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8-10 17:36:17ㄨㄨ--瑞--ㄨㄨ~

聽笨金魚唱歌-藤井樹 (一)

我很愛沁婷,很愛很愛。
三年前,我在麥當勞打工,她是我的同事。
本來,我跟她不會有什麼交集,因為我是打烊班的工讀生,我只負責收尾,
店內的清潔及進貨搬運的工作,而她是晚班的工讀生,我上班的時候,是她下班的時間。

那個夏天,台北很像夏威夷,一個讓人嚮往的地方及一種讓人感覺舒暢的天氣。
因為夏威夷只在午夜下雨。
她很善良的想幫打烊班的忙,但其實原因是因為她在等她的男朋友來載她。
於是她犧牲了自己下班的時間,在貨運車上幫忙卸貨。
在此之前,我只見過她幾面,連擦身而過都難的情況下,更別說有機會跟她說話。
但如果跟她說話的機會是必須要用脖子扭傷以及摔破眼鏡來換的話,那我寧願不要。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雞塊這麼重,你的脖子還好吧....』她第一句對我說的話。
「沒關係,沒關係,麻煩妳幫我撿一下眼鏡。」我第一句對她說的話。
『你的眼鏡在哪?』她跳下貨運車。
「呃....在妳的腳下。」我指著她的右腳。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眼鏡在這....』她第二次向我說對不起。
「沒關係,沒關係,麻煩妳離我遠一點。」

過沒幾天,我在打烊班的工作結束後,
親眼看見她的男朋友在停車的巷子裡甩了她一巴掌,註定了我跟她之間的緣份。

三年後的今天,我畢業了,她將升大四。
跟她在一起將近三年的時間,其實,我是非常非常快樂的。因為她很少對我說「NO」。

或許是一種大男人主義的觀念作祟,也或許是習慣了她不拒絕。
所以在我下定決心要考研究所的那一天,我跟她立了一個大男人主義的約定。

「從今天開始到我放榜那一天,我沒有多餘的心力照顧妳,
如果妳感覺到冷落或是忽略,請妳務必體諒。」

她一貫的回答『好』字。
我有絕對的信心考上研究所,天知道我有多努力。
每天回到住處,我跟沁婷聊不到兩句話,我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直到天快亮,
直到她睡到不醒人事,我才會在她臉上輕輕的一吻,
說句「親愛的,對不起」,然後才帶著疲累入睡。

這樣的生活過了十個多月。

雨聲是我的好朋友,跟我同窗四年,
幾乎天天都要看到他那張欺騙女孩子的臉,天天都要替他打電話,
寫mail推掉他不喜歡的女孩子的邀約,也時常要幫他整理上課的重點,
有時候還得幫他送便當到宿舍,只因為他時常睡到下午一兩點。

我們一起報考了三所大學的物理研究所,但我幾乎沒見過他在念書,
身為好朋友的我時常勸進提醒,但他總是回我一句:
「為了不讓你一個人孤單,我是去陪你考試的。」

或許「天塌下來,干卿何事?」的個性是讓他一直保持心情愉悅的主要原因吧,
因為他連期中,期末考都可以放教授鴿子,因為他不小心睡到自然醒,
後來還怪罪學校宿舍為什麼不蓋在教學大樓旁邊?

直到他遇見了商學院的她,他的生活終於比較像人一點。

「阿哲,阿哲,快開門。」一天,清晨六點,他猛按我的門鈴,還帶來早點。
「她叫做富貴。」
「什麼富貴?」我還在剛入睡的精神狀態中徘徊。
「她啊,她叫做王富貴。」
「她....?」
「對啊,可愛漂亮清純迷人的商學院之花,她叫王富貴。」
「喔....那...怎樣?」
「今天我要跟她約會,她叫王富貴。」
「喔....恭喜。」
「本少爺心情好,特地替你送早點來,慰勞你考研究所認真念書的辛勞。」
「喔...謝謝....」

「今天我要跟她約會,她叫王富貴。」
「好,我知道,我知道她叫王富貴。」
「不,你搞錯重點了,重點不是她叫王富貴,重點是我要跟她約會。」
「喔,然後呢?」
「約會需要錢。」
「!!」

這個重點威力十足,讓我馬上醒了過來,睡意全消。我想我永遠不會忘記她的名字。
「王富貴這個名字值兩仟。」
在我掏出一仟塊錢給雨聲的時候,他說了這麼一句沒人性的話。

「那夏雨聲這個名字值多少?」
「夏雨聲這個名字不值錢,但夏雨聲這個人在下個月會還你兩仟。」

五月了,一個既期待又興奮的五月,我終於考完了所有的研究所考試,而在今天即將放榜。
我知道自己的實力,清大物研所的錄取名單上一定有「李元哲」三個字。
近十個多月我對沁婷的冷落與忽略,我深深的了解這全是我的不對,我必須彌補她,
我必須把這十個多月以來擺在物理上的注意力以及愛意,全部還給我深愛的沁婷。

我買了一大束沁婷最喜歡的向日葵,也訂了凱悅飯店的歐式自助餐的座位,
也買了一大堆煙火,準備跟沁婷好好的慶祝一番。

我很愛沁婷,很愛很愛。

『我們分手吧,阿哲。』

我很愛沁婷,很愛很愛。

-待續-

* 我真的很愛妳,很愛很愛。*


節選自
http://ww3.cshs.tcc.edu.tw/~s931009/%C5%A5%B2%C2%AA%F7%B3%BD%B0%DB%BAq.htm

(這真的是本很~好的小說喔 我看了都感動的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