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最不幸的事，莫過於是人類的愚昧。

早幾年，專欄作家陶傑就電影《巴別塔》妄下解讀，指影片帶出「人類的愚蠢是無可救藥」的主題訊息。當時我並不同意這說法，覺得陶傑未免過份闡釋、借題發揮，直至近期發生一連串事情，教我開始重新評估人類的智慧。

根據聖經創世紀記載，人類為了一嘗登上天堂，聯手興建一座巴別塔，直達通往天堂，抗拒神的統治。上帝震怒，於是變亂人類的語言，分散各地，形成現今全球的不同種族、國家、膚色、語言……大概陶傑的意思是，從傳說裡分析出人類的所謂愚昧，就是不停做出傻事來，包括不自量力地興建巴別塔，惹怒了上帝。

「從歷史中汲取教訓」——人類可有曾汲取過嗎？活到刻下的廿一世紀，世界還不是一樣混亂嗎？

容我扯得更遠。總結上個世紀，嚴格來說人類經歷了三場大規模戰爭，分別為兩次世界大戰和一場以美、蘇為首的冷戰（冷戰可涵括韓戰、中國的國共內戰、越戰等等），全因意識形態的爭端分歧而起，馬克思的思想主義翻起千重浪，純淨聖潔的理念在人性的無常演繹下，造成連綿災難。蘇共、納粹、中共、赤柬、北韓……全都是殘暴的邪惡政權，犯盡人神共憤不齒的滔天大罪。

就算上世紀的歷史演進有多可佈、不堪入目，資本家不但沒有從中汲取過教訓，截到上世紀後期社會主義國家相繼倒台、資本主義穩坐牢固之後，有財有勢的人又再回復人性的卑劣，重複去欺壓貧窮的人或勞動階層，加劇階級的矛盾、分化……假以時日，馬克思的思潮捲土重來，並不會是一種紙上談兵的空話；到時候災難重臨人間，無疑又是人類自招的。

中國人有句「人定勝天」的勵志俗語。到底我們可否贏掉神靈，恕我無從推敲（然而中國人卻又顯得特別迷信、特別畏懼鬼神）；但我幾乎可肯定的是，人類總是被自己的人性垮倒的。人類與生俱來擁有生存的智慧，大多時候都敵不過人性的缺陷與陰暗面，這些都驅使我對人類深感悲觀的主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