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窄窄的小路

兩邊都是樓房,窄窄的水泥路夾在兩璧的牆下,

騎車飛快的我,在熟悉的路上,清玲的如同掠過水面的燕子

前面蹣跚著一個人,是一位老太太

迎著他的面,騎來一輛自行車

看距離,前面騎車人將先於我駛過老太太身邊

老太太已經往一邊靠了,躲著迎面來的車

他靠過來的右面正是我駛著前去的一邊

我沒有按喇叭,怕嚇著他

從他悠悠的步態看,他不知後面有輛車正對著他駛來

老太太極是富態,又穿著厚厚的棉襖,將路遮去一塊,

要越過他,只有在前面騎車人過去之後了

他戴頂黑絨線結的帽子,遮住頭上大半白髮

臃腫的身體使兩臂不能與肩膀垂直

像兩支粗大的漿葉一前一後的滑動在身旁

黑色棉褲的褲腿在腳踝處用黑寬布袋紮著

一雙黑色白底的小布鞋,穿在那雙往外撇著的小腳上

前面的自行車從他身邊擦過後

將車一拐,我順著他身邊漂然而過

一股濃烈的馨香撲鼻而來,宛如透過一堵芬芳的屏障

宛若從一位少女身邊掠過

我保留著這個印象,不去回頭

不去想像老太太滿是摺子皮膚鬆弛的臉


幻想著他回到了早已失去的那個年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