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2-24 23:12:13幕後黑手
【Catherine 2007】Part 13-04
風雪應該都是冰冷的？其實未必。
「啊……」嘴緩緩抖著，我有些控制不住，包括內心的無名激動。
對方沉默片刻，又是同樣問句：
「是……魏治豪嗎？」
我依然有點遲疑，這道聲音照理說不可能從我手機裡傳來才對，多麼奇異，也多麼無法想像，現在卻是真實。
「呃……我、我是。」我的回答顯得僵硬。
不知是否我的反應奇怪，電話那一端再度沉默。菜頭也發現我的應對完全不自然，放下手邊的激烈對談，轉過來盯著我瞧，我對菜頭比出緊急手勢，並用嘴型說出那個教人無法相信的名字，Catherine。
菜頭大驚起身，然後我們倆像在演默劇似的比手劃腳，菜頭用唇語跟我說話，我不懂讀唇，只能猜測他是要我講講話、別當啞巴。
「喂？Catherine？怎、怎麼了嗎？怎麼突然打電話來呢……」
開口之後，我卻看到菜頭一頭撞在房間牆上，彷彿我問的問題不值一提，比廢話還不如。是啊，我也知道，Catherine絕不是沒事會打電話來的女孩子，也不是因為想、所以打的女生，那她為何突然來電呢？
「嗯。」她的聲音顯得不怎麼有精神：「魏治豪，我想……」
「怎麼了？」
我在期待接下來她會對我說什麼，突然間，她的聲音迅速從手機裡消失無蹤。真是嚇了一跳，我愣了愣，菜頭上前問我怎麼了？怎麼了？我也不知道，好像做夢，醒來就啥也不清楚了。
菜頭手指頂住我的額頭，教訓道：
「你看看、你看看！阿豪，這下可是被你自己搞砸了！人家好不容易主動打電話過來，結果你竟然就這樣讓她掛了電話？」
「不是啊……我什麼也沒說，只是問她『怎麼了』而已，難道她主動打電話過來，會因為我這樣問就掛電話嗎？那不是太奇怪了？」我有點無辜。
菜頭聽了我的話後，終於收起快要攀上天堂的手指，心有戚戚。
其實是的，面對Catherine這通教我心臟快承受不住的來電，我已經慌了；她既然主動來電，一定有什麼要說或有什麼要問，抑或覺得我可以給她一點意見。是嗎？難道不是嗎？
「阿豪，」菜頭挑出兩道他的疑問：「為什麼你的那個什麼琳會知道你的手機號碼？你有跟她說過嗎？」
「咦、對哦，我又沒給過她我的手機，為什麼……」
「什麼？你還真沒給過號碼？天吶！阿豪我告訴你，你真有夠笨了，喜歡人家卻不給她你的聯絡電話，你這樣叫什麼喜歡她啊？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吶？」
怔住心神，菜頭的話猛地對我敲下警鐘。我怎麼會沒給她我的手機號碼？照理說，我一定會要給她的，怎麼沒給呢？是因為知道就算給了，她也不會打過來嗎？還是因為知道她沒手機，不會打來給我呢？但，後者似乎不能成立了，剛剛的來電顯示的確是手機號碼，她也辦手機了嗎？
「那我知道了。」菜頭接著說：「如果剛剛那真是你的那個什麼琳打來的話，她一定是從CICI那邊知道你的號碼。」
「什麼？」我心又抖跳一下。
「難道不是嗎？不然你說，她怎麼會知道你的號碼？」
菜頭不說我都沒想到有這層可能。他說的沒錯，Catherine不曉得我的號碼，如今她會知道，唯一的可能來源就是CICI。可是，我又覺得有些不通，CICI不也大概了解我對Catherine的感覺，難道她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還是我將她想得氣度太小、太壞了？
「嗯……那、現在要怎麼辦？」我完全沒了主意。
菜頭看看我，一臉沒所謂：
「看你囉！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回call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回call嗎？這是最好的辦法，但我得先克服無法壓抑的緊張，菜頭看我下不了決定，一把將我的手機搶了過去，還直接按下回撥。我本來急著要搶回手機，瞬間念頭閃過，罷了、就這樣吧！即使菜頭不幫我回call，我也是要按下那幾個按鍵的。
菜頭的神情由興奮慢慢轉為疑惑，最後默默將手機還給我，說：
「阿豪，她的手機根本不通啊！好像關機了，奇怪。」
我接回手機回call一遍，果如菜頭說的直接轉入語音信箱，似乎是關機了。
「如果你真有什麼話要問，你不會留言在她的語音信箱裡面哦？」他的嘴臉又變成準備看好戲的怪樣子。
「我才不要！」菜頭的爛提議立刻遭到我否決。我不喜歡語音信箱的功能，對著沒人回應的話筒說話的感覺會教我以為自己像白癡，況且我也不認為Catherine聽到留言後會再打電話給我，現在能做的，就是記下這組充滿神秘與驚奇的號碼。
「那你怎麼不打電話給CICI，問她最近你的那個什麼琳是不是怎麼了？」菜頭還沒打算放過我。
菜頭躍躍欲試，我知道若不照他的意思行動，他又會搶過手機幫我撥電話，我只好拿起手機找尋CICI的號碼。很奇怪，要撥給CICI我應該會頗為緊張，怎麼現在一點緊張感也無？
「您的電話將轉接到語音信……」我即刻切斷電話，系統語音的冷漠實在令我無法忍受。
「怎麼啦？」菜頭滿臉興奮兼疑惑。
我不留情地往他頭上倒了一大桶冰水：
「語音信箱。」
其實，我內心是鬆了口氣的，我還是無法向CICI詢問Catherine的事，即使我曉得CICI應該知道怎麼了，但我就是無法這麼問她。為了什麼？為了不讓語言灰塵沾染清麗的笑容嗎？也或許，只是不想讓自己體會冷冷的靜背後所隱藏的冰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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