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8-22 09:39:12毛東東

我的男朋友在鏡子裡<第四章之 2>

今天 方海茵 在熱鬧的鳥叫聲中起了個大早,她覺得今天的精神很好,差不多完全恢復了。她沒吵醒整夜陪她、熟睡中的 小雁,獨自來到後院透透氣。她貪婪地吸了口新鮮的空氣。
忽然,她聽到遠處有一些聲響,她好奇地走過去。
遠遠的,她就看到原來是有人在後院練劍。當 海茵 越來越近,才知道練劍的人是 李儼。
她停下腳步,目不轉眼地盯著他瞧。她發現,他使劍的樣子氣宇軒昂、英姿勃勃……每一劍都是既快又有力,讓她看得聯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海茵 對他有些著迷了。
她站在厡地看了好一會兒,李儼 練完最後一招並俐落地收起他的佩劍。
「有何指教?」李儼 忽然開口,同時轉身面對 海茵。
原來他早就發現她了。
方海茵 大方地走向他。「只較不敢。你的手傷好了?」
「嗯!所以活動一下。」
「在我以前的生活中,像這樣一早就有人使劍的場面並不容易見到。」海茵 道。
「別告訴我,你們的年代裡都是世界和平,沒有打打殺殺。」
「當然不可能世界和平,只是用的東西不同。我們不必辛苦練武,只要瞄準目標,然後按下按鈕就足以炸掉整個長安城,將它夷為平地。」
「這麼說來,生活在這樣的世界中不就得提心吊膽?」
海茵 搖搖頭。「我們還是有我們的生存模式,沒有妳想像的那麼不堪。」
「沒錯,每個年代都有不同的生存模式。就像我們 唐朝 皇室,為了皇位就明爭暗鬥,常弄得骨肉相殘,這就是我們的生存模式。」李儼 十分感慨地道。
李儼 想到即將發生的 武惠妃 謠傳 太子 李瑛、鄂王、光王 要謀反的事,為了這事,他昨夜想了一夜,想著到底該怎麼把這事避免掉。因為他知道,如果 方海茵 說的沒錯,這幾天 太子 李瑛、鄂王、光王 就要陰謀反罪而被父皇廢為庶民了。
「海茵,我不能眼睜睜看我的皇兄受這種迫害,更不能讓 武惠妃 在奸計得逞後干涉政權。」
「……」
方海茵 原以為皇事中的每個人都可以因為權勢地位而不顧父子情、手足情,沒想到,這位 驥王 李儼 竟然會為了那三位皇兄弟憂心。看來,他是有顆仁慈的心的。
還好,她昨天沒有將他三位皇兄弟被廢後更慘的事告訴他,否則他一定更不會坐視不管,這麼一來,她反而害了他。
「海茵!我要救他們。」
「啊?你……」
「不行!……你不能改變歷史!而且,你壞了 武惠妃 的事,她也不會放過你。」
李儼 不以為意地說:「我如果不知道就算了……既然我知道了,我就不能坐視不管,我決定去向父皇稟報這事。」
方海茵 心急了,如果真讓 李儼 去掲穿這件事,或許會因此改變了歷史,還讓 李儼 有了生命危險!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驥王,你不能這麼做!你沒有證據,沒人會相信你的。」
「至少我把這事稟明父皇,免得父皇冤枉三個兒子。」
「這不單是 唐明皇 冤枉三個兒子,這關係到整個歷史耶!如果因此保住 李儼 的地位,等他當上皇帝而改變了歷史,從此以後的歷史也一定會跟著改變。你知道這會是什麼樣的改變嗎?你能負擔得起這種歷史責任嗎?」
「妳是想拿歷史來唬我?」
「我沒有唬你!我說的事實話。而且,你真要為了這事去得罪 武惠妃,捺等於是我在害你,我更不想當個害死你的罪人。」
李儼 沉默了許久。
他當然知道這事的嚴重性,所以他剛才練劍的時候才會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而傷透腦筋。
「再說,他們只是被廢為庶民而已……」她停頓了一下,有些心虛地又繼續說:「重要的是,如果將來讓 李瑛 當上皇帝,他真的能是一位好皇帝嗎?」因為就她所知,歷史書上的記載,唐明皇 對 太子 李瑛 早就不滿了。
李儼 聽完她的話仍不發一語。
李儼 對 李瑛 這位兄長的品性的確是不大敢領教。李瑛 為人太虛偽、性情魯莽,若是讓他當皇帝,肯定問題很多。
他又說:「武惠妃 一心要讓她的兒子 壽王 當上 太子,壽王 的為人還好,不過,武惠妃 的野心不小,如果將來 壽王 當上皇帝,武惠妃 干政呢?」
「這點你放心,歷史書上又寫了,李瑛 死……」海茵 差點說溜嘴……她連忙改口說:「失去 太子 地位後,唐明皇 再立的 太子 是 忠王。」還好反應快,把音相近的「死」改成「失」蒙混了過去。
「妳確定?」
「嗯!我肯定。」
方海茵 這話就像顆定心丸,讓 李儼 放心不少。
他又想了許久才說:「海茵,我終於知道妳為什麼會來到 唐朝 又掉到我 驥王府 來了。」
「為什麼?」他怎麼突然冒出這話?
「因為妳是被上天派來幫我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
「的確!以 李瑛 的為人,的確不適合當皇帝,這件是我就不插手了。」
「……」聽到他說不管這事了,方海茵 這才鬆了口氣。
經過這次,方海茵 知道,以後她不能跟他講太多要命的事,否則他很有可能又要去與人拼命、改變歷史。
其實剛剛他還擔心一點,萬一 李儼 因此改變了歷史,將來還會有 民國 嗎?她還能回去她的 民國、她的 台灣 嗎?……她真是不敢想像!
她看著剛升起的太陽……太好了!回 台灣 還是有希望的。
「海茵,吃早飯了。」
「好!對了,我已經完全好了,不必再讓 小雁 整晚守著我了吧!」
「嗯!」因為昨天 丁進 告訴 李儼,這兩天府裡已經完全沒有蒙面人的蹤影了,所以他已取消 丁進、七巡 輪守 方海茵 的任務。
唉?他剛剛好像是叫她「海茵」,不是「方姑娘」……此時,她的心情好得很,還覺得後院的花不僅是香又美呢!
然後,李儼 邀請 海茵 一起到六人的大廳一起用膳。
用早膳前,金總管 向 驥王 報告府裡的客人中午要離開了,他們早膳後會來辭行。
當 李儼 和 海茵 的早飯吃到一半,丁進 匆匆忙忙趕來向 驥王 報信。
「驥王!宮裡發生大事情了!」
「快說!」李儼 心裡有數,現在發生的大事一定是太子的事。
在這年代,女人一向是不過問政事的,丁進 看 方海茵 也在場,所以遲疑了一下。
李儼 知道 丁進 的顧忌。「不要緊,說吧!」
「太子 李瑛、鄂王、光王,都因為領兵入宮欲殺 武惠妃,以異謀最被捉,皇上馬上就做出 廢太子 的命令。現在 太子 李瑛、鄂王、光王,已經被關在宮中東城了。」
果然如此……
李儼 和 方海茵 照不宣地對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