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你沒事吧？」

 

 

揉了揉惺忪的眼皮子，處於剛睡醒呆愣狀態還沒來得及罵人，就被打入眼中的夕霞提醒自己目前的處境──第八節課早已結束，其實要被罵的還應該是自己呢！

 

打個哈欠，用力拭過兩邊眼角，這才看向提醒自己的人。

 

是個女孩，適才聽那溫潤悅耳的嗓音大概就知道了；臉蛋說不上美艷，就是清秀的大眾姑娘吧，至於身材……呸呸呸，看那制服還是學妹呢，不過真的要說呢，就是嬌小──該大的地方小，該小的地方也小。

 

「類似艾莉絲的學妹，這麼晚了還在校舍裡面逗留幹什麼？」

 

嗯，總該有一些學長的威嚴，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又用袖子擦掉桌上的殘存證據後，擺出不怒自威（大概）的表情問道。

 

「艾莉絲？」

 

「嘛，重點不在那邊……」

 

學妹嬌笑反問道：「真要說的話，雷提斯學長又是在幹麻呢？」有些調皮的眨眨眼，配合夕陽餘暉看起來頗是可愛。

 

「等等，妳怎麼知道我的名子？」難道我們認識？還是說是擁護者？阿呀，做人太囂張也不好，哈哈哈哈。

 

「諾。」她指向我的左胸前，順指往下，姓名班級都原封不動的寫在上面……

 

 

「真的不用我送妳回去？」

 

學校大門口依然有些正準備返家的學生，不過大部分都是社團活動的緣故，要像我這種的睡過頭份子可不多呢，也就看過兩三次……至少我在這所學校就學的五年來有兩次是我犯下的罪行。

 

學妹身子稍稍彈起，離開剛才靠著的圍牆，對我微微笑道：「我家很近的。」話還沒說完就揮著小手道別。

 

「很近喔……」牽著腳踏車，跟著學妹旁邊緩緩步行。

 

她有些錯愕地看著跟來的學長，在對方腦中還沒延伸出很多可能性時，我就對其進行阻殺：「同一條路。」

 

也不見她做出其他表示，只是嘴角那抹微笑一直沒有放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接受了這個說詞，開始跟這位相見不到兩個小時地學長聊起天來。

 

「哎，學長，你吃過那個嗎？」

「喔？這不是新超級無敵絕對無敵雷神章魚燒嗎？做的不是挺像……本家的比它大一倍有餘。」

 

「哇操！」

「學長，這樣當著人家的攤位面前罵很沒禮貌欸……吃吃看？」

「拒絕！烤苦瓜這算什麼玩意兒？」（劍冥：真的可以烤嗎？

「我買都買了……來！」

「別、別塞！……」

 

傍晚，夜市攤販紛紛來到空位上開始今晚的營業，一路上又吃又玩的，到了學妹的家門前已經是快接近七點的晚間了。

 

這是很常見的獨棟建築，粉白色的外牆上鑲嵌著幾門窗戶，玻璃內正透出柔和的燈光；家門旁則種植幾顆不知名的矮株，在內裡些的小庭院也種植了花草，想必這家子的人有弄草舞花之好。

 

「雷提斯學長，快回家吃飯吧。」學妹站在門前按下電鈴，趁有人來開門的空檔向我揮了揮手道。

 

「剛剛吃了那個烤苦瓜，我胃口還消著呢……在說吃了那些也都飽了。」雖然沒有買新超級……章魚燒，但一路上學妹食慾旺盛著，看那吃相讓人可是胃口大開啊，跟著吃喝不少，現在還是漲著肚呢。

 

哎，說到這都忘了回去娘親會煮飯……只能期望騎腳踏車能夠加速消化一些。

 

正想像不吃家中晚餐的下場，顫慄時卻聽到不遠處門鎖打開的聲音，聽這速度而果斷的喀嚓想必是利用電子控制，這跟手動還是有區別地。

 

就見學妹要去開門，我一拍額頭，一直都忘了問：「學妹，妳叫什麼名子？」

 

「茱蒂。」

 

回頭，嫣然一笑。

 

什麼叫做回頭一笑百媚生？我從呆愣中回神的思考得到了答案。

 

「嗯，那我回家了，明天見。」跨上腳踏車，不回頭的朝後擺手，朝著原路騎去。

 

離去後，茱蒂仍站立門口觀望那消失在街角的背影，笑容有慢慢變質的傾向──微笑中多了那麼一股奇怪的情愫。

 

未鎖的大門打開來，一名帶著眼鏡約三十歲上下的男子探出頭來，有些奇怪的看向女兒：「怎麼了？」

 

「沒什麼！」

 

「還沒什麼？笑的這麼開心。」男子朝茱蒂順著茱蒂看去的方向，當然沒看到什麼令人注目的原因，於是便作罷，轉身進屋：「今天做研究比較晚回來，我們去外面吃吧。」

 

「好－」又多看了一會，終於撤回視線，茱蒂緩緩帶上家門。

 

 

「雷提斯！」

 

「做什麼！」口氣不是很好的回應了，我媽媽樂，今早出門忘記帶錢包，今天午餐吃什麼都沒著落……瀕臨飽腹度不及格的第四節竟然還是體育課，不想動還得要被老師唸……（下刪三千字不爽抱怨）

 

接著卻不見那位嗓門很大的仁兄接話，一直坐在樹蔭下低頭的我正準備抬頭忍受刺目陽光的照射，眼前卻多出一雙步鞋。

 

順腿上探，直到看清來人臉龐這才愕然，怎麼會是她？

 

背著陽光，運動服加上陰影的層次感讓茱蒂不算絕美的面容這時卻是有些動人，而臉上那兩顆大眼珠所發出的光芒愣是讓我覺得比陽光還刺眼許多。

 

「有事？」抬了下眼皮算是打了個招呼──就算來的人多美，也無法填飽肚子的；當然，要是吃掉美女……不行，估計會更餓的。

 

「學長昨晚不是還叫我們明天見面的嗎？」她拍去我一旁座位上的灰塵，嘻笑著坐下。

 

……我昨天那一句估計也就是基本的禮貌吧。

 

不過這句卻引來後面一些騷動：

 

「雷提斯，昨晚怎麼了？」好事女同學積極的挖掘。

「同班五年，阿雷終於有緋聞出現……」朋友真摯的祝福。

「號外－」大嘴巴一名，已經降服在本尊的拳頭下。

 

「惦惦！」朝那群納涼八卦的閒雜人等吼了聲後，沒人鳥我……

 

就在我心灰意冷的坐回原位，肇事者眨著那無辜的大眼睛問道：「學長還沒有女朋友？」

 

「是啊是啊，長的帥也沒有，不行啊！」心情不佳，賭氣式的隨便回答。

 

「我也沒有男朋友呢。」

「同喜，同喜。」只有嘴角微微一勾，拱手祝賀；不行了，剛剛激烈的動作讓胎氣……呸呸呸，是讓腸子跟胃都混成一團，飢餓已經變成絞痛，我看就直接睡到放學好了，至少不用醒著受罪。

 

「不如這樣好了，我們交往吧。」茱蒂忽然道，讓身後一班學姊長全都傻了眼，吵雜的操場中只有這區塊安靜的嚇人，當然，剛剛那句話也頗嚇人。

 

「可以啊，有條件的。」

 

「嗯？」

 

「先請學長吃頓便飯，我們稍後詳談。」

 

 

在遠處的人們眼裡就是這方向的人全都安靜並且定立，接著過了數秒後全部跌倒，而只有一男一女坐在椅子上，平靜的交談。

 

茱蒂聽了也不錯愕，依然笑笑的道：「想不到一頓中飯就可以請到一個男友，看來也不是我想像中的困難嗎。」

 

「錯了，」我看著她疑惑的表情一會兒，這才說出答案：「那是我才有這麼高的價碼，一般男人妳只要告白大概有八成都會接受……」說到這，第四節下課的鐘聲敲響了。

 

「那我們等等員生社門口見！」剛說完就啪搭啪搭的跑回去集合了，不過我們這班的體育老師早就不知道去哪練輕功了，不見人影的情況下自然是散隊回班。

 

以死屍的步伐朝著教室走去，盡量不讓消耗的體力增加，後面卻有幾個人勾了上來，增加旅人的負擔。

 

「小雷！」

 

「天氣熱呢，放開。」就算只是初夏，中午依然熱的嚇人，幾個流著牛汗地青少年就這樣圍上雷提斯，溫度似乎又增加了十度左右。

 

數人卻不以為杵，追問道：「那個學妹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對你投懷送抱的？」

 

「外表因素，人品問題。」啊啊，我彷彿能聞到在百尺外的菜香……精神奮起、虎軀一震，掙脫了眾人的包圍後轉身正色問：「你們會請我吃中餐嗎？」

 

「絕對不會。」

「肖想啊。」

「用高利貸的放款方式我倒是可以借你一些錢。」

 

「滾！」

 

 

 

午餐時間帶便當的有、睡過去的有，更甚者還有叫外賣的，可見這所學校制度很是寬鬆，試想連國中時爬上圍牆拿從外遞來地飲料都會被教官「逼逼」，但這的教官在中午時間都不知道跑那兒去？

 

叫外賣者多，到員生社者更多！

 

看著眼前一片茫茫人海，頓時呆了，唯一清晰可見地就是高掛的門牌，黑底金字的匾額彷彿是在嘲笑我不得其門而入一般，用反射的太陽光打在吾憔悴的面容上……

 

這可好，我上那找人去？今天還盼著學妹的緊急物資呢。左顧右盼，正值夏季，短裙短褲跑不了，但是吃冰淇淋也不會飽啊！嘗過一些甜點之後反倒更加飢渴，雙目微瞇，看來只有強行突破一途──正要付諸行動，弓起的腰背被輕輕拍打，轉過頭去，這不是我千思萬想的茱蒂學妹是誰！

 

「哇，學長，注意形象。」

 

隨意擦了擦接近狂化而溢出的口水，瀟灑一笑：「問世間吃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噗！」茱蒂愣了半會，突然上氣不接下氣開始狂笑，當中纖手還不斷拍打著白皙的大腿，激烈的身體晃動讓兩團玉──貌似沒有，抱歉。

 

直到右大腿被拍打的有些通紅這才緩過氣來，不過仍然難忍笑意，這還表情古怪的站在原地傻笑。

 

為了我的面子跟避免輿論的壓力，俺決定好意提醒她：「學妹，注意形象；另外我快昏倒了，可以走了嗎？」指了指依然人山人海的員生社，當然俺的肚子還是要顧地。

 

「大俠請！」只見她手一攤，指向那風生水起的魔窟，笑話，老子什麼時候怕過挑戰？

 

負手而行，步步走近那朝我張牙舞爪的員生社，嘴角微微勾起，就這點小弟能阻擋我前進的道路嗎？可別小看我雷大俠啊！雙手大張，一推一送間將最近的兩名學弟晃的一陣踉蹌，大俠口中還吆喝著：

 

「哎，那個學弟別擋路。」

「學妹，讓學長過一下。」

「說你呢！說你呢！還轉頭？你後面那個女孩我罩的，讓路讓路……你不就剛剛擋路那傢伙？躲個毛！」

 

一貫走低調作風的我為了食物竟拋頭露面如此這般下作，想必樹敵不少；不過這種事情卻是見多了，在場除了咱也有幾個橫行霸道的主呢，大家被擠過之後也就是在祭典一般的氣氛之下轉頭就忘了──或許剛剛那個被罵兩次的學弟會記得一個下午，但也僅僅如此。

 

「達陣！」

 

環顧這不算小的中型獨棟建築，內裡依舊火熱朝天，但是在幾名熟練的歐……咳，熟練的阿姨手下，買吃買喝的排隊長龍雖然騷動不斷，但也很有效率地減少著殘機。

 

望向熟食區，那陣陣香味撲鼻而來，不過我卻是斷然捨棄──要是加入那隊伍，我估計會餓死。

 

麵包，一百世紀以前就出現的人類好友，簡單便宜，重點是還很好吃以及可以撐到我回家吃晚餐；正打點好，微笑的要朝麵包走去，拿起兩塊肉鬆麵包，轉身笑望茱蒂──

 

 

她笑著，我也笑著，唯獨缺了半張臉。

 

恐懼地撞倒後方不算大的麵包架，這時我才發現所有人都不動了，只有那茱蒂依然眨巴那明亮清澈的一隻眼睛，不帶著惡意指著我吃吃笑著；一笑，那腦中濁白之物還不斷的落下，砸到一旁的瓷磚上，爛成一團。

 

抓起手邊的波蘿麵包，用力朝眼前的「妖怪」丟擲過去，雖然此舉可能無法造成什麼威脅，但好歹也可以讓她知道我有戒備跟敵意。

 

「哎呀，雷提斯學長，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波蘿麵包？」半張嘴中依然發出茱蒂那悅耳動聽的話語，「妖怪」有些猶豫的道：「不過麵包哪吃的飽？今天體育課還挺累人的……不然我們吃肉吧？」

 

吃肉？看著她緩緩走過來，心中的畏懼已經到達極點，這吃肉？指的莫非就是我？

 

「妖怪」緩緩彎腰，似乎不在意領口間透出的春光，不過我也無法在意，而是一手拍開她伸近的蒼白鬼手，腳底發勁從她腰間狠踹！分泌了過多腎上腺素，也可能是開啟生命鎖，這一腳的力道超出想像，讓「妖怪」撞上一旁的冰箱！

 

見抵抗有效，這才來氣：「妖怪，走開！別靠近我！」

 

「雷提斯－」

 

身後突然傳來女性的哭泣聲，連忙轉頭一看，卻是一個沒見過的女孩，不過卻貌似極了適才擊退的「茱蒂」。

 

「妳是誰？」連跌帶爬的朝門口退去，想也知道這女子不是一般人──普通人都還靜止著呢！

 

不料她卻顧自哭泣道：「還有五天，而我卻沒有好好的遵守我們之間的諾言……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隨著一句句對不起，一些片段的影像在我腦海中不斷的出現、播放，宛如十台電視同時播放般，而撥出的戲碼都是同部不同段，一律都是眼前這位女孩的死亡戲劇。

 

漸漸組織起來的影片，訴說了這個血腥故事的由來──

 

一頭怪異的黑猩猩進入她家，將之虐殺之後分屍，分為殘破的上半身跟糊爛的下半身，而後似乎清醒般，黑猩猩昂天長嘯，眼中落下滴滴淚水。

 

悲淒完後，鑽入某房間打開一本頗厚的筆記本，開始書寫，想不到該名魔獸竟是女孩的父親……寫到一半，清澈的瞳孔又開始發紅，怒吼後將屍體朝桌上一砸，攜屍朝外走去……

 

「茱蒂……」我哭了，從眼中滑落的液體十分熟悉，但是原因卻是模糊，我無法理解這名女孩的故事為什麼會讓我悲傷，或許驚恐又或者嘔吐才是該有的反應。

 

「希望你不要憎恨父親，他殺你是因為喪失了理性……」

 

心中巨震，隨即坦然的笑開來。

 

是啊，我已經死了，死在那頭……哦，那位岳父手下。

 

擦乾淚珠，快步走上，抱住眼前兩年未曾交流的佳人：「能跟妳說話，真好。」

 

「雷提斯……」雖然在耳邊，但還是細如蚊訥，能讓她害羞，這可不容易呢，我便稍稍分開朝她面紅的臉蛋兒看去。

 

嘿嘿，果然紅了；極近距離的望著她那令人百看不厭的美麗瞳孔，我淡淡的說：

 

「我這話可是說第三次了，事不過三啊，

 

「老婆，嫁給我吧。」

 

 

 

「抱歉，這次，還是沒有辦法……

 

茱蒂突然推開了我，聽到這答覆卻是錯愕在原地呆愣住了。

 

為什麼？僅僅一句在腦中徘徊，但就是無法找到答案。

 

「人鬼疏途，古人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嗎？」她負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站立在地的雙足如飄雪般淡淡的散去、消失：「用我一魂，換你此生，值得。」語畢，鼻子以下已經看不到了，完全的消散，只有那如彎月般的眼睛，帶著溫柔笑意緩緩消失。

 

她一直看著你笑，看的你悲痛……

 

「啊啊啊啊啊！－」

 

一聲震天長叫，倒地，昏迷。

 

 

「啪啦－」

 

雷提斯自己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昏沉中首先聽到的是海浪拍打在沙灘上的聲音，當然判斷的是自己的觸覺──正在被小浪拍打中，而自己身下就是潮濕的沙灘地。

 

突然間鼻孔吸入海水，惹的他一陣不舒服的咳嗽，邊咳邊緩慢的爬起身來，全身甚是乏力，眼皮子一張開就被刺目的陽光給攻擊，慢慢的習慣後才能看清身邊景物。

 

碧海藍天，宛如度假群島般的畫面；沙灘上有幾顆椰子樹，也有一些正在沙上悠然行走的螃蟹……螃蟹？咳，姑且是吧，是說怎麼有點短手短腳的；在不遠處也有一個看起來頗原始的小漁村，看來是有人類活動居住。

 

認清自己所在處之後，緩緩爬上海浪拍打不到的地方，最後無力了乾脆也不爬到陰涼處，就這麼就地休息。

 

我為什麼會在這邊？整理一下思緒，那句茱蒂消失前那句「用我一魂，換你此生。」就這麼浮現出來，難道是真的嗎？

 

有些呆愣的看著毫無污染的海岸，雷提斯眼框開始迷濛起來。

 

茱蒂，既然可以捨魂，那何不我倆一起投胎，轉世再當夫妻？想完後卻自嘲的想想，有沒有轉世投胎這一說也還是個謎呢……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條命，是妻子給的。

 

這一段愣神間卻沒有發現有腳步聲來到百步之內，趕忙擦了擦淚珠，看向來者。

 

是個人，衣著有些……原始？該這麼說吧，獸皮衣加上一些金屬，看起來有一些防禦能力的樣子，但這衣服真的能有效的抵禦攻擊嗎？不管怎樣，只要是人，不是對自己有害就是有利。

 

看對方慢慢朝自己走來，正要站起，卻是下盤無力，進而華麗麗的跌倒了。

 

見人突然跌倒，那人用小跑步不一會就到雷提斯身旁。

 

「沒事吧？」一口嗓音聽起來應該是二十多歲出頭，大概跟自己差不多的歲數。

 

「還行……」雷提斯發現自己地聲音有些嘶啞，接著稍有羞恥的縮了縮大腿──其實兩個人一開始就發現了，有個傢伙在海灘上全裸入鏡呢。

 

「這……總之先圍著吧。」那人解下自己腰間的防具，為雷提斯穿上，而自己也還有件褲子呢，至少等等兩人都不會大鵬溜大街了。

 

「謝謝。」

 

「跟我回去一趟村子吧，看你這樣子得好好休養一下；站的起來嗎？」

 

「不行也得行……」說完，嘗試站起的動作卻又再次失敗，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來人笑了笑。

 

「我背你吧，體力活我還行。」該人豪爽的咧嘴一笑，扶起雷德斯將之背起，緩緩朝村子走去。

 

 

「你叫什麼名子？」那人在沙灘上緩緩前行著，突然朝雷提斯問道：「我叫凱恩．卡洛斯。」

 

問人姓名還會自報名號，這小子還算有常識，不過表面上當然是不會這樣損剛認識的陌生人：「雷提斯．洛奧貝夫。」

 

「雷提斯，」看起來唸的很自來熟啊……凱恩轉頭問道：「你怎麼會躺在那邊？還裸奔呢。」

 

「什麼裸奔！」眼角跳了一下，開始思索怎麼想出一套好的說辭：「其實我……」

 

 

　　　　　　　　　　　　　　　　　　　　　　　　　　　　Ra-Gyan．番外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