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每周一，我們的陰山商路

經過星期日攻防的連串波折，杏花君星期一到學校上工時，遇到默蒼離還詢問了兩句，對方旁若無人地授課去了，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而天策後來跟他在幫領後山切磋期間，也沒事人一般，並不言明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杏花君想不明白，兩個漢子需要有什麼神神秘秘的過節嗎？

杏花君一面神遊思索著，一面整理桌上的文件，醫護室的門便被推開了，欠身而入的是一名女學生，濃黑的長髮束成高高的馬尾，穿著一件米色絲質襯衫配黑短褲皮靴。她抬起臉看過來，是一張令人驚豔的面孔，特別明亮清麗，膚白脣紅，脣角彎著一抹溫朗和煦的笑，瞧來神采奕奕，讓人格外舒服喜歡。

杏花君沒印象學校有這樣好看的女生，這顏好身長的俊模樣，絕對名列本校十大風景啊！順道一提，被學生們譽為美如畫中人的自家好友，卻是身為本校十大恐怖景象之一的主角，比如他發期中、期末考卷的時候。

「請問……這裡能借衛生棉嗎？」平常醫護室加工讀生是有四個人在辦公待命的，但因為今天臨時有校務會議，杏花君就被安排留守，工讀生則去送公文還沒回來。

聽到這話，杏花君沒什麼訝異的表情，倒是好奇地望了她一眼，見女學生也不尷尬的樣子，便掛起職業笑容，「有的，等我一下。」

其實醫護室備著衛生棉算是慣例，學生有急用仍是要準備著的，有時候醫護室的女職員也會有忘了的時候。杏花君在來此任職前，曾待過兩年的大醫院，當時耳聞過不少女同事因為壓力跟忙碌想要個正常的生理期都不能夠，很是同情理解這種情況。

「還需要止痛藥嗎？後面有廁所。」杏花君指指後邊的門，女學生搖搖頭，接過衛生棉之際，杏花君看見她眼底流動的紫及長長的睫毛，「謝謝您，是班上的同學臨時要用，我讓她坐在外面等。」她說完點首致意，才轉身離開，杏花君瞥了一眼門外，果見她扶著另一名學生離開，也就收回視線回到位置上。

這時工讀生送完公文回來了，帶上門跟他小聲道：「老師！剛才是雁如君來醫護室嗎？」杏花君下意識就應道：「誰啊？剛才進來的是穿米色襯衫、身高頗高的女生。」

「那就是雁如君啊！好想跟她說上話。」工讀生是一枚純善無害的教育學系學生，性別男，開學不到三四周就跟他們頗有話聊。

「怎麼？她很出名嗎？」杏花君挑眉拿起茶杯喝白開，工讀生搖搖頭，「也不算吧……當然一開始是覺得她漂亮嘛，還有她脾氣也很好，之前幾個系一起辦的聯誼活動，她有出席！但聽朋友說，她只是被路過同班的拉過來參加……」

杏花君看著少年惆悵綿綿無絕期的景象，默默放下茶杯，「呃，你不了解她之前，個性好什麼的都只是幻想好嗎？」

少年啊，你這思想很危險的。杏花君暗自搖頭，雖然方才面對面感覺起來，雁如君確實是個挺有魅力的女孩子，可誰知道芯子裡裝著什麼呢。

回家才剛剛上線，便見幫會頻天策在喊跑商入組，杏花君點進去，在幫會頻例行打招呼閒扯，順道問了一句，「你們跑哪？」天策在團頻回了南屏洛道，杏花君便立馬神行了。

輕功甩進據點後，跟黑得不能再黑的據點貿易商人買滿貨物，回頭就發現天策正在跟一名大藏劍山莊出產的二少進行基情四射地「抱抱」。杏花君正打算靜靜地上馬等待大家出發，團頻的妹子們糾結了，「男神！他是誰呢？怎麼都沒看過！」

雖然有句話說得好，「策藏策藏，越基越強」，可天策這種畫風，給予妹子們太多正面期待，理所當然對非幫會成員的半路搞……認親，就特別敏感。

杏花君正要進入群眾吃瓜模式，團頻有人TAG他道：「男神的貞操由你來守護！」正想回一句「不好意思我守護不起這麼珍貴的東西」，就見旁邊有個跟二少同幫的人物踢了蹴鞠出去。

──總算順利分開了這場天怒人怨的擁抱……應該吧。

隨即近聊頻傳來群眾的呼喊，「小夥伴們抱歉，我們家幫主就是個二貨，二貨該出發囉！買貨物沒？」二少似乎很不甘心地站在原地看著天策半晌，才去接任務，杏花君覺得該幫名稱有點熟悉，苦思數分鐘，才想起來這不就是天策以前的幫會嗎？

果然，天策在團頻解釋道：「他是我的前幫主。」妹子們立時得到了安撫，眾人終於浩浩蕩蕩地出了據點。

再次回到武王城，杏花君交完任務後，密了天策，「要不是今天看到，我都快忘了你是從那個幫會來的。」天策是這賽季才入了杏花君所在的幫會，幫裡全是陣營份子，為了陣營刷本也是有的，而幫主是浩氣指揮群之一，主坦團不少人都出自他們幫會。

說起來天策也是個空降副幫主，不過為人低調，掛語音群都不曾出過聲，直到他開始在攻防和野外超常發揮，大家一一為他手法意識所折服，加之人又不高冷，幾乎有問必答，若不是他不收徒，現在薪火相傳榜上肯定有名。

天策不僅讓妹子們又愛又憐，還讓漢子們各種熱絡玩耍，杏花君也是通過切磋、打架才與天策漸漸熟識。

於是，陣營瑰（男）寶（神）就這樣橫空出世了，雖然本人對此毫無自覺。

據說天策競技場隊友是前幫會的人，看來那名二少就是其中一個。不曉得他們33都是怎麼交流的？杏花君其實很想邀請天策跟他、默蒼離一起打33衝排名什麼的，不過依照昨晚的情形……這事只能暫且放一放。

天策晚了數分鐘才慢悠悠傳來一句，「其實那人是我哥。」

「啥！你哥？」

「嗯，不過他之前出國遊學了一段時間，最近才回來玩。」

「那待會他們也來大跑嗎？」

天策的前幫會規模不算大，PVE、PVP各半，PVX也是不少，連同幫主在內，有兩名副本指揮，但卻沒有組成陣營幫會團過，出小攻防物資時卻一直都挺大方。

杏花君因為只待過目前這個幫會，後來這幫會又發展成陣營一線幫，並不是太瞭解非PVP幫會的事情。把天策挖來幫裡的，也是陣營指揮的意思。

「會吧！他回來以後PVP的人也多了，應該可以開。」

之後跑商團轉往黑戈壁一道跟了礦車，如此這般風平浪靜地到晚間九點。

大跑商向來由杏花君開組，他和天策跟完礦車後，帶著組裡的人在搶旗子打架，卡著任務準備大跑商完畢再交，以免帶著肥美的三千碎銀上路。於是沿用了當前組隊，稍微整理了一下並分配陣眼後，便在幫會頻喊大跑商入組。

陰山商路，俗稱大跑商，浩氣盟固定晚間九點開跑，惡人谷則是八點。偶爾會遇上第一次開大跑的惡人幫會，不清楚他們浩氣盟九點開始跑，慢悠悠走在道上，接著就被猥瑣地埋活點了。尤其是在陰山大草原，這裡連個小小的驛站都可以成為對衝地點。

打字叮嚀剛從世界各地要飛往黑戈壁的小夥伴們切裝、換奇穴，杏花君便進了浩氣盟語音群，指揮尚未開始。他和天策待在大跑起點附近的水邊掛機，人陸續多了起來，有不少幫會已經先開啟任務，鏢車停放在任務點內，密集得讓杏花君決定暫時屏蔽NPC。

他敲著鍵盤問天策，「你不先開任務嗎？」

「指揮開始再開吧。」杏花君難得看天策猶豫，不由問道：「你怕對面來劫？」

「不怕，對方要來也要擋住。不過……」大概是在想萬一帶頭劫鏢的又是某長歌怎麼辦吧？杏花君無奈，只得道：「也沒那麼容易遇上，而且真要劫也是草原、五台開打，現在先吸個五分鐘，待會也方便行事。」

這話對天策來講實際上是白搭，因為鏢頭只有五個技能可使，且禁輕功，也是極為考驗遇到大團來襲如何突破重圍的風騷操作與一些……運氣。

再怎麼逆天還是會倒的，可死了就是掉全幫的貨物，實在不可不慎。

「那我去開了，大家也到得差不多了。」杏花君一面摳了「1」示意他去開，一面跟幫會二團、三團的團長交代待會吸滿五分的小號都先丟太原任務點。

八點五十分，主指揮開始指揮了，第一批開跑的是戰功榜前十幫會，因為人數較多，也有探路的意思，至少他們不會馬上就被埋。

過圖到草原後，他們平安無事地走過第一個驛站，轉而往石林部落去，途中天策直接過河往前衝，連橋都沒走。杏花君大輕功往前巡，第一個補物資點在地圖上的石林部落「落」字下方，然而還沒接近，就在第二處馬伕點看到了一坨華麗的紅名。

雖然不是老友的幫會，但人數還不少，對面這是要來混戰撿物資的，不是三三兩兩的劫鏢。杏花君在空中繞個彎，正要回去時，幫頻已被刷出了一排「有紅」的訊息。

一起跑的其他幫會，也在陣營頻上示警，主指揮讓第二批趕緊過圖支援，杏花君飛回團隊藍點時，焦點列表中的天策一晃而過，他直接放開雙手摔死，密天策道：「你別跑太快！」

立刻回營後，果然見到兩方少部分人馬開始打起來了，而天策就在附近不遠！杏花君藉著無敵的時間，甩大輕功朝天策去。

語音群隨之傳來自家幫主的指示，前十幫的要員都被拉下語音房，杏花君沒閒時間配合，落在天策附近時，身旁綠名紅名早已開始互懟，他在邊上給天策刷血，一排協殺跳出來之際，其他幫會成員也匆匆趕到。

天策沒有空檔給他回訊息，扛著一波傷害想進點補物資，順利跳出幫會訊息補滿五十份時，杏花君又見一批紅名齊刷刷地從物資點對面山頭飛下來，這次天策當然不會再停下來跟自己老友打招呼了，開著技能就往前走，杏花君勉強跟著刷了一波血，又被埋回活點。

主指揮讓鏢頭們先行一步，剩下的人除了護鏢頭進物資點以外，都到鄰近五台山傳點的沼澤「澤」字左面的路上集合，堵住惡人谷。

自家指揮倒是讓幫裡的人持續跟著天策衝往五台山，杏花君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果然見陣營頻喊著石林部落對衝告捷，而在沼澤附近集合的人，則在往五台山路上的馬伕點圍堵到不少紅名。

天策的血線在這時捉急了，杏花君點開地圖，看有幾個藍點在天策附近，風袖千蝶都喊上了，緊接著是奶媽們壯烈重傷，在幫頻刷著「男神過圖了，沒事的人快去幫忙」，杏花君乾脆不用輕功甩，直接就地神行到五台山最可能被埋伏的點──弘光院。

這不神行還好，一神行過圖，就看見周圍全是紅名，理所當然默蒼離也在。

默蒼離在近聊說道：「想得不錯。」

這是素有毒舌之稱的好友難得給他稱讚，他當然是得高高興興地接受，「算你狠！」本以為能按大輕功出去了，卻被某長歌抓了回來，不到三秒他就躺地板看天空。

惡人谷小夥伴圍觀著他的屍體，也就數十秒過去，默蒼離動了，整團紅名也四散飛出，杏花君立即按下回營，給天策打字：「回草原回草原回草原！」

「來不及，我到五尺潭了。」這是天策大跑商開始以來第一句回覆。

杏花君連地圖都不看，憑著左上方小地圖的藍點去找天策，路上，剛才那團紅名截殺到比天策快一步進五台的鏢頭，杏花君鼠標滑過團隊面板，見有不少人都是在五台山，他心一橫決定在此拖一點時間，把天策交給幫裡的小夥伴救。

落地之後，不管不顧地在人群中給周圍綠名刷血，杏花君頻頻看著團隊面板上天策的血條，且戰且退，見其他同陣營的幫會也很有意識地組織起來打會戰，杏花君眼看情況穩定下來，卻沒發現老友的蹤影，正尋思間，就看見天策的血線又開始往下掉了！

不會吧？都這樣了還要去包抄天策？

團頻幾個奶媽跳出協殺，顯見是開打了，杏花君到旁邊脫戰匆匆趕來，便見稍早在據點內與天策擁抱的二少一個鶴歸孤山進場，準備拯救天策於水火。

身後還一票前來支援的散人團，杏花君看著勢頭正好，忙給二少抬一下血，默蒼離的號卻不緊不慢地開著解控青霄飛羽，給藏劍輕飄飄地上DOT，敢情心控這玩意兒你還只給天策用啊？

正在默默吐槽之際，二少已經與默蒼離纏鬥起來，天策也沒停，一股腦地往弘光院前進，後面跟著不少才剛緩過來的鏢頭與其幫會成員。

杏花君原地將天策的血刷滿，「前面還有一波，我在這拖著最恐怖的。」

「哈哈，知道了。」天策上馬前進，其餘奶媽輸出前後追隨，杏花君看這陣仗，應該沒事，轉而焦點死命苦撐的二少，順便躲過特地前來打奶的紅名。

跟二少同幫的奶媽輸出在旁清紅，杏花君奶得手痠，默阿蒼離這命硬的，惡人谷居然也在持續增援。語音群裡主指揮說了對面是要來玩對衝的了，可這鏢頭不得不護，搞得浩氣盟明明人數比對方多卻又左支右絀。

這邊杏花君正準備交春泥給二少擋一擋，豈知默蒼離在他附近丟了江逐月天，而後二少就在這短暫的數秒內被其他紅名一波帶走。

杏花君趕忙出圈，默蒼離果然給他上DOT了，現在是想打奶了呢！

他全神貫注在遛自己好友，那邊二少回來了，眾人好像發現這不死的長歌多麼可怕，總算開始集火默蒼離。

杏花君小輕功躲過切劍傷害，也就這一秒，惡人谷丐幫就上來敦他，杏花君明確表達自己是個堅忍不拔的奶花，絕對不會向丐幫屈服，立刻調整過來給自己刷血。

但默蒼離的DOT還在持續地丟給他，就這樣而已，每一跳傷害也很驚人，杏花君想了兩下下，莫不是自己的御化裝沒換回來吧？思考間，又有不少DOT職在給他傷害，二少正被默蒼離遛得雞飛狗跳，他也沒空給別人刷血，只能專心致志地奶好自己。

他唯一能做得便是在丐幫僵直時，順手丟個HOT給二少──雖然沒有什麼作用，但總能喝幾口奶水等其他奶媽救。正當杏花君成功地維護了奶花的尊嚴，不意瞥見人數統計，發現附近的紅名漸漸變少，默蒼離沒有動，把二少原地斬殺過後，又拚著一波連續收頭，還準備收他的頭。

杏花君強迫自己冷靜，絕對不能自亂陣腳，他真的很少交星樓月影的，但現在還是得被自己老友逼著交了這個等同萬花性命的技能，要緊得不是交了以後還是死，要緊的是交了以後──惡人居然撤退了！

杏花君一個心裡不平衡，立馬密過去，「默阿蒼離你搞啥！」

看著殘餘幾隻紅名開著各自的解控無敵小輕功，一邊跑一邊脫戰飛走，杏花君覺得不對啊，天策的血也沒有波動，此時絕不能給默蒼離打帶跑就完事！

所幸大夥兒跟他一個想法，眾人甩著技能控制猛懟，二少連忙上去風來無山收割，這下默蒼離終於也躺地板了，他們卻沒有回營。

杏花君驚疑不定，其他浩氣盟小夥伴也以為他們要原地起一波，等了一會，團頻跳出了奶媽輸出的死亡喊話，天策開始掉血了！

語音群傳來聲音主指揮緊急地怒吼，杏花君傻了一瞬，便見團頻有人說：「我們到點了，可這裡還是紅！惡人谷根本沒走！」弘光院是幌子，五尺潭也是幌子，默阿蒼離還以自己為餌，偏偏讓他以為就是他們這群先鋒部隊在搞事情，還把散人團一起吸引過來！

這樣浩氣盟在五台山終點附近的停駐點，早就給惡人空出了大把的集合時間了。浩氣盟以往都不會在五台山給幫會成員吸分，所以挑的地點是離傳點比較遠的，只供指揮集合自家失散孩子用。

因此並沒有隱元武衛的保護，但以今天這個陣仗與人數，隱元阿姨根本也保護不了誰啊啊啊啊！

然後，天策就倒了。

杏花君看著躺地上的好友，覺得螢幕前某個面無表情的人，現在的表情一定超級嘲諷沒有之一！

二少卻在近聊頻道：「快點上去支援，鏢頭們都倒了！」隨即跟他同幫的小團體立刻大輕功，杏花君頓了頓，給天策發訊息：「先別起來，在幫頻刷個人數。」

天策也沒回話，直接在幫頻發布人數統計，他瞧了片刻，又見團頻的成員哀號道：「怎麼會這樣！對面吃飽太閒麼？男神走得好好的，忽然一波紅名……」

也就是說，方才浩氣盟人數比較多，根本就是個假象啊！惡人谷今天就是特別喊起來劫他們的，誰有這種地下號召力？還不就那個不開語音都能以意念指揮整個陣營的長歌嘛！杏花君嘆氣，無奈地回道：「弘光院也是我判斷失誤，我以為只來了那麼一波。」

「看來今天掉貨物是無可避免的了。」天策忽然在團頻說著，而後杏花君看他起來了，奶媽們趕緊大加又全交給他，便見他道：「現在一定還有幫會卡在後面，惡人谷挑我們這些先到點的幫會下手，確實早有準備。不如我立刻回太原還任，你們去加入各個散人團，想辦法配合指揮行動吧。」

「男神等等呀！我們也跟著衝一波去太原，這樣就不用擔心任務忘了還。」大跑商一般在鏢頭還任務後一小時內，其他護鏢滿五分鐘的成員才能拿到獎勵，可今日之戰不能善了，主指揮早就在語音群喊起來了，改為停駐點的石橋邊集合，惡人谷早已在橋後小片林地內收整狀態。

──看來五台山已經準備排隊了。

「就這麼辦吧，大不了我們撿別幫的貨物補一下掉的份數。」杏花君打上訊息，大家刷了一排猥瑣笑臉，因為自家幫會鏢頭掉出的貨物，同幫不能撿，但別幫－－不拘陣營，都可以任人撿。

也就這會兒，杏花君在當前前十幫會語音群打字道：「咱們快往太原交任務，帶著鏢頭對衝算什麼事？後面還有幫會卡著，再不把對面打回去，今天就別睡啦。」

自家幫主也立時響應，其他幫早就被剛才連串襲擊搞得氣憤不已，很快天策與其他鏢頭在隱元阿姨的一刀一人頭的威攝下，勉強過圖到了太原。

在那之後，「五台山小攻防」正式上演，未滿等的小萌新們就地圍觀陣營大戰，有人還在附近賣桂花糕……引發對衝雙方一致在近聊頻鄙視斂財的中立號。

至於天策雖然因為意外而倒了一次，解開鏢頭身分以後，堪稱殺神附體，杏花君今日的協殺被刷上了一個新高度。但在遇上默蒼離時，天策的明顯頓了頓，只好去捅長歌旁邊的人，於是又毫無懸念地死在默蒼離手上。

杏花君汗顏，「你抽的什麼風？」迄今為止，天策都沒有拿過自家老友的人頭，反而都是被其所擊殺。

「只是覺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誤會。」

「能有什麼誤會啊，再說真有誤會好了，現在也的確是該打對面的時候吧？」杏花君難得看天策思考起這樣的枝微末節，印象中他總是很平淡的，對事不對人。顯見默蒼離的舉措也讓他開始有些在意對方在想什麼了──等等，杏花君好像有點明白這倆人在搞什麼了。

「嗯，今天我們吃了大虧，是該打回來。」說完，反手就控了一波長歌，原地擊殺。

……杏花君覺得剛才一定是自己想錯了。

最後雙方在五台山清涼河據點互埋一個小時多，指揮群發下豪語，下周一惡人谷別想安然大跑商！整個陣營熱烈響應，今次打得如此狼狽，下周一不討回來簡直對不起自己啊！

天策也非常認同，「不管怎麼說，也不能讓對面劫得輕鬆自在。」

「沒錯，不過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比照惡人谷的戰術去劫……」杏花君想了一會，假如照著今天默蒼離的行動，不用想也一定會被拆穿壓制，這樣就要看對面指揮如何接招了。

「總歸還是得隨機應變的，今天是她擬定的戰術，下次可不一定了。」

「哈哈哈……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自然是要阻止那人的，雖然她不是指揮群，不過影響力很大。」

「唔，確實……」杏花君覺得再說下去自己就要暴露了，不如就先到此為止，反正站在同一陣線，他有自信繼續顧好天策的！

當日戰果，除了順利救其他幫會於包圍之中，杏花君連同幫會小夥伴猥瑣地撿了貨物，連天策都撿滿十個，奶媽輸出們也至多五六個，至少兩三個。杏花君自然是滿十個的，打算星期三抽世界王時，順道去太原貢獻物資。

跟幫會道了晚安下線後，杏花君打了個呵欠，正要關掉語音軟體，看見天策還未下，便打上訊息道：「很晚了，你也快睡吧！」

「就要了，正在跟大哥說話。」

「欸？對吼，謝謝他今天衝出來幫我們。」杏花君想他大概是護弟心切啊，帶著幫會團就來前線廝殺了。

「哈哈，知道了，跟他說了的。晚安了。」

「晚安。」杏花君關了電腦，也不知道這對兄弟平常相處是怎樣的呢。

天策感覺是個很沉靜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