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到體系裡面一間分校補習班，幫分校英文老師做師訓，主題是「KK教學的技巧」。因為分校距離公司不遠，加上隨行的主管（學姐）懷孕，為了避開太早到達分校，找話題寒暄的尷尬、或外舟車勞頓之後，還得待在車上殺時間，我們帶著些許睏意，在吃完午飯後出發。中午的日照在柏油路上揚起陣陣的熱氣，我將車內的冷氣調整到最冷，並轉開廣播。呼呼的冷氣聲中，傳來鄭開來熟悉的聲音。鄭開來在廣播裡說：「這首歌獻給所有的六年級同學...」我聽著歌，想起十四、五歲時的中廣青春網，及躲在棉被裡、塞上耳機等待午夜「現聲」的鄭開來。

雖然下午的角色是講師，但我沒有上場前的壓力或緊張的感覺。隨著離分校距離越來越近，學姐細心提醒我轉進內側車道，打左轉燈。待轉的同時，我望著車窗外熟悉卻也有點陌生的景物。「以前...這裡是一間電動玩具店，旁邊是漫畫店。對面的金飾店是以前就有的...」我邊說邊用手指引導學姐的視線，像孩子般分享自己印象中所有熟悉的景物。同樣的路口，上一次我出現在這...確切的時間是9年前的二月，回去分校支領我離職前，最後一個月的”hour pay”。

停好了車，我們衝向分校旁的85℃，消費能提神、消暑的咖啡因。陣陣瀰漫在空氣中的香氣，也讓我醒覺...在那個手機還不發達的年代，能在腰間配戴個BB Call，不時會有情人傳來520-530 的訊息，是多麼開心的事。剛擁有人生第一台音響組，可以開始消費CD，朝拜「Cyndi Lauper、林憶蓮、關淑怡、George Winston、神思者、Billie Holiday...」。一個插班生、一份兼差工作，十年後變成profession n career。

其實，有機會進入「品牌兒美」教美語完全是個意外。大學插班放榜後，有一天翻開報紙，看到一則「快樂兒童英語補習班」找part time英文老師的廣告。我撥打報紙上的號碼，對方要我過去面試。到了那間補習班門口，看到補習班招牌，才恍然大悟。原來「快樂兒童=品牌兒美」...我戰戰兢兢通過筆試和口試後，便開始我教英語打工的大學歲月。

印象很深刻的是，插班後的第一個學期，因為專心打工，期中考成績很不理想。期末考前，怕被1/2的壓力很大。當時，期末考一天天迫近，但每晚行程滿檔的兒美教學，卻無法停課或讓我請假，專心準備考試。那是個很寒冷的冬天，我總在教完兒美後，拖著疲累又寒冷的身軀，回到學校旁的出租套房。在自己回過神來之前，要依據一定的咖啡、奶精和糖比例，幫自己沖泡一杯三合一咖啡。然後窩在一張角落的椅子上，用雙手握著杯壁，感受溫度。等到咖啡喝完、身體回暖後，再回過神來挑燈夜讀。這是我開始喝咖啡的開始，也這樣...溫度感染了數字，第一個學期的各科成績都安然飛過。

workshop 完成後，我卸下講師的身份。望著回程路上漸漸西落的日頭，某些層面上，我知道我還是十年前的那個青年。開著車，我想起大二那年的冬夜，內心響起陣陣的節奏。還記得...當廣告還沒打紅這首歌，初聞它的感動。

You with the sad eyes
Don’t be discouraged
Oh I realize
It’s hard to take courage
In a world full of people
You can lose sight of it all
And the darkness inside you
Can make you feel so small

But I see your true colors
Shining through
I see your true colors
And that’s why I love you
So don’t be afraid to let them show
Your true colors
True colors are beautiful
Like a rainb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