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8-14 13:59:53阿拉

貓叫春.....(6)




  tetsu在痛苦的時候,總是會安慰自己,這已經是最壞的了,不會再有更痛苦的事,但等到下一次的痛苦來襲,才會發現,上天總是能找到各種方法,推翻他的自我催眠。



「為什麼……都沒有深的正面鏡頭?」tetsu在看過三份檔案,隱忍了二個鐘頭終於說道。


「啊?」morrie和製作人以及剪接師像是大夢初醒般一致望著tetsu。


「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而已。」突然被六隻眼睛盯著自己,tetsu有點不自在的別過眼神,像是被逮住般心虛的說。


「咳!!」製作人清了清喉嚨。
「這是深要求的,在拍攝前就說好了。」



「這樣很帥……」tetsu有點羨慕,已經擺明了不是主力的團,tetsu覺得還不如不露臉一貫的神秘好。


「tetsu很可愛當然要鏡頭多一點啊。」morrie像是安慰小學生般的摸摸tetsu的頭。



『又來了。』cc工作室的成員還是習慣性把tetsu當作晚輩。或許是因為他們都是morrie那個年代的前輩吧!但已習慣在L錄音室當leader的tetsu,還是多心的會認為自己不夠穩重。


  當然表面的他會很享受這樣的寵溺。



「原來是我不夠可愛才都不照我。」深不知什麼時候就出現了,斜倚在門口的他露出捉狹的微笑,剪裁合身的白襯衫和破舊的二手牛仔褲的混搭,就像他疏離的外表跟親切的個性一樣讓人摸不著邊際。



  一直遵守約定不再見面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tetsu顯得有點僵硬。


  如果壓抑不住想去偷看他的心情,那麼還是早點離開吧!


  tetsu起身拿起了包包和手機,朝morrie會意似的點了頭,tetsu和深擦肩而過。


  門在身後關上的那一刻,tetsu清晰的聽見morrie的問句:「左膝還好嗎?」




***


  tetsu不喜歡聽任何慵懶的lounge music或是jazz,除了讓自己昏昏欲睡,更多了些許莫名的哀傷,tetsu還比較喜歡黑人swing或是American country。


  可是電台現在迴盪著低沉抒情的jazz, tetsu卻無心轉台。


  自從聽到那句問話後,擔心和好奇心就像水蛭般吸附著tetsu,他努力的說服自己這只是情報焦慮症又發作了,但卻忍不住要到了深的最新住址,等到回神過來後,tetsu正按著深家的門鈴。



  就在等了許久的tetsu要放棄離開時,門後響起了些許木頭摩擦的聲音。


  打開後是兩張訝異的臉面面相覷。深訝異的是tetsu的來訪,而tetsu訝異的則是……拄著拐杖的深。


  不同於平常得體的打扮,深穿著普通的T恤和運動短褲,前額過長的瀏海紮到後頭固定,令tetsu在意許久的左膝有著觸目驚心的手術縫合,外面只是簡單塗了一層薄薄的碘酒,左手還撐著拐杖。


「怎麼會……來?」有點慌亂的深絆了一下,tetsu不由自主的衝過去扶著深。


  帶點薄荷混著煙草的香氣,化解tetsu努力封印的記憶,深的懷抱還是一如往常的溫暖。tetsu咬著下唇僵持著,深的下巴剛好靠在他的頭上,左手支著拐杖右手把tetsu拉進了玄關。


  深把tetsu抵在關起來的門扉上用力親吻他,tetsu不敢動,他可以感覺到深受傷左腿的重量,拐杖已被丟在角落。


  tetsu呼吸著屬於深的空氣,炙熱的彷彿要燒灼掉氣管,延著脖子一路到達心臟,跳動著激情,卻又夾雜著苦澀。



「你為什麼要來……」


  這不是幻覺,深連吐出來的氣息都可以感覺到熱度,tetsu不妙的試了下額溫。


「你在發燒你知道嗎?」


  像是看到熟人般的緊繃放鬆,深整個人掛在tetsu身上。


「昨天開完live就開始燒了,燒到我連腳都痛了……」深還是不肯放開tetsu。


「你是因為腳痛才開始發燒吧。」tetsu皺著眉頭說,他看深連腦子都燒壞了。


「先止痛再退燒吧!」tetsu安置好深以後端了一杯溫水過來說。



  他端詳著深裸露的傷口,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在新的手術痕跡旁還留有粉紅色的舊傷口,如果得到的情報無誤的話,深這個十字靭帶從去年就陸陸續續開過好幾次刀,tetsu光是看就覺得好痛。


  抬頭才發現深正看著他傻笑。


  現在要擺架子也拿不了喬,tetsu索性大方回了一個微笑。


  深冷不提防的把tetsu拉坐在身邊。


「這樣會壓到你的傷口的……」tetsu沒料到深來這一招。


「你亂動就真的會壓到了。」深恐嚇他。


  像是默許般的信號,深在接近tetsu的時候,tetsu並沒有別過頭,或許是分別太久了吧!生理和心理的渴望已經凌駕理智的規劃。


  深的衣服總是有股淡淡的薄荷香,tetsu一直以為是香水,但現在深的家居服仍是帶有這股香味。tetsu把臉頰貼在深的肩膀上,任憑這個左腳受傷的男人對他為所欲為。




***



  不管性愛再怎麼激烈跟滿足,總是無法抹去tetsu在清醒過後的那湧上的自厭感。
他討厭無法掌握的自己,雖然做愛很美好。



  怕熱的深現在正光著身子呈大字型的熟睡, 急促的呼吸隨著退燒藥的作用而平穩,但tetsu還是找了條浴巾幫他蓋在肚子上。



  深的房子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小。


  一房一廳,擺設也很簡單,沒有裝潢,就像手頭寬裕的大學生的住所,可以感覺的出來是暫住的地方。


  但不管是窗台上叫不出名字的公仔,玄關的觀葉植物,牆上透明白板密密麻麻的行程工作,木質地板上的空心吉他和隨意擱置的手寫樂譜,都非常簡單明白表現深的存在空間。




  tetsu聽著浴室剛剛使用過後的蓮蓬頭滴滴答答的聲音。





  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再次確認過深退燒的體溫,在有著spin新曲的樂譜背面,留下了自己新申辦的手機號碼,和輕井澤別墅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