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同袍>

等林雨晴出門後，時間來到早上九點半，

這天張介安沒有跑回房間，睡回籠覺。

而是特地跑到衣櫃前，翻箱倒櫃的找尋合適的服裝…。

    有件事驅動他的靈魂，收斂他的懶散，以對他來說，polo衫搭牛仔褲，讓他可以自在的做張介安。

只不過他這百年不變的服裝款式，並不適合中午的聚餐地點。

     發起人馬志盈，要約大家在知名的米其林餐廳吃飯，一頓飯要價5000元。

聽到那高貴的價格，曾經讓張介安婉拒出席。

在msn多方對談時，張介安大皺眉頭，不過是男人間的聚餐，何必讓荷包大失血，他知道大家好幾年沒見面，他也期盼跟當年一起同甘共苦的弟兄好好吃頓飯，他已經找了幾間吃到飽的餐廳，想約大家聚聚。

一聽到米其林餐廳，心頭莫名的揚起無名火。

    是怎樣？出社會幾年，錢賺太飽了，不吃一頓昂貴的，炫耀一下不行是吧？

他可是一個月要繳兩萬五元房貸的普通公務員，一頓5000元的聚餐，太奢侈了！

要不是即將結婚的同袍，力主這餐讓他買單，務必邀約大家出席，張介安實在不想參加，對張介安來說，凹別人飯局也不是多光彩的事情。

而在軍中最愛秀胸肌的馬志盈說，來吃這一頓，別穿太寒酸的衣服出來。這句話讓張介安不得不在衣櫃前好好挑件衣服，選來選去，大概是上回林雨晴幫他在百貨公司買的特價西裝，勉強穿得出場吧。

    對著鏡子，張介安將汗衫褪去，穿上襯衫，套上西裝，結上紫色橫紋領帶，看起來還蠻人模人樣的，只是這件襯衫太久沒穿了，肚子略撐，挺不舒服的。

還是常穿的休閒服舒適，他想。

    跑去林雨晴的化妝鏡旁，借用她專用的髮蠟，抹一抹，將平常微捲的髮型，做點修飾，刮刮鬍子，修剪鼻毛。

站在鏡前他像是雕像，愣了許久。

張介安自言自語：「太久沒整理門面了，原來我還挺帥的。」

突然整個放鬆，跌坐在床邊；「唉，我怎麼了，不過是小聚會罷了，我幹嘛那麼不自在。」

隔了幾年不見的同袍，從離開軍中開始，彼此已經沒有見過面了，好在網路世界無遠弗屆，忙裡偷閒在msn閒聊打屁還是常有的事。

   這幾年，他從學校畢業，沒跟其他大學同學一樣念研究所，只是逕自苦讀兩年考上公務員，盼望能捧著鐵飯碗，過著穩定而單純的生活。

他知道，在這不景氣的年代，穩定的收入，讓林雨晴的家人很放心，總覺得女兒找到一個好男人。

    可自己清楚，比起他幾個朋友，他的成就根本稱不上甚麼，不過剛好餬口而已。

看看時間，已經快11點了，台北市向來不好停車，他得提早出門才行。

總算趕在約定的時間，出現在馬志盈口中大吹大擂的餐廳外頭。

只不過看著黑晃晃的牆面，他傻住了。

這個餐廳怎麼沒有門？

滿腹疑惑，卻看到黑牆被打開了，服務生笑容可掬的從裡頭現身。

這時恍然大悟，原來把手在裡頭。

他抱著劉姥姥逛大觀園的心情，興奮中帶點慌張，亦步亦趨的跟在服務生後頭，他從來沒帶林雨晴上過高級的餐館，就怕出了糗，待會徒惹笑話。

猶如夜晚的Lounge Bar，紅與黑的搭配而成的牆面，在昏黃的水晶燈吊飾下，展現一種低調的奢華，開放式的廚房，每一人配置一個廚師，服務生引領張介安，前往一個專屬的私人包廂，一到裡頭，馬志盈與周文傑都已經在裡頭了。

就只有即將成為新郎的主人翁還沒現身。

「肥仔咧？」張介安開口問。

「他喔，聽說這間餐廳的外國老闆是他的好朋友，今天剛從法國飛過來，他一聽到，就跑去找他聊天了。」馬志盈說，當年軍中最愛秀肌肉的他，現在看起來到肚子練成一圈，跟他沒兩樣了。

「ㄟ，不要再叫他肥仔了…，你待會看到，會嚇一跳，他現在看起來超有型的，我要是有女朋友，一定不敢讓她知道我有這麼讚的男生朋友，連我這個男的，看到也差點愛上。」

「那麼誇張？他到底變成怎樣阿。」張介安摸不著頭緒，他記得肥仔跟他一般高，卻胖他20公斤，當年差一點當不了兵。瘦下來也許不錯，但有沒有周文傑說的那麼誇張。

「不怎樣，就普通人一個阿。」

劉士儀緩緩從張介安背後現身，淺淺一笑。身高約180的他，整個瘦了一大圈，

穿著剪裁得宜的西裝，還有手上搭配的鑽錶，整個人看起來果然很不一樣。

「阿，肥仔，不是，我是說士儀，你變真多阿。」

張介安看到劉士儀，下巴差點掉下來，他記得以前的他，很壯很油的。

可是現在散發濃厚的男人味，器宇軒昂，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男性魅力。

突然間，他了解周文傑的那句話，這樣的男人的確容易讓女人頃心。

要是林雨晴看到劉士儀這樣的男人，有可能動心嗎？

想到周文傑的一番話，他也胡思亂想起來。

「我沒變，我只是恢復我原本的面貌而已。」劉士儀淺淺一笑。

「少來，最好你原本就那麼帥。」馬志盈忍不住吐嘲。

「我沒說謊阿，我是入伍前夕，感情受挫，狂吃狂喝，爆肥30公斤。」

「這樣阿，那你能瘦下來，真厲害。」看著截然不同的劉士儀，張介安言不由衷。

「不得不瘦阿，這社會很現實，我退伍後，找工作處碰壁。」

「後來呢？」

「後來我索性創業，初期壓力很大，每天都想辦法找資金，吃也吃不好，睡也不睡不著，這麼下來，半年後，我就瘦了。」談起過去，劉士儀感觸很深，人都是現實的，那時候窮得像鬼，又胖得像豬，會跟他聯絡的朋友有限，就只有這三個人在當完兵候，網路世界裡還互有聯繫。

可是現在事業有聲有色候，連很久不見的國小同學，都找到門路跟他寒喧。

人阿，還是有錢有勢，說話才大聲阿。

「瘦下來很好阿，你現在這模樣真的是超man的。」周文傑拍拍他的肩膀，原來不只女大十八變，男生當完兵以後，也是整個都變。

「還好啦，別顧著聊我的身材，先吃飯吧，這間餐廳的套餐做的不錯。

先點餐吃點東西吧。」對於同梯的艷羨，劉士儀沒有太大的情緒，只能說太多的讚美聽多了，就失去被讚美的感動了。

張介安翻翻價目表，原來5000元是低消，這杯一杯水就要200圓了，是吃人嗎？

那有水那麼貴的！

看看在場的三位友人，再看看自己，一整個不合時宜。

他們三個朋友，在網路閒聊時，就知道事業發展得不錯，除了周文傑沒有交往對象外，馬志盈有個交往兩年的女友，劉士儀下個月就要結婚，這些人大家東奔西跑的，發展都很好，就他每天固定上下班，頓時覺得無趣。

「士儀，我點主廚特餐。」張介安說，那是價目表上最便宜的。

「點別的吧，主廚特餐沒啥特色，不能吃到這家店的精髓。」劉士儀說。

「不瞞你說，我的預算沒那麼多啦，5000元的套餐是我的極限了。」張介安困窘的回應，這頓飯荷包太扁的人，吃起來備覺不是滋味。

「兄弟，你幹嘛那麼客氣，我不是說我要請你嗎？不用擔心錢，我是這邊的會員，有張記帳卡，可以直接買單，今天來，好好吃飯就好了，別管錢的問題。」

劉士儀說的大氣，這幾年公司生意擴展很快，他向來不是那麼重錢，偶爾請朋友吃個飯也不覺得有甚麼為難的。

「不好吧，下個月你就要結婚了，應該會花不少錢，別再破費請我們了。」

張介安平常雖然省，可是也不願意貪圖好友的便宜。

「你別擔心，我上個月有筆案子剛成交，有賺一點，這點錢我還應付得來。」劉士儀笑笑，上個月敲入一張兩百萬的單子，對於請客吃飯根本不放在心上。

「是阿，介安你擔心太多了啦，這點錢對士儀來說不算甚麼的，你要是有在翻財經雜誌，你就知道現在他們公司營運非常好，未來還有可能上市。」馬志盈趁機拍起馬屁起來，現職銀行主管的他，對這方面的資訊十分清楚，眼前的劉士儀是大客戶，如果能跟他攜手合作，他在銀行的業績會很可觀的。

「對阿，你點套餐好了，這個我上次吃還不錯，說實話，我知道你很省，不過有時候也要吃點不一樣的餐阿，不然怎麼帶女朋友到處玩。」周文傑跟著插話。

「你沒女友，跑來吃這幹嘛。」張介安沒好氣的看著周文傑。

「誰說沒女友，不能吃好一點？                                             我上次賣掉一間房子，主管帶我來吃的。」

現在周文傑在房仲業，聽說專門交手頂級客戶，成交金額都在千萬之間。

周文傑沒有刻意炫耀，但是聽在張介安的心裡，還是有些不快。

看來就他混的最普通吧，普通的公務人員一個。

「我幫你們點好了，順便請服務生送幾瓶酒過來。」

劉士儀說，一邊對著服務生點菜，張介安看看中文對照的菜單，他點的都是最貴的那幾道。

心臟砰然跳了一下，這頓花下來，已經超過張介安半個月的薪水。

才一會兒的功夫，服務生已送來幾瓶年份久遠的威士忌，張介安不常喝酒，上次喝酒，是五周年的紀念日，他買了一瓶賣場特價的紅酒跟林雨晴一起過節。

現在看著服務生把暗紅色的酒倒入杯裡，不用猜也知道，這一杯要價不斐。

酒從劉士儀那邊依序傾倒，周文傑跟馬志盈都欣然的看著美麗服務生做斟酒的動作。

等到最後一個，輪到張介安，他卻慌張的開了口：

「不好意思，我不能喝酒。」張介安歉然的說，他很怕掃了大家的興。

「怎麼了，我們那麼久不見，喝點小酒助興沒啥問題吧。」馬志盈怪叫道。

「可是我開車過來的。」張介安表情變得為難。

「沒關係，這家餐廳，有提供代客開車的服務，待會我請他們員工開車帶你回去就是了。」劉士儀說。

「我晚上要約女朋友吃飯。」張介安連忙回應，就算是被貼上怕女友的標籤，還是話說清楚。

他很清楚林雨晴的脾氣，就是希望他滴酒不沾，何況晚上還要跟她碰頭，酒量不好的他，一喝就掛。

「唉呀，張介安你甚麼時候變得那麼婆媽了，跟女人吃飯不會改天嗎？我們四個已經那麼久沒聚餐了，不喝個不醉不歸那怎麼可以。」周文傑拍著桌子大聲說。

「對阿，你有女友，我也有女友，士儀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不要那麼掃興，在說現在才12點，你擔心晚上的飯局會不會擔心太多了。」

「可是…。」張介安還想說甚麼，酒杯裡已被盛滿。

「喝一點吧，我們四個兄弟，那麼久不見，有很多話可以慢慢聊。」

新郎倌都開口了，張介安也不好說甚麼，只好意思意思的喝下一口。

沒想到這久還真好喝，不知不覺，一杯就喝光了。

在過一會，餐也送來了。

眾人一邊吃飯，一邊閒話，一下子酒酣耳熱的。

「士儀，我真羨慕你，你都要結婚了，想想我年紀還大你兩歲，卻連一個交往的對象都沒有。」酒酣之際，周文傑抱怨起來。

「怎麼會，你在房仲業待了那麼久，應該不乏機會認識異性阿。」劉士儀說。

「唉阿，老女人我沒興趣啦，我們那一行。接觸到的都是上年紀的女性比較多。」周文傑開始哀怨單身的生活。

「有機會，我幫我介紹看看。」劉士儀向來重朋友，馬上接口。

「謝謝你阿。」如果有劉士儀的介紹，認識優秀的女性應該更快吧，瞧他現在意氣風發的模樣。

「你要幫文傑介紹，我也要一個。」馬志盈跟著附和。

「你，你這個花心大蘿蔔，我如果介紹女性朋友給你，遭殃的機會一定很大，再說你不是也有個論及婚嫁的女友。」劉士儀啞然失笑，馬志盈從當兵時代就自比情聖，追求不少人，結果總是慘遭滑鐵盧。

「唉呀，那有論及婚嫁，是我女友老是盧我，一天到晚都問我何時要娶她。」

提到婚姻，馬志盈可是敬謝不敏，現在時間已經被他家的母老虎掌握的死死的，結婚之後還得了！

「喔，那很好阿，我跟我女友交往10年了，她可是對婚姻興趣缺缺。」張介安一臉欽羨，不曉得被逼婚是甚麼滋味。

想起自己跟林雨晴已經交往多年，明明可以討論婚姻這回事了，偏偏他不清楚林雨晴怎麼想的，也從來沒有問過她的意思。

「阿，還是你女友比較聰明，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家那隻，一天只想往墳墓裡鑽，也不想想，一生一世多可怕。」

「哈，怎麼會可怕，要是真的那麼可怕，士儀也不會響下個月結婚了。」周文傑說，他是在場唯一沒女友的，比起馬志盈的墳墓理論，他比較羨慕劉士儀找到對象共組家庭，人嘛，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多可憐，有了女朋友，冬天也溫暖多了。

「我阿，如果真的有機會，我也不想快結婚。」他苦笑。

「喔，怎麼會？」三個男人齊口說。

「一言難盡。」

「兄弟故做神秘喔，說出來聽聽，也給我們三個未婚人士一點啟發。」張介安說，

他其實一直想找機會跟林雨晴求婚，只是他一直苦無開口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麼這場餐聚，他後來又選擇參加。

他想聽聽即將已婚人士的說法。

「對阿，說來聽聽，不然我女人，一天到晚都在威逼我娶她。」馬志盈看起來還真苦惱呢。

「該怎麼說呢？我只能說，她是我事業上很重要的一個人，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

「那很好阿，互相扶持不是嗎？」周文傑一臉羨慕，他也想找個對象，讓他的事業蒸蒸日上阿。

「是沒錯，只是在一起久了，我有時候會搞不清楚，在一起是習慣還是愛。」

劉士儀嘆了一口氣，有時候方紫甄都怪他太貪心，已經有了她，還不滿現狀，只想追尋愛晴。

「習慣一個人不好嗎？像我也很習慣我女友，昨天她感冒沒跟我睡，我怪不自在的，整晚都睡不好。」張介安有感而發，他對愛情追求的不多，對他而言，能找個互相習慣彼此的人，一同生活就很開心了，並不會太認真探索愛情的本質是甚麼。

「習慣一個人也沒甚麼不好，只是有點無趣吧，周而復始的生活，讓我會忘記在一起的初衷，尤其即將走入婚姻，一想到接下來的人生要跟一個女人廝守終生，我高興不太起來。」

說到這，劉士儀卻想起了林雨晴，這個睽違10多年的老同學，竟然會在大雨之中，與她重逢。

她不像學生時代那般的青澀羞嫩，而是展現了輕熟女的優雅風采，雖然只是短短幾十分鐘的聚首，但在車廂裡，兩人相處的靜默畫面，卻讓他感到枯燥的生活，多出幾許新鮮活力。

「兄弟…，聽起來你根本沒做好結婚的準備阿，不如別結了，重回單身俱樂部吧。」

馬志盈拍拍劉士儀的肩膀說。

看得出來，劉士儀對於婚姻的興趣也不大，明明跟他一樣，玩心很重，又幹嘛投入婚姻火坑中？

「來不及了，喜帖都發了，難不成要當落跑新郎。」劉士儀苦笑，明明是準新郎，他卻眉心深鎖。

張介安納悶，瞧他心事重重的模樣，那裡像是要結婚的新郎倌？

原本他想跟他討教怎麼求婚的，看他這副模樣，反而不好開口。

「說不定你需要在婚前談一次戀愛，也許在結婚之前談最後一次的戀愛，會讓你心甘情願的走入墳墓之中。」餿主義一堆的馬志盈貢獻計謀。

「你死性不改耶，士儀就要結婚了，那能戀愛，你不怕被她的未婚妻追殺阿。」周文傑振振有詞的說。

「唉呀，天高皇帝遠，下次遇到士儀的未婚妻，應該是他結婚的喜宴上了。」

馬志盈一派輕鬆。

「哈，文傑，至盈的話那能當真，再說，戀愛對象那有那麼好找。」劉士儀苦笑，沒有幾分姿色跟頭腦，他不會無聊到背叛方紫甄。

他的未婚妻可是精明的很，就算她常常故做大方，他也不敢太放肆。

他的膽量最大也只搞搞曖昧，親親小嘴罷了。

「也是。」馬志盈說，要找到一個心甘情願被劈腿的女性的確不易，這也是為什麼他一天到晚嘴砲，始終只有朱恬心一個女友而已。

「不過說真的，如果真的有機會談一次戀愛，我會想跟她談吧。」

莫名的，劉士儀又開口。

腦海浮現昨晚嬌弱楚楚可憐的林雨晴。

「她？」

「我遇到一位老朋友，高中時我暗戀的對象，應該是我的初戀吧。」

劉士儀想到高中時代，林雨晴總是習慣跟他保持三公尺的距離，不禁笑了一下。

「真的假的？你高中才初戀喔。」馬志盈怪叫，看劉士儀這模樣應該很早熟才是。

「哈，我開竅的晚。」對於朋友們的驚呼，劉士儀沒多說甚麼，

「她漂亮嗎？」會被劉士儀看上的女人會怎樣的模樣，大家難免往下猜測。

「漂亮嗎？中等美女吧，不是第一眼美女，也不會是辣妹，我只能說她是很有味道的女生。」

「味道？狐臭嗎？」馬志盈開玩笑的說。

「老兄你也太沒品了，我想士儀喜歡的那個女生，應該是很有氣質那一種的。」

三個人早知習慣馬志盈講話口氣，也不在意，只想聽劉士儀繼續說。

尤其是張介安，對於劉士儀的念頭，大感訝異。

他怎麼會想談戀愛呢？他都快結婚了。照裡來說該把心思放在未婚妻身上才是。

「嗯，她在學生時代就很有氣質了，如果要用女明星來形容，大概就是桂綸鎂，淡淡地，有點像茉莉花的感覺。」

茉莉花，那是啥感覺，張介安低頭想了一下。

如果有一天，要他形容林雨晴，他一定想不到多優雅的形容詞吧。

對於接下來的對話，他其實沒有辦法插入太多，他滿腦子的疑惑，為什麼劉士儀已經要結婚了，卻還想談戀愛呢？

吃著精緻小巧的餐點，喝著昂貴的紅酒，與久未見面的同袍扯些言不及義的話題。

這一切都顯得索然無味，還不如好好待在家，好好的睡上一天，把精力睡足了，晚上在跟林雨晴好好約會。

突然間，他發現，這次的聚餐似乎是個不聰明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