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4-18 20:34:58幕後黑手

【Catherine 2007】Part 10-01



PART Ⅹ  冬,帶來的電影。


  事情一多、忙翻之後,對周遭事物的敏感度就跟著降低,今天社團活動因下週期末考而停止,卻無法多點看書,為了明晚的耶誕晚會,我真是東奔西跑,絲毫偷 不到一點閒暇休息。

  莫名其妙,我不過和劉湘蘋在活動上比較說得到話罷了,為此,其他人都將我當成握有頂高權力的傢伙,什麼事情都要過來請示一下才敢去做;不只同學們這般 認為,連課外活動組的年輕組長也覺得我隨傳隨到,差遣起來毫不浪費一滴成本,反倒是原本會很忙的馬子現在輕鬆多了。

  我不會計較替她分擔工作,但我不喜歡被當成權力核心。剛開始,對於這些雜七雜八我應付得甚感棘手,當事情一口氣湧上來,連抱怨的時間也沒有了。

  馬子說,這對我而言很好,因為可以多接觸人、多學點東西,可見她仍以為我太孤僻。

  劉湘蘋在活動中心監工舞臺搭蓋,連練舞時間都抽不出來,我們只練了一節課便散會,各自運用時間。我和馬子從系辦走出,往活動中心方向前進,想看看能否 幫上一點忙。

  天空雖然掛上太陽,依然寒冷,甚至還以為這顆耀眼金圓只是藍天布幕的背景物件,一點真實感也無。

  「治豪,」馬子雙手插在口袋裡,問:「這兩天還好吧?」

  「什麼還好吧?」

  「沒有啦、因為好像都是我給你帶來困擾……」

  我摸頭笑笑:

  「妳給我帶來什麼困擾?」

  「是我推薦你去幫忙晚會的事,害得你這兩天東奔西走的,一定很累吧?」她頭低低的。

  馬子想是擔心,我只得提起精神笑出:

  「沒有啦!我覺得還好,而且妳不是說這樣對我來說很好嗎?」

  她揚起臉瞧我一眼,頭又低下去:

  「是這樣嗎……可是,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快樂。」

  心有一驚,沒想到她居然能一眼看穿我。氣氛隨著沒有勇氣振作的陽光低盪。

  「馬子,」我吞吐一下,發自內心的話:「其實妳說得對,我的確不那麼快樂。我本來就不喜歡人多事雜,而且這次活動實在蠻緊湊的,累當然是有啦……這陣 子事情多得可怕,我都沒注意一下子就過了兩天,明天就要上台表演了咧。」

  我的坦白令她面向我。

  這兩天忙得我頭昏眼花,別說練舞的事,連耶誕節要和Catherine去牧場的細節都還沒確定,甚至也淡化了CICI對我的情誼。

  馬子又跟我道歉:

  「治豪,對不起,都是我害的啦。」

  「欸!」弄不清怎麼回事,我只道要快掃除這低氣壓:「妳幹嘛道歉吶?其實我也真的學到不少,或許是我搶走了妳本來該學到的東西咧!」

  我語氣充滿不在意的音調,馬子頓了頓,忽然笑開:

  「這麼說來……治豪,你應該要賠我囉?」

  「『陪妳』?」

  「對啊!」她臉頰邊的酒窩淺淺透上:「你把我應該學的學走了,那你要賠我。」

  「哦、妳是說這個『賠妳』啊?好啊,怎麼賠?」

  她指尖點在下巴、嘴唇微微翹起,煞是認真想著。瞧馬子這模樣逗趣,我的嘴角跟著上揚,我發現她在我身旁時似乎比較像小孩子,尤其只有我倆的時候,我不 會說明那份感覺,卻有股熟悉味道,使我想起童年時的青梅竹馬。

  馬子頭上彷彿冒出一顆閃亮燈泡,對我笑說:

  「那就醬辦!期末考我們一起去看書,然後你要請我吃飯!」

  「就這樣?」我有點意外,本以為她可能會開玩笑的提出超人補償,沒想到如此單純,還是我把她想得太小賊了?

  「治豪你嫌不夠哦?」馬子笑得燦爛:「那、我們耶誕節去約會吧?哈哈!」

  心中一怔,我玩笑回:

  「耶誕節?不行啦,妳太慢約我了!哈!」

  馬子聽了,小酒窩瞬時轉淡,追問:

  「治豪,你耶誕節已經有約了哦?」

  「呃、嗯……」

  「是哦。」她的神情再度低沈。

  見她稍有失望的樣子,我心裡一絲游移的疑惑淺層推動我本已堅固的基礎,不明瞭為何會有這種感覺。馬子含著下唇,頭繼續低低的,似乎在想些什麼。

  「呃、」心思克制不了嘴巴:「雖然我耶誕節有約了,但是耶誕夜還沒有活動啊……」

  馬子立刻抬起頭,眼睛張得大大的:

  「真的嗎?」

  為何我會想找馬子出去聊聊,無暇細想,只是順勢出口:

  「嗯。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耶誕夜去街上逛逛吧?」

  「好啊!」她看來興奮了:「我要去、我要去!」

  瞧她又恢復生氣,我內心竟有種鬆口氣的滋味,愈想愈不明白。

  「那麼,妳耶誕節就去找妳喜歡的那個人好了!」為了避免尷尬,我續玩笑說:「我想他應該有空吧?」

  「治豪……你說什麼?」馬子臉上露出少見的詫異。

  瞬時,我以為說錯了話,趕緊低聲問她:

  「那個……妳喜歡的那個人,不是、不是網研社長嗎?」

  我在想,如果馬子真喜歡網研社長,只要馬子願意去約他,他應該不會拒絕,說實在,馬子挺可愛的,要拒絕如此可愛的女孩應該不太有什麼男生辦得到。我感 到氣氛又冷下來,不明究理。

  「治豪,」她脫口問道:「你是這樣覺得嗎?」

  「不是嗎?我記得妳說過……妳喜歡的人跟社團有點關係?」

  「哦……」尾音拖得長長的,她似乎相當失望。

  「怎麼了?」我錯覺心臟有些無力:「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對不起。」

  馬子輕輕搖頭,有點無奈:

  「沒有啦,只是沒想到治豪你會這樣想。」

  嚥下口水,這種時候我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才好。

  「那耶誕夜我們就說定囉!」她偏頭對我笑著,笑容中些許茫然,我點點頭跟著回笑一方。

  之前是我猜錯了嗎?馬子喜歡的人竟然不是網研社長,若不是網研社,會是園藝社的嗎?可要是這號人物怎麼之前一點風聲也沒有呢?還是我根本就會錯了她的 意思?跟社團還算是有點關係的人……仍舊不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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