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2-29 11:38:24海的一角

"台北人" (1)

回到台北工作後總覺得怪怪的,有種不自在的感覺,即使很閒,也無法真正的放鬆。想起以前到花蓮唸書時,終於感覺到歸屬感 — 因為,人類所是外星人的國度。
和貓貓狗狗外星球的小紅聊起近況,我提到回到台北工作,總覺得悶悶的。她提到在台北的人防衛心比較強,比較好強、不服輸,而我感覺到比較的部分,是不習慣”台北人”(這個”台北人”的定義是我自己憑主觀感覺去定義的)的價值觀是很清楚的,也許每個人的價值觀是不同的,但在價值體系上卻很鮮明、很清楚。對我這個相信多元文化觀、,就是我比較容易會覺得這也不錯,那個也可以用其他解釋的,然後繼續想去深入別人的觀點想法的人來說,我會發現自己並沒有”台北人”那種價值的框架在,甚至我有時會企圖追尋標新立異的觀點。這在一些對問題的立足點上,我會覺得自己和”台北人”討論事情時,很容易被別人用他們的價值體系不加思索的下判斷為「妳這樣不行啦!」、「妳應該要…才對啦!」、「妳可以…」之類的。在當下被人「指正」時,我總會楞了一下,原來我想得跟別人不一樣,我想說,其實不一樣是好的,因為比較「異」與「同」是人類學慣用在做田野的伎倆,這種比較「異」與「同」是我在蘭嶼常用的,畢竟我不是達悟人,到蘭嶼很多時候也不知道要從何去瞭解另一個文化,這時候就會透過參與當地人的生活,觀察到原來達悟人的習慣是如何,透過訪談再進一步瞭解當地人對這些習慣背後的想法,所以做田野時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比較。或許,這種比較的習慣回到台北後依然在潛意識中作用,而受達悟文化薰陶後的”我”已經不是那個從小在台北長大的我,而台北這個大都會中,個人化的程度相對較高,每個個體又可自成一個文化體系,其個人雖然背後有其成長的文化、家庭等影響,但其在職場、社會中卻需要鮮明的表現出「自我」,亦或是需要將自己包裝成想像中的自我(符合自己價值體系,但未必能達到的一種期望的或欲表現出的自我)。所以我所接觸的每個人可能都隱含一個文化體系。人與人之間的差異變多、程度也加大,而同的部分相對就被稀釋,或者相同的部分也是做為台北人的我已經習以為常而未覺查的。如此,台北對我而言,自己依然是個*外星人。

(*外星人起源考:記得大學時曾和某位學長討論過,自己覺得自己是外星人投胎到地球人身上,很懷疑為何自己的想法都和其他人不同,而那位學長也很怪,覺得他是另一個外星球的外星人,因而開始堅信有外星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