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3-09 09:03:58亞格尼

106 音霈羅爾(3)

  好長一段時間,音霈羅爾未曾發動攻擊,『視覺障蔽』的效力很快地消去,但對於臨死的人而言,專注每一個時間縫隙,是難以想像的巨大壓力和恐懼。

  風、草、雲、樹……沒有音霈羅爾的身影,我開始自行治癒,傷得很重,每一刀都下得很深,我幾乎是在難堪的顫抖中逐漸恢復氣力。脫著半殘廢的身子,我想請阿帕申或艾格蒙這些專業的治療師比較有效力。為什麼音霈羅爾不再攻擊?我能理解他不肯再度近身的原因,重傷的戰士不會想再被抓到一次沈睡的機會,但他的弓呢?……我猜想,他只是要讓對手受到無法追擊的傷勢就行。可以確定的是,這一場沒有輸贏的戰鬥,在雙方重傷下無聲無息地結束。

  盟廳內,阿帕申娜塔瞪大眼睛看著我,克拉維的杯子掉落到地上,打破短暫的靜默。

  「一看就知道是匕首的傷……」阿帕申娜塔開始念起治癒咒文,更強力的復原魔法確實比巫師彆腳的治療有用。克拉維開啟平時緊閉的窗,但僅是小幅度的微開,他對暗殺的防範向來比誰都謹慎。「你回來的路上,沒有其他人跟蹤吧?」他喃喃說。「克拉維,現在要關心的不是這件事。」「我知道,我也很在意亞格尼啊,我怎麼可能不在意……」微微顫抖的聲音,似乎……

  「不用太在意,至少我把他打得落荒而逃啦!」我加油添醋說著,不希望讓他們太擔心。

  阿帕申娜塔叮囑我再好好休息,深割的傷口即使表面復原,對身體機能仍有程度上的損害。兩人離開房間,突然心中有種釋放的感覺……果然,我是個帶來麻煩的人嗎……

  * * *

  廳房外,阿帕申娜塔輕抹克拉維的眼角,沾溼的手指,克拉維把頭別向一旁。「我應該要保護好他的……」克拉維自責地說,阿帕申娜塔並不完全同意:「你也得保護好自己──對方是深淵行者,很明顯的,這是提費爾的傑作。」「所以我更應該保護他啊!是我……是我讓他遭受危險的!」「克拉維!」阿帕申娜塔抓住克拉維的手,打斷這個只想怪罪自己的男子的話:「對方認識亞格尼洛克,難道你不知道這意味什麼嗎?」克拉維兩眼呆茫,阿帕申鬆開雙手,她離開時輕輕說了一句……「別忘了你們是雙胞胎……克拉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