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6-15 20:27:57風之舞

水問-「壁畫」 簡媜

這本是簡媜早期的散文作品,我取其中水問裡的一篇「壁畫」來作文化書寫評論。簡媜這篇散文集頗具盛名,而我某一天無意間在一個舊書攤發現了它,翻翻裡面的書頁,有些許的泛黃,可是卻感覺很有書的氣息,加上簡媜婉轉詩意的筆觸,很有置身她當時所處的情景之感。

 

裡頭的文章很優美,也是一些屬於日常生活小物或情景的記事,跟余秋雨先生的有點像,只是簡媜寫的比較優美一點,還滿符合文學的調性的,加上我很久沒看這類的書了,就把它買了下來。

 

我取「壁畫」來作評論,原因是由於她所描述的文學院氛圍恰恰是我以前腦海中所想像的畫面,對於文學院的想像忘了是來自於何方的澱積,總是覺得文學院是一棟朱紅色的大型建築,要繞過長長的迴廊,還有在樹下總是坐著兩三位很有氣質拿著書本留著長髮的女生。簡媜形容台大的文學院,「就像是走進中世紀巍峨的宮殿。高大的列柱,有著歲月撫摸的色澤,雕花的壁,總讓人聯到神話」令人覺得對文學院有無限的想像。

 

再來她便描寫到了大學時期的她在文學院上課的情形。大一的她有一天在與同學擠在教授的研究室研究理則學時,突然凝視窗外發起呆來,這時她突然驚覺到,自己把夏天關在窗外好久了,於是溜了出來,急急奔向偶然發現的夏之圖畫中。大一,總是新鮮。上了大二,天天在文學院上課,作者卻常常有新的發掘。我打一下她所寫的。「我最愛在二十四教室上課,那裏的陽光最多,好像是來個多陽光國度的畫家,啥也不愛畫,就愛畫滿畫布的陽光。我喜歡在那兒上文學史課,陽光中,那些詩人、學者一個個都從書本上跳出來,那麼親切,彷彿我昨天才見過的。我也愛在那兒上詩選,總是一下子便跌入詩的國度,偶爾抬頭望望窗外,想到和漢朝共用一個天空,和建安七子曬同一個太陽,便覺得他們的感情有一半也是我的。這學期要走入唐朝,被李白醉過的眼睛,再看看陽光壁畫,大概會滿是長安風情了。二十四教室的的壁畫,總讓我有無限遐思。」驚羨於她對生活的想像,對於大一大二的心境描寫是我認為她之所以成為一個作家的一個很特殊的要件。她所描寫的這篇對於已經經歷了這段時期的大四生來說,會覺得像她所描寫的這種對於生活的想像特別的難得,因為對這個校園已經失去了當初剛進這個校園的新鮮感,有時候習慣是一個很可怕的病,希望能在相處了很久的校園內發現些什麼,讓自己常保一雙不同的眼睛,凝視不同的世界。不過,絕大多數人的大一體驗也是對這個校園充滿了想像以及什麼都新鮮,也有些許是一看見校園就幻滅了。

 

接下說到她所寫的壁畫這篇的主題了,第一段她說:「我在臺大文學院擁有很多幅壁畫,有時候,我簡直是個快樂的畫廊主人。」接下來便是描述上一段我所寫的在文學院所感受到的。再來她便切入了主題,描述她在每一間教室所觀賞的壁畫,每一幅都有它自己獨特的地方,其中一幅她描述的很妙,令人不禁嚮往。「文學院左側,一上樓看到的那幅壁畫,剛開始覺得它很糟。樹枝歪歪扭扭地全擠在左邊,天空的比例也怪,兩排椰子樹就這麼從畫布中間開過去,像道籬笆,布局亂的很,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可是,漸漸的,我喜歡站在這兒欣賞,愈看愈覺得可愛。畫裏大膽地留著寬闊的空間,讓上課、下課的人們走動,這是我在其他畫裏看不到的。我喜歡它的人情味,我甚至覺得它有點畢卡索味道。常常,我便在窗前注意起來,看看有幾個我認識的朋友走進畫裡來。」這一段我覺得她描述的特別生動,有些事物乍看之下很怪異,可是簡媜卻用她獨特的感受來解釋這幅壁畫,這幅壁畫或許有著適當留白的意涵,讓人走進畫裡來,人也成為畫的風景,它是一幅活的壁畫。而她接續的描寫著她在各種不同生活的場景所看見的壁畫,於是她有了自己的夏之展、秋之展、冬之展,現在就等杜鵑花一畫好,便可以開春之畫展了。

 

她最後的評述及感悟說的很好,她想把這些壁畫指給別人看,然而她仍舊緘默,原因是每個人都有一雙心靈之眼,如果它們緊閉著,再怎麼描述都是徒然。這篇雖然是很簡單的壁畫的描寫,可是卻涵蓋了比較大的主題,她對於文學院的觀察及想像,壁畫在文學院裡,成了一種裝飾的風景,文中可見她對於畫作本身也有一些了解,不然是沒辦法將這些畫「畫」出來的。對簡媜而言,文學院是一座羅浮官,而她用她的心靈之眼看到了每幅壁畫的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