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

    當討論到農業或是鄉村的變遷時，往往會碰觸到「人口老化」的議題，認為人口老化是一種不好的現象。我想說明一下因果關係，或許有助於解讀老化的問題。以農業為例，從過去幾十年的農業產值趨勢來看，產值呈現下降的趨勢。我們需要多大的農業部門，政策目標是成長、維持或縮減，可從國家整體政策考量。世界上先進的工業國家，農業部門占GDP百分比相對不高，特別的是，他們可能是農產品的貿易大國。農業部門占GDP百分比高的國家，人民多仰賴農業維生，惟其GDP相對不高。
    人口老化是一個現象，還是問題？假設政策是縮減產業，則理論上原來的從業人員透過轉業或退休而退出該產業部門，而新加入的從業人員人數相對少。這樣，該產業部門從業人員的平均年齡，自然越來越大，這個從業人員平均年齡越來越大的現象，叫做老化。鄉村地區，年輕人移居都會區，留下老年人，每年大一歲，以及嬰兒，平均年齡還是越來越大。(註：我觀察到國畫中，松下兩叟對奕，旁邊孫兒童子烹茶以待，莫非幾百年前，畫者即以預窺現代社會，隔代教養的現象)。
    所以我倒建議把老化看成是現象，是產業結構調整過程中的現象，不是問題。問題之所在，在於我們需要多大的產業。以農業為例，在占GDP百分比調降的過程中，現有老農由轉業或退休而退出農業，而鼓勵新進年輕世代參與教育訓練，進入農業部門，這個未來的農業部門所需的人力，相對較少，是一個有競爭力的農業產業的觀念。
    此外，農業與農民加以適當的區隔。近日談「滅農」一詞，可能會被認為是消滅農民，這樣太嚴酷。在農業部門調整產值的議題上，生產要素退出農業部門是一個議題。但是，講到滅農，對農民不利，易混淆問題，這是一個感情、感受的問題。當農業與農民分別來看，農民之生計受到影響，是因為政策的緣故，故理應受到補助，農民問題在歐美，常常亦是政治問題，是一項不得不的議題。
    在資源於部門間轉移的部份，即使是土地，也是如此。國家需要多少保育土地(其實被畫入保育土地，對土地所有者而言，是一項損失，看看山坡地、水庫水源保護區，因未禁建而土地價格陡落，即是)。近日，有倡議希望畫分「永久農業區」以達到保護農地者，若農地所有人想一下，應該也可以理解一二。人們為什們要擁有土地，除了有土斯有財之外，或有成長記憶的感情因素。但是，若這土地，臉上烙印著「永久農業區」，是否是農民所願，亦值一疑。
    有年輕人爭「居住正義」，聲稱都會區一棟1,000萬元的住宅太貴，應該賣500萬元。我說，若是這間500萬元的房子，30年後還是500萬元，你願意購買嗎？說穿了，人們期望的是1,000萬元的房子，可以用500萬元買到，然後，轉眼之間，再以1,000萬元賣掉(或是再回到1,000萬元的價格)。這樣吧！我建議，你們大家聰明人不如再等待下一次導彈危機，到時候，危機入市，勇敢購買就有了。
    要便宜的房子，有得是。阿里山上就有一堆，幹嘛不去買個幾間？答案就是解答。不必讀經濟學。讀了經濟學，也不見得懂；懂了，也不見得理解，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