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1-21 20:47:47囚鳥

狡猾的風水相師-第八卷-第四章

【芒果樹的陰謀】作者:焚摩

計程車來到酒店,我向周圍望了一望,然後悄悄下車,快步走入酒店內。

今天酒店很清靜,好像沒什麼客人,於是我低著頭走到接待櫃檯,辦理退房的手續。

「龍先生,你的房間只有我們酒店的總經理才可以辦,請你等一下,我通傳劉總經理出來。」櫃檯小姐很有禮貌的說。

「好的,謝謝!」我點頭說道。

響亮的高跟鞋聲從我耳邊響起,我回頭一看,正是當日送支票到我店的劉美娟小姐。她舉步輕身如燕,以高貴美態的步姿,婀娜多姿的走到我面前。她舉步輕快,踏在地面,卻帶出穩實的步姿,此乃做事穩重的象徵,難怪當日她會和沈萬理,調換身分來試探我的虛實。

劉美娟走到我面前,發覺她的面相和當初所見差異甚多,當日她臉上的氣色是紫帶金光之氣,鼻梁下隱藏掌令之威。但今天見她的臉上,別說帶金氣,就算應有的紫氣也所剩無幾,並鋪上一層灰暗之色,幸好她人中之長和鼻梁下隱藏的掌令之威,總算能保住「三人之師」之勢。

「龍師傅,你好。」劉美娟露齒一笑,伸出雪白的玉掌和我握手。

「劉小姐,你好。」我握著劉美娟的玉手,同時也留意她的面相。

劉美娟的臉上,仍是戴著一幅黑色框的眼鏡,那條珍珠鏈,依舊垂挂到胸前飽滿的乳峰間,瓜子型的臉孔、尖挺的鼻子、唇紅而不暗、齒白而不疏、聲甜而不噪,拔挺的乳峰堅彈而不垂,算保有萬貫家財之相。

「龍師傅,我臉上有何不妥之處?敬請指教。」劉美娟禮貌的說。

「哦……沒什麼…」劉美娟給我一種很不安的感覺,有什麼感覺,又說不出來

「龍師傅,到我辦公室好嗎?」劉美娟微微笑的說。

「好呀!」這當然好,免得遇上麻煩的記者。

劉美娟帶我走進酒店的行政樓層。

「麗莎,給兩杯咖啡,一杯少糖多你龍師傅的。」劉美娟向桌旁的女職員說。

我猜她是劉美娟的秘書,女職員聽了後,忙點頭稱是,接著,馬上起身替劉美娟打開辦公室的兩邊大門,當大門打開,我整個人愣住了。

「龍師傅,進來呀!」劉美娟走進辦公室,向我揮手示意說。

「好……好……」我邊走邊看說。

不是這間辦公室的風水嚇壞我,而是我從來想也沒想過,竟會有如此大間的辦公室,單單牆上挂的電視,已經超過三十部,畫面不是播放電視節目,而是密密麻麻的數位和英文,而每部電視機上,都有一個時鐘,我不知道是看股票還是看什麼我只知道對著它,命肯定不會長。

長長的會議桌,高高疊起的文件夾,種種不同類別的模型,這哪像間辦公室,簡直像個貨倉。我開始明白,爲什麼位高的行政人員,招待客人會選用會客室,今天,我總算知道會客室的誕生原因了。

「龍師傅,請坐。」劉美娟坐在大班椅上說。

我坐在劉美娟面前的會客椅上,望著她身旁那顆假芒果塑膠樹,不知怎麼總是覺得有些不妥,於是,抽出身上的小羅盤一看。

「劉小姐,等等……」我脫口而說。

「龍師傅,什麼不對嗎?」劉美娟驚奇的望著我。

「劉小姐,你怎麼在這裡擺設假的芒果塑膠樹呢?」我問。

「這顆樹是我生日時大舅送過來的,說什麼旺果樹,有問題嗎?」劉美娟問。

「哦……沒問題……爲什麼是顆芒果樹呢?」我腦海想著,自言自語的說。

我想了一會,還是覺得別說什麼,先試探劉美娟找我何事?順便試探她大舅和酒店的關係。

「劉小姐,你大舅以前也在酒店上班?」我試探著問。

「以前我大舅是這間酒店的總裁,現在他已經離職好多年。」劉美娟說。

「那現在的總裁是……」我好奇的問。

「原本是我哥哥當總裁,可是他兩年前遇上車禍,目前仍躺在醫院昏迷不醒,變成植物人,所以我只好暫時接任總裁一職,因爲總裁之位,要股東開會投票決定,所以總裁之位仍懸空著。」

「劉小姐,你的意思是說,目前你算是見習總裁,能否上位還要看日後表現,也就是說,你極可能在股東大會後,失去總裁這個職位,我說得對嗎?」

「龍師傅,你說對一半,因爲我們家族目前仍是大股東,所以總裁一職,仍會是我大哥。只可惜他出了事,而劉家又沒有男丁,我又是個女的,除非我有很好的表現,要是我的表現不理想,股東是有權更換總裁的。」劉美娟歎氣說著。

「那你找我是想幫你看風水,祈求好運?」我說。

「不!我是個實事求事之人,對風水不是很迷信,但有一點我很佩服你,就是你用風水神術,解開鄧爵士認親疑團一事。」劉美娟說。

「所以改變了你對風水的看法?今天要我在風水上指點你迷津?」我問。

「不!我對風水仍是不相信,但對你的神術很感興趣。」劉美娟說。

「你是要我用神術幫你行好運?」我問。

「不!」當美娟要說的時候,女職員捧了咖啡進來。

今天怎麼搞的,預測之事全都猜錯,我就快被劉美娟的不字煩死了。

「龍師傅,少糖多你對嗎?」劉美娟問。

我沒有回答劉美娟,只是點點頭,這個點頭是佩服她知道我喝咖啡的習慣。

「劉小姐,請繼續……」我喝了一口咖啡說。

「嗯……我不是對風水神術有興趣,更不是想你在這方面幫我什麼,我是想借用你的名氣,或者說借用你的嘴,幫我做一件事。」劉美娟不好意思的說。

沒想到我龍生可厲害了,居然可以用名氣賺錢,感覺自己成了天皇巨星般,剪綵也可以賺大錢。

「難道要我爲你公司剪綵?」我問。

「不!對不起,我聽個電話。」

我示意劉美娟請便,其實我心裡被這個「不」字,氣到說不出話。

劉美娟隨便談了兩句,接著吩咐秘書,什麼電話都不要接進來,可能她想當著我的面,給我一點尊重吧!

「抱歉!剛才我說不是要你爲公司剪綵,而是要你在公開場面上,替我說一句話,因爲我在金融風暴前投資了一塊地,結果你該猜到肯定是虧了一筆錢,最不幸酒店業又偏遇上SARS,業績滑落新低點,一切的不幸,好像沖著我來,眼前股東大會逼近,那塊地會把我趕下臺。」劉美娟神態憂慮的說。

「所以你想找我幫你替那塊地,喂上一粒還魂丹?」我說。

這回總該猜對了吧!

「對!我就是希望龍師傅你能幫我一把,讓我渡過這次股東大會的難關。」

「這個職位真的對你那麼重要?」我把身體湊前小聲的說。

「是,我不能失去這個職位。」劉美娟也湊前小聲的說。

劉美娟湊前的動作,無意中露出低衣領的空間,一條深且惹火的乳溝,突然在我眼前一亮,最要命是她乳罩的吊帶,無意中也露了出來,看得我渾身發熱。

最要命就是這種,似看見又看不見的挑引,看到乳罩的吊帶,又看不見乳罩杯,看見深深的乳溝,卻看不見乳……

「爲什麼?」我再湊前小聲的說,想讓劉美娟再湊進我一點。

「因爲我不能把哥哥的職位弄丟,要不然他醒來也會沒有人生意義,我不能丟劉氏貴族的面子,況且還身在重男輕女的家族中……」劉美娟憂心忡忡的說。

可能劉美娟說話內心有些激動,導致胸前那條乳溝,微微發出震蕩而把我深深的吸引住,至於我聽入耳朵的話,也不是很清楚,唯一遺憾的是,仍是窺不見深蓋在乳球上的罩杯。

「龍師傅,你明白嗎?」劉美娟說。

「哦!明白!」我急忙坐好姿式說。

劉美娟可能發覺我窺視她胸前的乳房,只見她忙拉起衣服,遮掩所露出的乳溝。

「劉小姐,原來你給我一百萬,是有它的代價存在,但對比之下,你付出的價和收回的價,有天淵之別哦……」我隨即應付一句,以掩飾我狼狽的樣子。

「龍師傅,若你幫了我,讓投資得到好成績,等我坐上總裁之位,你怕我日後會薄待你嗎?」劉美娟拿起咖啡說。

這個劉美娟果然不簡單,想利用我的嘴巴,托起她投資那塊地的身價,然而還怕傳媒界不知道似的,竟借我新店開張那天造勢,故意用人拿那大張的支票板給我,她這步棋還下得不錯。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劉美娟怎麼沒想到,我會惹上強姦案,恐怕現在我沒預期中的值錢。

「劉小姐,你知道我最近惹上官司吧?」我問。

「這點我當然知道。」劉美娟說。

「你不怕我說的話已經不值錢?不怕我的出現會令這間酒店蒙羞?」

「龍師傅,坦白說,我們酒店業傳聞很快,當日你出事,外界雖然不知道是鼎鼎大名的龍生師傅,但我們行內已經知道。當時我想莫非上天真的想絕我,竟然連最後一個機會也抹殺,不給我翻身餘地。誰料到,無巧不成書,也許是上天有好德之心,今天「七星拱北陣,法官不能不屈服」的新聞,讓我在失望中,重燃新的希望。」劉美娟笑著說。

「這個報導有用嗎?我現在的身分是……」我尷尬得說不出口。

「龍師傅,你現在是什麼沒關係,你犯了什麼罪沒關係,最重要不是犯了風水技術的錯,因爲我需要是你的風水專長,來迎合我的計劃。」美娟說。

坐在面前的劉美娟,果然是三人之師,加上走路穩實的步姿,果然非同小可,假以時日,她肯定可以稱心當上總裁一職。只可惜她流年不好,加上股東大會之期逼近,這屋漏偏逢連夜雨的黴運,亂了她的陣腳,不能不出此下策。

劉美娟是個實事求是之人,命理風水神術之談,她一點也不相信,而我這個相師變成演員般,演場戲去欺騙觀 慼A想起來真有失我們相師的專業。

我本應不需考慮即可當面拒絕,可是她之前給我那筆錢,我已經捐了給慈善機構,現在想不答應都不行了,總沒理由要我自掏腰包還給她吧!

這回該怎麼辦呢?

劉美娟是個實事求是之人,反正我也不需要刻意求錢,而巧蓮又叫我儘快辦好顧客交待之事,既然這樣就別外生枝,草草的做場戲,趕快解決問題算了。

「劉小姐,之前我收了你的錢,現在我有官司纏身,什麼時候無罪釋放,我也不清楚,總之我收了你的錢,就有責任履行誠諾之事,這樣吧!你安排好場所,到時候要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記住,下不爲例。」我不高興的說著。

「龍師傅,謝謝你的幫助!」劉美娟開心的笑著說。

「劉小姐,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我退房一事就麻煩你了,再見。」我說。

其實劉美娟那一笑,我看得出她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也許她認爲只要我接受她安排,就能保住她總裁一職,我也很感謝她那麼看的起我。不過,美娟也挺有運的,要是幾天前和我商談此事,肯定被我漫天殺價,這種趁他病、奪人命的動作,確實是我龍生的強項,只不過經牢房一遊後,我開始要發財立品。

「龍師傅,請稍等一會。」我剛想離開的時候,劉美娟把我喊住。

「劉小姐,還有什麼事?」我坐回椅子上說。

「龍師傅,剛才你爲什麼問起有關這顆芒果樹的事呢?」劉美娟問。

「這……還是沒什麼……」我不想再煩些什麼。

「龍師傅,有什麼事,你不妨直說。」劉美娟再次的問。

「劉小姐,你是一個實事求是之人,我很欣賞你這一點,但你要我照你的話欺騙其他人,老實說,我是一萬個不願意。然而你還使用手段先引我上勾,懂得利用我新店開張那天造勢,向傳媒大事宣傳,逼得我硬要接受,現在要不是我忙於官司之事,肯定不會妥協,更別說我幫你什麼忙。」我不客氣的說。

「龍師傅,你也認爲我是實事求是之人?」劉美娟問。

「當然,從你腳踏地的步姿,輕易相出你做事要求穩重,加上你臉相長有三人之師兼富裕之相,而且還有權威之令,若想坐上總裁一職,應該不是問題。只可惜你臉上原有的金紫光氣色,目前只剩下淡淡的紫氣,金氣變成一層灰暗死沈之色,你此刻能讓我屈服,也只不過靠你掌令之威罷了。」我說。

我怎樣也要挽回一些面子,不是我不能洞察先機,而是輸在她掌令之威上。

「是嗎?」劉美娟馬上抽出手袋內的粉盒仔細的看。

「劉小姐,要是你能看出臉上的氣象,就不必找我們這些相師了。算了,再聰明的人也會上當,我龍生這次雖然上當,但也有一百萬進帳,就算是我爲了慈善機構而撒謊吧!你不相信風水神術之事,我們之間有的,也不過是一項承諾罷了,風水之事我們就免談了,就這樣……」我從椅子上站起來說。

「龍師傅,請原諒我之前算計你一事,我是情非得已要這樣做,因爲我怕上風水師的當,更怕遇上無恥之人。其實我這樣做,也是賭上一鋪,因爲我看你很老實,該不會日後威脅而勒索我,所以我才敢大膽的推出籌碼。」劉美娟說。

「劉小姐,我當時被名利沖昏了頭腦,也被你豪爽性格給騙了,相師很怕看相的人不信他;同樣,相師也怕相信看相的人,往往相師的招牌被砸,就是犯了輕易相信看相之人的話,沒想到我就是太相信你而中招。算了,我現在確實私事纏身,你那件事我照辦就是,不說了。」我說完起身要走。

「龍師傅,我們再談一會。其實我有苦衷,我是被家族逼的,要我看好這個總裁之位,我哥哥如今成了植物人,父親又中了風,要是我守不住這個職位,便會讓我大舅掌權,那我們劉家可就慘了。」劉美娟眼睛紅紅的說。

「哦?莫非又是豪門爭權之事?」我好奇的問。

「龍師傅,其實這些是我們家族的醜事,不該對你說,但日後你替我撒了那個謊,若你要勒索的話,恐怕已有足夠的把柄在手,我這就不妨坦白告訴你有關我家族之事,同時也希望你是好人,日後不要勒索我。」劉美娟問。

「好的,我龍生答應不會勒索你。」我欣然答應。

「龍師傅,我未說之前,你能否說,這顆芒果樹有什麼事嗎?」劉美娟說。

「好吧!我就先說給你聽。」我拿起桌前的咖啡喝著。

「謝謝。」劉美娟也拿起桌前的咖啡。

其實我不在意劉美娟說不說她家族之事,但可以知道一些豪門爭權之事,我很樂意聽,畢竟我已擠入小富之家,這些事可長我防範之智。

「劉小姐,當我第一眼看見這顆芒果樹,心中就不寒而慄,所以即刻抽出羅盤一看,發現怎麼會放在這裡?初時還以爲是你喜歡,所以買下來點綴辦公室的美觀,但隨口一問,知道是你大舅送給你,他還要指定你擺在這哩,所以更加好奇,畢竟很少人會送芒果當生日禮物的。」我說。

「爲什麼?」劉美娟緊張的一問。

「所謂「芒果」和「亡果」同音,但這顆是假的塑膠樹,頭而不長必亡也。我更好奇是,他怎麼要你擺在風水之中的「生」門,這可是風水的大忌,屬大大不利的,何況你還是酒店的最高領導人,你可知道,「自食芒果」和「自食亡果」是什麼意思嗎?」我說。

「龍師傅,這顆芒果樹真的影響那麼大?」劉美娟驚訝的問。

「劉小姐,你懷疑我是個怎樣的人,沒關係,但不要懷疑我的專長,你是公司的策劃人,一旦自食亡果,你說嚴重嗎?而最重要有兩點,第一是它擺放的位置,第二是什麼來歷。要是公司有喜事,如搬遷之類的,送上這顆東西很平常,但不會指定你擺哪里吧?算了,你不相信風水,說了也白說。」我說。

「嗯……龍師傅,如果我不相信風水,不相信你的功力,怎麼要沈萬理試試你的虛實呢?你說得沒錯,我是實事求是之人,所以也想找一個真材實料之人,以解決我心中的疑問。」劉美娟說。

「解決你心中的疑問?」我好奇的問。

「嗯……請你出來做場戲,推高地皮的價值,是必行之策。而我們劉氏家族這幾年發生很多事,父親無故中風,三個哥哥連續發生車禍,連續變成值物人,這是一件事實,只是兩個哥哥是父親的私生子,外人不知道,也不是居住在香港,當日我試你的原因,就是想你幫我找出這個原因。」劉美娟說。

「哦?這樣神奇?三個哥哥都變植物人?」我真不敢想像竟會有此事。

「是的!」劉美娟堅決的說。

「同一輛車?」我問。

「不!不是同樣時間發生,也不是同樣日期發生。」劉美娟說。

「這很可能是被人擺下風水陣陷害了,真慘。」我有所感觸的說。

「這就是我爲什麼探你虛實的原因,現在接受我是信風水的吧?」劉美娟說。

「嗯……」我閉目沈思的應了一聲。

「嗚……」劉美娟望著桌前的全家福照片,突然哭泣起來。

「劉小姐……別傷心……」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把紙巾遞給她。

「龍師傅,我沒事……」劉美娟接過我遞上的紙巾說。

「如果是在風水上動手腳,對方可真狠毒,不但要人絕子絕孫,還要他變成植物人受罪,真是天地不容,可恥,知道是誰做的嗎?」我激動的說。

我不反對爲了生計,藉風水相術騙飯吃。但若是能夠擺出風水陣,令人絕子絕孫,真功夫創業,而選擇邪道的捷徑呢?這點我十分反對和憎惡。

「劉小姐,要不你說說劉氏家族,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我說。

「好!我就說給你聽。」劉美娟平伏心情後,喝了一口咖啡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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