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醫生肯定是暗暗地在竊笑
面對一個坐二望三的女子，這般猶如小孩的行徑
他一定是莫名而未知所以然的

要不是早晨被突至的牙痛驚醒
我打包票，我還可以保持Ａ卡刷白的全記錄到明年初
要不是一整天處於要人命的苦痛陰影下
我想，我不會踏入“外頭清新、內頭可怕”的診療室

說起診療室，倒是想起了好幾年前，在牙科診所打工一事
說來也怪，大概是角色扮演不同，相對地那心情亦是截然
看到不乖哭鬧拒診療的小孩，便要連拐帶騙地說“看牙齒一點都不痛，乖乖地張開嘴巴哦”
也不曉得自己怎能如此理直氣壯地“公然說謊”
只是更讓我記得的是，自己是蛀牙不少，但就是從沒因“工作之便”而修整牙面
大概是這話只能對未懂世事的小朋友說
對於自己又怎麼說服得了呢

注射麻醉藥、大鉗子........光是聽這兩個恐怕的字詞，人就要暈厥了，何遑論是爾後的拔牙
我著實認認真真地同醫生言明了不想注射麻醉藥、不想經歷大鉗子在嘴巴裡與牙齒的拉距戰、不想拔牙，問了問可否尚有其他可行之法
醫生給了僅此一法的回答
原來，在這兒只流行單向選擇題
話說這單向選擇，也不等於沒得選擇是同等道理嗎

掙扎了好一會
諸如醫生在耳邊說什麼“長痛不如短痛”之類的話，全未能灌入我腦海
人在苦痛狀況下，腦袋是發揮不了作用的

緊閉著眼，雙手緊握住有點破爛的衛生紙
面對臨於眼前的恐怖，這種捉住支撐物的心態實不難理解
宛若經過大地震後的平靜，除了搖晃外，、因兩針麻醉而減輕的疼痛倒是未真切的感受到
只是，這一拔牙，卻讓我的美食計劃成了泡影
然後發覺最深的感受竟是如此容易就整理彙出
「擁有健康的牙齒，才能睡得好、吃得好」
聽來頗似歪理，實則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