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8-14 02:31:54發懶中的adob

鋼琴--毫無尊嚴的億冠

促進億冠洗心革面,脫離既有的混混生活,努力重新做人,最大的因素,來自於他對惠琳的愛、對在修的親情。

在市集,當流氓當慣的億冠,依舊重操舊業,脅迫恐嚇毫無反抗能力的賣菜婦人。他全然不顧聚集人們的目光與噓聲,他仍威脅著全部的人,直到婦人害怕把錢交出來為止。
億冠蹲下身,貪婪地揀起灑了一地的錢,只要有錢就好,他管其他人怎麼看他,怎麼想他,他唯一懂的賺錢方法也只有這種,這樣的賺錢方法,有何不可?

一雙雪白的高跟鞋,出現在他的眼前後,便踉蹌不穩地往後退,他不禁抬頭看了這雙鞋的主人。
美麗的惠琳的身影,在他的瞳孔不停地放大、停格著,下意識意識到自己可恥的行為,全被惠琳看見,他只能訥訥地問道:「妳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惠琳尷尬地道:「我想說的是,剛在修已經照過X光,沒有什麼大礙。」
億冠越來越難敵臉上的躁熱,他手中的錢有如燙手山芋般地灼熱,燙得他不由自主地鬆開手,更令他落荒而逃,離開這個令他困窘不已之地。

自己在惠琳面前,究竟還有多少尊嚴,她會不會從此就瞧不起自己、不屑自己,為何以前從未覺得當流氓是件可恥的事,為何今天的事卻令他無地自容,令他覺得再也沒有任何顏面去見惠琳,難道惠琳真得就如同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他永遠都匹配不上美麗動人的她?

某夜,億冠被從前的兄弟追殺,打的遍體鱗傷,倒地不支,仍在那邊不認輸的喊叫著,卻被從前的拜把子,狠狠地嘲弄、輕視、賤踏到一絲尊嚴都不剩。
億冠看著圍觀的人群,原先想大聲吼叫,卻看見在修,他只能瞠目以對,困窘地道不出一句話來。
這一切,全映入在修的眼底,他的臉龐上有著憤怒、不可置信的眼淚,而敬浩又得意挑釁地道:「現在你終於知道,你的爸爸是流氓了吧!」面對敬浩的挑釁,在修更難過、第一次對億冠產生了怨懟、不滿。

躺在血泊中的億冠,看著在修絕情憤怒的離去,他的心像是被人捅了一刀那樣地痛。一個什麼都不會,只會耍流氓的父親,還被兒子看到自己被人無情羞辱地一幕,什麼尊嚴都沒有,他到底要拿什麼,讓兒子來尊重自己?難道他還要過著同樣的生活與日子,讓在修也像每個人一樣都瞧不起他?

為了哄在修開心、為了拉攏他們父子的情感,不懂啥是鞋子包包的億冠,不顧頭上的鮮血,不管身體的疼痛,買了鞋子包包回家。
在修安靜頃刻後,便開始用力胡亂地打著億冠,在修對父親的怨懟、心痛、不滿、心疼、不捨,就在這幾下拳頭,全然地凸顯出來。而身無能父親的憶冠默默地接受在修的拳頭,也在這幾下拳頭,淌下他自覺、心痛、心疼、洗心革面的淚水來。

2002.08.13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