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5-30 23:09:49畢波1983
犄獸 (初) 5
03 ================================================
那天晚上，他動手了。
我最深愛的哥哥。
他有著一頭亮麗的長髮，深遂的雙眸以及清秀的細眉。
他的存在常常讓人搞不清楚性別的區分。
究竟要男生像他一樣比較好…還是女生要以他為標準來取決美醜。
如果真要說來，恐怕兩方面他都非常的合適。
從小到大只要他站出去總是有人為他傾倒。
他就是這樣子的存在。
但是這樣子的他卻有個非常大的缺陷。
哥哥他…非常的殘酷。
他在小學的時候曾經因為看不順眼就將隔壁班的同學帶到廁所打到吐血。
國中的時候他也因為一直不斷發生暴力事件而轉學。
最後只能休學在家中。
而在我上高中的那一年，哥哥又做了一件可怕的事。
他把寫情書給我的班上同學帶到附近的空屋動用私刑。
那位同學被救出來的時候全身都是血。
哥哥把他綁起來，並且拿著刀子慢慢凌虐他。
聽說為了這件事情爸爸花了不少錢打理。
大家都說哥哥是被寵壞了。
因為家裡很有錢。
但是…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其實不是這樣子的。
那是因為對哥哥而言…沒有「害怕」這種事情。
是的…他沒有害怕這種情緒，而且更糟的是，他只有在看到別人痛苦的時候，才能稍微感受到「喜悅」這種情感。
他對於情感的接受能力，可以說是接近於零。
但是這樣的他卻一直對我很好。
而我也一直深愛著他，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愛情。
但是後來我才知道，他一直以來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那是因為他還保留了一項感覺。
那就是…性慾。
滿十八歲那年有一天晚上，他潛入我的房間。
奪走了我的第一次。
後來這件事情爸媽也知道了。
但是他們什麼也沒有說…
隔天早上起床後我在桌上發現了一盒避孕藥。
旁邊還有一張上面寫有使用說明的小紙條。
於是從那天起我開始逃避哥哥的視線。
直到上了大學之後搬到宿舍，我才暫時離開他的威脅。
但是每個月回家的時候我都很害怕。
因為…沒有例外的，只要我一回到家的當天晚上。
一到12點他就會出現在我的床邊。
然後…我只能無聲的呻吟著，任憑他…
一直到了畢業之前的三個月。
我愛上了那個人。
而那時也是我最難熬的日子，跟哥哥的談判總是停止在他拿出刀子問我：「到底是誰？讓我殺了他！」
而我只能低頭哭泣著請他饒了我。
最後…就是那天了。
那天晚上，他動手了。
那天也是我下定決心再也不許讓他動我一分一毫的日子。
但是…那天晚上12點…他並沒有出現在我的床邊。
反而是整個家中瀰漫著奇異的氣味。
那有點像是…女生廁所偶爾會出現的味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終於…2點過去了…當我暗自慶幸著哥哥應該不會來的時候。
他就這樣突然出現在我床邊…
哥哥一手拿著沾染紅色液體的短刀，而另一手…緊緊抓著另一樣像是海藻團般的東西，溼溼粘粘的糾結在一起。
月光下的紅色不明物體不斷滴落。
「我最愛的妹妹呀…從今天開始我們可以永遠的生活在一起了…哈哈哈…」
他開心的說著。遮蓋住月光的身體大幅度的搖晃著。
「妳看…這是我送給妳的禮物…」
他把那像是海藻團般的球體丟到我身上。
我的手沾滿了那個東西流出來的液體。
彷彿為了讓我看清楚一般，他從窗前移開。
月光清楚的映照在那「東西」之上。
那是父親的臉…
我大聲的尖叫並且將頭丟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開心吧，我最愛的妹妹！」他放聲狂笑。
我帶著劇烈的作嘔一邊往樓下狂奔。
整個家中瀰漫著血腥味，我後來才知道…其他人全都死了。
我拉開大門沒命的向外奔跑，但事實上…我只跑了3、40步就不行了。
我跪在地上不斷的嘔吐，嘔心感從體內接連不斷傳來。
直到我發現我又被哥哥的陰影所籠罩。
他睥睨著我，手上拿的小刀在黑暗中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
「怎麼了…妹妹，妳不高興嗎？難道妳不想跟我在一起嗎？」
他用傲慢的口氣說著，然後將刀子高舉。
「是嗎？原來是這樣子…妳已經不愛我了呀…那麼，妳也沒有利用價值了…」
我抬起頭看著哥哥。他笑著，那美麗的臉龐笑著。
握住刀子的手喜悅的顫抖著，哥哥開心的狂吼。「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部都去死吧！！哈哈哈…」
他將短刀大幅度的揮下。
我閉上了雙眼。
然後在黑暗中，我聽見哥哥的怒罵聲。
還有金屬物撞擊地面的聲音。
正當他要揮下刀子的那一瞬間，哥哥被前來查看的保全人員給制服在地上。
好像是打開大門的時候啟動了警報器引來了注意…
但是…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人一但死亡了就只不過是無用的肉塊罷了，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也會隨之消失而去。不…或許從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沒有意義的。我這麼想著…但是我卻無法停止思念那個人。那個我所喜愛的人，就算知道沒有意義也還是要活下去嗎？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嗎？我一定會當面這麼質問他，然後他一定也會提出他的論點…之後我們就會展開一場激辯。雖然辯論的時候在旁人看來一定跟吵架沒什麼兩樣…但是…只有我們可以知道…那是最開心的時候。
你可以告訴我嗎？你一定可以的。因為你就是你阿…我所要的不是這個世界上所認定的真理之類的東西，那種東西太遙遠並且空虛極了，我所要的只是我跟你之間所認定的真理…兩個人在同一時空中抱持著同樣的默契。對…就是那樣子的東西，所以你一定要告訴我…究竟人活著…………阿！
他在黃昏下孤獨的背影清晰且透明。
是的…我已經拒絕了他阿…
我報著必死的決心要阻止哥哥，所以現在只能夠拒絕他了。那時候不是這樣子考慮的嗎？如果能夠平安沒事的回來就要馬上再次跟他告白的。雖然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但是…但是這樣子的情況我要怎麼跟他告白阿……他不可能接受的…因為我有一個殺人犯的哥哥，還有被哥哥殺死的全家…他怎麼會接受這樣子的我呢…最重要的……是我害死了他們阿…要不是我不順從哥哥的話…
淚水怎麼流都流不乾，眼前矇矓一片，但是在這樣子的視野當中只有一樣東西最清楚。那泛著暗紅色銀光的長條狀物體靜靜的躺在地上。
我趁著保全人員合力將哥哥壓上車的同時偷偷的拿起小刀，瞄準自己的喉嚨。
「爸爸…媽媽…都是我的錯……害死了你們…」然後那個聲音出現了。就像是電視上常常聽到的…成熟穩重的男人聲音。
「是的…就是這樣…你只要將這個銀色的東西快速的劃過脖子…」
「不會很難過的…只要痛一下下…一下下就過去了，在血液噴出的那一瞬間…痛覺神經就會為妳而傳導讓腦啡分泌…之後妳就會因為無法呼吸而暫時難過一陣子…可是這樣換來的卻是另一波的喜悅，逐漸缺氧的腦神經會讓妳越來越想睡…越來越想睡…最後……妳就會抱著這無上的快樂而死去了…怎麼樣…一點也不痛苦吧…」
手簡直像是患了癲癇般抖動，我必須讓另外一隻手緊緊握住才能稍微平息。
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終於，喉頭感受到輕微的痛覺。
「用力劃下去吧！！！」那個男人歡樂的呼喊。
「………………」我……我……
但是我做不到阿！！腦中全部都是他身影，像是巨大的海嘯重擊在比天還要高的堤防上。激起的水花可以下滿整整三天的雨。擁有盆地的小鎮裝滿了所有的雨水，而那雨水就是我的愛。
我想要再見他一面！我想要再見他一面！就算是苟活在這個世界上多一點時間我也想要再見他一面…
身邊再次響起清脆的金屬聲。
那沾染暗紅色的鋼片失去了銀色的光澤。
所以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
超越了眼淚的悲傷，還有背負沉重的罪惡，都在那一天晚上逐漸滋長了起來。
一直持續著…無數難以成眠的夜晚。
但是現在都可以解脫了，一切都解脫了。
我在他的懷抱中降落著，飛翔的錯覺在腦中展開。
只是…讓你這樣陪我…真的，對不起。
身體傳來撞擊前的那一瞬間我吻了他。
…謝謝你。
====================================================
清醒過來的時候身體傳出大量的痛覺。
一半是來自於左手，而另一半來自於左腳。
還有一些是強烈撞擊過後的內部疼痛，後來才知道肋骨也斷了4根。
以整體上來說，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
她像是睡著一般好端端的趴在我的身上。
「好痛阿…」
真是不可思議，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感覺上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仔細想想，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我努力睜開眼睛往上查看。
「阿……」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是因為從這邊可以看到剛剛跳下來的地方。陽光反射在大樓壁面上，玻璃映出蔚藍的天空以及雲朵。
「…………………」
還有距離我們只有3層樓高的綠色圍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著身邊的樹木及長椅，忍不住笑了出來。
「有空中花園真好…哈哈哈……啊…好痛…」
夏天午後的氣味傳來，我將頭緩緩靠在由水泥磚鋪設而成的地面上。
「我救了妳呢…媽媽…」
還有…能夠活下來…真好…
喧鬧的人群聲響起，似乎已經有人發現這邊的事情了吧…
那麼…我小睡一下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才對…
沉重的眼皮呼喚著睡眠…
我閉上了眼睛。
(初幕終)
那天晚上，他動手了。
我最深愛的哥哥。
他有著一頭亮麗的長髮，深遂的雙眸以及清秀的細眉。
他的存在常常讓人搞不清楚性別的區分。
究竟要男生像他一樣比較好…還是女生要以他為標準來取決美醜。
如果真要說來，恐怕兩方面他都非常的合適。
從小到大只要他站出去總是有人為他傾倒。
他就是這樣子的存在。
但是這樣子的他卻有個非常大的缺陷。
哥哥他…非常的殘酷。
他在小學的時候曾經因為看不順眼就將隔壁班的同學帶到廁所打到吐血。
國中的時候他也因為一直不斷發生暴力事件而轉學。
最後只能休學在家中。
而在我上高中的那一年，哥哥又做了一件可怕的事。
他把寫情書給我的班上同學帶到附近的空屋動用私刑。
那位同學被救出來的時候全身都是血。
哥哥把他綁起來，並且拿著刀子慢慢凌虐他。
聽說為了這件事情爸爸花了不少錢打理。
大家都說哥哥是被寵壞了。
因為家裡很有錢。
但是…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其實不是這樣子的。
那是因為對哥哥而言…沒有「害怕」這種事情。
是的…他沒有害怕這種情緒，而且更糟的是，他只有在看到別人痛苦的時候，才能稍微感受到「喜悅」這種情感。
他對於情感的接受能力，可以說是接近於零。
但是這樣的他卻一直對我很好。
而我也一直深愛著他，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愛情。
但是後來我才知道，他一直以來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那是因為他還保留了一項感覺。
那就是…性慾。
滿十八歲那年有一天晚上，他潛入我的房間。
奪走了我的第一次。
後來這件事情爸媽也知道了。
但是他們什麼也沒有說…
隔天早上起床後我在桌上發現了一盒避孕藥。
旁邊還有一張上面寫有使用說明的小紙條。
於是從那天起我開始逃避哥哥的視線。
直到上了大學之後搬到宿舍，我才暫時離開他的威脅。
但是每個月回家的時候我都很害怕。
因為…沒有例外的，只要我一回到家的當天晚上。
一到12點他就會出現在我的床邊。
然後…我只能無聲的呻吟著，任憑他…
一直到了畢業之前的三個月。
我愛上了那個人。
而那時也是我最難熬的日子，跟哥哥的談判總是停止在他拿出刀子問我：「到底是誰？讓我殺了他！」
而我只能低頭哭泣著請他饒了我。
最後…就是那天了。
那天晚上，他動手了。
那天也是我下定決心再也不許讓他動我一分一毫的日子。
但是…那天晚上12點…他並沒有出現在我的床邊。
反而是整個家中瀰漫著奇異的氣味。
那有點像是…女生廁所偶爾會出現的味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終於…2點過去了…當我暗自慶幸著哥哥應該不會來的時候。
他就這樣突然出現在我床邊…
哥哥一手拿著沾染紅色液體的短刀，而另一手…緊緊抓著另一樣像是海藻團般的東西，溼溼粘粘的糾結在一起。
月光下的紅色不明物體不斷滴落。
「我最愛的妹妹呀…從今天開始我們可以永遠的生活在一起了…哈哈哈…」
他開心的說著。遮蓋住月光的身體大幅度的搖晃著。
「妳看…這是我送給妳的禮物…」
他把那像是海藻團般的球體丟到我身上。
我的手沾滿了那個東西流出來的液體。
彷彿為了讓我看清楚一般，他從窗前移開。
月光清楚的映照在那「東西」之上。
那是父親的臉…
我大聲的尖叫並且將頭丟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開心吧，我最愛的妹妹！」他放聲狂笑。
我帶著劇烈的作嘔一邊往樓下狂奔。
整個家中瀰漫著血腥味，我後來才知道…其他人全都死了。
我拉開大門沒命的向外奔跑，但事實上…我只跑了3、40步就不行了。
我跪在地上不斷的嘔吐，嘔心感從體內接連不斷傳來。
直到我發現我又被哥哥的陰影所籠罩。
他睥睨著我，手上拿的小刀在黑暗中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
「怎麼了…妹妹，妳不高興嗎？難道妳不想跟我在一起嗎？」
他用傲慢的口氣說著，然後將刀子高舉。
「是嗎？原來是這樣子…妳已經不愛我了呀…那麼，妳也沒有利用價值了…」
我抬起頭看著哥哥。他笑著，那美麗的臉龐笑著。
握住刀子的手喜悅的顫抖著，哥哥開心的狂吼。「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部都去死吧！！哈哈哈…」
他將短刀大幅度的揮下。
我閉上了雙眼。
然後在黑暗中，我聽見哥哥的怒罵聲。
還有金屬物撞擊地面的聲音。
正當他要揮下刀子的那一瞬間，哥哥被前來查看的保全人員給制服在地上。
好像是打開大門的時候啟動了警報器引來了注意…
但是…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人一但死亡了就只不過是無用的肉塊罷了，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也會隨之消失而去。不…或許從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沒有意義的。我這麼想著…但是我卻無法停止思念那個人。那個我所喜愛的人，就算知道沒有意義也還是要活下去嗎？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嗎？我一定會當面這麼質問他，然後他一定也會提出他的論點…之後我們就會展開一場激辯。雖然辯論的時候在旁人看來一定跟吵架沒什麼兩樣…但是…只有我們可以知道…那是最開心的時候。
你可以告訴我嗎？你一定可以的。因為你就是你阿…我所要的不是這個世界上所認定的真理之類的東西，那種東西太遙遠並且空虛極了，我所要的只是我跟你之間所認定的真理…兩個人在同一時空中抱持著同樣的默契。對…就是那樣子的東西，所以你一定要告訴我…究竟人活著…………阿！
他在黃昏下孤獨的背影清晰且透明。
是的…我已經拒絕了他阿…
我報著必死的決心要阻止哥哥，所以現在只能夠拒絕他了。那時候不是這樣子考慮的嗎？如果能夠平安沒事的回來就要馬上再次跟他告白的。雖然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但是…但是這樣子的情況我要怎麼跟他告白阿……他不可能接受的…因為我有一個殺人犯的哥哥，還有被哥哥殺死的全家…他怎麼會接受這樣子的我呢…最重要的……是我害死了他們阿…要不是我不順從哥哥的話…
淚水怎麼流都流不乾，眼前矇矓一片，但是在這樣子的視野當中只有一樣東西最清楚。那泛著暗紅色銀光的長條狀物體靜靜的躺在地上。
我趁著保全人員合力將哥哥壓上車的同時偷偷的拿起小刀，瞄準自己的喉嚨。
「爸爸…媽媽…都是我的錯……害死了你們…」然後那個聲音出現了。就像是電視上常常聽到的…成熟穩重的男人聲音。
「是的…就是這樣…你只要將這個銀色的東西快速的劃過脖子…」
「不會很難過的…只要痛一下下…一下下就過去了，在血液噴出的那一瞬間…痛覺神經就會為妳而傳導讓腦啡分泌…之後妳就會因為無法呼吸而暫時難過一陣子…可是這樣換來的卻是另一波的喜悅，逐漸缺氧的腦神經會讓妳越來越想睡…越來越想睡…最後……妳就會抱著這無上的快樂而死去了…怎麼樣…一點也不痛苦吧…」
手簡直像是患了癲癇般抖動，我必須讓另外一隻手緊緊握住才能稍微平息。
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終於，喉頭感受到輕微的痛覺。
「用力劃下去吧！！！」那個男人歡樂的呼喊。
「………………」我……我……
但是我做不到阿！！腦中全部都是他身影，像是巨大的海嘯重擊在比天還要高的堤防上。激起的水花可以下滿整整三天的雨。擁有盆地的小鎮裝滿了所有的雨水，而那雨水就是我的愛。
我想要再見他一面！我想要再見他一面！就算是苟活在這個世界上多一點時間我也想要再見他一面…
身邊再次響起清脆的金屬聲。
那沾染暗紅色的鋼片失去了銀色的光澤。
所以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
超越了眼淚的悲傷，還有背負沉重的罪惡，都在那一天晚上逐漸滋長了起來。
一直持續著…無數難以成眠的夜晚。
但是現在都可以解脫了，一切都解脫了。
我在他的懷抱中降落著，飛翔的錯覺在腦中展開。
只是…讓你這樣陪我…真的，對不起。
身體傳來撞擊前的那一瞬間我吻了他。
…謝謝你。
====================================================
清醒過來的時候身體傳出大量的痛覺。
一半是來自於左手，而另一半來自於左腳。
還有一些是強烈撞擊過後的內部疼痛，後來才知道肋骨也斷了4根。
以整體上來說，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
她像是睡著一般好端端的趴在我的身上。
「好痛阿…」
真是不可思議，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感覺上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仔細想想，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我努力睜開眼睛往上查看。
「阿……」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是因為從這邊可以看到剛剛跳下來的地方。陽光反射在大樓壁面上，玻璃映出蔚藍的天空以及雲朵。
「…………………」
還有距離我們只有3層樓高的綠色圍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著身邊的樹木及長椅，忍不住笑了出來。
「有空中花園真好…哈哈哈……啊…好痛…」
夏天午後的氣味傳來，我將頭緩緩靠在由水泥磚鋪設而成的地面上。
「我救了妳呢…媽媽…」
還有…能夠活下來…真好…
喧鬧的人群聲響起，似乎已經有人發現這邊的事情了吧…
那麼…我小睡一下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才對…
沉重的眼皮呼喚著睡眠…
我閉上了眼睛。
(初幕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