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7-23 11:12:22曇星

永不止息的愛


一柱檀香,輕煙裊裊,半夢半醒的我,隨著流瀉的夕陽光輝而甦醒過來。微光中,我瞥見奶奶一雙不靈活的手,顫抖的拿起針頭插過綿線,一針一針的縫著那不聽話的褲管,突顯的線條,增添了幾分愛的色彩。然後再用那風乾如橘皮的手,隨著刳刀慢慢的將一顆紅潤光亮的臉,換得一副素淨的容顏,輕喚我,待回要記得吃碗裡留下的半顆蘋果。我細細的品嚐,一半的關心,一半的甜蜜,這是我倆溫馨獨特的情感交流方式。

回想起從前,剛受完訓,急欲倦鳥歸巢。返家得知媽媽住院,快迅向醫院奔馳。空蕩蕩的走道,遲疑的腳步聲,在眼神交會間停歇!我日夜思念的母親跟我說:「文仔你回來了。」熟悉的聲音,彷彿將時間凝固。十幾著寒暑悄悄過去,母親早已習慣半身不遂的生活方式,單手洗衣、剝橘子、做三節榚點,堅強的走過生命中的一切苦難,我真的好想給您一個深情的擁抱!母親,我珍愛的慈母,雖然現在的您僅有二分之一的身體使用權,但這樣並不會影響您美麗的靈魂的呈現,母親,現在我要大聲的告訴您:「我將用此生來彌補那愛的缺口,永遠陪伴在您左右。」

姐姐高中就北上求學半工半讀,我總是盼望周末來臨,耐心的等待姐姐從老遠台北的回家,再到橋頭帶回美味可口的奶油麵包。於夏夜晚風裡,一家人共聚前庭,賞月光、數星星、喫喫茶,與暫別的家人談天論地,好不快樂,最後在故事中沈睡。習慣流連麵包坊,賞味那份熟悉的味道,只為了重拾兒時回憶。直到姐姐剛過完三十九歲的生日,我才驚覺年華的腳步,呀!青春易逝,姐姐您對我們付出這麼多,也該為自己的幸福打算了,祝您:「身體健康,日子過得快樂充實。」

『小可』因為早產了幾周,醫生說有開放性動導管的症狀,需住院觀察。我專注的看著他的胸腔,使勁費力的踹息著,心頭怦怦的跳。無形的壓力,薄膜似的緊緊逼迫。我的心像一串遺落馬路的音符,被車輪一一輾平,不留絲毫痕跡。說不出的感受堆積在心口,散漫的走到附近的禪寺,祈禱:「願你早日康復,平安長大。」現在你活潑可愛的模樣,善解人意的體貼,令人欣慰。

小時候父母含辛茹苦,仍不減那份真誠的關愛,如同黑暗中的一盞明燈,隨時給我溫暖,指引我方向。雖然重病十多年,依舊不改您對兒女的照拂。您是我們心靈的窗口,滋潤灌溉給予我們營養,栽滿希望的種子,期待能開花結果。一路上有親愛的家人相伴,我的人生才會過得有意義。許下一個心願,讓我們將這份愛傳下去。即使有天當我化成泥土,而您們是花,持續在想念的季節裡開出豐碩的果實,傳遞一代又一代,永不止息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