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6-16 12:33:11上帝的愛女

古屋搜密-異界人(七)

  遠方傳來陣陣雞啼,但天色仍昏暗不明。
  琇玉問:「天快亮了,光睿怎辦?」
  「天亮後到空地找,找不到的話……」昊天猶豫一下:「就把那古怪的柱子劈開看看。」
  琇玉不覺望向柱子,只見柱上浮出許多人臉,有的流血,有的腐爛。但相同的是都在對她笑。
  琇玉一驚,跌坐地上,用顫抖的手,指向柱子:「……上面……」
  昊天急向柱子看去,卻無異樣。「上面怎麼了?」
  「……上面……有……有東……西……」
  「沒有呀!」昊天一頭霧水。
  琇玉哭出聲:「明明……就有……有人頭在……在上面……」
  「真的沒有!是妳在亂想而已。」昊天堅決地說。
  琇玉直哭喊,她又看到地上長出一隻隻的手,有的殘缺;有的已是骨頭,都要抓她。
  「不……救我……昊天……」琇玉跳起揮動四肢。
  昊天抓著她,卻被她用極大的力氣推開。
  昊天見自己無法阻止,突然想起千雪,轉身一看,千雪仍殘在原位保持不變姿態。
  昊天輕搖千雪,急喊:「雪兒……醒醒……」
  千雪醒來見到琇玉,立刻說:「夠了!雷達曼塞斯,住手!」威厲的口氣,使昊天一震。
  琇玉逐漸平靜,最後倒在地上像是睡了。
  「怎麼回事?」昊天轉身一看,只見千雪原先的白衣已突變為一襲優雅黑衣裙。襯托千雪原來就白皙的肌膚,看起來更加潔嫩。長及腰的秀髮也垂到地上。
  「這……」昊天震驚地說不出話,許久才說:「妳是誰?」
  千雪微笑,卻滿含憂愁與哀傷:「我是『冥王』。」
  昊天更訝異:「雪兒……別開我玩笑……」
  千雪加強語氣:「我真的是冥王。」
  昊天不願接受:「可是……冥王不是男的嗎?」
  「誰告訴你的?」
  昊天頹坐在椅上:「怎會這樣?」
  千雪走前,雙手放在他身上:「我也不願結局是如此。原本,我們可以一生相依的。誰叫天界逼人太甚呢?!」千雪見昊天眼中滿了疑問,解釋:「冥界、天界向來不合。他們見我獨自一人在人界,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們派下一使者要伺機除掉我。原來我並不知,是因天界有人洩密,被我的部下知道,他們通知了我才知道的。但因李光睿原先隱藏神力和我一樣,所以我並不知道是誰。相同地,他也不知道冥王是誰。所以想藉一些怪事引我出來,像是滿地的符咒、異常乾淨的屋子、樹上的白布……全是他弄的。卻因此使我知道他是天界殺手。剛才我並非在睡,而是利用冥想在抓他。」
  「抓到了?」昊天無力的問。
  「嗯!他在大叫一聲後躲到水井中,我第一次下水井時就先用結界封住他了。抓到後就一直在審問他,沒想到我的部下來這作怪,想嚇瘋琇玉。」
  「為什麼?」
  「是為我抱不平吧!」千雪無奈地笑。
  雞再度啼叫,天空逐漸明亮。千雪望向露白的天際,轉向昊天:「我該回冥界了。」
  「為什麼要走?」
  「你已經知道所有的事了,我不能再留下。」
  「妳既是冥王,就該有能力消去我的記憶啊!」
  「人太脆弱了。我如果真這樣做,你輕則成為植物人,重則喪失生命,所以我不能啊!」
  「妳走了,那我呢?」昊天站起來激動地問。
  「你將會忘記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和我有關的事。」千雪悲哀地說。
  「不!帶我走!好嗎?」昊天哀求。
  千雪搖頭,落下清淚:「不可能的。當初我要在人間與你相戀,天界尚且阻止,只因我會破壞自然法則。現在要帶你回去,他們不就更有理由反對了嗎?」
  昊天堅決地說:「不!我不願離開更不願忘記妳!」說罷便擁千雪入懷。
  「那也是莫可奈何!我不能單為自己就罔顧他人。真帶你入冥界,天界會藉此發動戰爭。屆時受累的,不只是冥界、天界,就連人界、海界也會受殃的。」
  「我不會讓妳走!」昊天緊抱千雪。
  「想我冥界至尊,欲誰死而無人能管,卻連選擇自己的所愛也有人要加以干涉……多可笑啊……」千雪悲痛地說。
  「不要說了……雪兒。」昊天吻住千雪的唇。
  太陽的光線射進屋內。
  「別了吾愛,有朝再見……」千雪遺下這句話便如晨霧遇見朝陽般蒸融散盡。
  昊天痛哭失聲,想抓住千雪卻挽留不住,只能對空氣吶喊、哀哭,因他不久便會忘記千雪-他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