2003-10-13 21:51:11牛兒VS.花仔

【商週快報】一億人生

人生

(選自’商業週刊’Vol. 828 Mon, 6 Oct, 2003)

文●李盈穎+研究員●張珮菁

我有一個夢,去買一支NBA最差的隊伍,只要有想法,好好行銷一下,就能把他們變成冠軍隊……。」

說這句話的是在矽谷創業的張心望,六十六年次,台大電機系畢業、史丹福電機碩士,三年前創了一家名叫ACEGAIN的公司。
他應該有機會更早創業,但台灣的父母說什麼也不准他上課一個月就輟學,模仿比爾‧蓋茲。畢業後趕在科技股崩盤前,張心望籌措到十幾萬美元,兩年來他的業務單位換過好多批人,資深、資淺的工程師來來去去,營運模式換過好幾次……。
「我的確付了許多冤枉錢,也學到一些教訓,我發現,做生意還是中國人傳統的方式最好:能省就省、勒緊褲帶過生活、把錢花在刀口上,一件事最好思量再三,再做決定。美國人有一種錢滾錢、砸錢再賺錢的觀念,但在這種經濟情況下,這種方式不太容易實現。」
隔著一個海洋,張心望的公務員家庭不懂也幫不上忙,母親偶爾飛去美國,待個兩星期照料他的生活起居。「他就是太有自信,不想讓人差遣……但馬也有失蹄的時候,我也不知該怎麼建議,希望他能摔小跤……現在苦一苦也好,反正學歷在那裡。」母親說著。
「所有最不利、最負面的情況都讓我碰上了,公司能撐三年活到現在,就是最大的成就。好處是,英雄都是在這種時候出來的;但壞處是,往往只有一個英雄成功。」張心望講話的樣子,像極了叼著雪茄的大亨。
問他需要多少存款,下半輩子才能過無憂無慮的人生,他說:「五億美元。」接著他說:「別忘了我要買一個球隊!」沒什麼好興奮的…

創業,為了找回小學遠足前的感動

六年級生,泛指民國六十年至六十九年出生的一群人,他們出生的時候,政府推動十大建設;他們長大的過程,家家戶戶買了彩色電視機,KTV開始合法經營;「你算算看,若是靠上班要存到這筆數字,存五十年都存不到。我寧可花二、三十年搞一些風險,若搞成一個公司上市,就有百萬美元了,」張心望熱愛籃球,從小功課名列前茅,考進建中,第一次段考沒念卻考了高分,頓時失去奮鬥的目標。「從小設的目標:市長獎、建中、台大,我都做到了……人生實在沒什麼好興奮的,我創業,就是為了找回在讀小學時,會為了第二天遠足,前一天高興得睡不著覺的感動。」
即使如此,對張心望來說,錢本身並不是他的目標,錢是成就感的度量衡,他認為,就算到時候有那麼多錢,只是紙上富貴。「錢不是人生目標,若錢只是拿來花的,那樣的生活多痛苦。錢,可買給我身邊的人快樂,也是成就感的度量衡,錢到一定數量以上,只是個虛擬數字,沒有太大意義。」他說。
張心望對成功的定義是:建立一家成功的企業。「當我們募資時,吃了許多閉門羹,不投資我們的那些人心裡一定想著『網路軟體的時代過去了,這些小子真是不知死活』,他們不認同我公司的商業潛力,一定覺得我們會掛點。可是,那又怎麼樣,我寧可光榮失敗,也不喜歡莫名其妙成功。我無法想像『放棄』這種事,這是輸給自己,」他接著又說:「一個人要成功最重要的是心理素質,像那些明星球員,最後兩秒鐘出手不手軟,越需要他的時候他越強壯。所以,我們一定要搞到遍體鱗傷才會成長。」
「搞一票大的,反正nothing to lose(沒什麼可損失的),成功,這輩子就結束了。」張心望臉上滿意的表情像佛陀。同時,他的想法正是六年級的心聲,對於高難度高報酬的工作吸引力,六年級比起四、五年級來得高。
六年級的舞台是國際級的舞台,張心望在矽谷,張進森在台灣,在他們念中小學的時候,髮禁開放、上地理課的時候比誰去過的國家多、六合彩風靡全台、股市上萬點。他們的高中沒有學運,麥可傑克遜來台的演唱會才會讓他們擠爆某個廣場;他們上了大學,網際網路開始流行,光華商場的組裝電腦市場起飛;他們踏入社會有經濟能力的時候,報紙上處處以億元為標題:億元的彩券獎金、億元的倒帳風波、億元的購併案……。
他們不只站在巨人肩膀上,而是站在巨人頭上,享受台灣經濟起飛,又擁有比上兩個世代更無憂的家庭後盾。有人說,他們像王公貴族,父母親想盡辦法把世界接軌在他們身上,並且把他們當成威廉王子一樣灌溉最好的教育。這個世代沒有陰影。永遠,回家吃飯時,勤奮的上一代總把魚頭留給自己啃,魚肉留給兒女吃。
這個世代的企圖與野心,比上兩個世代規格都大,因為父執輩們含辛茹苦將他們帶上玉山,他們自然往更高的喜馬拉雅山看,從《商業周刊》〈跨世代續航力大調查〉中可印證,回答下半輩子要過無憂無慮人生需要一億以上存款的六年級,高達一二.五%,比四年級、五年級都多。
最優秀的一群六年級生,你的確可以叫他們「一億世代」!他們教育高、經歷豐富,身上來自社會、家庭供應的子彈充足,自信樂觀,要得多,而且喜歡追求大規格背後的興奮感。

不同的國度打拚,兩位完全沒有關連的六年級生,卻說著同樣的話。
人生關卡都如願以償…
設一個很遠的目標,
才不用每兩年就換一個

張進森六十四年次,台大財金系畢業,當完兩年兵進入顧問公司中,知名度最高的麥肯錫公司服務,公司的政策是做滿兩年就得離開,或者讀書,或者進企業服務,張進森卻被麥肯錫再聘任一年,並且拿到獎學金,在美國哥倫比亞攻讀MBA一年半,今年暑假繼續回麥肯錫服務。對他來說,要過無憂無慮的下半輩子他不加思索即說:「一千萬美元(約合新台幣三億四千萬元)!」
「你就是要build(建構)一個很大的夢,我不會當錢的奴隸,但沒錢很難過隨心所欲的生活。」張進森從學生時代就知道該如何利用錢來做工具。
念大三時,他為系上辦活動,當時新銀行正紛紛冒出,他就與同學拿著簡報到處募款,「系上做的通訊錄,背面常有餐廳三百元折價券之類的,我覺得那格局太小,加上在青商會有許多經驗,最後我為系上籌了五、六十萬。」升大四的暑假,他爭取到在花旗銀行做實習助理,兩天上課,三天在花旗,直到當兵的前五天。
從大學時代就是好朋友的葉昌明表示,到目前,張進森大概只有一件事感覺挫敗,就是當年沒有考上預官,「由於國軍實行精實方案,台大的管理學院不過考上十幾人,也是非戰之罪吧。」葉昌明解釋。張進森則否認這種事會成為人生的挫折,他分享至今遇過的工作挫折,是在麥肯錫的一個複雜專案上,高估自己可以在較短時間裡完成,結果並不如想像,還好上司幫忙救火,專案也順利完成。
企管系學生之間常常口耳相傳,麥肯錫這樣頂尖的國際級顧問公司,一個專案大多從新台幣千萬元起跳,而負責專案的人通常兩隻手指頭就可以數完,而這樣的公司有一種「up or out(升遷否則走路)」的不成文規定,若非是金字塔裡的優異分子,也不可能待太久。
第一個專案與張進森共事、同事六年的王磊智說,麥肯錫在張進森赴美讀書前,就歡迎他回來繼續工作,這是很少的案例,更何況張進森還拿到由麥肯錫贊助的獎學金讀書。
「我不是能靜下來的人,人生不要後悔,不要虛度,錢當然是一個目標,有目標就會有動力……你必須要設一個遠大的目標,然後go for it(為它全力以赴)……沒有reach(達到)一個大數字,我不覺得要停下來。」
根據《商業周刊》的調查,六年級生回答「人生一定要過得爽」的比率,比其他世代都高,張進森雖然沒有講出這個字,卻同樣可以讓人深刻感受到。
張進森有一個比起別人算優渥的家庭,父親有好幾甲的魚池、鴨寮,家住在中壢的別墅。也因此,他認為父母給他住那麼大的房子,生活無虞,他也希望將來讓自己的家人享受同樣環境。「從小想要做什麼事父母都支持,沒什麼事是因為金錢不允許我去做的,金錢從來不是一個很大的考慮因子。」
再仔細思量,他說,可能在人生路上每個關卡包括考取建中、台大、進麥肯錫工作、赴哥倫比亞大學讀書,最後,每件事都如願以償。「所以,我必須設一個放得很遠的目標,這樣不用每兩年我就要換一個目標。」
該怎樣才能有這筆錢呢?夢想很美,但還不確定怎麼做。「我沒有很實際的點子,但我知道就是不能領死薪水。……我只知道,現在若不做一些事情,不去犧牲一些東西,那永遠達不到人生的目標,可以說,錢是人生的一部分,不是人生的全部。」張進森解釋著。自己的人生的目標是:走每一步都不要後悔,掌握可掌握的,做好每件事。
的確,六年級的目標並非全在錢的本身,然而,他們對於錢的概念,又比四、五年級來得清晰。
張進森說:「如果要我放那麼多精力在工作上,就要有能與工作能力反應的薪水。」在他眼裡,他的工作環境沒有讓他眼高手低的機會,「有挑戰、要求高的工作,會給你較多的學習、接觸機會。」他將失敗率極高的工作定義為「高難度的」,因此他和這次調查出來的六年級結果一樣,他會「很有嘗試的意願」。
曾有人撰文指出,普遍的六年級生「逐漸喪失吃苦耐勞、解決困難、承受壓力與挫折的能力」,然而,殊不知上一代對「吃苦、困難、壓力、挫折」的定義,已經在六年級身上悄悄產生質變。
你不覺得很酷嗎?
若碰一鼻子灰,也可能是個好經驗
在上海,二十六歲的鍾逸凡,現在的職稱是上海移動市場與服務策畫高級經理,這是中國國營企業中國移動通信分公司,去年的運營收入(revenue)為人民幣八十四億元(約合新台幣三百四十三億元)。她負責客服部、市場部的策畫工作,位階直屬在總經理之下。
她說,過去在麥肯錫撰寫報告、做企業顧問總有一點遺憾,若是自己來執行決策呢?若有機會親自營運呢?於是,她選擇進企業。「我有三大改變:一是工作地點,從台北到上海;二是產業別,從顧問到產業實作;三是企業文化,從外商到中國的國營企業……你不覺得很酷嗎?挑戰有好有壞,看自己能否跳過這個關卡,若我過了,我學到的一定比別人多,跳不過就掉下去了。」
這群優秀的六年級生,看待挑戰心態都差不多。「nothingto lose,反正就試試看,我父母還在工作,不成就回去,頂多浪費兩年,若碰一鼻子灰,那也可能是好的經驗!」鍾逸凡六十六年次,台大工商管理系畢業的鍾逸凡,雖然講起話來像小朋友一樣手舞足蹈,工作時的她卻完完全全是另一個模樣。
「鍾小姐的第一個任務令我刮目相看,她擔任一個小組項目的經理,不光在具體的策略制定、措施落實、團隊合作都相當不錯。其實她現在的角色,一開始我設定她在兩個部門中間扮演顧問就夠了,這是最低底線,最高當然是市場總監,她目前的確還無法勝任這樣的工作,不過,她的表現超出我的預估,我給她打七十分。」上海移動總經理鄭杰說。鍾逸凡在上海移動是唯一的台灣人,與她拿同樣薪酬的,多半是四、五十歲的主管;鍾逸凡在大學同學蔡靜宜眼中,總是不太提起工作環境的困境。「她很厲害,朋友之間,往往聚在一起就會『在一行怨一行』,可是她總是能從工作中得到很多成就感。」蔡靜宜說。
「我現在走的路是很少人走的。對我來說,完全開了另一扇窗,從計畫到實踐行動,我做得很有成就感,」鍾逸凡對錢的態度則很奇特,首先她說自己從沒想過退休的問題,她認為工作讓她有安全感,所以存款只要有新台幣兩百萬元就夠了,「我不會退休,那麼我就會每個月賺錢,我只要管好兩百萬這個cash flow(金流)就好了,我對自己賺錢的能力很有安全感。」
第一次採訪鍾逸凡,她非常率性的表示,結婚前要把自己賺的錢全數花完,「買我的包、買我的鞋,就是他(指未來的先生)不能用的那種,不要給他一毛錢,哈哈!」然而,同學卻透露,鍾逸凡其實很會理財,她也承認:「好吧,若要仔細算,將來我若有家庭,生活開支、小孩教育金、房子、車子、奉養父母的錢加起來,夫妻兩人應該需要存一億一千萬元,他(指未來的先生)應該要和我一起存。」她說著。
鍾逸凡的人生目標是:快樂、有成就感、住得舒服、活得開心。今年,她申請上美國哈佛商業管理學院,但放棄了,這個決定讓她的父親足足兩個多月都不和她說話,她的理由是:「因為過了兩年,中國的電信市場就會趨於平穩,學校過兩年還在!將來我去念哈佛的條件只會更好,況且從哈佛回來,不一定能爭取到這麼好的機會,現在可是中國電信市場關鍵的兩年。」
六年級似乎永遠對未來樂觀而有自信。就像鍾逸凡一樣,《商業周刊》的調查中,有七五%的六年級生想成為菁英,而有五成的人,在未來五年內有自信成為菁英。

拒絕抱鐵飯碗一輩子!
升遷要去爭取,該我的就是我的

在上海城市的另一頭,中芯半導體也有一位期待有「億元人生」的六年級生。她是彭久晏,她一開口就說:「兩億!我很早就想過這個問題。」然而,當我們陪她在城市蹓躂,她指著上海地標之一的金茂大樓說:「這一棟大概不只兩億,兩億應該買不到吧,我想兩億應該不夠……。」
彭久晏六十年次,從交通大學土木研究所畢業後,通過高考,在高鐵籌備處工作兩年,原本她可以從此就要抱著鐵飯碗安穩過一生,然而她卻不甘如此。一九九七年,她經過朋友介紹,進入台積電工作,當時她擔任教育訓練講師,有一次,講師之間彼此需要互相訪問,她記得很清楚,當別人問起她的人生目標時,她突然想起常在報章雜誌出現的何麗玲,「我想過
她的生活,我應該擁有兩億。」她說著。
彭久晏接著說,在台積電第一年,她擁有第一個一百萬;在台積電第一次發股票,雖然只有十來張,但是這筆錢比她在高鐵存了兩年的存款還多,她興奮地睡不著覺,第二天,她就去買了一條萬元的Tiffany項鍊犒賞自己。彭久晏雖然身上有最新款式的衣服、戴Cartier的手表,但她認為自己並非物慾很高的人。
「付出一定要有回報,錢少一點但可以學習的環境,一、兩年還能忍受,」彭久晏後來在台積電輪調到生產線上做管理職,在一次的稽核機會中,她跑去跟新主管說:「我覺得這一次的promotion(升職)應該是我。」後來,果然讓她升遷。「現在的工作都是這樣子,你要去爭取,該我的就是我的,it's my time(是我的時代了)……到目前為止,我覺得每次做每件事老闆都很滿意,我從沒被長官大聲罵過,一方面我對自己要求也很高。」
彭久晏的個性顯現了六年級生敢想、敢要的基因,她說,大學時代的越野賽跑,她要求自己無論如何一跑出去就要跑在最前面,若有人超過她,她就拚死命的追上去。小時候弟弟被打,她會帶著弟弟去巷子堵對方揍他一頓;自己的娃娃被搶,也會去搶回來。「以牙還牙,以暴制暴還加利息,有仇不報非君子,我不會逆來順受,也不認命。」她說。
彭久晏的同事看她,說她是一塊「不會停止吸收的海綿」。在台積電生產線一年半後,想學的都學完了,彭久晏又想換舞台,「多浪費一年都是無法忍受的,在台積電一個蘿蔔一個坑,我只要一想到要熬年資等升官,就沒辦法忍受。」於是,她在最好的時機來到中芯半導體,據旁人解釋,從台積電過來中芯要屬二○○一年七月那批人最有福,這群人在台積電還算高價時賣掉股票,並比再後來進中芯的人多了許多股票選擇權,而明年中芯半導體就會上市。
彭久晏加入上海的「一八八一」社團,這是由一群台灣女人組成的團體,年齡從十八歲到八十一歲,其中不乏總經理、知名室內設計師。她渴望自己有一天成功,她覺得接觸這些人,會有成功的機會。她甚至還拍著記者的肩膀說:「目標要遠大,我覺得兩億是可以達到的目標,要不斷催化自己,用念力、信心,讓夢境感覺是真實的。你也一定會成功!我們互相鼓勵!」
贏與輸洗禮後…

大規格夢想,會不會碰到大衝擊?

數位之牆創辦人、現在是威寶電信行銷企畫處經理黃彥達,他曾待過新浪網,當時董事長姜豐年常常分享在趨勢科技還沒上市前的辛苦、以及公開上市後,許多同事買了跑車、房子的故事,來鼓勵新浪網的同事。「當時,所有人都抱著美好的願景,很多人都很感動。」黃彥達說,看著手中的股票,最紅的雅虎曾經有一股四百美元的歷史,那麼假設新浪網的股票只有五十美元好了,他也有新台幣幾百萬元,結果,上市後半年才能賣股票,等到彼時,股價只剩九元。
「夢想和現實落差很大,有經過那段日子的人都會明白我的感覺。」他說,而他比大部分人幸運的是,在還沒泡沫化之前,他就進入傳統的電信產業。黃彥達看著隨他之後因著網路泡沫再來應徵的朋友,「他們變成不願意提過去做過的事,再怎樣強的人,曾經被捧得那麼高,一定都會摔得很痛。」黃彥達認為,無憂無慮、胃口又被養大的六年級生,若在上個戰役裡受傷,回到傳統產業,要適應現實的確需要較長的時間。
而東山再起、結束資迅人創立第二家公司「數位營運e2tech」的執行長賀元,則認為「錢不能買到所有的東西,但可以給你某種程度的自由」,為了這樣的自由,他計算後續三、四十年的生活費,為著上一代及下一代,加房子、四台車子(每十年更換一台),至少需要新台幣五千五百萬以上才能處理完畢,「若要有旅遊或生活得更精緻的話,至少需要超過八千萬甚至一億。而且必須假設,不發生戰爭、沒有得到保險無法給付的怪病,以及存款利率不會降到零……。」賀元如此說著。
賀元曾在二○○○短短一年內,經歷過一開始「求人投資都找不到人」、有名後「拒絕人家投資還會被罵」的兩種極端處境。
不過,一切終究回歸基本面。賀元說,經歷過挫折,他在公司與個人的錢財支出上,變得
相對保守許多。「對我而言,是深入骨頭裡的實際改變,公司結束的慘痛教訓,改變我的一生,不只是對錢的態度而已。」經過贏與輸的洗禮,賀元認為,無論個人在職場或商場上是勝是敗,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情,比迎合每個人的期望來得重要。

一億世代,人人樂觀、自信、大膽,夢想特別肥,然而他們的大規格,有沒有可能受到大衝擊?他們巨大的夢想,是否一直讓他們快樂?他們對台灣與世界又會帶來什麼影響?或許十年後,《商業周刊》有機會再報導他們一次。




*插圖為在矽谷創業的"張心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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