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3-15 19:00:10小紅帽

[處女座的處女作]後記:若水無痕


後記∥小紅帽
若水無痕

  我定後記的主題為﹁若水無痕﹂,主要想談談從小到大對我有深刻影響的作家老師、詩人及導演們。他們在我的創作生涯若水無痕般經過,卻深刻的烙印下深深的文學足跡。
  第一個教我寫詩的是我東師附小的家教老師吳銘順,那時我才國小五年級,我的藝名何甜甜,就是為了紀念他教我寫的第一首詩。他的微幾分教的很好,可惜我是數學智障加白痴,他覺得我沒有進步,不好意思再教我。而目前的我,擁有編劇證、導演證、演員證、製作證,三年前拍過電影,在中影當過電影﹁頑童寶寶﹂場記,﹁條子阿不拉﹂找我演記者,﹁小卒戰將﹂找我演老師,但我以幕後編導為主。民國八十三年八月十七日我自編、自導、自演、自製、自配音的﹁茱羅記宮緣﹂奪得袁瓊瓊、王邦雄、白靈、阿盛等作家老師給的三項大獎,最佳編劇獎,及最佳男主角獎和一個團體獎。我並以此片考上第四屆導演協會導演班。我第三屆導演班的學長林正盛是我的一個好榜樣。我還在導師王介安的教導下,做過﹁小紅帽說故事時間﹂的爆笑廣播劇,還在林秋離老師那兒學寫詞曲,目前即將出第一本書﹁小紅帽詩集﹂,我覺得數學不好,並不能壓抑我的多才多藝與發展,台大研究所畢業的brother,在我身旁相較之下,就很﹁平凡﹂,當然我很清楚他在﹁讓﹂我哦!希望所有當老師的人︵P.S我也是囉︶,不要因為一科,就放棄了你寶貝的學生,他可能是未來的編劇!導演!作家哦!
  國中的劉憲雄老師和石月賓老師,為我紮下了深厚的國文底子。
  民國八十三年,我寫了首長詩﹁蛻變﹂,於是回台東時,便回母校台東女中找國文老師陳益泰老師,幫我看看,不料陳老師一臉嚴肅的在我本子上寫上了一個書名,他要我讀完那本書後,再來找他。那本是師大的黃慶萱寫的﹁修辭學﹂三民出版社出的,封面黃色的。而我卻在民國八十九年出書前,才心虛的去買來參考觀摩。
  我因陳老師的話,心情歹歹︵台語︶的走進校園花叢間,不料竟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遇到我國小的美術老師吳當老師,吳當老師是我生命中第一個認識的作家,他在台東素以教作文出名,我從小打開聯合副刊,都能看到老師的大作,他寫的﹁鷹揚的年代﹂、﹁砂城之歌﹂、﹁作文作文我愛你﹂都陪伴我長大。因為離國小已久,老師已在東中教書,只是來女中作模擬考,真巧。許久未見師,我尋問他是吳當老師否,師甚訝異,問我姓氏及住那條路後,竟很天才的說中你是何××的姊姊,對不對?台東可真小哦!
  吳當老師很正面的鼓勵我,稱讚我,要我多加油。一天之內,一個老師負責破壞,一個老師負責建設,手法很國父哦!
  同年我在耕莘文教院秋季班上電影課,一日寫作門診有位組輔說隔壁班老師找我,原來是許悔之老師評我的﹁蛻變﹂,心地善良的悔之老師,語多鼓勵,他甚至告訴我文中很多押韻,對仗工整的手法,很像歌詞,我平日也寫詞、曲,所以他的一席話點醒了我去林秋離老師那裏學寫詞曲。民國八十九年十月四日我在森學苑又巧遇悔之老師,陳銘磻老師向他介紹我,他笑著說他還記得我,阿磻老師提起他的一番話,造就我去寫歌。他笑著對我說﹁一言以興邦﹂豈可不慎乎!
  八十四年過農曆年時,我去中國青年寫作會參加新詩文藝營,我還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我私下指名要林耀德老師當我的導師。我和耀德老師一見如故,他當眾朗頌我的詩給全班聽,讚美我,還要我唱自己寫詞、曲的﹁暗戀﹂歌曲。林老師一直很鼓勵我,當時我正在導演協會導演班就讀,而他也有從事大眾傳播的工作,他總對我說:﹁沒關係,有任何問題,儘管問我。﹂我每次經過他的辦公室門口,他總是很高興的跑到門口來熱情的握住我的手,相互寒暄,很禮貌的尊稱我為﹁何小姐﹂。老師真的很疼我,尊重我,別的寫作會的老師們頂多當我是個娃兒,我真的知道,只有耀德老師當我是個﹁大人﹂!耀德老師還在我一堆新寫的詩中,指出﹁風箏與童真﹂是他覺得寫的最好的一首哦!
  林耀德老師甚至邀請我參加他及他妹妹的婚宴,二場婚禮我都把自己打扮成﹁花童﹂狀,裝可愛啦!而在座許多賓客都驚訝的指著我說:﹁你就是林耀德老師的妹妹哦!﹂我連忙搖搖頭。我只不過是和耀德老師一樣白白胖胖的,很有﹁兄妹臉﹂罷了。但心中暗爽和偶像長得像。老師的親妹妹反而長得很瘦,比較不相像。
  民國八十五年一月八日林耀德老師家中猝逝,我在報上看到消息,馬上哭了起來,發誓以後要好好寫詩以報答老師的教導之恩。
  民國八十三年十二月,我在耕莘寫作會上了堂□弦老師的課,我把幾首詩拿給他看,請他指點指點。令人感動的是●弦竟抽空回信給我,信封都還是聯合報的。老師鼓勵我多寫自然會有進步,並建議我讀他書單內的詩集和散文集。
  有回我參加中國青年寫作會的旅遊,參觀一家漫畫公司,很幸運的和詩人羅門、蓉子同桌吃飯,聽他們談詩。
  而在耕莘寫作會和中國青年寫作會,管管老師教詩、演詩,令人印象深刻。某次聖誕節我還接到他的賀卡,很令人感動。
  民國八十六年十二月十二日晚上我和朋友在蒙藏文化中心聽席慕蓉的演講,講題是草原文化之美,還放了許多內蒙古的美麗幻燈片,會後我還跟席老師合照、簽名。我北上讀書時我的小天使還特地送我席慕蓉的詩集,說詩集最能配合我的氣質。席慕蓉老師的詩多半談愛情,和我的風格頗為相似,我受她的淺移默化頗深。
  最後我壓軸要寫的詩人是我的啟蒙老師蕭蕭老師。我北上讀書時即認識他,上了他一年的國文課,我在高中時就拜讀他的成名作﹁太陽神的女兒﹂︵散文︶,他是我的偶像,多年以後上他的課,仍然是很有感覺,他介紹我去耕莘寫作會進修,所以我每年都能見到他,上他的課重溫舊夢。當年上蕭蕭老師的課時,同學都戲稱師在﹁等﹂我,我笨笨問等什麼?同學們異口同聲的告訴我,老師在等首席大弟子一起從事文藝創作啊!我當然心知肚明同學們心疼我,在﹁哄﹂我啦!可是,竟美夢成真了,在多年以後。
  蕭蕭老師曾在課堂上說﹁神鵰俠侶﹂的故事,說楊過與小龍女的﹁師生戀﹂,甘犯眾諱。我沒想到多年以後,竟在寫作會認識許多﹁楊過﹂……。也沒想到我從幼稚園到二十幾歲都一直在舞台上演﹁公主﹂,天天公主夜未眠,常得最佳編劇、最佳導演、最佳女主角等獎,搏得滿堂采。外表開朗活潑,內心憂鬱﹁鬱卒﹂的小紅帽,有個﹁散播歡樂散播愛﹂的天賦,擅於模仿,愛搞笑,喜歡讓身旁的人都開開心心的。
  民國七十八年七月二十三日伍思凱生日,我無意間巧遇他與他的生日派對,且意外的和他合拍了一支MTV,我一身黑衣黑褲,竟有許多特寫鏡頭,許多台東同學都有在電視上看到,還紛紛打電話問我此事,想不承認都很難。而我也因從事詞曲創作,所以求教於伍思凱,他熱心指點我,令人感動。
  我曾私底下封創作界四大天王:伍思凱、巫啟賢、林隆璇、童安格︵P.S:雖然我也很喜歡邰正宵的歌曲︶,我特別偏愛此四人創作的歌曲,不料後來被林秋離老師教到,才發現他才是我真正的偶像,上KTV唱歌時,無意間常唱到許多他的歌,真是與有榮焉。
  我感謝林秋離、熊美玲、范俊逸、武雄、丁曉雯、李正帆、鄔裕康、陳揚、梁弘志等老師的教導。
  鄔裕康老師曾說歌詞寫得好的人分二種:一種是談過很多次戀愛的人。例如:李宗盛、小蟲等。另一種則是留白的人,因為這種人才有最大的想像空間。他謙稱自己屬於第二種,小紅帽也是哦!
  至於導演老師們,我要感謝送我劇本的李崗老師,那對我是莫大的鼓勵。王亞維導演的和譪和親、易智言導演的嚴厲、請我吃口香糖的陳玉勳導演、蔡明亮導演的唯一稱讚、李祐寧導演對我詩的強烈印象、魯雋導演老師走進班上指著我對全班講的第一句話、請我喝咖啡的余秉中導播、走女性主義的黃玉珊導演、幽默的王漢英導播、李行導演的內斂、徐立功導演的老練,還有勸我離開複雜的演藝圈,走向童話創作,早日出書的陳進發導演,我竟在一年內完成他對我的期許。感謝這些好導演的提攜。
  我最近看了一部質感不錯的國片﹁夜奔﹂,看到最後情不自禁的熱淚盈眶,尤其是片尾打出導演、製作人:徐立功,編劇:王蕙玲時,我好感動,因為二位都是我的老師,我心中大聲的OS:﹁老師,我以你為榮!﹂
  我在導演協會的學長林正盛,是我的一個好榜樣,他演而優則導,所以我去考了中影演員班,進而拍了電影。在片場見到了一大堆螢幕上才能見到的明星,很新鮮。
  感謝演員班的徐天榮導演、歸亞蕾、郎雄、唐美雲、苗天等老師。演出蔡明亮導演的﹁河流﹂一片,因而得金馬獎影帝的苗天老師,因看過我的﹁模仿秀﹂,所以總當著全班的面稱我為﹁前輩﹂,亂不好意思的。
  有一部電影,對我影響頗深,那部電影是我的親戚于寒主演的﹁魯冰花﹂,片中他飾演慧眼獨具的老師,發掘偏遠地區的一位繪畫小天才。從小教過我的老師,只要上過第一堂課就永遠記得我,老師們總是特別疼我,賞識有嘉。甚至我已二十幾歲了,幼稚園老師還會路過時詢問我近況。
  所以我想在此詩集的某頁,如此寫道:﹁僅以此詩集獻給我從小到大所有教過我、疼過我,寵過我的所有老師,若沒有你們的栽培,便無今日的我。﹂
  我還感謝父母親友的長期支持鼓勵,讓我有不斷向上的動力。
  我最感謝八十六歲仙逝已二年的外公,從小他最疼媽媽和我,因為只有我倆身上有他元配的身影,他還把外婆名字的最後一個字,也取名為我的名字的最後一個字。只有外公和我的父母三人永遠記得我的生日。外公還在我讀高中時,在台大附近買了一堆文學的書給我,當時的我心想總有一天要自己寫一本送給最愛我的外公。
  日本名影歌星織田裕二在三次的聯考失利後,才找到自己人生的方向。我也是在研究所就讀時,才確定創作是我一生不朽的人生規劃,我的世界由文學和大眾傳播二個圓所構成,二者交集在戲劇電影。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比別人略勝一籌的是在創意與創作力,也就是CQ比較高啦!我從小在舞台和講台上,老師曾稱讚我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說學逗唱無所不能!﹂琴棋書畫我不敢當,說學逗唱倒還簡單啦!
  我有今日的一切,首推溫柔美麗,超有耐心和智慧的母親,從小我數學不好,她便以發明﹁四角字典﹂的王雲五先生鼓勵我,因為他的最高學歷是﹁自修三十年﹂!
  我的親戚都是賣菜、賣便當的,只看得見家中台大研究所、醫學院畢業的,我不過是個窮導演、窮編劇、窮作家,他們是不屑一顧的。不過,我並沒有﹁放棄﹂他們。如果我沒有努力就放棄他們,是我的錯。反之努力過卻一樣結果,則是他們的問題了。一次外婆生日,地點在小阿姨家,我帶了自編、自導、自演、自製、自配音的﹁茱羅記宮緣﹂和自製的廣播劇,抽空播放,大家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和我預料的一點也沒差,賓果。最可笑的是,現場唯一在聽的人,竟是我生命的的﹁第一匹狼﹂小舅,他還興緻勃勃的問我在那個頻道播。我不知道該哭,還是笑。想來我主修的﹁第八藝術﹂,是只適合金字塔﹁頂端﹂的人﹁欣賞﹂罷了,雖然每一階層都愛﹁看﹂,但品味有差吧!
  ﹁小紅帽﹂是我的﹁P‧I‧S﹂︵個人形象識別︶,這綽號起源於我在幼稚園所演的第一齣戲,我主演的正是主角﹁小紅帽﹂。其次紅色是我的幸運色,我常戴著許多各式各樣、不同款式、形狀的﹁小紅帽﹂,因以為號焉,而被導演封此稱謂。
  此外,還有個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傷痛理由。小紅帽五歲時,她生命中的﹁第一匹狼﹂小舅︵十一歲︶,三番二次意圖染指於她,這個惡夢持續到國小三年級才完全結束。還好狼年紀還小並不能做任何限制級的事,頂多只能毛手毛腳和狂吻至enjoy為止。可憐無辜被啃的小紅帽向天吶喊:﹁上帝,真的有上帝嗎?請證明給我看。要是他都不結婚證明只愛我就罷了。否則這種人渣,一定要生孩子沒屁眼,最起碼也要絕子絕孫,有些血光之災等衰事。﹂二十年後,一切詛咒皆一一印證,真的有﹁上帝﹂吧!
  我的愛情一直高尚的停留在﹁純精神層次﹂的﹁神交﹂階段,在台北這大染缸只講究﹁速食愛情﹂的大都會,我算個異數。性騷擾分言語與肢體三種。女人多少碰到一些,小紅帽也不例外。例如持續六年的﹁無聲之愛﹂,還有無名氏錄情歌在我的答錄機內,不勝煩數。而40E的上圍也讓自己從國中開始,所有的黃色笑話都開在我一人身上,真是懷壁其罪!非常不齒滿口﹁腥膻色﹂的人,很沒品。更可怕的是有些文藝青年三更半夜睡不著,一直跟你﹁要﹂!還有三更半夜有人夢到我,要跟我說清楚……。保守內向的我,和異性相處的原則是互敬互諒,明則保身。所以一切都還有驚無險。
  不知道為什麼男生都覺得我﹁很好騙﹂!單純並不等於笨,更不致於隨便。至少在家中,用說的寫的沒人能贏我,台大研究所、醫科的都只能靜靜聽我﹁演講﹂,很少有敵手,因為大家都疼愛小紅帽。
  我在二十幾歲時就完成小時候的所有心願:拍片、做廣播、出書、甚至還在國家劇院和台北車站公演。
  我中影演員班有四個很紅的學長:趙文瑄、黃品源、陳昭榮、李康生。而我們那一屆大概只有紅一個小生劉至翰,有二人出唱片,其餘的人偶爾在購物頻道和第四台能看到,我出書算個異類了。
  我創作時不喜歡﹁作者已死論﹂,而偏﹁電影導演論﹂,因為只有導演本身才最清楚自己要傳達什麼!
  我感謝我最好的經紀人上帝,讓我多才多藝、發光發熱在自己的舞台上。
  感謝我的好友文壇新銳吳億偉、許榮哲、李瑞洵,他們得了許多文學獎,還不忘送我一本合集或影印相贈,有如此高竿的筆友,文筆不進步也難。
  更感謝認識近二十年的雯、芳、真、芝等好友,尤其是世新電影製編科畢的何敏惠同學,她還曾在台視﹁玫瑰之夜﹂當編劇,我就是在她鼓勵下才走向編劇之途,她和我在﹁東一女﹂就讀時,她常寫詩在紙條上,下課傳給我,我耳濡目染詩興大發,可惜我與她失去聯絡已六年,真想去超級星期天的﹁超級任務﹂找她。
  在故事的終點,我所有的﹁小王子﹂們都將回到他自己的星球,只有我寫下不朽的詩,永恆的陪著我。
  我只有﹁留得冰清玉潔在,靜待真命天子來﹂。
  最後以一首自己寫的詩,做為自序的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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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懷心事知多少
一江愁緒載不了
鬱鬱寡歡真苦惱
昇華為文就是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