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1-06 11:59:59jean

《我的成長-真心》 張淑芬

(101.10.15)早年閱讀《張忠謀自傳》,也常在報章媒體看到他的報導,也許因為張忠謀,注意到了張淑芬。記得第一次在誠品翻閱到《我的成長-真心》印象深刻,如同書名,感受到她的真心。
純真不做假,紀綠成長記事,真誠的面對和分享,在我床頭閱讀小品,一篇篇每晚伴我入眠
她也分享和張忠謀相處的生活,不虧為科技界的教父,閱讀書報、吸收全球資訊,在他忙碌的生活中,每天花很長的時間閱讀且不間斷。
在她平實的記述中,仍感受到有不同的衝擊,特別在「勇敢走出自殺的陰影」,她在最低落的時候,想起父親告誡她的話:「永遠不要把自己逼到角落裡,沒有轉圜的餘地。」她學習跳脫當下,用旁人的眼光客觀看待,熬過了衝動這一關。
自己也曾有這樣的想法,重要的是自己學習尋求突破、找到出口
在談論宗教「在平靜中啟發良善的心」這篇,在法師「直接向妳的心靈學習」的建議中,學習觀照與修持,動心起念中,探索精神領域。
「心無掛礙」的認知是解決、放下,而非逃避。
打坐中,闔眼,聽自己的吐納,思緒從雜念中回歸到平靜。
那種適才適所,那種找到身心靈的依歸,也深深牽引著自己

我的成長-真心


(圖.文摘錄博客來)
《我的成長-真心》  張淑芬

用全部的真心 給需要的人
她寫困境,因為深陷火坑的女孩需要逆境成長
她寫愛情,因為在婚姻中跌倒的女人需要重拾信心與青春
她寫親情,因為每個孩子都需要自信自尊
她寫《真心》,因為版稅可以全數捐贈給需要的人
這本書的作者張淑芬是我的妻子。在這個充斥了虛偽和謊言的社會裡,我從未見到芬在任何人際關係上,有任何不「真」的地方。──張忠謀

內容簡介

  本書作者張淑芬,五十七歲時與台灣半導體教父張忠謀結婚,成為當時的熱門新聞,帶給許多婦女很大的鼓勵,發現追求幸福其實不必受到年齡、青春的限制。這樣的聲音也讓張淑芬起心動念,希望用自己的經歷與體會,幫助其他的人,也因此有了這本書的出版。

  作者依據自己在人生各個面向的體悟,提出建言,內容包括感情、親子、修行、健康、生命成長、社會關懷等等。沒有理論,也不唱高調,出自生命歷程、發自內心的忠告,顯得特別真實。

作者簡介:張淑芬
張忠謀之妻。現代婦女基金會終身義工。

 

張忠謀自傳(上冊)

(領頭羊的CEO,想是沒時間寫下集)


《張忠謀自傳》(上冊)─張忠謀

在全世界的半導體業,鮮少人不知道Morris Chang ── 「張忠謀」。

  他三十五歲擔任美國德州儀器公司積體電路部總經理,三十六歲升任副總裁,四十一歲時已是該公司主管全球半導體部門的資深副總裁。

  一九八五年來台,他為台灣半導體業開疆闢土,一手創辦的台積電,如今帶領著台灣半導體業,登上世界第四大生產國的寶座。許多人都說:「若沒有張忠謀,台灣沒有今天的半導體業。」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格特質與成長經歷造就了今天的張忠謀?儘管媒體報導如潮,十八歲離開中國大陸之後,將近四十年少用中文的他,在六十六歲這年,堅持用中文一字一句寫下這本自傳,他要呈現最真實的張忠謀。

作者簡介:張忠謀

  1931年生於浙江鄞縣。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機械工程學士、碩士;史丹福大學電機工程博士。1958年任職於美國德州儀器公司,前後達二十五年。歷任該公司IC部門總經理、全球半導體集團總經理以及總公司資深副總裁。1984年任職美國通用器材公司總裁。1985年來台,受聘為工業技術研究院院長。1986年創辦台灣積體電路製造公司,帶動台灣半導體業蓬勃發展。1988年受聘為工業技術研究院董事長。1990年代表台灣合資集團併購美國慧智科技公司,是當時台灣在國外最大之併購案,為國內科技業在國外成立重要新據點。1994年創立世界先進積體電路公司,為台灣企業邁入DRAM時代樹立一個新的里程碑。
 
大時代的創新者─余秋雨

  張忠謀先生在台灣,家喻戶曉。以他為董事長的台灣積體電路公司,無論從掌握的資金、還是每年獲利,在台灣都名列前茅,他本人也在民意調查中,成為最受尊敬的十大企業家之一。但奇異的是,十大企業家中只有他一人並非成長於台灣,而是五十四歲時,才單槍匹馬從美國回來。因此,他在台灣的驕人業績,都創建於高齡歲月。

  他的自傳從一開始就寫清楚了自己的兩大文化背景。一是對民族救亡的激情,二是對中國文學的愛好。「對民族救亡的激情」應該說從他祖父一代就形成了,由「百日維新」,「民主」、「科學」到顛沛流離,個人和家庭的命運與民族的安危緊緊相連,這就是他落筆第一句所說的「大時代」。「大時代」是他不可選擇的背景,既使他一生器宇軒昂、憂國憂民,又為他設置了某種心理上的敏感和障礙。另一個滋養他、又束縛他的背景是中國文學,他從早年開始就接受了先秦諸子、《史記》、《三國演義》、《紅樓夢》、桐城派和二十世紀以來的中國白話文學,甚至差一點要想去做中文作家,被長輩以難以謀生的理由阻止。這兩大文化背景,各自都有美好的內涵,而且各自也都能通達現代,但是顯而易見,由這兩大背景鑄就的人,一定不是今天的張忠謀先生。張忠謀先生並沒有遺棄它們,只讓它們成為一種人生積澱,而不是生命主幹。這便是他在年輕時在美國完成的文化轉型。

術道兼具

  文化轉型,要以文化的力量來完成。許多中國留學生熟悉了西方語言,習慣了西方生活,又掌握了專業技能,乍一看好像也完成了文化轉型,其實未必,因為他們把持的只是「術」而不是「道」,而術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取代道與道之間的對峙和對話。

  好像冥冥中有一種力量在擺佈,張忠謀先生的三叔高瞻遠矚地替他先選擇了一年哈佛,而不是立即進入專業最對應的麻省理工。他在哈佛的一年,幾乎全方位地沈入了西方文明,從荷馬、彌爾頓、莎士比亞、海明威、奧斯汀、蕭伯納,讀到邱吉爾的二戰回憶錄和歷屆美國總統的演講,同時訂閱美國主要報刊、聽音樂、看演劇、參觀博物館、參加球賽和舞會、結交美國朋友,如此覆蓋遼闊又如饑似渴,當然會影響專業學習的時間和精力,但從生命全程來看,真可以說是「磨刀不誤砍柴工」,他從根本上對自己進行了一次重新塑造。張忠謀先生後來主持全世界最大的半導體為業,回台灣後又開創高科技企業,這種勢頭確實不是一般的中國留學生所能長久保持的,他的根本奧秘就在於那次從哈佛開始的重新塑造。他喜歡引用海明威的話,把自己在哈佛的獲得說成是「可帶走的盛宴」,並認為這餐盛宴滋補了他一生,包括他所從事的那些似乎與人文領域關係不大的科技工作,直到今天。

自序─那是一個多麼不同的時代!

  這本自傳涵蓋的時期是自我出生至三十三歲,恰是我現在年齡的一半。

  忙著做事的人很少有時間想過去,但在夜闌人靜,偶爾回想過去時,我最懷念的倒不是三十三歲以後事業稍有成就的時期,而是我的前半生。

  那是一個多麼不同的時代!

  十八歲以前,我已逃了三次難,住過六個城市(寧波、南京、廣州、香港、重慶、上海),換了十個學校。我已經歷過槍砲(香港)和轟炸(廣州、重慶),穿越過戰線(自上海至重慶);我曾有無憂無慮的童年(香港),也嘗到了慷慨激昂、抗戰時期的中學生生活(重慶);更嘗到了離家去國,不知歸期的悲哀(自香港去美國)。

  十八歲進美國哈佛大學。在一千多個碧眼兒同學裡,我是唯一的中國人。一年中只有美國朋友,只用英文,也如海綿地吸收西洋文化。即使在幾十年後的現在看來,這哈佛的一年仍是我一生最難忘、最興奮的一年。

  十九歲入麻省理工學院,在這最高理工學府裡學我的謀生本領。

  二十四歲進入半導體業,那時半導體業本身才只有三歲。

  二十七歲進入一家正值黃金時代的世界級公司──德州儀器公司,與積體電路發明人基比喝咖啡、談研究,眼見他發明積體電路。

  三十歲重拎書包,到史丹福讀博士,在大師前充實自己的半導體學術基礎。

  三十三歲博士學成,抱著滿懷希望與期待,回到德儀。

  那幾十年是一個多麼不同的時代!在中國,在美國,在半導體業,都是「大時代」。

  是我的青春。

  是半導體業的青春。

  也是美國成為超級強國後的青春。

  即使在古老的中國,在抗戰幾年中,也嗅到了強烈的青春氣息。

寫傳的遠因與近因

  美麗的懷念,並不足以使我提筆寫自傳。提筆的決定仍有它的遠因和近因。

  遠因是少年時代的作家夢。在香港的小學、重慶和上海的中學裡,總有六、七年的幼少年光陰,痴心想以寫作為終身工作。作家夢在高中畢業前就被父親淡淡的一句:「會餓肚子的」,而打消。高中畢業後到美國求學,以後在美國三十幾年,非但極少寫中文,甚至連讀中文書報的機會都很少。十幾年前在台灣,有開始以中文為主語,少年的作家夢只成回憶。有時自己問自己:「我還能寫長篇中文嗎?」

  直到三年多以前。

  那時,友人虞有澄兄邀我替他的新書《我看英代爾》(由天下文化出版)為序。他說:「兩千字左右就夠了。」但我讀了他的原稿後,對他寫的那一袋英代爾歷史頗有所感,便盡一個星期日的時間,信手寫了四、五千字。這是我幾十年少有的中文「長篇」,寫起來似乎還算順手。

  幾個月後,虞書出版人高希均教授來找我。高教授認為我在平生經歷中,一定有不少有趣的故事,可以用「自傳」的方式與讀者同享。高教授還說,如果我不願自己動筆,可以用口述方式,讓專業記者代筆。我不喜歡口述方式,因為我過去看到這類傳記,總覺得他們欠缺了一分傳主的感情。但如果要我自寫,這又是多麼大膽而費時的嘗試!我有沒有這個能力和時間呢?所以我好幾個星期沒有給高教授答覆。

追憶是享受,動筆是煎熬

  就在這時候,有一天晚上重翻喜愛的海明威文集,翻到他的短篇小說<基里孟加羅山之雪峰>。小說主人翁是一個作家,在非洲基里孟加羅山腳下得了壞疽,不能行動,望著蓋滿白雪的山峰等死,以下是他垂死前的縹緲之思:

  現在,他再也不能寫那些故事,那些那儲存起來,預備在他能寫得更好時要寫的故事。也許,至少他沒把它們寫壞。也許,他永遠不能寫得更好,這才是一直拖延不寫的原因。總之,一切都不知道了。

  拖延的結果,原來竟是生命末頁的無奈和不確定感!讀了這段故事後幾天,我就接受高教授的邀請,預備自己動手寫自傳。

  答應是答應了,但每提筆就後悔:答應得太貿然了!對我來說,追憶是一種享受;動筆卻是煎熬。許多夜晚和週末,我坐在書桌前,拿著筆,對著一張白紙發呆。多少感情洶湧澎湃,但被阻塞在這支短短狹狹的鋼筆裡,不能盡情揮灑在白紙上。包括找資料的時間在內,這本自傳大約花的幾百小時。

  經過五、六十年的時光,那麼多次搬家,十八歲以前的資料非常少了。這是很可惜的事,因為那時期正是我想做作家之時,日記和寫作不少。但十六歲前的日記已蕩然無存,作文只剩下幾篇,還虧重慶南開中學居然保留了幾十年,在幾年前登載在校友回憶錄裡。現在讀起來,那些文字雖然稚氣,卻喚回了不少回憶。失去的作文中尤其可惜的,是我自上海跋涉五十幾天到重慶後寫的一篇旅記,記得當時父母親還驕傲地傳給他們的朋友看。

  十六、七歲在上海時的日記,奇蹟地在二十幾年前出現在父母親紐約的家。那一段高中畢業前後,共軍已節節逼近上海的往事,現在讀起來,猶如隔世。十八歲後的資料較多,但也不很豐富。最有用的資料還是常斷偶續的日記。

下冊幾年後再說

  自傳上冊還未出版,就有人問下冊。說老實話,上冊花了我這麼多精力時間,現在又正忙著替台積電和世界先進這兩家公司打基礎,短期內實在沒有勇氣開始寫下冊。也許幾年以後罷。

  上冊總算寫成了。這是一趟情感之旅,前後兩年,數百小時的密集工作,多少溫馨,多少煎熬,現在總算鬆一口氣。今日的心情,與三十幾年前的一天相彷彿。那天我通過了史丹福大學博士考試,鬆了一口氣,晚上開車三十英里到舊金山中國城大吃,吃完後到橋藝社,玩半年以後的第一次橋牌(見第五章)。

  今天或亦如此?三十多年的時光已掠過我而過,今天雖有當年的心情,卻已無當年的興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