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1-07 20:40:36黃迎家
界面石(7)
入秋後的東北，天氣似乎冷地很快。不，應該這麼說，入秋以來東北幾省的天氣從來沒有炎熱過。所以，此時的天氣，只怕是零度以下氣溫了。初到東北的白擎天和董偉，對於這裡的一切事物，他們全部不熟。所以，他們為了打點生活細節著實折騰了好一陣子。
說來也十分可笑，這兩個傢伙要出關外，竟然連一點厚重的衣服也沒帶。這一點，實在令人懷疑，他們的腦筋是不是有點問題。其實，說他們腦袋有問題，那也沒錯，這兩個傢伙心裡想的只有那白山、黑水、大平原的交會之處，哪顧得了其他。呵！人就是那麼奇怪，對於自己關心的事情總會特別敏感，對於其他則一概不理。
這一路上，頻頻向人探詢這個地方。遇到客氣的也就罷了，說一聲『不知道』也就算了；遇到不客氣的，可能就會被人罵聲『神經病』。還有一次，竟然被人莫名其妙地狠狠地揍了一頓，那才叫倒楣。從那一次開始，他們也就不敢再隨便亂問了。
這時，他們在東北也待了一個多月了，還是一點線索也沒有。這一刻他們有一種強烈受挫的感覺，再加上這裡的人粗野的個性，心裡越發不是滋味。還有那東北人的口音怪怪的，聽起來很彆扭，很難溝通，還有……。反正，他們認為所有的不適應都是別人害的。
所以，來到這裡，平均大概兩、三天就會打一次架吧，直到現在白擎天的左臉頰上還紅腫了一大塊；而董偉更可憐，除了眼睛黑圈浮腫、門牙掉了兩顆之外，全身上下，無處不是傷。這年頭也真奇怪，不喜歡打老的，倒是年輕的被打得其慘無比。呵！
如果要說，來到東北他們最大的收穫的話，只怕是除了打架的技術快速進步以外，其他的一切大概是毫無所得了，更別說什麼白山、黑水、大平原的交會之處了。我想，這大概也是他們始料所未及吧。
這一刻，白擎天和董偉坐在一家客棧裡喝酒。隔壁桌次是一些剛從關內過來的採蔘客，他們多半是三、五成群結伴而來。因為東北人蔘極其盛名，所以每年盛產期一到，這些蔘客，總是在這個時候絡繹不絕，想大撈一票。
但是，採野蔘必須在深山裡頭，所以來採蔘的人，大都練就一身好功夫的，要不然在深山裡頭遇到豺狼虎豹等野獸，那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很難，大部分的人非死即傷，難有倖免。
『前一陣子，聽說又有人被狼群攻擊了。好像傷得不輕！』隔壁那桌的其中一人說道。
『那又怎麼樣？是那人功夫不到家，才會受傷。要是遇到我，那些野狗準被我宰來煮香肉火鍋。』另外一人幸災樂禍地說。
『什麼怎麼樣？告訴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在外頭，可不比家裡，不是只靠功夫了得就行的。被狼群攻擊的那個人，聽說身手也是非常不錯，最後還不是被咬得支離破碎，面目全非。』前一個人好心地勸說。
『我就不信邪！那些野狗哪有那麼厲害。誇張吹噓，為的不就是讓我們少入山採野參，他們好漁翁得利。哼，沒那麼便宜。』剛才回話那人又說，但語氣中已經有些火藥味。
『別不信邪了，這年頭……。』前一個人還沒說完，那另一個對話的人已經忍耐不住，隨手推他一把，說：『你今天是怎麼搞的！婆婆媽媽地，老跟我過不去！』那人顯然有些惱火。
這時，前一個人也不甘示弱地反推一把，說：『怎麼樣？跟你過不去有怎麼樣？我就是跟你過不去！』那人聲音非常宏亮，震得整個屋內嗡嗡作響，很顯然此人的內力非常深厚。
一瞬間，回話那人突然地掀起桌子，出拳猛向出言相激者襲來。出拳之狠，彷彿有深仇大恨。
兩人大打出手，只見剩下第三人坐在位子上，也無從插手，瞬間縱身跳了開去。這一刻，如果第三者再介入，只怕那第三人反而會成為兩人攻擊的目標了。呵！男人打架別插手的好。
在一旁的白擎天與董偉靜靜地看著默不作聲，心裡冷笑著：『這些採蔘的傢伙真是無聊，沒事就會打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哼！』他們吃這種虧已經不知幾回。每次多管閒事，總是被打得鼻青臉腫地回來。現在，他們可學乖了，『沒事看戲就好，千萬別管！』他們的心裡想著。
就在這一刻，那兩個人不自主地打到白擎天與董偉的桌子旁邊，掌風拳影呼嘯而來，白擎天他們倆連忙閃開。那兩個人打架向是不要命似的，激烈的很。一旁圍觀的人不少，甚至有人已經開始下注賭輸贏，這更增加他們打鬥的意志力，『絕不能輸！』應該是兩人共同心聲。
其中一人比較壯，略佔上風。這時，較壯那人得到一個機會，向另一人一把撲了過去，把對手迅速地壓制住，用手肘抵住對方的臉上，說：『怎麼樣，老五你該服輸了吧！』他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被壓制住的那人，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好，算你厲害！我服了，我服了！』雖然嘴巴說說，但是表情還是一臉不悅。看得一旁看戲的白擎天兩人直直想笑。這時，比較壯的那個傢伙確定已經勝利，才鬆了手跳開一旁。
被壓制在地上的那人，一翻身，奪門而出。走時，還撂下一句狠話，說：『黑龍，咱們就此別過。狹路有相逢，下此遇到你最好小心一點，我不會放過你的！走著瞧吧。』說著，已經飛身縱入銀白色的雪花之中。
『黑龍』這個名字，這一刻在白擎天心中激起了一個巨大的迴響。
黑龍，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在古物收集這個行業中，他的名號卻是響噹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白擎天雖然沒有見過他，但他的名號卻是早有耳聞。
白擎天心想：『這下子可好了！總算有一點線索可以進行了。』這一刻，白擎天很自然地走向黑龍，身手攀住他的肩膀。
『喂，這位兄弟。』白擎天說。
那人冷冷地回頭，說：『別惹我！』他的語氣也很冷，大概剛才打架的氣到現在還沒消吧。
（待續）8
說來也十分可笑，這兩個傢伙要出關外，竟然連一點厚重的衣服也沒帶。這一點，實在令人懷疑，他們的腦筋是不是有點問題。其實，說他們腦袋有問題，那也沒錯，這兩個傢伙心裡想的只有那白山、黑水、大平原的交會之處，哪顧得了其他。呵！人就是那麼奇怪，對於自己關心的事情總會特別敏感，對於其他則一概不理。
這一路上，頻頻向人探詢這個地方。遇到客氣的也就罷了，說一聲『不知道』也就算了；遇到不客氣的，可能就會被人罵聲『神經病』。還有一次，竟然被人莫名其妙地狠狠地揍了一頓，那才叫倒楣。從那一次開始，他們也就不敢再隨便亂問了。
這時，他們在東北也待了一個多月了，還是一點線索也沒有。這一刻他們有一種強烈受挫的感覺，再加上這裡的人粗野的個性，心裡越發不是滋味。還有那東北人的口音怪怪的，聽起來很彆扭，很難溝通，還有……。反正，他們認為所有的不適應都是別人害的。
所以，來到這裡，平均大概兩、三天就會打一次架吧，直到現在白擎天的左臉頰上還紅腫了一大塊；而董偉更可憐，除了眼睛黑圈浮腫、門牙掉了兩顆之外，全身上下，無處不是傷。這年頭也真奇怪，不喜歡打老的，倒是年輕的被打得其慘無比。呵！
如果要說，來到東北他們最大的收穫的話，只怕是除了打架的技術快速進步以外，其他的一切大概是毫無所得了，更別說什麼白山、黑水、大平原的交會之處了。我想，這大概也是他們始料所未及吧。
這一刻，白擎天和董偉坐在一家客棧裡喝酒。隔壁桌次是一些剛從關內過來的採蔘客，他們多半是三、五成群結伴而來。因為東北人蔘極其盛名，所以每年盛產期一到，這些蔘客，總是在這個時候絡繹不絕，想大撈一票。
但是，採野蔘必須在深山裡頭，所以來採蔘的人，大都練就一身好功夫的，要不然在深山裡頭遇到豺狼虎豹等野獸，那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很難，大部分的人非死即傷，難有倖免。
『前一陣子，聽說又有人被狼群攻擊了。好像傷得不輕！』隔壁那桌的其中一人說道。
『那又怎麼樣？是那人功夫不到家，才會受傷。要是遇到我，那些野狗準被我宰來煮香肉火鍋。』另外一人幸災樂禍地說。
『什麼怎麼樣？告訴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在外頭，可不比家裡，不是只靠功夫了得就行的。被狼群攻擊的那個人，聽說身手也是非常不錯，最後還不是被咬得支離破碎，面目全非。』前一個人好心地勸說。
『我就不信邪！那些野狗哪有那麼厲害。誇張吹噓，為的不就是讓我們少入山採野參，他們好漁翁得利。哼，沒那麼便宜。』剛才回話那人又說，但語氣中已經有些火藥味。
『別不信邪了，這年頭……。』前一個人還沒說完，那另一個對話的人已經忍耐不住，隨手推他一把，說：『你今天是怎麼搞的！婆婆媽媽地，老跟我過不去！』那人顯然有些惱火。
這時，前一個人也不甘示弱地反推一把，說：『怎麼樣？跟你過不去有怎麼樣？我就是跟你過不去！』那人聲音非常宏亮，震得整個屋內嗡嗡作響，很顯然此人的內力非常深厚。
一瞬間，回話那人突然地掀起桌子，出拳猛向出言相激者襲來。出拳之狠，彷彿有深仇大恨。
兩人大打出手，只見剩下第三人坐在位子上，也無從插手，瞬間縱身跳了開去。這一刻，如果第三者再介入，只怕那第三人反而會成為兩人攻擊的目標了。呵！男人打架別插手的好。
在一旁的白擎天與董偉靜靜地看著默不作聲，心裡冷笑著：『這些採蔘的傢伙真是無聊，沒事就會打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哼！』他們吃這種虧已經不知幾回。每次多管閒事，總是被打得鼻青臉腫地回來。現在，他們可學乖了，『沒事看戲就好，千萬別管！』他們的心裡想著。
就在這一刻，那兩個人不自主地打到白擎天與董偉的桌子旁邊，掌風拳影呼嘯而來，白擎天他們倆連忙閃開。那兩個人打架向是不要命似的，激烈的很。一旁圍觀的人不少，甚至有人已經開始下注賭輸贏，這更增加他們打鬥的意志力，『絕不能輸！』應該是兩人共同心聲。
其中一人比較壯，略佔上風。這時，較壯那人得到一個機會，向另一人一把撲了過去，把對手迅速地壓制住，用手肘抵住對方的臉上，說：『怎麼樣，老五你該服輸了吧！』他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被壓制住的那人，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好，算你厲害！我服了，我服了！』雖然嘴巴說說，但是表情還是一臉不悅。看得一旁看戲的白擎天兩人直直想笑。這時，比較壯的那個傢伙確定已經勝利，才鬆了手跳開一旁。
被壓制在地上的那人，一翻身，奪門而出。走時，還撂下一句狠話，說：『黑龍，咱們就此別過。狹路有相逢，下此遇到你最好小心一點，我不會放過你的！走著瞧吧。』說著，已經飛身縱入銀白色的雪花之中。
『黑龍』這個名字，這一刻在白擎天心中激起了一個巨大的迴響。
黑龍，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在古物收集這個行業中，他的名號卻是響噹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白擎天雖然沒有見過他，但他的名號卻是早有耳聞。
白擎天心想：『這下子可好了！總算有一點線索可以進行了。』這一刻，白擎天很自然地走向黑龍，身手攀住他的肩膀。
『喂，這位兄弟。』白擎天說。
那人冷冷地回頭，說：『別惹我！』他的語氣也很冷，大概剛才打架的氣到現在還沒消吧。
（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