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7-08 02:00:00櫻瑜

佐櫻鼬。離,愛 第一章

第一章


 

拉住你,終於的你回頭卻只冷冷的說道,「既然結束了,那麼可以放手嗎?」


伴隨著五指緩緩的鬆開,然後,你轉身的聲音,很用力的瓦解了我的堅強。


 

「…」倏地甚至有些驚慌的起身,下意識的左右張望然而在這偌大的房間裡,清晰的,卻只有自己那有些急促的喘息聲,手順勢撫上了額稍,藉著有些冰涼的觸感,我確定了那只是夢。


明明清楚這只是夢,但是當夢境開始在每個夜晚不斷的重複上演曾經記憶裡的某個被自己極力切割後所殘餘的破碎片段畫面,而後驚醒的這種反覆輪迴,卻更像是種暗示,忘不掉的暗示。


明明都一年了。


到頭來,連自己都快看不起這樣懦弱的自己。

 


床頭的鬧鐘傳來了刺耳的鈴響,猛然的打斷了我的思緒,還在猶豫該不該按掉鬧鐘時身體卻自然的做出反應,大概是鈴聲太吵了所以也忍不住了吧,然而在伸出手按掉了鬧鐘後,房內的安靜卻突然明顯的令人無法忽略,彷彿自己用盡全力隱藏住的脆弱在此刻也被安靜突然的反覆放大。

 

壓迫的,就快窒息。


接連著是熟悉到近乎自然反應的重複動作。按下了手機的撥放鍵,安穩的弦律接著流洩在空氣中,一直到歌曲結束換了下一首歌,我突然認真的考慮了起是不是每天從睡前就開始放音樂這樣到了早上就不用再按手機也不用忍受在按掉鬧鐘到開始放音樂起的這段安靜了?緩緩的吐了一口氣之後終於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嘲諷的那種笑。

 

到底是為什麼在分手後就開始那麼怕安靜呢?

 

向來最瞧不起分手後忘不掉的人了。
永遠都在傻傻的等待著誰,又或者自以為專情的扮演著癡情角色,說到底,不過是太過懦弱而做不到忘掉而已,而所謂的忘不掉,也不過是純粹為了掩飾自己的懦弱而想出的,官免堂皇的藉口罷了。
所以怎麼可以變成自己最瞧不起的那種人?因為清楚是自己選擇離開的,所以這樣的自己,更沒資格懦弱。


 

「妳起床啦?」房門被拉開,鼬拿著放著早餐的托盤走了進來。
每天早上都這樣,我甚至忍不住問過鼬,到底為什麼有那種耐心可以每天早起就為了做早餐給我吃,然而在他笑著說那是男朋友給女朋友的愛心早餐,如果連這點耐心都沒有要怎麼準備照顧她一輩子呢,不曾在他面前哭的我,卻哭了。


鼬說,一輩子。

看我哭了,鼬慌著問我是不是不好吃還是不合口味,我仍只搖著頭,最後手足無措的他抱住了我。那是我們第一次擁抱。

 

「鼬學長人那麼好,長得還那麼帥,根本沒得挑吧?而且妳要知道學校那麼多人在倒貼他,連校花都對他有意思了,小櫻妳要好好珍惜欸!不過話說那個校花也真的很誇張,明明鼬學長和妳在一起這件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她還死不要臉的常常找藉口去找他,真的是…哎!小櫻妳有沒有在聽啊?哀,總之啊,他是個得來不易的好男人,絕對不可以讓給別人啦!」井野說著,一臉認真的看著我,然後才有些猶豫的開口,「…其實我也喜歡過鼬學長,只不過他長得那麼帥根本跟我是兩個世界的人啊,才這麼一想我就覺得完全沒希望了…但是他竟然主動來追小櫻妳,然後你們後來還在一起了,這讓我又有了信心欸!啊,不是說小櫻妳長得不好看喔,只是跟那些鼬學長的追求者比起來還是有點不太起眼拉…哎唷,我在說什麼啊!反正重點是我決定了!最近看到一個帥哥也好帥喔!一點都不差鼬學長欸!我要追他!雖然又一樣是兩個世界不過搞不好我也會像小櫻妳一樣幸運也說不定…哈哈。」


「井野,所謂的兩個世界……所謂的兩個世界,是不存在的、不是嗎?」

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兩個世界呢?明明都是生活在同一個地方又到底是誰分出了所謂的兩個世界呢?那只不過是自卑感和虛榮心作祟的可笑定奪吧,又為什麼會有所謂的配不起、配得起呢?在愛情裡,只有愛不愛的問題不是嗎?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去迎合別人議論的眼光呢?


真是…讓人無力的說法呢。


印象中和井野曾有的對話,但令我不懂的是不只她,只要和我有點交情的朋友都曾這麼對我說過要珍惜鼬這種話,就連鼬都曾這麼對我說過。

 

「雖然小櫻妳確確實實的就在我身邊,但常常我會有那種莫名的感覺…僅管妳就在身邊但卻感覺妳好像其實在很遠的地方那樣…小櫻妳別太在意哦,大概只是我想太多了啦。」最後,鼬才這麼笑說道,只不過我能看得出的,鼬的笑容有些勉強。


明明知道的,只要在當下不管是怎麼說都好,只要給了個我不會離開的承諾,鼬就不會再擔心但我卻始終沒說出任何話語,就像是個站在邊界的外人靜靜的看著鼬在和不安抗衡,然而明明清楚只要靠近了就不會再有任何猶豫卻突然發現自己竟失去了上前的氣力。

只不過一個承諾,我到底在懦弱什麼?


 

鼬將托盤上的牛奶交到我手中,那總是適中剛好的溫暖溫度,今天的早餐是法國吐司,才咬了一口,濃濃的奶香味及在嘴裡散開,鼬的手藝很好,好到連挑嘴的我都可以把每盤菜都吃完,而且他總會很細心的記住我的口味,所以他的菜總是好的沒得挑。就跟他的人一樣。

「學長,我明天要交報告,今天大概會晚一點回來哦。」我一邊穿著鞋子一邊接過了鼬遞過來的包包,然後開口,明明曉得自己是在說謊但語氣卻自然的絲毫沒引起鼬的懷疑,我仍是有些罪惡感。甚至不自覺的會想連說謊都可以成自然的我,到底還有什麼能給鼬呢?

 

反正只要愛著鼬就好了吧。

 

「嗯,晚餐記得要吃,妳的胃是經不起妳給它的折磨的喔。」鼬伸出了手幫我將散落在額前的瀏海撥好,然後笑著叮嚀,卻在那麼一瞬間我愣住了。

 

是覺得虧欠還是懷念呢?明明長得不像但因為是兄弟所以終究還是有些相像的地方嗎?


「喂!妳到底是憑什麼跟鼬學長在一起的啊?」
依信上的地點我赴約了,因為清楚不赴約的下場只不過會更添加了無謂的麻煩而已,所謂的交報告其實幾乎都是來應付這些人的藉口,對鼬的藉口。


千篇一律的開頭,我甚至懷疑是不是只要說出了「憑什麼和鼬學長在一起」這句話對於她們的憤恨就能夠被合理化?然而她們眼裡我和鼬在一起這個事實卻不容忍被合理化。因為只有公主才配得上王子彷彿是永遠的定律。


通常這種時候沈默是最好的選擇。帶頭的女孩首先上前用力的推了我一把,背接著狠狠撞上牆壁,痛得我幾乎說不出話,站在她身旁的女孩順勢甩了我一巴掌,撫著被打腫的臉頰我甚至還來不及反應,更接著,又是一連串的拳打腳踢,依稀的我還能聽得見她們的咒罵,無非就是怎麼有資格跟鼬學長在一起之類的話語。

不是第一次了,我只拼了命的護住臉部,以免回去時被鼬看見又讓鼬擔心,連承諾都給不了的我…又怎麼能在讓他擔心呢?


然而接著頭部傳來一陣劇痛,我甚至還思考都來不及,暈眩感已佔滿了整個知覺…模模糊糊中,只能感受到彷彿有一點濕潤緩緩自額角滑過以及不曾停止的那落在身體上的疼痛。

救我…

這麼簡單一句話即使被打到就快昏厥,心裡卻像是更明白什麼始終未說出口。不該被觸碰的記憶,彷彿在我放棄任何呼救後顯得更加遙遠。

只是鼬…又會讓鼬擔心了吧…

 

「妳們在幹麻!」
「…快走!有人來了!」

 

「春野 櫻!春野 櫻!」繼著奔跑聲後,拼了命的我想睜開雙眼看清叫著我名字的人,但卻是怎麼動也動不了,一直到感覺到自己被一股溫暖環繞住,熟悉的味道竄進鼻間,瞬間眼淚終於失控的滑出眼角,然而也在下一秒失去意識。

 

終究是你來了…


 

「…!」帶著冰冷神情毫不猶豫轉身那夢境中一樣的畫面再次驚醒了我,還沒完全反應,頭部傳來的疼痛就瞬間讓我清醒。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說不上陌生的房間,一樣單調係色的家俱,床旁邊的書桌上散亂著幾本雜書和CD,還有,沒有放進任何照片的相框。

那樣的空白輕易的就隔絕出了一個不屬於這個空間的缺口,那種就算被填補仍是明顯得讓人無法忽略的空缺,想要試圖遺忘然而心中莫名的些微疼痛卻像是種緩慢卻又殘忍的提醒。曾經屬於我的愛情。


然而現在卻只剩空白。

 

這是…佐助的房間。

 

「喝點水吧。」明明是勸說句,然而語氣裡透出的卻是無庸置疑的肯定。


「…為什麼你會來?」接過了杯子,我乖乖的喝了一口水,但並不是因為渴而是了解除非是按照佐助的意思做,否則他是再怎麼樣都不會理我的。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為什麼又會發生這種事?」


「…佐助,我的問題不是這個。」那樣責怪的口氣就像是想指責我什麼,但身為被害者明明就是整件事裡最無辜的,再說,發生這種事也不是我願意的。

 

佐助不再說話,而我也沒有力氣再和他辯些什麼,於是我選擇靠住床背休息,閉眼後接著睜眼,手臂上的青紫不經意的落進視線中,頭部的傷、手臂上的傷還有身體上每個都還在隱隱作痛的任何一個傷口,我再次湧起了「為什麼我總是得承受這些可笑的憤恨」那種想法。帥氣的王子配上美麗的公主才符合童話故事的劇情,然而在現實生活裡的平凡配上耀眼就該被看不過而切割然後重組回大家所認同的王子公主的理所當然嗎?所以不起眼的路人就永遠不該被王子注視著。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但是現實明明就不是童話。也不會是童話。

 

「鼬都不知道,對嗎?」


「…我不想讓他擔心。」就算看著佐助,我還是連一點都無法懂得,什麼才是真正被他所隱藏住的情感。突兀被提起的鼬甚至說不定是因為覺得開口說出關心是件示弱的事情又或者是不曉得該以什麼立場做為關心者的角度才串起的話題。因為是對方是自己親哥哥的女朋友才會這麼難以開口?又或者我仍是被他定義在前女友的這個角色?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我想佐助應該是不會回答我的問題了,況且不管如何,頂著著兩種身分的我無論是以什麼樣的原因出現在這裡都是個矛盾的存在。

 

 

畢竟,只是一段不該也不會有任何存在感的曾經。

★茶茶 ★ 2012-07-08 17:48:13

天啊~~
好好看喔~~
久違的文了呢><
大大加油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