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26 22:44:14♀↖阿﹌馮↗♂

那時・此刻

嗨,好久不見,近來好嗎?

你是不是聽倦了,幾百次的消失,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出現,一陣冷靜寒暄,這樣的市儈是不是太過自以為是了,連我自己都有點厭惡。
工作需要時刻抽離自身情緒,填充無上限的包容,只為了糊口、只為了在社會中爭一個安身立命的位置,我以為抽離就是做到這陣子迷上的「高情商」,我以為忽視,讓情緒的波折降到最小就叫高情商,但,漸漸地覺得好像誤會了什麼。
以前我很好管閒事,只要是被我聽到的小道消息,我很少不去過問關心,有時當事人不願意說,我就會心癢難耐,渾身不對勁。一開始踏入職場,很常犯這種毛病,我以為那叫關心,後來才發覺,那是不必要的招惹,過多的詢問但你卻又無能為力解決,最後圖到的只是一身腥。工作的日子裡,學到最多的就是充耳不聞、視而不見、默不作聲,就算聽到了、知道了,卻無時無刻都要裝傻,不好笑的事情也要陪著長官一齊傻笑,好笑的事情藏在心裡,回家的路上,想到了再偷偷笑就好。
我有些感慨,以前我很喜歡瘋狂大笑,笑到喘不過氣的時候感覺很暢快,在我高中時,頻率最高,煩悶枯燥的一如往常,我總能因為同學一兩句無關痛癢的玩笑話,自己捧腹大笑,有時候同學還會因為我笑的太過誇張,而特別討厭我,他們覺得我那樣笑很花痴,笑的很刻意,認為我純粹為了買男生笑話的帳,國中時對這種言論會感到錯愕然後衍生難過因而自卑,高中後,就比較少在意那些閒言閒語,清楚知道自己的笑,是因為生活悶的可以,那些與日常生活邏輯脫鉤的笑話,特別對我的胃口,所以我很享受沒有憂慮大笑的片刻。可,今年即將劃上句號,我發現這一年放縱自己開懷大笑的時候,屈指可數,少的可憐,我竟然連笑的感覺都有點忘了,我很認真的問自己,到底什麼才是好笑的會讓我想放聲大笑的事情呢?而我到底又是從什麼時候覺得生活不再好笑?
起初,我以為面無表情是成熟的表現,沉默寡言是穩重的證明,但更貼切的去感受再來形容後,我發現好像不盡然,成熟也可以是落落大方的應對進退,穩重更可以是侃侃而談闡述自己的理想,成熟穩重並不是只有一種既定印象。但一次一次去嘗試,才發現說與不說要如何拿捏,此時此刻的我還沒學會,過猶不及的發言時機,總讓我傷透腦筋,想急著解釋那些百口莫辯都不可能會改變的欲加之罪,想以沉默帶過那些筋疲力盡的用盡心機,可總是總是身不由己,面對人啊,根本沒有正解。
我本身就是個心機挺重的人,但我從不用心機傷害人,我只用來保護自己,何況我懂只要在其位勢必就有該位置的相當心機,沒有人會是天真無邪的小白兔,我知道毫無心機只會讓自己遍體鱗傷,可我真的無法接受用盡心機去推諉任何過錯的人。小時候我很怕犯錯,只因為「怕被罵」這種爛理由,但偏偏怕被罵是從小到大纏著我的惡夢,我從小就特別羨慕班上總會有一群對師長侮辱式謾罵毫無感覺的同學,我欣賞他們的大而化之,相反地,我的拘泥總讓我深陷指責的不堪,不要問我為什麼,對我來說,那就像是孫悟空頭上的緊箍咒,並不是我心甘請願的枷鎖,長大後,對於責備我比較可以忍受,往心底深處探究,了解自己並非害怕挨罵,更深層的原因是面對自己的錯誤是可恥的,心知肚明還犯下的錯,才是真正讓我畏懼的主因,我開始試著勇於人從,因為我發現即時修正錯誤,比讓事情演變成無法收拾的後果來的有意義,漸漸地習慣了就算被罵也要說的覺悟,我發現我沒有自己想得那麼懦弱,可,身邊的人事物總是會一再刷新你的三觀,軍中那套「推、拖、閃、躲、飄」,其實根本不僅限在軍中,我發現職場也隨處可見,尤其是責任越重大的長官,推得更用力、更乾淨,那嘴臉,令人不齒的可以。
每走過一段日子,會格外珍惜平凡忙碌的日常,不再引頸期盼著大風大浪般的挑戰,不是怯戰,只是更明白原來自己的心臟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顆,失落太多還是會被壓垮,挫折太重還是會無法再承受更多,每當認清自己的狼狽不堪,就只想躲起來在一個人的空間,放空所有思緒,但深知終究不能這樣一輩子,所以在療傷後,跟自己約定好,下一次一定要更好。我很習慣嚴格要求自己,可夾在兩個星座的我個性真的矛盾的可以,斤斤計較時的吹毛求疵和大而化之時的糊裡糊塗,天差地遠的落差總是讓我和周遭的人感到困擾,長大一點後,發現可能是因為太過極端,在把自己逼得喘不過氣時,另一端的個性會即時跳出來解救我,有好有壞,但調適過程中,盡量學著讓兩者之間的共處模式能更融洽。
想珍惜自己特有的獨一無二的美好,可生活中的各種質疑及否定,總會讓本就自信心不高的我更容易懷疑自己努力的價值。在社會走跳,誰不想頭角崢嶸,但不可能每個人都是小叮噹裡優秀的小杉,總是會有人是那位考零分的大雄;也不可能每個人都是櫻桃小丸子裡完美的小玉,不巧總會有那麼一兩位是迷糊愛闖禍的小丸子。努力撐著一段本就不被看好的過程,耐性耗盡,彈性疲乏,最後氣得乾脆來個玉石俱焚,悲劇往往發生在不經意的傷害,不管是套用在任何關係中,都合情合理。目前身處的工作環境,很看重背景勢力,形單影隻的自己更顯得孤立無援,不想輕言放棄,卻又不斷地被潑冷水;咬牙苦撐著,告訴自己一定會有雨過天晴的那天,深信不疑彩虹一定會在滂沱的大雨後出現,可還沒等到,反而先等到了自己的一地心碎,果然是人都會累,更發現不怕身體的累,就怕全世界好像巴不得一瞬間重重地用各種方式讓你心累的被狠狠擊潰。
生活就是如此,其實也不過如此,等到好幾年後某天,回頭來看,這些點滴恐怕早已是過眼雲煙,此刻的忿忿不平,還有心裡頭的委屈,是無處發洩的焦躁,有時候會特別愧疚家庭因為工作而失衡,無法把家人的愛好好珍惜且回應,心情一糟口氣也隨之變重,無法收回的話,看見家人的失落,心中的難過頓時變成雙倍,我難過因為工作而搞砸了所有的事,工作是生活重心,卻不至於成為生命的全部,至少我還沒那麼壯士斷腕。
小時候特別喜歡聖誕節,雖然是一個相較之下距離較遙遠的節日,但是紅色配白色加上一棵高聳的大樹,頂端掛上一顆耀眼的星星,那場景耳邊彷彿響起叮叮當的鈴聲和應景歌曲,感覺好熱鬧。而今年的聖誕節感到分外空虛,也許是因為囫圇吞棗的想急著結束這段煎熬的日子,日常生活中的美好漸漸被忽略了,我像賣火柴的小女孩那樣站在家家戶戶的門外,想望著自己是在屋裡頭享受大餐、爐火的幸福人家,饑寒交迫下,才發覺自己是個還沒賣完火柴的女孩,但願自作主張劃下火柴那刻,看見的希望,讓我重拾勇氣走下去。
若此刻的你也有點無助,心還在大雨裡被寒冷雨水無情的拍打,別怕,這場雨裡不是只有你一個人,還有我,同樣有點狼狽,但那又何妨,就怕我們沒有勇氣重新振作,不怕我們會變成無敵鐵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