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娘家度過停電的颱風夜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錢鍾書的圍成,曾說過這麼一段話
- 婚姻是一座圍城,沒有結婚的人,拚命想擠進去,結了婚的人卻拚命想向外爬。
我是嫁人前,拼命想離開家,嫁人後,開始期待回家。
大抵很多時候,要經歷一些事情,才知道那些錯過的曾經,是多麼值得珍惜。
而這種變化,往往來自於感同身受的體悟,現在我也身為人母。
母親這個身分,讓能明白,當人父母是多麼不易。
婚後第一次父親節選擇回娘家過,這也許要感謝我的孩子,因為有了二寶,身分變成全職的家庭主婦,
不用在店裡跟先生一起忙著勞碌的節慶。
當然,也要感謝先生的體貼,他讓我選擇回家跟爸媽過節,讓他一個人留在北部忙著父親節的生意。
自從認知到孩子是上天安排的考驗後,每當我能量短缺,我都有種需要回娘家充電的感覺。
回家,其實也沒甚麼,不過沐浴在自然之中,感覺大地充滿了修復能量,可以帶給我平靜與喜悅,
加上家中無第四台侵略,群山懷抱中,比較能聆聽自我。
這回回家,本來是安排女兒跟舅舅阿姨一起去義大世界玩的,不過人算不如天算,一個颱風,把行程毀了,
雖是如此,老弟還是很夠意思,依舊帶著全家,往高雄出發,去拜訪舅媽。
父親向來排斥玩樂的行程,他喜歡在自然中工作,他也喜歡忙碌的生活,這一早,他擔憂颱風毀了龍眼,
很早就準備傢伙,要爬樹摘採龍眼。
父親年屆花甲,看著他爬在三層樓高的龍眼樹,心裡還真是略略擔憂,但老爸向來強悍,如果只是口頭喃喃的關心,
無法實際幫忙的話,還是別說,他最討厭不實際的人了。
今天父親給的任務很簡單,每當龍眼袋子裝滿後,把他拉到平穩的地上放好,明天颱風就要來了,
搶收成熟的龍眼,就看今天。
八月七號的早晨,老弟帶著家人往南走,家裡就剩我跟恩恩以及父親。
他看我帶著孩子,原先使打算所有事情自己忙的,不過太久沒親近樹了,能幫忙一點,我很樂意。
我等孩子睡熟,往山坡步去,老爸已經攀爬在龍眼樹上,才一會兒功夫,已經把籠子裝得滿滿,
藉著繩索的力量,將龍眼送到平面,我負責拉下繩子,解開繩索,讓父親負責下個階段的工作。
這就樣忙了半天,晚上看風雨未來,以為這颱風不大,不管如何,幾大袋的龍眼,我們要用利剪將龍眼蒂頭剪下,
接著要做烘培的工作。
半夜,風雨聲勢浩大,我驚醒了,上了廁所,看看牆上時鐘,是凌晨三點,在半夢半醒間,天亮了,
窗外卻飄出一種熟悉的炭培香氣,起床盥洗後,來到後院,原來是爸媽已經起床炭培龍眼了。
龍眼枝當柴燒,龍眼在其中,要烘著48個鐘頭,才能帶出天然的香氣,接著要日曬,要手工剝除籽仁,
上好的龍眼乾才能大功告成。
小時候看著爸媽中元節前夕都要這樣忙著,心底沒多大的感覺。
現在以嫁出去的女兒在看兒時的事情,滋味大不相同,想一想這些傳統,我爸媽以前都沒教過我,
有些很有意思的古早味我都沒學到。
這個颱風天,風好強,下午兩三點停電了。
風雨交加中,我發現恩恩體溫很高,門前院子的栗子樹倒,我擔憂中,
先讓孩子浸泡熱水,期盼能物理退燒。
八月八日這天,店裡還要忙著早接的拜拜訂單,而我則是在雲林感受的沒有電的颱風夜,
上個沒電的颱風夜,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這回身分帶著兩個孩子回娘家,卻趕上颱風攪局。
孩子整夜反覆發燒,我很是懊惱,急著早點北上,好在早晨在看,體溫正常多了。
颱風夜過後的山區,風景被洗得翠綠清秀,不過我就要北上了。
長了數十載的栗子,吃沒幾回,倒了,倒是有些不捨,童年跟阿嬤採栗子的回憶要被大自然回收了。
很想抓住孩子看鏡頭的表情,無奈這天心情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