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一日的日記
近來發現了很多道理,原本是非清楚,卻又開始混沌不明;原本可以很輕易否定某些人的想法,現在卻覺得一切沒那麼論定,但是以大智慧去看,卻覺得一樣無常與不必要。
「群鳥爭檐一日椽,孤影追月萬里路。」
爭奪那只有一日的聚散,追求那需要萬里的等待,看起來很美,看起來很浪漫,但那在得與不得之間徘徊的世界,為什麼看起來那麼蠢?那樣的浮華不實?人生有沒有勝負?有的話,什麼是破關條件?無止盡的輪迴是不是教訓著人們一次又一次的學不乖?是不是體悟到的人可以先脫離這無止盡的輪迴,無間地獄說的是不是人生,一次又一次的生離死別,有沒有讓一些人悟出什麼離開這痛苦的世界?
看到這人世無奈的一切,卻也看到很多人想努力在這世界學到些什麼,有時眼角會莫名的流下眼淚,明明不悲傷,明明他與我無關,為什麼感動著他在我面前的努力?
很多人我不認識他,但我好想認識他,我知道認識他後我會很快樂;很多人我認識他,但我好想離開他,我知道我離開他後我會沒有煩惱;很多人我曾經認識過他,雖然我不想再認識他,但我很高興曾經認識過他。不管是誰,我都在他們身上學到我應該要理解的道理,每次回想彼此曾經渡過的每一刻,都讓我很甜,都讓我覺得此生離我的終點似乎近了些,他們是菩薩,他們是天使,他們來告訴我祂想告訴我的道理,人很愚蠢,又自私,有些道理得要某些人做出一些事才能讓你明白,哪怕那會傷害到他們自己,祂還是盡力想讓你知道,你應該要知道的事。
我不知道我輪迴了幾遍,但我有感覺我不用再輪迴太多次,我漸泛白的頭髮告訴我,我有盡力再試著相信一些我該相信的自己。知道的越多,能說的卻越少,我很佩服那些已逝的先賢,為什麼知道的那麼多,卻說得出口?為什麼自己體悟後,願意把法袍拉低擦拭著那些不願意追隨你,卻以期盼救贖的眼神看著你的人們。
有一天該明白的事情始終會來,有一天不明白的事情始終會走,祂來的時候我們看顧過祂嗎?祂走的時候,我們依戀過祂嗎?
一切開始對我來說不太重要,那變成一種責任與肩荷,但不想被枷鎖與籠罩;那變成一種維繫人生正常運作的工作,但私底下搞什麼把戲,那變成一種興奮的犯罪,當脫離一切正常的軌道,所做的任何事都變成犯罪,只是有勇氣變成他唯一的依靠,信仰變成唯一的藉口。
你走在世道上的軌道嗎?你認為一切合乎法律與社會期待嗎?集體犯罪與約定成俗有什麼差別?「差別在有沒有合乎道德規範」,當你這樣的說,我會回你「放你的屁」,如果你知道什麼叫道德,你不會問我什麼是對與錯,要知道,一切的「錯」建立在你犧牲了別人的「對」,當你放棄了別人的「對」時,就沒資格再談你自己的「對」與「錯」。
那你問?怎麼做什麼才是「對」!那我問,怎麼做會是「錯」?你說了很多,我說好!那你知道了。但如果你只說了「我很苦,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那你盡管去看,你不想別人怎麼做,那你就別對其他人這麼做,你看到別人希望救贖,你就去救贖;你希望自己得到救贖,你就去救贖。你說你做不到,祂說祂會幫你;你說你無能力,祂說等你有能力時要努力做;你說你不敢去做,祂說等那一天,你會去做。
我看著他們,也看著自己,我有好多好想做的事,時間到了,我會去做。
這俗世的一切變得很有趣,我開始懷念許多昨日,真的很美,好的壞的,都在那淡淡的感覺中沉澱,或許有人會說,那時候的你能明白就好了,我也要說,那時候的你多體諒一些就好了;沒有責怪,沒有愧疚,只有種那個昨日沒有達到完美的輕嘆,只有覺得明日會更輕鬆的愉悅。
我還是會遇到很多我沒辦法輕易的釋懷的日子,我還是會有苦惱的一天,那一刻的我又會學到什麼?祂又想告訴我什麼?明天的你又會是怎樣的人?我都笑著等待,我都興奮的我離我想去的地方又近了點。
也許,有一天,你是我的下一個你,我是下一個你的他。
二月十一日,春後,慶節淡,日正,微風,承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