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8-19 18:25:44淡‧藍灰色

別說那四個字



20歲生日那年。

生日前兩個月,我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她,再也喚不回來。
生日前一個月,我認清了第一個我以愛為名喜歡上的男人,結束傻傻付出。

痛得,好像死過一次。

但20歲生日,我沒死。
我以為我會死。



21歲生日那年。

我想起20歲生日的痛。
我想起她,我多想身邊有她。

我留下生日蠟燭。
不能死,所以繼續活著,重生第一年。



22歲生日,今年。

請不要再祝我生日快樂了,我還沒死。
我真的,一點都不想過生日。



縱使那男人已經離去多時,我也早已忘懷。
但當時只因是在她的痛之後,他的離去猶如落井下石。

破了的心又被踩了一腳,筋肉都碎了,紅血球向外爬出,
沒有規則漫無目的前進,就是,不、想、待、在、這、裡。


可是它們必須待在這裡,心臟才能跳動,我才能活。
因為,我不能死。

在那當頭死了,也沒有任何幫助,去了的她不等我,亡了也見不到她。



每到這個時節,我憶起的不是失去她時的空洞及無能為力,
亦不是他意無反顧地斬斷一切關聯,讓我明白我的愛僅被他利用著。


每到生日那一天,那襲捲而來的,是無法挽回的後悔及愧疚。
原來,那才是,最痛、最痛、最痛的一種情緒。


每過一次生日,就看見那,我告訴自己,凡事都不應該要有的情緒。


後悔之所以被稱為後悔,就是以後才會發生的事。
那麼以後才會發生的事,現在就別想這麼多了,那是以後。


一直以來,我都這麼教訓自己。

就算真的後悔了,也早已來不及,冷靜下來,
想出解決辦法,凡事總有轉圜的餘地。




這件事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在我們失散的這些年間,我知道她的離開是為了我。
為了什麼,我不知道,她從來沒說。

我更不知,在這些年間,她是否受過許多委屈,是為了我。
是否她的離開,只為當年那個小女孩,能夠開心長大。


長大不開心,長大是一種很沉重的負擔。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我選擇改變,才能夠保護沒有人可以依靠的自己。


那時候,是因為憎恨,讓我學習長大。
就在我終於放下恨,她卻回來了。

可是,我再也變不回,當年那個小女孩。



這件事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去年此時,濃濃的後悔壓著我,為什麼當時沒有好好向她解釋,
為什麼當時生氣著,她不懂我的改變是為了保護沒有她可以依靠的自己。


我沒辦法,去後悔自己的改變。
已是既定事實,後悔無用。


卻,後悔,沒能求她留下。
卻,後悔,沒給彼此一個機會。


去年此時,我後悔著這些,因為我相信一年半。



今年此時,照例痛哭,因為我好怕、好怕,
甚至已經不敢抱著期待,對於那一年半。



別再祝我生日快樂了,後悔讓我的心情到了那日,就像在作忌一般。
我並不以活著為樂,因為我沒有她。


人不是沒有另外一個人就活不下去。
活得下去,只是沒有了意義。

她就是我的意義。



十年了。

去年我告訴自己,八年九年都等了,再一年半算什麼。
八年九年,一直都沒個期限,我也等了。


但等待可怕的不是沒有期限,而是期限到了,卻等不到。





To yyyr:我知道你想問,但這一篇是屬於我不想說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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