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玫瑰花從荊棘中而生 .
不點設計了一張海報,是一瓶酒往沙漏裡倒。說是我們飲酒會的海報。
我想像著我們將一同感受並凝視著時間的流逝卻無力阻止的事實。有時候會想,記憶隨著點點細砂一起向下墜,到了盡頭,然後呢? 又如風輕輕吹拂過我們每吋肌膚,我們也只能在當下感受顫慄,除此之外,還有嗎?前陣子同事突然不經意的提到他表弟的過世,我問她那是什麼感覺,她告訴我就好像他不曾存在過似的。於是我想起我的外公,他在我記憶裡太模糊了,已經到了我覺得那是我假想出來的人物,那麼的不真實。就像Chekhov說的,「除了回憶什麼也不會留下」。然而,如果還能抱著深刻的回憶也不至於讓人感到這麼稠悵了。
有些人我不曾見過,不曾碰過他的任何一吋肌膚,然而他在我的腦海裡卻這麼清晰,他的意識這麼猛烈的撞擊我的思想。他的精神存在比起他的肉身存在之於我還重要的多,但我永遠也無法對他說出口。像是不停的催眠和假想他的存在,然後好像我也生活在他的圈子裡,既然實體和想像同樣都是一個捏造物,為什麼我這樣就叫做活在自已的世界裡,哪個人不是活在自已的世界裡? 活在自已不容妥協的世界的可不只是我。
說起活在自已世界中,又不得不提起藝術家,首先想起梵谷的- 星夜,從粗矌的短筆觸線條感受到他對生命的不妥協、不協調及他強烈的情感,情緒如野獸般張狂無法馴服,我喜歡他的直率,雖然很多人覺得他是神經病,但是正因為他是如此不懂得隱藏他強烈的情緒,正因為世人無法接受這麼赤祼的情緒,正是因為他的天真和無法被改變性才這麼吸引我的目光,話說回來為什麼我想到星空,因為傳說他畫這幅是因為眩暈下的幻想與意志的展現 。
然後一如我們幾個假希臘人想模仿酒神祭的那種狂歡宴。我想從痛苦中脫離一如玫瑰花從荊棘中而生。這正是狂歡宴的精瓍,希臘人的意志,就是那用美感反映來對抗痛苦以及那常隨藝術才能而來的痛苦的抑鬱智慧。尼采哥哥說,「存有的基礎需要一種恍惚迷離的幻影和快樂的幻象,以自我救贖。由於我們自已就是這種幻象的要素,所以我們要把自已看作是真正的非存在者,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把自已看作是時間、空間和因果關係中永恒的展開過程-所謂的經驗的實在。」就像我們站在由天真藝術家完成的作品面前能感受到一種原始痛苦的反映,看到存有的唯一基礎。這種新的幻象世界是那些陷入原來幻象世界中的人看不見的(就是說我們這些俗人),這種純粹快樂的光輝和看透廣潤眼界的狂喜,原始太一的永恒目標透過幻象而得的解脫,透過這種姿態,我們可以知道,如何需要許多痛苦以使個人能生那用以救我們的幻影,並能坐在大海中,坐在一條在海中搖擺的小船上,沉入冥想之中。
ps 可以看的出來眩暈後沒有另一個幻象的這種畫作或是像 顧城睡夢中的詩作,只有想吐和想死和一連串的嘮叨,以及凌亂思緒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