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我的生命劇曲(中)^_^
屬於我的故事(中篇)
小時候,我家是作豆腐的,印象中:雙親總是要一大清早起床來磨豆,煮豆漿、再製成豆花,再用四方木板用大石頭壓製成豆腐,都需要花費好幾個小時,而兄、姐們,則要用木棍子一簍簍的挑去叫賣。當年大家的生活普遍都不好,都是用徐帳的,無法收到現金,錢都是有出無進,做個幾年就維持不下去了。
所以,在十歲前我的童年是喝豆漿、吃豆花、吃豆腐長大的。出家後,有一段時間,我很怕吃豆腐,因為出家人又總是吃很多豆腐,而且,現今的豆腐又沒有以前的好吃、純粹,吃起來已經不是記憶裡的口感、滋味了。
至到二零一零年,我開始選擇雲遊、四處漂泊後,經常有一餐沒一噸的,而且,豆腐在西方國家,又是高檔品,我才又開始的很珍惜、慢慢懂得品嚐出其個中的滋味了,才尋覓出曾經逐漸失去的那股滋味兒…。
據老媽說:以前外婆經常叨唸她說:
「小孩生那麼多個,吃也吃不好,不如送一、兩個去給人家養,說不定還比在咱家過的好云云…。」所以,從小我就要讓人家領養,有多家人家很喜歡我,說我長得很可愛白胖型態,很有人緣,但是,我二姐看到有人要來領養我,就會把我背著躲在床底下,不讓人家抱走我…。
印象深刻是,有一位中年約莫四十歲左右的大叔,和雙親講好,他家沒有女兒,只有三個兒子,想要領養我,就給了我一個紅包,裡面是五十元台幣。那時的五十元等同現今的一、兩萬元吧,那五十塊我拿給老爸,他去買了一袋米和一布袋的菜耶,是很大的布袋哦,不是現今那種小型的小布袋,可見以前的錢很厚,物價也很便宜,不像現在:錢好薄、物價好貴喔…。阿彌陀佛
小時候,我是個很難養又很難搞的小孩,照三餐要送去診所看病(鄉下地方沒有醫院,只有小小的小診所),早上生病去看診好些了,到了中午又開始發燒拉肚子,又抱去診所給醫師看,到了晚上又發作了…。根據算命仙的說法是:
我這小孩,恐怕活不過十歲,要送去給人家養,才會活下來,因為我命中帶箭,會剋死雙親云云…。
那年,我們居住在甲仙鄉關山村溝仔尾,一個很窮鄉僻壤的村莊,在小二要升小三的那年暑假,我坐上大哥的摩托車,前往台南市,去當人家的養女,從此過著痛苦、害怕、生不如死的生活,而且是足足五年的時間喔…。阿彌陀佛
當年,我大哥轉輾在養母家工作,養母家想要收養一個小女孩,我原生家庭的大哥,二話不說,就返回鄉下來載走我了。當時,我雙親是聽信大哥的話,說養母家很富有,絕對會疼惜我云云…。我雙親是鄉下人,沒見過多少世面,而我養父是台南稅捐處的某科的副主任,養母曾是小學老師,能言善道,就這樣我成了籠中鳥人了…。
那時,養母家住在台南市新興路,那一帶算是新興社區,都是兩層樓半的洋房,在那個年代是很豪華的住宅區,而且,我來時的第一年,家裡確實有佣人在作事。開學時,我就被轉到新興國小就讀三年級,只讀一年而已,隔年,養母家就搬到新化山上,小四時我就又被轉到口埤國小就讀。
養母她自己生有兩男一女,都比我大。當年她他們全家在新化靠山區裡租下一座大農場,有兩座大魚塭、養雞場、橘子園、柳丁園、芭樂園、一大整間的養豬房…。要施肥、除草、包水果,工作非常、非常的多,所有的家務事,我都得操勞,煮三餐外還得用手洗全家人的衣服,總共有七口人丁。
倘若家務事沒做完,養母就不讓我去上學,或是我被她打傷了,她也不讓我去學校,因為她很愛面子,怕被別人說:她欺侮不是親生的養女我,她更怕被同學或老師發現我的傷痕…。印象很深刻,有一次,約莫早上已經九點了,她叫我去學校,我走山路到學校也要半小時,那些阿兵哥,看到我那麼晚還要去學校,就詢問我說:
「小妹妹,妳現在才要去上學啊…。」說實在話,那麼晚才讓我去學校,我也沒地方去啊,不是厚著臉皮上去上第二節課,不然就是自己在墓園裡枯坐到下午時間到了才回家。但,心裡又很害怕,不知道養母今天心情好不好?不知道我是不是又要挨她的打、罵了?那種心情七上八下的…,很痛苦的…。
所以,有一次她又讓我很晚才去學校,我就偷跑去「虎頭埤」,想要自殺,想要跳進湖水裡,當時覺得:我怎麼這麼的命苦,想要去學校好好唸書,都不可能,成天裡不是被罵就是被打,還要做一大堆事情,沒作好會被叨罵、或是挨她的藤條打,活著好苦、好沒意思喔…。就這樣一整天沒吃、沒喝的,直楞楞的一直看著湖水,想要跳下去,又不敢跳,就這樣一整天九個小時裡,要跳、不跳的,自己一直在那裡掙扎著…。至到天色微暗,養母沒看到我回家,就找人四處找我,還去警局報案了,竟然讓她在虎頭埤的涼亭裡找到我了…。阿彌陀佛
這一次,她沒有打、罵我,她知道我想自殺卻沒勇氣,當時她有稍微良心發現一點兒了,可是,三天後,她又依舊故我了…。
有一次,我親生的雙親特地來農場看望我,養母竟然要我躲著他她們,不許我接近我的父母,遠遠的看著自己的親生父母,而他她們也遠遠的看著我,我們卻得把彼此都當著陌生般的來看待,這是世間最淒苦的畫面了…。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至今回想,心底裡隱隱約約尚有一股痛楚感浮現喔…。南無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