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有位老師和一個畢業多年的學生聊天，聊著聊著，聊到學生那一班有誰在那裡念博士班，誰又在那家跟了那個教授。…本來是沒什麼了不得的話題，但我看到那位老師眼裡閃閃發光的神采，還有聲稱「不打算再深造」的眼前的學生「唯唯諾諾」不知道如何接話的神情，我深深覺得，一個老師，不應該把學生的價值放在學歷上。

或許是因為身處學術界，有許多老師可能認為學生的程度必然反映在深造上，因此在意學生走上學術界的勝過其他的出路。有些人會把考上幾家研究所的那個學生當成是自己的「戰蹟」，拿來誇口不已。然而學歷真的等於程度嗎？程度真的等於考試的結果嗎？好學歷真的又等於好工作嗎？就算真的都成立，那個學生又真的成為國際一流學者嗎？

讀博士，是有點了不起，但是，又沒有「那麼」了不起，不等於程度，也不等於什麼將來的機會，就是一張文憑還有一把年紀。

我懷念我的大學時代，我大四的時候，想考研究所的人很少，大多都是對歷史有興趣的，因為大學畢業，馬上就可以去高中教書，幾乎沒有人會失業。大四那年，讀起書覺得特別愉快，幾個志同道合的同學一起討論，純粹是興趣使然。現在的學生，充滿了未來的焦慮，升大四準備考研究所的，十有七八，一部分人為了讓自己更具競爭力，一部分人則是不知道要做什麼，所以先考考看。或許還有一小部分人，真的很少很少，是因為興趣。

我希望老師，不以學生念了博士為榮，而是以更多更多的同學，他們一畢業就在社會上貢獻所長為榮。假如社會上所有人都在念博士，那麼誰當中間的小小螺絲釘？我講螺絲釘絕無貶抑之意，而螺絲釘也分成很多種，只因為我看過太多博士，在職場上是多麼的「高人一等」難以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