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叫求婚
※霹靂布袋戲同人創作。
※櫻免、草月、品月,不同風味的閃光(?)
01
他輕撫著刻下無數橫條的亭柱,端麗俊顏漾著些許無奈與喟嘆,提著手裡一籃滿滿的胡蘿蔔,他緩步朝花園走去。一路櫻吹似雪,朵朵燦櫻滑過頰側,透著濃郁芬芳,令他略微打起精神。不過半晌,衣裙下襬已是成堆的櫻瓣,襯他粉雪銀絲,俊麗面容猶有幾分狼狽,在望見蹲在園圃裡的嬌俏纖影,他執袖抹了抹臉蛋,盡力保持最後一絲良好形象。
「齋主,你在那裡做什麼呢?快來看你上次帶回來的花呀。」少女站起身朝他招手,褪去孩童稚氣的臉容,暈著一層瑰麗的緋紅,他捂著臉,內心的掙扎正提著刀狠狠地攪著左心,永不長大的女孩好?還是會長大的少女好呢?可惜這些問題很快被尚存的良知掩蓋,他故作姿態地咳了聲,總算舉步向前,少女愉快地展臂蹦達在他懷裡,「花開得很漂亮,齋主好厲害啊!」
「小兔精,都長多大的個子了,還想撒嬌麼?」他彎起溫柔笑靨,指尖一下下梳理著少女披散身後的緋色髮絲,嘴邊責備的話語出口都成了蜜色的糖,僅有遺落少女身上的韶光深刻灌溉的花,才足以填補他生命所有空白的缺漏。
「齋主都多久啦,你還在意小免長大的事情?」他微蹙眉宇,不否認自己現下的困擾何在,他的小兔子倒是自己找樂子的主兒,很快便發現提在手邊的胡蘿蔔,那紅潤水澤的模樣,在她眼底可謂鮮嫩欲滴,香甜可口的美味佳餚,「好多胡蘿蔔啊!楓岫阿叔要來了嗎?齋主先把它給我可好?」他瞥了眼竹籃,不及應答,少女的手便探了過來,綁架了紅蘿蔔後就跳開他的懷抱,背著他咬了一口。
「小免……妳急什麼,這些都是給妳的,楓岫叫他媳婦煮給他吃就行了罷!」不甚滿意自家小兔精三不五時都得提上一提損友之名,他繞到少女面前將紅蘿蔔遞上前,「既然妳都吃紅蘿蔔了,就是答應妳的齋主了?」
「……答應什麼?」
「紅蘿蔔好吃麼?」
「好吃呀!所以我答應了什麼?」
「之後再告訴妳,不然妳待會要噎著了。」
「啊!齋主娶媳婦了是不是?」
「不錯,今天剛娶呢……」
「哇……咦啊?」
02
他自外頭散步回來,便瞧見青年坐在房頂上,仔細地折著該是練字用的宣紙,每一張都折成相同的形狀,裡頭都放了許多花,他站得有些遠,瞧不太清楚。
「小草,做什麼如此忙碌,可要我幫忙?」他慢悠悠地朝前走去,青年淡淡撥過額髮,清俊的眉宇皺起,哼道:「免了!這種事給你做不就沒意義了?」聞言,他尋思著什麼般,輕輕點首,而後在門邊發現掉落的花盒子,指尖細細描繪著折紙的紋路,他這個老人家不好插手年輕人的技藝表現,只是頗為不解為何讓他來做便失去意義?
正仰視青年略顯冷淡又飄移不定的神情,他張唇欲意問個究竟,卻被及時阻斷,「神棍你是那麼急性子的人麼?」他搖首,瞅見青年放置於身後的布袋裡,滿滿都是這樣的花,不住輕問,「今天是什麼日子麼?」青年折下倒數幾個花盒的手頓了頓,煩躁地瞥了下方的他一眼,「對我們來說都算重要罷!」
「既然如此,老人家記憶有限,還請小草提醒。」他彎起淡色唇角,煦暖的笑意落入青年沉褐色的瞳眸,綴了幾許光芒,「你猜啊,如果你那聽天聽樹聽動物的語言,都能預料我想做什麼,那就算我輸得徹底啦!」話罷,他完成了全部的紙殼子,也都裝滿了豔紅的花朵,好整以暇地盤坐在屋頂上俯視著那一身絕塵脫俗的人,「如何?」
「我何必與小草做無謂之爭呢?」他瞇起雙眸,濃長的羽睫如弦月挑勾上揚,頂上陽光灑落,淡金光點明亮了他始終清淺的笑靨。
「──那就成全你一次。」青年灑下所有的花盒,人亦隨之跳下,輕鬆地落在他面前,伸出一臂,掌心朝上,儼然是邀約之意,「手來罷,百零八之數,二十年之期……」青年神情微斂,迎上他似懂非懂的眼光,難得沒多話,僅是凝著他清眸矇矓,忽爾開懷一笑。
「如月,你忘啦?這日是你二十年前離開的那天,你打算後來的二十年、四十年……都留在海波浪麼?」話至末尾,青年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目光,空著的手心在他覆握其上的同時,止住了那些難言的忐忑,僅是慎重反握。
「謝謝你,小草,雖然我不確定四十年後我還在不在……」
「呃,那當我沒說罷!」
「嗯……那未來二十年,還得繼續麻煩小草照顧了啊。」
「如、月!」
「我明白,那是約定,我與小草的。」
「──這還差不多!」
03
他力排眾議,才讓地獄島那幫子人乖乖等在島上。
這種事情,給別人來就失了魄力。
更何況是群可能幫倒忙的愛操心家人。
絕對不可以。
第十次確認越霧樹海除了呼拉外,沒有任何生命可以襲擊這次行動後,他爽朗地理順前髮,邁步往裡頭走。繁茂巨樹,枝枒入天,濃密綠葉透出霧水之息,泛著清香,他熟門熟路地左彎右拐向深處而行,不多時便見得待在樹蔭下閉目獨坐的纖細身影,淡金長髮如瀑流洩,垂至地面,散成一圈潤澤的弧,盈著樹海隱隱落下的天光,在他眼底漫開一層暖意。
「玉緹。」他淺喚一聲,數尺距離,女子自是聽得清晰,睜開一對明淨藍眸,她怔了怔,立身朝他奔去,「你回來了。」分明焦心的步伐顯露於外,她話到唇邊又成了平淡無味的牽掛,卻教他似舔了蜜般的甜,歡快地擁住了她,「回來了,妳等我很久了麼?」女子搖搖頭,後又頷首,悶聲在他胸前嘆了聲,「一會兒,每天都一會兒。」
他為自己決定自己回地獄島數天的決定感到後悔,鼻尖親密地蹭過她軟嫩的粉頰,低低開口,「下次不會──咳,是沒有下次,我跟妳保證。」她側過臉,衝他瞧了一會,這才輕撫著那溫朗的眉目,輕聲回道:「我相信你。」
眼見此時氣氛正好,他揣想著該不該進行下一步,卻聞得那熟悉的細碎步履,急急朝兩人所在之處而來,他攬著她旋過身,果見活力充沛的小火龍出現在眼前,「呼拉,想要我稱讚你很會挑時間麼?」小火龍興奮地轉了圈,似乎是在應和他的問話般,大有賴在此地不走的態勢,「不錯,吃醋也吃得光明正大,有我的風範了。」有些無奈地鬆開懷抱,他暫且略過伊人困惑的眸光,神秘兮兮地抓著小火龍往邊上說話,「喂,你這幾日在樹海鬧騰著肯定沒吃飽罷?」
呼拉偏著小腦袋,等待他的下文,「你只要離開幾分鐘,我敢打包票,之後什麼美味佳餚是吃都吃不完。」他瞥了牠一眼,發現那兩個大眼睛轉啊轉,竟含藏莫名鄙夷,他語重心長地拍拍牠的頭頂,「呼拉,你真要放棄大好機會麼?」
小火龍捂著頭顱,看起來頗為苦惱,他乘勝追擊道:「如果你不肯幫我,那就真正無人肯幫我這回了……」他忽略了語句上的不通順,真誠地與……小火龍對望。
一刻鐘過去,一人一龍眼睛發痠地別開臉。
「三口劍?你在與呼拉玩什麼?」柔和聲嗓疑問方起,他便拖著呼拉回至她面前,爽朗一笑,「只是在商量以後的事情。」呼拉扭著頭要掙脫,卻被他環得更緊,一旁的她輕笑出聲,執手撫上小火龍的頭頂,似是想安撫牠的躁動,「是什麼事情讓呼拉心緒浮動?」聞言,他覆上她拍撫的手背,牢牢地收握於掌心中,懷裡的呼拉總算覓得一絲縫隙,跑到了她身後。
「你們這是怎麼了?三口劍……」她瞧了眼正推著自己的呼拉,再望與面前人交握的手,竟是愈發困惑起來。「玉緹,妳還記得我送妳呼拉那天麼?」她沒有多想,便會意地頷首,他則噙著滿意的笑,又繼續問了下去,「那妳記得我們從那天起,又過了多久麼?」她頓了頓,在心底細細思量半晌,往日回憶湧現,點滴入心的每個當下,又怎能分明每個銘刻的悸動?她默了一陣,最終仍是搖頭,「太久了……我算不清。」
「所以現在兌現咱們的約定,夠不夠晚?」他垂首與她額面相抵,相視的雙眸僅有彼此臉顏,清澈倒映,沒有渾沌,沒有雜緒,有的只是最為純淨的心意。「你原來……是在煩惱這個?」提起另一掌,她輕輕覆上彼此的手,隨著掌指傳遞的溫暖驅散了她存於底心的迷惑,逐漸清明。
「我看起來像是會煩惱這種事的人?」他故作挫折地淺淺低歎,便換來她淺笑搖首,「我可以答應你,但你能答應我三個請求麼?」他眨了眨眼,一面被成果所驚喜,一面又被她難得有所要求的模樣激起幾分興趣,「妳儘管說,我盡力答應。」
「……我們帶呼拉回去沒關係罷?」
「當然沒問題。」
「之後,能時常回來越霧樹海麼?」
「妳想繼續住也沒關係。」
「最後,你說過要一生守護我……」她斂下長睫,清藍流光覆掩於下,一時間竟教他望不清她此刻心緒,以為她是在憂心什麼,隨即喚了聲,「玉緹?」
「以後……我也想一生守護你,你願意麼?」
迎上那底真摯篤定的視線,他沒忍住,低首吻過了那粉色的唇顏。
……全文完。
Free Talk*
原本不曉得後記要寫什麼(毆)還是就來說一下每一對的構想好了XD櫻免有段時間沒寫,說實話有點最熟悉陌生人的感嘆(誤)氣氛就是純屬歡樂輕鬆,不帶任何壓力,梗的來源是遙遠的龍戰十六集,還有人記得嗎?拂櫻看到小免長高當場崩潰XDDD我喜歡的拂櫻是率直優雅,聰穎認真的,有時候少根筋、有時候會很倔強,我喜歡那樣的他。
草月也是好久不見~某方面來講並不算久違吧!時過境遷,回憶起他們的劇情,還是有一點點小揪心。剛開始是有點躊躇要怎麼表現求婚的,畢竟在我心裡他們黑瓜指數很高(喂)還有個原因是,他們之間的羈絆、情感,似乎是深刻得難以用求愛來表示什麼XD雖然小草總對如月的話做出質疑,實際上他是太過深信不疑,而想要保留最後一點為如月的體貼。我想草月就是這樣了吧。
最後是品月,雖說早前有想要寫這對的短篇,但也不用期待是什麼歡樂劇情(毆)一開始寫這段時,我去看了三口劍退場,那麼久了,那番話依然蕩氣迴腸,而我似乎也找到了別的什麼靈感(捂臉)三段構思上來說,我覺得櫻免最容易,再來是品月!(喂)老實說,這是我第一次寫他們耶!第一次寫元老級的配對,實在是誠惶誠恐有沒有XD最喜歡的是月神直率又溫柔的反求婚,一直以來心靈相通情侶是我的無敵死穴,而品月在我心中也是如此~總之就是算是寫得挺愉快的啦=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