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3-08 09:15:38亞格尼

105 音霈羅爾(2)

  加諸在音霈羅爾身上的『沈睡』效力結束。音霈羅爾瞪視與自己保持一段距離的狂咒術士,淡淡的治癒之光在狂咒術士身上慢慢散去。

  「你都是這樣讓人忽睡忽醒地玩弄對手嗎?」深沈而混濁的呼吸招揭音霈羅爾心中的憎恨和狂怒。

  「不,我向來追求快速終結對手性命。」我們互相兜著圈子轉,音霈羅爾提起了弓……中斷狂咒術士第一波催眠可說是解此出手技的唯一方法。

  「喔──?」嘴角扯上冷酷的微笑:「看來我們挺志同道合的嘛,亞格尼洛克。」持著箭的右手隨時準備放開弓絃,只要抓準我放出催眠的那一刻……

  「當然,不然我們怎麼會成為好友嘛!」我譏諷地回應,同時評估與對手的距離……至少要保持在『一級遠箭術』左右。

  我開始往反向跑。

  音霈羅爾的詑異完全反應在放出的箭偏離目標多遠上。我馬上回身面對他,提起死息之劍,不祥的魔法陣開始在腳底地面刻紋。

  備上第二支箭,意圖追擊並中斷對手施法的音霈羅爾馬上體察到一件事實──他異常緩慢的移動速度。

  「『二級緩速術』足以削去你大量的移動力,音霈羅爾。」念咒中的我笑著看著這一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孔。深淵行者弓箭高舉著對準狂咒術士,卻面臨到另一番困境……

  魔法陣散去,詛咒的光霧圍住深淵行者。狂咒術士的身影裂解為左右兩具影子,之後再度散裂,成為分散和重疊交錯的紛亂景象。

  無法倚賴雙眼,音霈羅爾依恃平原上難以運用的嗅覺和預感放出第二支箭。由聽音得知,這個攻擊落空了。「就算你使用了『精準目標』……」我再次嘲笑他:「遇上三級的『混亂咒』時,究竟要攻擊哪個目標好呢?」在我腳底下泛起暗紅的魔法陣。「好苦惱啊,射不中對手怎麼辦呢……『吸血鬼之爪』!」

  音霈羅爾往後倒退一步,血色光球自身體抽離而出的拉力影響重心平衡。

  「混帳!」放棄使用弓術的音霈羅爾,儘管優勢的移動速度已遭受剝奪,仍持起匕首衝向狂咒術士。

  青色光芒的狂風纏住音霈羅爾的左手,接著便是臂骨碎裂的聲響。再退幾步,接二連三的風吼飛快轟擊,不祥的黑暗火焰爆發性地燃燒音霈羅爾。

  「你再這種跑速……」忍不住想再多些諷刺:「我連催眠術都用不著呢!」藍色的光影再度飛逝過劍身,奔跑中的深淵行者往前踉蹌幾步後倒下。

  自睡眠中清醒,並非是效力消散,而是纏捲全身的狂風撕裂傷口的痛楚。

  揮動死息之劍,展現難得一見的傲慢:「我確實追求在最短時間內了結對手性命……」我怒視這名深淵行者,這名幼年的同伴,如今是企圖暗殺我的敵人。

  「但我就是在玩弄你!音霈羅爾!」怒吼伴隨著拖曳出藍光的劍指向音霈羅爾,被憤怒的思緒擾亂使催眠術施展失敗。早已重傷的音霈羅爾藉機取出裝備內的祝福魔靈彈。我準備著第二波催眠的攻勢,但隨即深陷一片黑暗中……

  「這是什麼……」我喃喃自語──只有身體周圍存在著光,一步距離以外卻見不著任何景象,這是音霈羅爾的技能?黑暗籠罩,但周圍仍聽得到風嘯,依舊感受得到風拂,除了黑暗,其他所有的感官都有作用,就像目盲一樣,這是「視覺障壁」。

  後面!敵人無聲無息地潛行到後方,白光和吶喊聲……背脊一陣抽動的痛楚,雙腳像斷線一般無法控制,跪倒下來,原本橫向切來的匕首因此揮空,僅掠過頭髮而已。我見到貼近身邊的音霈羅爾,俯視著我,金色的瞳孔充滿了忿恨,他甩動一下右手,匕首迅速反握,以兩手握住的力道直搗而下……

  頭往一旁閃躲,肩和頸部的交界處因而受到無情的鑽刺,我無法克制痛苦地喊叫,力量隨著血液一同流逝,下半身痛苦的訊號失去節制的湧上,我低跪姿地環顧四周,只要再來一次致命的攻擊,大概就命喪黃泉了。

  周遭沒有音霈羅爾的身影,他很快的退出這被遮蔽的狹小視野,……倘若他還在很接近的地方,那麼即使看不見,血和焦火的味道還能掌握行者的形蹤,只是現在自己的血可能將掩蓋這些辨位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