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9-10 14:52:45黃迎家

淡江一遊四年,一覺春秋夢醒(2)

江伯伯、江媽媽載著雅塵和一大堆行李,從永和一路駛到淡水,這個靠山面海的純樸小鎮。車子沿著山路,慢慢走近一條名叫「水源街」的小巷裏。雅塵的宿舍坐落在這條街的前段,餐廳雲集的地方。「想不到在這窮鄉僻壤的山腰上,竟有這樣的地方,這個小小的巷子,數數少說有十幾家吃飯的店家,還有一大堆的電動玩具店。一點也不輸給西門町,真是太厲害了。」雅塵兀自嘟嚷著。

「呵,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這就是傳說中的墮落街啊!」他內心充滿好奇。

江媽媽下車後,不斷地打量著這個地方。看了又看說:「這裡環境不錯,樓下就是餐廳,購物中心在隔壁,離學校又近。嗯,不錯。很好,很好……。」她點點頭。雅塵看著媽媽,他從來沒有這麼仔細地看著她,這個從小呵護他長大的媽媽,直到這一刻還是如此細心。這就是所謂的天下父母心吧!

靜靜地看著爸媽的舉動,內心有一股莫名的激動。「從這一刻起,我要獨立自主了。再也不是襁褓中的小孩;溫室中的花朵。我長大了,我要……。」他的內心對著自己吶喊。而此刻他們的背影看來,竟然有些模糊與蒼老……。雅塵轉頭,對自己莫名的感傷笑了笑,背起行李逕自上樓去了。

進入宿舍,映入眼簾的是他的胖室友「聖人」(本名叫張秋聖),他比雅塵早一天搬來了,是雅塵的高中同學。兩人見了面又跳又叫的好不開心。因為在成功嶺上出操一個半月,兩人都沒機會見面。現在,又看見彼此的「三分頭」,自然免不了一陣互虧,然後笑在一起就像孩子似的,彼此陳述著自己在成功嶺的際遇,順便咒罵那些不人道的魔鬼班長。

行李搬進來後,一干人等便忙碌起來,聖人也在一旁忙進忙出搬東搬西的。沒一會兒的功夫,房間便理出一個頭緒出來。江伯伯看了看,滿意地點頭說:「好了,我看整理得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你自己解決吧。我們也該走了!」說時順手牽著將媽媽的手往樓下走去,雅塵趕緊跟隨。

下樓時,只見江媽媽還不斷回頭叮嚀著他的小兒子,說:「上大學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在學校裏頭、宿舍裏要跟人好好相處,別胡鬧、吵架,在外頭不比家裏,……。」對於這種千篇一律的交代,這一刻雅塵是聽不進去的。可是,在母親面前,他永遠只是個孩子。這種教條式的訓誨,過去這樣,現在如此,將來也不會變。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耐心地把它聽完,然後迅速地把它忘記。(為人父母者,千萬別怪我教壞孩子!)呵!

江伯伯把車子停在「墮落街」底,三個人靜靜地往那個方向走去,一路上再也沒說話,只是靜靜走著,他們兩老的背影此刻充滿了恬靜與溫馨,像是完成重要的工作似的。

雅塵腦中盤旋的是老媽的交代:「要好好用功,別顧著玩。記住啊,別在淡水玩瘋了!……。」接著,發動引擎讓車子緩緩向前駛去。望著車中的影子,它還記得母親最後的交代:「要好好用功,……。」佇立良久,驀然回神天外已抹上一片橙紅的雲霞。這是淡水的夕陽……。

走回宿舍樓下,突然發覺此刻樓上熱鬧的很,雅塵加快腳步。一進門,發現阿忠(本名叫李世忠)、正傑(本名叫何正傑)他們都搬來了,只是剛才出外採購用品,所以沒遇著。「這下子,全到齊了!」阿忠說。

是的,我們四個全員到齊了!這兩間雙人房是雅塵和正傑一考上但將就上山找的,因為他們聽說太晚找房子會沒有地方住。所以他們四個同班同學商量好要住在一起,老早就定下這兩個房間。如今,這四個傢伙湊在一起,整棟房子可就鬧翻天了,呵!這四個年輕的傢伙。

這一刻,聽到我們嘻鬧的聲音,第一間房間的樓友友湊了過來。互通姓名之後,雅塵赫然發現第一間房的杜慕能竟是他的大學同班同學。他有些好奇也有些驚喜,說:「你也是數學系的?」面對這個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的傢伙,雅塵問。

他說:「是啊!你也是嗎?」慕能也好奇了。

「是啊,真巧!」雅塵點點頭說,眼神中充滿了興奮。「想不到,才來淡水幾個小時,就認識一個同班同學,還沒開學吶!」他想。

再加上另一位樓友,電子系的林勝威,這樣他們這間學舍,就由他們這六隻「菜鳥」所組成。雅塵和聖人住第二間,而世忠與正傑住最後一間,分配地非常完美。

晚上,他們六人一起用餐,這進入淡江的第一餐。時間是十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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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