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住著兩個女孩
一個總是開朗，一個時常憂鬱
天晴時，開朗的女孩喜歡陪我散步
天陰時，憂鬱女孩的長髮便纏繞了天空

迎接陽光，也要盛住雨天
於是我們有了三扇窗
一扇留給送信的野鴿子
一扇留給茂盛的綠芭蕉
最後一扇是我的，白色百葉窗，透明音樂盒
還有一件不曾穿過的紅外套

憂鬱的女孩怕冷，房裡總是開著暖氣
開朗的女孩怕熱，房裡總是開著冷氣
時常在冬天與夏天間走著
走著走著我慢慢成為候鳥
在身體裡不斷飛著
飛著飛著習慣了風
往返心事的季節

該選擇哪一個女孩
我問不凋的松樹
我問盛夏的海洋
他們用漫天的蒲公英回答我
他們用深邃的鯨聲回應我
卻像極了
開朗女孩熱切的擁抱
憂鬱女孩凝視的眼眸

我找尋所謂答案
用愛用幸福用陪伴用哭用笑
用三個人共有的大小去丈量
兩個人該有的寬度

最後卻選擇等待

等有一天某一個人離開了
我們再幫他把房間鎖好
將鑰匙
封在心裡某個
絕深的地方

天空該是纏滿了髮絲，那時
我會陪著你走完那年沒走完的
陽光鋪開的長街

94/10/8
94/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