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5-17 23:33:42小百,她有病。

自囚0.9毫克

於是,我開始反覆的聽著馬度林被送到加拉巴哥島上的那段音樂。
我渴望從這樣的旋律中得到和平與寧靜。


你看,有那麼多的危險。

一個不小心的碰觸,一個不小心脫口而出的字。所以,
我決定囚禁我自己,在,這樣的一個我自認安全的範圍裡。

這裡只有,網路、書、還有Marlboro和我一直依賴著的藥物。
狹隘卻也可得伸展四肢。


我不必再擔心晚歸之後,大門的另一個瘋狂世界會有什麼樣的懲罰等著我。因為,我活動的範圍就只有這麼一點點了,是我的床。我還可以告訴你,是米色的床單。


我並不是一直都在睡的,因為睡眠的時間總是一下子就結束。
就算是六、七個小時,也只是在睜眼和閉眼之間。而,睜開眼睛之後非常強烈的疲憊和茫然,是我不太喜歡的。


所以,我總是以臥趴或側躺的姿勢,閱讀那些曾經被我的貪玩無知拋棄的書。現在這本是西洋美術小史,對於裡頭那些會攝魂的圖畫,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



我安逸於這樣的自囚,既可以討好疲憊已久的身體,又可以藉由書本上文字一個個的閃過,把,我不想承認卻又有可能就是我宿命的那些無奈,抑制。


馬度林被送到島上後,替自己開了刀,取出那顆子彈。


像是錯亂了時空,我們。
卻也,行著相同的步伐。

因為,
我們都知道只有自己才救得了自己。


關於治癒我的這場手術要多久的時間我無法估計,因為,
未來它總是調皮,不會一直照著你希望的樣子出現。



我可以自己消化那些憤恨和委屈,沒有關係。
於是我練就了在哭泣時一人分飾兩角的功夫,
一方用力哭泣宣洩一方用來擁抱和安慰。


只是,自囚的空間容納得了這麼多的悲傷嗎?
台北盆地有這麼多憂鬱,沾得我的床到處都是。

我承受著連自己都要欺騙的悲哀,
其實我沒有那麼堅強。




□2004‧05‧17
病,小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