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抓住我，迥迥目光叫人心慌

我摀著耳朵哭喊尖叫

我緊緊閉上眼，害怕看見一身是血且虛弱頻死的卡卡西

我說：不要這麼殘忍！

他說：鳴人，這就是現實


───你想當火影就得要有命！



然後，就聞到一陣濃烈的血味

躲不開，避不掉，只能頹然的倒下

恍然間，我看見卡卡西的微笑


連哭的力氣也失去了





結







已經，忘記當初苦苦追求的心情了











清晨，在鬧鐘響起前，鳴人就醒了

他呆呆的望著遠方，此時天空已浮現淡淡紫影，將要天亮了

再看一下鬧鐘，不過五點多罷了，但已毫無睡意了

鳴人斂下眉，半晌後，露出抹不屑的笑


夢見討厭的人，討厭的場景，討厭的心情









急促的腳步在長長的廊道中響起

粉紅色的長髮在空中飛揚


小櫻皺著眉，口中喃喃念著，尋找著那抹黃色人影

她快抓狂了



今天事情很多，而該死的是，很多都要鳴人來過目簽名的

鳴人不是火影，只是個上忍，但也差不多了

綱手把很多事都交他了，這是算有眼光還是沒大腦？

算了，還是趕快找到人吧



鹿丸躺在樹上，看著小櫻左衝右撞的，眼底有著不耐

吵死人了

「甭找了，鳴人在慰靈碑那」


小櫻一聽，便停下來了，怔怔看著窗外




對了，今天是………


小櫻眼神一暗，不由的苦笑，搖搖晃晃的走回去

算了，今天就放他一天假吧















伊魯卡捧著一束潔白的百合花站在慰靈碑前

佈著細細皺紋的和藹臉上，綻出抹極難形容的微笑

讓人覺得，他應該狠狠的大哭一場，而不是笑



伊魯卡將花放在慰靈碑前，雙手何十，雙眼緊閉

他的神情亦如往常，溫柔和藹，又多了點揮散不去的陰暗





倏地，他睜開眼，乾裂的嘴唇微動



騙子



依稀，說的是這兩個字





伊魯卡又站了許會，最後，溢出聲機不可聞的嘆息，才離去



一直躲在樹上的鳴人再看不見伊魯卡的身影後，一躍而下


不敢見到他，只能拼命的躲了




鳴人手搭在碑上，手指深入凹陷處，順著那個刻痕滑動

卡卡西

熟悉的人，熟悉的名字

鳴人一臉淡漠



這，或許便是身為忍者的悲哀

就算是死，連完整的屍首都沒有，不似常人，至少還有一個墓來給人

悼念

忍者留下的只是一個名字，一個空空盪盪的刻印


笑





不知何時出現的佐助，瞇著眼，目光緊緊的鎖著鳴人


「我不明白………」

清清冷冷的聲音回盪在風中

顯得太過冷靜

「為何你從不哭」




卡卡西是死他在他們的面前

冰冷的身體，蒼白的面孔，還有回盪在其中的不安慌亂

縱是多年之後，總還是會在午夜夢迴中，偶然驚醒

而愛哭的鳴人，不管是在卡卡西死時，或是在那場莊重嚴肅的喪禮中，

也一滴淚都沒落下

只是睜著金黃澄澈的眼，沉默著

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從那時候開始，就沒再聽鳴人嚷著要當火影了






鳴人轉過頭，目光冰冷，任憑佐助將擁他懷中


「有什麼好哭的？」

是疑問，也是肯定



佐助將臉埋在他的頸間，嘶啞笑著





其實卡卡西是佐助殺的

在那樣危險，稍微走錯一步便是死的情況下，傷重的卡卡西成了一種累贅

佐助知道，鳴人知道，卡卡西更是知道

所以卡卡西願意，且樂意死亡

但鳴人不要，他的情感終究是勝過理智

他和佐助激烈爭吵，而卡卡西在一旁冷眼觀望



最後，是卡卡西以長官的身分，命令佐助用苦無割斷他的咽喉

在鳴人面前




卡卡西死後，他們被圍困，找不著食物

只能守著卡卡西的屍體，極力想著脫困的方法

最後，他們吃了卡卡西

是鳴人的意思


他們必須活著完成任務

這決定了木葉村的存亡






風是冷的，吹落枯黃的葉，翻飛、翻飛、再翻飛




佐助和鳴人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安靜地抱著

慰靈碑前，他們沉默



「晚上我去找你」

佐助說，吻著鳴人的頸子


鳴人推開他，站起身來

「我要走了」

鳴人說



幾個飛縱後，鳴人就不見了



佐助瞇著眼，看著慰靈碑，看著那三個字，呵呵笑起




奸詐的傢伙



















過了幾年，綱手有意將火影的位子讓給鳴人

鳴人沒拒絕也沒答應，只是面無表情，獨小櫻在那歡欣高興

隔天，鳴人便離開木葉村了

而佐助聽到消息，也只是淡淡一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