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葬／寧雛


這曾經有個小女孩用濃膩的信仰種下一份期待


「寧次…你要快點長大唷！」

小女孩拿著紅色的澆水桶笑著，原本乾淨的小臉上沾滿了泥土……..雖然髒兮兮的，可是臉上甜甜的笑容卻深植人心。

小女孩閉上眼，雙手合掌…她在祈禱，祈禱她的花快點長大，能夠早日開花結果。

「寧次，只有對你才敢才這樣叫….我是不是很膽小呢？」搓了搓綠色的花瓣，她皺起眉頭……..。


之所以把花取名為寧次，是因為我的……愛戀…..吧？其實自己都不能確定…..那真的是喜歡嗎？


「雛田大小姐…妳該回去了。」

「咦？又要回去修練…..。」她連忙轉頭瞧著來人…….那個她絕對不會認錯的人。

「大小姐在看花嗎？」寧次蹲下身，湊近了她幾分，雛田征了下，才恍然回神……...

「喔…..對，看花……。」低頭，聲音微顫。

「它有名字嗎？」對上她的眼，笑著問。

因為突來的四目相交，讓她臉一紅，只能呐納的道……
「小……小…….次。」

「小小次？」

「不、不是…….是小….次！」
這一段話費了她全身的力氣，一張臉紅通通的，寧次笑著撫去她臉上的灰塵。

「為什麼我總覺得像在叫我？」

「咦？怎、怎…..怎麼會，不可能，不是！」寧次眨眨眼，笑著拉她起身….

「原來妳這麼討厭我，用那麼多否定詞…。」

「咦？不…..我……沒有。」雛田慌的六神無主，甚至還用比手畫腳的方式來表達她的意思。

看在寧次眼前只覺得她很慌張，不過……慌張的很有趣！

「走吧，再不走妳的進度又比別人慢了。」

「喔…….好。」看了花最後一眼，她才快步的跟上他的步伐。

>>聽種子慢慢地發開
>>用天真去灌溉習慣成依賴


>>別人都說我們不適合…..。
>>你也……這麼覺得嗎？


「雛田，妳真傻。」小櫻削著蘋果，皺著眉頭說著

我給了她一個靦腆的笑，但是我清楚的聽到我的內心在滴血。

事過境遷……當初那個會保護我、會對我笑的你，已經不一樣了。

你的眼裡充滿了復仇，你的心很不平靜……

跟我戰鬥的你是用什麼樣的心情？

「妳別傻了，那傢伙根本沒有心，就算有…….也是冷的。」

小櫻的話，我明白……可是我忘不了你的笑容。

「況且妳不是喜歡鳴人嗎？」

遞給我蘋果，她坐了下來，似乎是想跟我好好聊聊。

我從來就不會拒絕別人，於是我接過蘋果…

小時候的記憶不斷的滑過…..發現，那裏頭全都是你的身影。

「是阿。」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對於鳴人我是真的很喜歡他。

像哥哥般喜歡著的人，但別人是怎麼看的呢？

「也許…….我該回去一趟了。」對著外面的天空，淡淡的說著。

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去看看你。

「小櫻，陪我去看寧次哥哥好不好？」

「什麼？是他打傷妳的，妳卻要去看他？」小櫻憤憤不平的樣子，讓我笑了。

「謝謝妳……小櫻，可是我必須要去！」

然後…..我就可以回去看花了…..名為寧次的花……..


>>我會親手毀掉它。
>>這樣…..應該不傻了吧？

看著天空，我想。


「………。」

淨白的病房裡，你安穩躺在那裡，一切都很平靜。
想起你那雙充滿恨意的眼，我不由得止住了腳步……。

「怎麼了？不是說要去看他嗎？」

「他…….他睡了，還是別吵他了。」

「這樣啊。」

「恩。」

隨便說了個理由，沒有看你最後一眼…..我走了。

這次絕對不會有問題了。


>>傻女孩終於等到花開
>>長成的卻是意料的傷害
　
盯著一片的花田，我在屬於我的那塊地找到了你…..

「哇～原來你是聖誕薔薇阿…..」
看著那盛開的紅色花，我漾出笑容……


>>可是，眼淚卻不自覺的滑落……。


「奇怪怎麼會這樣呢？」拼命的想抹掉臉上的淚，可是怎麼抹也抹不掉………..

寧次哥哥…….為什麼你不再對我笑了呢？

雛田覺得好寂寞…..。

>>『看清現實吧…….人是絕對沒有辦法改變的。』

你好像是這麼說的…是嗎？


>>傻女孩不肯將它掩埋
>>心已經枯萎眼淚卻不懂哭乾


看著隨風搖曳的聖誕薔薇，眉頭舒展開了……..

是嗎原來如此…..

寧次哥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閉上眼深深的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
眼底寫滿了認真…….。

「………..對不起，雖然你陪了我好久好久，但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手一伸，花凋謝了……

花瓣隨著風飄散消失，看著它們飄向遠方…….

我是笑的，沒錯是笑的。
我捨棄我們之間的一切，不會再有悲傷了。


>>可是為什麼？我卻哭了………。
>>花葬了以後痴等開吻盡葉花卻不再
>>可笑這晚風太懂自在
>>心踏一步收不回來哭傻了才明白
>>怕葬的不只是愛


「雛田？！」

不知道為什麼，走著走著…….竟走到了這裡。
這個花園擁有我們的回憶。

本來是想去病房跟雛田道歉的，可是走到了那裡卻又退了回來。

現在的我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面對她？我不知道……….。

「？！」女孩慌張的轉過身，看著那抹身影…….

相同的眼互望，卻都看不清楚彼此的心。

「寧次哥哥？你來殺我的嗎？」寧次的心抽了下，她現在這副表情，他從來都沒看過。

「你來的正好，我有東西送給你。」

已經不會慌張了，都走到這步….對吧？


>>血花濺開……..染深了苦無的黑………..。


「雛田！！」寧次嚇到了，連忙上前抱住她。

「妳在做什麼？為什麼？」

「寧次哥哥，為什麼你的表情不是高興？」寧次愣住了，睜著大眼瞧著她…

「妳覺得妳死了，我會高興？」

雛田虛弱的笑著…….

「難………難道……..不是嗎？」

「笨蛋，當然不是，我……….」話到口卻哽住了喉嚨……..

這幾年……….我到底在做些什麼？都做了些什麼？一直帶著仇恨，讓她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沒有陪伴她………

「我是一個大爛人，對不對？」差勁，太差勁了！日向寧次……你這個渾蛋！

「寧次哥哥怎麼會是爛人…….不是！」搖頭，我笑…..。

「妳要撐住，我帶妳回去…….」

「我不要…….」

「妳說什麼？」看向雛田認真的眼，寧次快窒息了…….


>>第一次，他曉得什麼叫做悲痛……..


「我求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要怎麼樣都行……跟我回去。」抓住她的雙臂，寧次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雛田的淚滑落……..

「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妳要什麼？」輕撫寧次的臉……

「笑容…….我只要，你的笑容。」寧次看著她溫柔的眼神，握緊了拳頭，抱住了她。

「寧次哥哥…？這、這樣………我看不到你的臉…….。」

「………」心好痛，是我………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傷害她…….不該。

「對不起。」我笑不出來……笑不出來啊！

「寧次哥哥，你不該為我而哭…….」糟了……頭好暈…….寧次哥哥的懷抱好溫暖，好想睡…….

「寧次哥哥…….」

「嗯？」拜託，妳的體溫不要繼續下降了…。

「記得，我說要送你禮物嗎？」

「…….」

寧次哥哥，不要哭泣……你明明笑起來比較好看的。

但是我可能看不到了。


>>最後綻放出的笑容，像聖誕薔薇那般焄爛…….
>>看不到你的表情，是笑？是哭？還是───


「我最後能送你的…….也只有這個了…….」其實我已經很開心了，真的！

「….雛田？雛田？」


>>花葬了以為還會開吻盡葉花卻不再
>>可恨這晚風太想自在


「雛田，這是聖誕薔薇唷！」

親手將妳的骨灰撒在一大群聖誕薔薇中…..寧次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這是妳最愛的花。」

已經二個月了，這二個月我怎麼過的？

呵…….已經忘了吧？很多人都勸我忘記妳，他們說…..這樣我會過的比較好。


>>我知道…..不可能。


寧次精疲力盡的蹲了下來……閉上眼，感受風撫過肌膚的感覺。

妳走了，但始終都還沒跟妳說…….我喜歡妳！

還沒都還沒。


>>還有話開了口說不出來寸斷了才明白


『呐……..你知道……聖誕薔薇的花語是什麼嗎？』

妳的笑容很燦爛，望著天空……淚水又滑落。

那也是妳最後留給我的…….


>>────…追憶。


妳的禮物，我收到了。


　　　　　　　　　>>痛葬的不只是愛 。


　　　　　　
－ＥＮ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