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方海茵 在 小雁、七巡 的陪同下玩了許多地方。可是，一個早
上下來，她發現 小燕、七巡 今天怪怪的。
她想起今早要出門時，府裡的侍女們行色匆匆，好像在忙什麼……
「小雁、七巡，我們回去了吧！」方海茵 決定試探他們一下。
小雁、七巡 對看一眼，小雁 連忙說：「不行啦！現在……」他突然語塞
了。因為 金總管 交代她，最好是傍晚才能回府，否則至少也要拖延到下
午後……而現在才中午。
「為什麼不行？」
「不是啦！我是說，好玩的地方還沒玩完，不要急著回去。」
「……」古靈精怪的 方海茵 一眼就看穿他們心思。越不想讓她回去，她
就越要回去。
方海茵 肯定 李儼 一定有事瞞她，所以她堅持提早回府。
只是，她回到 驥王府 前一刻，何可如 剛好已離開。所以，當 李儼、金總
管 看到 方海茵 回來時，他們都想：還好，沒有碰上！
方海茵 不動聲色第靜待 李儼 向她說明。
晚飯時，李儼 沒出來吃，一個人關在說房裡閉門獨思，只交代侍女請 海
茵 先用膳，晚一些，李儼 讓侍女去請她到大廳。
對 海茵 感到有些歉疚的 李儼 找來府裡專為他做衣服的裁縫師傅，幫 方海
茵 良身做了幾套新衣服，她沒反對，然後和師傅溝通了她要的衣服款式。
等師傅走了，海茵 才說：「你有什麼和我有關的事不讓我知道？」她心裡
有數，這事一定和她有關，否則今天他不會將她支開。
還是逃不過她犀利的眼睛和聰明的腦袋……李儼 心想。
他向一旁的樸婢輝揮手，事一他們全退下。
李儼 拉著 海茵 相鄰而坐。
「何可如 今天早上來過。」
「……」原來如此，難怪要安排他離開 驥王府，海茵 懂了。
「海茵，我有話問妳。」
「嗯！」
「妳現在還想回去妳的 民國 嗎？」李儼 直接問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方海茵 先是一陣沉默。
其實，她這幾天也想過這件事，她先前和 李儼 討論過回 民國的方法，結
果每次都因為根本行不通而不了了之。幾次下來，她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真的能夠在回去她的年代。
所以她開始想：就算她真的可以回去了，她捨得走嗎？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 李儼 了，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是她有
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就算她回到 民國 了，她能再遇到一個這樣的 李儼
嗎？所以，她想，只要 李儼 對她的愛和她愛他的愛一樣深，她會為了他
放棄回 民國。
但是，皇上 次婚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所以，如果她留下來，
她就必須接受他娶 何官人，而她自己就只能是他的 側妃。名分其實不是
她最在意的，她在意的事：她還是難以接受自己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這是最實際的問題，有是她最矛盾的地方。
「海茵！」
李儼 握住她的手換回了她的思緒。
她抬頭看著他的眼……「你愛我嗎？」
「當然，吾心上天可鑑。」他深情地看著她。「我知道這輩子如果沒有妳
在我身邊，我的人生就不算是人生。妳能明白嗎？」
「明白。」她明白的。如果她以後的生命中沒有他，她真不知道自己會怎
樣。她不敢去想像。
「海茵，如果你肯為我留下，我向妳保證，我 李儼 這輩子絕不會負
妳。」
「你要怎麼保證？你能夠給我一夫一妻的單純生活嗎？皇上 的賜婚的事又
該怎麼辦？」她早就想問 李儼 了，但一直難以啟齒。既然已經談判到這
裡了，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明天早上我進宮面奏 父皇，請 父皇 將 何官人 另許他人。」既然 何可
如 表明了非他不架，「解鈴還需要繫靈人」那他只好去找繫鈴人—皇上。
退婚？「這……可以嗎？」
「當然是不可以，不過，為了妳，只要有一點點希望，我就得去爭取。」
方海茵 挺意外的。皇帝 賜婚，毫無疑問，何女官 就是 驥王妃 了，他能怎
麼爭取？
「……」方海茵 看著他真摯的雙眸（ㄇㄡˊ），聽他怎麼說，她已經覺得
眼眶一陣熱了。
李儼 將她摟入懷。「我想娶的只有妳一個。」他的心已經讓 方海茵 占
滿，根本不想再有其他的女人。
海茵 也雙手摟住他。「想你 父皇 退婚……這是大事，萬一他生氣……」
「妳不必擔心這個，我自會有分寸。父皇 是明理的人，我會懇求 父皇 成
全我們。」
此時，方海茵 的心因為 李儼 的這番話受到莫大的感動，她沒想到他對她
的真心並不亞於她。
對於退婚的事，海茵 還是覺得不妥，她現在的心思很亂，如果能退掉這場
賜婚當然是好，可是，事情有這麼簡單嗎？
「驥王，我想……」
「喚我 儼郎。」李儼 准她用這親暱的稱呼。
海茵 臉頰微紅。「儼郎，退婚的事我們在商量看看，好嗎？」
「為什麼？」
「你知道現在是很敏感的時刻嗎？」
「妳是指 太子 李瑛 剛被 父皇 所廢，時機不對？」
「嗯！」
「我知道，該想的我都想過了。妳放心，不會有事的。」
「……」
海茵 明白 李儼 行事一向謹慎，既然他已經考慮過，她相信他應是自有打
算。
和 李儼 談完話後，海茵 回房，但又覺得悶，所以出來後花園晃晃。她再
迴廊階梯坐了許久。
「海茵。」金總管 的聲音在她身旁出現。在人前，海茵 稱 金總管 為 伯
父，他則會稱她的名字。叫久了，他們也真的像隊伯姪了。
海茵 抬頭起來，然後準備起身。「伯父。」
「我可以坐下來嗎？」金總管 客氣問道。
「當然可以啊！」本來她是因為敬老尊賢而要起身，他卻說要坐下。好
吧！就一起坐吧！
金總管 坐下後說：「很少看妳這麼愁眉苦臉，妳有心事？」
海茵 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驥王 明早要去向 皇上 退婚。」
「退婚？……這萬萬不可啊！」
「……」海茵 看 金總管 這麼激動，她愣了一下。
「海茵，妳不能讓 驥王 去向 皇上 退婚，否則，不但 驥王 的威信掃地，
驥王 的生命也一定會受到威脅。」
「這話怎麼說？」
「前些年，皇帝 層賜婚一名 女官 給 親王，親王 因故向 皇上 退婚。不
久，女官 就在宮中自殺了，後來聽說，她的鬼魂去向那位退婚的 親王 報
復，讓那位 親王 得了 瘋癲症，後來也自殺了。所以，皇帝 就下令了，凡
是接受賜婚者，一律不能提退婚，否則以抗旨論。」
「抗旨……」
「所以，就算 驥王 去向 皇上 退婚，皇上 也不可能答應的。如果妳真心
愛 驥王，就別讓 驥王 去作抗旨的事，更別去商一個 女官 的名節。驥王
和 何女官 都已經行了 冊妃之禮，只差最後的完婚。這什後退婚實在不合
理。一旦 何女官 的名節受損，她會做出什麼事就不清楚了。其實，只要
妳肯退一步不計較名分，當正、側都是 驥王 的妻子。驥王 寵愛誰，妳自
己心裡明白好。把 何女官 娶回來，反而大家都省事，不也一舉兩得，何
必非退婚不可？凡事以大局著想，別去鑽牛角尖，可以減少不必要的事端
不是很好？」
「……」
聽完 金總管 這一席話，海茵 有了新體悟，原來，地位越高受到的限制就
越多，「抗旨，以大局著想……」她在心裡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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