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7-04 16:55:26小百,她有病。

█ 親愛的,你看。





就在得知我即將離開台灣之後,
就開始陷入一種無法脫逃的低潮。

大雨大風打在落地窗,它並不是完全關上的,
我貪婪的,呼吸著這塊土地的空氣。


不敢去計算,自己還剩下幾個小時。
行李袋擱在床上,衣物散落,妳沒有將它們裝進行李袋的勇氣。


要離開多久,不知道。
會不會面臨死別,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這之前,生離是逃不了的。


開始是鍵盤,妳邊打字,邊哭。眼淚大滴大滴的掉在鍵盤,妳看見小小的框裡頭,他低著頭將臉捂住,悲傷的情緒從台北這個城市蔓延到了台南。


再來是電話,我說:「親愛的,你知道嗎?有一種想念,是你絕對沒有感受過的。」



那是,
妳很想念一個人,想念到,他就站在離妳不遠處,可是,
地上佈滿碎玻璃,妳沒穿著鞋子襪子,可是妳還是會走過去。

毫不猶豫。




只可惜,我們距離的不只是碎玻璃啊。
每次,都是連吃飯錢都省下來,湊著銅板,買電話卡。


談話的內容就連無趣的天氣陰晴都是甜美的,
總是會有好多好多話來不及說,再存錢吧,下次我一定要對你說。


雖然大部分,都只記得哭,
哭到電話卡退出,捨不得推開電話亭的玻璃門,
因為剛才這裡還有你的聲音。


回家的路上,
通常眼淚還是蜿蜒在臉。

總是會有可笑的要求,
下次,寄上台灣的空氣給我吧。




還沒等我形容完那種想念,
你就已經哭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嘿,大男孩,
小百已經忘了自己有沒有親口對你說過「我愛你」,以為,
我天天都在說,也以為,我從來沒有說過。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愛你」這三個字,
其實也沒那麼俗氣。





□小百,
 2004-0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