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格專用相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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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Chris.L

站上瞭望臺，透過望遠鏡，我們可以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可是看得再遠，有些東西依舊是很難看穿的，例如人心。

很喜歡「橫眉冷對千夫指」與「相逢一笑泯恩仇」這兩句詩。好的，我當然知道這是不同的兩首，只是覺得這代表了兩種不同人生境界。前者總給人「冷眼看世情」的高度，在複雜萬端的人際之中，射出了銳利的角度。甚至在千夫所指、眾目所視之時，獨自傲骨，冷眼旁觀，看別人不看自己，雖然給人的感覺，往往是淒涼、寂寞與橫逆，畢竟多數的時候，刀與劍總是在敵人手上，我們雖不徬徨，卻往往只能獨白，無能為力。

又或者，我們常面臨很多的意氣與爭執，也總有理直氣壯的時候，勇於責人、自以為是，更有甚者，成了「以理殺人」。若事後回想，往往覺得時移世易雲淡風輕，「好想沒當初想的這麽重要」，一笑泯恩愁，再也不想了。

當刀劍在別人手上的時候，我們試圖橫眉冷對；可是風水輪流轉，當武器一朝在手之時，不妨捫心自問，在「以直報怨」之後，真正能夠做到「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又有多少？快意恩仇之後，雙方又怎能一笑置之？「笑」，畢竟是雙方的事，不能只有此仇得報的人開心，那個曾經欺侮過人，現在被報復的對象，也必須要忘懷才行。當然，也不能獨獨要求被害者放下一切，一昧地原諒施害者，傷害既然造成，總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只是說來簡單，卻總是知易行難。畢竟世間最難解的結，不只是恩仇，更是心結。

如果真有一個可以看穿人心、一笑泯恩仇的地方──你，願意到那去嗎？

二０一０年一月二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