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7-11 19:22:14闇夜墮天使

痊y不止

 家門口。純白的巴洛克風建築,在霧濛濛的晨雨中看起來成了灰灰髒髒的顏色。

  想讓心情輕鬆一點都很難。清爽的早晨?可笑。
  
  
  管家看到自己穿著跟出門前不同的衣服也清楚是怎麼回事。想必他習慣了看到此時表情一片茫然的自己。他打開門,撐了傘急急的要來幫我擋雨。
  
  「這時候讓我自己靜靜的淋一會吧。」
  「少爺,這樣......」
  「你先進去吧。幫本大爺準備換洗的衣服,我待會要洗澡。」
  「......是。」
  
  花園裡的玫瑰被雨打落了花瓣,紅色的碎片像成了痂的血塊掉落在小徑上。拾起一片,卻不慎在指尖揑個粉碎。
  掉落,濕黏黏的碎屑沾在手上。好像要流成血一樣。一甩手揮掉
那些殘骸。看著這些只是更不適罷了。


  雨滴沾滿了髮絲然後順著微曲的弧線滴落在臉上、然後是身上的嶄新襯衫。就算知道高級的質料並不適合淋雨,也已經不想去管。

  只是等著下一次就要被破壞的衣服,沒有保護的價值。
  再名貴的東西都一樣,如果擁有者沒有珍惜的心,什麼寶物都只是垃圾。人亦然。
 
  滴著水珠進了大廳,等候著的侍女已經拿了毛巾圍上肩膀。溫柔的薰衣草香湧進了嗅覺,感覺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回房吧,然後洗個澡再......
  
 
  「少爺,有客人在等你。」  
  「客人?叫他走,本大爺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可是他等了一整夜了。」
  「都一樣,送客。」
  
  
  「我還算客人嗎?嗯?」
  
  熟悉的不善笑容跟虛偽氣氛十足的圓框眼鏡。這傢伙竟是大喇喇的從自己的房間裡毫不客氣出來。
  
  
  「你下去吧,沒事了。」
  「是。」
  
  
  這種人叫僕人趕走也只是無用的掙扎。只是沒想到他會等自己一整夜。為了什麼?他的想法沒人捉摸得到,所以妄加猜測不如正面詢問。


  「本大爺待會要洗澡。不想讓我感冒的話有事快說完。」
  「你感冒了我就留下來天天照顧你啊。跡部好無情呢,讓我等了一整夜卻給我這樣的回應嗎?」
  「你自己愛等。」
  「你讓我願意甘心等。」
  「......噁心的開場白可以免了。」
  「這就是我要說的啊。」
 
  要說的只有這種噁心無聊的話?不可能。
 
  「那既然你說完了,你可以走了。」回過身打算離開,身上一陣陣的發冷催促著該去洗澡。
  「怎麼可以,說完了才是重頭戲......」
  「啊?」
  
  一轉回頭,視線所及的範圍都被他的臉龐佔滿。重重的被他擁抱著,身體還冷的發抖,先前經歷過的感覺還在。反感也跟著湧起。

  
  「放手!」
  「不要。」
  「混帳!本大爺叫你放開!」
  「不,我絕對不放。」  
  「說什麼鬼話!給我放手!」
  「然後呢?你還要這樣忍耐下去嗎?你不是跡部景吾嗎?」
  「本大爺說放手你聽到了沒!」
  「為什麼帶著欲哭無淚的表情?一點都不像你。」

  
  想哭的表情?有嗎?一直以為我的臉上已經永遠都是大家所熟知的自信表情。身體好冷,為什麼他的懷裡這麼暖?但是我知道不能待著不能耽溺不能就這樣安心的.....
  
  
  「沒這種事。」
  「我都看到了你還不承認?」
  「你......」
  「我全都看到了,從你昨晚出門到哪裡去跟誰見面全都.....」
  「住口。夠了......不要再說了。」
  
  不想再聽了,既然知道了就知道了吧。但不要在這個時候這樣對我。讓我靜一靜就好。為什麼要這樣......

  
  「我不說,但是你別讓我看到你這種模樣好嗎?想哭就沒必要忍耐著。我就在這啊景吾,就在這現在就抱著你......」
  「那又怎樣。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只能請你好心幫我保守秘密。至於要不要做只看你的良心。」
  「然後就讓你這樣一個人繼續過這樣的日子?」
  「不就......是這樣嗎?」
  「聽從現實擺佈的你還是你嗎?景吾。」
  「是或不是有什麼意義嗎?」
  「有。對我來說太有意義。」
  「你?你又.....唔!」
  
  話聲被截斷,身體無法動彈。已經冷得應該已經開始蒼白的臉頰被緊緊的捧著。突然覺得世界變的安靜的過頭了,安靜到聽不見別的聲音感覺不到別的感覺眼裡滿滿的滿滿的都是他的眼神。

  「不要再帶著那種表情了。不要在眼睛深處帶著眼淚然後跟說著沒事。我看得到,我全都看得到的。所以哭吧。我在這裡......別把眼淚藏著......」

  
  說了放手為什麼不放?
  為什麼要這樣抱著我,為什麼不讓我一個人安靜的過......
  
  討厭被那手指輕撫過臉龐的異樣溫柔感覺。
  更討厭自己沒有繼續掙扎,討厭自己竟安了心偎著。
  
  討厭臉上跟身上為什麼在這時候卻溫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