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不棄我愿這樣靜靜地陪你老去
我在煙雨紅塵里,刻下年輪上漂著的泛白記憶,介入一切諾言的期許,當我傾聽,我聽到了靈魂的哭泣。——題記
(一)
仲秋,我在太湖湖畔賞秋。
秋日,斜風細雨,雨打窗欞聲聲響,雨落殘葉聲聲無。異鄉的山野,山林層層染,入眼的色彩,皆在風雨之中。湖水飄紅葉,湖面微波蕩漾,如七彩畫,絢麗斑斕。潔白的云朵飄向更高更遠的天際,望斷南飛雁。
雨后微寒,添衣。站在院子里,一陣微風拂亂了我的視線,我細數落葉,一片、兩片、三片、四片……紛紛的落葉停泊在我的面前,我俯下身,拾起一片楓葉,放在手心間。
揣摩,輕輕觸摸。這片葉子像杜鵑鳥一樣的啼血,又像在天空中采下一片太陽色,點燃自己,為一個季節奮力而歌唱。
無法想象,成熟的季節,夸張的秋風,只能增添楓葉的冷艷與淡雅。只是,這飄零的落葉,為何不做陪襯大樹的綠葉,而隨風泛黃,去留自作主張?
細思量,落葉歸根,心唱著晚歌!是飛走的候鳥讓你悸動么?其實,霜打的葉兒不悲傷,風霜染紅的風采,化成彩色的泥土又何妨?最終,片片葉兒蛻變成蝴蝶,蝶飛翩然,幻化了迷離的視線。
今夜,昏黃的燈暈,朦朧著想你的心跳。一只撲火的蛾兒,一次,一次,逼近燃燒的光源……難道,年年歲歲,風雨飄搖中凋零的那些綠色的思念,竟不能銀河巧渡,換來一夜夢魂的相牽?
抬起臉龐,舉頭望,流星的煙嵐早已絢爛了夜空。舉杯有約,一點,一點,溫馨著初秋的冷夜。我終于明白:秋風冷,秋雨涼,卻阻擋不了一個季節的成熟。
我從星稀月朗的天空中收回目光,低頭尋,湖水似乎洗白了一輪皓月。微風襲來,一汪汪涌動的柔情,斑斕著小軒窗外的月白,笑的更開懷,笑聲更爽朗!今夜,我愿做你永遠的蝴蝶,棲息蓬勃的芳草地,入住你永恒的春天!
原來,淡定也要千年的歷練;原來,相守竟是奢侈的美麗。
(二)
韶華不再,容顏易老。
秋日落雨,雨敲石階聲聲遠,雨過水面聲聲淺。江南武夷山,小橋連古宅,九曲泛竹筏,殘荷聽秋雨,落桐滿山坡,盡在煙雨中。家鄉的秋季,像潑墨畫,躍然紙上。九月未央的夜空穿梭著一輪月亮,如我笑成這個模樣。
我停下流浪的腳步,駐足思想。我如果一路的成熟,是否還能經得起失敗與失意?我若是取得了成果,是否還能保持住沉寂與常態?步入人生的秋季,我還能保留幾分淡定與灑脫?
晨曦、夕陽、風嘯、雨紛,一切已然擦肩而逝。而遲來的一葉扁舟,剝離著塵埃,沉浮在世俗的情海,讓我苦苦泅渡。
風霜染過山林,林間一片寂靜,卻給人民一種秀美的視覺。卸去許多曾經的牽掛,脫去許多繁雜的偽裝,秋雨的憂傷彈響葡萄架下的童話,愈發顯現一種飽滿的成熟。
秋日雖然是一種豐滿的美,繁華于我卻是過眼的云煙,走失在與你邂逅的那個雨季。花樣年華是你綻開的一絲微笑,卻讓我放飛了心空,癡癡守候成一抹等待。
秋深處,泉水清,九曲溪潺潺蜿蜒在流淌。山雀飛過,驚動幾片落葉。山里紅還掛著樹上,散發著野果的味道。耀眼的襯托,讓自由沉浮的魚兒,亦想躍出水面,活的有聲響。
流水一去不復還,花兒落了來年依然再開放。而我是那自由沉浮的魚兒,為何空留一滴相思?千萬里,卻找不到歸家的路!光大又圓滿的一輪圓月,是屬于彼此的,遙想你精致的容顏映在月中,是那么的虛無縹緲,卻讓我不敢觸及。
我輕輕的伸出手,拂去眼前的迷霧,只留下指尖的微涼和掌心的冰冷。我曾經說過要給你陽光,給你開心和幸福,是什么讓這份愛無處伸展?你在遠方想我,而我卻在更遠的地方流浪。
隔著不遠不近的時空,天宇定格一幀緊緊相偎的剪影!
(三)
靜夜,獨伏在窗前,讓柔和的月華,輕撫一顆孤獨的心。
南方的候鳥還沒有回家,我在寂靜的夜里,獨留一腔愁緒,安然的賞夜。夜,靜的那么溫柔,而你離得那么遠。突然有了雅致,沖上一杯香茗,想給你寫首詩,關于夢海深處菊海香情的詩。
心,被紅塵沾染,過濾不掉煙雨中的聲響。在紅塵中消瘦的容顏,你是否還會觸及?在生活中粗糙的大手,你是否還會牽起?被憂傷籠罩的心,你是否還會心疼?我現在,什么都不想,只想靜靜的對著夜空,深情的給你寫詩。
親愛的,今夜,侯鳥繽紛的羽翼,帶走了想你的全部思緒。歡快、清麗的鳴叫聲中,飛舞著一再涅槃的純情。
如果可以,我能不能不再充當人生中的匆匆過客?如果可以,我能不能牽著你的手到天荒地老?如果可以,我們能不能一起在夜里看月亮爬上來?相遇很美,卻只是一場漫的影像,沒有最后的結局,更不用剪輯拼貼。
在這寂靜的夜里,聽著月亮的均勻鼾聲和窗外落葉飄落的聲音,靜靜地想你。深夜,想寫一首詩給你,寫著你的閨怨,寫著你深情厚誼的傾述,融入淡淡的夢海深處。天空低沉得很深邃,云深得近乎墨色,星星疲憊的閃爍著,漸漸黯淡了光芒,世界歸于寂靜。
執起筆,模糊了眼,沾染著淚水與疼痛,看不清紙上的字跡,寫不下抒情的語句。一個孤獨的流浪者,青春被時光帶走,年華讓流年沖釋,剩下的回憶斑駁而又支離,痛苦的不忍回想。
時光從指縫間溜走,我來不及抓住流年。年輪上漂著的泛白記憶,介入一切諾言的期許,也許我們沒有永遠,也許一切遙不可及。所有的記憶和承諾,讓我的思緒又被支離,迷茫繁雜的找不到開始和結局。
一縷秋風一縷幽香,幾度搪塞思念的那抹瘦菊,轟然拋卻;散散的人生,淡淡的心語,清淚洇漬經年的那幅水墨,淡然銷毀。撫摸一地銀光,輕吟一縷音符。駐足羞澀的柵欄,追隨輕柔的眼神,不離不棄的伴你在月下起舞。
親愛的,今夜,我愿這樣靜靜地陪你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