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噴漆(上)
金色噴漆/吳菀菱著
第一部曲 涅槃的叛途
(接續篇)混沌的折騰:夢相刻劃的延續
-莊周可知夢是有漏法,有餘涅槃,故眾生為之顛倒,元品無明。-
▲第‧壹‧卷軸<花蝶禪師之法印>
「有隻清逸芬芳的小粉蝶,乾淨鮮藍的翅膀上鑴印著天地人神四個對稱的字,是在蛹生中與世俱有的刺青,那是自由象徵的浮記,也是命理幸福均衡之胎記。裱褙是立體的拍翅如扇俗道,使青春增添庸益,但潔勤於記錄扇跡行誼的心思早已無涉天真,而鍍染稍許世故花邊法裝,依原相畢露而安好小過,恰似透明片翅飄向淨極不染埃垢的氣流,和慈愛的眼淚。玄想略驟,身為女輩即使懷有大志,宗學素養禪道深鍊,仍屬小乘境地觀注有限,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由西方極樂而往反,經錄云「夫三教並立,鼎足乾坤,猶天地人之配合為三才,日月星之輝映為三光,智仁勇之成全為三達德,並行不悖缺一不可。」此三教所言是指釋儒道的本位化養,佛性乃係修行正念之因起,蝶是良根蝴為劣根,兩者互作對境,則天刑地剋而神修人蘊,小粉蝶師巧工運,禪機無影無蹤,縹妙幽遠,共衍貫今凝古,獨旅三世與佛史之真髓。不扮金剛肖焰,寧居小雅梵聲,或偕花蒔鳥言而轉入寂道,受想行識屢屢皆空,不復如是,深諳飛理浮法,往返虛繪即隱的心印,她的真心是一把雙心形疊成的樞機扇,決意看透世俗與佛趣融納之分證果位,不容岔想破他,自解內省方屆尊形無變,報應無損之境。成就心影絕非輕浮而是兩相都似合一的功夫,莫道心跡幻移於旁不自忖知之命運,凡人失策抵擋不了粉蝶淺嚐陰土法則,離異於因學之縛繭反生。正如她親近山林地緣的法位所引繫,故果喻既本是空,何須玄因前來拂擾。(完結)」-撰書於師大圖書館
當時寫下這幀書法的真實心情,是有著出家的預備和執念,穿著那件當作是居士服的青衣外套,舉筆於書案上不假思索地將心境記寓成小說。後來送製裱褙為筆名簽署的橫式捲軸,至今仍收藏在身邊,距時只有一年多而已。那次出家之途受阻之後,我回到俗世人間繼續生活,想起了喜愛研究蝴蝶的哈密瓜,他總是贈予我華麗鳳蝶的無彩顯影像片,不知是何種用意讓我參不透這種暗示。若我再於夢間與他互通款曲,會退還於蛹生(永生)的真如嗎?
哈密瓜最早是任教於另一所小學,美勞課程中有一次對學生的習作,是練習繪畫蝶翼的對稱輪廓,他寄了一些作品給我,其中很多筆拙的變形圖案令人感到童稚的趣味,但也使我懷疑小學生缺乏美感的天性,是否為反藝術的故意作對,還是根本厭惡蝴蝶而醜化之?
我不是為了哈密瓜而動念出家的,是帶髮修行多年而欲更增道志,所以才看破紅塵想要隱於佛理光明的寺院。深山中的伽藍充斥著烈日的遍灑,我在廊前觀視龍樹妙象的變幻,涼寂風量不斷地往臉狂拂。然而坐在修習教室內,原本佛學涵養的記憶竟如空心一般,讓我窮於進修之智慧和定力,翻找到一本天台宗學的註說書典,卻又不想補述些什麼筆記。
怎能告訴哈密瓜自己曾度過能劇<蘭蝶>情節的類似情關,在夢間似幻似真地沈醉又受罪的經過,為了解脫這段歷史的虛因假果,我選擇出世間法來望空一切醉生夢死的懸崖。但卻遭住持道破宿緣未了,已抱定不婚信仰的我,實在是註定這次還俗就又要身陷色魔陰霾,於是我離去之後數日又再度登廟,為的是堅持向道,徹底遠颺於那個難道。
已經有十年多了,前任男友的糾纏如今無故匿跡,而我也因為覺悟到緣份盡渡期滿而不再追究他的下落。假如我被住持留住而閉關修練,那麼我就無法在今年遇見久違的哈密瓜了,但他那付玩世不恭的扮相會是出自何種心態呢?也許跟他避不見面才會在思念裏覓著輪迴的動人肺腑之玄機。在網頁上發出一封電子信件,告訴哈密瓜不再千里迢迢去探訪他的決定,並約定好要給他傳真資料。那是有關我十年前的一個夢境,以及五年前的夢事兩者交相牽涉的戲曲情節,我在logo裏提到自己夢見般若在圓桌旁坐著,身邊是龍王的原形,而我亦著中式古裝從屋子的上空飛過的情景;後來我又夢見自己與哈密瓜在他現職的校園?有曖昧的幻影。仔細想想前後的關係,才發現<道成寺>將般若的面具戴到我扮角的臉上,可能與宗教之女性主義的顛覆意味脫不了關涉,兩者也許互為?法空與外法空之觀夢法。
<摩訶止觀>裏提到「圓觀眠法不可得,無內法,從眠所生一切內法,皆不可得,名內法空。」指的就是夢中夢外色即是空的二乘觀視,「如是空即無相無作。」那麼可得或實踐為真境的夢象又如何作解呢?據辭典分類,夢有四大不合而起,預兆之跡,天人善惡行為之託,回憶作用等四種,是因於自性意念,五取蘊和心法對象而產製的緣境,穿梭於欲界、色界、無色界之三世對照中,無有因果尋繹不休的映象。夢的深奧軌跡讓我躲避梵網的設捕,無作三身的逍遙無盡期。
▲第二卷軸<八變音鍵外的九重葛>
我的修為似乎影響支配著隔壁女孩的並置境遇,終夜思索著如何援救她的問題,改變我內心的信仰,還是繼續為她祈福?不想姑息養奸地旁觀這樣黑暗的肉體陰影,第九重的糾葛令我寤寐不能成眠,我的筆法似乎主宰了她的悲劇脈絡,要怎樣為她的苦難放生呢?於是將聖歌的音樂故意大聲播放,企圖干擾那惡虐的心理和行為,救贖那因果未明朗之前的陰溝翻船之浮沈浪濤,讓我不隨之湧動。
昨日的成空壞住已裝潢為不淤積業痕的淨土,但居宿者仍繼續恣意而為,罔顧長遠未來的和樂福祉如何維持的大局,元品無明是眾生之所以於紅塵歷?的緣故。我不該這般無情地報答哈密瓜,不管是過去式覆唱的柔情似水在膚間撫慰,還是今生如影隨形地關懷因緣的發展,如果我再害怕任何狀況對自己造成的傷害,我如何放開心胸去偷渡來世與他相會的歡笑期許並美好緣生。
矛盾的抑制令我心生退步之想法,我長久以來追求的寧謐不存在音譜之中,永遠是虛玄而不可企及的幻覺,空中的畫餅和亂指的彈奏。在心中揣摩各種哈密瓜可能私下背著我而做的投機行為。又揮不去夢中兩三度見證他居家恍若空門的情景,也許他根本是涉世緣未深的幽影存在吧!只去過他家門口一回,哈密瓜的父親走出來說他不在家,叫我留張便條給他,樓梯間擺著他買的畫架木框,不知何故沒有畫布裝訂。那幅框的大小好像是上次見面時,他尚未完成的水仙花巨畫,為何會擱置成空?
空法門的難受我懂得,在廟院內體受停滯時空的沈悶,心慌而驟亂不能靜想於六即,所以產生了亟欲暫離而出外行腳的遊念。後來偕同修徒步走出佛門,在稻田埂道上曝曬著炎日,漫無目標地直道而行。正如昨夜的夢兆缺乏假諦和中諦的牽扯,而空懸著因緣的舞台中,我被哈密瓜搔弄著洞庭內的密碼,他竟然讀解出我巧善於言說故事的天賦性格。還有三個英文單字組成的下文,好像也很重要的樣子,他對我說,可是我從未見過這些乍然浮現於腦海的詞彙,會是什麼樣的暗喻呢?我心裏想著。
隔壁鄰居的整修工事仍在陸續進行,睡前略開天眼而觀見那繼父對小女孩逼姦的室內情景,又恍若下棋的遊戲,而她的哥哥在旁邊觀棋。後來我起身喝水時,鎖好的大門竟然自動滑開,我走過去看了一下門外的情況,潛意識竟然說「你來了呀!」空無人影卻有回音說:「對。」回到我的房間躺在靠窗的床上,像似哈密瓜熟悉的愛撫在我的身上移觸著,每摸一次就有如對我耳語一句情話,我便溫馴如貓,輕巧地梳著他那嬰兒般的髮質。不知因何緣故,我的床事移師到哈密瓜任職學校的校長室旁,是接待廳的沙發上面,窗外有令人尷尬的監眼在窺視著,是他的兩個上司。
這個夢具有回顧和再生的性質,是多年前不明事理根源的生產,而時及今日竟然成為一種預言的告示與揭露,我還是不相信它會於現實中發生。鬼混的時空中,我知道他喜歡我趴在枕頭上的姿勢,負載著哈密瓜的性欲,那下陷的水筆仔般插?的緊抑,總是灌注著粗獷卻紳禮的複合感受。
記得初次在社團裏見到蝴蝶標本的心情,覺得被針釘固置的死屍以及那些沒有光彩的鱗粉,讓我興起了某種憐惜的祭弔感。好幾年前,我的夢中常感覺有針刺額頭的疼痛,猶如捕蝶人不讓她們活生生舞動自由情欲的懲罰,於是安隱於保守的性愛態度,而思路則背道而馳,藉以超脫行為所拒絕縱容的色情意識,為它設立宗教悟道的修行途徑。
哈密瓜在大學時期所寫的蝴蝶觀察筆記,文思細膩且洞識入微,彷彿放進了愛情的元素而記載,那硬楷字體唯美得如黃庭堅的風格,但我卻沒有認真地逐字閱讀,而僅以遠距離的速讀來體會某種類似美學修養的情境。他的筆跡給我的直接印象,恰似認同花蝴蝶的魅力一般的男性,勾起我以梁祝之扮飾心理去體察其幽邈情結的企圖。
為何我愈是試圖記住他給我的婬夢情節,就愈是換來失憶的意識?如何才能「體寂湛然、夢妄皆遣。」這道理現在我不願修成,因為美好的中陰時光讓人留戀曾經度過的無垢浮華,靈魂的淳淨透明似是之所以令生存更加法樂自在的原因,他給我的離苦無穢的泡沫,寧願沈醉於偽惡的長程幸福之中,而不要因為保全幸福而墮入佛謗的罪?。
愛情的餘音思之不能成眠,唯有進駐那個因果的核心才能突破並超脫,但是我卻趄趑於虛構神話的門檻之前,深怕被亡羊補牢地關閉於歷史回歸的音軌內,無法再高亢歌唱凱旋。
所以我草撰了一篇戲曲涉及並暗示因緣關係的報告,打算妥善地將之傳真到哈密瓜的辦公室裏,也許能喚醒他看似佈局卻又無知的頭腦,解救他受困於無能因時制宜的交互時空之無明。同時我也期許自己的因明果決能改變隔壁女孩的處境,面對無法付出愛情的指責與報復,我相信輪迴無常的苦悶終有壑然開朗的順遂來臨,即心是轉機。
▲第三卷軸<含蓄又深奧的傳真>
哈密瓜,想著你每天用心地執教於那個偏遠的山間,而我則披星戴月地在文字裏試圖貼近你的心思,可知道精神性戀情對我有多重要?即使你已不再如往昔付出純潔的友誼,我仍傾全力為你寫下這部藝術小說,為不愛留下支字片語的你保存一些記憶,勉勵你不要放棄早熟穩健的畫風,在孤單的天邊,或幽深的海底,願它能洗滌這份遲到傷感,不再生波。
長久以來在文學作品中研修假諦因果的我,卻碰到了一個考倒自己的物語,真不想把你無故拖下水,但又不免質疑你會扮演何種角色,是敵對亦或戀人?更何況你不是沈緬於夢幻而喪失現實的人,你會袖手旁觀,還是像夢中那樣與般若聯手將我設計?我要在故事的線索中把你後設,或者以無所畏的心情跨進這個充滿時空玄機的門關,毫髮無損地通過考驗?
般若問起我倆那回何故互拍裸照,我對他說想要深入地研究你的肉身,看著你那麼殷勤地為我擺出各種姿勢,心裏面真的很開心。拍得盡興之後,你翻看我的背包發現了凡士林的瓶罐,想必你已猜出色誘的動機,還好彼此都沒有卸下攻防,否則我真不知道自己還敢斗膽去見你一面。其實你也知曉的,哈密瓜,我並非放蕩才會多此一舉地攜帶謹慎的潤滑油。
七歲時閱覽名人傳記全集,其中德川家康的統一大業完成之後,建寺立鐘的作法卻不被神明守護,而鐘墜寺荒的結局讓我感到玄奇不解。如今<道成寺>裏的落鐘情節吻合了這則佛喻跡象,彷彿是宗教內幕的揭示,哈密瓜,你會是一心護鐘的鐘後見嗎?我生命中的狂言方如今已經威脅不到我了,卻將我調教成鬼面蛇身的妖怪心態,日高川的般若面具會成功地從我手中奪回嗎?四個角色的史觀分裂,我和你同樣都是正邪不兩立的立場實踐者啊!你怎麼能夠在校園法場上設網將我拘禁,愛恨糾纏不休。
狂言方堅持毀鐘滅佛,而鐘後見執意暮鼓晨鐘,後者輸陣之刻正是象徵神道佔優勢的時代意義,故佛法隱而不興。何以國勢強盛之朝代卻不受諸佛擁護,此乃菩薩行主張救濟亡苦而拒助惡法的本質,我這麼假設。女角在佛法權實中難於伸展的處境,正是蛇妖故作偽惡多心的反撲策略,般若面具所代表的首楞嚴三昧實在不易修成正果,在假諦領域較勁的男女信念,不正是性愛磁場角力的內容嗎?我絕對不要躲入鐘罩內,慘遭收伏。但錯過了女性成佛的時機,而淪為涅般的叛徒,你忍心不見機行事嗎?
(FAX-TO):28613642哈密瓜,請協助我調查鐘的奧義,多謝幫忙!Ruby
數年前我夢見自己以龍蛇之身飛進那個拱門的上方,如今我卻打算依功成身退之姿態在門外觀戲,拒絕進入物語替女角送終的?臼,粉身碎骨於劇作家的設陷筆法之下。我已了然於心,你不站在與我同一戰線的立場,早知你是豪門之子,校長也暗示你只是掛名的職位,我又怎能跟你認真下去?再過兩個月,我就可以有個閉關自修的居所,不僅逃離鄰居的假性控告,也不再掛心於俗緣的騷擾和鬆動,像似蝴蝶結的變態詛咒和對稱仇恨之交相嚙咬。
戀情的奉獻使人荒廢己道,即使多年以來互相承諾要繼世相愛,但現在絕情卻成了你我的新面具,也許唯有這樣才能推翻歷史中的緋聞,不受業罰侵襲而明哲保身。雖然道成寺的傳說有多種版本,女角不與佛道同歸於盡的結局,實非勸世之女德範例。夜叉婆婆和妖蛇媳婦的衝突,一發不可收拾,而死於廟宇夢境的鄙夷女性的神話,到了喜多流的後設劇情中發展為妖女涅槃的爭執法事,或反對設用陷阱的立場,或贊成撲滅不依直道的女性,或主張以供養化儀為女角起變怨念的僧團,或支持龍女抗爭婚姻主權的河神,都已成為空諦。
如今修行起神力而掀開覆罩的鐘牢,現當二世的活路要靠自己的修道功力來脫渡,此為自行之道法賦予女性的佛門特權。雖然於跡門法空得現妙力而掙脫鐘捕的懲罰,但在本門內的中道修持仍有久遠的路途要走,能劇情節只不過是假諦的關卡,是期許女性成道於天台教義的一種暗喻。正如「法華經見寶塔品」中掛滿寶鈴的寶樹,象徵著玄義難修成的功德,鐘聲幽遠之佛境神秘。
知瞭緣起的經過之後,卻沒有再思陷落性溺的想法,雖然在其它的電子信箱留言中閱讀到過去式一般年輕無邪的連繫機密,但我想那可能是類似替身的對話,就當作是愛情在某個次元被彌補而祝福他們吧!哈密瓜,感謝你從彼方供養的水果,這種在新疆才生產的甜美使我憶起幼時愛哼的民謠。本想約你去拍攝的系列性劇情照片,雖已想出主題內容,但是在過去有朋友對我提起這個構想時,我以為根本與我無關,現在我才發現也許他跑到未來世讀完這部小說,而企圖干預我對情節的處置主權,故它成為一套虛設。
原本在天界約定好要轟轟烈烈地愛一場,但那可笑的原形令我望之卻步,愛情的戀侶一旦開了天眼就無法繼承海誓山盟,而成為天誅地滅的怨偶。窗外下著春雨驟忽,想起在輪迴的激情中,你曾扮演我的續絃,而我也作過你難產的王妃,而剛才我才從凡身浮昇於天境的俯姿中醒來,悲劇的浪漫令人增長佛階。雖然我的心否拒著前塵因緣的史跡,希望將之視為錯悟的夢事,因為前場戀情的威嚇餘盪仍存,而現在我倒安份於只與你夢間相會的單身尊貴之感受。
▲第四卷軸<佛夢的情報分析>
尼連奈耶和緊那羅在法空中對談的聲音,總在夜間響起於我耳畔,有時是兩人的情話和閒聊,有時竟然也會討論到我即時以為不被人知的心事。她總是使用父王不領受的撒嬌術來對待樹王,有一次在人間三人相遇時,父王說要把她許配給家裡很有錢勢的樹王,問她意下如何,沒想到她嫌對方男性氣質薄弱,外表不夠成熟而以為要嫁給比自己年齡小的男人,於是氣跑了。其實她也知道那個具有藝術家性格的帥哥,將來鐵定會壓制她。
今日清晨夢到一則又發生一次的情境,他打電話聊起近期搞的事況,而我竟然更加細節地說出當時的佈置,還笑朗地暗示被偷窺的內幕。哈密瓜的本性應該也跟我同樣鬼怪,但是他偽裝得比我精彩多了,所以他去當公務員而我則從事著頹廢形象的文字創造之職志。這都是因為我在修道的挫折中,不能力圖振作而撥張現實迷團的處境所致。
後來我突然想起一件時空錯置的經歷,當時前任男友文生正在報考研究所前後,他約我到金山訪友遊覽並拍錄參賽計劃的紀錄片。行程最後來到一位美術老師的教學工作室內,觀摩他執教的方法和內容,在幾個習畫的小朋友當中我只認出坐在面前的兩個男孩,恰似般若和哈密瓜的縮水身份。老師放映了一段山羊吃草的影片,然後要學生們以印象來素描羊隻,般若畫得實在很差而肖似鬼符,哈密瓜繪出趨近現實的羊群,卻又畫蛇添足地在構圖畫面中央框出貨櫃車廂的輪廓。我好奇而問那孩子為什麼多此一舉,他說這樣才能呈現出寫實世界的陋偽面,乍聽之下好像天使筆調內藏有魔心的創造用意。
也許我應該說教或數落這種不純真的心思,他覺得羊隻應該被貨車載運去屠宰場的推理,已經不符合純粹美學的拒斥破壞條件了,其實這不正也暗蘊著他對藝術命運的挑釁態度嗎?可是我卻像羔羊一樣,聳聳肩不說些什麼,原本直覺認為他將來甚有前途,然而他的提早幻滅被我打了折扣分數。現在我才悟知你的童稚中原生的執念,也許在成年之後更加深這種世態的見解。
兩度夢見在佛堂內中空的戒壇廚子前,跟哈密瓜發生叛逆的關係卻是如此的美妙,可是醒來後既不想聯絡他,也不願告訴他這般寡廉鮮恥的行徑在我內心產生的感想,就將之拋諸腦後了。那時我從未朝聖於日本佛門,且已是八年多前的記憶,現在佛堂早就遷移它間再也不會真實地發生戀情的再製。而更早以前,我記錄下某則小說形式的夢,並想起夢裏的水池就位于你現任職校園之中央,但我未曾接近池畔去探個仔細,這篇超脫了<安珍清姬物語>的劇情附錄如下:
<婚後殉情記>
經過解碼式的深思熟慮,她借由一則夢境的提示發現了他和自己的前世因緣,浪漫又悲悽得像一部電影。劇中他們是一對郎才女貌的新婚夫妻,育有一個稚齡兒子,但醋勁大的婆婆夾在中間,讓她生活過得很不舒服而提心吊膽。在十幾坪大的新屋裏,丈夫的書房中堆著通識教本,由於他是一名中學的講師,日子過得還算美滿恬靜。
然而有天她到學校探視他,因為當天早上備早點時,他丟下一句奇怪的話,今天要趕時間到陽間去投胎,叫妻子記得一定要與他碰面,否則會誤了時辰。到了學校的荷花池畔,他在一旁校視同學們的檔案資料,那水池中苔綠的水似乎讓她猛然憶起一些往事,悵然地想往水池跳的原欲,彷彿她原本就來自於海水而有著歸鄉的招喚魅惑了她一般。水面伸出一些肖似仙人掌的綠螃蟹和龍蝦的手肢,斷得一塌胡塗而勾起她的傷感。前陣子夫妻倆為床事而吵得不愉快,她不願吞下丈夫命令她入喉的混濁精液,而感情失和。丈夫見狀覺察不祥竄起,她快步逃離現場,隨後跟去,她跑到天橋樓梯旁時,有位老人提醒她快與丈夫會合,即將趕往地獄去投胎。她不解,卻感覺丈夫從後方衝來,緊握住她的右手,奔赴天橋而蹤躍入空。
不知怎地左手小指勾劃到牆垣地痛,如火柴點燃的步驟,倆人像翼龍勇敢地跳向天際,一陣倒栽充血中她昏迷過去。想著下輩子還要與丈夫重逢過幸福的戀情,為他而美麗,浮體超越了台北街車的時空,字幕唸著「兩人從此勇敢地飛向永恆。」
不論物語的版本有多少種,女性成佛是否要歷經婆媳關係之考驗,這個問題對我的不婚主張而言似乎頗難見證並申論。還好這只是個不會發生的夢,就如同虛擬的婚約還會殉情一樣可笑,如果真要躲開母親的挑撥離間,除了孝道克盡之外就只有搬出去住才能解決。婆媳鬥爭若非得你死我亡才行,究竟又是何種積怨深仇所導致的呢?在我這個夢中,夫妻到彼岸去追求幸福的戀情繼續,而婆婆卻必須獨力撫養孫子,但何以陽間正業的生活令人嚮往而可得佛力相助以轉換時空,卻不帶孩子一起去?
女性產子是否導致身心破格,不正似和尚破戒對佛智造成的邪向一樣痛苦嗎?藝術作品的殘缺不圓滿或意境的地獄化,不正是呈現實相的真貌嗎?完美是出世的功力,早知入世如此困頓又失去救溺的力量,當初又何必立志渡濟女輩之難?我原以為理想的示範必備防禦破功的本能,如諸事無礙的法力護持,如今卻想要拖延腦中冒出來的女性意念不去創造,由於欠缺賦予神聖化的妙方。
為了美滿的姻緣而放棄了自我修練的女才,這種事不是我甘願奉獻付出的,只有保全本體的意圖,才不致於虛度生命的價值,但日高川卻逼婦女要順從俗道。
▲第五卷軸<三紲劇情之逆向推敲>
我決心要以研究的立場面對命運之不可測知,假諦方法是後設小女孩的未來世,空諦技法則將哈密瓜與我若夢的因緣解析透徹,如此一來我才能達成中諦修佛之智路。為了在小說書寫當中放自己一條生路,我有時並不按照小說設定的情節去實踐,這正似有漏法的生存趣味,像個宗教偵探一般偷窺各種避劫減災的秘法。我要的是主宰小說發展的主權,像神明的權柄,裁決在已未淪陷的實境中,擺脫惡業糾纏的交互作用,笑傲於光明的臨幸。
3月15日約好要去校園找哈密瓜,卻未寄出信函而放了鴿子,當天原本預定要訪寺院祈念供養,也因故作罷。我不要愛得玩世不恭,可是又很難愛上人,僅管哈密瓜在夢囈中再三地說我就是他的女友,為了我的信而去流浪,我還堅持以無作三身來面對他,就如同我對上一段感情不染塵埃地釋然。轉念之間,聽到隔壁的小女孩在尖叫,我懺悔著自己無情的筆陷害她而受苦,於是打算再托出一些真實覺悟的往事前塵,盡釋前嫌地對哈密瓜坦誠業因的捉弄。
就在昨夜那個夢魅的男靈前來報復我不再奉供愛意的施壓,令我失去防守而洩漏出前世喪夫後,為了性愛需求來解脫寂寞愁鬱而賞賜他的記憶,因為他的年輕令我感染了沈?和無常以外的青春回憶,現在隔世之後他卻怪罪我用女權壓迫他的聖職,不感念任何純情的曾經,所以想翻臉不認舊帳。哈密瓜,我當他就是你的附身,反而懷著至深的歉咎來愛他,滂沱雨聲並未掩蓋住我對他保證的話語,即使這份愛必得付出代價,我也在所不惜地在他懷裏犧牲。
腦中想起長野沙彌的話,他說將來希望到台灣來弘法,到那時我可能已屆中年了吧!在真言寺內夢到的場景,是一個比我小的青年信徒色誘我的短暫畫面,這般輕浮如雲朵的愛無有戀根,完全是我對哈密瓜遺存戀想的複製印象。那次拜託哈密瓜幫我列印宗教資料,卻遲遲未收到他矢口否認沒有寄出的包裏,結果他的分身就從寺院中蹦出來了,而且是負責攝影的服務義工,那種似曾相識我無動于衷。
為了保持歷史中的圓觀成就,我必要捨棄現世的想像幸福,像拓印在畫布上的蝶翅般不切實際,以換取性靈的自由伸展與意志諧調。愛情不再是輔助我誓願度之菩薩行的義務,它讓人墮落於自私自利的骯髒行思,但是我又求不到淨身的真道,只能在色染的浮世海域追尋無邊行的苦悶。我不再珍惜無價的禮物,喜悅原本就非物質設限的心境,怡然自得實為聖哲果位的境界,在污惡末世更為不易的修養。
我懸崖勒馬地思考這幾個恢復記憶的日子,才發現那個疑似初潮的情況,正是他初次嚐到禁果的處男心情,難怪他的表情如此地苦澀而憂鬱。哈密瓜,我已進入偽史的幃幕中,恐怕接下來催毀的是俗道的謗訟邪?,春寒的料峭的夜色籠紗中的陰陽政謀,是我這個年紀瞭悟的戲法,怎能輸給你的謊言呢?更何況你的同事在夢裏給我捎來密報,我已不再眷戀前世的誓言和愛諾,你會辯說那是淫威下的服從和獻計,教我如何回首華宮內的香枕情挑。
在華美的裝潢中卻無法再天真地快樂,昨夜我不小心在睡夢中與小女孩的靈體合而為一,父親大怒而再度整修房子。她前生是舒曼的妻子,據說為他生育六個孩子,而且仍然創作著流暢而妙曼的動聽琴譜,其風格是丈夫的延續。有一天晚上,看完電視以後,父親命令並訓練小女孩同時使用三種樂器作練習,我不了解這種分裂三個靈格的受訓法她如何消受得了,事情相當詭異而荒謬。
雖然昨夜聽見哈密瓜對我說著抄襲的台詞:「沒有人比我更愛你。」接著又言說不可能辦到的情話:「這輩子不會再愛別人。」除非他被閹了,否則我怎麼管得著他的秘密行蹤,上輩子也許控制過他,現在我卻想送給他一句打草驚蛇的暗碼:〝show me what your pen/is 〞,用女性主義的章法推翻他的硬邊藝術。心中猜到哈密瓜的父親擁有兩個家庭組織的機密,所以我認為他奇特的複雜心思可能與經常聯手的技能有遺傳的關聯,真不知誰才是反藝術的權柄。
上次衝動地跑到學校找哈密瓜的路上,已經發現曾與家人同駕驕車上山覓途,開至這個最偏遠的盡頭時,並沒有任何校址門檻或實地建物的跡影。不管是否為鬼界,我都要繼續勾引出戀情史跡的真假線索,不願被佛權誣賴或設陷,直到自己的蒙冤與清白水落石出的時刻,再度因佛的旨意而逃生于苦厄。為此目的我登網發表這部即時小說的連續刊載內容,並附上相關照片以增加真實效果,好讓因果的歷史淵源逆向操作,而我也不致迷失在故事的演飾中間。
為了考察在校園時空中所有相關的機趣,我又鍥而不捨地寫信給哈密瓜,內容提及並吩咐他細讀傳真資料的事情,並約定好見面於放學時分,因為我有個預感會很刺激的發生,想要用錄音機將發現的事跡留音作為報導實況。在這之前不願告訴哈密瓜這個動機,而只是在信封上面將口紅印於他的姓名上,等到甜蜜的星期五當天,便會揭曉他究竟要不要持續這份因果懸奇的感情。
歷史中的那個聖職者偽稱是中年之齡的長野,對我訴說古時傳情的密語,他說著「這是我愛你的方式,我要你永遠記住。」深情款款的接受他的示愛,彷彿撩起了萬夜一瞬間的熟識感,對他不辭阿僧祇劫之千里送來的鑒古溯源之箴言,我真是五感銘中百感交集。他說自己是為了逃避花花世界的絕路才出世,來到我跟前色誘我的企圖,還被我稱讚超越了前夫的性愛品質。
▲第六卷軸<繪聲繪影的情報>
我聽見他的言下之意說出「我想摸你」的試探語,我則回以「用你畫圖的手來愛撫我覺得很驕傲」,其實他那雙作業以出氣的手,曾經割切昆蟲的肛道,將鳥獸刺殺以製成標本,還到處收買我的物品私下解決掉。他那魔性的色手讓我憶起前世的愛撫情節,古今交疊卻仍能勾起強烈記性的特殊部位或密語,以免被別的侵入者奪走了愛染於身形的註記。
哈密瓜的無名火不知是否總為我而燃起,聽說有一次他在校內展畫,因為我沒有去觀賞而消沈地縱火,可是般若說是由於指導教授不欣賞他的作品題材,我深知那是與潛意相涉之精神分析玄機,只有慧眼才看得懂。我知道他怨我對他不好,他說別人都對他好這句話,令我反省自己為何就是想不出如何善待他的方法,從現在開始我才苦思討好他的心機秘訣。
當我們還是二十多歲的時候,有回在枕邊聽到他說:「他對你那麼壞,你還愛著他,我有什麼不好。」當時我一心一意想嫁給文生,根本無視於哈密瓜淚流幽怨的傾訴,而且我不肯承認自己會在感情線上出軌。小學時在家中看電視放映<欲望街車>的片段,我在門邊打起瞌睡而恍見文生指槍將我射殺,在樓梯間的他打扮得神似大學時期初見的形象,我才把他完全憶起。
夢幻的吻總是如泡泡破掉時的聲音發生,這使我聯想到如夢幻泡影之形容詞句,但是我卻希望被他複製以無窮盡的氣泡,永遠消耗不完的唯美虛幻將我沈醉地圍繞,莫要投射任何現實醜陋的映象,污染我的想像特權。哈密瓜,多謝你耐心為我吹的泡泡,遍及我靈魂每每想飄逸的開關,如果我選擇你作為等一任男友,我還可能悟知因果的前後關係嗎?那次我躺在文生的房間裏等他下班返家,哈密瓜卻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來,跟室友們談笑風生地將我心裏暗藏的動機,一五一十地全部以邪意詳盡道出。我緊閉著門不願意見他,真不知他如何獲得我的秘密心事,難道他在破壞我的戀情,用醋勁喚醒我的執迷不悟,但是當我打開門鎖之後,全部的人竟皆煙消雲散。
今年元宵節我來到夢所引導的花燈街道現場,買下了上次挑選好卻沒買的合適大小的鑽戒,是泰國進口的金色指輪。在家中戴了好多個夜晚都未曾夢思任何相關的史跡事實,直到昨夜發現它的咒力而摘下,才看見自己身處皇室貴為王后的生活情景。在金澄的城池中,些許模糊的記憶在醒來後仍鮮明地留存著,但到底發生了什麼故事卻透視不到。我知道自己是一個交代我要好好愛哈密瓜的聲音中,被奇妙地接引到這個神秘王朝的夢鄉。
不想對哈密瓜訴說文生讓我血本無歸的往事,卻又盤算著倘若哈密瓜不愛我的現在,那麼我將把全數心思都消耗在權力的追逐上,不再倒戈於三世纏綿的緬懷中。大家一窩蜂地在彼岸懺情,其實過去的戀情仍在另個次元裏延伸以轉注的抒情心聲,這是我無法阻止發生的真實鏡況。為了愛他不惜下海扮演與我同般種族的角色,沈淪為原來誓死都不做的膚色和立場。
睡前被兩隻挲磨的手掌撫弄著敏感的腰部,那奉命從歷史裏傳訊的僧人告訴我宗教核心賜予他的陰謀,又獻情地說出一句讓我醍醐灌頂的經典愛語:「你不知道愛一個人有多苦。」並詳細地敘述從痴心暗戀和仰慕的開端,到起了邪淫之念頭而隱身偷香的場景,那個過往歷史裏中計的我,曾經因為貞德破戒而流下悔恨的淚行,但隔世之後我卻產生了極樂的快意。
這令我想起在打算出家前夕,有天午刻我正小憩於書房時,房門沒鎖而被幽靈般的身手竊進,我彷彿感知有人盜視的形影在旁,但無論如何用念力都使不出驚醒的法力,於是任由他將唇巡弄於乾阜處,而後麻感輕敲的浮動徐緩地蹭著,據他坦誠地說,他想辦法弄得極其柔慢輕巧而不致吵醒我。然後他掀開衣緣將胸罩解扣,用舌片去品嚐雙乳的香豔,我聽見他的心裏說著「抱歉,這樣你才會跟我相好。」這千古疑團的虛幻,怎麼會再次發生一遍,而且還被僧人承認的告解罪證確鑿地吻合了情節。
在聲名狼藉的浪漫之後,我跟他如何在輿論的注視之下續會,這是連我自己也推理不出的密情,如果他今晚又來找我共聊舊情,我一定要問清楚這段謎霧的真相。假如我在現在世為貪圖戀欲的牽繫,而影響到過去世的逆推私情鑄下「生米煮成熟飯」的法難,所以他才飄泊到未來請求生路,這樣的後設可否成立?而或者法門施壓命令我按照史載去合理化地演出,豈不是考驗了我的妙筆生花,以及因勢利導的佛法本果理論所應當符合的情節嗎?荒謬的是,我今生的旁生戀情竟然會肇成歷史謗法的罪名,而我還費心記載業因報告書。
不倫的陷阱好似現在才要揭幕,或者已經被佛祖的伏筆預設了,而我只是在生命的進程中逐次地面對,並且以道德的心態去體驗。一切字裏行間隱匿或遭刪的不了義機密,周轉著異元意向的諸多臆測和雙關,用以偷渡歧路天涯的法外逍遙,並致使佛立文言的複述用法得到假仙真傳,非正語的修持法則。可是戀情的表達就必須直指真心,白話的動人更具有說服力,面對哈密瓜這個詭異老師真令人難於啟齒道法,混生如夢的怪義調皮,真情的手段似乎對他失效。我決定轉變成古怪的調查偵探之心機,去偷窺教鞭底下的心理黑幕如何執行。
▲第七卷軸<劇本尚待填詞的天意>
般若原本是動物園裏的一隻伸展不開的蟒蛇,我一念之慈悲為他祈求轉世為人來做好事,不知是否因此而與之結緣。若歷史中見好就收,就不致於可憐悲慘了,他以各種姿態來刺探我,諂媚、友好、調戲、捉弄、咒意、偷?,亦敵亦友的關係一直讓我把他看得很曖昧,還以為他留在哈密瓜房內書本頁中的巴結紙條,是他們之所以跟我有芥蒂中梗的原故與暗示。於是向來以保持距離的態度與他們交往,不想失心地的溺淪於戀情的勾動中。
大學時於美術館大廊的聚會,已於今日搭車途經時,忘卻了內心所思的細節,我跟哈密瓜根本連情竇初開都沒有發生,這是我有意逃避的心理。現在身為職業作家的我,試圖窺視自己愛和不愛的兩種悟道法則,正如家裏剛供養完的梨子和枇杷,使我臨時起意要以報導現場的立場來探訪哈密瓜的行政績效,有意要揭穿他的騙局和假面。
結果山路中發生車禍場面,在堵車當時我卻沈思著要如何轉車的方法,忽然打消了心中解構能劇角色的動機,不想去進入時空的弔詭。而實際上我已悟覺了些許關於鐘諦的脈絡,那是愛情的輓鐘提升女性道心的意蘊,宗教與婚姻的雙重墳墓就如鐘罩於地,發鳴不出幽遠妙?之音。
原本想要惡意地用錄音機解說操場上的浪漫事跡,那是我突發奇想要逆導劇情的顛覆企圖,我幻思著是要請求哈密瓜借我看一下私部的形狀,以對照那張有疑點的裸照是不是他變形的肉體,還是進而將他推倒在操場的草坪上,剝光衣物在星辰的照拂之下再拍一次裸照。但後來想想這麼做似乎會墜落情路的懸崖,使因果的張力敗筆地曝光,於是就報導為一段虛妄的杯弓蛇影,以掩飾未明朗的性向真相。
回想夢中那個疑似勸道的和尚對我說的話,我覺得比起哈密瓜的對待要具有激勵我成道的價值多了。他說起前世的我自己很關心現代的我過得如何,又說要我好好深思今生想立志做什麼事,上次失去出家的機會真的很可惜,等等讓我真的很窩心的意味濃厚的法語。他稱讚我看穿了他的法身,還在他修行的寺院隔壁找到夢間相談的機會,可見得宗教的資賦相當敏銳。
在歸途中經過一家藏教的佛具店,佇立門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瞧瞧,還是走了進去那個看起來佛禁森嚴的空間。剛從圖書館查到大樹緊那羅王的經典全文,並將一疊資料和照相機鎖在哈密瓜母校的圖書館置物櫃中,搭地下鐵在萬隆站下,徒步路經這家似曾見過的店面,在深思之後決定入內探險。
我在佛法神明的唐卡中找尋開竅的資訊,讀到一張修羅與天界的敵對關係,是樹王布施行受妒於阿修羅王的天人交戰,而帝釋天出面請傘蓋化身佛化解征亂的事跡。但是我卻買下一張類似明王?身的守護牌,因為我不想被夾在前一張卡片的四角關聯當中,那豈不是更加複雜而使女性修持多增窒礙嗎?我領悟到情報和尚的修羅境界卻待我極其溫柔的法度,可能是樹王所言,以邪宗之偵意來打探我的因果密秘,還是前來救援我秘修的障思業行?
但是我又深深感動於他在多年前的託夢諾言,說要替我舉辦一場供養法會來治療我的心病,果然於事後回憶起來,他就是那個言出必行的渡者。我真不該請求他從歷史裏送來財物來解濟難關,因為宗教的功德也許不應是援用舊時浮華功績的複軌吧!我應當追求離走史跡囚籠的道路,開創全新的成就妙用的領域,而不是在辯解過去式輪迴的思徑中迷失未來。
我曾花費十年的時間以女性主義的觀點推翻戀情的古今對照中,出現的各種矛盾和偽善,糾出男友的無情無義之癥結。如今還得再接再厲將勾引的污蔑更深層地挖掘法權的設陷內幕,特別是鄰居的畸門道路與我的對沖互剋,以及我的文學立場處理女道鞏固的見解與方法,我不會倒閉於醜聞的捏造,所以我決定深修用佛法術語?人的雙關,來與邪門應對進退。
口出惡狀的狂言方如今不知志在何方,為何跟鐘後見大打出手,日高川是來以佛法解救蛇妖的嗎?還是他因愛未竟而欲下毒手收服她?<法華經>化渡怨靈時,卻不見男性施加的陰險荼虐,促進女性以牙還牙的惡道修習法門,這場暴力的較勁中女性如何堅持主和的立場即地成佛,摘下面具恢復美貌與品德兼修的原形?我很想研究此女與他男對話的台詞,可惜廣搜不著這部新劇版本。
情報和尚迷惑了我認定哈密瓜就是歷史中的佛緣角色,而去思索前後兩次見到的年輕沙彌是否就是同一人,誰要跟道行較低的人談戀愛呢?他祇來過兩夜共渡良宵,而哈密瓜卻詛咒我二十年,到底我在歷史中的飾演是柔情相待卻換來同樣的回報,還是像隔壁男子的怨氣消耗?我要選擇墜落法界階級的愛情,還是為了精進而鬥爭對峙之反目,我擁有力排眾議的自由抉擇權嗎?
我想足以迷倒女人的男人應該是讓女人變美的道法,而非像哈密瓜賜予我一種定情腫瘤般的印記,和胡亂發疹的皮膚病吧!那像是派出毒蝶啄臉的不祥徵兆,有時候因真愛的執迷不藥而癒,但瞬間又變返原狀,而且不能夠抵達僧面般清淨正相的境地,令我堅決續持無情界的修法。如果情報和尚在過去式與我以佛法結正緣,何以今日不見長久穩固的熟友經歷而陌生出現?
▲第八卷軸<輪迴的心理戰術>
被吸吮悲情的傷淚令人感動,初悟因緣的那次也是夢見自己兵分二路地於六道輪迴中,分解兩個男人對我的命運構成的預卦。若我的身邊兩度夢憶不著君王於旁側的畫面,則我不如去竄改歷史的禁忌,扮演一段女權掌政的史幕,將東南亞某段時空的文明建設得異常強盛而宗教美化。雖然不太希望再回歸過去式的迷戀,但推翻古史或冀望來世的政權要如何辦到呢?
哈密瓜,假如我提前告訴你那幅<田螺>撕畫中的龜頭象徵,我已從文生某次賁張時見過,你會作何感想?那麼讓我幻滅的不是你,也不是你寄給我的猜測是你拍哥哥的裸照,而是一個來自宗教壓迫和詛咒命運的假想。我知道你的女同事是文生的表妹偽裝的,而你母親的聲音在電話中早已聽起來不像多年前那個溫柔嬌嗲的好女人了,疑似喬扮的來自真言寺內奉派為譯者的中年婦女之口音。還有,我再也不受不了你哥哥寄的垃圾電郵,而用阻擋來信的功能讓它們消失。聽說你同父異母的妹妹正是般若拋棄多年的女友,可能是你父親一手造成的,如果你待我的友誼底下私藏這麼多陰刺的對付,你還在裝傻賣乖,那麼我何苦為了你遠求經文只想讓你明瞭法身的義務和領悟,誰要以德報怨地活著?
忘了將背包上自動掉落的蝴蝶結,生氣地擲在那一個捷運點站上,我不再是稚幼時對禮儀式領結產生眷戀的小女孩了。那湛藍如髮帶展開的緞布條被我以鄙夷的臉色告別了,我不相信你是因為愛才跟我以蝶會友,與我結緣的,我的憂愁都是因為你的演技,假意的憐憫,你那觀骨相的恨眼從來都忽視我的存在,你是我出生以來最絕情的道敵。請你收回那句「我長大以後要像個男人一樣來愛你」的放話,那潛意識的激情已經不會在我體內實現,所以在開始寫這部小說的最早,我就寄出了一篇影射虛假的同居小說,並附上釐清不是情人關係的明言。
我更痛恨隔壁那個折磨幼童的金剛杵,真想快點搬走眼不見為淨,前夜才聽見淒厲的哭聲,現在回想起來這是否為錯失良緣而於情非得已的家庭裏接續亂倫的戲碼?常作睡眠禪修三昧的習慣,這次走火入魔地醒來,而後又昏迷在哈密瓜靠據背後伸來手掌的夢中,我捉住他遞來的中指去感覺厚實的皮層,錯亂的手淫在褲底廝弄著,我沈諦的幾十秒迷醉時光卻被一隻熊影奪走,他嚇跑了之後我也乍醒而發現一夢就是數小時之久,哈密瓜竟不捨命來保護我落荒而逃。
走到廚房煮泡奶茶一壺,這是我最近重新回味的下午茶習,暖喉的潤澤將醍醐的思覺喚起,如此就能恢復法智的失憶,清醒於煥然一新的腦力運轉,也能沈浸在無所謂流言蜚語的風襲冷感之外,生活於永久長駐的佛界溫度中。
戀情已經癱瘓了,請問讀者你還想看下去嗎?我拿出玩物喪忘的筆調來對待他,懲罰他穿梭於我生命中的失序時空,胡亂引渡我到迷路的次元去,又使出魔愛的魅力中斷我矢志修行正道的心向神往。丟了那台相機之後,雖有些心生不捨的矛盾感,但我又取出久擱未用的玩具相機蓄勢待發,追逐迷幻力賜予我的啟迪和刺激,我的眼光顯影在一拍即合的快感中,不再回頭於幽黑和淺白的張力,珍惜他那來路不明的相機實在耗費心力于往事追蹤。
據我那回打電話到學校找哈密瓜的聊話,他說自己心愛的尼康相機並沒有遺失,也不聽我欲作細節推理的說明。使我的疑心病更加多一重。那天不小心聽見隔壁太太說自己竊入哈密瓜的山居房間調換了相機,而我又想起般若在大學時期向我炫耀他從哈密瓜那裏借來使用的相機號碼,才發現事有蹊竅。拿去相館修理捲片桿的卡住故障,家人去領回卻變了面貌的特徵,夢中的哈密瓜還硬說是他交換的,我不信邪,但拍出來的影像極差勁,故乾脆將來路不明的懸疑一股腦拒扔掉,存在置物箱內等候哈密瓜猜碼之後把它領回。
我無意實驗劇情,也不想解析誰會向他通風報信,如果他猜對了密碼而將物品悉數取走,則我下次去察核時將再存放一些更重要的資料進去,或繼續地凍結它們的原狀,或領出來放置在圖書架上面,當作宗教性質的樂捐。我多麼不願意放任他在我開眼見到的過去空間中溫習我的學習思路,卻又不想轉三趟車去找藉口探視他上課的情況,特別是書法課程的教學,總之我的擔心和多慮致使我不去捲入快樂的童年和滲澹中學的交錯記憶,而久駐於虛無的思緒裏。
哈密瓜,你可曾知道我保持曲折的心思,都是為了遠修你的直道本性,你無須羨戀我的放逸諸行,因為情節主義的掩飾並非無的放矢,而是饒有喻意。「我一定要你愛我」這句話太強迫了,欠少隨緣的自在自適,是極端之道,文生就是如此這般對待我的情感,我怎能再走上反我意志的軌道,請你教我如何愛你的靈魂才不會得罪你,好嗎?不要再三剝奪我快樂的泉源,無論變態或道德的我都是我曾經認知的三度世間,是我集覽紅塵之幻貌和存在的仿肖與揣摩,勿作干涉之舉。
不要佯記我變了模樣或忘本的藉口,而將我否決在眾人唾罵的嘲諷聲中,我就是拒絕悲哀的定罪而要撐到人生路途的盡頭,誓不與無賴妥協或屈服。為了雨滴的沾濕而悔憶年輕以為的不食人間煙火,是一種逆向於世俗潮流的清泉鯉姿,而如今卻有墮法的感嘆將我層層困鎖。曾質疑獨居何能寫出廣?晴空,而秘修何能悟出沈淪俗道,但如今我已不想故作同舟共濟之角色,那是我被慈悲欺誑而申請墜落世海驟波的失靈源故,笨得可以才襲捲於逐流的混悟中。
▲第九卷軸<天台筆錄之獨覺思悟>
乍然翻開<摩訶止觀>就看到卷五寫道三假分為「因成假,相續假,相待假」,各別是念心起法塵、思慮不斷念,有無心並念之三等哲想假諦,此即所謂「心明三假」或「色明三假」。於是我感到因緣的小說化,是可以產生多元角度的情節分歧,但唯在一心之中的起因認知,是否承繫於緣遇的感果,以及因果複合的始終貫徹。擅長書寫假諦的我本著「來去虛無」的襟懷,擺脫從前的存在執念,於是寄寓「託假還真」的虛實幽影,只為了記載空假中三法之間的有漏與無漏之互換。如今看到這段文句才悟解到,閱讀與寫作之身心破假以鑑真的方法學,向來都跟我所採用的疑念思辯相符,只不過複雜中判斷直道的智慧沒有捷徑。
又於<禪定>篇讀及「過去無明業是臘」而且「過去業不住,故名印壞。」這些句子燃點了我行路於因果無端的光明,正似我想推翻人稱業障忽深忽淺的斷言,也是我對前世野史探崛謬誤的寫作立場。「唯有一念妄想色心相依,如有無如夢,業行力故。」現在我發現夢妄雖然誤導,但不失為現實的引線和保險絲,是點著臘燭的重要中介,業障能於夢中消受是為轉重輕受之證嗎?過去修業不精練而使藝術技長成為劣質品,是不是放棄行業刻印的立基與積智就會淪為文藝敗類?
「質直意柔?」好比是一隻毛筆的構成用法,筆直的竹管施力用於柔毫的揮舞之正氣,可以寫出書道的優越卻須要心的集約。回憶小學時期為參賽而勤練書法於圖書室,是老師指派並教學的課外任務,我記得除了抄寫幾帖詩文之外,還依自己的想法揮灑巨形的「飛」字,不知練了幾張直到略為抽象化老師才叫停。如果我一直保持那種凌厲的氣勢,就不致偏頗地製造分岔的素材了。又在社區盃中奪得獎杯,是一幀女天使捧拱火炬的象徵形象,一直放在書房內不動,我想那是提示我以天使純正之心而點燃薪傳光明的道理,但我曠時日久才悟覺。
於人世要長保無染之表裏十分困難,我跌宕在哈密瓜某次給我寄來的插畫記憶中,他將昆蟲觀察箱擺在課堂講桌上的構想說予我聽,後來又細膩地勾勒出幾種昆蟲的漫畫形象,在電話裏他提到夜林中若放置燈源會有蟲隻聚集的現象,讓我聯想到實驗探險的現場,卻又覺得很恐怖不想被蟲網的感覺襲上來。我拷貝了那些原稿以後就依他交代的全部寄還給他,然後拿來當作雜誌的插圖使用。
在那封信函中另有幾張以開岔筆鋒繪成的蔬果書畫,我覺得有獨特的意味,好像後現代的風格簡潔而創新,也想提筆試試看,但卻擱在心上遲遲未去實踐。直到聽說有類似的課程開班,遂跑去報名打算修習精研此術,想像得有如專家開講演說的評畫格局那般美妙,但實際上卻畫出抽象的符碼般的作品。
從未給任何朋友看這些作品,但卻接到般若打來奚落的電話,說如果一張賣三百元的話他會買下,氣死我也。後來全數拿去印製成無彩的畫集,寄到各畫廊去申請展覽機緣,結果全無音訊,但我卻又突發繪畫巨幅水墨畫的興味。那天睡前想著這則作畫動機和靈感來源,竟於昏沈之間夢見哈密瓜的房內堆置成疊的框畫,皆是類似皇族圖騰的彩色版畫的構圖,感覺豪華而尊貴。不知他從何處收藏到這些作品,怎麼不發表或賣錢,不會是我幻想出來的吧!真想不通,據我大膽推測,所有的文藝作品皆有另個次元呈現原形的「秘沈典藏」,是對照解碼的版本。
「如?大樹、萬斧便倒。」(止觀卷八)指涉業病果疾的傾頹須要由利根調伏,我如何解脫三世苦難愛網的縛蹇,必如龍柱纏繞之圍困,或是恨鑿樹身令之倒閉?「分別種種卉木根莖枝葉,藥毒種類,從假入空隨智之時」,則可「調解因緣」、「利益於他」。此處說明藝術開眼的見空見色之道理,(卷三)若能結果成實,則入八正道,「結果者,即是入銅輪位,證無生忍,亦名至寶所,亦名入秘藏,亦名得醍醐。」(卷七)從事藝術一方面為了修得佛果之終極目標,另一方面則為了成名功德之化他與利益眾生,將技藝之秘藏授他如弘法一般。
真不明白哈密瓜為何總說自己不想開畫展和成名氣,「三觀者,即空名葉益,即假名花益,即中名果益云云。」(卷七)難道他只滿足於葉和花的利益,離三惡道及得人天身的快樂境界而已嗎?「無漏城,城有三門,若入此門,即得發真,謂空無相無作門,亦名三解晚門,亦名三三昧。」走入空門的哈密瓜,不想去走無相門之後的無作門,怎麼能夠得到四道諦的成熟呢?又「法華云,一切種相體性,皆是一種相體性,何謂一種,即佛種相體性也。」即「卉本叢林種種喻七方便,大地一種即是實事,名佛種也。」就是「無量義者從一法生」之釋解,及七寶的方便行。
「優波岌多教弟子上樹,云云,若心信法,法則染心」(卷四)此即植樹於心田之意境,信心當中的三益皆於樹上摘得,這不都是由於大地法性從根輸送養分而生嗎?登樹則有五根、五力、七覺、八正之念處觀的種籽結成。而雙樹觀榮枯之道如樹之闇影(如影隨形),「雙顯榮枯,雙非榮枯,即於中間入般涅槃,亦名坐道場,亦名摩訶衍,亦名法界。」然而淨名云:「今我病者,非真非有……方丈託疾,雙林病行,即其義也。」我懷疑哈密瓜根本就是同志,然而,從今以後我仍將以精神戀愛的方式對待他嗎?或用佛緣來救贖他的心呢?
感謝樹類提供紙張給我創作,我供養以文字之觸景傷情而獨覺於天地法界的靈思隨想,愛憎離苦的解脫像樹王修練成精的堅實,再也不被屠傷而立定成佛。但文字菩堤之前的彎轉必須親自下海去體察才能悟道,修不成則如苦海餘生,繼續浮宦般曲義邪端的自瀆。而我擅長的遊戲是正反皆宣說,兩種參透最接近命理的陰陽實態,若是揚棄一執而集志於另端,又怎能瞭悟空假中三諦的秘藏哲意?哈密瓜,我要給你一句忠告,唯有道法能讓愛情的返事永誌難忘。
▲第十卷軸<坐禪念經之花蒲團>
(莊周夢為蝴蝶翾翔百年,寤知非蝶,亦非積歲,無明法法性、一心一切心,如彼昏眠,達無明即法性,一切心一心,如彼醒寤)-<止觀>
修行時常覺得苦悶而想欲情事外遇的僧侶,是法外良緣或孽緣,要如何即作判斷?坐在殘缺的佛尊之前念誦經文時,忽覺花團錦簇的異象,將我的跪姿襯托得如此綺麗華貴,我祈念著誓陪君子夢尋因緣的旅事能到此為止,卻又矛盾地願想長途的人生路程中可以用法愛來淨化,為藝術理想而活生。<止觀>云:「法華一?那便成正覺。」不正好解釋了莊周夢蝶是?那而醒悟即正覺。
放棄法性而去染於無明,不正似我在念珠衲袋中折放的有色紙張,那折疊紙藝的方法造成的法性定型,是每個人都不同的自由意志,此即無明法性之於心練的觀視。色蝶無明於己性之色法,寤寐不能成道故依附於花益,即假諦學名的系譜,色道之上的無色界只在於一心道破花花世界的無明,法性向來都不在色心之外,真亦作假,假亦成真,重要的是所求的是何道之印證。
然而不明因果不就止階於禪學了嗎?分解蝶翅如四片扇形(善行),將有毒鱗粉拂拭以風逐蜜汲之外的道心,則獨覺小乘得入涅槃大乘之境,仙風道骨能成金剛等覺之姿。蝶(諜)究根追底為法性根機,蝴(糊)難得明性故元品無明,兩者合而為一不正是無明法性之複合體嗎?兩者互為對境且僅在己心當中,正如鱗粉似胭脂不假外求,但色相之法性涅槃如何修成?而花粉之生殖繁衍代喻著性行苦果如何再生真如之難題,此即女性之宗教學。
起於無明因何能得法性果?本因妙的設定是為了何種預流果而產生,這道理我曾突破過,但現在我又陷局於另外的境遇之中,必得他尋解方。所以我重新提問,本果妙成為過去將影響先前認定的因產生病變嗎?我以推翻的立場逆向輪迴的思考與辯解,將重業轉輕之道實踐於為偽因好果的假設上,這樣是否對於女性修道開闢一條捷徑或直道?現在我順業而行是否墮法于預設果報的機關呢?我該不該接續文生逆向行駛的軌道向命運抗爭呢?
我跟哈密瓜現在既無合作關係,又無佛道商榷的實質,怎會在歷史之中有過曖昧的行跡呢?如果我向夢中的和尚說<法華經>的悟理,他會如何接腔?哈密瓜的分身故弄因緣之玄虛,令我不明起因而今又棄果的行徑,真不懂他到底要怎樣拆穿我的虛擬因果。藝術令人開始了無生趣地倒胃口,因為創作的虛設功能在被解構之後,不是空無再製意義就是成為被批判的爭議。要麼就扮演特紅的創意,何必遭受父權的宰割和操縱,從此我要面對的仍是輸贏的問題。
我何能強求于廉貞以外的火龍果,那盛情難卻的時空中,他來探望我之所以讓他心痛的緣故,不管怎麼地熱切我仍執著無動於衷的態度,總是深深地傷害了他對愛情的渴望。那麼欲的著迷來自於我想像他說經的舌,將我的密穴週巡以如此淨業的吸引力,但這僅似隔著歷史的假想幕,我無法接受自己會通融他破戒犯禁的罪惡感受,或在床幢慰問他佛法的考題或任務進程。竊聽到他的心在說著破壞我修德立功的企圖,但對於這種軟性的抗爭我應如何防範,才能重返歷史的現場搶救己身的功德呢?
激情在古代要怎麼說明,怎麼喊卡,根本未曾發生而淪為野史的說詞,我永遠都不要招供。愛或不愛都形成罪名,在承認之前就糊塗落了淚,認問只夢悟一個結局的玄關如何能體得全劇。我不要無中生有的是非,卻又想對小說中的自己慈悲一點,所以就偷偷地在念經時祈求哈密瓜能向我解說他的愛。他喜歡收集發自我腦中的所有疑問,但從來都不會有解答回向給我,真不知道這樣的守護神有什麼用途。他是我胃酸的起源,另一套肉欲實驗的摧手,色情的特務。
花蒲團的最高級是蓮座,佛與菩薩的果位法住,然而這只是象徵著因果的圓解脫益,對於女性來說,禪定的哲學,似乎尚未從瑜珈而昇華之論述。若有密咒佛文被破解的話,則女性之色心修持可獲依皈之理論,但必為秘密教之法性真如。不記得何以於過往相見,若現在吝於愛意的投遞,則歷史中如何欣喜會面,沒有他來化緣我又如何聊渡餘生。情的隱匿又怎能不混含於法智的欣賞之中,他為我說的法身悟經之用心良苦,是以我今還以同等的回禮。
我不要他跟隨著我的心思一起詭變多端,是為了他好卻不被體諒,還責怪我的本性難於臆測,可是若不如此作怎麼逃離思想控制的追?與調查呢?我的思慮為了封閉智慧啟迪的開端,直到佛力來紛紛解答矛盾的疑點,但我發現佛理中的謬論更多,深奧得無法推斷而論據多端不可定判。佛法是模糊法則的觀點正適合有漏法的體會,愛情只是平俗的世法之一,高級的則有玄理和佛跡的感悟,用玄居心以令愛情充滿神秘的樂趣是我擅意的遊戲。
如今才懂心花怒放何以讓我色衰於道的原因,體內之五字被顛亂了秩序而對流於心絃的動靜起伏中,找不到讓之鞏固於止境的定點或力源。但我願意為了哈密瓜的愛欲而臣服,為了他而設法淨化自己的身心,永遠令他有重新對待的開牌心情。我修行是想要解脫于蓮華當體的污泥之外,但那污泥之中的眾生究竟有誰與我結緣深厚,我竟是愈行愈迷而不能知澈始自何種情結。若能夠更改那個固執的開端,付給不欺於昧心自忖的生情對象,現在的我仍是孤孑以恃嗎?
(放射篇)國土各別性平等
(第一回合)國土各別性平等
<華嚴經初發心功德品>提到:「一切世間種種性、種種所行住三有、利根及與中下根、如是一切咸觀察、淨與不淨種種解、勝劣及中悉明見。」其中三有正是女性所悟的空假中三昧諦與男性無等差之說,在此性喻泛稱男女習慣與思維皆平等之意。由此聯想到兩性平等,既然佛典上有說明,就可以引申於性情同等視之的說理上。各個種族中的性別也呈現相平等的觀點來看,四海皆是善男信女,不管能力或領悟的高低多寡,皆悉佛子。佛法是提倡兩性平權的宗教,不應有性別歧視和等差,在世法中也是如此。「國土各別性平等,常勤觀察不放逸。」做婦女研究應以此佛偈為借鑑,(P91-2)去證明兩性顯學跟宗教的深奧關係。正因為符合佛言的利益均霑,所以在從事婦女研究時,要把弱勢的本質放在前端,再分析福利的概念才是正確的。
或許佛祖提示的是對女性主義國際化之念茲在茲,由於國土的差異文化所以婦女研究方針與方向亦有所差異。在宣揚西方女性主義思潮時,必須吸納合乎東方人的內涵與知識,致少在宗教觀點上的互相參考是必要的。利根不分男女,一般人認為<法華經>信奉所需之利根是篤信不移的基礎,在佛學中則認為信之者必為利根,若非地涌菩薩則題目難唱。女性主義也一樣,非自覺徹悟之人,則難以道出令人信服之語詞和信仰體驗。我認為性平等的再教育活動非常有意義,無論校園或校外,都應該施行男女平等的教育觀念,並加以輔導。現今大學社團廣設兩性團體,我覺得意義非凡,從我以前參加的經驗來談,女性研究仍然太侷限於女性本身的研討,而將男性擱在旁邊。正如佛學研究常把女性慈悲視之,女性也應尊敬男性學。
許久以前的一個夢境中,我與一名僧侶分別對坐於太師椅而面談,他問我為何此生要選擇女作家的職業,我好像回答有志伸解女性於宗教中的歧視地位。如今想起這則夢境時卻恍惚了他的臉孔,好像某個美術老師說道解惑的神情,我感覺站立在真假輪迴的威脅利誘之十字路口,無法對這個故事當機立斷地舖陳,所以我打算寫出兩種版權的道路,留給女人亡羊補牢的修業模式。
<佛說四十二章經>云:「視倒正,如六龍舞。視平等,如一真地。」此為末章釋達世知幻之經言,邪讀色道者應心起正念,而知曉女性主義乃是對付男性勁敵而成就,也是為著爭取身內覺性的保護措施,是女性們終其生涯都要面對的課題。不管記載或鎖碼,皆為非想非非想的作弄,回首小說變節的插戲,我不禁感嘆文筆魔誘之墮法三千,於是盤算著供養某寺租宿香油錢以暫住修心開悟之道途。想要躲開以前常跑到哈密瓜家位址的那條街段上的寺院,因為去年的事業祈願全部石沈大海。
夢中的那個宮廟又再度出現我以古裝踱步於迴廊上的憂心畫面,那次和尚外出去迎佛骨而我擔心任務是否能圓滿達成,故於夜間散心解悶。月色中祥雲青彩地擱淺於天際,不知為何異象的預兆,像似流螢擴大百千倍的想念。讀到那名和尚的傳記,方知為我即將出家的天相吉兆,而以師弟之禮儀相待於往後的聽經時光中。原來他待我這麼地化導不倦,那麼何以今生他對我卻很少說意味深重的長話,老是教我返思話中的意味不知如何是好。
據經文記載魔醯修羅王第六佗化天和緊那羅陀王,曾有過節而對立的緣故是為了甘露之爭,那次於山莊辦法會與仁波切結緣的現場,他數度灑佈楊枝沾醮的帛硫露汁於成盤的中藥材混狀之上,不知有何變毒為藥的內義。此兩個神明皆有麟角,佛典指獨角為不婚之緣覺生活者,但是究竟誰才是在我過去式中不厭其煩地說示佛經的師僧呢?前者書於本尊右側是為複合體,分別為第六天魔和阿修羅王,而緊那羅為未書寫之八部眾之一,但我懷疑後者於此世與我緣會較深,未來世也約好相伴生活,應該才是合乎末法的機緣者吧!
今年的春初在茶館寫稿子,攤開藝術的散文時,緊那羅的分身偕著兩個保鑣出現,指名說要幹我的話讓我忍俊不住,想罵他乳臭未乾的「小子」。後來又換了宗教散文來抒寫,結果背後有個顧客說「輸了要嫁給我的」暗話,好像是與文章中的阿修羅王之顯跡,真是魔幻寫實的遭遇。樂神和阿修羅琴到底那個才能產生琴瑟合鳴的幸福,難道又要逼得我分靈去迎接其夾攻嗎?
不再想憶起哈密瓜的事,卻又忽地想到曾經為他作一次藝術作品的精神分析的文章,好像已經遺失了,而且那張拼貼畫也被我拆除用來當作插圖使用。原來打算使用完再貼回去的,但是不知何故就忘記去做,不敢讓他知道所以並未還給他。我將弗洛伊德的理論套用在這篇文章中,也沒有把全文拿給他閱讀,算是想要透過創作的深度欣賞來了解他的當下心理之動機,而無其他用意,後來印刷在自資出版的刊物當中,不記得有沒有寄給他,因為他並未發出任何感想。
夢迴文生的懷抱,卻沒有向他訴苦,彼此都不再濃烈地愛著對方,倒像是普通朋友一般。我不習慣說愛,但若能抒懷地隨意談天,我會對他說些什麼呢?這並非夢的賦歸和重播,而是無言的面對中不再生波的無可奈何,我再也不會吃醋了,曾有過的夢與現實也無法映入心間反而自在。文生不再向我索討愛的實質,哈密瓜卻仍怨我:「你給的愛不夠多我很痛苦」,從前他就是這樣說的,他到底要得到什麼,連同文生獲得的也奪走嗎?男人的指責令我分不清究竟是真是假,總之他們都像是誣賴的專家,不能給予我現實故責備虛幻的空心不存。他們會為了我記載彼此的紀念日期嗎?他們也會在意我的心思細節嗎?為何要兩人聯手來搞我,原來他們在日間虛影般的愛語情傷都是編我的,當我去找他們時竟然忙著辦完事就趕我離開,我當然也不會把他們寫入我的生命至深處。
(第二回合)互別苗頭意即平等
收到文學前輩的回信,他已經幫我向出版社說情,我想像著一系列玉米黃的書皮包裝上市,算是我給文生的告別禮物,雖然我手邊尚有數篇紀誌他的小說未完成,但我想應該不會再引起他的閱讀興趣和回心轉意的生機了。男人祇想將我離魂,不面對正視我妖怪的肉體和思想,不想與我這種女性主義者同處一室太久,怕被我看透露骨的矛盾而刺傷。反璞歸真的情感真難辦到,如何放諸四海皆準,在我挖掘多種女學知識之後,又要求我德貌兼修地愛他們,讓我不斷地放出防守針端的難道不也是受傷的反擊嗎?做女人真是難事一樁。
我身邊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哈密瓜給的信物了,我也不能因應哈密瓜的複製分身而跟他奔走各處各地,原本我與文生是因果的吻合且不旁生多餘分身的天生一對,而如今卻被讓渡給一個與我反向的輪迴者,我感覺在退步之中。從前的他總是毫不加考慮地答應我的請求,但現在聽到他說我的計劃都不再找他商量,而難過哽咽的聲音,我卻無法告訴他是何種自相矛盾的芥蒂讓我不能夠付出成熟的愛情,那是導致我終生都無法享受性愛真實的障礙。剛成年就被夜路的勾引者奪去貞操的記憶,使我成為畏怕性事的冷感女人,而文生和哈密瓜都不知情,還用粗暴的詛咒來迫制我的自由,我能不憎於其惡嗎?
成年人的愛要除魔於彼此的衝突恐怕不易,就這般想著你那次不願讓我拍照的景像,而你的父親在旁座偽裝客人而大笑的聲音,讓我誤以為說錯了什麼話。我怎能告訴你不想同你一齊扶持家勢,而只貪圖速食的戀結於污濁的浮世中,只因責任感是我此生所要輕置的痛苦根源啊!你不懂我是如此的保守以致於要在輿論前偽裝浪蕩,用文字的迷妄假象來遮掩貞潔被剝奪的沈淪,換取我活下去的掙扎勇氣。且讓我居於變形的觀視中研究樂極生悲的麻痺,我只能用冷漠的假面來鄙嘲世俗的現實,而不願在憫憐的眼光中存在,那是階級化的愛情。
假如我說返回紅塵是為了你,卻只能給你一個悲劇收場,你還會接納我嗎?我在對你演戲嗎?無法讓你進入與我合一無有差異的靈境是我的錯,是我不夠了解你的一切而今也來不及補償了,千年相視卻成為一場空,你的心依照預言截止了關注的永遠,那麼我只有扮演孤寂女學的角色繼續無助了。就像那天到麟光站送字畫裱褙之後,逛到另一家西畫框店面裏,見到克林姆的作品被改製成單身女像的樣子,才驚覺到失去伴侶雖然尊貴,但是卻無能腐朽神奇。買了一個綠框架本來想裝潢字墨作品,但皆不合尺寸,於是找出曾經展覽過的造型菩薩之畫作,把她置身於地圖中的姿相裝放好,又開始思考女性的三昧如何修成的題旨。
走遍這片空白真能無怨無悔嗎?我只能說聲至真的抱歉,別再問我如何將這本小說化合為因果圓融之意謂,因為你的缺席和狠心,也因為我付不起的感情債務,我們再也不能歡喜相見了。只能替隔壁的小女孩點一盞光明燈,祈念其父能自我克制否則要他陽萎,否則我真的要報警分開父女畸情了。夢見她的手腕都烏青泛紫了,蜷縮於床單上,我真的很心疼她所受的苦,跟我是相等的,受難的菩薩何德何能救贖惡人的侵逼,這個迷思將困擾我終生而無解法可營救嗎?
及時行樂總是為了自己的寧靜而擱置,而無關宗教的管束和約制,若我能拋開壓抑矜持,那不是瘋狂而是原形畢露。他說起幼時上教堂時,在腳上面以手指重覆地劃著魚形,母親制止了他的事跡,為何他要對我說這件事?是我在他目光監視下摸魚嗎?那個詢問我英文字義的傳教士,為何要將我難倒以誰是使徒再誕的問題呢?他是來拯救我還是阻撓我的呢?幼稚園就會認字讀報的我,被教會洗腦了沒有?我令他淪為<青年藝術家的畫像>中祈求救贖的主角嗎?
生命中的首次會面,他是來改變我的命運的嗎?就像收回的資料卷一樣,他給予我許多紀念品都全數收回了,其實大多是家裏的竊手所為,有的奇怪地不翼而飛。他的心意不是永久的,而只是出自不斷的考驗和難倒,這跟愛情有何相干?我老是避免會錯意,並以玄思來定案,既然曾付出而憶有印象就值得了,何必強留結緣物呢?我實在不能為愛而發誓放棄理想,輟行於他的要求:「如果你不再寫作我就娶你。」我絕不要痴傻地坐以待斃於靈思的停滯,或行雲流水不能傳世的挫識中。
我跟文生跋山涉水了十年多,從無法捨棄到隨風而逝,深刻的戀情還不是轉眼成空,不曾留住什麼天誅地滅的價值。我又能給哈密瓜什麼海誓山盟?天人的攪局和無中生有的藉口我都不要聽,連夢境的換角劇情我也不要再拆解作判了,愛情真是令人作嘔而停休正覺,有如攪混水泥的聲音之不吉祥隨時會發作。最初愛上的般若,戀情只維持幾個月就沒感覺了,他說要陪我回宿舍睡,但送到門口我改變意思而告訴他,「送到這裏就可以了。」害他滿臉被澆冷水地離去,真抱歉。
其實前世我真的執著於佛使的職責竟成而無心於僧情,為了信仰而供養的物品唯恐被他當成信物的暗示,而且既知他的師父命他色誘我的計謀,故而更加謹慎提防他的色眼迷離。現在哈密瓜的睫毛似乎向我訴說什麼迷思戀欲,他墜入情網了嗎?而我仍是如此地絕緣,真該死,這個水做的男人,到底要勾引我走到什麼樣的迷失的田地。在夢中的哈密瓜瘋狂地在泳池邊弄我,他真的瘋了,我好像開始真誠地愛上了他這般苦戀的模樣,像似我在糟蹋他的奉獻,醒來後聽了拉丁情歌而感傷落淚,我怎能辜負了他專情的賞賜,故作清高而不渝。
(第三回合)追求熟業之附著
哈密瓜的機車載著我回到過去式,但卻看不到前景的顯象,有如天堂一遊的經驗,春光的聖潔中無有塵埃返照寂詳的法空,這就是類似涅槃之路嗎?他與我雙雙走下車,觀看光束中飛翔的昆蟲動態,我們的目光交集互相領會心中的感覺,不曉得他為何如此觀察各類昆蟲,是因為<摩訶止觀>裏作了相關的論述嗎?想起在地下鐵見到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子背向著我,他走進車廂的速度太快讓我來不及看清他的臉為何像是黑色的,我正在整理檔案夾,竟不知不覺地去幻似貼抱著他的背身,難道他又是哈密瓜的分身嗎?就算是一個幻影仍是那麼地俊,我不能想像有天他化成一棵還寂於靜止的樹身,而我祇能以孤冷的眼照鑑曾經的緣戀。
前天我安詳地睡著,不管他欲求不滿的身體在那邊多麼剛強地抽搐,不知昏睡持續了多少時辰,我好似藏在經書中的三昧元體,沒有被打垮體力的痛覺,但醒來之後才覺得偏頭痛且腹部能量消耗。可能是查閱了「金剛愛菩薩」的修行觀所致,他不知有何情結竟這般怒懣地對待,又質問我不動聲色地夢到那裏去了。他竟然醋勁大到連夢事都要調查逼問,但我卻暗生歡喜知道他真的很在乎我的所有舉動言行之心理,我決定要好心地應對守護靈的心思附著,待之以情,防止再被虐待的事發將我衰化,我要用令他的心生法樂的愛情來回向給他不使動怒。
「好多愛要給你,我就是來給你愛的隨扈。」他說完以後就包住我的背脊,將莖頭火熱竄褥,說著「你是我的天堂和幸福」。好甜蜜的說辭讓我整夜都安詳入眠,但是我卻惶恐自己對他會於瞬間失去戀結,而且也自知他無法給予我像文生那樣深闊的視野,卻能陪我如樹蔭般安於法喜的平穩,像擇木而棲的庇住。睡前我跟他約好閑聊關於這部小說結尾如何進展之事,他高興地答應了,並說起要讓自己的每位分身都來臨幸於我,但我說不要年齡比我輕的他將我失倫悖格。
我把調皮的動作實驗在哈密瓜被我想像的身上,咬了他的鼻頭,捏擰他的雙乳頭,用肚皮磨蹭他的突起,這些都是令文生氣憤的對待法,他卻喜歡極了。我踩過他的臀部,囓利折磨他的薄唇,拉長他的耳垂,以報復他夜裏想將我打醒的巴掌。我再彈指於他的睪囊,用雙腕力拍歪他的那根,如拳擊一般捶他的屁股肉,用指甲抓攪他的頭皮,以腳頭插他的肛門。我會一視同仁地把他的分身當成指壓顧客來服務,報答他通宵達旦的嚴格要求,用外道刺激來回應他的內道實力,直到他發誓永不再掌我嘴,我才用原諒的舌頭舔他的太陽穴,把他的男子氣慨以代替母愛撫慰成孩子氣。我來自於女性主義的還擊是為了整飭他對我的主權,將之顛覆成我來發號施令的上勢,好在哈密瓜變邪的時候壓制他的傷害,控制他的陽性反應適可而止的「省狀具之」。
他給的蝴蝶總是灰色的,正如他將心思全部放在我身上的苦悶,而卻打開了我含苞待放的喜悅,拋開了當一名畫家的女人所受到的浪費剝削和挑剔。瞞著他在夢裏跟文生破鏡重圓而相擁於天際,含著淚醒來時哈密瓜讀出我的心事,像從前一樣抱怨我愛文生卻不能得到我的愛,現在該是付出我全心全意的時機,卻不願削足適履地靠近他的現實生活,跟我同樣門禁森嚴的世界。如果他給我的夢境能夠錄影多好,我會拿去發表為網路電影,並用心為他們命名編號收錄作檔案。
為何他經常讓我在汗水中醒來,而不知理由,他如何熱得我打開空調系統,仍然燥煩得想將他自身邊清場。夢到他將機場大樓燒毀的預兆,而憂慮著要否延期或改變行程計劃,他怕我一去不復返嗎?哈密瓜的咒力來自愛情理想的幻滅,還是阻止我小說進行順利的企圖,他有意扮演我的頂頭神主,佔據我的中道習慣嗎?我如何能以蛇腰盤旋來騎乘他向來穩健的性慾,化作繞指柔的風箏線絲將他的因果縛綁成為我的業判,就像他給我的黑白像片中,蓮花苞旁歧生一根具物的怪象,他在暗示我的修行危機嗎?我的腦海蠕動著權門的高潮火花。
哈密瓜長成一個成熟的影子,每次頂端的星點都像似逃離痛楚的暈醉,我們如神靈絕妙地打交道,無尾熊一般地環抱樹幹,而那內外紋路是如此地結實地分布,讓我懶得更換姿勢,即使墜落的險象環生,分不清到底是誰依傍誰的軀體,我還是爬駐於溫柔葉影的回春良位,兀自嚼著批判成熟脈絡的品味心思。哈密瓜的厭物癖和我的即物主義似乎配合得很好,相得益彰的無偽附著,幻想之傳情把彼此的物神觀念膜拜成全身通靈的領悟,穴道的舞蹈步伐看似誇張實則不動聲色地迂迴,扶持著我猶如金鱗鑲珠的狂野原型,為他而悶騷?料的焚熏。我思考,戀情的種熟脫三益須要培養皿般的進度,然而終極的世故性欲沒有任何一套特定的教條可供細密地修渡,好讓女性的精氣不致衰頹而喪靈槁欲。
當我正在聽搖滾樂排行榜時,突然想到要把哈密瓜的裸體照拿出來再對照印證一下,於是把我拍他著內褲的目錄像片拿取出來看了三遍以上。又將他寄給我的說是自拍的全裸照片拿起來端祥,想著到底要愛男人的心還是具性,兩者不皆會變動的嗎?結果肉體特徵的線索在比較之後,發現了迷幻的現象相當懸疑而不解,各種角度怎麼可能活動性地自攝呢?難道會是網路上偷拍畫面中被我猜測為預藏的電眼所錄?或者是某種神奇裝置所為的呢?怎麼會跟夢中見到的不同呢?文生的陽器也是變相萬種,到最後讓我喪失興緻的真是形狀的問題嗎?男人的心情會影響那形物的狀態嗎?現在的我真要瘋狂了,這次是在驚訝中欽慕他的鏡像肉體了嗎?不是他哥哥的嗎?我被影像愚弄了,還是跟他那天被灌酒有關呢?迷亂中尚不能抉擇要不要繼續這份愛。
(第四回合)有眼無珠之疑信謬誤
但是誰會指令他擺出那種框格取鏡的完美姿態呢?也許他也頗懂自拍的藝術技法,總不會是被我透視出來的鬼相片吧!昨天夜裏三點時唸經生了不正的邪念,為了小說的推理我祈求能再把哈密瓜剝光一次,讓我親眼目睹元形再決定要怎麼描寫接下來的劇情,結果今天就產生了大逆轉的線索浮現,都怪自己多疑他的實話,而且眼光不夠尖銳所導致的迷霧塵思之惑。我的心旌再度隨之搖盪,不敢擔保自己不會又再次跌入色道的陷阱,隔著距離的密修果真無法成就純玄之高妙嗎?
下次他再吼「我幹死你」的口頭禪時,我要答允以「我給你罩啊!」的挑逗語嗎?以往認為他與我爭搶作品功德的作法,是為了對付我不然就是在氣我,為何我不是後知後覺就是毫不在乎,根本不去觀察他的底細用意,可能我已經洞識一場人際風暴將會捲亂我的修行路線,所以狠絕地不落痕於戀情的詭變多端。後來,我想開了,與其躲他不如待他如友,在藝術的興趣上切磋?磨,並防探其意之究竟。
哈密瓜終於給我回音了,他說我的底片三卷已經沖洗(108張)完畢,寄放在一家藝術廊裏,叫我有空再過去拿。結果我當天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拿,走入那家另類藝廊的空間,看到自己的作品<華嚴海觀>被冒名發表為暗室幻燈展,覺得很高興而詳細地觀賞著。三卷軟片向負責人問過去向,才知道擺在信箱裏,待我拿出來看竟然是數位化的粒質,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真的好玄怪而荒謬。為了酬謝哈密瓜,我給他寄了一張匯票。
我跑到電影寺暫住幾天,看到檔案庫裏的DVD都是歷史人物的因果紀錄片,其中竟然有我手邊正在撰寫的這篇小說的名字,拿起來看上面的劇情說明,大約是一名女作家走入小說裏面?證的經過,她將男主角的業行悉作評鑑論述,並偷拍他的作畫時的情形製成教學片來發行上市。我看見螢幕上時而分裂成左右畫面的並置情節,正是我故意舖設虛實歧路的對照,觀賞到現此時的小女孩全家移民到加拿大去了,她的未來世是成為一名宗教音樂的創作和研究員,聲名大噪之後環球做巡迴表演,遠離她那個欺凌她的繼父,過著單身貴族的生活,在世界各地的名景中快意地寫譜出版。這部電影的結尾以青衣女居士於寺廟中修持並寫佛教通俗文學的畫面收場,她的相貌清逸且文筆不俗,正是我和駐持約定兩年寄宿書寫的承諾實現了的成就,利益文壇之福報。
在廟裏打坐卻揮不去哈密瓜給我的七情六欲,到底是誰甘願為了我淪為邪僧,從現在的和來世的果報可以推理出來嗎?是累世轉生為聖職者,或為享盡安逸的公子;是捷運上看到的有眼無珠之佛,或是愛撫我直到共同飛起來的夢侶;是悉心費盡唇舌為我譯說觀世音,供養法的喇嘛徒弟,或是求得御龍丸之迷信以駕馭我的色男;是一起享用麵食和奶茶的對象,還是點了咖哩套餐和冰淇淋的舊識?只好求佛祖賜給指點高明。
在寺廟裏面,我給那個對我不斷白眼的年輕仁波切寫了一封信,內容寫道:『來自西藏的大德,你好:近日經過中正紀念堂的兩廳院時,聽見「天鼓自鳴、妙聲深遠」的敲擊,不禁轉頭去探看鼓音來源,彷彿有種開近顯遠的啟蒙感。就像你遠從宗教古國為我捎來法儀的淨護,長達數小時的供祀手續中,我看著你不厭其煩地盛裝了那麼多盤的藥材,而我卻半個名稱都叫喚不出來,真是個笨胡蘆。去年耶誕節我到新北投度假泡溫泉,晨色中迎向露天湯的陽光,在快樂的心情中看到車程經過的佛學院,那不是你的名片上所印的研修住處嗎?為何看起來像似封寺般靜止?師姐說你已經回西藏去了,是真的嗎?在佛教書籍裏看到你的像片,感到好訝異而開心,很想告訴你在夢間與你平起平坐於太師椅上對談甚歡的事,謝謝你鼓勵我的理想和法願。就讓我們結為宗教上互相指教請益的良友吧!另外想向你詢問一本最詳解的華梵辭典之版本,我想要解讀<大毘盧遮那成佛神度加持經蓮華胎藏菩提幢標幟普通真言藏廣大成就瑜珈>裏面的咒辭,翻譯之法則還請你予以教誨提示。虔祝法慧沐浴蒸蒸日上Ruby 2002.4.8』寫完之後我寄到藏教的佛學會請他們代為轉交。
我利用閑暇參觀寺廟的建築造景,堪稱超現代之伽藍結構,但是其深奧的雕琢實非筆墨可以形容。後來乍忽一想,何不去找看看哈密瓜的因果電影呢?於是順著直覺在標題中流覽,目不轉眼地瞪住一個很搶眼的片名,<莊蒜詩人>,於是拿下來瞧瞧。故事內容有關莊子與好友惠子合夥設計殺妻之謀,其妻化為夢蝶來託夢,而他不知覺悟故苦於無法解夢的千古愁。而後他轉世到西方成為玫瑰詩人,書寫情詩懺悔寄託空虛,但是他的女友根本一屑不顧而盡情剝削他的性欲。還有一輩子他是橫屍路溝的天才皇室樂師,流暢而逸樂的音符和淫浪的行為如出一轍,所以被沈悶派的敵手陷害早夭,而這個兇手正似我在國中時期的音樂老師,老奸臣滑的李斯特學派繼承者。
如果我是他的輪迴情人,怎能為了愛情而輸得沒有名利和幸福下場呢?一定是浪漫追求所惹的禍,不然就是因緣有所剋而不能圓滿三生,故男女各自早死一次互不相欠。如果我扮演了他的靈感來源,為何他的三世作品各為三種風格呢?也許輪迴六道原本就是段落各別一般的全新開端,或是靈魂深處慾念理想的轉移吧!有時我根本感受不到哈密瓜實在慾念,到底為何跟腦力是分隔開來的對比,較我的迷幻更加虛藐,而當他硬要我感覺其存在時又是那麼堅固,是否無慾則剛之道用呢?
哈密瓜前世到底是那位藝術家的身分?我如何到處收集情報來將他識破呢?有可能是那個薄唇的布烈東嗎?還是用顯微鏡攝影的爾尼斯特呢?依我看不可能是後者慣用俗豔彩色調的風格,和多重性暗徵的拼貼詭異結構嗎?可是哈密瓜以前慣用顯微鏡拍攝蝶類,難道是後者故意偽扮的假動作嗎?前者好似變瘦的卡夫卡喲!我覺得有可能是兩個藝術家互相竊拍之作。
(第五回合)純金的寶鈴獅鎯
佛經中所寫的師子座頭上寶樹的寶鈴究竟有何用途?跟昨晚讀經時看見的「方便現涅槃,實在不滅度」有何干係呢?我懷疑哈密瓜潛伏於學校裏偷窺我幼童時之記憶,是因為我贈予他學童時期之日記所導致的動機,我會因此而佛性倒閉不能達成涅槃的功德完竟嗎?可是他曾說過「我每天都在等你上山來找我。」這是否為性的暗示?想到這裏就忍不住躺在床上大笑,幻想著命令他乖巧地舔我的下巴一百下,把他的陽根握住而轉動如手控煞車桿一般盡情玩弄他,聽他淫叫的變音。
為何一寫起他就無法自控地耍寶?他給我在佛堂裏釀的百香果汁灑了滿地,我提議給文生的奇異想法全被拒絕而他竟照單全收,而沙灘的聯想更令他莫名地興奮,他的附議興緻使我成為藝術心理的活寶,回春的童子戲耽溺者。這種愛慾的發展會不會誤了他的形象和畫風呢?還是讓我許久不曾揮毫的筆退化?從資料裏找到哈密瓜拍攝一堆哈密瓜果實中橫屍著昆蟲的相片,現在才覺得我的小說是否被他提早在某個時空就閱讀完畢了,我應如何地設法顛覆那版本呢?如果他早就看完了要怎樣取得他的感言呢?我要如何中立於悲劇和喜劇之間呢?
今天打電話給正在校園值班的哈密瓜,不是特意查班而是為了問他的意見,特別是這部小說的第八篇要怎麼寫的靈感。他接過電話以後不再用「我很忙」的藉口來敷衍我,而告訴我在大學研究班的課程好久沒去了,恐怕要當掉的事情,又提到五月初將有一次個展在校園陳列,是真的嗎?我打算先打電話到學校去查詢再決定要不要去參觀。他還在騙我般若即將轉往比利時和歐陸的假訊息,我要看到他的學生證件和護照簽證才會相信,這有什麼聲東擊西的用意嗎?哈密瓜還怪我把寫在小說裏面,利用他的隱私,我打算以一張水墨畫來致歉贈予他。那是一張黃蝴蝶和紅金龜子的並列圖,但是他會接受這種異性戀欲的象徵意涵嗎?
我註定是一個思慮體,每天都有感悟的著魔收益,但這脫離我期待的淨法身心早已去向甚遠,我被玄奇的天人清談所耗神,卻產生了寫作假相的快感。來自古代的神秘聖旨,命令我到世界各國去投胎奮鬥,心中違抗著卻發現既已成實的分靈和職業命運。用文藝的象徵主義來記載本土的過去備受歧視苛責,我提早放棄成就的實習,轉向古怪的變形去研修表現,那裏面沒有哈密瓜需求的愛意,卻有與抽象神交的感應呈現。我從網倫來討逆,試圖隔絕哈密瓜古往今來對我的?密與倫?,為何我要逃避他連結予我的因緣?正如今晨莊子來託夢問妻之喪隱,不承認是他殺害了妻室,我懷疑是他的性力使其妻羽化成仙,沓歸於未來世的成道之途,或者<梁祝>根本是他的野史,自從他落第之後其妻不滿隱逸貧苦,而許願先他一步而離他,多年前在夢中莊子哭棺化蝶的情節曾被我仔細地見證參悟。
我的皮膚病在唱經飲閼迦之水後好轉,擦拭了蜂膠乳液更快恢復,這樣我還有藉口跟他避不見面嗎?他不去上藝術課程是因為我一次都沒探視過他嗎?還是輿論和同學的奚笑把他氣死了?我關心的是他的主修,還是想要追蹤這篇小說才產生去學院找他的動機,也許我永遠都不會為愛而出發。男人總是說我的愛很難得到,是他自己威脅我不要愛上他的帥,如今又這樣催折我的意志,豈不是矛盾策略嗎?在夢裏拍拖現實不想去做的計劃,他來我房裏做了一件暗示行為,用舌頭插入指環使力將它以堅持的耐性推離死緊箍住的手指,那是文生遺下的無法解咒的套牢,被哈密瓜猛勁的醋意分離於肉身的殘酷而弄破了關節淌著裂傷巨大的血腥,這代表他再次擴張的嫉妒,企圖拆除我寄望舊愛復生於靈性和腦海的紀念。
我如何分析自己無法入戲的各種理由,註定會落為他指稱我玩弄他的口實,所以只能告訴他我在偽裝,這是唯一足以讓他起疑的勾引方式。想用成熟女人的方法來待他,卻又得不到投入愛琴海的魔咒保祐,將心的設防所覆蓋的真如自然地耳語予他聽見。他說「玫瑰送你就送你了,不要再否認了好嗎?」那一束鮮紅刺傷了我的自尊,他怎能懂得我的美麗在夢中被玫瑰怪獸奪走了,血色從顏面消褪且精氣衰微呢?怎麼回給他唯美的戀情盛宴?我的文字再怎麼華麗也不能得到祝福,只有給他憑添笑料和晦暗的交遊,所以我將怒恨發洩在花瓣毀於指間的炫爛,他能給我這種境界嗎?
也曾想為他淨念不變動心嚮的牽絆,但我怎能背叛己心的自由而給他死水一般的粉旦妝繪呢?幻想過以美色胴體給他一次婚姻般的美好經歷,精彩而不再灰階的性愛,告訴他要為他永保不衰的色身和興趣,不讓他蕭條於無聊的靈想。很想斗膽地問神明,勃起跟宗教有何精神分析的關聯,為何拍裸照那晚我無法讓他勃起,而頭一回去學校辦公室見他卻惡意對我舉直角度數呢?何以我總是忽視戀人的擎起,直覺中有那部分被褻瀆而生氣呢?我不相信他可以知識的寬頻來愛戴於我。
他問我為何不寫出真心的文脈,怎知意識流竄之快何能速記而不經深思,難道他要對我作書寫教學嗎?整個下午感覺性靈空曠而起念騎他,將雙掌五指張開壓放在他的胸膛上,像做急救後甦術一般激迫他和下體的實驗,我的胸壑如一對獅王圖騰浮雕的鈴鐺作響,他能再用性教育來對我春風化雨嗎?他不懂我不願作父權代聲的筆筒,他的習性弄壞了我尖銳的筆伐,真不想因他的浪漫而施曳於文格的鬆垮。杜撰是我隱匿言下之意的手法,佛言不虛這句話旨在破假見真的心眼應用,愛情似乎不能除袪障蔽之於我的法空創造,我不想像墜落卻又無法昇華。以心為師的趨向令人迷妄不堪,我如何收拾哈密瓜扔給我的縹邈虛無,整飭為文藝倉儲之易經玄理,只好藉助形而上的回想來接觸靈肉的似是而非,不管他作出何種道學眉批。
(第六回合)教義的文類變形
哈密瓜的退縮性格看得我模糊不清,但唯有對於愛情從不曾捨棄期待心。在我的書房「創樂齋」內充斥著野性的髮絲,竟是被撥亂的煩惱散落在虛幻中的實相,一定是他給我的夢擾所留下的信息證據,我如何收集以聚成一個很鑽精的作品意識,這個創意我尚處於蘊釀之中。以前的我是短髮造型所以地板常保潔淨,驃悍的形象惹得偷窺的眼目想要侵凌,那時哈密瓜的英俊外貌竟然會有那種性慾,真是讓我跌破眼鏡地不爽,雖然我有著怪物之心,但並不表示就得被虐待。現在他體恤我的柔性需求不知是否為另一則詭計的安排,我在小說開頭命題為變相形態之研討伏筆,如今竟被春夢的柔影遮蔽,我一定要設法扭轉這傾向的斜。
藝術理論如何唱作俱佳,應以教義為基礎之先聲,還是作品創發出來之後再架構之?我覺得情趣可以搭起雙向的橋樑,正如我怎麼樣也看不到哈密瓜在夢裏的具形輪廓和細部模樣,要怎麼讓他曝光在我眼前的念頭盤旋了好幾天。我才不會在他耳邊說溜了口,也不會在樹洞裏藏入這個口訊,也許可以匿名說要買他的裸莖照片,可是要如何保證能拿到全身的脫光檔案呢?有點想叫般若去幫我看,既可以眼不見為淨,又可以達到真相,乾脆永遠不要揭曉這個謎底好了。
轉身到廚房剖了一顆哈密瓜來吃,用湯匙去挖掏那特別不尋常的纖維狀果肉,嚐起來沒啥份量,大約六七口就結束了我對口感的興味。我對哈密瓜的戀情也會這麼經不起考驗嗎?我希望中間的渣籽既可泡茶,而厚實的皮還可以供作各種應用功能,榨汁之後的果肉可以混著香草冰淇淋一起吃。我享用甜味而把處理的苦差事都推給他,徵召各種藝術瓜田李下的理由和模式,輸入樂逸的養份然後成熟地墜落,把他示以破曉和天荒的仁慈,當作是宗教的保齡球來晉級,這就是愛的專利。
我鞭笞著哈密瓜逼他做出一點勁爆的台詞和劇情來給我寫,他一句都擠不出來,而我想起那次被鬼神逼趕出書案之外去做一件奇藝的事情。於是我決定用拓印花招來特立獨行地出眾。於是我拿著再生紙和四B鉛筆數支,在街道上找東西拓製紋路,又轉戰到豪華之賓館裏取樣任何有脈絡的物質,拿著椅子搬弄忽高忽低的採證,相機也存錄了一些無涉的畫面,從長春路到汀洲街,我在另一家旅館床舖上包裝手邊的資料寄給哈密瓜請他代為保管,這就是他提到的「好東西」的歷史。
好久不嘗歡欣鼓舞地浸淫在創發文類的快感之中,現在我不再侷限於另類革命的窄路上,而開始思考同時也能增值的型態如何著重的問題。在網路上拍賣恐會被複製,沒有戲劇化的高潮又怎會蹦出工筆的細察與模擬,所以我再去從意象的深奧結構去戡驗並感應,以破除哈密瓜陰陽防範我女性創造的原動力,自體的神通。
在揭曉他的多重分裂思路之過程中,我也被異次元性地軌徑化了,想到網咖裏做藝術,以躲避他的監視而隨機萌發文類的冒生。又想用游擊法則在各種環境中佈置書芸拮難之迷思作品,大約是不會被取締的地隅和場合,然後以相機記錄下來存檔再作分析評述,這樣子隨地創作又收拾乾淨的作法很符合後現化的理論實踐。獨創是新文類的泉源與生機,我還想在公園裏即興書法修練,也許在中正紀念堂的圍廊上擺上長卷宣紙,一口氣舉筆寫完隨心所欲的草書,等文字乘涼而乾後再妥善地收捲完好,打道回府,但不敢保證自己揮灑的能逐字記憶無忘。
哈密瓜怪我作這些他不懂的東西,要如何趕上我的思緒,可是我又不能為了愛情的互動而退步安逸,貪圖賞心悅目的膚淺而停滯著不去反求諸己。我也不想成為他的瓜葛而喪失了獨立思考的空間,我是多麼地厭憎人群和伴侶,但現在我卻願想有他常伴的相處,暫時脫離自獨居的尊貴與傲氣,即使無疾而告吹也不後悔。我偏好突兀的藝術,正如我堅持孤立於文壇的詭僻筆法,我喜歡探討奇怪的題材,揭發暗喻的真相以滿足思維的樂趣。哈密瓜這些天一直威嚇我將他寫成上吊自殺的結局,可是他的尋死原因會變得很吊詭,我豈不是要背負這個情殤的罪名?
我不會把他寫死的,我要他的神經死去活來地,要命地瘋狂情操才能符合一個藝術創作者的生命。在夢話裏約好要去酒吧鬼混,他就真的跟我在那充滿情調的地方碰頭了,聊完之後畫面摸索著闇夜的伴影,是那個和尚的耳鬢被我以豐渥的唇色親吻數次的撩情動作,我清楚地見到哈密瓜修長臉型的僧面化形,他的耳垂似肉贅,耳廓寬厚粗糙,燭光中分不清他究竟是曬黑了臉膚還是光影效應所致的幻覺。我就這麼在夢的誘惑中喪失歷史貞德的領土嗎?念經可以改變他的邪門嗎?
你想我會為你掏耳垢嗎?還是給你灌輸宗教法的從長計議?哈密瓜愛撫的花式像在書寫古文於我的肉體上,每個筆劃都洋溢著調情的永字八法,有意識的穴道導流一般的偵探經過。他剽竊我的飛翔機關,讓我失靈實在的行想哲學。一時回不到抗爭的立場。文生嗜食我的脖頸,而哈密瓜施魅于我的唇語,我愛的是他們的額頭,或許連改變的身材也愛,至少心靈交流的歷史曾發生在那體魄上讓我無法忘情。我的心介于愛與不愛之間,隨興之所至念及曾經的因緣,誰也強迫不了我對感情的看法和決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文類分裂,向來是我的生存良策,他說我太激進了無法忍受,那是因為人性的彈性永無抑制之盡止使然,難道他某方面的躁進不也是來自壓抑的文明嗎?我不要在他的愛情模式裏糟透,想去那個校園裏種筆做個宗教裝置,取名叫<營造筆符>以暗示身口意三德於文藝的應用消長。為道而犧牲才能成佛,哈密瓜的存有會使我的文筆返回原點嗎?那個再也不相信真心的矯飾開端,從墓誌銘逆轉的生命觀視。
(第七回合)心形的迴紋別針
當我腦海中蹦出「今天是特別的」之拉丁語時,他並沒有解開這則暗示的祕密,那應該是什麼樣的紀念日呢?不記得有多少人送給我幾顆折成心形的彩色迴紋針,代表著有情界的輪迴竟是我無法認知的圖騰,卻也仍能歡心地利用在各種文具功能的變換之中。藝術天賦若能永保於心間而不失,還能自體循環應運不息是多難的事啊!那不正是觀心法則的系統回歸,質能不滅的價值嗎?天台宗的教義正是其結構主義的架設,無論是從藝術或宗教來看都雙向地菁英,願能暫持此文化樞機。
如果我坦承跟哈密瓜壓根就沒做愛,而那次被偷的經驗是文生幹的好事,這個故事還會合理嗎?我倒覺得是蔓陀羅裏跑出來偷襲我午睡的鬼魂,但跟我就不知有何因緣關係了,所以我還是從哈密瓜的意圖繼續推敲下去好了。我要設置一些過去歷史不被定格的機關,以防被宗教權鬥判定罪狀之嚴懲,所以只好逃逸到其他時空去偽裝浪漫的眼淚,盡是為他而流的。哈密瓜不知道我在學期間老是抽空勤跑美術館、畫廊、藝術圖書室、私下閱讀美術新聞的習慣,是為了研習並觀摩以走出一條優秀藝術家的路,但現在我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開闢一種定型的規模,卻在理論裏迷失了。我是否應持續此種階段實習性質的創作生涯,或從此聚思改進?
醒著思考寫作計劃時,他飄來輕扣衣繫的手指,剝開我淫思的對話,他說要這樣子背著父母親的阻礙與我偷情。哈密瓜像烘焙爐內發漲的法國麵包一樣,在我的真空管裏面膨脹為盡興而為的正經八百,灌注以嘩眾取寵的假性高潮。他的手熱得像西點麵包店的師傅,將我有系統的思路搗得失航,於是我兩個食指點壓於他的乳頭上,披鹿皮授奶的擠榨想像,他竟樂得像個初生之犢。被問起為何要為了觀淫的收視而寫得這麼色情,我直覺的回答是想讓俗眾信以為真而笑忘人生,而不是要取悅哈密瓜滿足思欲的創見,完全是出自於女性主義反歷?修行的夢囈書寫。
不知如何以文藝作品遺愛人間的本領,怎麼樣才能啟迪人們的求道發心。在灰霾的時刻中能得到真愛的護駕是難能可貴的事,以前我自認為很了解他的記憶如今卻被改革了,因為不承認悲哀的過去所以讓現在充滿了混淆的信仰視覺,我真的糊塗在夢的實驗遊戲中了。我不能再欲振乏饋下去,他拒絕給我智慧的激勵,還說書是為我而讀的,真是可疑又可怕的推卸藉口。難道是我杜撰出一個我喜歡的哈密瓜人格來了嗎?還是他把陰晴不定的作為施於我的八卦生活中,封禁我自由自在的播撒權利,這就是他賞賜的甜點嗎?我也樂得放肆在天馬行空的虛無中,隨便他怎麼生悶氣好了,反正他撈不到我的永恆。勿責備我為藝術而玷染了宗教的色法,這是權宜之術的佈置,要把妙法七字修成美學理論非為易事,這就是我送去裱桓的墨字所隱含的機密,誰能如芙蓉出水脫出色欲之污染?
想及哈密瓜給我寄過一隻網罟之魚的標本照片,那該不會是罵我笨愚之意指吧!翻到<莊子秋水篇>汝安知魚樂的典故,又似漁色之性的暗喻,好比是不去直接性交又悉知內情是否為樂道的密教,智者若愚的體會並不是二分法,所以判言問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這種詭辯又甚囂其上地轉注到我身上,作繭自縛的雙關礙難接受,梵網本為無字之天經地義,為之而愚者豈非伏法的作為嗎?他想陷害我被破門嗎?氣得我還以白蟻之顏色,這種為了避雨而擠進木屋的落翅昆蟲,根本是不堪一擊的偽白蟲性,陽萎之志。總而言之,我也不願台密變成如此局面,我應該委屈求全而放棄心中維護的佛理真如嗎?我還有任何清淨的分身可以成就此志學嗎?哈密瓜為何不助我成就女學佛性之途呢?
夜間去網咖看電子郵件,詩教授有了回音給我,說是有可能再找人設計封面然後從中挑選,並未明言不錄用我的設計圖案。這樣也好,我不想再做白功夫,也許有人會做出更加超前衛的成品來開啟先鋒意境,所以我並未給他任何回信。後來我瀏覽了達利的網頁,希望獲得一些夢境對藝術影響的啟示,結果看到了以前曾若有感悟的那張油畫,是變形的鐘面指涉著夢的時空具有能指所指和中有三者的結構,我覺得是他創作意旨的經典代表。宗教的符號學是什麼呢?是轉化為能化與所化之方法學,或為抽象?
原本我在大學時期立下了高遠的學術志願,但創作的發表被系上的師生看到了,不知是否因內容辛辣而遭到趨逐,我反而在文筆上更加競妍怒放以復取火上添油之名氣與風評。惡名昭彰的開端之前我伏居宿舍潛心寫作,哈密瓜從來沒有給我任何訊息,我也不知道他的通訊資料,故無往來的情誼,既非劃清界限也不是割席為友,而是逃離佛修而不知因緣,記不起是誰先寄給誰東西而通訊,但重要的是他給予我連續的物質交往的故事,現在才有了這部小說的說寓動力,我對他的付出心存感念。
假如我們對彼此互贈的東西並未產生誤讀的錯覺,他的優越和我的破格根本就不搭調而像是再度壓迫的殘害,而且我也不會再相信幸福會由奇跡破除魔障而來臨。也許這般如附神的戀情會防止我直接受傷,但間接的詛咒又如何防止並不藥而癒?習慣在他均勻的呼吸中傾聽他的無聲,分享他所沈醉的時序恍如遠古兀自駐立的實心樹影,我真的不是他的成分之一所以只能以體會來促使自己動情,想要他告訴我時間刻度下的即時感受,但他不曾向我鉅細靡遺地描述,只好假設莊子為示妻情書之內幕。
他不要我出家,不堪我原本註定的短命,不使我實現凌雲壯志,我的存在究竟有何意義?猶記得哈密瓜以化名私偽筆跡跟我通信,把一篇我高中時所寫的詩重抄一遍,內容是我在街上看見送葬禮車的感覺,我相信他一定是關心我的創作意識才會特意寄給我,試探我到底記不記得這回事吧!死亡之於我是何等意味,或許我應該衷心超渡那隻魚屍,而且也不該罵白蟻清高而暗指他朽木不可雕也,人生的變遷無常豈為一念可以收容得下。
(第八回合)超越唯物和唯心的瘋狷
他怪我不解風情,我才要控告他軟性強暴呢!原以為他很可靠不會逾矩,但現在珠寶也無法連繫我對他的好感,因為他的戀慕裏懷有毒素,找不到解藥。假如我成了一個尼姑,我會怎麼對待他指稱我顛倒是非的說法呢?我在書房裏找出檔案夾中的性戀論述,想起<田螺>畫作被我解構為女性主義性心理學的結構,根莖是克莉絲提娃的前伊底帕斯情結的源起,主體是拉岡詮釋性行為意識之鏡緣化理論,而弗洛伊德去勢恐懼的威脅之右側,是後結構主義分析反伊底帕斯情結之亂倫傾向。這使我聯想到相對于男性壓抑的女性冷感,如何從器官代喻也建構一套性徵意識之精神分析的學術。
子宮生殖的去欲化是戀子的反叛情結,即為反前伊底帕斯情結之母子戀態,陰道是拉岡符號學的公式發生意義過程的符徵中介,高潮代表那交互指涉的理解,厭陰癖是反伊底帕斯情結的心理象徵,陰核則為相對于去勢恐懼的歇斯底里關鍵。精子和卵子所儲存的部位大概為力比多之起源,是性欲成熟而道德化的機能倉庫,也是天性和獸性之類的性能星座,上述為我隨想的對稱性喻,乃旨在于揭露男女性差之平等地位,不該有歧視主義存在。然而哈密瓜給我的性欲完全沒有上述的情結被我發現,這究竟是何種原故?他的心理衝突到底在那裏,是那個後結構的田螺洞孔封閉於內的黑淵中空嗎?誰曉得。試問這種虛設的形而上主軸對于藝術理論有何應用之功能呢?但願不是異化和破壞所延長的苦悶,或無建設性的變態,而成就唯心和唯物共同塑造的超現實主義。
在上午補昨夜熬了整晚寫作的覺之時,哈密瓜的國中身份跑來託夢,當時我在圖書館裏翻看書架上的理論書,他不曉得從那裏走過來放置一本書然後很快就離開了,我也沒有興趣去看他放了那本書就往另一個方向走掉了。這個夢醒來後,我奇異地想起他跟我曾在同個補習班學習的記憶,像現在的網咖一樣有種女性止步的錯覺,是理科的教學。他總是提醒我比文生還先遇見我而以為可以捷足先登,其實我根本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而潛意識卻被他莫名其妙地吸去對話。可是我分明就是在專心思考物理問題,怎會不知不覺就回答了他的提問,大約是為何不想讀理組的原因,煩死了的後設陷阱。
我在成年之後,常處困頓時老是幻想有一個男人會來帶我私奔,他不一定要有錢有勢而只要相看兩不厭就好,這種念頭之浪漫是我逃逸痛苦的替代超脫,不是真的想實現欲望。然而真的有這樣的形象出現在我生命中,但我卻又不肯拋下某種東西而一走了之,是以常處於悔恨之中懷念他們,並猜測若我跟隨他們又會甘願於不可預卜的前途遭遇嗎?文生的邪惡讓我應接不暇,現在哈密瓜又用分身圍剿我的記憶,剛才接到大學同學的點歌,又是他的分身,但我聽不懂那段英文說了什麼留言,而在歌裏面聽見了一點玄機,因而作多角度思考與推敲。我打算給他回封e-mail,是上次在聊到莎士比亞時的電話中順便問及的住址。
天台是觀心的哲學和妙跡的心理學,而真言則為色道的理則學和兩性的精神分析學,此兩者本為兩極的修行,但人們總說前者曲高和寡,故令我產生想要批判後者的動機而犧牲。為宗教和藝術而殉道奉獻的意志雖然持續,但難免迷失那原初立志的堅持,這是對自己的不誠實還是隨波逐流的無奈所致,什麼樣的指責是真正對我有益的知心鑑察,我全都充耳不聞而一意孤行。每次都在戒壇前軟弱地祈求,讓我保持那份傾頹於悲情的執著,不要命我去面對強暴把我催毀終生的殘忍宿命。原本從性學的地獄裏爬出的短暫寧寂,卻將我的色心分解肢離,陷入無作竟瘋狷的靈欲屠殺砧板中,如今雖然拭去記憶卻仍悲慘於餘悸猶存的法華懺法。
在某次大型朝聖典禮中,我的靈魄彷如遭到權鬥砍指的懲罰,我不知道犯下了何等重罪而要承擔此種殘廢的審判。因為我揭發性與佛法的審查禁忌,或者我立下的獨姑志願遭遇了反命理的天條而生起多重障礙,幾經思考仍然不願就此輟筆以享樂於安逸的平凡,所以終究折返文字的魔咒軌跡中,一如幼時專注於習字功課簿裏的長默不語,這是我生來習慣的秉性,不受時空催毀的唯一駐留。快樂變成一種很昂貴而稀罕的價值,那不是我曾經大反常態去涉行的極樂狂歡,而是心裏頭的文字鏈。思想控制的魔門即使催斷我的工具,我也要依由思索來亮麗自我的寶珠,永不退轉。
這不正如那回在校園籌備裝置展的時候,用紅色的多重箭頭貼放於轉角的作品,被管理場地的外國老師勒令拆除的經驗是一樣的意識權術嗎?當時我並不是有意要戳刺父權的符號,而只想像著純正符號學指涉之矛盾境態,誰曉得干預阻止的背後存有著何般陰沈的理論勢力,那是我尚未開啟的智慧門。今年初我寄了一篇小說給哈密瓜看,信紙裏寫道:「祝你和女友情人節快樂,這不是個真實的故事。」最後署名「不是情人Ruby」的字眼換來他一通電話說自己去流浪的訊息,不知去向何方又是真是假。那短篇小說題為<愛神的箭頭>,是我在出發到淡水攝影海岸的途間,看見地鐵遍佈的指標而萌生的轉注聯想,如此這般的邪念是我屢想拋除的尖端主義。
他給我物質卻蝕噬了我的心,來自恨刺的侵擾如何使我圓滿於法智的內相外貌,我氣的是男人給予瘋狂又取走解藥,把我的自癒系統破壤之後還吸乾我的淚液。知識讓我超越但隨即又被追緝而迎頭趕上,而我的信仰也不再祈求幸福的空城,緊摟的懷抱裏鬆懈了危機心防的戀情,激狂的計略才能讓我湧生入戲的快感。誰要聽信永恆的詐局謊言,像文生在樓上守護的壓迫卻使我喪失懷念他的真誠,愛情不得喘息的交戰終會兩敗俱傷地在馬達裏成為噪音,而靜聲之後更形雙向的孤寂與無力感。哈密瓜說要改名為綠油精,大概是猜不出那篇小說裏的男主角為何叫做「綠」的緣故吧!拜託,想叫他別跟我裝油條了,早就知道他修練成精老給我出難題,現在又來搞小說的狀況。
(第九回合)我把海的擺盪當作是你
虛幻和存在如果結婚會是怎樣的劇情?是何等場面的婚紗展現才具有女性顛覆的藝術意味?我會把特大號念珠拿來當作裝飾品或裝置物?總之那終將是象徵女性法場之禪定,而我要在每顆珠子都留下口紅印,把煩惱的守口如瓶全都釋放出來,就算是哈密瓜帶給我的不可言喻吧!這也可以是小說結尾的一種可能性,但人生的故事不可能僅止於電影落幕的畫面,除非死亡否則變數永遠在怒潮洶湧不嘗終截。但我何苦要為小說的行止而去真實地演出,這又不會改變我述說情節的意志和操縱權,我倒不如使用芒果來砸哈密瓜,這種效果更具有說服力,而且也公開了性的勢不兩立宣言絕非虛語放話。
我想證明所有文學之如膠似漆的依戀是出於杜撰的技法,故不惜揭穿現實的假相,但如果我為了小說的貫徹情境而背著文生和哈密瓜甚至般若的笑聲去書寫羅曼史,不但成就了男性的地位及功績,就算對我有益又能保證恆久不變嗎?已經渡過一段感情苦難的我,不會輕易相信真愛的捲土重來,能將我過去的命運所受的?障消除於無形。色心相映能如鹹魚翻身一般在海裏自在嗎?有誰會替這個故事扭轉乾坤地下註解,女人就算是跟天神辯解不是權威逼迫才付出真愛,或在受騙後宣布是為了背叛佛門才去愛男人,這些說詞皆無法被裁判為美德時,應該要怎麼辦才好?毒死那個裁判官的眼睛嗎?
哈密瓜揉著我不入染的睡前意識,這般撫廊的前戲竟使我想起幾則昨夜的夢事,先是他陪我去搭郵輪而我卻看不到海,在百貨公司裏逛卻看不見商品,是我失明了嗎?還是我進入了他的空法門世界感同深受。後來般若和我在床上邂逅,卻無進洞的桿覺,我不明白何以哈密瓜知道了這個夢卻不吃醋?而繼續在我身上徐緩地麻木不仁,我也在心亂的下墜中不知瞄往何處,他賜予的虛妄對我是一種諷刺或者臣服的掩飾,我真的懶得去懂。針對現實的決策,我有一個暗示身己想要瞭解他的肉體的勾引企劃,那就是跟他表明角度的考究好奇,我可能會作如是說:「哈密瓜,我有個創作需要應用到男性的那個部位,是將浮世繪嵌進真人裸體的企劃,你能不能借我開拍一次呢?」接著再說:「我一定要採鏡於左側面的角度,用拼貼的方式應該也可以行得通,你可不可以奉獻這個姿勢呢?」
當我寫到這段話的時候,哈密瓜覺得非常興奮而附合著,並在我的身背上像海水的擺盪輕浮地將這則念頭的魅惑傳輸到我的靈魂裏面,我知道他很滿意這個作風的潛在意味,但他到底看出了什麼奧妙,他會為我擺渡還是迴游?我們彼此在淫思上滿足內在的變態,在現實卻保守得要死,奇怪的壓抑永遠栓不住文意瀉漏的欲望,而相衝互撞於詭譎的螺旋結構中,是以造成人格的矯變與陰謀。我討厭巧合被說成是誣賴的詮釋,夢的法則將我的理想下陷而讓那些醜惡的幻聽吵鬧著神經,但我依舊拒絕去記錄那些來自陰邪的碎語,因為他們一點思想啟迪的深奧都沒有,只會陷害人去迷失犯錯地著想。
我的回海昇平受到輕微的波動,但比起以前的海嘯要好多了,但無論如何我就是不肯用心來狼狽為奸於男人的支使與欺意,在肉體的閣樓裏總嚮往著天窗的視野。好比是在黑鍋裏炒絲瓜,我難免煨在陰霾意識中而要曝露美味的恐懼,那是貞潔無法首獻於欽慕男子的遺憾轉化成的冤霧。跟文生第一次參性的時候,聽到了他的心事,質問我怎麼沒有破血原因,我知道他難過我的第一個男人不是他,也怕他把我想成那樣隨便的女人,但是我仍然隱瞞住被強暴的內幕不說出口,他會替我打抱不平嗎?文生瘋了心地弄我於各個狂野的地濠,因為我給了他的是當時的宿疾理由而非事情複雜的真相。
現在哈密瓜的愛撫是那麼地充滿豐富的情感,但是我懷疑初次的傷口真能因此彌補,不再恐慌他會收回溫和的慰藉隨時離開。我的惡知識是為了填充對性事的晦暗成見,也是試圖拾起性感的妝偽來體得極樂的脈絡意圖,不想去尋根於仇懟但卻沈淪得更深更濃。雖然開苞的痛楚極短暫,但事後的痠腹卻劇烈不知何故,當時有如一片光明被黑傘雲層封住了,像網羅般的密符印滿我的身體,他親著我的舌唇,那感覺像是閻羅的獻愛勒令,不如文生對我的天使之吻和哈密瓜口白般的複述。他榨光了我嘴巴內的甘霖,下體流著血腥,我對性事的美好想像就這麼破滅了。
我用女性主義來顛覆那種處女膜的覆水難收之自棄感,有如幹著一項秘密的色情共產思想研究,間諜式的性學調查被我搞成文藝推理的機趣,形上學的轉注果真讓我在創作上樂透了。也許不能容光煥發於榮譽的救贖,但至少我的好奇與偷窺趨使我對人性做下一些曲折的評述,自己當然也學習到解析表面功夫底下的邪惡政治術。我盤算著獨身的壞心邪智卻受到哈密瓜的感召,迷戀上他賜予看似純正的愛情計謀,結果去赴了一趟兩人被偷拍上空照片作為網路郵件黑函之約。在公家電腦前看到自己的裸態煞是驚豔而瞬間動念想將之列印作紀念,而非控告之證據,但是還來不及看哈密瓜的裸體時,他的笑聲忽然在身後響亮地釋放,而畫面也幻變為器官和臉相皆異的擬人樣貌,有點失望卻又覺得好險自己未成為開誠佈公的流覽緋聞之女王。
是他坦承說不怕同我一齊聲名狼籍地被媒體造謠,但我是為了避嫌而不再打擾他的私生活,寧願自己也平靜無波地過著寫作思述的日子,不去理會欲望被勾魂離體而夢遊的虛幻。獨自的繾綣若無詛咒的傷害,該是多麼愜意的高尚,我不再詭扮菟絲繞樹的意識,但寄寓深奧於直悟的文字若不駢麗又怎能說明我繁複縝織的理念呢?夜裏我想起很多年前未落實的夢想,在西門町開設一個前衛的攝影工作室,大約是做理論式的人體沙龍專輯照的店面。現在我幻想這個計劃能轉為完全的書法商業化的構想與概念,因為我覺得自己被藝術剝削得太久太多了,應該賺個反撲的樂趣。主旨在於後現代主義的輝煌應用與再造,可能先以裝飾書信用品的設計作為嘗試的開端以販售傳道。
(第十回合)神木延命的修途
去裱褙店拿卷軸以後,轉程來到重慶南路大肆採購佛教小說,正好是午時故買了拾丸壽司裹腹,我第一個挑選的是魚卵?料,最後一個是章魚切塊,這是暗示要男性敬陪末座之意嗎?總共花了五千元買了二十多本書,感覺沒有受到任何折扣,或者有人算錯了,於是拿出所有的發票來計算才發現只有買四千元,誤以為有一張鈔票不見了,原來是裱褙費用600元和書帖三本400元整少算了,但還是覺得都花得蠻有價值感的,這可能投射了我的金錢觀念吧!淨財的輪迴不在乎多與少,文字的奉獻就是最具善根的「剝皮供養」。
或許有人會問我,既然如此保守又怎麼會中計去被偷拍成不具藝術意識型態的裸態呢?其實有個陰險的典故是我心知肚明的,那就是當文生問我哈密瓜是什麼原形時,我只答對了一半,於是被判輸局而要去為藝術奉獻一次胴體。然而被通融的是我可以選擇裸相的劇情和型態,於是我抉擇以黑白攝影來犧牲,文生提示會被竊拍反控的說詞我謹記在心中,於是被逼迫而去實行完懲罰的部份之後,就設法溜之大吉。如果沒有電眼的話,他還會制止我留下來過夜的要求嗎?哈密瓜毫不知情才怪,他真的是君子嗎?還是當他指著那裏時,我產生了任何錯譯的誤覺嗎?倘若我見識了其型還會有小說的叛逆玄機嗎?很想問他到底對這件事情的真實看法,但又唯恐會被解釋為大逆不道或我見猶憐。
雖然我穿的是小天使守護商標的禁忌內褲,而他穿的是在像片裏變色的鏤空臀部的褲裝,般若以前宿舍裏也掛懸著這種款式的東西。當時一群大學朋友聚在般若房間內,狗屁不通地閑聊某個人的生日那天要送他什麼夠辣的禮物才有意思,全部的人頭裏只有我是女的,文生和哈密瓜都不在場,而我根本就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而隨便地附合著。我好像說了一些突破性的建議而讓所有的人狂笑得東倒西歪,但我現在卻失憶了,那是個何種意謂的炸彈呢?是贈送一個保險套上面寫著「我很痛苦請你解脫我」的字樣,還是在我的胸罩上簽著「在於果陀的字根意涵」才適當呢?後天就是他的生日了,我該怎麼辦?可是他根本不在乎我的生日,我又何故為了一則戲劇高潮效果而做呢?他鐵定會氣炸的。
真不該向他索取邀請函,或詢問展名為何,若是他真要我去捧場一定會告訴我正確的開幕時間,而我也的確在乎他的成績發表而打電話欲詢問展期,但卻只聽見充滿雜音的嘟聲而無任何人接應。「心如工畫師」能造陰和陽,如果他只是為了我才提筆繪畫,那他不是欺騙自己就是在埋沒自己,我不希望他成為畫壇的噓聲或廢物,當然我也不願自己成為絕響,但實情上是我從未依靠過他的物資或精神幫助,他也不曾使用藝術治療來救濟我,這份感情能成為真實的金石價值嗎?我真的相當懷疑是否歷史中的我比較幸福,而現在世卻在承受人們批判為寂處的苦果呢?我倒甘之如飴不怕人不知解清靜的獨照,再也不必偽裝雙重性格去抵抗來自恨意的鬥爭,但我又如何展望未來的衷心福祉光明不滅呢?
緣盡時敲擊的音符會剎止或失序,當我想透之際又如神幻琴絃自動彈起幽遠的意境,真希望美妙的玄像不會塵封而將我廣闊地駐留於澈悟時刻。誰都有佛法令己身無法自救的低潮,而且每次的問題皆不同解法,這回我該當如何面對媒體中介判下的名譽死刑呢?在逛書店時看不到監視器裏有我的蹤跡,或許我早已出家而世緣強留我的醜態吧!當我在寺廟裏滌臉時,面目是如此地清淨無痕,而走在街鏡前也是那般眉清目秀地如蓮不染污泥,我還以為是被雙眼矇蔽了看不見自己來去本是透明無業的原貌。我真的要在眾目葵葵的判決下以殘破法修可憐嗎?誰來諒解我頹廢的苦心?因為我精神的還強受困於肉身的束縛嗎?我的憂愁壓迫到自己的靈魂嗎?
習慣在房裏焚點一柱芬芳的線香,豎直的在香爐中無煙地飄出每次都不同感受的味感氛圍,但是總不如我在佛堂裏用虔敬的淨念唱題後散發出真正的幽香,這是焚香煮鶴的意思嗎?今天伏案於桌前卻聞不見十分鐘前如浴時點燃的餘香,真是奇怪極了,這是我第一次聞不到的經驗,是我的心已經透明化為無有了,還是我不能好好的期許一個結果的完寂而將之跳頁。我喝著決明茶像是須彌山的天水釀製而成的,只要我這樣作想,就能甘淳如飲法水永不涸渴於智慧的泉源,告知己心當下的即刻。
如果你問我當下最想要做什麼,我又會激情地墜落於另一個幻想,那就是在午夜後打電話給哈密瓜叫他來我的書房,讓我狂野地對他做那件事務。可是這樣有何意義呢?在我的心中他已經如作古的木雕,既無商標也無神性卻又故作亮眼的異差質感,我能在小說完結之後一乾二淨地把他忘懷嗎?恐怕他會先我而棄權,我乾脆一不作二不休地將他刪除戲份好了,人生如戲碼真能令我痛快淋漓地演出嗎?我受不了他要求的條件,他也不甘於我玩耍他於虛幻的插鏡中,有如千瓣蓮台一般的走馬燈,而不是一顆因果合乎邏輯的水晶映像,任誰來觀看都產生不同的詮釋浮像,不能蓋棺定論之。
在他生日當天我要送他一個空曠的意象,懲罰他亂贈玫瑰的寄寓回禮,那就是行光合作用的要件之一,如果他有悔意之跡的話則我可能改送另一個保留物,那不用上網去徵選這個可有可無的票房籤條,它就是一個無字盃,任哈密瓜再怎麼懸賞也猜不出我會題給他什麼祝辭。心跡不顯和未顯是有差別的用意,我不會給他圖顯的安排,因為他老早就善於工計如螳螂捕蟬,我要巧扮那隻黃雀的要義撲滅他的心計。他可以作如是觀,天台宗基礎教義的三足鼎立缺一不可,除非有個莫非定律來善識之,但這恐怕非暫修即可解開,需要三昧的兜圈子來旋轉陀羅尼才能獲證真知,乃是自體內證的外求不得。現世極度厭惡宗教的他,會是歷史中走投無路的出家僧嗎?他恨憎的究竟是宗教的那個部份,唯有我才能巧作解人嗎?我倒想考問他倚賴什麼以維長生,以久光明之無垢,會是蓮華的魅惑嗎?那絕對不會是玫瑰的哄騙,也無關六道的變色意徵。
(理論篇)夢與藝術的感悟
(第一說書)夢相能成何體統之兆
關於夢的意象如何轉注於藝術表現上的問題,李歐塔的論述中有個表格提示了相涉的應用線索,即創作使用語言學的思維進行,而分析採取符號學的理論揭曉,兩者應可交互運度以構成綿網的意義網路。為何本佛不做夢的記載,是以我也不相信夢在告解些什麼,於是轉折於說寓的別章之中,意在於切割其淺略不易分析的徵兆。是我隨機的思慮習慣導致的錯開,還是邪魔託夢妄縱的作弄,我需要的是佛釋因果與人心生變的造作對繼往開來的影響。在本因妙之果現上是否能兩相化圓,是佛界才能達致這種完美絕妙嗎?秘要的方法在於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毅力和修練嗎?
現實的適可而止卻強迫性地堆積到夢的凌亂中,我私人的法界視聽室,如何求到與前夫白頭偕老的幸福而又不傷毀佛事的傳承,也不致於陷害哈密瓜成為翻版中之平庸化身,而且還冒出一個兄弟同黨成奸,這樣他如何鑄成莊周之誌異玄氣的學說?真是太教我失望的因緣了,我寧願相信修羅王的跡身才能引起我的道志和有距離的敬意,防制我因私愛的誤導而被指責為姘婦禍佛。心的唯識旅遊為何造成如此多的因果稜角,都出自於我被殉道的衝突所拉扯而孳生嗎?我真是仁至義盡了。
不管如何我都得著念於世間的愛而活著嗎?我以文字苦行來贖罪,卻驛動於被解讀的爭議浪潮中,我如何心如止水而忍辱有所作為?哈密瓜的嘶語寄居在我的腹間,說他不要為我而演戲了,也好,正如我在地下鐵兩三次看不見第6出口的標示一樣,再怎麼偽裝成熟都只是童子戲,如果再將他執意還原為僧侶再世,怎麼自圓其說也是徒然,那可能只屬於我理想中將他放置的高估法位,而不詳知他個人的身份認同為何者,和他委瑣的要害究竟藏匿何方,且待我見識能全力將他的把柄竊來製鑰。
我不把哈密瓜當作恩怨來看待,也不是對配角的慈悲,而像隔著玻璃的仲夏夜之夢。他偵察我的過去式和幼年心思行為的創造,聽說是奉父之命而為,但終極目的到底是什麼呢?跟宗教業因的催毀有關嗎?我跟他會同歸於盡於東方的包袱意識,而開創幻果的預流境界嗎?這不免形成宗教推理的新漩渦,所以我拂略不說明。以前我被文生的存在欺壓時,哈密瓜總以絲巾一般的魅惑來憐惜我,希望將愛慾的美好感受捎予我,當時的他有如白影飄忽而賜給對等剔透的洗禮,但真能推翻我身心遭虐後的難忍而苦樂參半嗎?即使是鬼靈也有恨怨和喜戀的元氣去發洩或布施。
在悲慘的簷雨點綴的日夜晨昏,我嚐到了顛倒眾生的所有淒苦,和餓鬼界諸精靈情無歸所的心哀形滅。鬼作的風流將我的色心推滾成百折不撓的掛幡而非地毯,男人的是非在腦中形成的欲力果真是女人無法控御的變數嗎?如果我完全根絕情色的影響,可能會寫出另一套思想出來,沒有超現實主義的綺想,但矛盾就在於理論可能完全拒色而女性主體化嗎?與其在憂挹中逃避色難業?,不如進入其核心去探察個究竟的結構。
有一種可能是男性和女性都在說謊,夢與現實皆為謬誤,而藝術和理論俱是虛構,教人如何去以信代慧呢?夢告解我,我告解藝術,藝術告解精神,這則電路公式如何避免短路?內在的體恤如何藉著觀照和鑑察來表現哲學意態,抽象能成為政治觀念嗎?我的夢從未變形為抽象幾何,但體積曾有過比例上的幻化,這代表了兩種突破寫實主義的思維模式嗎?那必定是折衷路線的前進引領的中間態度。
最近好幾度在捷運上聽見哈密瓜老態龍鐘的聲音,從某個座位上回答我心中的宗教提問,我皆是站著門邊的位置。不知道他繼承了家產沒有,為何他還是充滿了詭異的笑聲,身邊不乏男性夥伴的林字結黨,也許他仍持終生不婚的立場。仔細推敲他表示要鬥爭我直到一輩子結束的言下之意,他是從未來世阻止我愛上他的形象嗎?那天幻想打電話叫哈密瓜來我閨房的狂念,並未付諸實現卻在經過餐廳時彷如見到沙發上坐著他在學時的模樣。我的眼鏡弄丟了單片所以好幾天都沒戴在鼻端上,出門或居家都膜糊一片,有時則尚猶出現清晰的異覺。
結果隔天手機充電完畢之後,在自己早就輸入的電話之外看到了一個奇數,我按了撥號鈕卻收到此碼停用的語音訊息,不知是否為哈密瓜的求救或某種回應。我決定不再清查迷幻的分歧線索,不想徒勞無功於魔意的勾引,但我可能會給他一個宗教評語:無機本無生、隨人水中撈。超現實主義畫派是夢相的製造而非記錄之實態,因為其拼貼的失序乃是虛構的架成,不是源自真實夢境的再生利用。在這個章節中,夢只是藝術意象的代喻,而非夢境的探究,前者可以公眾化討論,後者則與隱私有關。
兩性為何對彼此的敵對要以愛化解,那麼創造的動力究竟該從何源出呢?靈感分為軟性和硬性兩種,前者為抒情後者為革命,因為男人的欺負而使女人產生三種背叛的意志,那就是不肯服輸的鬥志,王者至尊型的性格,以愛情作為抗爭武器之心理,這樣才有女性主義尖銳的視角和批判力,否則風花雪月的賞心悅目不就卸除了刺骨的耐寒後盾嗎?哈密瓜的禮物無異是刺激我鬥智的精神鼓勵,而我愛戀的正是偷窺藝術家的精神層次,能使靈性雙重浪漫的情調,而不是花錢買了一個陌生無緣的畫作來滿足氣派的享富主義,這種價值跟複製畫的意徵無法拆解不是同樣的愚蠢嗎?
還記得在火車裏憤怒地以描繪筆法的重壓畫下那個消防栓的棺材板,我氣藝術遭到剝削的對待無法超越生涯的苦難而自由自在,於是畫得十分陰晦。也曾在旅途風景的推移中數變淚流盈面不止,如瀑湧的淚痕乾了又濕,是心間的某種理想的破滅,還是向哈密瓜傳送千百個不能愛他的原因和抱歉,沒有人會為我轉譯這種傷心的始末。如今因緣的傘洲在其它的轉世中瀰漫砂礫,錯開的真情望能容天地的寬待而相處,我再也不會嫌哈密瓜的臂膀不夠保護可依靠。
(第二說書)夢乃是非行非坐三昧
有一次心血來潮跑去看野台戲劇的大排場,在開演前打了公共電話給朋友問他們要不要來看,大家都意興闌珊,哈密瓜也說「要看你一個人看好了」。但我還是帶著相機在觀眾席的首列靜候。這場華麗服飾排練的舞秀,怎麼看都像有段距離,於是我跑到舞台前方搶拍鏡頭以存影,沒想到更多為迷幻地隔閡。許多專業的攝影師用長鏡設備取景,大後方則有現場直播的錄影高台,但我仍想滿足一下近態的臨場感,並看看實驗技法的特寫會否產生我心中的映象,所以不惜違反現場秩序。
我知道哈密瓜的意思是待我有何大動作才要應約,而且他不會想跟我一起拋頭露面的,我又何必為了小說而欺騙世人的眼。我告訴過他,沒有戲劇高潮的愛情我會拒演?牲的戲份,他則怪罪我陷害他去沈淪獄海的意識型態,真令我擔當不起這項感情債務,那就是我為了贖罪而愛上他的原因。而且我以為如此心意可以終止他自瀆的悲哀,如果這是謊言我也不後悔這份虛雲縹邈的情結。輿論的攻訐雖已告一段落,但我要拿什麼心態來愛他呢?我無法強迫自己的愛能泉源不斷歇,但念在他於夢冥之間如此毫不保留地對我,只好假裝聽不見他毀謗的理由和心態。
某年冬天展揭開序幕前,文生照例替朋友代購電影票,但他硬是不肯售賣予我,總佯稱所有的人皆提前預約來不及為我訂票。於是我懷恨進入他的房間偷走一張雙聯票的其中之一半,寫了封信夾著票券寄給哈密瓜,騙他我會依時在電影院出現於他的座位旁邊,有重要的事情商談。其實我根本沒拿另一張票,因為那部影片我早在電視裏面看完了,我最討厭重覆流覽的事物,除非它真的令我愛不釋手。我要毀了文生的特權,讓他的支票無法兌現於訂票人,他只好親自地消費這張觀看券,看他跟哈密瓜會不會吹鬍子瞪眼睛地聊出真相來。
藝術的醉生夢死若能形成針黹功能則必為政治缺失的指正,或者形構理論的資源製造,而不是服從任何指令而實踐的附庸。感情真能單元化而毋有貫縱圓通之規則嗎?密集的夢喻再也蘊生不了合緣合情的悟象提示,我不希望新生的路線是這般地平庸無實,哈密瓜捎來救護車一般的警響,使我的道志更形墜落之煩躁。愛情的牌局曾令人情緒化到不可扼抑的意氣用事,而把完全懂他的記憶還給某個時空,人生這麼迂迴到底要記得那一樁永久才能不令之變卦呢?
哈密瓜能忍受一個既左派又異性戀的女人嗎?他不相信思想怪謬的女體會變態得妖麗,他要拆穿這種有利於生存的偽裝術。倘若我告訴他是因為嫻淑的前景太痛苦,所以用精神力量來支撐而防禦男性施加的變形,他會相信這種獨立意志的女性化也是變化莫測的政治心理嗎?除非他真心地用拯救來愛我的危機意識。
法華三昧也許正是三衣的修持之道,缺乏任何要件則為禪學之或然,因為我身心的殘碎更需要圓熟的秘練,但是人世間從來沒有完美的理論能使破瓦成圓鏡。小人擅于權勢背後無禮,若依不知者不?來處世,真能永保太平之相安無事嗎?我寫下完美正德的佛教申論,自己卻形象不周,這樣不正如潦倒藝術家而作品得以後世流傳而輝煌,也許是一種貢獻,但實在犧牲過大而讓人誤以為逆施其道才會有益。人心正邪之多混相淆不也是起因於此念的類似印象嗎?
哈密瓜的多疑跟文生不同,是這幾年才開始的嗎?我也無法確定何以他對我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因為文生欺負我的善根,我愛污染而施壓于哈密瓜的善良嗎?邪惡的本質跟外表並無定則可循,即使他家破產或負債也跟愛情交易無關,我無法說明自己的紛紜情緒是否有個基底的緣由。我將文生的戕虐肢離為各篇獨立的小說靈感,卻將哈密瓜跟我的現實交往用連貫的故事來留念,是因為文生用各種偽證件來瞞我情海生變的內幕,而哈密瓜不是個善變失禮的人,我自然也不要踰越鴻溝來應付他,如果他永遠不開口我也不會無恥地啟齒。
這已不是個寫情書的年齡了,如果他叫我補償字跡的存證,我會寫些什麼呢?依然像學生時代一般深怕遺人話柄而隱匿不寫嗎?就算這邊的愛情終止了,加拿大的家庭仍產生一些物質當中蘊藏的愛,諸如提早在五歲前兌現承諾給她買鋼琴,經常帶她去百貨公司購買心目中想要的東西,讓她成為提前學齡的音樂學童,而且自此也不再對她施虐以矇懂的愛恨交加。這對父女的良心發現會發生在我和哈密瓜身上而產生奇跡嗎?恐怕他對愛情的要求條件會增加得更嚴格,怕他隨便用藉口挑剔我的感情態度,這些來自他的心機和企圖的回應用意。
他說父親根本從不過問他的死活,但我懷疑他為了愛我而與我的憂鬱同步可憐化,我還以為割捨他的愛意可以成全他,因為他不會懂得深奧玄理讓我解脫卻會令他瘋狂的可能,而這是我想要自始至終獨自承受的苦果,在其間享用精神次元的徘徊而使心靈在肉身內澄淨化的高妙。但自從文生誘引我去毀傷佛尊之後,我的修行便墮入深淵,雖重獲新的途徑而自得其樂,完全不靠佛法之靈驗的心也不再許下任何真願,而其實文生已經間接地刺殺了我的純正信仰。
我不要他覺得被愚弄了,我那深邃的生命沈思原先並不是由愛情來啟迪的,是因為我自幼就習慣問各種怪問題,也許直到生涯的終點都註定是這樣子。現在哈密瓜成為我疑問的泉源,使我誤蹈睡美人的莿棘世界,正如般若給情侶下的至理名言:「兩人分開來時很聰明,在一起時卻像白痴。」所以我不要哈密瓜用閑聊式來附著於我的靈體,我要成為自給自足於禪定的境界,卻似遙遠不可及的目標。
(第三說書)憂鬱與赤道的閱覽
夢是否有違諸法實相的原理,在天台釋為無明成為法性真如之轉折,在文藝作品中如何閱讀出正覺來呢?正如寶珠如何證得無垢光明之法門一樣,若原本無珠又如何悟知夢妄乃一念三千之中介呢?為何我夢見過的莊周夢蝶,是他爬入棺材內然後哭泣著躺在裏面的畫面,當時蝶身虛幻地飄過野地裏的莊周頭頂,而我也在醒來之後泫然落淚?生死乃實相,蝶夢勾魂之意旨難悟。想起那天在白沙灣的草灘間也見到小白粉蝶的低姿飛翔,若得不自在的感覺向我襲來,我彷彿詢問她為何棲草而浮游,是等法等雨之重擔使心迷失了嗎?
去年冬季我到真言寺附近的佛具店鋪購買線香,是寒花的幽香製成的,老闆娘照例贈送了幾盒試用產品,其中有一種是稱為「夢」的線香,充滿了大海的色澤卻沒什麼特殊香味。在寺廟裏打開來看時,才發現天空色的宣紙包裹的三五支線香是斷折成不規則長度的狀態,拿回家中的佛堂後只選擇性地點燃了其中三根較長的,覺得沒有煙霧瀰漫的香氣卻平靜異常。就像閱讀佛文經典時,全無唸俗文學之喜怒哀樂高低起伏,有如海洋潛游艦的窗戶潔淨。
有回收到哈密瓜寄來的昆蟲靜物像片系列作品,我突發異想將它們製作成另類漫畫,題名為<蝶人>並註名提供照片者的名字。漫畫的旁白是這樣寫的:「他的性格似蝶,類深山寒帶綠小灰蝶,性冷淡的男同性戀,具有無奈的厭性症,喜歡在林中裸奔如透視幻燈片,水中出現血蝶屍,左胸有個模糊刺青,他像是從畫中復活的靈魂,沈默而無調性,曾在教堂纏綿,亂倫是他?痛的回憶,夢見公園遠是風箏,愛的標記(是愛和欲交集的香爐),幻像被飛機衝過,兜轉山路叢如鱗,象徵性欲內閉迂迴性,擬昆蟲的性交,如蒙太奇崩亂,放大。」完成後寄給他過目。
25歲那年我在書房裏繪製<色情傀儡>的系列漫畫,描繪到快完成的時候,我打電話到哈密瓜家裡,他巧合地接了電話問我有什麼事找他,我說有正事找他商談,於是他接腔說「如果你來的話,我親手做三明治給你吃。」約好在他家旁邊的醫院見,我帶著手邊的漫畫及素材道具就出發了,那是一隻簽字筆和膠水和想要貼上去的圖案三張。搭公車在附近下車,先跑去逛了書店和唱片行才走向順路的醫院大門,坐在候椅上等哈密瓜。百般無聊中看到眼前的百合花盆栽,覺得很漂亮地盛開不畫可惜,便拿出紙筆來素描其輪廓,勾邊快要完成之際好像聞到漢堡的味道從後方飄來,知道一定他來了,轉頭一看還真的是他。我叫他等我畫完再說,後來他也說要先去醫院的圖書室瞧瞧,又沒有進去而在門外張望著,臨走之前他告訴我父親是院裡的首席參事,我只應了一句「真的嗎?」沒再追問。
哈密瓜把裝在牛皮紙袋裏的鮪魚三明治交給我當午餐,我就邊走邊吃地跟著他走到談事的地點去,那是一幢空曠得像燈塔結構邊的大樓。我在他快步的登階身後吃力地爬樓梯,喘氣地停停走走終於到了樓頂,他卻待我走到三幅油畫擺于地牆邊時,對我說要回家去拿個東西叫我等他,但是當我去開那個間隔的鐵門時發現被鎖住了,就叫他先幫我開門再去拿東西,他還說「這個門根本就不會鎖住怎麼還真的鎖住了呢?」的話讓我覺得懸疑。
我走到書桌旁坐下來繼續專心的畫我的未完成作品,直到他怡然自若地上樓來坐到我的正對面,跟我聊正事的計畫案。抬頭看他手持著一個黑色的檀香扇布直搧自己的臉,可是也不見臉哮喘的汗顏,竟問我何時才想轉世為男身,我不假思索地說:「我覺得當女人也很好啊!」然後又埋頭在紙面上塗抹,他又拿出一個鮪魚三明治來說:「如果你覺得好吃就連這個也吃完好了。」難道他要給我雙重的三角關係嗎?我把它當成雙重的三昧來品嚐,熱餡真是美味又不膩。
畫完了底色之後,我將剩下的最後三格分別貼上三個性的意象,其中兩項是從哈密瓜的拼貼作品上撕下來的圖案,背面的浮膠還可以使用,於是直接貼在框格內。那是亞當和天父交觸以指頭的手掌,以及枝頭上雙棲的鳥放置成橫躺狀的圖片,各為左與右之兩極,而中間那格放了一張微縮照片,是在我近家附近的攝影店委請老闆試用給我看的街景映象,是用一台正方形的黑色中古像機即時拍攝下來的照片,我用膠水把它黏成「垂直的方向」,然後在空白的邊界外塗上全黑的密集色調,是五金行旁邊的卡車經過的即景。
我在現場將旁白寫在格子下方,各別是「上帝的手指是遒勁的」置左,「戴卡多開到天堂樂園」於中央,而「躺著啁啾的鳥兒有蟲吃」在極右側。我想問他認同那一格的意識型態,可是沒有說出口而在完成後借他看了一下子,不知他觀感如何。他稱讚得很平淺,然後問我找他到底有何要事,於是我就把思考了好幾天的編輯印刷企劃及盤算告訴他,請求他在某方面支援我的資源缺乏,達成協議之後,他帶我從同個樓梯下去,卻從另個出口也就是停車場的自動鐵門出去,他指了家裡的專用客廂車給我看,那就是我在平等國小門外見到的泊車,當我與哈密瓜聊到交通工具的事情時,我知道他在騙我「你看我好像跟你有所感應,本來我下班要走掉了,還留下來耶,好險我沒走不然你就遇不到我了。」他修辭得不令我噁心,我也明知故問怎麼回去可否載我一段,他就按兵不動拒作回答,只說:「下次來前先打個電話。」門外出現一個奇怪的男人好像在催他,是哈密瓜的司機吧!在某個斑馬線前見過他的臉目,而後我的計程司機也來閃影於門口,提醒我計費還在增次,於是我就摔下一句「我不要再來了。」的氣話奪門而出。
(第四說書)空心葉裏放一支菊鞘
中午到區域圖書館去使用電腦設計我個人專用的信封和信紙,想法子將它們製作得有點藝術感,所以嘗試了許多格式的變化。列印之後,順便去開啟快要積爆的電子信箱,在超多的文學交流信件之中,意外地發現詩教授再次寄來的訊息,叫我依約去拿取他以教權替我借到的外文書,我在覆信中說要送一幅字畫給他以敬酬謝之意,但心內還不確定要挑選那一幅較好。這個時候我跳到第七說書去寫,寫到中途又跑去翻找堆積成集的書畫紙卷,排列之中的連續動作讓我找到一張書寫在九宮格毛邊紙上的對仗文墨,覺得很適合詩教授的宗教信仰之擇約,這曾是我對金剛寶器戒沈思而不能言表的難題。
突然在念經之前想起很久以前沒有寫下來的夢,在一個楓林裏停佇於腳下蔓延成廣貿的紅葉上,一名男性中年詩人從我左側經過,我忘了自己在摸樹,拾葉還是遙嘆景色的美感,夢中沒有任何音響,葉子也無紛飛零落之態,彷彿是靜止的晴空。後來又夢見同樣的景緻,無人走過,而我獨自用掃耙刷著只剩少數的殘葉,不知道這則夢境何以有續集,又代表何種意義。我才二十多歲就目睹秋景蕭颯且照鑑餘燼火炭,也許落葉歸土的迷信是假象,而葉返春枝梢頭的奇跡才是妙力的變換,說喻著植物性的輪迴。
是曾在夢裏或心裏練劍,一隻虛設的利刃不為了殺誰,而是在修練除?魔心高漲的危機意識,快速而凌亂地揮就於旋身四周,自己卻看不見那姿態中的劍法成就何術。不為屠殺的劍法是空心的氣度與用法,為著勢利而精湛絕非私學素養,如果襲擊的假想敵是死魔和陰魔,則法華經之為劍鞘必可用之,利根切勿淪為魔智,要辦到貫徹真的很難克制。想起在詩教授贈我的古董詩集中,有一篇提及俠女在夢中向他揮劍的事跡,不知女人的劍代表著什麼意徵,是烈凜義氣還是貞節牌坊,會是克己後禮嗎?
沒戴眼鏡唸經時,看見的金飾佛具閃射出古老的光調,墨字恍糊卻憶念在心,我懺悔在小說裏把哈密瓜殘酷地描寫,這就是我以作家之羊對待自己的慈悲嗎?經文中有句「當取滅度」使我記取佛以一大事出本懷,於臨終願成方為滅度涅槃的感想,難道我要為了愛情的盲目和挫折而喪去本志,成為未達目標之遺憾嗎?可是我一聯想到他的性向又不免哀憐苦悶,他是因為我封閉了自己才這般沈淪以搏取我的百感交錯嗎?這樣做有何好處,只會讓雙方都陷入痛苦。我這邊的死寂頂上有沈重的腳步,清心寡欲會換來如此境地是我作夢也想不到也不相信的,我一定是進入了惡神的把關界域,又得另求生還的智謀。
也曾想過介紹哈密瓜跟自己的分身認識,實驗看看會有什麼對話發生,可是卻沒有這樣做,到時候被兩人同時逼問到底愛誰,要怎麼作答呢?其實不諱言我醋愛思想上的激戰,天地山海之玄黃般的靈光乍現,如果愛情不能達成此種境界,我就寧願歸返無我無化之三昧。我悶在棉被裏睡過天色光亮的上午和下午,覺得生命超越了時辰的侷限,哈密瓜說「樹木就不能愛你嗎?」讓我的心好難受,如果那次我大膽地揭下他的內褲,這篇小說就會被改寫成踰越誤蹈之開門見山,還有排列亂序的必要嗎?在哈密瓜心裏面,也忘記了這些先後因果嗎?
好幾度想要到那家藏畫的店面去探看哈密瓜的畫還在不在,而且每次動念都是在上班族下班時刻才想到的,但又不願重返那個曾經污穢的次元。若要交待我之所以放畫於彼處的用意,實在是說來話長,那次我租了特大號卡車搬家,運載好幾簍壯觀的書籍和家電來到市區的友人店面中,承諾說要租賃他即將轉讓的場地,幫他清除烏煙瘴氣的環境污染,他答應下來於是就當刻移轉經營權了。我花費整晚的時間整理物品於店內的窄房間裏,然後影印經文佛號在店門口的樓梯間張貼,又買了一個密碼鎖和老鼠藥來除?。我將哈密瓜的畫作放在廁所外面作為避邪的結界符物,在牆角放置恐怖漫畫集一本,在各處下佈了綠色丸狀的老鼠藥,然後不斷地外出之前更換鎖碼的累計數目。
搞死了那隻咬死白色貓的毒鼠之後,友人告知我他決定要轉租給另一個更有名氣的社會人士來經營,我也因為店面太穢垢叢生而放棄了。於是半批書籍在載運返家時被強迫扔掉,只剩半批則又被逼著廉價流當,這都是我那個跟我唱反調的家庭所作所為,因為我用持續讀書的策略來逃逸他們的意識監控,而且也藉以淨化了內心疾苦折轉為惡知識之正覺菩堤。思想的矯柔造作原是為了替代行道失慮的深沈,不也為了鍛鍊明眼道破偽假的猜疑與反思,然而心中潛藏四眼的光明,實為不易保持的修練,因為我經常被實相所無故觸怒。
遙記於差點剃度的寺廟裏,在飯後禪七時間與所有的同修生聚集於淨闊的地下室佛堂中,各自找合適位置盤腳靜息坐禪。我坐在左後方偏僻角落,閉目之始便一直重覆想像肅卍字的心繪順法,刻意無念到底為止,然而不知為何分神地在主禪僧侶的引導下,遐想靈魂跑到寺外林野中探險的畫面,清溪出現而我涉足於潺音之間,而此際好像聽到僧侶問我林中有蟲要怎麼辦,我遂聯想夏蟬於樹驟然齊鳴的音響效果,像似放映著一張寂心環嘶的CD唱片,氣氛變得好高級。不知道哈密瓜為何向我問起這件不曾告訴任何人的經歷,事後尼姑告知我禪息之法則在於秉氣呼吸之循迴,不在于擬相觀想之心領神會,難道他們皆有窺心術不成?
(第五說書)百尺宣紙的防滲護貝
在大學時期般若介紹我認識一名年青藝廊老闆,他和女友帶著兩隻獵犬來看我們的校園聯展,奇怪的是兩人對坐卻鴉雀無聲,可以連潛意識都不交談,事後般若跟我聊起這件事,不知之間有何彆扭存在。「你看這像是愛情關係嗎?」我腦中撩起了一則恍若有悟的故事,卻不說而猜「他可能用狗看著她吧!」般若也覺得有可能,但是他又說「你再猜猜有沒有其它更好的理由。」我就二話不說地把腦中的直覺托出,那是一個因果的假設,我推敲他們前世住在海邊村莊裏,是兒時玩伴或親屬關係卻也暫無真證的線索可以確定,現在我已經忘記當時說出一長串故事的內容,不知般若採取了什麼動作,告訴畫廊老闆還是他的女朋友,般若會暗中拆散他們的愛情或姻緣嗎?
後來畫廊老闆打電話拜託我幫一次雕刻合展寫評介文,要刊登在藝術雜誌上面作為宣傳,我一口答應了下來,於是動身前往畫廊所在的住址。我拿到一些書面資料後就返家去做比較藝術的報告,兩個雕刻家所用的材質不同,塑法各異,於是我從鑑賞的角度來揣摩其風格本質,結果經過審閱略刪後刊於廣告版面上。後來畫廊展完迷你藝術和女性裝置之後,就搬到北投區去了,我跑去看那名木雕家的版畫展覽,其實已經以友誼贊助為他寫過作品的散文輕評,因為我覺得他的藝術內容涉有愛慾的深度涵意。出發入寺之前,我在危急中出門沒帶分文,於是跑到他住的獨居畫室去借錢當作車費,讓他替我墊了計程車費後隨他進去對聊了一下,告訴他走投無路想要出家的決定,於是他只好借我一千元祝福我並說要送我走到公車牌去,斜坡的巷弄拂來涼風我倒覺得心情坦蕩。
在公路局的車座上,我望著陰鬱矇昧的夜山拂略而過,我的眼鏡不知還在不在身上,眼淚流滾著無數的悲恨,打算一去不復返。但沒想到在寺院裏也有錯綜的人事,而兩度進山又歸,也許我一定要去參加法華講的大會不可吧!哈密瓜在這兩次訪寺之間,竊進我的閨房侵犯了我的身體,聽他回憶之辭還說到我的肌膚好白的興奮描述,我乍聽之下覺得真的好像處男心理,而有些許的不捨。現在我不曉得他為何要把第一次獻給我,這是代表著何種意義的印記,我不相信會有男人將珍貴的初次於三十而立才給予我,而我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強迫接受,教人何情以對。
如果他想給我完美的果實,而我卻因嚐盡滄泊的風餐露宿不能歡喜接受,至少我會想得到某種遮雨棚的暫時慰藉,那就是激勵我鑄造成就的曾經浪漫。即使已成為過去的遺跡,但停駐在我心頭蝴蝶一般迷幻的視覺暫留,卻讓我的靈魂成為永恆。哈密瓜的恬澹足以使我全部忘卻文生的火性辣嗆,但我又怕因他而逆倒本性,也許成熟是自體旋轉而非兩情相怯所形成,然而夢裏他的敞胸擁抱又是那麼包容我,令我有瞬間幸福的錯覺,將遙久以前立志為尼的誓願都縫到天邊幽境去了。
最近一直浮現某種橋渡書寫成佛界讚文的創意,但是卻先打轉在形式的佈置及籌備事項上,像是在那個橋的扶手上鋪紙卷較適當,又長筒宣紙要拿去專門店買防水型和截割的雜務,還聯想到簡易卷軸如何後製的問題,是用綢布畫水墨而直接上棍,或于布紙背面直接貼覆車布邊,也可利用扇狀素材的轉替法,都可免除裱褙功夫之煩雜。然而我又想到在家裏如何邊寫邊捲紙而且能防其難乾,以及寫完全部後正面要如何以尚未發明之單面護貝膠膜機來防雨淋呢?想到此處便覺得很煩惱,若是乾脆用法力變出來該有多好,也許我可以在網頁中作虛擬處理,但是難上加難更苦悶。因為正如泡製有色墨汁一樣畫不出層次感來,電腦合成缺乏墨色不勻的美感,我不會滿意。
我又假想要否依照橋的扶手寬度來裁紙,先去量好再做決定,還是以極細表現女性特質,或用豪邁來書寫比較稱意於佛?最好能永久防範縱河的誘惑而成護符,但收起來之後又餘有鎮力嗎?哈密瓜對這項作法會有何觀感?我也能藉由書寫來將他與我的?緣除辟不祥嗎?遂憶起小學時期我媽媽拜託隔壁的太太帶我週去兒童畫室習畫,班上的同學都沒有交談地繪著老師指定的題目,有一回是風景畫,我用綠藍色系的臘筆畫著幾個山巒的巨觀景象,混合成湛藍的立體感。年輕男老師走過來說我畫得很好,但又叫我用深藍色再加強幾個陰影,我覺得奇怪他怎麼知道我下步驟的畫法。上完三四次的課程我就沒興趣了,那名老師什麼技法都不傳授,老叫我們畫無聊的主題。後來不知怎麼得到一個迷你訂書機作為獎勵,上面的文字是現在環亞百貨底層的攝影用材專賣場的商標,我當時不懂,而且被眾人換成了另一則奇怪的牌名,一直沿用至今,那是SK&F。
後來我就被學校老師指定去佈置教室,從四年級到六年級為止,但我還是覺得五年級的女老師私授的畫技較好,因為她從美術流派的啟蒙來教學生。當時我棄琴學畫,因為老師用硬性的節拍器來嚴格調教我覺得枯燥,而後我的小指又使不出力氣,於是我就打算離師自練,然而卻一直輟到國中拾起香頌的興趣,而稍微練彈。但我對繪畫的興趣盎然絕非自欺欺人,覺得從筆觸中獲得淨心善願的懷想是一種美滿的沈醉,而沒想過在藝術界留名,直到大學購讀藝術理論才有了創作的成名幻想。
那個老師可知我偏愛深藍色的潛意識,不是寧願墮入憂鬱的原鄉,而是對青衣貴尊的道氣,也許成年後兩者混和在一起而體驗著,是求道而有所不為的執著顏色。如今我的人生目標離設定的尚很遠長,一遇到挫折我就更換新文類來化為轉機,我也曾懷疑心會否離志甚迢而無法歸返終極,但我不是要把訂書機當成公文的工具來應用,而在文稿信緘上使用,有一次盛怒之下甚至還以訂書機密集扎針於電腦紙上,作為藝術社團交流時的展示作品,般若跟我索討於是就大方送給他去留念了。我是氣家屬偷天換日之事,還是另有心結糾纏,現在我覺得男性的緊迫盯人就是如此這般地激仇。
(第六說書)挑釁教條的變形曲解
有一次我寫信拜託哈密瓜幫我打字,因為我的加拿大製筆記型電腦的開機鈕故障失修了,那兩篇文章其一是論女性裸體與藝術的關係,另一則是地下色情漫畫的評論。後來他打電話跟我說,海洋天體營的那本漫畫他有興趣,叫我敘述細節給他聽,不曉得他為何不向我借去看。其實除了不會使用日文字碼之外,是想考他對裸體藝術的表現形式有何高見,可是我沒有直接對他說出來。後來女體藝論投稿被日系情色雜誌刊登,而漫畫介也被略刪文段而刊載於報紙版面上,不知擇段刪的餘文有何不妥之處,以前段若也曾拿限制級漫畫到社團上流傳,我覺得畫得好俗氣。
中學時期最愛看大和和紀的古典愛情漫畫,卻不懂宮幃性愛如何多角化還能經營得和諧美好,直到成年後才知道女人大多爭風吃醋為靠攏父權而生存,並不是為了明瞭愛情的真諦和真相而投入。文生引我入鬼界的假相讓我誤以為是特權榮享,而實質上我一點持據的權狀也沒得到,就當成是獨來獨往的自費冒險好了,我把印象都忘光了。還不如他親手給我煮水餃和泡茶水來得溫馨,不過那已是相識最先前的好感,後來全都因崎曲而覆沒了,我很在乎男人親手遞給的東西,特別對有戀情因果的對象記得深刻。當我把相機扔在寄物箱那些天,夜裏都會聽見哈密瓜說:「我親手拿給你好不好。」的懊悔哀語,我知道話雖然感人動聽但現實上他不會這麼做,除非他知道密碼。
我不喜歡依附男人,猶若心如止水的境界雖是童年幻想的幸福,但成年後卻不斷地逃避這種落得空虛且一無所獲的停頓感,凡夫要這般的涅槃境界幹啥,根本就使不出任何神妙的創造力,至少我嘗試過而且老是表達出靈魂受寒的負面思潮。當淳淨被人嘲諷時,我就故作混沌想法以臨屆深邃複奧的奇岩之上,然後再折返到?省的系統中去玄想一番。有些教學並非我故意耳聾而是真的聽不進心裏,就如同某些刺傷的邪語我也不放在心上一樣,我是一個在瑣事上選擇性健忘的人,學問把我的脆弱包覆得很妥善,吸引我去著眼於那些有趣的人性念悟,不管喜怒哀樂七情六欲我隨心接納而閱讀,看得心靈天翻地覆暢快,但是現在我卻患得患失於文字的魔力。
為何我自動至今的諸多作品皆遭剝奪不能留於身邊,這樣還能扮演稱職的女藝術家嗎?也許會流傳或被毀,正如我的文字也有天審刪改或收回片段的可能,但真實的經歷都渡盡了竄改又何用?如果我不以文字詮釋來填滿我的人生,那麼文生不曾給予保障的日子怎麼過,與他分手後又會得到什麼贍養利益,他根本就對我極度吝嗇、苛刻,不在及時需要幫助時搶救我,常令我生脫逃之意,他賜的愛情是高度危機,而且不是常伴君側的扶持互助。獨覺的生涯或許偶爾無助,但是戀欲的心酸不正可起死回生,不再設想長途人生會有誰終盡地相伴,不以監視之眼目來顧惜我的創作理念,相處無隙真的太難。
我的文字堆砌必定延伸了哈密瓜的痛苦,然而我早已告訴他自幼便立定志向的決意,也顧不得他因而吃醋,我相信他會明瞭四大皆空的意義原本就是險象環生,何來誤解。哈密瓜會懂得我失序排列這些陳倉往事的用意,只有他能夠串連起來有關我的記憶得以重整的繡扣,我需要他來幫我解開真愛的迷思,看他有何萬全的說法來貫徹因果圓成之法義。我會記住他爭取結緣和狂熱示愛的畫品,雖然十足地矇朧主義,但不曾盲目我的心眼迷離我的寫作,反而留為彼此的腹語紀念。我認為最值錢的東西是創新的作品,但不覺緣份是否也是新鮮的較好,數度吹捧舊識的用情為我的相好,因為有認知基礎的回憶才能產生封閉的小說結構,此為敘事典喻的要件,變通的則屬形式與技法,至少這是我的文學律戒,而且亦為待人處事的機秘存取之示現。
哈密瓜說他也在極力躲媒體蜜蜂,我覺得有可能是般若的法權分身在幕後操縱的偷窺愛情甘露的諜眼,不知道他選的是二分法還是一箭雙鵰的戰略。可是哈密瓜老在電話中提起般若的近況,說他們經常討論我的文學作品,我則夢見自己被鐵蕀包裹的布被捲住身體,遭他們全力抬走類似因果綁票之計,我會不會變成了一隻知情的女王蜂呢?其實被偷的當日我早就竊聽到哈密瓜在樓上跟文生商討要依計而行,而心問暗喜地安靜午歇,我不能欺騙自己作此無恥之顛覆,因為我只是作事後善後之心境安慰,也沒有自覺是哈密瓜來擾而開始主動又擊去討回公道,反而五六年未見面。
我經常沈溺在往事或幻境的復巡中,專注地處理那些有意支離破碎化的小說材料,而無法集中時效來傾注執著的愛意,像似緊那羅電玩那樣丟三落四的攻法,反覆地拋出沒有接應的陷阱禮物,我就是無法照單全收而保持固執的篩選主權。哈密瓜看似文明的壓抑,在某些察覺不到的習慣上消耗掉了,例如說謊、沖洗照片及游泳,般若以沈寂素描、做藝工勞動、和音造活動來轉注,我則是在觀看風景、作夢、打字、創作和書寫中取得快感,然而我壓抑的是修辭的說語,沈默是我的習性。
五年以來我都在真詩裏虔誠琴詣,定期開會效力服務,也參加語言教育班學習,但是我不喜歡捻香的窒息味,私下寫作懷疑論調的文學創作,心理排斥並歧視日文,違背規定而申請為尼或四處訪寺。每次經過哈密瓜家前的十字路口候車時,從來都沒有以戀想去遙望或追懷他的存在,因為我知道他深居山林,而且不會主動來找我,於是輕易地斷念於情誼接續的可能。國中同學邀我到她住的同條街址聚會,但是當我跟別人說看不到那家醫院時,沒有人相信我而我也不以為意。是我無心眼觀或者我覺得跟他不會有結果,而投射為空無的招牌觀想呢?我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多年來也不曾去迴顧與哈密瓜會面的地點,舊地重遊有何意義?我已成為一個宗教念舊的人,對於友情和愛情的恩惠不再斤斤計較,因為我已懂得用文字去弔唁或紀念。
(第七說書)蜷藏犄角的修養
我從一張星座郵票上看到牡羊座的日期,才發現哈密瓜跟我說的生日不在範圍之內,多年來我也不知道確切的日期,因為我最在乎的只是所有的華誕而不是生命中經過的且未曾透露的友人。生日代表著一生的開端源起,週期的回歸,來到這世上完願或還願的初始,不知意義者如何贈禮?所以我找出一張雙朵玫瑰相向而蜜蜂干擾空中的畫墨彩圖,假裝就是哈密瓜在春夏的某個白天贈送兩次整束玫瑰紅的禮物給我的回饋。那代表著愛情使人瘋盲,也鋒芒畢露地奇豔,這又令我回想於幼稚園時,跟著祖父母一齊到歌舞廳看秀場表演,開場曲目的「玫瑰玫瑰我愛你」伴隨著妍麗舞群的撩人姿態,後來再收到同樣節目的贈票,又是祖孫三人攜手出席的場面?
不知道為何還是想要在畫紙上題些字句,當成愛情的完寂來揮灑,算是成熟的年紀對矇懂往事的不堪回首之筆批吧!我的愚笨就在於沒有辦法事前設想心機來待人,現在知道他屬於金牛座的典型性格,才了解到他的信念並非偽裝,但聽說此星座的人脾氣壞,不似書上寫的溫和和洋溢戀愫,所以我也不相信文字的片面說法。文生是牡羊座卻十分邪惡,般若是雙魚座的卻充滿譏刺,我是射手座卻不花心,那麼哈密瓜也是隻不老實的金牛嗎?我寧願當成是從今年起他才開始對我不坦誠地使用花俏的攻術,懲罰我的無知。
他的置之不理使我感覺如被鎖在這篇小說裏面,失去了極端不矛盾的樂趣探險,然而剛才我臨時想到要送他玫瑰字畫時,他的真靈流浪不止直罵我是笨女人,我認為他若無心體會是不可能潸然炫淚的,這使我再度相信了他誠懇相待的過去行跡,像天使之心般毫無雙關認知之潛藏惡意。人真的會因時光老去而變質了本真嗎?或者我祇是失控,而他則是誤導罷了。從小說最起初的活力到目前的死亡感,不知是愛情、宗教還是失憶將我推向無句號的結尾。
我要題上草楷縮型的字跡,以哈密瓜的姓名為每句的開頭作一首詩,題目是「識者誠珍藏」五字置於蜂影的右側。然後用快遞形式寄到學校辦公室,署名校方付費及哈密瓜老師親啟,並請送貨員叫他收到後蓋個章在收據上面。雖是如此盤算著,但隔天又跑到相館去將先前提到的那幅金龜子與蝴蝶並置圖以彩色列印輸出,然後兩幅一齊捲成圓筒狀內附詳信,另作傳送之法。忽然轉過一個念頭,在週末順便去真言寺附近買一兩盒線香時,請一位路邊經過的小弟弟幫我拿到哈密瓜家的門口去,或者直接投遞到曾經約會的大樓信箱裏去,因為我不想直接見到他的家人,然而瞬時又想到那紅玫瑰是不是要影印成黑色的比較有意思呢?
今天在晚飯之前我都沒有採取任何行動,明知他會期待卻又不想排除萬難去給他一個驚喜,只打了一通沒有消息的電話到他家裏,是他哥哥接聽的。之前才夢到哈密瓜到我高中校園找我,放學後在速食店裏談天,他點了我最愛的巧克力聖代,而我忘了點餐而與味盎然地拿出厚厚一疊景物相片與他分享。我們之間不但隔了一個位置,而且他的俊臉也毀容了,只問我「你真的這麼酷愛攝影啊!」他會是指涉著「攝影比我重要嗎?」的質問,而我根本不知言下之意故無察于他的哀傷。他送的玫瑰我總不去數共有幾朵,後來雖然跑去數了一次,又覺得沒啥意義,玫瑰的刺探令人反覆無常,他送了匿名的花禮卻又不現身,豈非捉挾的示意?也許他知道我聽見了在補習班的內心交戰中的家世訊息,執意要我主動去找他,但我沒有這麼做。
於是在明天我將黑玫瑰取代了紅玫瑰,再把快遞的單子貼在卷信上,因為我覺得已無時效必要。故花了五元郵票兩張而寄出平信。在他的生誕日晚上,我打算不洗澡就寢,沒有什麼原因,也許是懶,也許是想褻瀆他的出生吧!洛佛和齋戒有何意義?為何家裡信仰的教派不行此禮法?也許是入境隨俗或掩人耳目之僧法,跟個人的戒律持守有關吧!醒來已是中午時分,我裝束好衣著就外出去影印黑色玫瑰,然後再投遞到郵筒去,哈密瓜一定不知道而且辨識不出兩朵花苞的差別,就在於濃墨由裏而外和淡蕊渲染向外深鍍的兩般意味,因為copy的效果不彰所致,他會採用反白的技法作設計嗎?
在夜間臨桌疾筆振書時,又追加了一張明信片給哈密瓜,怕他很久沒回山下的家址收不到畫卷和信條,於是寫上學校住址於郵票下側,背面的風景攝影是夢幻湖色。我寫道:「哈密瓜老師你好:請記得給我畫展的請帖,不知收到我寄到你府上的畫卷沒有,你到底混那裏去了,都聯絡不上你。我的小說還剩最後兩章就完成了,會有精彩大結局,之後我還要做更炫的事,例如到美術館前面賣畫的行動藝術,你可不可以陪我一齊去賣呢?另外,我的小說<涅槃的叛途>需要封面設計,我打算放置一隻或多隻金色的蝴蝶,我知道你收藏許多標本(照片),但電腦軟體內無金色顏料,你可以幫我親手製作嗎?你看要如何表現出與主題相關的意象,(ps:請點出涅槃二字的圖象妙趣)不要太過於單調,最好與結尾的待續感有連結,萬事拜託了。祝:教安Ruby」
事實上我希望的構圖是三分之二的放大蝶身置擱於馬賽克之靠右側,然後在翼片上幻射出涅槃圖案和鱗粉的交織光芒,涅槃中又鑲有七寶的飾物,但這只有用多媒體才能辦到,但我沒有告訴他心中的企案計劃,或許他有更具創意的藍圖也說不定,這樣我的旨意會被改編或影響嗎?反正我早已看破紅塵,只當它是個說喻的故事來延續,而身居俗世心則出家一般才能行法正直不偏歧。像似穿著菩薩衣和內底為辣女郎裝去賣畫的感覺,簽名蓋章的都是具有實力本質的自己,我不認為有什麼傷風害俗的差別。
(第八說書)色與空俱足的架構
我為哈密瓜的幻燈片作品檔案寫下的藝評全文如下列,是用老舊的倚天系統不著草稿地打字完成的,他讀完後竟然不發表反應讓我知道,後來才知道他不滿意的是絕色化的觀點分析,哈密瓜不喜歡袒胸露背的意識基調被拆穿並公布,是以隱逸曖昧。
<形變的空間;夢囈的核心>
A.不均勻對稱性
在哈密瓜的繪畫裡,對稱性是一項重要的變化素元,他採用不均衡的美學手法來使畫面諧調化,亦即,利用均衡對立的概念和不擬肖的物元完成封閉完整的畫題,花,蝴蝶,田螺等題材在他的超現實繪法下,呈現抽象物質性與象徵暗喻性,並處理了空間次元的概念,這些看似緲小的續賞元素被標本平面化之後,展現超物種的續畫語言特色,藉由詮釋賦以超自然寓意的繪畫符號來深化物體表象的意義,他的繪畫線條反機械式的精準對稱,從活性化的輪廓描繪中採取他性的本質。同時,繪畫的素描特色將主題注入一種原始線條的美感,視覺經驗因而輸進矇朧的暖昧性,正是這種不確定性的描述語言詮釋了擬似原象的均衡揣摹,並將對稱的機制轉化為視覺虛擬的形態。恍惚的筆調在夢幻色彩的輔助下,生產一種夢囈式的迷幻情調,例如在田螺側面圖中,螺旋狀的線條以及圓弧狀的陰影輪廓,形成一種概略的對稱關係。亦即,作為成形的前奏,外觀的形狀邊緣構成次繪畫(繪畫的次主體要素)的敘事線,而隱藏在巨大的形體之下,存在著形而上的凌調質地,最明顯的徵象就發生在右上角的彎曲皺折上,這種虛構出來的形度與變貌代表著續作的核心語言,其功能等於變形的根並和螺旋狀的百合花葉,扭曲本貌的技巧再現並超越寫實主義的拘限性,藉著局部的詮釋,繪作的重心被置放於邊陲,邊陲化的中心使得視覺重心偏移至外緣,並產生立體感的視覺催眠效果。
B.雌雄的對立觀
在<星光>一畫中,象徵陰性特質的花瓣脈絡生產細部詮釋的作用,與由蝴蝶標本環成的框格類比,均屬雌性語言的再現,後者包含柔性曲線的變形特色,其凹弧的形態展現抽象肌理的美感,相較於右下方的多軸變形,具有雌雄兩極對立的對比機制,後者的空間性移轉以緩慢的速率變動,這是一隻手的變形,卻肖似生殖器的慾動與延伸,它再製了雄性特質的意徵,並與框格中的陽具側面圖互為解釋,作為暗喻的變形主體以軟體肢節來表達陽具中心主義的概念,同時,光照輻射的星辰代表了陰陽交融媾合的核心能量,這幅畫的內部結構相當複雜,但基本概念卻簡約明瞭,亦即,它具有陰/陽,雌/雄,明/暗,動/靜的二元結構。
C.非理性形變與軸線概念
右下方變形的部位扮演著主軸的機制,框格及陰莖側面則代表繪畫的副軸主題,變形的圖案本身包含五個主軸線,和無數個在主體背後隱約變化的副軸節線,這是一種外形潛移的非理性變化,類似緩速影像的暫留效果,角度的不均勻分配產生投影減速的介質變化,此種變幻具有肉慾感官的視覺轉喻作用,如影像滯留於水中,如電池用盡時播放音樂,軸線的更遞有如在三度次元中呼吸的軟體生物,加上夢幻的繪彩,主軸/副軸,陰軸/陽軸互為交混錯置的狀態,將方位兩極的二元位置毀除,代替以五極的主軸分布,在<田螺>中,則僅有一個南北向的中央主軸為對稱中樞,產生左右畫面均衡的作用,它的軸線是壹個概略的平面線,並非科學準確的劃分標準線,因而田螺尾端的變形與右上方的皺折,均呈現出非理性的語言技巧。
D.性慾的中央與邊陲
在<星光>中,框格製造類影像的空間感,並使得陽具中心的概念在畫面裡,產生主題/客題,中央/邊緣,中心/界陲的對立結構,性慾在繪畫中以隱喻和轉注的形式表現,它屬於潛意識的慾望邏輯,是主題意旨經過壓抑轉化後形成的意義現象,他選擇的繪畫題材普遍屬於單一主題,亦即,將獨立存有的物體放大或加以變形,而這種些題材多半為生物,藉由非生物性甚至是反生物自然的特質轉注繪法,使得主題的面貌產生異化的頹廢美,如<天堂鳥>一畫。(The End)
(謝幕篇)涅槃的叛途
(第一涅槃)廣遍佛性之獻身通教
我在信中告知哈密瓜要以三個快樂結局收場,正是如何將三業轉為三德的暗示,結果郵件順利地寄出不再遭阻擋。忽然在此刻書寫的時候想起他為我在畫室懸掛的展作,知道他問我要替那張滿意之作取何名字,我先是猜「霧里看花」又覺不好,疑想那條白色緞帶為何從底部向上方如彈簧般旋轉,那意境好比是「周轉輪迴」又扶搖而上的魔幻寫實主義,肖似一個三角錐的倒立,那也許似某種飄浮的恁弱卻能於中諦成形的意象。轉眼已入十年春秋,當初我雖想得深化卻無體念入世的滄桑故無動於衷,不知哈密瓜的刻劃是為了後設我的路途,還是要催毀圓寂的抽象於現實,這令我想到,天台宗教法究竟屬於非頓非漸或是非頓是漸,恐有一番爭議,又為非秘密非不定或者秘密暨定,尚待考核於法華時的範圍其中。忘記那幅畫中的圈數為幾,又代表著什麼意識或唯識,我知道好像是五六圈之多,是我們的暗號。
用生命來寫作與隔岸觀火之心的書寫,差別在於對主角的態度是慈悲或是殘酷,對命運的實相是否真正地去體驗,因果的不可偽製和妄象兩者的殊途。記錄他者也需用心體會設身處地,而不是用譏嘲遮蔽灰色的心理,從來沒有浮水字跡能令人明瞭書寫之底的秘沈,必得於閱讀中自行推探觀察窺得全豹。神秘的記載所具備的五眼豈能輕易他授,此為撰者的天賦應用之功力深淺處,是以封閉心靈於室的寫作,實有生活外界的觀光經驗來作參考基礎才能打開眼界,特別是此世此景的蜘絲馬跡如何鉅細靡遺地盡收眼底及心間,而化作沈潛筆力。
恩惠比愛情還要偉大,是以我總是牢記前者而失憶於後者,兩種同時的記憶較能印象深刻。能夠因時置宜地結緣是一種福份,而言出必行的距時約諾更是難能可貴,最好是以佛會友又能知瞭孰為善惡知識。就像每回去真言寺義務開撰稿會議一樣,未識凡夫而僅悟和尚之成道因緣,故不知如何作出對話交誼的用意。有一次同仁說想看我的文章,於是贈書之外又拷貝散文發閱,都跟宗教之論述相關,某回我攜帶一篇初發信心時寫下的文章,內容回憶從台灣本土宗教節慶儀式到日本秘教的轉折悟境。其中主題旨在說明從夢中看清蔓陀羅墨寶即輪寶的喻意,當那個夢再度於外公逝前發生一次時,我卻若有所悵。
自從我寫了此文當時被報刊多方拒登之後,僧侶又於法會時公開宣佈勒令回收信徒佛櫥上鑲掛的金色法輪圓牌,直到今日法輪功的從眾落難,才發現肉身的往前竟受限於心法的溯古淵源,形成痛苦的逆轉和偶有失誤的領悟。我也曾猜想是此生可能死於文生手掌心的預卜玄夢,而使我逃過一?,而那些墨字是否有所更改或易動,我無法在視距中看清楚,只覺得依然澄澈。現此時,文生已成為我不會回頭探視的車輪痕跡,他不該以嬉戲心態來對待我的真心付出,而又把自己當場所說的惡言辯成善意欺騙。如果生死之涅槃能化作得分耙那樣挑戰的話,那麼轉動的法輪若惡劣教人如何尾隨跟從呢?
現在我已明瞭「一心欲見佛、不自惜生命」是指死得其所之舍利,然而我真的無法預測自己會如何臨終。在寫這部小說的某個中途,上網咖覓尋靈感時,無意看到一個聊藥師王品的聊話室,於是進去插花。從??閑語到成住壞空,我被迅速投訴的告誡弄得好頭痛,於是謝過他們的請茶禮誼,回家喝香片而不是以往獨飲不苦澀的烏龍茶。記得文生第一次請我吃的飯是海鮮粥,在小吃攤沒有聊什麼就一直等我吃完,以後就不再花錢請我吃飯,他好像從沒付過錢在飯錢上,但我卻總是堅持要付費於飲食,又無法浮華於真心喜歡的物質。有次,文生遇到大困難來我家佛堂唸經祈求,又一齊去寺裏奉供養金,他竟然只給兩張百元鈔票祈願,後來和尚用利眼邪瞪他,於是他就對我說不想唸經而想走人了。假如他跟我生死相隔,我遙祭他的應該會是由八聖獸卦成的涅槃圖吧!
(第二涅槃)參諦分別的法性菩提
那回在餐館中與哈密瓜吃完中飯之後,跑到旁邊的教堂外面商討下一步要做什麼,我說想去台大校園走走逛逛,於是他說想報考動物系研究所而一起去看看佈告有無張貼時間辦法。於是並肩走向系所大門,一走進去就看到整排像博物館的古獸藥水標本骨頭,開心地拿著相機猛拍,其中洗出來的是袋鼠後腿骨架。我跟他不同方向地參觀展列的標本,勾起幼時曾經用心考察的流覽回憶,後來他問我看完了沒有,又帶我去生物期刊室瞧瞧,他說「我看昆蟲類,你負責看動物類的刊題。」所以兩人背對背地讀看那些封面,不知道動物學系也包含林披生物的研究領域,也沒有時間跑到另一面欄書架考核這個疑問就走掉了。
從來沒有親眼看過檀香的葉子,卻擁有過一支淺木色的檀香扇,發散著幽香縷縷,有如光合的呼吸將我以佛德圍繞。而今已不在身邊,可能是家裡的人拿去用了吧!藝術應是營生和創造的存有、身心的並置體驗,為了叛離疾苦的修練成性,而終抵金玉內外的法界平等,擺脫歧視的評論觀點。快樂的秘機就在於體智的陀羅尼,與色身變現的三昧妙果,成就永傳後世以成圭臬即為功德所在。志節的別異與合同正似我和哈密瓜的法身,一個樹直而一個是趨延的,我對他的依戀是植物性的,充滿扶疏?蔭那般寂生的情調,神似菩提樹下的思緒。
他不知道家裡的人逼我吃藥,所以不能生育的事情,然而有段時間我偷偷將藥丸扔掉不吃,才能持續我內心禁鎖的寫作生活。因為靈性彎蜒所以選擇深思熟慮的宣寫,希望成就金寶蓮華的妙喻,並以淨業的祈念完鑄終生的圓滿智慧。<法華經序品>云:「栴檀香風,悅可眾心,以是因緣,地皆嚴淨。」哈密瓜走向淨土宗的世法觀,而我也不悔於自己立誓的宗教學問,再也沒有改識可以移去我的信念。原本年幼不知樹亦有神識,也會為我的憂鬱同聲齊哭,於是特別用心地研析樹木的內部結構和原理,希望知解一些哲學性的質地來報答之,並觀測窺探其自然天性。因為我睡的是一張古褐色的木板?,假想大型的切片是怎樣製造而成的問題,經常反覆地聯想以獲得符合實相真理的證據,這是我思緒奇怪的一種跡象。
愛或不愛可以是己心決定的驛動,也是經歷前後的調換,不管我的小說如何在家人陰險地於客廳觀賞著我書寫投入的進行式,而咒罵我或為我的悲哀而高興,這都只是片面的表露而已,因修行而無法入戲,縱令三人再站在我面前,我也不生波瀾於前塵往事。我所偽飾的淫蕩字句,乾淨得像我從沙壤中挖掘出土的純白貝殼,在拷貝之後呈現的也依然地煥發塵沙惑的灰階美感。若能在哈密瓜的畫展上作為評分等級,我會貼在那些作品上面呢?我無法預見現場的自己會否改弦易轍,將祝賀之意臨陣擅變。
在臨行之前,在書桌上寫了一封信:「周社長:您好嗎?自從上次收到回信得知貴社出版方向以後,用心地寫作了一篇深涉佛教的後現代藝術之羅曼史,覺得”金菠蘿”三個字的響亮應可使此作品蓬璧生輝,所以真的很希望能由您們來出版發行。若能掛名印刷也好,總之請您務必要高抬貴手,與我聯絡相關事宜,並提供適恰的幫助和意見。敬祝:印售廣益。Ruby」寫到這裏,聽到樓上的文生奪門而出,不知又去如何隻手遮天,防礙我的詢問計劃,我知道他的破壞是至死方休甚至無邊行。
中午在捷運站中途拿另幅國畫去裱褙,因為製作法有點困難故而與繕師討論許時,把細節都交待完畢之後,取走收據去向哈密瓜校址所在的關渡。搭車來到圖書館門口,先去美術學系看展覽,結果發現並非他在電話中跟我講的那麼回事,也與網路資訊有所差異,只覺得猶如夢中的遊歷令人不悅。本想調頭就走,但想到也許圖書館藏會有千方尋找的資料,於是以外校人士的身份入館查閱,這落伍的電腦系統沒有網路通訊的資源軟體,不能傳輸資料到郵箱中也無法列印,好像回到了五年前的時空。當時我的個人電腦被家人砸壞了,不能使用此種遭淘汰的系統軟體,但卻有另外的途徑去應用作為刻章設計的功能,如今已援用於後現代書畫的作品之中,上了五樓,我查不到那本遭竊的書,也無外借的紀錄登記於電腦裏,於是坐下來寫稿子。
也不恨他騙我,是我明知故犯地來訪空緣之地。但是我看到了自己未來的系列攝影作品,我知道他預測了我的下步計劃,但這次我當作是他創造的存在,而且在選擇性的作品前標上各種大小的白貝殼,象徵著別教八法的階層:教、理、智、斷、行、位、因、果。失去聯絡卻令我不想去為藝術創作而疾闖凡間去取景,因為已無因緣的連繫,再怎麼樣愛他也不能迷失自己的道路,離奇在哈密瓜遠走異次元的世界裏。所以我也不願再去偵探他的過去和未來,就當是一直孤軍奮鬥於理想中好了,而他和夥伴以笑聲會成為遺跡的荒蕪,不會影響我執意如此的心法,往返於他我各別的悉壇。
從校園轉車來到哈密瓜的母校,去看儲物箱內有無動靜,先上了廁所之後才去看情形,還未開碼之前看見號碼停在0005,我又歸還為全零才打開,裏面的東西齊全但位置略為更動,於是我將相機拿走,而文物則置於招領架不取回了。那個五字是指以前的我消無了的指摘嗎?還是校園傳來的圓舞曲?於是我又放進另一個櫃子中的是那個開口笑的機護真皮,而將相機體架背在左肩上離去。我想添購一個廣角鏡來加裝他的形式,永別的浪漫早已開始在他問我天文望遠鏡出了何問題的時刻,我無法告訴他我有雙眼的清明卻看不見任何天相。於是轉而在人間的陰宅和陰宅之中找尋緣起緣滅的人影,竟又是一片空蕪的裝潢。我猜他可能誤解我是個觀淫癖的女孩,而其實我只是追求不可及的成家宿願而已,卻徒然地盲目了。
哈密瓜,我想在捷運液晶螢幕上給你留言:「昨天我把床頭的畫拿到佛堂裏去儲存了,原本它已經放在那裏好多年了,是今年想回憶所有的事情才特意拿來擺飾的。我們的愛情的確是經不起考驗,本來還想送去換成高貴的畫框,一起搬到新居作為紀念喬遷,現在我卻想把它的拋售,而不掛在廁所裏避邪。如果你愛我,就會到公元三千年的元旦與我在北京天壇見面,在手上各自拿著金色蝴蝶為信物,然後私訂終生。除非你現在就把金蝶的封面設計圖寄交給我,否則這個約定就註定會發生,然後又是另一段因果的流亡史。在夢裏徘徊迴廊時,我就是以憂慮的心情遙望天壇的方向,即使天意再度不容我倆私通於後現代世紀,我仍會為你的成佛功績預先訂位,為你而穿梭時空以現形。
在那裏我為你揭曉金色蝴蝶的秘義,是一本求之不得的「金裨論」原抄本,倘若你不來,我還是會去遠赴末法宣揚天台的志願,只為了千葉蓮華之千載難逢,而我更要在那稀貴的時機闡揚三身即一身的正道。男人以一闡提的姿態來對待我,更讓我領悟到自己掌握的寶珠包容了一閻浮提的廣貿無邊,不宜私情化地勾心鬥角。」在捷運上看到背後出現了一臺液晶電視的銀幕,上映的畫面是高中代課老師教導性學的鏡頭,黑板上寫了兩三行字的理論,他滔滔不絕地講述而我卻半個字也聽不懂,於是他又再講了一遍我才有點矇懂若悟。憶起最後一堂課他要我們繳作業是彩繪雞蛋的題目,我在家中不知故實驗了幾顆想拿最滿意的去交,但都太華麗而挑不出最好的,只好請老師自己選,結果在課堂上被他全部搜刮。其實記憶之中有一顆我帶回家放於?櫃作擺飾,但後來又不知下落何方?現在我也搞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連他的臉也記不得輪廊了。
我不會等候離去太遠的男人,和言辭底下的承諾,但我卻會擇正意而言出必行。當我成尼相時,卻被哈密瓜的分身誘物,只好以三頭六臂的書寫來接招。看到電視中的他在唸經時苦求與我結緣的樣子,真的覺得好可憐而動了俗念,看來美僧欲守道實為欺心之事,而素淨之面欲謀情緣化道亦屬違背良心之受苦行。我可以預見在天壇中法樂的景象,是政教合一的美好前途,屆時我仍舊以文字獻佛的供養來立基。這次我等你,不再是苦旦扮相,而是華光四射的笑容,因為那是教科書再也批判偽製不到的光明時代。
眼淚怎麼流淌都失去了意義,只會令我更加心懷向道的奔騰在天河的蔚藍無垠中,還予我真正歡樂的顏色,那即是掩飾不了的真如本色。猶如臨於天空的口哨吹聲,應該是一首我最愛的<鱒魚>樂章,悠游而尊貴地無染暴塵戾氣,因為晴空本該如此清澈澄明。三個快樂的結局各如英文的時令文法,是一種合乎宗教規則的天意,原本就不應當混淆。讓我告訴你過去式於夢境中給我的啟示,那就是即使是化作雕像,你仍然永遠駐立於我的右側,就算海枯石爛我也不會志斷這份曾經深邃的情緣。莫怪我太難愛或愛得太難,畢竟石磨之劫已經,而我永遠都要扛起成為金石的盟主責任,是以從不放棄存于己心的優越。
(第三涅槃)四弘誓願的方法壇
打電話騙哈密瓜自己得了愛滋疑似徵兆那天,在他的笑聲中氣得跑去上網查病毒的照片寫真,其中有個螺旋狀的綠色恐怖引起我的靈感,而將這種肖似義大利麵形的意象寫成寄給他的小說主角。而後幾天裏,又在家居對街的醫院圖書館內,寫了一封點歌的E-mail給般若,那是有關業障清除的英文歌,我在KTV包廂裏獨自快樂地唱過一遍,即為U2的It’s A Beautiful Day,不記得有無留言就寄出去了。在查病毒的那個網咖裏,我試圖給他寫個宗教口訊,但沒有成功就消失了全文,內容大約是提到自己私修天台宗以探知從緣覺界過渡到菩薩界的志向,但在說起文生的疑點消息時有如老天刪稿,只好重新寫一封調皮淘氣的信文。
即使我跟三個友人註定各分四方,我也不再軟弱失志了,蝴蝶的翅片原本就是均衡成長的,就算我扮演的智慧面具不足以為女榜之仿效,離開他們之後或可拆除下來,而延伸更為自在廣闊的路途景象。鐘聲只能各執一方地收聽,獨立女性的路途再苦也要活出快樂來才不枉封藏的智火中燒,這也許是<道成寺>欲意指點的旨趣。同體同心的自持如何成道,也許恰似圓智的應運而生,自足解決阻礙又能廣濟世途眾生之迷惘。這在於女性身上有多難實踐,若讓血河成寂白的海洋,則天地寬闊不必仇恨相見,積怨成塚,忘卻即是不再記恨的證據。
記得在大學時,般若引我到他的賃屋看他的世界,有個梳妝鏡台擺置牆邊,不曉得他買那個家具做何用途,聽說原本就是房東放在那裏的,可能是去世的老婆曾使用的西式鏡臺。于社團中見到後來般若秀出一張他畫作的翻拍照片,我知道他用心繪出我成熟的形象,偏肘沈諦的身體穿著白棉內衣褲,但略微開張的腿間流出紅色月水的意象,尚有一隻黑影的手勢似作誘探之姿,那正是我的陰影所在,我害怕混雜對象和偷襲的性欲,潛意識被猜透而氣他的偷窺似咒。油畫是仿肖Otto Dix的一幅牙醫室粉紅色系之色調,我的畫像置身於他的房內木床邊,有迷你電風扇和酒櫥開半分別置於背後左右,不曉得那天我才會敞開心扉不再抑鬱,抱歉的是我總是不能以創作還為畫禮,只有一張天使月面的漫畫看起來像是在畫他,現在我以五張彩圖橫拼而框置於床鋪右畔,尚未取名。
又想起在某個學習營中聽講時,般若坐在我的右側沈默不語地素描一個乾枯的魚骨,他不知何故一直加強已經很明顯的頭部和刺位,還問我畫得怎麼樣,我總是回以同樣的答案。然後也為了排除主講題話的無聊和苦悶,我在筆記本上條列出對女性主義的期許願念,因為我認為不管在何種領域中女學皆有必要建構。吃飯時間聽到寺院女尼傳來苦經,而雙雙逃生到夜晚的陽台去聊天,其實我知道他怕我憂鬱又被影響,所以秘密告訴我可以去樓頂避一下。他神奇地打開鎖,我倆靠在水泥牆邊以蹲姿看夜景是一片充滿寂祥的霧霧湛藍,忽然一駕低空飛來的直昇機朝我們正向衝來,好像有著偵察的怒氣,令我不解的白色恐怖。於是我在危機拂略過小心遣辭,一直挨到天亮沒有睡覺,至今我忘光了談話的內容,因為我還沒想起他在對窗陪我成長的事情,他沒露面對我直說而我也不知情。天光曙亮,是我見過的晨色光明中最像極地之光的刺眼,只覺得天亮得太快不合理。
離校入社會之後,我偶爾會在午夜約定的時辰跟般若通話,但就不懂他所謂的觀賞毛片之暗號是什麼意思,又隨便地應允他沒問題的話。有一次,我約他出來說缺模特兒想拍他,於是在教堂後面的靈堂見,般若帶來雨傘作道具,而我則帶了肉色透明絲襪準備裝扮他。因為深怕有管理員前來干預,所以不斷地張望有無動靜的般若,不曉得是否有何暗地安排怕露出馬腳。我命令他快點把絲襪依照我的指示套在手和頭上,然後拍攝好幾個動作,卻感到靈位中的刺眼將我瞪得頭有點疼。之後有個動作他不肯照辦,我只好坐在黑傘上開岔雙腿褲管,手置於胯中央的傘布上,讓他拍下這個意味曖昧的姿勢,還罵他女的跟男的擺此姿有何差別,不敢嘗試太膽小了的話。有意將靈位當背景時,有名臨時演員跑出來阻止遂作罷。
閃躲那名佯扮管理員的年青人以後,走下階座在某個位置坐下來看聖歌樂團的指揮排演的過程,我知道般若想套出我和哈密瓜到底有沒有在教堂裏互揭衣衫參考內容的陰謀,於是矢口否認。我把底片取出叫他交給哈密瓜,因為他是認識的朋友裏唯一會暗房沖洗的,可是後來我都沒機會看到這些作品效果如何。我很少以人作為拍攝的對象,大多都是風物景觀的留影,可能我只是在尋求渲洩心情的管道而已罷。有時意外看到自己的學生模樣在街上跟人擁吻或摟抱,但已不能成為現今的我的真實感受,真的有如相隔迢遙的心痠,為何他當初不敢在面前給我示愛,而鑄成幻象。那些角色都是哈密瓜的幻影,我不願被他改變歷史的記憶,成為幸福的失靈。
我就是無法對男人追根究底,也不能付出母性的慈輝,我在逃避向哈密瓜訴苦的告解,迴避生殖的詛咒加諸於命運的危機。但我又在用更淫色的方法反作用,以拒斥色相給人的變態誘惑感,我不慎被哈密瓜公布於網路上的裸體,令我在文學態度上有了收歛的決定,試圖以宗教的大前題來覆蓋色界的穢垢。生命的苦思折磨如何永垂不朽,憂鬱的性感如何轉換為智性的研析,概如想像的壯陽在拆衣後卻形疲軟。男人氣的是女人的心思忤逆,將苦當樂而產生靈感加以應用運轉在個人成就上,讓他淪為名女背後的男人。那名來自過去式的和尚來托夢要我回去他的時代跟他生孩子,我拒絕了他的請求,醒來之後竟渾身痠疼,但我不後悔把這段佛緣揮袖道別。
般若,期許我們的友誼如令法久住,我拜託哈密瓜轉寄口信給你,不知收到了沒有,我願三人行如那首點歌”so kiss me”的MTV一樣,還有一輛會成因緣的腳踏車生死相隨,給予你們各別需求的愛情。我買了兩件印有白色字樣的深藍色T恤,是我頒贈給你們兩人的禮物,上面寫的是「愛的永遠,NO.1」印證了愛情的真諦在於精神而不是肉慾,那才是賴以生存的憑藉,那正是我拒絕物化的理由。哈密瓜給我記念性的布施和喜愛物的供養,讓我修成世俗正道,般若與我討論智慧的持法和機智的轉動,使我把知識極致地應用弘法。你們像我幼年高興地磋成的紅白湯圓,在麵粉灰舖灑的竹篦中滾動著,現在我才能每逢佳節用沸騰的水來煮熟益。
原本擬定要在新居架釘一個很長很寬的書櫃,放在門外的長廊旁側,然後徵收各方的業餘或職業詩人的宗教佳作,供為資訊交流的收藏磁片圖書館,私營一個詩作閱讀及評論的普眾社團活動,借閱者可以在磁片中留言或解讀。但我懷疑是否能收集到毫無酬勞的自願者的品質詩作,世上若有那麼多好詩人何以不濟濟成名呢?所以便成為一則高尚的空想,也許詩教授會有妙法子來提供我建構之計,下次詩社的編務會議或可聊談此事以得開竅良策,並詢議創社立館的宣言如何擬定。
翻開<法華玄義>論南三北七之章節,看見般若即空慧即為佛性之名的句子,又見到「般若明實相實際,不來不去,即是佛無生法。」下列補述三種佛智之區別,(一)知法性實相,即是正因佛性(二)般若觀照,即是了因佛性(三)五度功德即是緣因佛性,此三般若同於涅槃三佛性,我想應該就是首楞嚴三昧的根源所在。由此想像<道成寺>能劇中的張力乃在於男女佛性之爭,而不在於智慧的借用,法性乃是自主的存在不能模仿調換,就算天台大師罵我無常,我也要讚揚他罵得甚是。想起詩教授對我說過兩次的話:「你像小孩子一樣沒有定性。」他們皆不知我身世飄零故無法修持其反,所以去見識諸行無常。
在我要提前出發去領文學獎的那天晚上,剛好般若在一個地下空間表演節目,接近完場的時刻我突然看到有人揭幕,亮出恍如走馬燈的裝置而噪音仍然持續著。等他們收拾好之後我走進去參觀,許多展示的藝術品都不是出自我的意念,所以忽略而過地跑去加入他們的雞尾酒會。不久時間在我的估計中有點不夠用,於是就告別般若出發了,也許他們在觀賞我未來的行跡,但我會極力地用修行來修正墮入惡道之恥笑。這是我在某年教師節前夕的記憶,現在那個空間已經成為封鎖,落入鬼界的空如何也可成就智慧呢?在我奔波於世間諸多異次元的場合經驗中,竟然只有宗教機關的記憶令我印象深刻,其它全數都不記得了,真是太奇怪了當時我以為記得那些浮華世界的好,如今竟成空趣。勒令我違法的文生也成為我喪失的回憶,當初若能句句如實地記載下來,又能怎樣?只有哈密瓜曾經依照承諾地陪我去來世輪迴,所以我放了文生的鴿子。
(第四涅槃)梵字三身所儲之日輪
我秘悟法報應三身的那段時間,從自己的某三世適恰地搭起因沿果報的橋樑,於是三度於虛空自地昇飛起駕。我才領悟到他寄給我的蝶(butter-fly)是暗藏著醍醐成佛之翔行的玄義,至少我曾聯想到這般旨喻,業翼的成熟,終有一日翱赴夢外的法空而無畏無恐。那天到哈密瓜的學園,啟程的路途和返程的歸軌各自回到一個轉運點,而形成兩個妙跡顯現的圓,是我印證世法和佛法兩者皆成圓通完願的?象吧!遂想起曾經繪圖研究各種圓形原理的規則,這代表世間存有多種生路的走法,只要有心終將化為圓融的滿願。
有緣在大學朋友的邀請下,於書店空間佈置一個裝置展覽的作品,用多重素材來表現藝術戒壇的概念。這個作品的宗旨即在於滿字上面的法卷/髮捲,代表著圓的雛型本是一字,是萬流歸宗於法華開經之義,要去實踐絕非易事。哈密瓜不知道有沒有去看這個展示,否則他一定會知曉圓霑秒道的鐘心是指何義;邈小的道理亦可修成響亮的鐘磐之音,啟迪十二規律之外的玄義方為妙之不可筆誤。世間的金童不要埋沒之,使其成材利益眾生,乃是師道秉持的聞鐘奧義。學子朝聞道而夕死利欲薰心,重在於立志之完仍,唯有高遠的志向才能跋山涉水而不失本心,才能宏輝無漏智志的前途光明。
是以我兩度於夢中看到古鐘鼎大小排列的景象,在現實中也看過博物館的玻璃櫥窗展示,只不過在夢裏我有自由權利去敲打它們,而現實卻只是銅鏽的靜置。現在我已是台灣藝術界壇名冊中的榜上有名,除了祈求菩薩賜我名利雙收的畫展以外,尚希望能成為客座女教授在美術學系講說新佛教與書道的意境,每個禮拜只傳授演習一兩堂課程的教材理論,並以研析的觀賞學術作為學生的功課任務,不知會有幾人來選修。彷彿在夢相中看到自己身著保守的中國服於教室門口捎來古典的笑臉,講台下全是男學生驚豔的嘩聲,為數不少的選修生之中,一定有些是歷史中修練過的書法文士吧!為宣墨法義,我穿得像一隻黑衣鳳蝶的成熟,但學術不應只是止於扮相,而是身心皆備的深化修持。當真不希望哈密瓜的一生都僅是在為我而演戲,總會有一些真實的事跡值得他自己不白走這一遭吧!在四月中旬之日為他寫了一篇文章,題為「佛意私塾的三我結構」勉勵他,為了證明我的苦心特意為他再抄寫一遍,是期望他將師職作為畢生志向無往不利。
「<法華經>中提到的「廣演說教」具有導師隨他意之類似教法,而「處處自說」則如家教的隨自意說法,如果前者為「他我」(super-ego)而後者為自我(Id-ego),則本我(ego)應該是自修與進修的理解結構。猜測佛祖的「三請不止」之三周說法具備此三種架構的應用,則所有教職的誨訓不倦所周偏的三顧茅蘆,即為意識型態的問答探訪和查證,世尊之佛法於公於私皆為眾生學府。除了孔子立言的<論語>這個師道原典之外,許多與師學相關的小說都無可避免地提涉到瘋狂的情結,讀者有必要去透澈根源。例如<簡愛>中的瘋婦代表母職他代的幕後監督受困於父權壓力的無明,而<真善美>中全家遇到納粹追緝的情節則暗喻著教酬來源非為佛賜淨財的困局,<李爾王>的皇師無法拯救他違背孝悌的瘋狂舉動,<牡丹亭>中女主角<詩經>講師因誤導婦德而使她形沓於春夢而鬱亡,<海倫凱勒>的專任家教對封閉思維原型的施壓造成瘋狂的學習。故邪師之為獄實在是恐慌指導。「如是三白己,後言,唯願說之。」其中的三白為三度啟蒙的意思,而且又再說一次的慈悲,應是為師者的襟懷修養。「成說己(佗)身,或示己(佗)身,或示己(佗)事。」此言不驗證了本我和他構成的三項交互文本,即演說,教示和解釋之經典應用,誠為法報應三我之身(無我)的修行秘方,是非常深奧的智慧。」因為三顧茅蘆的典故存有爭議,故巧遇諸葛亮于車廂上,我想,三個臭皮匠的集思廣義應蘊藏著會三歸一的奧秘,若能請教他應當能解惑。
四個圓圈的四大皆空的角色扮演,是生命智境的歸零,和起點的設定,也是潮起潮落的日輪與寶珠涅槃與般若,哈密瓜別怪我用小說來自解佛乘,若你想滌清曖昧就請不吝破折指教,不要給我一個攝影棚的結尾和塗了潤滑油的裸棍。佛性的面具是否為空,也要戴上了才能體驗,掌握時鐘的是法空自如,而不是在鐘後幽會的投械。假設我和哈密瓜為避開狂言方的醜聞呵責和日高川如梵天一般的色界控制,而私下偷情於教師宿舍中,難怪巨鐘要墜落下來。若此四角如四座咖啡杯自性旋轉,還有因緣可以過招討教宗教立場的差異性嗎?故教派鬥爭是一種長進智性的推助力也是逆緣。
般若女使用的陰陽真假四個空諦,是防禦男性破道的生存武器,如何讓愛的苦集滅道,慾的成住壞空,皆不會有愛憎離苦和十二因緣的糾纏,而即身成佛?特別是女子的推理方法使用於宗教範圍中的處境,是依順男性觀點或推翻歧視主義才能獲得平反呢?法報應三身若喻為水渦紋路,則所有的圓滿都是環環相扣的,像知識論證的引據援用一般,牢不可破的智慧是宇宙定理,神聖的光環中身口意的淨態。四大皆空的修法不是放肆,而是排他和收歛的能伸能屈,在父權的樊籬框架中,成為晴空萬里的心胸才是女性包容萬象之一念三千的正氣,唯菩薩心腸的虛空法住能廣布的神妙。
早在情人節就給哈密瓜道「你研究所是讀假的啊!」何以我還像演戲一樣跑去那個學區逛,除了有一本知名女藝術家的畫冊想查閱之外,我知道那邊有個夢的陷阱要去終結。在學園畫展現場我一看到作品就若有所悟,是奇差無比的劣作故給予不良風評又沒有留下夢中簽名的動作。三名學生闖入直上樓梯,我並未尾隨因為心知那則被輪姦於三樓的夢而知所警剔,反而快步走出大門直趨圖書館的位置。若這是哈密瓜設下的計謀,則我因減?的敏睿而逃過陷害,不正是直覺和利根足以防範惡世仇報的最好證明嗎?只因一句暗號我免于災難。
我的日曆撕到這天就停止翻閱了,這是去年的事,但卻沒有年份印在每張紙頁上,我想這代表著重新出發的意義,上面寫著「一粒萬倍日」,應是宗教性質之祥辰吉時。這是我去年就該搬到新址的日期,卻被強留在家,而把房子租給上班族。五月在日本稱?月,概為對黑暗之光不滿意而咆哮,這使我想到歲月應該戰戰兢兢還是春花秋月才好的問題,渡日如年或者韶光易逝我都經驗過渡,比較起來才知是心在運生。想起每逢菊色落日的輝煌,我曾作詩以寓掬捧日輪的正氣,心在華夏莫令淪落之聯想,張貼在大學社團裏面的牆上,卻只有般若一人稱好,其餘的人都沒回應。
哈密瓜在夢中為我輕彈琴符,那樣柔媚的旋律依舊在心靈內美妙,但我卻在世紀中患了失憶。多麼不願喪素歷史中的雋永,如果能搶救戒壇裏已經剝落黑色的?門,和本門的道氣並存不毀,則我絕不再與罪惡忍辱偷生,一定會奮不顧身地奔向愛神祝福的懷抱,以成世間優揚佳話的無價演出。少了他的愛情我就失去妍麗的風采,失去淳美的靈感,正如同我用清一色的黑色琴鍵彈出的旋律,只能保留陰影的絕對,飛揚不起來的深沈與壓抑。如果我不棄琴習畫,或許可以在音符的流動中找回自己的真實心性,代替唸經的枯燥和知識的療慰,但我不曾後悔,只因心的靜音遠比彈奏要來得適意於我。高尚的技法有時因需勤練就可揮發,連自己也感知不到的神力一般將心曲化為指法。
不管小說完結之後,我和哈密瓜有無機會再見面,我都會依照自己期許的路線去修行,盡職於女作家的主宰觀點少流於媚俗之志趣。我預定即將發行的十多本黃皮書,大概會引起比這本書更大的軒然巨波,算是我以文學貢獻宗教勸世之成績單,希望能在寓意上普及賣座。三十歲的感性卻在四個月的憶寫中揮汗如雨,有種添加味精的感覺,跟哈密瓜有如對牛彈琴缺乏宗教的機秘的默契,只會用第六種震動來脅弄我不從的傲氣。僅管青春的夢幻這般頹廢地天使,性感的病態也只讓給他一人看,因為只有他瞭解我體內的委曲不堪,並為我流下心疼的黑色淚滴,但現在我不會再枯等他的音訊,向我求婚的綺語。因為我已經得到一只雙卍轉輪的金戒指,跟佛愛私訂終生,來去自如於心的福祉。
在<筆尖的拖曳>文章中我如此寫道:「寫作是為了不過輕浮的人生,以自己的經驗作為勒戒規範和矩尺,並將前因後果的寓意貫通以本位的判奪和裁決。作家的專利主筆權即在此,我偏好隱義暗喻之轉繞,然而繁複的符碼正是閱讀樂趣的陳設,故選擇雜多修飾和創新語法的方法來記錄夢思和現實的對照脈絡。小說的情節具有交換和顛覆性質,我擅用真蘊於假,假還於真的方法來描寫,如此才可介入中諦的感思,拋空虛實的雙重限囿。文學如劇場之地的演練,但我不願去重複那些已上市過的調性,堅持冷門僻澀的類型,題材則偏好宗教化的前衛或後設,也許時空的虛構看來擱置或滯礙,但我深信這種文類的持續深掘不會是白費力氣,而是修行日深和緣識的功業。宗教的銳利與圓觀在文學裏須具針貶的闡說,而且是信仰立場的代言。」茲為後記。(The-End)祈願讀者疾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第二部曲 【何謂佛愛】?
從倫常孝悌、慈悲力用、愛國護民到輪迴世間追求的幸福價值,都依照遵循東方宗教倡說之善有善報為準則,以信仰的柔性特質鍛鍊個我之德澤,以趨趕邪魔歪怪的侵害。人間的義務,善惡的悟道景觀,在眾生眼底如「三途之愛河是生死即涅槃之大海」(上野殿後家尼御返事),也就是指現在、過去、未來三世因果之相通,經過佛法明生死因緣而可證見成佛之前,恆河沙劫點海間的涅槃果報。唯有善性循環的始末貫空融匯,個人的小愛大愛才容包納在佛界慈悲的法力中,完成本我與眾生一致的幸福歸趨。此三途之河是奪衣婆、懸衣翁和獄卒所鎮?之地獄闕隘,眷戀生時所愛之情景而於死辰陰間轉化為奈何苦果之懲罰。故云貪瞋痴三毒,唯有依法華經方能變毒為藥,將煩惱、生死和痛苦轉為菩提涅槃和般若。三德之成就,則五陰十界之大愛可期明瞭而實踐,弘揚佛法及折伏之道皆可謂佛愛慈悲之發揚。
(開場篇:混沌的折騰)
我聽到收音機傳來一則密報,是預言他因我逃避愛情而使他自殺的詭異新聞,還附有播報員的輕評論,覺得可笑至極,但又產生些許憐惜和冒險的念頭,於是整裝趁著午時的吉辰出發了,在公車上我想不出任何見面的藉口,許久的沉思竟是良久空曠,如何跟不喜歡閒雜言辭的他自由率性地暢談,我真是苦惱而憂心不已,真不想被他下軟性的驅逐令。
想起大學時期一群志同道合的社友們在畫室樓頂舉辦藝談聚會,天空是一片黑壓壓的籠罩,不記得有沒有出現月亮的輪廓,大家的臉色看起來都有點慘澹失血的感覺,我看到他的側面在左前方發出清灈而鬱懦的氣質,幾顆毀了俊秀的青春痘鋪在瘦頰上,但我並沒有想起他,似曾相識的國中學長,所以也沒有愛上他,我巧扮太妹的裝束有點俏皮,不知那裡傳來他的電波訊息,問我要不要做青春的愛,我的腦海瞬間浮現和他在搞的鏡頭,覺得很尷尬而全身發熱著,一直故意躲避視線碰巧再看到他的機率,我持續低頭聽大夥的隨意交談。
我的哈密瓜,現在我這樣匿稱他,因為他扮演著賜予我甜蜜的夢中情人,自從他向我挑情的那天起,我的乳頭就產生癢得受不了的異象,這是從未曾發生的事情,昨夜我請求他為我作舌療,結果神奇地消除了此種像似侵蝕欲覺的迷惑和副作用。
在台北火車站等上山的公車,一列文化大學的學生正排隊候車,我好像聽到他經過並問我找他作什麼的潛意識,但我並未作答,因為我也還沒有準備好答案的說法,靠著車窗觀察陽明山的景色,跟二十六歲那年上山的夜景完全不同,當時我無意看風景而貪戀他的心境。
第一章 The Road twists like you do(路似你延伸)
那夜天暗看不見大屯山的形狀,這次在終點站下車,就是上回打電話問路的地方,房東說你未歸返故代你來接我。
如今依舊彎蜒的山徑是坐在計程車內的我,懶得去瀏覽的雨景。之前於咖啡廳裏喝了一杯伯爵紅茶,加了大量的糖和小杯鮮奶油,心裏盤算著要去你的宿舍等你下班回家,還是直抵校區探班比較好,若是在時間內趕不到而錯過了你,該怎麼辦。
凝想中,憶起一個朝聖時猛瞪著我瞧的年輕沙彌,直覺地悟到他是你的宗教身份,我何以遭到你的挑釁,還夢見過你在天邊像長舌公一樣地數落我的假性史,像沒有盡頭的卷軸般說到我耳朵欲聾的地步,沒想到你的醋勁這麼大。你會吃醋嗎?我跟你會是異宗立場的同修嗎?
陽明山到處都是情人節當天的毛毛細雨,因為許多單身的人們聚合而成的鬱氣,我也飄零在沒有禮物的自由無憂之中,嘲笑那似針的輕泣,使人懦弱地感染著沿途春意的綠樹向我投映著王陽明的理智,將我的迷幻無知全都吸向一個抖峭而傾斜的叉路彼端的假想,要是司機故意駛錯方向的話,還見得到你嗎?
到了你執教多年的校址之前,在冷冰冰的雨水中淋著深怕失望的心情,卻看到每個玻璃門窗內空無人燈的景像,就如夢中曾經遭遇的一樣。我知道你轉校任職了,你在電話中告訴我的應該是事實,可是手邊沒有住址恐怕白跑一趟山區而下山了,心想就這樣探訪空境也罷,至少遲來的會更值得我愛慕你曾待我的好。
欲返回計程車,司機卻走出來拿著傘說,也許有側門可以進去問問看,竟然還真的找到了坡道中不易看見的窄門。走道上掛著詭異的字牌寫著錄影存證當中的警示語,我走到辦公室詢問你轉職的地點。一名正在影印資料的女老師告訴我,你在同山區的森林小學任教,以及路線走法。
不辭辛苦地搭上車座再前往有你的目的地,已經六年不見了,你真的變成我夢魅以求的那張臉了嗎?又是峰迴路轉的風景在車速,行駛中發生多路段式拼貼似的熟悉感,許多旅遊記憶回歸心頭。
像〈There You Be〉這首歌一樣,你在我走向教務室的當口時,正埋頭於書案,我認出你來,於是大聲地打招呼。接下來的事你應該都知道得很清楚了,後來我才發現你跑到隔壁教室去是為了戴上可笑的假鬍子,那參差著白色鬍鬚的細長型仁中鬍在當時並未令我發噱笑出來,只顧著講話怕計程時刻被拖得太久。
請你告訴我為什麼要像個演員一樣對待我?等你回信,否則別怪我到夢裏凌遲你。Ruby
胡長松主編先生您好:此文投稿乃係我終篇台語文學創作,因為太多舊遊擊台灣e文藝的社站,故想給他們一點顏色,別教恨台灣話的淺薄來紊亂匿名來破壞,故我(a-short-novel)暫時退出閩南文壇。敬請代為審閱並評判,下次投稿為「社區文學大本營」,期待佳績。
第二章 異時空喜獲父愛
哈密瓜你好嗎?
為何你不接受我送的金錶?想到你跟女友幸福的未來令我想吐,最近又碰上駭客干擾我的網站,會是你幹的嗎?還是最近跟我通信問起網址的詩教授?氣得我上網去吐糟。我記起以前把你送我的蝴蝶畫丟在公館的店面廁所窗外,也許已被雨水淋濕而糊了,另一個巨畫則撕毀又拼框起來擺在床頭憑弔顧忌,真的很抱歉現在才告訴你這個事實。那張蝴蝶畫發生了一個故事,當時我在山上與你見面的那時,之前替自己拍了以那張畫為背景的裸腿攝影,然後將七乘五的彩色相片寄到日本藝術學校申請入學許可,結果校方打電話來詢問我一些事情和狀況,我沒有留學而繼續寫作生涯。直到去年冬天,那名自稱是台灣留學生的打電話的女學生和旁邊操日文的教務長,好像鬼夫妻一般住進我家後面。我變成一個小女嬰的聲音,一夕之間長大而會彈鋼琴譜,可是那爸爸換成叔叔來扮演,還常常亂倫欺負她,她的哥哥不曉的被寄養到哪個親戚家去了。有一次他幫她擦屁股,她竟說以後要自己擦,後來她謊稱自己又大便了,家長都上當了,我覺得她們家既低級又好笑。再告訴你一個她們出現的淵源,大學時我獨自到淡水河港去拍照,走到崩潰的堤岸旁,原本空無一人的碼頭浮現一群拍婚紗照的人們,於是我就將他們拍下來了。那原本的爸爸是攝影師,後來他們不知道怎麼樣就消失不見了,真是奇怪,我拍的怪獸遺骨竟未顯像,而只有撿了幾塊大小不一致的白骨回到宿舍。你說這樣結緣是不是一種孽,最重要的是我曾夢過那骸骨被僧侶送返寺院去,不再受到潮水冷浪的擊打,難道這就是副刊小說〈拾骨〉的故事空間被我誤闖了?
恐怕你也不想活在小說的後設裡吧!再聊一下我床頭的撕畫吧!我構想寫一篇類似變形理論的小說,來探你我原創的根本意圖,當然指涉的主要是那東西的動態,你可以提示我一些當初你畫它時的想法嗎?我寫了一首短詩作為開頭,叫做「混沌的折騰」,你想看的話我可以像連載小說一樣把內容分期寄給你閱讀。
其實這樣做那幅畫也不會增值,只不過裡面好像有某種原初的東西我尚未懷念到底,就讓我收藏到耗盡價值和正眼也不想再瞧的那一天吧!也許我會把他還你,請你千萬不要動怒,即使你將它贈給我時所處的那棟大樓現在已經是鋼筋的破滅,我依舊感念你不怪我在三十二歲這年才想起原原本本的一切,但現在我仍想將記憶的再生添加一些混沌的哲學,唯有這樣才能更加深層地研究你那千層樹皮般的心理。自從得到那幅既像田螺又似毛蟲的巨畫後,懸掛在房間裡鑑賞,陷落到一種詭異的象徵脈絡中,不知不覺地憂鬱並染上惡夢的危機。有一天突然傷心欲絕,像似憶起些什麼卻又不摸不清事實,於是就毀了那顆經營畫作的企圖心,也許是性愛幻滅的意氣用事吧!後來又覺得歉疚,所以定製了畫框將他拼湊好並附上你的攝影兩張,重新改造它的意識形態。看你的幻燈片像是透視女性的陰性心理,有種宇宙神秘的吸引力,不知你現在風格依舊嗎?我寫了一部四十萬字的藝評小說『秤彩繪』放在央圖裡面,前頭的反政治意識是高中時偷偷寫下的觀點,我想也許符合藝術拒作政治服務的主張與精神,於是就作為開宗明義之嘲諷。現在手癢想寫一氣呵成的長篇,卻有點力不從心,你覺得我的路線應該維持還是改造,我想過各種題材的面目,也許欠缺的是去放瞻地玩真的,不計後果。你的紅寶石留2002.02.14(華嚴菩薩誕辰紀念)
為了回憶〈田螺〉這張畫我做了一首詩作紀念(2002.02.18):
混沌的折騰(Folding of Chaos)
春初走向有意拒停的公車前方
將曾經路面的毀樓留戀忘返
那時光的年輕是倒還的記憶
依然沒有想起誰是親筆的作者
就當是我借用你的手繪成一張
充血賁斥的想像圖騰和象徵偽形
不是我故作變形而是混沌的折騰
讓你猜不透深植於未來暗示之結
其實是母親在旁監督我的構圖法
從鉛筆草率描框到底色而層次感
多年後你將更改簽名的畫交給了我
我卻失憶於結構的內幕而苦思
最後寫出理論且撕毀且拼湊
分析那破滅的創作基點與無意
竟是三面關聯的暗喻指涉之魔幻
如今我置於東頭試著挖掘更深化
有兩座黑白攝影搭配的覆合陪襯
產生了性別並置的交錯的巧合意象
Forespring walk toward the front of intentional stopless bus
Unwanted to leave from the decayed building that we date before
The memory back for that young age
Still remaind not who is the real creational painter
So treat it like a imaginary toten and symbolic fane fignre of under
bloody which is painted by your borrow hand
It’s torture of chaos instead of twist on porpose
Not to let you gusse the hint rope rooted in the future
Indeed mother supervise my structureing method beside
From the pencil rudely sketch to color beneath that graduly sense
The changed signing which you handle it to me years after
But I forget and think about the curtain of sturture
After all I write the theory down and ruin and collepse it
Analyze that betrayal creating viewpoint and innocence
Should be the magic of triangle relationship refered by metaphor
Right now I settle it in front bed try to dig deeper
There are two black photos partner decorated poly
Inspired the crossing coincident image of gender juxy-position
第三章 秘密失蹤的磁片邏輯
我的小說續文(logo)遺失在菲利普電腦裡面,其實那些都不是我的真心話,因為前後因果被切開了,只有我自己能夠解得開,本想改寫成連續劇,但現在已經不想去回顧了,小說裡面提到的人都在欺騙我,把他們關閉在這部創作之外反而讓我釋懷,現在我想要做的並不是去回憶或後設,而是在夢裡竊讀自己不會出版的書,然後在網頁上連續刊載這篇即時小說,關於那篇原題為〈校園同志的燈〉的插章,是〈金色噴漆〉這部四十萬字的小說的前言及背景介紹,今天我將他們架上了網頁,在國家圖書館裡面也借閱得到此書。
第四章 理性的崇高如何思考
有回在朋友的引介之下,首度來到美學應用學會的聚會場合,主講者談論的是「高尚的凝視」之藝術賞析方法論,我看到哈密瓜和般若坐在講演者的兩旁,般若蓄了奇怪的長馬尾還綁起來的形象令人覺得有點詭異,我則坐在長桌的另一端與主講者正視的位置上面。教授的內容全部集中在「整體」這個字眼上頭分析,我用心地理解駕乎美學論述之上的哲意,課後卻買下阿多諾的論文詳本來看,被藝術死亡的觀點震憾了。
我想理性的創意在於超越的企圖,而鑑賞者則須要以更加優越的內審慧眼來窺探才能得知畫境的深味。反藝術只是超前衛的開端與起點,於是我選擇了女性不擅處理的題材私下創作,又研讀了冷門的藝術學派的史料,一步一步地邁向超現實的迷幻路線走去。
第五章 點燃藝術的志向
大學暑假那次般若依約到水昆居見面,他就是那個被送到親戚家去的哥哥,他說「等一下還有一個人會來。」我猜不出是誰,於是就靜候著,不一眨眼哈密瓜就出現了,「還真快呀!」我心納悶著,卻又開心地說「多一個人參加編輯也好。」我拿出一疊打字稿本,當時電腦系統尚未有掃描和插畫編彙的軟體,只好援用手工來擬作文編構圖。
哈密瓜神秘地拿出一份資料,說是要送給我作為美編的插圖,我拿過來一看,是一張從醫學原文書表撕下來的男性器官解剖圖,上面的英文專有名詞,好多我懶得看,就作勢拿剪刀去將其輪廓剪下來,然後貼在一首詩譜的上方。
散會後我向他們告別,獨自搭計程車回家了。不知他們午夜怎麼個去向。現在我才想起當時沒有人付帳就走了,真是怪事。當時我已下定決心要將地下刊物的前衛藝術特性發揚光大,並長期發行不惜資本的精彩革命之期刊,然而之前在校園約定的創刊號宣言草擬會議,在麥當勞召開那次我卻不知情而未出席,閱讀那篇煽動激進的赤色宣言之際,我覺得渾身火熱。
我的藝術觀不是為了愛而戰鬥,而在於怪異和另類的存在,我和哈密瓜是截然不同的立場,我們很少聊話,不知何故我總是避過他的眼神或側面在我眼前不斷地撞見。
我老是在理想中橫衝直撞,所以年輕的心經常被挫折刺傷,故轉而以文筆來抒懷己意,同時沈思生活的悟性。在我的筆調裏沒有男人給的愛情,這也似乎是我冷漠所得的遭遇,無法愛上任何人是我的困局。
後來般若的住處有一本袖珍型的地下刊物,正是我們那天聚會所編輯內容的翻版,他說哈密瓜拿去放在圖書館的書架上,藏在書本的隙縫間,我覺得是很有趣的實驗舉動,而且印刷得樸素精巧,讓人有竊讀的好奇心。
第六章 聖潔的眼光信仰
一直不敢告訴哈密瓜出現在我夢裏的情節,一個是過去式的性夢,在叢林的斜坡上的偷情畫面,只閃過一瞬間就沒了。我現在才開始探索這則夢象蘊含的因果線索,但卻發現那是陰界空間的虛幻一場罷了,跟校園所在的寺廟異時空似乎沒有什麼直接機關的歷史淵源,還好我們扮演的是主權以外的訪客而不是正朔角色:那是德川建寺之移台分院的延異次元。
另一個夢境是今天凌晨發生的,在阿爾卑斯山系的峰頂,強壯體魄的山神帶著我飛歇至草原上靜看幽谷間人群放風箏和嬉戲的景象。隨後,他竟然在空中以加速度的轉換對我施以性力,我雙手緊捉住他的右手腕不放,深怕墜落還是什麼緣故,而後當成十字架放置在胸前。
有一晚上,我為隔壁的小女孩哭了,而且非常傷心地啜泣不止,淚涕弄濕了枕頭邊緣,我擔心她的天賦被沒收,因為有一天她原本深沈的練譜進度,被父親讚賞後,不知那一天的無故懲罰遂變成忘譜的亂鍵彈奏,我憂心她失去有朝一日成為音樂家的本願,於是難過的落淚神傷。我好奇,假如她長大後,與失散的哥哥相見,那會是何種場面呢?他會選擇那一種職業,也許是被那個原來的作家再誕的親生爸爸,帶去某個地方受訓為書生也不一定。
我的眼睛在虛實中產生的陰陽效應,要如何將它聖潔化,也許跟佛眼的修行有關,在他我的輪迴舞台上,我仍然將信仰的光明深藏於 心之秘處,等到有一天再釋放出時機成熟的至極光芒。神聖隱於惡世濁土,如今我套上一只變遷法空的暗號戒指,內心期許著晴朗的回歸。
第七章 陰柔畫家的線索書籤
午夜時分攤開去年的記事本,翻到一場與預修僧侶一起參與的佛學交流會紀錄簡篇,有個名字令我印象深刻而書寫下來,不知何故我竟然會將埋頭筆記的雙眼抬起來看他的側面,又是那個令人熟悉的側面,可能是那個年輕沙瀰長大了,而我一時還不能意會過來。
哈密瓜,我寫了一封信到中國去索問一本有關於你的法身的經書,因為在台灣還不曾見過,我想這會有助於我們彼此的瞭解和修業。結果就接到一通暗號電話,將你更換的手機號碼留給我,結果打過去竟是你人按的,也許是你忘了帶出門吧!最近我的手機總奇怪地自動開機,然後有短訊留言和震動靜音發生,可是我設定的原是圓舞曲的音調啊!真是詭異極了。
昨夜我夢見隔壁的男子壓在我身上,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麼多的你讓我頭昏腦脹,想要給每個你都寫上一封情書,哈密瓜,你會跟自己吃醋嗎?是你說的,「我非常愛你」,這會是頑?子弟天女散花般的情話嗎?你或許也指責我水性陽花的心思,對其他的佛緣角色心存眷戀和相思的牽絆,但我情不自禁。
猶記得有次在捷運站的樓梯上做了一個簡陋的裝置作品,當時捷運施工方才完竣,尚未開放民眾搭乘。我的隨機構想凌亂地攦在階梯上,那些拼湊式的地毯方格的散置被我拍攝下來,產生啣孔無排序的交錯景觀。那些有心和無意的織就,你會否懂得呢?我製作了一本攝影作品搭配的活頁筆記冊送給你,現在不知下落如何?
幼年時參加一間教會的禮拜日讀經會,有個大學生傳教士發下一張英文和中文對照的聖經摘錄文句,現在想起來才覺得他長得很像哈密瓜的學生時期形象,散會後每個小孩都得到一根棒棒糖作為禮物。你會穿梭在我的過去和未來式,守護著我內心的宗教記憶和神思嗎?還是他根本是個不折不扣的戀童症者?我的嬰兒行一直寄寓於成熟的創作企圖之中,不願讓人看穿或偷窺,如今輪到我來穿針引線,我究竟要扮魔女還是天使呢?
第八章 最後一次寫信給你的現實
哈密瓜:你好嗎?
我有件事情想麻煩你,請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最近我負責設計一本詩刊的封面,為此我拍攝了三卷彩色的迷幻海洋的照片,但是前陣子送洗一些底片都被相館弄壞了,我深怕這次又再度出差錯,所以希望你能幫我送到好一點的沖洗專門店,洗成一般相紙即可,我再付你沖印費,好嗎?拜託你了,因為你對這方面比較熟悉。對了,你的Email怎麼都寄不通,出了什麼問題嗎?你最近拍了些什麼東西嗎?還是黑白的嗎?我倒還是想繼續拍彩色的相片呢!不過現在題材欠缺,故躑然無進度可期,有點想去某地觀光並拍攝,也許幾個月後吧!可是好像又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真是矛盾極了。你只有星期五在學校教書嗎?恭禧你升上教務組長了,一定加薪了不少。我好想去沙漠放風箏,你覺得這種小說情節可行嗎?你應該去看看能劇〈道成寺〉的劇情,裏面的鐘聲會給你一個方向,不致讓你師道蕩然無存。我有一個計劃,就是拍攝劇情式的分解動作之系列相片,你願意作這個故事的演員嗎?但我還得想想看一個人發展的故事要怎麼拍,也許是跟藝術有關,而且我想在照片下面打上字幕、你看這個構想怎麼樣呢?隨信寄上的三捲底片,請你好好照料,萬事拜託了,非常感謝多年來的關照。祝:
安樂歡喜、教學愉快
PS:3月15日再去平等國小找你,拿沖洗的相片們。
紅寶石2002.3.9
第九章 聖潔海岸線的超渡
搭捷運看觀音山上的夕陽像顆黃水晶球,這天是婦幼節的歸途,我前往白沙灣拍攝海景乘興而返。陽光普照的海岸線上,純白色的裙帶狀浪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像棉花絮捲成的白狐圍巾,像耙雪的推衍。母子浪如平行的白線,也有福德的向量可推廣,又如施壓或輔助是波波催促著的移動與化解。我看到的是有如浪的生靈朝向海邊登陸的怨氣消於無形,維那斯的貝殼,在砂粒中是稀罕的扇形,我拾到一二,猶記在日本遠落寺附近的沿海撿到的更大更美麗的純白貝扇,一直珍藏這種彼岸更美好的記念感受。白沙灣的太陽在海平面的正對面,我背著陽光看海的碧藍幻化,遠方的衝浪之身影和遠洋近海之船隻都現形了,之前我為了取景而穿著皮衣趴在沙上拍潮,現在我遠在四層樓的頂端遠眺,那些足印恐怕已是視線中的網點。我還是深愛著海洋,正如龍躍海中央,潛於深海底的幽秘。那天晴空萬里無雲,比海水的顏色還淡,船隻像元寶航行著平靜地停在遠遠的西側,像隻白鯨化身的巨輪空船,是我眼霧看錯還是牠來向我打招呼?
你曾對我說過,哈密瓜,如果你不是在騙我的話,你真的從事過假日救生員的兼職工作,也許是在小學時我去過的那個海水浴場吧!還是游泳池畔的教練?當我意欲靠近海水的時候,聽到你如風聲警告的慌語,細砂狂亂地向我的右頰及耳朵打來,幾乎刺痛了我的眼睛而睜不開眼眶。揉著眼鏡下的雙目,背包又卡住我的腳跟,東西灑落於沙岩上。當天的海濤令我很不滿意,但又無法呼風喚雨地命令浪潮猛漲,我整個念頭都集中在封面風格的前衛性主旨如何表現之上,因為這是詩教授在Email裏交代的事,從去年初識時他就對我約定好的任務,無法推辭只好為藝術犧牲而傾全力拍攝到最佳景像。走到東岸阻石堆之處,白色燈塔駐立於半島前端,我隨心想像著自己縱入海中央的身姿,於是一隻天龍顯現空幻心象;繼而又尾隨我返身的足跡在我的上空飛越於無形和巨響,這真是個靈氣遍佈的海岸。
本來想約你在夜裏一起同賞海景的,但是我等不及你下班時間而想提早返家洗掉鞋裏淤積的沙粒。哈密瓜,你或許不懂海泊在我夢境深幽之處的重要意義,那是我恢復神性的棲身之中介,它洗去了我的沈重和感喟,沒有鹹味的侵擾,沒有任何人捕捉到我厭世的靈魂,一切是如此虛無縹邈地自性如意。
要對你致萬分抱歉的是,我永遠無法向你寄出情濃意深的信文,因為在我心中,你只能扮演不越軌的友情角色,從過去到未來一直都是。
(完結篇)藝術的金字招牌是佛趣
中國的畫聖吳道子可是佛祖轉世,他會是掌管藝壇的神明嗎?在東方和西方皇室都存有負責宮廷藝術裝飾的官位,和創作的論理史料,但是到了後現代社會,誰來總覽未來藝術品的領域?會出現新興的代理神祇嗎?藝術創造力來自天賦力,若無淵緣如何產生作品?我曾經展出一個藝術戒壇的裝置作品,旨在提問此謎題(以獅身人面獸之變形神位代喻未知答案)究竟有無合適的解方,然而至今我仍然在沈思這個難題,哈密瓜不知道會怎麼回答?
金縷衣的編織技藝乃是超乎手工的稀貴,那就正如王佛政治對藝術的主張觀視,假如毀除金諦的閃亮光明而不興,則豈不白居皇位了嗎?珍貴的藝術品應是在于觀賞其宗教義趣的價值功能,當然技法和歷史因緣也有相關之附屬,我偏愛的是整體的觀景分析。
曾經跟同學在山水畫一般的景色中過渡吊橋懸樑的經歷,十分驚險而美妙的怪畫格局,好像我多年後創作的一張後現代主義之彩色水墨畫的佈構,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日頭炙豔卻未被極其高聳的對峙山巔所遮蔽,橋下深不可測的河谷令人懼怕,這就是禪道的危機之所以要跨越的顛簸,才能抵達佛的涼亭。
一般世間的藝術作品的象徵和意象大多呈現三毒之刺,不能疾得翦除(華嚴經淨行品),所以無法成為菩提的觀賞。然而我相信負面的再現若有正眼來評判,必也能夠窺看出修成正果之前的苦行功勞,正如藥王菩薩本事品所云「眼根清淨」而見佛的神通,其來源正是修行「無生法忍」一般的畫藝六度之功德。(法華經)
現在我翻開多年前整理的書畫習作的表格,發現到自己學藝不精的缺失,如果我能掌握住意境不流失的高度技術,我才敢不捨揮毫廣求佛諦地放瞻創作。哈密瓜將我的書法行氣看破了,而我卻對他尚存猜測,所以想要繼續追探筆跡中的秘密與玄機。為了試探他,我把一份自撰的女書理論的田野報告寄給他看,題目為〈空行母的新歷史〉系列,也許他會有些感悟。
附錄篇【空行母的新歷史】
之一母子筆:critic on pengraphy
女性書法與觀想自在1998.11.6
書法隨性地揮毫對女性的法性發展而言,是投映信仰即悟程度的鏡像,個人偏好以枯竭的墨樣來記錄靈思的岔歧和乾燥,然則這可能呈現出灑掃禪園的自在心性。精緻的筆尖能創高潔風格,全因修心的仔細和斟酌,然而我既不嚮往佛后的境界也不想擬偽武曌的雄邁氣魄,於是順任著拙頓之筆力而遊走,讓思泉飲空菁智優越的假相。曾想要用裁髮來製作女用毛筆旳柔軟度,但卻直覺地聯想到粗糙毫尾開詫紛歧難以控御的情況。在祖父家裏意外地找到一支傳家大楷筆桿,上面刻有日據時代豢取東瀛雅名的墨字陰刻。假名的神秘增加書法的陰氣學養,我也喜歡將較弱的創作品簽上筆名,並防測有心懂義之士的拆解透澈。故書法相對於書面文章甚至打字印刷體,有著自主於靈性的五蘊拓植,和自剖文字開光學術的內容。我要不要埋藏鑑賞之光潛察的機根,並非在書寫之際可以自覺和體現的意念,那是宗教心聯繫到的空間,無常不定性及心機所隱的沈澱形相。即使是最為賤價難以駕御的毛桿,也不能阻擋我身女形的攝染。
PS:別製貳號、長鋒快劍、鳴雀先生用筆、溫恭堂得尹製、狼毫竹桿園徑六公分,內徑三公分。
〈空行母的新歷史〉1998.10.18
空諦輪迴 面容沓替 躲道情理
生生不息 靈中佛攜 方覺真
今世有緣 幽境不返 忽又認志
以字立名 既無來意 于中道
妙驗旅程 也無緣竟 法相陰月
皈向普渡 諸所幻象 掩咒非想
化界空夢 雲際周轉 活養蹴步
昔往惡業 謠業空實 心地有灰
移消乃屆 歸已不謂 染
芥子花之 形聲改易 環境偽惡
須彌天浮 毫髮卻復 天聽報告
昇至遷善 本心出道 言葉用章
虛無塵間 時機罔待 無明行曳因
心小同天 還俗成假 逆導參世果
五行雖逆 親族眼空 因果拋中間
轉念即順 造命白道 錯道無言心
虔佛誠處 而烏違佛 虛盲窮途佛
夢妄亦高 根性義利 勿信歧毅禪
假又何妨 追尋偽誕 紛雲何所似
空遭歷劫 輸理辯染 恰若凌仙草
微秒遁悟 終得另心 異色趣意
已不可覓 揩魔看佛 開示悟入
時空變更 澄透分明 常樂我淨
空行母的新歷史之二
小太座
我喜歡寫小楷字的緣故,是因為大悟大澈源於粗心而靈思巧喜近於工筆,前者的意境屬於巨觀格局的營運,後者私修造化則偏向秘飾的無漏。小乘智慧隱藏之處在於將空白的虛妙填滿,故其裱框的技藝就少了許多標新立意的設想和設計,因為視覺上美感的騰空才會搶走整體的風頭。我曾推測差勁的字體如何設法依裱褙的彌補,來使字墨開睛成優雅的本質,裝框包飾的功夫似乎有很深的美容技藝存在。除了對文字用意的理悟和掌握之外,對書品的層級鑑力也要有某種程度的認知,正如報刊編輯的格式化及美術彙整過程以古法泡製之。
文書的等級茲分為園藝型、塔婆型、濠放型、鳥雀型、花瓶型、縫紋型、茶鍊型等,且將精緻傾向之用心者歸納為美、溼、裸、秀、雅、豢、約,屬於小老婆對太座位置之顗覦而配襯。運氣獨匠融貫壯麗之風格者,則能把身心陰陽雌雄兼修,故劃分為蓮座,我認為可能只有女佛之轉世才能辦得到,或者是利用佛法妙力變幻出來之極品。觀賞藝術書法時,必須掌握作者垂釣之心機,譴藏於筆劃和結構之內的悟果臨想。模肖擬仿的軌跡終會被學究研析揭穿,而以虔誠的文意表達者則存有理即的價值,不也是一種女身供養的途徑嗎?也可將傍化為正道而寫。
若把筆當銳劍來揮休,則容易領略日本書藝之道,特別是五十音的純粹細形和漢字撲滿型的互相對峙,我們更容易感受到前者猶如女性細賦思路的脈徑。劍道也有經典和門流的護持,正氣之精神是創作和修練之魁罡,敗者所擁有的領悟或許是非主流,代表差勁之異數形象,但其深度仍有八種卦理的心態在轉動。不定的心性使文字筆跡跟劍格皆變卦多端,主流派所謂之臻於聖境的書法家和名作,在於對天賦秉持的定力,以及止於至善的情意。文字高貴到以來諸高閣而防止被盜剽的地步,在創造精神上亦歷經時空考驗而同於宗教心的永恆,這樣的法座是女性可以企及的嗎?
從史學考古的經驗來看書法,參考宇野雪村所著之〈書?旅〉,和書法評論家西川寧的著作〈書?????〉(書法形物),我的概念是日本人較重視卷軸式的手稿研究,以及其涉義的密碼。中國人善於立碑體例和字形的閱覽美感,書法文物通常有出土之諦如地涌經典之奧妙,或者是儒學仰聞釋理的工整。日本作才人的書鈔和紙跡,記錄速度都遠比中文草楷來得神速,欲速則不達的女書文則更為解構卸形,而成就唯美音聲的學問。小道不遙易返,頃刻變遷不適合舉足輕重的階級所運,故曉於俗諦。身為一名文學創作者的我,暫居小座觀佛界。
空行母的新歷史之三
〈鳳飛凰:古劇中的書畫佈置〉
孫過庭在〈書譜〉中所述小設的寫意乃壯夫不為之事,就是壯志與正氣的骨架缺匱而行諸草率陰柔的詩文,從現代禪學對不立文字的假設來批判,上官醉雲之女流的行書雖有骨氣但賦意欠慳。然而,董陽孜的墨法就能擺脫古輩形格之影響,在創造的藝術型式上榜舉女性優越的延展性。看韓劇〈張姬嬪〉的場景中,君子國之皇帝以漢人書畫所繪的竹子作為裝飾,代表后妃之爭亦須運用智慧和正道,竹幹與葉之剛柔正好形成精神卦位上的對比。在武則天的〈升天太子碑〉中,書誌著天地玄易統治的思想,具足了華嚴宗的圓觀,將陰陽鳳凰飛合為龍形之中庸,其智慧不愧為女輩之典範。除了武皇登基建立大周的劇情之外,討檄亂臣賊寇的陳情書抄,也都反映了當代文官為文呈狀不假他人之手的景況。再看〈戲說乾隆〉連續劇中,皇帝的書齋佈置以漢文字墨,四罫(蠶室、奏書、力士、博士)和祥滿盈文武皆備。岳飛的母親身為女輩,豈敢於兒子背上刺刻家訓,可見精忠報國之期許涵育著女書的氣度,並背負著母職對子孝的規束。這場景出現在電視劇〈穆桂英〉的鏡頭中,以裱框以四字借鏡之境界來說明女性允武的根本志節,相當恰適具有說服力。戲劇中的書法佈局雖為配角,若妥善考古則成真經。
空行母的新歷史之四
〈鴛比鴦:振舞以挾師喻訓氣〉
盛裝風雅的字義內容為賦,而表現思想的文趣則以哲道為興,後者接近佛經書寫。孔夫子立論是否親筆篆楷的教材?這個問題在歷史上根據考證,似乎將十弟子的筆記文錄之手稿也忽略了字體佐證。然而從書法行文的層面鑑賞四書,果真可以增添儒家揮毫撰道的訓諭受染的妙力嗎?優美的書法字體能使觀賞者耳濡目染,為四聖道所遵循並崇尚,字跡醜怪如鄭板橋之流,假依巧機立異而取勝,不為釋教抄經者效法。所以欲抄寫佛經註文者,必先慎選字體門流之風格,才不會降損佛典秘藏之珍義。
首次接觸到〈般若波羅蜜經〉的階段,是中學時期取閱一本硬體書法的抄本,然而我覺得其本質比不上另外一本以儒學淵源來註釋的印本。差異何在?字體修練的道行有分高下優劣,尋繹劣質品者容易趨於低粗的發願。翻閱弘一法師所抄寫之〈金剛經〉卻有萬種淳善的體念挾於其間,令人悟覺工整正直不是假時偽節可辦到的功夫,必須存有恆真而秘密堅固的修行根柢才行。再看智者大師以正楷書寫〈法華三部〉以及〈法華經〉的遺跡,更能夠闡述出殊勝的文字淨妙之諦。明瞭了書法字畫的空假中三諦,才能深諳說喻解惑和鑑賞評論之道,勿通融膺品。
空行母的新歷史之五
〈繡花針:研磨講究的品質〉
古代女性不能上學堂習書法,但宮廷內封位的嬪妃卻擁有舞文弄墨的特權,一般平民婦女若有心用墨,又怎會繡布於袖錦內私藏文句?你能想像千手觀音的每隻心眼都化作細楷毛筆的狀況嗎?女人在修佛路徑上,究竟是需要針還是筆呢?將鐵杵磨成百鍊墨汁之女性,在古代可說是少之又少,文以載道本非女眷生來受到教示之責職。裝幀用的布匹所經過的精心設計,好比是花飾草楷編織出來的格式,代表著書法家筆間女史也各自存有民間和皇閣之差別。洛神花和麻樹花的意象本質上賦有的喻境,還須有畫評來穿針引線,更何況是晉王獻之的〈洛神賦十三行〉以及顏真卿的〈小麻姑仙壇記〉,女性作為說喻的標榜對象,倒不如自己提筆暢所欲言以申張主權,勿把金針留傳給曲解女誌之人去誤用。直到近代的女書法家仍未能覺醒到這種使命,寫成花瓣或鳥羽都不能揮揚貞節美德的極致,怎能代表全體女性申訴立命之道?針挑要如無硯雅樂之輕盈,下筆挾帶楊柳枝救化恆河沙之慈悲,莫將放逸諸行的走樣配襯以亂棋飛步,否則淪于卒都婆的境地,毀敗了書生和僧道的氣數。女筆的張力應富有自覺的彈性格調,切忌將粗線搭細架,或以大針委細膩,使墨色繡出局。
空行母的新歷史之六
〈檀香旨:夾絮閒語不宜落款〉
婦女嘮叨嚼舌之內容若揭發,則如後宮鬥訟的緋聞猶如糞料笑柄,絕不可下筆入紙作為表書之實。書法家的族卷倘若吵鬧雜事而落款爭非,不顧拍賣雅賊之估量以成其大就,那麼這般營運的字墨又有何高匾的價值,只怕過街春聯廉可沽。就算把書寫宣紙混加檀香,家世淵源和向佛發心的不清淳,仍足以拖降懸筆高節的地位使危機伺伏,使幽香逆燒為烤臭旨堆和笑魁話題。還比不上用樹枝寫出的佛號珍貴,說話用心才能緣求立傳菁華的基礎堅固,也才能體會佛語無虛字句無間錯歧想的般若境界。長廣舌不適合立碑摘要之著述,修多羅費時劇久豈為女性耐心可成之傑作?是故世人少有女書者流之因源。香火的延續要如守經護法之志壽,而豎立題字者需以燈火之炯亮要領撰寫,華?則如文墨的起死回生之供養須有靈性。點睛不成之作品從閩南語來講,就是虧手和撿塊之義,不是蝶林鳶尾就斷簡殘篇,草率繫也。女書的完美要靠自我鍛鍊,織造綾羅方能期想富貴前程,勿依錦衣夜行的氣勢營運黑白空間,燒香與研墨時均用心注入飄雅真如,使煙和文字散發出恆久不滅的弦外佳音。
空行母的新歷史之七
〈秘密教:不顯不露不定的墨法〉
流利指爪難修練,而滯塞疪漏則不易拋袪。在學習書法時際,很少有自覺糾正能覆蓋優美順暢的事。心境惡劣時寫出來的作品,使閱悟之人也都受到修壞心的影響,可見得光大門楣的選畫足以左右世輩的運勢,豈可妄偽抄襲而稱善?有一種彩繪板書只修攝迦陵頻迦之色,卻是忽略了宗教之心才題呈承襲神聖性味,收藏書畫者無不爭相比擬鷹騖之氣度,而擲棄烏鴉初啼的稚邪驚訊。女類若能修成黑天鵝之志,終能轉成白鵝優雅之反白合度,所謂的密教化儀傳達的正是這樣的旨趣。燕子懂得皈依南北的季節屬性,書寫如候鳥的調適則可獲得冬風和夏暑之軌跡,離春秋不遠矣。字跡以格式和齋欄狀正楷書寫者,較傾向於顯露機趣之墨法特質,草體字形的不定性濃厚所以將不顯露的喻意隱匿。今日下午拜訪台南法華禪寺,參觀尋夢園之碑文與典故,內心想著僧侶修道常伴隨著經書抄寫之事,在法師功德品中明文記載著這樣的義務。所謂法華經的秘密教本質乃在法妙之本因境界,撰寫佛學之志節也應懷抱著尋繹蓮華圓觀的根源,精氣方如日蓮大聖人的墨寶而揮發正氣。我以疏漏之筆抄寫法華經普賢品和壽量品,望能修成正果。
空行母的新歷史之八
〈辰宿星:氣韻與值位的照耀〉
民間農曆常以二十八星宿和十二值位來卦算運勢,前者包括角、亢、氐、房、心、尾、箕、斗、牛、女、虛、危、室、壁、奎、婁、胃、昂、畢、觜、參、井、鬼、柳、星、張、翼、軫,後者則有建、除、滿、平、定、執、破、危、成、收、開、閉。書法字的照耀也同樣通衢著星宿的氣韻和空度,書法的行氣之間存有像星辰一般的磁場、張力、和引力。正如晨與星的對峙,辰與星是一致的格調,字體與字形之間,字與字之間的關係意義,正如星與辰。北魏張猛龍字神陽,人也其詳「曜出德」,陰的一面容易顯露,而如日出般道德的意味,更是勝過一籌。我評過一個低學歷者的字體為「字跡清明脫俗,頗有鶯啼燕嘶之勢。」因為其書法味的虔真掩蓋住了粗劣的風尚和拙樸。他看完評語後,生氣地揉碎了書法字,硬要改成鷹啼隼嘶之騖論。慨辰具有連結點,而星是散狀的行體;故草楷接近辰所宿的串縺,而星點繁繁則是正楷的修練。如何自轉並公轉得宜,全靠字體行格之凝注與鍛鍊,不是依靠亂中無序的字文來混淆。磨墨條也何嘗不可採用紅、澄、黃、綠、藍、靛、紫來改製,不僅是黑字白底或白字黑底都可以寫出特色來。星辰的才趣不在於紅墨圈點和註解,而在於字字閃燿並錯排悟結的線卦,從宗教形式來看,書法字的措聯與分佈,正是星辰眉批之旨。
空行母的新歷史之九
〈枕頭經:別出心裁的出殯誡文〉
我記得高中時寫的碑體,大多是紀念文誌,或追喪悼的訃文,在日本他們稱遺置戒文之傳承,或說是枕頭經為送葬時所唸頌之文。我的朋友身上有一張符咒書法,內容寫有「日月北斗星君南斗星君奉天上聖母勒令、太上老君、九天玄女、合境平安雷收鎮凶神惡煞罡、符鎮君子宅、福到吉人家。」紅印刻章則蓋有賜福宮,由伍府千歲及代天巡狩護持中央位置的天上聖母。符條的確具有法驗力,我曾體會過符文的威力,是正負陰陽相融調解的功夫字。許多符籙去陰往往倒致反現象,只因化劫之後未能加以更新代謝,然而收藏字畫的行情卻完全相反,是愈古色古香與有價值。形式上的古色比不上文藝上的古香,若真要把化儀做到白色法味的樣式,則枕頭經可謂是一種獨特的誡文,在日蓮正宗的告別式中有枕頭經之稱謂,是指追薦者的告別文宣。告誡死靈的文誥不在於別出心裁,而在於有心一字,對逝者的用心良苦一定要有才能感動天地。書法于生死無異,在於永恆性的真蹟表現出的氣質,正如廟宇立匾之用意。看過〈枕邊書〉的人皆知,女性將夢化喻為枕事思索之經過,而非出殯於天台宗之〈源氏物語〉的禮式。弔唁之文有如俳語,亦具有用字遣詞的格式和型式,況為女誡文。
空行母的新歷史之十
〈護身符:書法結緣剋蝠的功德〉
今日憶遊孔子廟,正是毛澤東欲打垮的孔家店,全是牌位的聖名和匾額,從義路到明倫堂,有結實的榕樹和許多刻鐫的石碑。書寫的練習碑帖,只見〈孔子銘倫堂〉差距一字,將我把現實的認知拉開來了。有的牌碑是以株色墨筆,將刻鑿的痕跡補上墨色,以紅色來文飾袪邪的功德。我拿了一包孔廟的紅包,買了一只筆袋,紅包上不但印有文廟的外形,尚有題字。參觀了孔廟的禮樂器,展示室之後,感受到製禮作樂的典範,也對宗譜立嗣的制度有了深刻的瞭解。護身符的刻版章只是一種印象,不是真的戳蓋,它鑑證著守衛的主流與正統。正如福字所驗證的「人為惡,禍雖未至,福將遠離,人為善,福雖未至,禍將遠離」簡單道理。冤冤相剋何時了,唯有福到了,佛性才得了,三昧不得了。注重果報的符書忘卻了去反省並追根究底,因定果才報的道理,在書法的機根中也同樣崇尚。拜把師父傳授的深學問真勁道,也影響著徒弟未來的作為和前途,這正是所謂的門脈和門流之爭。書法與法師的傳承一樣,皆需具備花粉般的媒介,乃是論、經、律的流通。將佛號視為三藏符咀者,是與托福逆反的時空中產生的反叛心理,順者則得正果報。參見孔夫子的正氣使我想到修練字跡的正攝?亦復如是,教育之長輩更宜以身作則而鍛鍊之。
空行母的新歷史之十一
〈金孔雀:女性與宗教書畫〉
「大佛頂〈首楞嚴經〉講義」書中(圓瑛法彙),提到登伽此文「彼尚女,無心修行,神力冥資,速證無學」,她身處聲聞界而無學斷思惑,若學習書法亦後如是,則想當然爾字跡不能圓融。(第十七卷)畫孔雀的人多而呈現其金光閃爍者少,宗教義諦可以充實那金碩其外的價值。在81年2月2日的時報周刊裏,看到〈法華經變局〉耕作圖中的藍色,和金黃色的對比,感覺搭配得適恰(P.97);藍山和皇天后土,白象和馬、僧們取經的路途如曲徑。孔雀為眾鳥之王,然則宗教之鳥王是伽陵頻迦,看過羅劉對妹的孔雀畫,覺得有金光燦爛唯我獨尊的氣質。我認為祇要是跟法華經有關的書畫,境界都很高悟,所以也不能將難解難入之實強加說諭。曾經在日本書藝雜誌中翻見以南無妙法華蓮經為題款的修佛女尼之畫像,完全沒有色彩,題款置於正中上方,倒像個塔婆畫卷,也很古色古香。我曾以佛說觀普賢菩薩行法經為範本,書寫其偈文後,又附上竹繪瓶插入鬱金香的銀彩畫,題為「鬱色中晶銀霧宿、金香繞竹澄陽開」,我想太陽所代表之法華經、與竹枝象徵之結經,能互相對照、互相輝映,應該不是引據失義的例子。女性繪圖若選蓮花則難以生動、畫孔雀更為艱難的工程,但後者能彰顯出經王的輝煌殊勝,故以其為喻而勸繪之。
空行母的新歷史之十二
〈花木蘭:拿戢舉旗的英豪氣慨〉
俗話說柔能克剛,在書法理論中猶似花木蘭劇中柔剛兼俱的氣質,若能完美展現,則如舉旌旗又拿劍柄的意象,然而其實踐的可能性恐有困難。如果花木蘭或秋瑾也提筆揮毫,也許其襟懷表於字裏行間,可為女書之楷模與典範。志節之洶湧澎派雖屬形而上之事,但展現為書法裝置,則堪為其結構架組的參考。這好比是號令士兵各居陣法之位的哲學,空間的安置與設計為最重要的條件。而裝置其間的書法裝飾則如舞弄刀棍的形空軌跡,是一種虛凌的筆劃,取其形式與意境之簡化即可。書法有如太極拳或氣功之流動移運,特別是草體的連貫性,若要舉例,則懷素之行書可為良證。他的書法看似有氣度的運筆,比起李白的草體字墨,較具備藝術習尚的深沈與蘊藉,雖然前者也有文學和美學之質氣,但總覺得太過圖像化。懷素的字法讓人聯想到抽象創字的程序變化,在亂中有序,且容體得真跡想要傳達的藝境。花木蘭揮就武器的花招正似其迷幻風格,陰柔中不失英豪氣概,他將書法闡述為一種個人素養,不為傳經淑世之大眾化目的,而是私修的崇尚,這不正與防身之武功相似嗎?然而換個角度來說,他不似李白的佛性表現,而有點花俏技巧化故淪為神性之筆,正如文官和武官,少林與禪機之差別,所以各有優缺點和文字的屬性與技法。
空行母的新歷史之十三
〈竹葉青:筆毫如何佔上風之道〉
古代人抄佛經時,有使用金色墨的版本,取其經文如金色日陽照拂之諦而恭寫。今人若能掌握斜陽之機趣必也離竹葉之揮就不遠矣,正楷如竹幹或直運或細研,而撇飾之筆跡則要賞心悅目地劃置如葉生得宜。竹葉稀則字體散置,竹葉密則集約於九宮格之劃內,其實揮舞毛筆之格調因人而異,特別是鑑賞的格調也參加在內。何以工整而主流的書體足具代表好典範,原因在於依誠寫心的執著和沈穩,是為寫作的定性和佔上風之道,假若筆風凌亂撩草要如何佔上位,所以說竹葉之青暗喻的正是清澄如實的文敘內容和筆調的清挹。拿綠茶梅的包裝紙書寫觀〈普賢行願品〉,其十修廣願有一、禮敬諸佛,二、稱讚如來,三、廣修供養,四、懺悔業障,五、隨喜功德,六、請轉法輪,七、請佛住世,八、常隨佛學,九、恆順眾生,十、普皆迴向。我將之濃縮為禮佛、如來、供養、懺業、隨喜、法輪、佛住、常學、恆順、迴向等字。仔細觀察竹葉的脈絡都是直的,平行的葉脈,正如筆跡之正楷有其必然的脈絡,遼草不得。看過一種抖擻的女書覺得不好,卻有具末法的特色,直道畢竟不容抖揮,因為那是怯弱之行書,為文還是要有陣有列方好。愈是黯青的字墨姿味愈濃厚,也是筆毫佔上風之道所在,黑要夠勁才好。
空行母的新歷史之十四
〈母姊會:女心理病患的權益〉
批評醜字也須有行道,書法反正氣者擅讓了女性的權益,因為無法展示美德的神貌而嫁錯了字體,其實這根本就是缺乏書卷氣的象徵。字寫壞了很容易給予人們文盲或心理病態的聯想,但是也受限天賦使然,有的女書者就乾脆將書法置於欣賞男性成就的地位,忘卻了自己亦可以發願進修為女書法家的權益。比如說我想用白墨汁書寫〈觀世音菩薩普門品〉,綠紙所襯的石灰也終會褪去,應如何令之永存不朽,能夠符合白衣之輕逸,這就得看揮就的道行了。墨色的脫落是很嚴重的事,修補家恐怕也只能重描一遍,而無法再現神跡如來之筆。女性被父權扭曲的部份亦可寫再現,由於心理會診與書法評鑑具有類似的本質,讓女書畫家道出自己所想才是上策。我曾使用粉筆磨研墨白來書寫觀字,結果雖然凝結卻會掉漆色。商朝以前最常使用女子旁的字體,為古文時代性之特色,也代表陰性政治的語音法則。處在父權廣大的社會中,女字過度放大五十倍實在可笑,美感不應是這樣的炫燿和病態。女書著重於德,也是立碑宣揚為典範的功德,化書法為功德正是我們提筆的基本用意。身處於女性可以為書的時代,各種語句意式的出秀,代表女權已靠書法而爭辯。
空行母的新歷史之十五
〈鴻眉批:硃批奏摺的意象印證〉
習慣觀察和尚書寫塔婆或板書的字跡,也收藏一本毛筆抄寫的御聖訓集,以日文書寫的筆跡相當具有法味。上人贈予的墨寶放諸書房各處,充滿既懷柔又堅韌的如來能,總是提昇了觀賞之餘的思潮。古代中國皇朝裏臣子上書總要長篇大論地書寫奏摺,而皇上也有批閱簽字的慣例,如今有些公文也沿用字墨撰寫;然而在佛教裏沿革此法改良為經典釋抄及書信往返之形式,今日現代社會的修行者多以口頭報告取代。故究其意象,前者有若書繪作品傳承典藏之鑑定印章的功能,而後者則為再批判及評論之流傳。記得國中和高中時期國文科目必修之書法作業,總要經過老師以紅墨字及圈點符號加以批改,證驗了書法美感及美學的指導是一種硬性的規格,透過需時的練習和薰染之後才能獨立走出創造字體之路,而其間的領悟和修練豈是一朝一夕就能駕輕就熟的。奏摺書法值得看齊的是其語法之禮儀化,字體力求工整而不遼草以示對皇上的尊敬,所以如此推斷草書應為俗間風雅之士的抒發體例,非為宗教或政治上的用途。至於諸子百家之文哲類文稿墨字,行文中的修正批改乃是原創者的自由意志,也有由徒弟書記抄錄口述師意之版本,或許須經為師或講述者審閱核可之手續,這樣的程序亦可稱為眉批,今日則引申為畫旁之筆註。
空行母的新歷史之十六
〈澀花鏡:戲劇手法與文學〉
〈花鏡〉是世阿隬的藝術論中所謂最重要的一角,〈花鏡〉於慶永三十一年六月的奧書中見於市面,時世阿彌六十二歲。父觀阿彌所云「那麼背景旨於手彈之增添」及角色年齡之所以限界遠超過五十歲之故,大概將主線拉引到長男十郎元雅以下的門法,當時正是世阿彌最終的榮光時代,將子孫的遺訓集其大成之表現期。之後樂團頭銜之職由音阿彌所奪走,依賴主軸的元雅急死了,次男元能也出家,所以世阿彌自身流徙於佐渡的惡夢更是日夜纏繞。〈花傳書〉同樣也記載著〈花鏡〉的語註。內容共分30章:
1.一調二機三聲 11.知習道事 21.妙所之事
2.動十分心、動七分心 12.師匠的判斷 22.批判之事
3.強身動宿足踏 13.偽物之藝 23.見
4.先聞後見 14.古典之大事 24.聞
5.先能其物長 15.上手之知感事 25.心
6.舞者為根聲 16.無感之感 26.學習道之事
7.目前心後 17.淺深之事 27.奧之段
8.時節當感事 18.幽玄之入界事 28.善惡之初心
9.序、破、急之事 19.劫之人用心之事 29.時時之初心
10.臨機應變 20.萬能綰一心事 30.老後之初心
我將第二十六章以書法抄寫,並對照自己創作的〈花蝶禪師〉小說內容,上下頁的撕裂正如〈花鏡〉與〈花傳書〉的對照法。以花為鏡的意象,令人思考文如向日葵或牡丹的猜測,最好不要幻想似〈品花寶鑑〉之色道,戲劇的優越亦如書法,文學氣息宜濃過於俗喻。
空行母的新歷史之十七
〈中諦開:畫眉字法的中堅筆陣〉
「此中已有如來全身」裏的中字指涉的應是靈魂與精神之意,衍申其諦則賦有久遠佛性本俱之喻,應用在書法理論裏頭,開啟了以身示(現)法的境界。碑文有記誌之趣用,也頗接近宗教立言啟蒙的功能,屬於僧侶之撰文(相對於佛說經典稱為經藏)性質。除了文義要接近中道之外,字體也不宜破格訛陋,這就好比是兩眉中間的空隙,承載了對稱美感的精氣樞鈕。談到中諦就不免要旁敘空諦及假諦,如果眉隙喻做中諦,則兩側各別為空和假的對稱,空諦或許是墨染以外的白色空間(留白),假諦為敘事文本的說法,那麼中諦即為墨色字跡的揮毫。這只是一種假設,雖然佛教存有黑色象邪義之講法,但黑的秘密揮舞也有反白觀法的效果,猶如正反合之邏輯,中諦就是那合度中堅的筆陣哲學。書寫的美感來自後天修練和天賦本有兩種,觀鑑書法行體可以窺見書法家的涵養或言道行,這是軟性的鑑賞,正因其為形而上的修練,相對硬性的臨摩,後者缺欠獨自創發的柔軟彈性(亦稱自由書體),故失諸仿效之僵硬木板。日本名鑑定家渡邊包夫所著述之「古書畫:鑒別的極意」中,門見山地引說今泉雄於〈日本繪畫的欣賞〉內文指出書畫分為能品(素人)、妙品(精進)、神品(極優)三種類別。近日我印製拙作〈清水巖踩踏小集〉書畫譜,自知屬於能品之流,但盼自娛娛人。
空行母的新歷史之十八
〈卡夫卡:把父權夾在中央的意志〉
中國發明最早的婦女字為努蘇文,根據〈歷史〉雜誌26期的報導,是為了防止男性盜讀而傳授的一套語言。胤這個字就好比是夾在男性之間的綢緞,只具有裝飾的功能和作用,卡夫卡則是將父權卡在中間,具有顛覆的力量,如「嬲」此字亦同前者。書畫內容針對父權書帖的反撲,可寓為後現代精神之一種具備,開創女性繪畫風格的有志之士,宜應思考將其創造之實驗脈絡記載為文,使友人閱覽理論時而效尤,並超越父系書法榜上女書缺乏的傳統格局。在學院中或許有不少習墨之女學生,然而擇之作為專攻者畢竟有限,在當代自由充斥的畫壇裏想要伸展其志應該不是難事,但不知何故從事古典書畫者多屬長輩,且仍受限於傳統技法的框架無法大為突破有所斬獲。女書不宜拋棄父權的全部意志,偶而也應擬效其優處,作為推敲自創一格之參考,故宜將之夾在女性意識的中間,形影不移地化魔魅為主格。題字是傳統掛卷的內容,春聯或宗祠門匾上的對句為其形式之衍伸,皆為文化之主流。或許後現代書畫精神可由此吸納並開創另類的蹊徑別闢,此外,女書畫家應多再現女角風貌的主題,如仕女圖類型,以及其餘從未有人繪描的角色(尼姑、婢女、公主、閨女等),如此方能有所突破。另色情浮世繪的素材,由女性觀點窺之不正中此文之題旨嗎?
〈插敘篇:離心離眠,故有夢喻〉
PS:交代32歲才恢復記憶的事跡
璀璨造化
這幾天你來喚醒我對愛的覺悟,才發現從前迷戀的是個造成傷害和悲慘的負心漢。逐漸在沈思中想起你所付出的點滴甜蜜,那是他吝於給我的情感,唯有你一直守候著我的回心轉意。記得那次在教堂門口,我倆約好要攤開衣物互窺生殖器,到了裏面卻因為有樂團在排練而作罷,真是有趣的回憶。
我受到你的救援而打算琵琶他抱,離開那個難以取悅的暴君,投入你那溫柔美妙的懷抱,和飄邈輕巧的耳語,因為你的柔軟溫馴,使我在捷運上念及你時忍不住想鬆綁你的裸體,然後啃食臂頭肌的冰淇淋滋味,並將喉結以下肩胛骨緩慢地潤觸以單純的舌慾。
上網開信箱時,接到一封色情光碟的廣告信函,鏡頭中的男女均戴上化妝舞會的目鏡,那赤身的模糊姿態好像我在夢中陪共赴床戲的嬉樂景象。仍記得那個妒神偷窺的濕吻,我們雙雙轉過頭去將之視破,遂消跡不見了。
你讓我醒悟了愛情的淵源,原本才是真愛的福氣,也使我瞬間明白如何去分辨誰才是與我心心相印的伴侶。他雖然敏銳得足以看穿我的心事,卻不依順我的自由意態,是以爭吵不休而兩敗俱傷。他是好色的守護神,而你是魅惑的傳教士,現在我已領略了愛的軟硬兼施,原來並非雙重人格的操控,而是爭奪的手腕。
我看到你出現在網路電影裏面,扮演一個養蝶園內的採集人員,埋頭作著密密麻麻的觀察筆記,從各國產地品種、學名,嗜花習性到花紋鱗粉的顯微攝影,皆作了十分投入的研究與解析。
你在劇中有一個具毀滅性的女友,因為你長期迷戀蝶類而心懷妒嫉,在某夜裏遣入工作房給所有的蝴蝶標本分屍。五彩繽紛的翼片混成華麗的重疊,她的變態心理並未將你打垮,你在拼湊不成之後放棄了復合其原狀的意圖,而收聚殘骸於一個抽屜裏面,隔天那些蝴蝶的靈魂雄渾地舞在你的床畔,好像在請求你為它們普渡。
你知道換作是我絕不會如此傷害你,欣賞著你苦心經營的藝術品,不禁用手撫摸那黑白攝像的機密,設想著你如何去搜尋題材及材質的心思。有一次你打電話告訴我,發現一個水泥廢墟,可以擷取一些荒涼嘯冷的背景氣氛,來拍人體照。
現在我夢想著以食指磨摩著你的裸背,像是拉著一架中音提琴的旋律,我沈醉於你那纏綿的愛意中,全身都漾著百朵玫瑰懾人魂魄的激情。我懂得怎麼去消融那些莿刺的銳利,並從真愛的驗血儀式中,悟知你結實的體各內寄居的輕巧靈魂,其實是充滿感性而善良的神聖監督者。
假如亞當和夏娃一起品嚐禁果之後,被上帝惡意贈以一台即可拍相機,他們有很多時間去研究取鏡的哲學,但要擺出什麼姿勢可能是件苦惱的事情。女性主義論者要寫什麼,可能跟她的男人的性態度有絕大的相關,這是一種審查制度的操控。
我們是軟糖和蜜餞,讓那個硬漢滾得遠遠的,不要再來侵擾愛情的璀璨國度。你快樂的跟隨著,我秘密的心事和思路,迴轉在黏賦的貝殼穴內的幻想交流之中。跟你在一起才能享受寂靜的籠罩,毋需高度知性的交談,一切都是唯心的造化,我被蝕噬的心肌因而恢復健康狀況。
還記得我寄給你的大鳳蝶屍體嗎?那是我在山邊拾到的,用薄而透明的宣紙包裹著,我想你會解開它的生死謎題。這並不是華而無實的哀弔,而是生物知識的深沈關照。我不希望你以蝴蝶的壽命來愛我,綿愛的幸福聯想已蘊藏在密函之中。
你會帶我去河邊露營,在圓蓋式的帳篷裏,我們可以盡情像色盲一樣摸索彼此的任何私部。在夜色底下泡茶觀泉,共敘戀曲的溫存馨香、星辰中有你的巨浪星和我的巨木星,倚靠在銀河最深邃幽悠的布幕上。
穹蒼情深
他在夢間以突起的部位擦拭我的腰,觸動了我靈魂中難以抗拒的陶醉,矇昧的意識在沈睡感到來回搓弄的舒暢,猶如肉慾的鎖碼全給敲開了氣孔,呼吸著他那般用情深邃的氣澤。
不想被陰影捉弄,像都市裏陽光的各種陰鬱的格局,怎樣也呈現不出光明的美學,我的心似灰霧,因為他微弱的意念讓人捕捉不到性靈的主宰,像一隻青空中左顧右盼的紙鳶,很容易被烏雲勾走。
何為心胸得以體證遼闊的涵義,我試圖以假想的視野來趨近,得到的既不是虛幻也不是空寂的結論,而是寬厚大量的哲學,老天空心的時候,我望見的是一片湛藍光潔的鏡面,當人們空心的時候,恐慌和憂鬱卻侵襲著情緒不寧的感覺,不能豁達自在。
清朗晴空襯托著擎天密佈的蕨類,曾仰視綠意輪廓中壓抑的鳥叫蟲鳴,卻見不到任何生物的影跡。在那片野生景觀的遍佈下,我的雙眼看穿了時空沈悶的緩移進化,卻又充滿歡欣的歷史沈思。
猜測著他需要的愛是向陽還是幽暗的質地,如何坦露最真摯的情感,竟是我拙於表達的方式。在空中飄泊一定是浪漫的遊蕩,偶而雄心萬丈的念頭拂略而過,有時則將娑婆無常視以穹樓玉宇之繁華變幻,其樂趣是回味無窮的馭風航行。
讓我順著世俗的風氣,揭開負面極樂的道法原理,將人間的恨懟還諸天地的陰沈。我不作法界的孤兒也不失態於中空的魔術,且知道他在另一個法空偷窺我的玄機。我對性愛的態度如跳傘,氣流與速度的衝擊使我畏怕而裹足不前,假如是熱球或滑翔翼的狀態有多麼美好。
請給我詭異的約會,像轉折性高的暗喻一般的吻,在天河繚亂的床舖上滾壓永恆的版圖。他純淨紳士般的告白,滋潤了我挑剔戀情的心田,像穹蒼的高遠,覆蓋著我細數情意的心願和回憶。
肉慾型錄
你是色情狂熱的玄關,將我暖和的背脊佈上羽毛的邂逅,腰間隱約的痠痛卻使我哀求你勿過度放縱。記憶夾在過去式的塵封檔案中,最近才翻出來回味,聞到喜悅的意境糾纏著直到新鮮膜糊了鏡頭。
羞怯枯萎在憂鬱的旁側,我擔心被你兼併了所有隱私的細部,而迷失在溫柔沈浸的寧靜當中。悄然無聲地秉息凝神,諦聽流露如音階創造出來的天籟旋律,你是守護愛情的黑天使。我沈睡於你童稚語氣般的耳語中,在你的吸器觸碰時襲捲碎浪的糾葛與移情。
突然收到你寄給我的自攝裸照,那俊美壯碩的胴體教人好生欽羨。真想依偎在你健美的胸膛上,像浮淺的遊蕩去推想你心間的寶藏。我在相片上加貼了封條,只許你留存在我的記憶印象中,不准別人來窺視和玩褻。
然而我們的熱烈愛慾僅止於靈魂的追蹤與依傍,我知道早就源自於你對苦悶的折磨式著迷,那是我在絕望時刻中獲得的訊息,你陪著我一起分擔的愁緒。曾經否定愛的存在,以為木石無情之心腸才能夠堅定成佛之道,而如今卻不知要向誰學習愛染明王的法趣,廣搜愛情的經典。
因遭遇變態夢境的難關長期考驗,我無法覺悟肉體之外的信念,和無中生有的厭倦感,性慾生產的疑慮污染了我原本希冀清淨法樂的願想。報復的鞭子永無止息地抽打邪虐心態,但那些累積的傷害卻滯留成心痕的陷落,見不到光明。
靈肉的父懽中難免有些無謂的落寞,說不上究竟是什麼,也許是憂慮它會如千帆過盡而不餘影跡,所以想要擱置男人是情慾的不死鳥,如何去阻礙出於懲罰的動能,轉化成色心溶入的昇華,是女方也不能推卸的課題。我從枕下拿出你的裸照,思索著肉身中放射的寂光。
夜間部的愛意
你的世界好寧謐而濃洌,充滿藝術的粉彩和氣氛,喜歡恬恬地親吻你那蘊藏著柔情蜜意的嘴唇,沒有慌亂和瘋狂的攔截,我吸吮著愛語的坦誠,潛意識的對談歡愉讓我卸除了向來危機充斥的提防心理,相信我的星空和天文幻想能將你的怪癖照耀,讓你更加成熟自信。
一陣宛如暈眩的地震,像是神明輕盈的擺頭,搖動了我心悟感想的迷執,也許那是你從天邊捎來的示愛威脅。我存在軟性的愛慾渦輪中,體味昨夜你道出的絮語纏綿,對幸福前景的保證和承諾,我願無悔地接受這即使可能幻滅的誓言,至少它曾經如此誠懇地憾動我的心波,陪伴我度過美麗的長夜。
你用舌弄著我的肚臍,源自於我的請求,騷弄秘而不宣的晦澀,透過這樣的接觸與我的內管連繫,成為我外孕的胚胎,你內心的話語可藉此傳達我的體內。
香嫩的唯美讓人津津樂道,流暢的色性引誘我與你相戀在春宮的浮華之中。為何你獨愛遺世的森林,而我卻迷戀霧色的昏眩,不能齊全的遺憾如何彌補縫合。像音樂盒一般清脆玲瓏的音符,敲開了我對你那精靈似的氣質的聯想,你是都市裏長了一雙翅膀的理想家,孤立於高遠純潔的志願之上,鼓舞我去追求神聖的人生目標。
愛情的覺醒力量日夜不捨地迫我告解,悲傷於快感當中邪念孳生的罪惡,為了實踐你催促我對戀情供辭的逼真托出,我必須放棄遊戲情海的心態,將媚眼裝偽成巧婦的美德。儘管靈慾的按摩如此擅場地徘徊,舒服的暢意似乎無盡期地保祐著我的肉體,我還是守著遠超乎你想像的忠貞和迢長愛意。
你的體貼像花香與風吹的接吻,軟化了我桀傲的心胸,套上一個富有珍藏價值的花圈。在夜間我們突破物質環境的阻隔,私密地約會傾訴並分享,將彼此的隱喻解碼對照。
熱戀的洋溢
我們互為開化的棉花,愛到無怨尤而始終純白於夢幻的炫美與貞誠。在留戀的分秒中我們珍惜情網絲線的編織,猶如梵網的結構,互扮縱橫和經緯。在動情的詩篇行列中,對唱樂天知命的戀曲,傾訴衷心的誓許。不管幻化成任何角色面目,都要堅貞地附靈於彼此,以意知的瞭解來跨越那劃破交心的黑暗,永遠不提分離。
愛情補習了天地的失衡,化解了中立的迫害,在極戀的創意中放射華美的煙火。我的美男子是個親愛的慢郎中,對美感的偏執近乎輕狂而且厭惡俗儈的騷擾,但不知自己是著魔的假面。我以菩薩的心腸來愛他,喚醒愛藝靈魂內部真摯於命運的手語,刻印在宗教畫布的暗趣中,瀏漣而輾轉。
我知曉愛恨根源於因緣正逆,如意或孽劫都要守住分寸,直到信仰的開花結果,必定會有盤古開天的光明。目送彼此衝突如刺的傲氣,我們像弓箭合作的默契,在肉體的摟搓中容納愛欲的和氣。
淳淨澄澈得容不下任何骯髒的想像,他不准許邪虛的入侵,為此而安詳浪漫的我卻中了遠離求道的慢性毒素,只好自求療法以趨逐詛咒。不自覺地上癮於親吻的表情達意,卻又不喜歡觀看其他情侶的接吻畫面,這種矛盾不具自行化他的慈悲嗎?
我買的水晶彌勒佛右腦有個法紋,而我的左額卻長了個膿,解不開其中的關聯而苦惱多憂。誰給我理性的罪名,好像遭到昆蟲的口器蜇傷,突然感到錯愛的悲情。世間的深密不是初戀能夠視破,我們躲藏在因果的黑幕裏,藉由記憶的交流覓得歸途。
他以熱霧伏貼在我的背姿上,我也曾因酷寒而緊抱住他的腰幹,互相依靠的泡在欲覺釀的滿足與屬意中。他使我的腔壁內灼而略為磨砂般地產生緩抑的快感,實在的攪著各種顏料的徵意,寓含痠久的代替鍊刑。他賜給的細膩與縝密是銳智的撫慰,足以滋補我於觀想體貼意圖的親善感想與知性。
雋美的檀香
元旦前夕在捷運站商店內買下一個挑選良久的龍紋置物袋,剛好擺放得下念珠和經本,它的底色是湛藍,襯托出龍形忽銀忽金的光澤,讓我覺得充滿吉祥放光的神力。憶及以前使用的念珠是不起眼的檀木,現則是紅漆木質的樣式,稍微產生落漆而珠紋凹痕的跡象,但那蘊味未曾受染而幽香。
現在睡眠前後總有一股迷迭的檀香撲鼻,不是焚燒的煙薰,而是出乎幻妙的在原質粉味。這無疑是對鼻根辨識能力的考驗,胭脂一般混合著扉子粉的聯想,難道我又在某處誕生為嬰孩了嗎?或者是樹精捎來的問候,將入世的女人香氣賦予一種暗喻,催促我去鑑定宗教氣息與法味的無盡藏哲意。
佛書解釋色香味各代表戒定慧三學,但何以五根中的愛取會與修行矛盾,這大概是由於見識不深而受表相吸引,不能看清對修行有益的物質,並排除障害本性的外緣。色香俱全之中道並非教人沈迷其中,而是勿忘飲食和言談無味難嚥的教訓,凡事依照自己的正意味覺來行踐研習佛趣,如此就可遠離偏頗之心。
從未見過檀木的枝葉,但耳聞勿攀折樹枝的佛喻,那麼為供養而摘採應如何解決此冒犯呢?樹類要如何成菩提,除了利益眾生明解己性之外,更要瞭悟華果之諦,以成生態之正覺。質直的優點是正道八項的典範,枝葉繁茂則為大乘功德的寬容姿態,木頭結緣品之發明與雕塑更屬於戒壇藝術和文化的供獻與貢養。
香氣使人緣正境而發心美妙,若變質則如染法歪斜,不能達致佛經所述之無上妙境。拈香本質散發薰臭,並非行儀不得法,而是佛的心不悅樂。記得我曾買了一個心經鐫刻的香爐,以沈香悶燒其內,起初香煙彌漫著令我心脾暢快的法味,適宜如意而自在,但旋及轉為烏煙瘴氣滿室窒息之缺氧狀態,可能焚香與空氣流通和風水有關,而且時間不要持久吧!
現在我每天使用檀香皂來浴洗,希望身體的穢垢能消除,而體現出離惡緣的健康與美善。旃檀樹本是稀有之木種,得之不易更要惜緣。
離垢法愛
如來的愛是慈悲,為拔濟眾生思惑住地,各別為欲執,色迷,戀愛三種,即為有性無愛,色即是空和有情有義但竟終成悲苦的境遇。法愛的成空壞住要依何據來修得佛果,經典中的敘述資料罕少,概因愛痴離道漸行漸遠,是修行的羈絆,但明心見性的愛正法卻是妙道。
荒佚樂道是累積塵垢還是放諸邪法,心性的顛倒可能來自緣求相斥之愛,為之奉獻犧牲而喪失了本我佛性,豈為明智之舉措?愛心和心愛是佛與信徒的對看,心眼中感念法恩而回向的情感,為了愛情自己的本心而唸佛的眾生根性裏存有法愛,不會去成就討好邪惡或感化仇恨的功夫,而執固於本體的正覺。
如果外道的愛污染了元初的真見,要如何歸返互助互勉的佛緣,也許去向彼岸是良策。除此之外刷亮五眼而擁抱三千世界於一念之胸襟,亦是我們觀光旅遊所應有的緣識,勿嫌棄法界三世間的任何積垢業象,要存有悲愍的觀照心態,從別人的姻緣見證愛憎離苦。
法愛就是藉由念念在佛而不重蹈愛欲悲劇的實踐信念,為了離垢須精進於宗教見解以化惡為善緣,並作為自行化他之悟憶流轉。雖然正法暫偽或權威,仍要為自己確立的行道目標而奮鬥,否則必沈淪為工具而恨法。要愛就愛無上法,無畏險惡而勢必弘揚之,更上層樓的佛學能破除輪迴的迷霧,解脫戀生厭死的無常無度。
妙法的華果見諦就是開權顯實,愛慕實教就是殊勝法愛的作為,故捐棄權位的邪義才能開悟,但要除闇實在不易。愛法切勿積垢,即不要顛倒業因,須瞭解四悉壇之間的所化位置,發揚五明的功用而愛護經云的寶藏。大乘法會的恭敬與自修小乘的智慧,集合起來正是法愛之本末究竟,故九識階梯的抵達宜聚砂成塔。
無垢愛的涅槃必先經歷極化的思慮,軟硬如理法和情感兩種智商,從中找到平衡綜合的蓮座。對佛法的學術知辨正誤虛實,則不致迷惘於佛言的明暗用意,因為佛眼是明察秋毫的,而眾生總是無明。為了明理見性所以要愛本佛的跡身示法,更要守衛法水瀉瓶之根源,不能忘本失心。
波羅蜜的刺
為何波羅蜜果實長出銳刺?是佛智的保衛堅固,防止果蠅蝕去功德、還是修行的過程中路途帶刺的表現,也許是佛法的百般刁難於悟道的精進,或者是正法亦邪的偽面。曾經在動物園裏見到波羅蜜結果,覺得很稀奇而攝影下來,卻沖洗得相當模糊,請求愛好此術的他幫我親自沖洗,那是顆尚未錂銳角錐的秘果,仍在成長之中等待正果顯現的利益。
最近瞭悟了自己與他的情緣,是年幼時環抱一顆樹木軀幹而結的緣,他因為累世修行而成就樹王的法身,但我一直不知內情。有一回搭他的摩托車,因為山風太冷冽而不知不覺地緊抱住他腰背,想要躲住風襲的嚴寒。才驚異於他的身體竟不如外表看起來那麼樣,是硬實的結構,後來想起來那種似曾相識,不正是擁抱樹身的類似感覺,而恍然大悟。
六度行中的忍辱是否倡導修行者不要存有報復的心態和行徑?或許因果的自體懲罰根本不用人動念或動手去做,而那波羅蜜的刺形不正代表禪定三昧之前的苦思,金剛般鞏固的正見。宗教信仰要擇良木而棲,也要有因緣際會才能遇見,愛情的果報不也是選擇而來的宿命嗎?
天神對愛欲行徑的評語總是不要臉,因為祂的關照夾帶著自發的旨意,而且看不到高潮迭起的緣故。我演化著密態的生趣,去感受一顆樹的沈思和佇守,並愛護互不干涉本性的緣份。前一段命運雖看似終結,但怨氣未解故不得清淨,如今飄香的戀情滯留著,卻無力使我洗心革面,我眷戀在想像期待的中空而漂浮。
男人把刺送給女人,叫她們如何應變,如何解釋宗教暗示的意涵?他的螺旋如此地辛辣而佔據,讓我想起烏來樂園裏到處販賣的木雕菲樂斯,感覺有性欲紋路的輪環。要花多少年的經歷才能長成雄壯的樹身,而曇花和波羅樹的稀貴又是如何為有緣人而縱現,植木的傳承意味總是讓人想到血脈和法脈的重要。
在樹蔭的附蓋下我產發溫和的聯覺,扶疏和濃密樹影的差異好似本已有善之深淺,大乘讓人納涼而小乘孤芳自賞,功德自是不同。
淒美的恆星
他像披風搔弄著我的裸背,感性的愛意吹拂而激起心跳的不規則。他沒有毒劑和火種的箭頭,不會染指我懼怕的高潮,也不會任意彎曲標靶之外的意圖。
我在他淺白的羅曼第克裏找不到轉譯成文學語法的符號學,因為很少暴露出邪虐性格而修養良善,也許他不讓我察覺隱性面貌。他的手掌爬過乳丘的模型,而在側骨兩處撫慰些許我未知的暗號,但我知那是無惡意的治療,為了平息如日月緩昇的耀眼定律。
像被剝奪法身的兩個凡體而以那端子插座連成一對,共命鳥的齊心修攝得如此不相剋陰陽無斥。他變形的舞步是我的套用,我無聲的心曲是他唱出的腔調,像兩顆撞擊後合而為一的星球,永恆地熬夜於淒美的天際。
不准你的舌頭染上陰影,我知曉你依順我不行曲折動作的偏好,給予我最上品的享受。你總能圓頓我幻思,正如搔著你的胳肢窩無毛的疑問,而親吻你額內揣測的事情。捕獲像這樣靜闐的一顆星球,是多麼的喜悅,可以永遠觀賞你墜凡的周旋,直到累了雙眼。
星體在人間只能孤立地吸放色光,扮演舞廳裏高掛的鐳射球,而找不到返回天空的捷徑。夜景是如此的嚴寒,咳嗽的回音令岩壁也抖震恐怖,星子的孤寂在於知心難覓。戲球池裏的孩童是否能預知圓夢的悲哀,吉普賽的水晶球如何趨避悲凶,而星光的抽象黴刺又代表何義。
在綺麗而淒厲的悲劇中仙逝,是青春的遺憾,思考如何超越而存活下來,並不是背叛定律的永恆不滅,而是殉情感動天地而獲赦的恩典。他將我從輪迴邊緣搶救出來,而脫困於一顆真心的歿喪於無道因果,我的命運遂福氣地逆轉。
有色的思念下墜於美的污蔑,奶油如何飛翔,這啞謎必然會有個絕妙的解釋和線索。靈魂的光澤是為了照亮對方的習性,也為了自醒的清明,我為他擦拭所有誤解的?窗,展覽想望高歌的音詞和情感的高驁。他是我的玻璃保險,固守成年經驗的機密,每日照射的熱度透過長程光年的等候,如今已灼蝕我的心魂。
蝴蝶勳章
收到你寄給我一套系列蝴蝶的勳章,放在床底下的置物盒中,收藏住你試圖傳送給我的訊息。那一枚枚綺麗花色的羽翼,發出晶亮的光澤像似教堂裏的裝潢彩窗,是蜇伏多時蛻變而成的華麗。
年輕的我那曉得異性戀的私秘,只覺得蝴蝶的本能便是女人的美麗性感,短暫而輝煌的戀情令人嚮往用生命去換取,所以踽踽於追尋前世的淒美,而無視於現世中庸俗激情的享樂者。
本想將她們別在衣襟上,但那粗鈍的針尖似乎無法穿過布料,所以就留作珍藏和觀賞用。日夜推敲你的贈意,還夢到你寫的情信內容,感動得流下淚珠。我能接受你的情意嗎?你會是我追求的永恆與不變嗎?這世界的虛偽令人瞻寒,你給的裝飾品是何等暗喻的榮耀,恐怕我無法懂得這堅貞的道理,只當是你翩翩然捎來的心。
直到有一天發現她們被家人扔掉了。才覺得自己沈溺得太深,在花俏的想像中找不到更超然的解答。那也許是夢的假象,愛的力量,或是愛護女性弱者的心境,總之她們是入世的彩妝,也是出家的澹泊。
成年之後我愛上的是撫慰蝴蝶的男人,把你清?而潔癖的禮物和心意暫置一旁,因為我以為世俗的地獄是我的宿命。推開你賜給的純潔真心,我接受了諷刺和媚俗的臂膀,以為那才是避風港。結果我才覺醒,你給的是象徵而他卻研究真實的內貌,這種深邃恐怕你無法探知。
象徵的美感依然不受污染而無瑕,只是心境墮落了,飛不起來的殘骸般,我變成一個收集成熟心態和領悟的存在者。飄忽的往事多成幽夢,蝴蝶也造成了空諦的浮相,我依然在乎你詭計多端的提示和刺探,像是有毒鱗粉的禦防和揮灑。這距離的安全感,我不打算破壞,只願能永遠扮演留駐在你心上的粉蝶。
假裝那是你給的信物
過了情人節你就不會再愛我了,天空飄著似有淚不輕彈的細雨,毛毛地想起你的薄禮裏是否有過情意重的夾帶。所有的關心都重如鴻毛,如果曾有我會憶起,若無則是我多心的疑想作怪而已。
假如那家傳的寶物是你轉手給我的信物,你一定知道我不喜歡直接的感覺,但我也有一台家傳的同款不知下落,是被暗中交換了嗎?抽空去尋覓都會的景物,卻洗出黯然失色的畫面,這就是你的眼眶嗎?
懷念故時無邪的眼力,不隨意沾惹印象中的惡性埋伏,或者說是擁有視而不見的清淨心所以有獨朗天真之近似。現在我涉於一場陰險的續集中間,觀賞淪流的地獄愛欲而毫無妒嫉,因為我心中私養了新的戀情。
信物的用途究竟何在?要我如何善用你積存其中的攝影觀視,可以給我改革和顛覆的自由權力嗎?你使用了我的那台也會陷入影像數典忘宗旳絕境嗎?希望事實不會是這樣。
假如那是你交待要給我的信物,則我不小心摔傷了半釐的鏡框,怕你會怪罪我,所以打算再也不交給你了。是誰說過,在地獄也要過得像天使一樣,所以在夢中被你牽手縱落無底深淵,如果這也能假裝,下次我要跳的是愛情的呼拉圈,而不是相通的夢境。
你的住處在地圖上已經銷煙匿跡了,無悔的是愛的候補雖再也不會發生,但我卻可以背著你書寫虛幻的羅曼歷史,預測那信物將於未來收藏的顯像是真實的調情。此生不注重實用的愛未必是一種遺憾,而可能是為著驗證來世的相反企圖儲存力氣。
要怎麼應用信物才能讓彼此開心呢?也許我會故意破壞討好你的用意,公然挑釁你創造的意念和主張,因為現在是我主掌的實權,你無法管束我運用的各種自由。
我的那台鏡罩上面刻有廠牌的字眼,而你的沒有這樣的記號,和我餘下的損毀缺陷,這會令你感覺虧本嗎?你不再義務幫我親手洗照片了,教我如何超渡這份愛?
棉被裏的未來主義
他說:「除了你不愛誰?」這句話打動了我的心,卻感到愛情遊戲才剛要展開的火藥味。埋在閃光燈令人昏眼之外的棉被裏,看見未來主義畫派的鐵塔式結構建築,那夜景猶如銀河上的文明世界,而我竟然如觀天文星象一般入迷了,他看不到我進入後現代的景緻。
我被啄得尖叫不已,他的進度是浪漫而多情的,幾乎要揉進我的靈魂至極的深層。我願意珍視他給予的愛情,就如海天的交界那般緊密的平線那樣靠聚為一,且矇朧得看不見彼此的輪廓。即使我遠颺他方遙不相見,他是否會日夜繫念著我,謹記著我們曾交換的情話暗號,再訴說一遍於重逢的千里有緣之會面時際。
然而這只是他托來的一個接近現實和夢幻之間的冥界約會,我卻念念不忘。
不再冒險
害怕踏入過往的週期,所以遲延著不去那些足履的遺跡,或長途跋涉走向異境的門檻,請你諒解我的深思熟慮。也不想去弄潮,或尋覓仙境中的菩提,只想要安居新宅另創幽靜。你讓我道不出心裏該直言不諱的真話,我也不再曲折於拆卸他人言辭下暗藏的陷阱,一輩子都還沒過完怎麼先承諾。這只是一則夢話的清醒,如果你真的觀照我的心情,就勿要隨之起伏,因為心理冒險是激情中人的遊戲特權,你玩不起這樣的殘局後果,我也不願承受。收起躁進的步伏,往成熟的觀視俯瞰過往的錯識與迷惘,不再扮演本性的相貌,這乃是法界的退步與誤蹈。給你一個穩重的留言,要就作我的海洋,寬容我的各種想法,而我也會縱容你的樂天習慣。只因縛綁愛情的是玫瑰的刺,而我將設法釋放它們的掙扎。
教我如何答應你的愛
遙憶於國中生物夏令營相識的往事,青澀的我貧瘠於愛的付出,看你對標本解說的侃侃而談,我不禁想避開那耀朗的眼神,因為我心有密結已立誓不再為任何人開啟了。你不懂我的絕望和悲悽,我的世界是灰色的,殘缺的拼湊,而你對立在我無法享受的健康高處,我覺得好卑哀。
當你試圖干擾我的心思時,我以為那是惡意的挑釁,而我至今仍深信如此。你的心似乎說了勿忘我,但我認為彼此絕不會再遇見,只悄悄地在心中道聲抱歉,我還太年輕不想戀愛,盼你能諒解我狠心的謝絕,是出於成全。
總是默默祝福你找到更好的女孩,不要為我的陰沈心事所拖累,更何況我也不願與任何人分享這種鬱悶。直到你隔許多年後在社團裏出現,我將似曾相識的念頭拋除,打算只跟你結交為普通朋友,因為我只要單純的友誼。
年屆三十多才將你原原本本的想起,床頭擺的畫是一張撕裂又拼合的彩繪,上面的層次就好像因緣的流蘇,掃過了空白的歲月。
如今很高興聽說你有了新的方向,而我已墮落於思索纏身的谷底,很抱歉我仍不願攤開自己的苦楚給你瞧。愛是詛咒,是我不中計的陷阱,如果你道不出愛的心曲,那麼我也將躲避你的追逐,直到痴心消滅於無形的原初。
相思豆的深度思考
學生時代得到兩顆相思豆,卻千方百計榨不出贈者的用意,孤鑾的想念一般是棺材禮品,不會跳動沒有魔力。如果有的話,那會是怎樣的脈絡,假使相思不會落得病榻幽魂之殉情,那麼我要怎麼演繹相思的活力,讓世間多一則進入小說的福址,提供情侶們去覆唱呢?
相思需要對象的回意,單相思沒有回應而只能玉樹臨風,所以兩顆的染紅吉祥應是一種入世考驗,一旦離枝就得全力扮飾愛情的種籽,讓自己發芽滋長在思念的圓舞曲中。
在街頭的珠寶攤位前欣賞首飾商品,每件都昂貴得如二手貨,唯獨一個被白玉包圍住的相思豆戒指令我好奇,戴上了獨享相思的滋味,是否也能夠獲得言語的透露與表白?
拒絕情思的付出是比較無負擔的作法嗎?情人節前夕寄出一封斷除信函,我終於體知了相思豆裏埋下的惡意,空想無用,人生無命定的戀人,獨立地思考愛情的無償交往有何意義?
如果你能為我吟唱幾遍真心的〈紅豆詞〉,我也不會被感動了,因為無明的相思是毀滅的開端,幸而我們的中空戀情沒有拉長。這都是由於我不能思及其心所念,或者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敬亭山,如此平行的禮貌距離。不再隨意相思了,而那早已不在身邊的豆顆想必也已返還虛無傳說中。
海葬的結局
她騙他說患了絕症,他卻大笑並要她在死前做點善事,但是在佛堂裏卻又來糾纏她,說要找醫生救她的性命。她說要就這樣不餘留心願地死去,好像一點也不怨恨自己的命運即將終止,其實她的命運線和壽命還很長。
轉換一個時空,如果她是紅顏薄命的角色,他也不會想要感染酮中毒的症徵,跟她一起死去。她對愛情的態度是奪取情人的性命,陪她共同作鬼,還是一個人離世以祝福他找尋下樁幸福的戀情,曾讀過的羅曼史皆是後種結局,原來這是騙女人犧牲的可憐情節。
她可以成功地活下去,因為想要甩掉任何傷害和詛咒她的男人,所以她用心去拆穿所有的謊言,回到以自己為中心的開悟。從來沒有男人說要先死,這樣彷彿威脅不動女人,而若是女人堅持想死,又有什麼能阻擋她的意志。
海葬可以脫離超出的宗教主權,這可能僅是一種迷信,她在心裏假設海的喪禮,卻又不願淪為陰魂浮屍之流,所以剪一搓頭髮當作是過去的自己,到海邊去放生今日種種譬如昨日死的祝福,但願那些舊日冰霜不再復誕。
於是把眼淚藏在被子裏,沾濕虛假的訃聞,誓言去還原藥物的植毒性質,解救身體裏對死亡的幻思傾向,讓煩惱在海浪裏染成湛藍色。
抽象的松骨
想要將整卷宣紙都切割成長條狀,然後依照自由聯想揮毫不會變卦的墨形,然而似乎有些再現的差距,無法完整地複製腦中的意象。那是繪筆的功用,不是毛筆的操作所能製出的效果,所以我思考這個不可練達的幻技神力,是否真能夠藉由仙道風骨的運行而辦到?
在公車上看到過街的面孔神似張大千,那髯鬚的白皤特色使我認出他來,或許他也被水墨畫的後現代實踐給難倒了吧!想問他最擅用的筆法和筆鋒如何再轉注為新墨風格的創造工具,也許構圖的審思才是創作的骨架和主軸。
表現形而上的畫風不能失諸無形,否則即為潑墨的桎棝,然而造形又如何保有永久不凋的質地和靈氣,這真是令人悟不得道的神秘。記得有次到世貿看書展,找到一幅溪石湧泉的巨幅油畫,坐下來靜觀的瞬間,那碧藍水色的流動竟然如真地浮閃光亮,好像河水對我傾訴。
我希望用深藍色的顏料取代黑墨的專制,女性文藝的霸權如何收復柔性的偽習,不要淪為閨秀的繡花筆的雕琢,這是每位女書道家的難關。
如果收藏書畫家的宗教作品於寺廟的門聯上,能否使信徒的心性更加虔誠而禪定?在日本看過綠松的繪飾,褪色的古漆使景觀增添迷幻的目炫氣習,我口中經文似也糊塗起來。
總結語〈後現代的懷舊是一種顛覆技巧〉
紅寶石詩友:
稿子寫得還好。我以為妳的稿評當一如妳的詩篇,獨特而自剖而炫闌。但看來妳這次寫作時的心態太侷促太拘緊了,侷促拘緊在後現代和後殖民的理論裏,沒有讓妳獨特的閱讀俯拾及批評視覺自由發揮。以後宜加強後者、削減前者的討論對號入座!
稿子中「懷舊」一目有商榷之處。詹明信已明言,Nostalgia並不是一個很恰當的字彙,即不宜僅望文生義。Nostalgia在其理論裏,或者作為後現代的一個觀念而言,易被後現代人對「過去」的東西看作是「過去」的,係「古董」般作為資訊(referent),提及時僅作為一個風格上的餘音,如我們走在半後現代的台北,突然看到傢俱陳列店裏一扇古色古香有銅環的門,散發出古典的風格餘?。這些「過去」的東西並沒有如現代主義裏般融入「現代」這刻裏,其直正的歷史當時性(genuine historically)並沒有給握住。艾略特(T.S. Eliot)的「荒原」一詩及其稿子「傳統與個人才具」一文即是要把過去的傳統事物與文學拉近當前的一刻,抓住其在當時一刻的現代性。這時「後現代」與「現代」對過去(傳說)的不同態度。換言之,對「現代主義」而言,過去現在將來貫為一體,生命互通,對「後現代主義」而言,只有現在,「過去」僅以其「過去」式出現,帶有其懷舊、古典風格上的餘音。當然,詹明信使用其慣有的「辯證思維」(dialectic thinking) ,指出雖然後現代僅以「過去」為「過去」,但對「過去事物的懷舊情緒,會修而改為將來的烏托邦的建構。」這點妳已說及-不贅。
就我的「木樂」而言,是我聽「木樂」這一唱片的回應。我不以為這詩作屬於後現代,就像我所有的詩,我自己反省後的界定是:在現代主義裏加入某些後現代觀念而已。假若妳論我的詩,要抓住這個基本點。誠為我在「我們需要怎麼樣的後現代?」一文裏,我對後現代是持批評反省的態度。
同時,妳對慧樺的後殖民內容與精神,敘述遣詞上宜稍作收斂,蓋後殖民主義及文學的內涵與精神也恐怕比妳文中所論者遠為複雜。
無論如何,妳的論文寫得不壞。如果妳將學成的意見再作一些處理,當會更好。
至於發表,最方便的方法莫如就在海鷗下期登出。妳意下如何?如妳所知,我們《海鷗》這個編輯團隊,主要是我、慧樺、中生、奏嶽為幹部。要在《海鷗》刊登,沒問題。詩教授2001.6.1
〈軼事篇〉藝術掙扎的道途中
御書:濕我身之血南方寶性如來也,地獄之炎是南方,平等性智,寶性佛之火也。(蓮盛抄)
PS:請勿誤讀,共勉之。
哈密瓜:
我的手機自動開機,又沒接到訊息,是你打的嗎?
我近期會傳真給你,不想到學校找你了。
你何時會下山,我有重要的料想拿給你。
想死你了,在夢裡的你怎麼如此痛苦?Ruby上2002.3.12
劇情解析:女主角於3月18日變卦而寄出信封上印有唇吻的暗示之後,哈密瓜大為驚惶失措,而於約定當天製造假性車禍,攔劫她所搭乘的公車線路。這就是那時她聽說的計謀,而有如夢中場景一般見證毫無傷亡的現場,出現一批黑衣人員執行輸散人群的勤務。還有記者用液晶錄影機拍攝時況,後來公車倒車下山,她知難而退放棄了見他的計劃。上次見面時,他提到曾為她費時編輯的投影片指令之稿件,叫她去擱置成案的出版社取回,可是她以前曾經索討過一次,無法拿到手故而作罷。他說到家裡已經不投資印刷事業,故不能幫她印製詩集,所以她自尋解決出路,而寫信給文學前輩援請出書的幫助。在上網時開信箱發現一封女藝術家資料彙集的徵信,疑似哈密瓜的間接施壓,但她想想此事有助於女性於藝壇揚眉吐氣之益利,於是決定草擬長篇厚實之資料回覆。
「許久不曾寫信給您,最近我正籌撰一部與天台宗教義有關的長篇小說,當然仍然是後現代主義體例的延展,原本想以每天連載的形式架設在網路上,可是太忙於設想情節的進度所以無法實現。
另外寄上一份佛學筆記的資料,作為修行的參考,特別是天台大師之禪次第方法的摘要部份,還請您讀完之後給予任何指教。三昧的學名在法華經中太繁多,在〈玄義〉、〈文句〉中又不見深論,真不知要如何更上層樓,也許俗文學的舖寫可作為一個探知的近階,但當代文藝作品又找不到這方面的主題,可能是條窄路吧!若您知道任何途徑的資源請不吝介紹給我。
有件迫切想解決的事情,那就是房貸的壓力讓我設法將過去已發表的稿件整理成冊出版,但前衛出版社似乎無興趣印刷,所以我想請您幫我尋覓資印我的作品風格的出版商,以筆名發表也不要緊,最主要是有意向過去式宣告再見,共有十多本的打算,您看草根有可能讓我借款出系列文集嗎?可是借款就無法解決我的問題了,真是煩惱極了。
最近發崛了許多新鮮的題材,很可惜都是短文所構想,要寫長篇實在是需要情節的遠慮和藍圖才行。最重要的是我仍希望將視野放在台灣的前衛魔幻現象上,回歸本土的當代性創新題材,例如政治科幻、秘史考究、宗教語言學、網路留言、海洋電影、繼續走實驗的路線。」敬祝:文藝精湛,萬事順利Ruby 2002.3.23
創作簡歷
幼稚園時在家練習書法字,小學四年級從美術老師學習素描及水彩畫,寫生技巧等,六年級研習書法競藝加入受訓班,並於里際盃書法比賽獲得季軍獎項(台北市景美區72年度文化建設活動少年組書法比賽)。
國中時期擔任學藝股長負責佈置教室的公告欄面,並於高中參加陶藝社及書法社團的活動,為教室佈置題詩一首。
高中時期於畫室習西畫入門技巧,為了參加大學聯考之術科考試。後來於大學時期開啟非學院派的創作意念,加入師大路之畫室成員的藝研社團聚會,多為美術學系的科班生,開始對藝術史及理論有興趣,主動參與並觀覽各畫展的欣賞途徑。
在大學同學協辦之下,合開2次展覽初試啼聲之作,為了創作的興趣創辦地下刊物,而中斷了藝術創作的路線。轉向攝影的實驗而多方旅遊,結識畫廊朋友而展出徵件作品,並義務寫了少數的藝評文章。自資出版「單本」藝評小說,捐入國家圖書館收藏。
對裝置作品的創意隨緣地發表於實驗場地,包括破爛藝術節、誠品書店、捷運站前、聶魯達咖啡空間等,後無展期空間利用而未有續作。近年回歸書法及水墨畫的創作領域,除了抄經、書法小說及詩文,後現代水墨草圖之外,也摩擬些許古作。旁聽相關的演講及課程,寫記女性書道之理論〈空行母之新歷史〉系列文章,尚未發表。
創作觀視的多元轉變乃在於擺脫風格之定型,開創各種藝術文類的領域,以及實現創意快感之交互概念。後來轉入書法創作時,逐漸加添西式畫法的典型,仍以實驗之未定型為主軸。作品長期以來皆以女性思維作為創新理念,不嗜精巧細緻之筆調,多以迷幻之超現實主義為依歸,將另類神秘的內容加以形式化。從超/前衛的實習路線而收斂於東方書法美學的禪道修演之途。大約十年的創作軌徑中,深思於藝術的意義在於引起觀者開竅於觀察疑竇之思考,於是將女性創造的本題旁攝以理論的脈絡。俗性的題材易取但不易於變化莫測,為了增加獨樹一格的特質而潛往怪異和奇詭的構圖去營造,一切只在實現聯想心象之立即實際化。
書道觀點:女性書藝之龍飛鳳舞如何能修練成涅槃。若想超越男書而自成一格,的確需要精研其理而費苦思。是以我選擇從多角度的實驗來創作,例如寄寓繁複文意於心思綿密之女性特質,或是將女性修佛的感觀記錄以字跡及形象之樸拙,後現代之美學技藝難於成就獨創風格,而隨性揮灑又容易淪為囫圇吞棗之意境,是故我企圖化玄亂為妖孽行學,而不呈現溫柔婉約之典範。下筆是豪放中潛藏愚頓與利根的交錯,女性思維的極端化是一種奇特的氣數,然而在構圖上我很少殫精思慮,而完全依自發性的靈感泉源來乍現,為了保存某種思緒流動的感覺不作修正或重繪,破道更求活水的格局遂成為我近階段的成畫果報。
保持功力的學術屬於現代主義之流,而輾轉思度於他類遊藝的形式和新法則為後現代主義搜奇的領域,女性創作力之異化甚少有人敢於施展,又要集聚超越東方思想籠樊之道氣於筆端,實在缺乏歷史的累積資源和基礎,只好由書墨搞怪著手。書法畫物的題材若要轉裨為金,除了深修佛學之涵養來擴充其蘊義之外,鑽研於己身擅長的文類方為上策。女筆修飾的功夫非我所宜之性情表彰,凡適性適意則可得自由佛性之發揮與伸張,這是我淺略的自覺。小乘的束縛要靠悟道來解脫,此乃女性設限於藝壇的境遇,西畫之性解放而迄水墨畫之保守收歛,這兩種極端祇在心念之間,悔過自新則可臨風玉樹的道理還終究要自己親身去歷證才能得到學識的結論。思嚮禪寂而落款,不在於環境的高雅或調節,而僅在心中繪陳的幻譜如何呈獻於實際,我的想像多付諸形而上之抽象,故聯想之喻意尚待歧解分曉。道境不出於浮華,俗道難於鑑視仙風,又何嘗是女性涉世之窄徑可得證果的境界。放棄緻雕琢之技藝實為早知非己所長,討人歡心之畫風難免喪志,故歸於隨心所欲的造設以釋放內心錯綜故而雜置的思絮,願立於規格之外的縹藐虛無,作為淺薄不染和不馴的圓頓之所以不能矯往過正的元質。
我背著電視機在寫作的時候,聽見哈密瓜在電視螢幕上對我咆哮,咒罵我一堆指名道姓的惡毒話語,待我轉頭時根本是正常畫面。氣得我決定拿著大毛筆到他們家前的馬路上,用柏油漆寫上「哈密瓜私修大增長之術」的黑話,因為他曾夢夢囈出私練道具的方法根本不難的炫燿詞,又在我身上用乾達婆之術對我施暴。以前的他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的人,為何現在拿「吃軟不吃硬」,來鬥爭我,竟敢在我面前大舉將我嚇跑,將我淪陷於夢與現實之間。
昨天他又來試探我以一則重覆的夢,問我要不要吃比薩,他要切給我吃,第一次我不懂暗喻就拒絕了。這一次我接受了,因為從寺院的課程當中聽過字源與皮膚同義,或許有何深蘊的學問,我也許吃下肚子就可以探知其理吧!皮膚病根本無阻於戀情發展,以前文生的痘疤也沒有讓我收回執著的愛,為何哈密瓜以前的俊臉長了青春痘還是無法讓我拋棄家世的威脅去愛他?
說不曾愛他是騙人的,一切只因文生央求完全忠貞的愛情,監視我的行蹤,所以我無法背叛他,而只能在夢中與哈密瓜通訊。學生時期的我真的很無情,但進入社會以後卻想開了,迷戀上具有知識魅力的男人。哈密瓜告訴我他不喜歡看書,不嗜聊天,不愛庸俗文化的娛樂,我覺得跟他交往不知道要做什麼。有一次他打電話請我去看電影。是我曾在電視頻道上看到接近結尾情節的〈閃靈殺手〉,其實那天我家的人不准我太晚出門,而且我剛好錢都花光了,無法趁夜搭快車上山去找他。
我把寫作成果的中間節錄影印給哈密瓜看,我知道他氣我拿他當作小說的角色來描寫,而且他也明言不喜歡我創作,但我真的情不自禁地固置於書寫的欲望,無法割捨或中斷。多想衝動地去他修研究所課程的教室門口找他,或到他常租用的暗房去瞧瞧,但我都壓抑著不想去。也許我是因噎廢食,也許我害怕干擾到他的前途,曾經惡名昭彰而聲名狼籍的我恐怕會毀了他未來的成就。
在過去有一陣子家裡電話打不通的時候,跑到外面打公共電話,因為執意出家的行動被家人阻撓,於揍打之凌亂中逃出家門,而請求友人的幫助。打給哈密瓜時,銅幣捲得很快,我向他訴苦卻不被相信,還勸我回家認錯繼續住下去。我不依,掛了電話後打給般若,而有了個近街的友舍可以暫時避難,療傷。哈密瓜的絕情讓我好久都不跟他聯絡,而且定論他絕不會是個好情人,故將他的位置永遠地止於普通朋友的關係。
沒想到昨夜他來認罪,說出將我點穴而後來驗傷的事情,還說了一句很爆笑的台詞,「不知道我哈密瓜的厲害。」我讓他舔著乳溝下方的特徵,摸著我敏感無比的小蠻腰,想要重溫那次刺激的昏迷經驗。於是挑逗他的心「親愛的盡情地弄我但不要太嚴格。」彷彿看見他在那個時空中一氣呵成地將全身衣物悉卸於地毯上面,那正是他異於文生的脫衣習慣,然後我便失身於他了。
睡夢之間聽見他為我獻唱了一首自創的英文情歌〈my life is all for you〉,說著那句各個分身總要向我重播的暗號:「我不喜歡女人可是我喜歡你。」兩人在床上摟抱在一起,像是婚姻生活的實景,他說父母反對我們交往,所以只好在陰間合親結褵。「你是我贏得的禮物,但我要玷污你的貴族性格。」我竟然還任由他的莖根抵住瓶口,荒謬地穿著情人裝間接穿透。
不諱言哈密瓜早就衝刺於我的獨居生活之過去式中,那時候我的房間和他的租屋重疊了時空,他住在我的陰宅裏為所欲為。他在白色床單上面擺了一隻爬蟲用相機記錄其態,然後將親自沖洗的像片寄給我看,不知又是什麼古怪的用意。與哈密瓜的靈交都是出自他的主動意圖,還說:「我的性欲你最懂了啊!」這是針對今年初給他寄一封明知故犯的信,我指名要採訪他的性史,其實我知道他做愛時心思空曠的,享受著浪漫情調的輻廣,不似文生帶給我變態理論般的鞭策,哈密瓜讓我面臨低創意的指數危機。
他總是埋怨我負情,忘記前世他待我的深情,而將「男人有淚不輕彈」的軟弱轉化為各種幻聽驚擾我的心情。如果他知道從頭到尾的史情,又為何不一口氣說予我聽,卻用動情的暗示來探視我的記憶,用激情來逼供我的懺悔?以愛情的陳倉往事作為化緣的素材,是一種方便法門的應身用意嗎?不能再由無心機的態度對待你了,以為你會為我捎來青色蝴蝶的學名,和所有的特性分析,如果你珍惜她就請你不要做成標本,蓄養或觀察她時千萬要用佛學修養來善待之。
無論我現在如何對待你,都不被領情了,假使你又故意托夢來打擾我的小說安排,休怪我無情將你醜化。為了教訓我的使壞,你的形象轉變成一夜之間令我陌生的性格模樣,卻讓我產生意亂的情迷。昨夜我跟舊日輕狂的你私通,卻不如現在的你給得快活,教我如何辨別你之所以轉承起合的原故,究竟在不在於我的態度。
不要騙我說作畫都是為了我,你的畫中從來都沒有我的影子,你只是在獨照自己唯美的鏡像,然後強迫我去解析欣賞的觀點。哈密瓜將印象畫派的技法移師到抽象物體的構圖中,兩相搭配之後產生自己獨創的超現實風格,那種魔力般的美感總是在夢幻中現出原形,是為有毒生物的擬態,至少我夢見與感悟到的現象是如此這般的變形。為了不淪為他潛意識之下的犧牲打,我早就決意也自創女流風格,不讓鬚眉,並且費心思考他精益求精的技法中之陰性法則。
我在多年前於多媒體工作室上班期間,跟哈密瓜約見於麥當勞店內,我拜託他幫我整理所有的軟片作成光碟的事情,而他也拿出自己作品的幻燈片借我研究。看樣子他也是有備而來,於是我返家拿出小型幻燈機來透視,多次反覆地細嚼慢嚥那些創作底層的繪筆心思和脈絡,我要用力讀鑑出隱藏在他每次下筆時諸種交錯的怪異念頭。
他的〈田螺〉如今已於床前下陷得僅剩裸露龜頭般的部位,而且被我用佛法金言的橫幅作品擋住,那是三片巨型葉子的暗喻,有著身口意三德涵養的意境。我欲將藝術的惡毒轉化為功德的一念心,是否能夠成真呢?我煞費苦心地分析以主觀的評論,哈密瓜不知看完以後作何感想,他或許看不懂我那弗洛伊德學派式的論述,而埋怨我閱讀這麼多理論幹什麼,其實這並非刁難的偷窺,而是興趣的實踐。
(煽情篇)愛是原罪的殺手?
man-你不知道你是我的夢想
lady-夢是依正二報的雙修資材
man-在我的世界裏只有你一人
lady-一即一切一心十界三千如是
man-在我的懷抱中你就是我的
lady-為了法界無有二故說如是法
man-對你的愛我無條件投降
lady-調伏為無量無邊之等覺
man-今晚我願意為你而熬夜
lady-法燈相續澈夜通明
想著他用死人媒體罵我就氣不可遏,於是幻想著他入夜後偷我的各種姿勢,全都數位化而成為春宮浮世繪的寫真,掛滿一整個展覽館。那個從未來世跑來向我調情的他,騙我已跟我有十年後的婚約而逼我做愛,於是我將左腿架上他的背部,以腳跟磨蹭著他臀溝的肉慾,結果哈密瓜的聲音就浮現出來,取代了那個成熟穩重之故做狀的男子。我覺得一般幽默感襲上心頭,於是跑去打電話在哈密瓜的線路上留了言:哈密瓜,我想親吻你的三寸不爛之舌,不讓它寡於情話。
在夢裏,我給他寄送一封展覽館的展期通知,看他會不會全部買下以遮羞。這是我贈送的生日禮物,希望他繼續以浪漫來回禮,在虛幻中的姿形全數是真心的覷探與摩擬,我想看看他的反應如何,是否仍以傳說中的收集癖一般處理。私底下,我正密謀一場與他的分身私奔的戲碼,我只是在幻想的時候,老態龍鐘的哈密瓜聲音又出現了,威嚇我不要作此舉動。
他是個每每相遇在影印機旁的年輕份子,藉故傳真而貼近我的動作使我覺得相當嫌疑,其實我真的覺得他很煩,後來想要聽取敵情時,看見他將我影印內容輸送到傳真夾內的虛影動作,覺得可能是一種異時空解碼的動機。心中打算下次再遇見他的時候,要設法跟蹤並偷拍他。最好他口頭答應更加有意思,我要用幻燈片拍下其行跡,然後用各種非/電腦的技加工製或新穎文類,來發表成一篇連續剪輯之型塑。
如果我能利用到他所有的分身來做藝術的勾當,是多麼快意的冒險啊!我很願意對他們示好和結交為友,把想要向哈密瓜說的話分散給他們,這會有何種的實驗效果呢?當然這只是假想的計劃,為的只是預設他們會消失在我眼前,消除我心中紊亂的縐折。我不能迷戀上虛幻的人類,可是我又不能放縱彼此被媒體說成那麼不堪,所以我要始用慈悲包容來禮遇他的變態偽裝,因為我也是一隻戴面具的蛇心粉腸。
其實哈密瓜在夢裏待我如妻室的心態,我早就從匿名情書的發表文章中看穿了他濃蜜而悉心的真情矯飾,我決定為愛而評論,給予他一些賜教和意見的回收。原來他也背著我寫感性的散文,每次都令我吟味再三文字底面的暗喻,也許是時光隧道中的翻版而我竟然都印象恍如。但我最期盼的還是見到他對藝術的微言與討戰,不知是否跟學生時期一樣寡默於批判,至少我知道他厭惡理論的征伐,是個嚴以律己之風格的唯美派陰奉陽違者。藝評苛嚴之如樹眾敵我曾領受教訓,於是提早金盆洗手,而轉向建構自己的藝術論述而不擾他者。
哈密瓜在情事的態度上如此淳真,但我還是忍不住要思想出軌,這正是我於快感瞬間引發出來的靈感,但我也很想知道他的藝術靈感是不是也從背叛的方式中取得。他的激狂令我岔意,故用創作欲望來收拾整理那些一蹴即發物的怪異念覺,也許我跟他根本在理念上不搭調,但都笨得足以去著迷一些夢想距離中的成就。他的精雕細琢和我的鬼斧神功,形成實行觀點的衝突,卻又互相地刺激且砥礪著防止秘密外洩的觀察力,扮演打探思考底細的知心間諜。
般若在我夜間外出寄信時,坐在停車位的車椅裏給我暗示,他果然和哈密瓜合起來詐騙我,不是真的越洋我傳送Email。其實我也這麼猜,因為我早在打給般若的女友時就已聽見類似般若的裝腔,可是他為什麼要瞞著我不說實話,又何以他們總設法圍堵我的創作生命逼至中止的絕徑方休,我一定要找一條世外桃源來另覓生機,也許是書法裝置的新鮮構想,或者更加女性化的題材。
就算這樣也不能阻止我用絕情的表示想要喚回他的愛,這不是報復的手段,而是禁不住失心倉惶而冒出凌亂的方法,也許我不再回答何以選擇藝術之路的立志原因,那是早已遠去的心田淨土的芥子。
我才不要供出赤裸裸的愛語來讓人羞辱,如果要說也只能偷偷地說予哈密瓜一個人聽,讓這些話全部都存在虛空裏而永恆。他愈是使用家勢財閥來對付我,就愈地引起我的變相快樂,至少他認我是敵友難分難解的異性對手,這不是一是間接的恭維和抬舉嗎?自得其樂獨處時刻裏,被他的摟抱驚擾的憂心怔忡中,埋藏著無數肉體機密的花朵綻放之奇異舒愉,體內不說謊的快樂卻總是露出愁眉的原相,我要怎樣才能為他佯裝笑容留住偽善的弄假成真,也許他看不見的是我修理金剛敗壞心力的原氣。
他所弄非權、所縱非德,而是顛覆時序之正機論調的叛逆之徒,我的時空倫理如此被他棘手穿插,全盤的政治仍是我最想要保全的如意算盤。如果我的夢力有效,則我將如何騎馭他環繞著我伺機而動的自由意志,給予他愛情的緩刑,不讓他來鬥垮我的法相尊嚴?想到這裏就殘忍地想要把他也拖下輿論的地獄,等待他出產自圓其說的景觀,跳出雙雙遭詛咒的史實。
如果他是那個和尚的投胎轉世,為何沒有弟子成為藝術之友伴,聽他說早就把學校的同學都打敗了,而我彷彿眼前顯現一些大學生的臉孔,正是後來在國小校園裏見過一次面的同事。是否邪僧無人傳承其宗壽還是故意獨修的本意,皆不可考的機密總是惹起我無明的心痛悸顫,正如他在夢裏生吞沽剝了我的血心一般恐怖。那麼我要怎樣也要求他交出真心的記憶,不為了糾正我的因果觀視而改譜修史,或把我的顛覆手法在背面簽名以取代,其實他真的很傻,因為他這麼做會使我從記憶裏故意將他刷除。
既然他狠心用權施壓,我何不將之反轉為踏腳石,繼續在文藝界屢綻奇葩之果實,將他的心計徹底的修完結業。所以我已擬定逐步記載所有迫制我的花招,包括想要咬壞我的耳根的用意,我想一定有軟性的漏洞可以讓他鑽不出既已投入的無底境。只有宗教術語才能躲避他影響我文筆意象墜落危機,為了理解我艱澀的愛情謎題,他必得如涉幽各地翻閱我設下的海市蜃樓。
然而我也預留了不少愛的秘道,提供他前來武俠一番,特別是理性和瘋狂之平衡桿的善用,我要好好地提防他軟硬兼施的無常。「請不要用重覆的拖把將我變笨,或以空手入寶山的心來貪圖那幻覺的延續。」我要使用炫惑的台詞來探其回應,餘留將來名利雙收時坐收漁翁之益而不被推翻的立場,以及過招以語言象徵的密碼設置,慢待以末法萬里的勝算依計來到。
哈密瓜的腦子裏沒有我傷悲的軌徑,所以他無法通達藝術中苦道的發揚和印證,而卻去製造噁心內臟的攝影。我不相信他有過品嚐生命苦頭的前階段經驗,至少我拒絕讓他侵入我包藏深密的哲想,避免分享於他幸福的生活中使他也提早憂悒悽悶於折磨人的反芻中。那不是他應該自尋苦惱的領域,而我也不願與樂道的順逕之輩交往,因為那些解決的方案根本都是無力感的遁詞,所以我決心去獨闖極其荒涼的孤寂境界。
如果他懂的話就不該奪走我的坦途,而在佔據我靈肉之後又故意棄之不顧,其實這樣才是成全了我的說法拯救不了所有與我同步沈淪的心聲者。俗世的幸福被阻攔的錯覺,一直是修成空諦的根基,我在退步之中享得精進於學的玄理,請你不要跟隨我錯蹴以糾正的腳步。雖然好像聽見他的心在說:「如果不生就不生,何必牽掛于心。」但文生也作如是說,我根本不相信這翻說辭,這樣也好,看開了以後我也省下胎藏和育子之苦楚。
目前又夢見走進空場的電影院,我永遠都無法見證完整的自己的故事情節,因為我總是有技巧地分割各種密情於獨立的故事當中,看似互不相涉而屈折於虛構的典故中。我不要讓男女看清真實的作家歷史於現世,因為命運的遠迢原本就不似小說封閉格局可以一言道盡其中心思想的。哈密瓜,我的藝術品不是為你而創造的,我要走出文生給我的陰影,然後再辜負你呈獻給我的考題禮物。因為愛從來在藝術裏是表現不出來的語言,我從未被感動過故空曠於印象,如果我手繪得出來的話,你會收藏嗎?我寧願把它永遠雕刻在你的心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將之除跡消影,這藝術的獨裁。
我分不清是靈魂嫁給了他的身體,或是他不甘寂寞而來尋思於我,總之我不能負了他於夢於幻傳送給我的任何言物。但是又忽然狂妄地想像在他的校園衰,僱用工讀生去四處散撥哈密瓜那讓我在十分鐘之內拍攝的裸照製成的傳單。上面寫著「掃除色情老師哈密瓜的職權」。我要懲罰他對我視而不見的冷落,趨趕他離開那個偏遠的學校,但如果他回心轉意的話,我就板回這個僵局的佈置。
念及於此,哈密瓜的雙掌以熱氣撫挲向我的雙乳,高興地獎賞我的醋勁,直說「壞女人就是這樣變態的」,然後兀自享受心理勝利的快感。假如來得及在他墮落之前,給他寄上十萬立言的情書,也許他就不令在我涕淚縱橫的觴痛絕望中,拋出那句和般若交頭接耳的同志傾向之行動,說要去鬥爭一名有聲望的美術家。就算這樣的企圖,我也不要再用冷漠的眼神來面對他,讓他誤以為我不願在青春期就為他破身,讓他將我鄙視為恨懟的惡女。
我親愛的哈密瓜,我懷著愧咎的悔意求你不要懲罰我的冷感,而將之竄改成相反的罪名,毀了我苦心努力的功成名就。我整夜聽著你說起「我非常愛你」的深情麻顫的真話,彷彿來自歷史的挑逗,此際我想成阿梨樹枝的頭緒,卻是如何在適當時機寫一篇回贈的小說接續精神浪浸的擂台。聽說藝術界沒有一個是夠格於責任的男人,哈密瓜,以前學生時期你捎來說有能力給我幸福的,而如今你卻任由自己的模糊愛法而抵制讓我快樂的泉源。
別怪我以理論之眼解構你的浪漫辭藻,但我會否動情於你文字中暗示的密碼或暗號,仍要留待你在耳邊提醒解惑。於是在哈密瓜醒來的淚痕中,我聽見小女孩於我左腦發出的嘶嚎,原來我啜了一小杯藥酒而昏迷整夜,在夢裏遊歷不知去向而讓他心焦,在我身上不斷地蹭抽著仍不見清醒。難道曾夢迴古國死於泰皇懷中的畫面又重播了,我在他的焦急詢問中交代了夢中各種剪輯的段落,之前他憂鬱泣訴從前怨我吝於付出好意的話語,而我總是當機在如何對他回饋示好的方法中,「教我怎麼活下去。」他的軟弱真教我束手無策於多情的挾持。
哈密瓜告訴我即將著手畫我的形象,但早晨夢入探訪他的宿舍時,卻沒見到他的籌備。我和他躺在落地床舖上,他給我看食指上,戴著一顆藍色心形的相思豆做成的戒指,說自己買的愛情紀念,跟我手上的藍色貓眼石同具意義。我想起剛才他埋怨我寫作都是為了文生,沒有把他放在眼底,「知道嗎?你永遠在我心裏。」然而我在他抱得極緊的沈醉中,夾住那重覆在他首次偷香的性感反應,他的興奮便迴轉在次元的盤旋之中,我反而暗自地替他的吟叫心生高興。
留意他的潛意識說要在畫像中伏下詛障,我閉眼假想卻搜尋不到任何線索意象,而浮現他裸陳的陰莖橫側於前的表象。他繼續說要將自己的生殖器置於我的裸體畫下體那邊,因為我說內部的性欲無法於畫面展現,其實我有個書法裝置創作的構想,可以實現哲學的抽象表現。就是將哈密瓜給的性欲加以女性理論化地書寫於有格宣紙上。以半古文八股撰之,然後貼於透明壓克力板上面,以多重的結構立體的堆疊物像之幻燈投影其間。
如癡如狂而火熱焚身的哈密瓜,讓我想要將他的性欲公諸於世,若他遮蔽我的臉面美貌之原型,則我要經常外出讓他丟臉。也許我也應該替自己繪一張唯美的自畫像,把他的現階段容顏清楚地勾勒於我的下部,留住永恆的剎那只寄給他觀淫的權利。我在猜想他不會是因此緣故而一夕之間變得性格的吧!這樣的犒賞雖然幸福甜蜜,但是我還想更進一步地理解那種層次的暈染對彼此造成的心因性影響,如何遍及精神周遭的感官壓抑或放縱的應用,或者根本不要去處這些亂了心根的來源?
我在考慮如果般若拒絕在Email中與我相談哈密瓜的事跡,和任何我還不知道的隱私情報,則我要詛咒他開車的路途中,將浮現各種我用想像力刺青在馬路上面的錯亂交通標誌,讓他不得暢通無阻於謊言的技倆,而受到車禍或者違規的懲罰。我想於夜間外出在網咖裏新的電子信箱和同齡屆之藝術家們聊天,消磨並逃逸在哈密瓜的掌握之外的逍遙中,尋找並討論創意的新來源。
隔壁的小女孩向我打招呼,後來練琴時彈出教堂聖樂和藝術鋼琴的高段數音譜,然而我懷疑是她添加女性風格而創造的。不禁假想若她的繼父終其一生地愛她,會有什麼未來的故事發生?如果她長大後逃家又會有何下場?她會出國去唸音樂嗎?那父親總在夜裏動容於前世她虧欠他愛情的傷懷中,不似扮演的模樣,但年稚的她又怎麼會懂得成年人的情感呢?
就算哈密瓜在夢幻中熱愛的靈魂,因我而淪為雙性戀者,我也應該要在現實裏待他好,別讓他老是沈溺在歷史中的美好回憶,而思惻再現於生涯當中的迷夢魂覺。下了這麼多場剎然而興起的春雨,像似他遙寄禁足的旨令,以及他在瀰途中尋我千迴的驚蟄。他給我的暗號是唇邊的噬吻,嚥咬乳央的不收煞,在靈欲起醮的膚觸特區對我綿存的口感往返。
他故意不賦予我高度理論是出於機械性的主控力,因為以前我曾經被他從蔓陀羅裏跑出來的原形,壓迫於床第之上而苦力地翻譯長篇女性主義之拉岡學派的影像論述。被他咒罵著不解深奧辭彙的鞭策之下,我印驗著快感於大句中的各種難解分明的暗喻意涵,才發現性欲實證的軌道還須靠瞬間交合的領悟時機來破解。他跟哈密瓜一樣習慣在性事中途隱約地冒成粗碩,令我百思不解那種根莖變態,是否蘊含某種宗教性的意義象徵,與傑克的仙豆有關嗎?
於是我將所譯的文章影印給哈密瓜,請他幫我編輯成冊,他恐怕不知道我所花費的心血是從性壓迫而來的。然而他竟然用各種奇特的影印手法來難倒我,氣得我懶得仔細審閱就扔給了出版社去處理,結果當然是遭到擱延至今未還。前些天才寄出明信片再次索討,為的就是重新看清哈密瓜的詭異刁難之心思脈絡,給他回應。我知道自己沒有給他的酬勞還拜託他煞費思慮是我的不好,可是沒有封面設計又將頁數增高以拖印刷成本,實在有難礙之處。沒有禮尚往來的待他是我的苛薄,現在想彌補仍來得及嗎?也許替他寫一本藝評專書,會讓他異常歡喜吧!但是哈密瓜會答應提供身邊儲存的資料嗎?
〈法華經〉化城喻品第七云:「知佛童子心,宿世之所行。」是指知悉佛現示以童念或是佛祖深懂童心,仍是累世歷行所悟之清淨心修養?又〈提婆達多品十二〉云:龍女「慈念眾生,猶如赤子。」意指她以赤子之心慈愍眾生,或是她慈悲眾生的心似赤子一般無染之雙關。幼童如何解覺悟世法整體而記憶輪生的業行因緣,就像兩度在醫院見到一個無故向我道謝的小男孩,我真的對他施過救援之手,令他印象深刻嗎?哈密瓜捨棄出洋留學之途,而進入教職是為了刺探學童的機根,還是根本就討厭孩童們呢?要是他獲得的是障子而非麟子,他一定覺得相當悲哀,如果他會喜歡的小孩一定是有深閑宿緣者吧!
最近經常夢見電影院裏上映這部小說改編成的影片,而且每次都有進行式,為何唯獨我觀看不到劇情呢?我打算明天就去打開那個寄物櫃,看看情況如何,我想把金錶放在一首詩上面。真希望時光倒流,回到那次送哈密瓜金錶時他拒收的現場,把他的假鬍子撕掉,用力地吻他的嘴唇裏的那個千年再相遇的舌根,就此定情私奔於浪漫的地獄,把現實中無法愛他的心理障礙拋棄,為他獻牲。
是誰把全身的肌膚像做蔥油餅膜一樣,在我的花朵上面活塞,我為誰擔任劇情指導卻又不吃醋於影片中戀情,故被懲罰了?每當我偷偷在睡前戴上那只魔戒,過往的事跡就流轉在夢的變形中,填補現實中空的遺憾和清爽,我想要竊到所有的台詞,流暢地記錄下來成為劇本的原始稿。記得我承諾要依附於哈密瓜的堅貞條款,而他也不諱言在廣告中以超額冥錢買下我的終生幸福,口口聲聲喚著「我的愛人」的名籤,讓我想起以前般若曾問我知不知道哈密的愛人是誰的問題,如今我已明白為何他執意對我熱敷加溫的道理。
當我打開那個置物櫃的剎那,竟祈求能原封不動,結果他果然依照靈魂跑來浴室索討密碼的用意,將所有的東西都拿走了。那是指涉著原點的空洞或圓化,只能留待他人去解去說,也是我的三個名字的同義意象再加上一個未知數。既然哈密瓜從此拒給音信,我只好返回歷史中將他的的破戒事跡公諸於世,再把他講說的佛理盜錄成CD於現代賣錢。臨走之前,我細心地將預訂要放的禮物置於櫃子裏,那首英文詩稿全文如下:
STEEL
If time stills, love will be the law of steel to hold by your tight, let gold and steel make forever, surrounding the heart that once weakened by flow of karma, reach out to you until heaven stone and miss each time & tide never fade, yours, Ruby 2002.4.3止
哈密瓜:
對不起把你寫入小說,而且已經上萬字了,你是否想看,因為小說需求,我想知道天空藍的粉蝶的相關資料,聽人提過好像是西方或異國的品種,你有這方面的研究嗎?你在台北藝術大學的課程是何時去一次嗎?想去看看那個圖書館,外界人士可以去嗎?有三捲軟片想拜託專人沖洗,聽你提過第五階攝影,但一直沒找到,你可以給我通訊住址嗎?另外有重要資料想給你,用寄的太貴了,所以請你上線去調閱好嗎?中華電子佛典線上藏經閣http://ccbs.ntu.edu.tw/cbeta/result/app/T15,內容與你有切身關係。小說再過一個月就要脫稿了,請勿牽掛於心,這只是一段藝術野史而已,你可以繼續地自由。
祝你:身心常樂
Ruby2002.4.3
地震過後的兩天裡,我虔誠地在佛堂裡念經,祈念自己能脫離魔生的障礙,並擬定好要在佛路上精進修學的計劃。在植樹節當天,我搭捷運時想著地下鐵如何架構佛史的問題,經過三折車程來到第六出口,在長巷中幻想設置整排薩克斯風的豪華裝置藝術,攝影存念然後以大哥大接上傳真機,把這份意象依次傳送給多戶即時收訊。在圖書館內上網,我又給哈密瓜留言,雖然想要故意給他的匿名文章寫評,登陸在學校的討論板上,但我又怕讓他下不了台而報復於我,所以決定用婉轉而充滿愛意的文字來作軟調評述。其文如下:
哈密瓜:你那讓我蝶影幢幢的文筆,讀得我雙眼泫然於浮生若夢的興嘆,若非真心體會又怎會道出此境之哲意,觸動我原欲棄世的堅定心絃而似梵樂。你說喜歡我是因為心中有佛,今天我讀到「佛法有我即為佛性」文句,卻又深陷於世俗的詭變,你不但不渡我於迷惘,還於小說裏為我出世的消息而致哀,也許此生你根本就蔑視佛法,無法為我開路於如意吉祥,所以感情紛雜似蝶翼臨風。我如何能向你討回五件法衣,那暗示著什麼意味你終不能懂得,因為你已步上心有千結的迷途,讓我也隨之沈浮。現在我只有獨修辟支弗的活路可走了,從此我會再次為你封閉心門,直到你答應用樂法的心來扣門,否則我只有繼續潛沈於寓言之書案,貫徹己志的長途。
般若:
你近來還好吧!自從上次寫信給你以後就沒有回音,不知道你怎麼樣了,是不是生氣了呢?
最近可能會去日本考察美術和戲劇,你有什麼近期劃可聊的呢?想問你知不知道哈密瓜在陽明山的住址或電話?我想問他需不需要任何東瀛的藝術書物,可替他帶回。
怎麼老覺得你躲在收音機裡面竊聽我的生活,大概是錯覺吧!希望有空與我討論更酷的藝術表演計劃,我也躍躍欲試。
Ruby2002.4.3
問起哈密瓜最愛去的畫廊,他說是我開的那一家鬼店,才想起在夢裏曾逛見那間總展示巨幅抽象畫的總匯畫廊,感覺很神妙。哈密瓜說過要在家擁高廈之樓頂大陽台開辦國畫類的畫廊,至今仍未做到,我懷疑他也設立陰間商行推銷鬼畫符之作。人的手筆想要畫出完美的功夫也具備六易九難嗎?畢卡索說過:「藝術家怎能不關注人群,而只以象牙(睿智)的延異來連結他己身的富饒生命。繪畫並非裝飾之用,而是修敵的防禦武器。」但是為了愛情而奉獻的藝術難道就不可貴嗎?從來不把人當作敵對而作畫的我,只是在抵抗性的亂智威脅,而如今我卻在魔的真情懷抱中享受永恆的天機,唯恐觸怒了祂而導致天崩地動的宗教恐怖。
從今而後我要成就修德藝術的角色,還是為了放手一搏的頹唐而吸從性生活的慢性按摩,兩者能夠兼顧而調適得當應如何辦到?哈密瓜的虛線私密贈予我的寶藏是價值連城的,就算被迫隔兩地而思念著夜明珠一般的珍貴,我還是會默默地收伏於心裏面永存。他現在也許不愛我了,但從前的他是真心的就已足夠,讓我放逐在那些無法相認前世情的往事中,消逝在每次都被他撞見的修羅心不能掩飾的尷尬中,而只將美好的面相停格在彼此記憶裏。
莫怪我修得曲折離奇,勞心勞力的,我甘願匿跡於無常,隱形於無明,藝術的名義不是用來為非作歹製造醜聞的,我阮囊羞澀地愛上了你的現在,但是卻沒有勇氣再去面對你了,我體內的地動儀。你將木雕桿狀的物神隨想即入洞的精力賜給了我,使我的文明之肉慾部門被你兼併侵佔,每回都不讓我軟性商量作準備對策。
其實自從那次金錶的劇情逆轉之後,我將一場遺漏的夢連繫於其前因後果而得,我依照他所想的念頭留了下來。等到他值班完畢之後,搭乘他新買的福特汽車來到舊日相幽會的小屋裏,發生了激情的床戲。可是我周轉不出接下來的情節如何,因為哈密瓜強暴了我的肉體,這樣的性欲會讓我再纏著他不放嗎?我會居於山間,依照他的意思為他穿著那些透明的性感黑裝嗎?那麼現在的我可能就無法私釀這部小說了,哈密瓜絕對不會准許我將他寫得如此不堪設想的,他會一把火燒了文稿。
其實我疑心那回在大學研習營跟般若是同修生的時候,他邀我外出打電話給哈密瓜,講著很詭異事情,不曉得是電話的那一頭的人跟媽媽搞了亂倫,我覺得好噁心,就申請返家的許可,在火車回程上哭得淅瀝嘩啦的。為什麼男人都推說是被勾引的,這麼做還可以一家和樂地生活嗎?會不會他騙人,還是他媽媽被因而趕出家門,還善良地求我一定要愛哈密瓜,他有真假母親會不會是出自我的幻覺?那麼他又怎麼能繼續往返于家裡面呢?
文生好像一直都在設法監視我的生活,我以為他跟表妹過著幸福洋溢的日子,直到我發現她表妹在以妓女養他的事情,才覺得奇怪何以她要任勞任怨地為他付出溼肉的代價,是被迫賣掉的嗎?現在她又怎能進入教職擔任老師,若她跟文生同居于我家樓上,那她每天如何準時到校,我覺得所有的人都在鬼混。
哈密瓜的苦衷經常在夜裏推卸責任,說是我執意守貞修行才導致的,讓我陷於痛苦而悔恨的深淵,為愛妒而憐憫他的矛盾中。如果我一開始就答應給他,現在又會是何種因果變化的進行呢?我真的猜不到,也許保持距離以策佛道是好的,這樣我才不會像文生的表妹一般被利用,而能與紊亂悖德的悲哀背道而馳。這種想法實在源自於傷痛的往事而來,我以為不要去抹黑男人對待我的愛才是良策,但總是故作叛變之舉以逃避瘋狂的臨界,或藉由文筆來呈現我透視到的污穢以闡揚佛理的說喻,我錯了嗎?
他總是在耳邊咬著「我已經買下你的終生」的話,難道我被家裡賣掉了嗎?我的靈欲將一輩子受他操控嗎?我會輸在這場秘密交易中嗎?他是這麼地用情在我身上揮發,想要探測我文學能源的真相和內幕,我懷疑他真能挖掘出什麼機密,不如任他認真地測試倍受寵愛。「曾經為了推翻自己的悲憐體驗」而棘手表現色道的極樂,但卻換來他傷心欲絕的赤裸摟弄,從來沒有男人會為我哭得如慟徹心肺,像夢中聽見摔砸瓷器的碎音交響著,這樣就足以說服我自己跟隨他去天荒地老的地獄,即使永遠也不會再有成道的佛家保證也不悔。
如果隔壁那位男子真的照他所說的跑去網路上看我的小說,那麼我要不要試探他是否真如嘴上對小女孩講的,「我不愛你媽媽」這句話是真是假。所以我就編造情節讓她媽媽在裝潢師們的每天上工時,找一個看中眼的男子勾引他上床調戲她枯欲的靈體,看她老公會不會生氣而找那男人算帳,還是乾脆拒給他們裝潢費而惹上官司。假如他將她休了,推給那個男人做小的,那他怎麼兼顧工作和小孩(才三歲),往後又何能偽裝幸福健康的家庭形象。我真不知道他們還要整修幾天,難道會恢復初次裝潢前的模樣嗎?我真希望他們全家都消失不見算了,為何不還給那孩子純真的童年?
我每次念及文生的時刻,就會被哈密瓜一眼看穿而阻滯,不喜歡重覆的藉口卻被他們先後地解咒,哈密瓜給的正是我夢魅以求的美好情調的複製,將我葬送在不顧一切忘卻往事的溫柔海澤中。想要向他說句道歉,為了魔幻意象的弔詭而將他隻手定論於各種場面的後設牢獄中,不管是誰先從佛史中醒來,都要承諾扶持到永久的誓言,他是否忘記了,我卻嚐到了情緣失控的苦瑟。
前天發生的地震讓隔壁的小女孩嚎陶大哭,在男子哄她的話中停止,我則在慌亂之中許願要接續中斷的勤行。後悔被扭開了胸罩卻棄他不顧的威怒,將造成舉世的災難,他的毀滅性格向來都是我們懼怕的,沒想到會擴大得這樣子令人驚悚失措。我查閱古料得知似為情報和尚開講弘法秘方時,乃華藏海震動之說之地動的異象再現,而後我也悟屆甘露之淨法,而將結緣法會之事跡感想略書於他頁中。可是為何夢間他會捎來消息說〈華嚴經〉是偽秘,而他卻白費唇舌地周說多遍呢?其實是常寂光如來召集眾佛合說之典傳,好像也不合理,我覺得似乎是釋尊為法華大乘近階遺留之備卷,乃與彼岸修法的業障超渡有關呢!然而即使是假經,暫修知破則又何妨?
雖想斬斷線竹般自夜生癢的情絲,但是卻又擔憂於他又號召地震的威脅,我該不該為眾生的性命著想呢?也許這次地動根本是〈法華經〉的御書預言中之吉祥發作,於〈顯佛未來抄〉中記載著:「大天變宛如佛陀生滅之時,當知曉佛誕如聖人的回歸。」「然而當知曉通途世間之凶吉大瑞非惟偏頗,而是大法興廢之大瑞也。」這麼說來,不致造成災變的寰宇震動乃是佛法時機又出現了妙瑞的提示,要把法華經提昇華嚴宗於天台之中介。
但是遽料當前佛典中有三種版本的天台論調令人生疑,分別為空假三觀的料簡摘要,魚目混珠之感錄找不到原典的索引。我覺得各人尋繹自心所信之條文來申論,或批判異調於心學即可,從藝術的修法來逐一審查,恐怕是遠霑近道的難度所不能洞見的學術,是以附錄〈真偽御書對天台教論的指南摘錄〉於書末提供參考之用,不作深層的批判與解析,請讀者們自做筆記擅自思考為妙。
學天台之玄術觀法,就我目前的階段而是邊走邊學,不作強求之修攝,勉強造作之所悟太高傲而道貌岸然,對女性來說過於僵硬。當知識的黏著產生了微發寓意的開展時,男性的行觀勢必使女學的推敲也隨之中性化,二融為一的三諦局面該如何內應外合,才能作出因緣的圓觀,這是我故事的放浪延異中無法深沈思慮的佛旨。
哈密瓜打來一通無電話,讓我放下所有的抱怨想對他說:「我願意接納你這般如菩薩的呢喃,在我耳根生化成貫通開悟的蓮。」我無意以俗念再去騷擾他,看著他的世界從寂靜本生淪落到七竅生煙,這豈是我的福份?他唯一所企求的無異是真心的相待妙,我卻總是看似無心卻有心地推給他絕待妙的暗示,難怪他表明愛上我真的很苦修,因為我的心思兜率而縝密,不易於解構,更何況是他最厭惡的宗教學問。易於慍怒于成熟的暴戾,是以我更加百開文字盛宴來酬答任何示愛的態度。
從那名和尚的傳記中,我窺見一些秘事是我想繼續推理的關注點,例如他困頓的時候我夢見過自己去探望他,希望他振作起來。直到他長壽以終我仍活在人間,供養其後,十年多後我也完願而成涅槃。但是何以認識以來的四十多年間,彼此宿體時都沒有任何怨憎,而今卻演變成天壤地別的媾合,逃不出金剛愛菩薩設下的情網陷阱,而成就了秘道真言的密碼。昨夜被他竊聽到想要移情別戀的秘密,而整夜抽血讓我身子沈重如石甸,今晚在朱瑾的環繞之下,他會如何心狠手辣地吸吮我的精氣以示懲罰呢?
我已於電子佛經中找到〈大般涅槃經〉第十一品中的文段:〔入餘孽盤如新進火蔑視名菲苦而生苦想是名顛倒〕這是我要作為此全文結尾時使用的素材,請讀者找出此句與全書互有暗喻之處,並繼續後設拆解時出現各種疑端的未來因果。
藝術和修行同樣是苦行,我們同般選擇了這條道路若非為了互相扶持,難道會為了爭權奪利嗎?不是的,遙記得那和尚與我是同鄉居的青梅竹馬,他被皇柄召為年輕剃度的國師,而被迫跟我分別,以禮三寶之禁忌與我隔閡著,這種相思之苦不知持續了多久,我想他一定為了修佛戒律而決心斬斷情根,所以我就虔誠地信佛作為彼此修心觀照的情誼中介。
現在我才了解他善巧說玄的心思,是隔代的學養基礎而帶來引渡的哲法,從無為到于闐龜茲的胸襟,實在是苦樂兼修的自覺所致。從蝴蝶玄果而投胎到像法的物化莊嚴,我也勤於己心燃燭洞見古往今來之神蘊,如何能容納於一念三千之曲折離奇中的直道成佛。這條遠路我也本著至死方休的意志來走,才能繞過文生給予我智境雙難的考驗與折磨。
多想一壼酌酒盡餘歡,但不願今宵別夢寒,我知道今世是我先待他絕情絕對,以為他不能拔除我的心悶寂苦,在略悟因緣之後雖有所悔意而改變態度,但我想他已經因恨懟而造孽成習性,不會恤佛恩浩瀚的曾經,彼此相敬如賓的對等關係有多清淨。如果有神明投資設立一間電影寺,將所有歷史人物的因果影片全部收錄為館藏,那麼這種外觀後現代主義的建築一定香客不絕如縷。但是有誰願意赤裸裸地去為戲劇犧牲呢?為了實相生活的尊嚴,演員難道不會去跑路於涅槃之外緣以求得歧路生機嗎?
如果他肯鉅額買下版權,我就愛得纏綿匪測,給他佛性的依附與儀軌。否則我就演得觀眾五體投地,膜拜女權至上的尊貴,遺愛人間以智慧化法來行世之永恆定律。鬥智不是光說大話而成就的,暫不管他是善知識或惡知識只要我明辨是非存乎一心之中即可不輸失。
怎樣修得你破滅我完蛋,我何苦在梵天導演的注視下搪編台詞,既已於現實絕交過一次,不知如何反悔而藕絲連的,他說的情話有時真的勾勒起一個神活歷史的雛型內幕,但誰會相信我被古今佛權裏外夾攻的苦處,完全都是中了他的愛情毒計所致。在他面前老朽地出家,而於心底托給他來世再還俗緣的信息,是作為未來的試探和防止他再以色念誘惑我的騙供,這樣做全是為了他成道著想。
〈田螺〉撕畫的右下角貼著一張哈密瓜寄給我的簽字像片,下方寫著「謝謝你寄來這麼多好東西。」關於那相片裏的謎題,我曾夢悟自己將它摟手掌裏流著淚睡著且十分安詳而幸福。今晨時序逆倒一天,回到植樹節當天,我想要為他栽種的橄欖樹或櫻花樹,可能他也不會在意其中的特殊心意了,乾脆給他豬籠草好了。櫻花樹的祈禱已經成願了,他的身體裏有個密修的黑影,是一個我不願意讓他如此墮惡染法的魅影,沒料到他竟成就於此術教人傷心。
分不清話語來自何個時空,他說「我要你愛我的全部,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愛我,在我心目中你是最好的,你是我的最愛,沒有你教我怎麼活下去。」這都是源自於他提醒我曾為了我將石頭磨或七尾錐的形狀,暗喻著替我磨除劫障粉塵的祝願,而我卻將它拿來放置毛筆作為墊台的功能。也許後來我想通了他的用心良苦,停止了他心疼的老毛病,想到他不知花費了多少時力的耐性籌備這個禮物,真的於心不忍而覺得有所虧欠。就算今生不能再相聚,我們仍能以此永久連繫相互地憶念牽掛於時空的暫留中,作為亙古不滅的紀念物。
不論我是出自你的私生情懷,或者你是我牽引的佛路,都不是最重要的,珍貴的是你來澆醒我的迷醉。那天我充滿懷念的手指撫摸著那張照片時,是什麼樣的心情你應該知道,他鄉遇故知的輪迴造成截然不同的你我。不要喚我為「我的玫瑰」而狂灑祭祀我變擅了的心淚,我不要見到你哭得這麼淒涼,那會陷我於佛念的煉獄而把你也沈重地「淹覆」,正如你為我點的那首英文歌曲一樣。為了圓成你執意搓合的緣份,我曾決定明知故犯地下海五天被你買一次,被你用金權而任意摟抱我的肉身,深深地進入我的神秘兩度探險浪漫的軟體親密,而今卻被你更進一步買下了終生隱私的主權。
靈交的黑幕中總是必須提防彼此的刪稿爭執,從戀結外篇,秘史的究竟到壓迫的真偽,以及他將信物竊走的用意,和任何心戰帖書的心理脈絡。真不敢相信當初於校園約定好要我惜緣的你,現在卻成為翻臉的情魔,只為了討伐我修無情界定念,逼我收筆於女權的傲氣而轉為流血如注的情殤。你用男人的眼淚折磨我,卻不能被我摘下珍珠的標本,化為愛的物語以作回應。其實我願意為你寫出真心話,不再嗜吃包心菜的複葉,即使現實中我是怎麼地遭到疑雲重重的欺賣,只要能躲在你的懷裏我也願暫修無語的跡化與本化之矛盾,將變態的魅惑趨逐出境。
我不能再欺騙讀者的心眼,將哈密瓜收買母校而封閉圖書館的事情隱瞞下去。他說我不去秘密約會的地方找他,是何緣故?萬一他不在那裏的話我該怎麼辦?為什麼要騙我每次都高額租用暗房,又不准我明問他住址何在?從此我不再與學院有任何修業的關係了,怎麼能擅用資源呢?彩色的往事也許不應化作黑白,沖洗成他眼光所允可的標準。佛法的超現實魔幻之所以難解,是由於不知應從寫實還是迷幻入門才好,我不想兩種都失修,所以用彩色底片作為雙關用途之存證。
寒著心再也不去取件的決定,會不再釀成巨災不可收拾,也許魔物的詛咒原本就是防不勝防的。想像以恨心將他鞭打成旋陀羅尼的懲罰,卻樂透了他而頭疼了我,督促他只是加添自己法智落後的痛苦。今生若不是為了他怎會發慈悲心去關心同志的處境,而自己卻淪陷在異化的交叉口,不敢去愛他那種心思綿密的試探,而我卻無法也去審問他真正對我的感受如何變遷。在天撼地搖的略震警覺中,我慌得誓言要從頭到尾地愛他一人不再作他想,覺得自己真是被他弄成脆弱宿體人。
想要永遠活在藝術蜜月期,像恆常樂天的雀躍頻調繪出充滿美好的筆觸,尤其是快意的湧動所形成的光潔意象,但心浮動如天象幻變如何能妥善掌握那風格的穩固磐石,禪定一如不復折騰的粉刷。這是我想請教哈蜜瓜的問題,因為我總在寧靜或低潮時創作,希望靈光乍曙前來解救我,以聚集更加專注的凝思。在因緣際會的政治中,謊言成了藝術的戲耍,而我衷心祈嚮的虔誠已經在遊戲人間的觀覽中透明化了。
早今年一月就偷聽到鬼語說著哈密瓜給我的裸照不是他自拍的,而是他拍攝哥哥的裸體來試探我,他問我當時為何把它們寄給色情刊物去的原因,我不能告訴他早已看穿那體格不同於我親眼所見的哈蜜瓜。我不相信他在短短幾天內就長胖,而且我也不要去理會夢中他和哥哥將我夾在別墅的大床舖上,質問我到底愛誰的抉擇,我怕被同時虐待,故表示要他倆一個一個來,我想在我心理還是比較喜歡有相同職業興趣的哈密瓜吧!可是他哥哥前世的恩情我也不能忘懷,只好躲著那令人強烈疼的性欲,再旁敲側擊地從商業電子郵件中窺察其意向。
有回我在色情信函中答覆以「請你親自做給我看」的挑釁句子,結果色情信件就大量減低,變換成生意性質的吸金廣告。可是每次訂貨都沒有回音,不知道是否為詐欺集團所為,所以我決定不再去理會或註冊任何資料了。其實我也曾想過去下單購買Email住址通訊錄,但又想及交款後被放鴿子,或者太多封信如何一次發出的問題,總之我就是不肯上當。
那次三人在床上,聊著如何搞到父親家產的事情,又談到父親另外一個家庭的機密,真是複雜極了。每次都在各種場合遇到他爸爸用潛意識對我百般探測心思,不知道他究竟要我愛還是放棄哈密瓜,我根本不想加以回答,因為我早就打算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當時我嫉恨所有的男人,就算他長得多帥有多少家財萬貫,我也不想鳥他。光送玫瑰而沒有約會和書信的戀情,我才不要無謂地付出供養,那時我可真是徹底的無情於男女噯味的調劑,現在他令我偏頭痛,我也不要在淫威之下再向他示好了,為何我要下流地主動只因他哭泣著愛情壽終的哀悽?
昨夜讀了一遍〈心經〉全文而揮去了頭疼沈穩入睡,但夢境又冒出雜多的畫面,其中有一幕是哈密瓜在山路常騎的二手機車停於眼前,綠色的野狼,難道他根本就沒有買車而一直搭乘家裏司機開的廂型車嗎?管他的,反正我再也不會存有打開他褲檔的意圖了,隨便他去編織花心的野史好了,吃醋也干涉不了他的雙面性格,以前我也不乎現在又何必憂心使自己枯稿。就算他氣我不去那幽會一次的地方而燒了整幢大樓,我也不要施捨任何關注和受騙的慈悲了,我並沒有因此而得到利益。「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前句形容了爾前的我,後句則道出了我現在的狀況。
巴利文課程
夷安居:在所安處而讚頌之歌〈比丘及比丘尼閱讀〉Buddho:走路時聲唱。In the temple→Vinar?身體的三十二個東西,要背的話很困難、看圖易背、老師設計出來的,taco墨西哥餅、皮膚、比薩餅、dant?六牙(虎)、chaddant?色牙(dantist牙醫生)
〈教授尸迦羅越經〉長部經
依止文,師父在的時候依從唸的文經,如果師父不在就不必唱了,要安居三個月,安居的日子已經本土化了,前面有短文說明。可以根大藏經互相對照,善生經、中阿含第二冊、長阿含經p.135、自第十六部開始的經文,一般此經南傳的五部經叫做善生經,何以選此經,前頭講過4部經,幾乎跟修行有很密切的關係,此部跟家庭倫理的建立有很重要的關係,如何處理倫理比較如法,尸迦羅越是一名居士子Singnalov?olosuttanta→經sutra
一家之子居家人的孩子Sigalaka、Singala、Sigala野牛、豺狼、尸迦羅越譯者
善生經是錯誤的翻譯,此為經文的名字,在王舍城講的。
禮六方:禮拜六次的做法,六方禮拜,個人的行為或獨立的儀式,沒有相關資訊(料)可以舉證,父親生前是否有六方禮拜的行為,習慣,可以傳承下來的父親必須帶領很久,何以在父死亡時做此儀式,要守四種業垢(釋尊告訴他),不做惡業的四個理由,會混淆、散施金錢的六種理由,總共十四種類的因由(謗法的形式)殺生、淫邪、偷盜、不予取、四惡業、做惡的理由、貪瞋痴、恐怖,四種:
1.貪:守護錢財、賺完之後還要守,散財,總共36種花銀法。
2.瞋:喝酒的作用,party不知此種後果和效果(酒後吐真言)佛教不提倡。
3.痴:戒律的嚴重性,智力減退,喝酒對腦神經和肝都有不好影響。
4.恐怖:受到恐嚇的緣故而去做壞事,為了恐怖的作用而做。
DRINK酒戒
不完全都是佛陀講的六種惡,對照其餘經典也有摘錄之條律、夜遊荒佚、讓人晚上會很有精神的藥物,很類似安非他命,會產生幻覺,在開車時不好,構造及製造過程簡單,有利可圖之藥。台北市的小孩會想去街上遊蕩,耽於非時遊樂街衢、破財,一直有渴求、唱歌、音樂。(講談)故事,講古,會想要去跳舞玩樂,有坑洞的話很難爬出來,業的坑洞,知道這些道理很簡單,一旦陷入很難翻身,這是修行的基礎,勿近惡友,不結交壞朋友。
Panissara手鈴 akkhana古譚,故事 (譯)波內早:守靈夜
人格的扭曲、語言敘述受到打折扣、賭漢不能娶妻(風俗)賭筊仙,因為業而結交到何種朋友,(龍配龍鳳配鳳,老鼠生的會打洞)
髦毛(身體的毛)長的剛硬的毛、頭髮、蓄耳旁的髮
六念法裏有念天,代表光明和清淨的象徵意義,人是天的善趣,天嚮往之地即是人處,生到人道的釋尊,有隨喜的心。
〔後記〕
上述文字是我在原始佛教院研習的筆記,當初那篇論述資料沒有帶回,而接受了法師的幾本贈書,對日念處的部份特別仔細的看過一遍,而寫下了小說之十二因緣觀法的短論。不知跟十二夢神有無直接相關,我並未申述的理由是不清楚這些神明所司之名號,不敢妄作判斷,但我想若是夢也能當作小說推測,不也是一種宗教修行秘法嗎?但佛法不鼓勵醉生夢死,夢中的愛情如此千尋斷縷不值得上溯因果之歷史去現身說法,因為容易迷失現實的秩序。如今思之,特以逆向和混時之技法來回憶,實為勸戒眾生著重生命實相勿為莊周夢蝶之往生,輕生於人間不如踏實習佛,才能根絕迷幻世間憂柔寡的煩思起心,是依此悟結束魂不守舍的戀情觀想。
(法諦篇)妙法的究極
自從上次寄出了出版的求援信之後,意外地在沈悶的稿堆之外到了文學前輩的回信,內容提到由天台宗止觀棄修「不淨觀」而後參究禪宗公案的經歷,他認為天台是漸教而非圓頓觀法故效果不大。「以大乘佛教的神秘修行寫文學也是一條路,可以發展很玄妙的東西,但要提防一般讀者不懂,很少人真的懂大乘佛法。」我想這段話指出了我手邊這部小說的閱讀觀瞻。
其實天台應為法華之漸教哲學,而且納歸於後者之純圓說,為了悉理法華時的妙諦不可不修讀天台玄學。在天台未興之前的像法時代,華嚴暫為守機預備之大乘弘法,正如天台於亂世作為法華進階之傳承,是同樣的道理。大乘教的建構非為易事,佛典中並無傳授之五綱細述文字可依從,天台的私修雖於後世之流傳卻也難成獨立於〈法華經〉文之外的宗門,故為一種依宗學派,和神秘修行之秘密教理,這實非一般未作玄思與折衷佛學研修者所能理解。
以上是我個人的想法,為了不使法華立宗成為愚信之教派,深邃地去體會天台宗的註釋教誨,是二乘信徒有為於暫居小乘法界的用心目標。它接近無為之治,但待瞭悟極理之後世必可成就法壇明主,然而能夠修成此願者實為稀數,故甚少行者甘於廢權顯實之苦心內練和埋沒世譽。天台宗將法華宣揚為無上法,是利根上智者方能參透之理則,處於末法時代又是女性的我,寧願屈擇俗理之本質近似者實為自知之明所致,故回信如下文:
文學前輩您好:
收到來信真的很高興,謝謝您幫我向出版社老闆說情,事情也許有解決的希望,但我還沒接到他的電話。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收下您的助款,但若您執意如此,則我倒覺得可以用個人創作的抄經軸作為償還人情之交換,因為我手邊實在沒有什麼價值的寶物。我可以將它託放於林老闆那裏,以防寄丟的意外。
若林老闆願意替我出書,則我想將成箱的原稿全數交出,雖然沒什麼價值感,但我也懶得再去儲藏保管他們了。但是我知道整理起來佷累,若是依其意思編輯,不知會否任何更改自訂書名的麻煩,也許隨緣會較好吧!我沒有什麼刻意的意見要堅持。
關於天台宗的教義,我只援探淺近易懂和自身悟覺的部份,從夢的訓喻來開啟閱讀之門,您指的不淨觀就是這類嗎?還是屬於禪宗批判的內容呢?再寫個幾章節全本小說就可以截完了,總共是十章篇,要在數月之中觀完完整因緣的經驗是,記憶的反芻真的頗重要,其次為眼觀法相的直覺,藝術鑑賞不也是如此嗎?也許我會拿去參加宗教文學獎,但還不確定此計劃。
今後我決定撰寫更為深奧艱僻的長篇,保持成熟的筆調風格是不易,但我會再接再勵地實踐。敬祝:
頌祈
晚輩Ruyb2002.4.5
回信之後卻沒有任何音息再捎來我的寫作生活中,也不想主動打電話去探問,雖然失望卻也沒有受到什麼打擊。我繼續全心地傾注思泉的奔流於這篇小說的進展上,幾乎要變成雙重性格的宿體了。
查閱了藏教辭書裏對甘露的詮釋,才悟知為諸天所用之仙酒神藥,即為妙法的意謂。在這個時代裏良藥如何擣簁和合的問題,勢必為虔誠修練的要義,記得有一天午夜坐在我家對面醫院外頭的停車處沈思,拿著筆記本著手將腦中的宗教綱領條理化地記載下來,總標題為〈妙法的究極〉,是我內心所企想完成的天台法華互攝之通俗論述。我也曾想過妙字的真諦是無漏還是有漏法所成就的不死亙理,又要如何依正覺來立念以回歸妙字的法界力用本空的位置,但是我只聯想到佛心稀罕至極的意蘊,並不想拆字詮釋為女性地位之偏差,使其淪為女念鮮少佛識的歧視主義。
情人節前夕我做了一件決定,想在緋聞雜誌上刊登文生跟我的感官物語,所以寫Email拜託認識的記者先生給我一次被採訪的機會,但是當他給我回電時卻開不了淫穢的口,去道出有隱情的故事,因為我心理上仍然懼怕直接造下骯賤的口業。他說會安排攝影師來取鏡,但等了好幾天都無下聞,故寫了一封英文信件傳真到雜誌社去,詢問相關的事宜。
Dear Lukas
About the deal of photo shooting, I have already done by friend, if you can choose it as reporting usage, I will mail it to you. Please tell me which periodical publish you will make it, so that it will not be too late for me to send it to your magazine editing center, into your hand.
Ruby, at valentine eve
我之所以這麼盤算將文生的醜態公開,是因為他欺騙我就讀完畢佛學院的課程,我要揭發一個佛家學徒的荒唐行徑來毀了他的假身份。此番人身攻擊的狹隘心眼在深思之後收回詭計,這太不像我的作風了,我可能一時氣昏頭才會想要作文述報復,男女分手後不應都要有容忍隱私的雅量才好嗎?
結果在我上書報架翻看佳節當天的雜誌時,這份周刊卻只刊至之前的日期內容,過幾天才接到知電話,是不適於登載的轉告訊息,真令我失望透了。剛好家裏又收到大箱柳丁的包裹,吃不完真可惜,想要把他們當成一個自動投球機內的拋物,去砸痛一尊折磨我的檀木雕刻成的魔物神,這些水果上都書寫著同一字,那就是「奠」的行書裝置。彈射相應之祭弔正果可能是一種遺憾,但誰願意犧牲原我而暫修無妨呢?誰要與惡神廝磨而換來丁等留級?每段愛情都有不能圓滿的瑕疵,文生不懂何以我念經就將俗緣忘得一乾二淨,其實那都是出於了悟感情終有殘缺的預感所致,而幸福則早在夢境中消費完畢,徒留體力忙昧後的灰燼。
人生在於我已轉為九連環而非九重塔之結構,難道這就是女人的宿命使然?只能與男性勾結而不能成為扶手?也許塔層之間根本只存有虛無的雲梯,無法真實地攀爬九界之頂峰上的佛界。那應是屬於天空的閱歷,插翅難飛的修法,是己心寰宇的寬闊視野。不知是文生洪水猛獸般的欺凌使我超脫,還是哈密瓜深情卻淺嚐的唇印使我一鳴驚人,也許兩者的混雜更加危險。我執疑的是何以接吻不能感受到牙齒,這可能與舌根在交戰的機蘊有關嗎?
我冷眼、冷感又冷鬥的另一端,是精神層次的熱情、熱燄和熱海,哈密瓜給予我保持中立的溫度,他還問我是攝氏或華氏。這就像哈密瓜的Email帳號一樣,pdp是一個不可能的符號密碼,我以左右上下的鏡像來窺探並觀察哈密瓜的抽象喻意,覺得這極可能是他給我的性告白採言方全文,相當濃縮的暗號,他仍然不願意贅文費言,這必定是與我背道行駛的作風,將如出一轍地緘默到老為止。
為何我沒辦法拿出偉烈情操來侍候哈密瓜所謂的唯美愛情,我害怕在那方面吃虧呢?家世背景、藝術立場、宗教功德、靈肉哲學,我總不能再三地去跟他的踽踽獨行的輪迴名角同步搬演色誘奇情吧!歷史的面目要堅持的話,唯有私下偷情,這是否為菩薩對第二段愛事施為緣覺解誼的慈悲,或是被魔鬼新郎親吻五輪的刻意沈淪?
失憶是一種藉口或逃逸,在宗教上是遠霑妙道的難關與障礙,在心理上是間歇地如飲水機冷暖分閘的作用,我以為暫時拋開可以得寧靜,就像我這幾個禮拜的寫作不知何故引起我恢復定餐的食慾,在從前我向來是擇餐而食,絕緣於生物時鐘的飢餓。我將慾望全都轉注到閱讀和寫作上面,創作的飢渴令人快意而不覺蠕磨的非神聖,閱讀的進食成為腦力吸收淨念的作用,令人沈溺。
晚上吃飯時間收到掛號信,是文學前輩寄來的支票資助,我打算不顧他所言免禮的客套話,當真將字畫卷軸親自送到出版社請老闆轉交以防遺失的可能。接著又想到哈密瓜生日當天不用上週末的課程,於是決定提早一天給他寫信寄出禮物的快遞到學校去,可是也很擔心會半途搞丟,所以先把信草擬如下,等隔天再作最後的抉擇。
哈密瓜:你好嗎?展信愉快
這兩張水墨畫可否拜託你幫我製成彩色信紙,作完之後不必還我原稿,就當成紀念好了。本想親自拿去給你任選其一的,太麻煩了所以就請快遞代送。
祝:日藝精琢
(P.S.:若收訖一定要通知我一下免得遺失。)
圖畫詳解:
第一張是未題字命名的紅色金龜子和黃色蝴蝶的並置圖,代表色彩對換的暗喻,不要想歪了。金龜子的身體旋轉何以向左方,而蝴蝶位於其右方,應與雌雄同體之議題有關吧!我想如果你肯幫我題一些字是更好的,但請你不要直接寫在宣紙上面。
第二張是兩朵玫瑰對照圖,是我在水墨畫課堂上隨便畫的,昨天臨時起意寫了三句詩,是想問你對玫瑰的看法為何。
作完信紙後別忘了寄給我看,我要拿去印製使用。你可以把畫裱褙起來,因為有人指定要買它,你一定猜得到是誰。
另外,在你的母校師院圖書館裏,我留了一堆資料給你,是50號櫃子的四個鎖碼,皆是零,裏面有一台Nikon相機我覺得好重暫放其中,若你有空去拿取,請把相機留下,或直接拿給我也可以。多謝了。我找時間再打電話問你情況。Ruby
我不會在臨摹松樹的畫房題上「嚴以律己,寬以待人」,然後再贈送給他,即使那顆松木看起來好像首尾相反,根與梢互為兩用。哈密瓜夜裏說出要我趕快把小說完結,因為他要對付我的現實而非虛擬,看我拿出什麼奇招來還以顏色。我沒有寄掛號或快遞到學校給他,反而打了一通下午的電話到學校辦公室,他的同事說他在書法教室勤練書法。我昨夜夢見哈密瓜寄來大型白封回信,卻于拆封後尚未揭看內容之前就沒有影像了,這是他的後設或前置之回覆?更早幾天前,我還看到浮水印一般的無字天書顯墨了,那可能是我提到的無字盃被他解碼了嗎?讀起來一點也不色情。
去年我唸完一盆綠色森林的線香,但卻完全沒有功德的意,反而被報社欠資並對佛法付出金文供養而無償,對哈密瓜說了這些冤事他也不替我打抱不平。上網給警局寫了Email投訴稿酬積欠的事件,不知會不會得到公義的幫助,對這個社會真的喪失信心和希望了,為什麼我就是無法對麻煩拿出徹底解決之道?對症下藥的處方也許即世必得多方援求,而妙法一念則可立刻見效而痊癒康復,但我不解的就是何以右耳發炎的舊疾會如復業一般再次折磨我的側躺習慣?我想不起疾病的緣故。
不知是耳聾還是靈殆,我腦中的那個拉曳著微弱尾音的本我吶喊,心慌意亂地說些跟我的熟思相反的閑語,這是我很早以前就厭倦的存在方式,而且就算說出那些想法的直譯白話又能受到重視嗎?我寧願去費時思考深奧的問題,從尼采、卡謬、齊克果、沙特、卡夫卡、到史坦貝克、羅曼羅蘭、羅蘭巴特、索緒爾、希區考克、詹明信、弗洛伊德,真想留住那些充實的時光,腦中盡情流覽的駐腳與體會,就像是心間的旋律能自然流暢地彈奏出真實的即下情思感知,純淨沒有干擾。上超市買了大顆被取名為狀元的黃色香瓜回家吃,切成拱門狀的感覺,使我聯想到拱橋和彩虹的意象,放在冰箱裏卻忘了供養而一口氣吃了半顆既甜又脆的果肉,打算再去用折扣卡買來供養菩薩。昨晚用英文發音的經本唱觀念文,完全不知所云地拂音略過,十年前初日音時不知何故地彆扭,唸成英文卻特別深邃有力,直指佛性。如今改成日文版本多時,離諸音節下的三次元延異感,才慢慢理解經言中蘊涵的哲意,但是不管是前後文脈之合理合情,或是拆開字句的位置而統合整理其義旨,都存有著精巧、難悟的距離,我不禁懷疑再讀下去是菩提的樹蔭還是繁茂意象。
從前的哈密瓜為何狂亂地糾纏我的靈魂,愛得那般縱容而淒迷,好似一個我道不出的遺世故事註定要拉扯,我總是逃不開腦中萌生的對未來烏雲的悲絕,無法理智地面對真心所愛的對方,怕隱私的孤僻就此被奪走,有時我坦誠有時也會偽裝,誰能控制自己的心而不去隨機地作想,除非潛意識是無聲的空白信封,了無緘封的必要,對於情人我恐懼不能辦到這種境界,於是獨居。
拿出那個買了很久的民謠口琴,由於缺了一個C音簧片而中止練習,我把亂吹的音符錄在小型收音機裏面,前段的古典氛圍被後來的實驗吹法和暴戾噪音給變奏了,也許我需要一名琴師來修理之。現在我再怎麼歡笑都不純真燦爛了,因為我被太多問題糾結,被記憶的無法釐清而矛盾,然而哈密瓜還是嫌我不夠成熟。他一定是被我氣老的,以前我那張中性而稚氣的臉下面,盡是成佛的宿願和性危機侵擾兩相表露為文的凌亂思緒,而他則是自恃貴族優越感的競氣中充斥著迷離的精神性戀欲,不知我何故足以讓他動了情。
在明天來臨之前,我仍然不知對禮物作何處理,這不像我歷來作風的獨斷獨行,從來沒有人能使我樣徬徨不已。我的擅變向來應用在形式變化而不是感情用事之上,我以為怪異的活路不會竭止而且可以營救我厭惡俗雜的奇僻,反而入世得極樂又偽扮不染諸念。但是我錯了,固執能成蛇而權變又如蛇吞蛋,沒有任何處境能得成永持安寧的避暑山莊,也許哈密瓜給我的驚奇正似這樣的銅板賭注,而我也看透了表相其下的邪喻本質。
隨手拈來題作一首交錯亦成詩的偈文,從左或右開始皆可讀,現今的長短句則俱無此雙關的陳設情境,這正是古今別異的差距所在。是因為在用貼紙緘封時看到格子狀排列的感覺很像未題的空曠,故想要以此形式實驗來填補藍框的內容,又互相地焊接字辭關聯,令意義縱貫。就算是我遊覽美術館多次的回禮好了,也是我質疑藝術如何歷昇天台意趣與後現代交錯的目標,而不是以詩句作白符的詛咒。
慈悲俱足理論
常樂我淨四趣
眾生流覽佛識
文藝即新法寶
美術館如夢觀
四月的最後一天,我依約來到詩教授任教的校園,因為比上午十點鐘早到所以先去書店看看有無新書或引我興趣的書刊,然後就趕往見面的地點去了。時間已屆卻看不到人,於是東奔西跑四處查訪一香,並留下一張字條在他系辦門縫底,因為門是深鎖的。校園感覺好像我高中和大學的時空交錯,不想久留,於是不想等而請他麻煩把書寄給我,或於下次詩刊編務時再給,正走向校門時,背後有人喊叫本想不理,後來了幾步才返頭去看,沒戴眼鏡所以看到不熟識的形影,瞇眼一看才認出詩教授來。
於是我走過去高興趣地接過那兩本原文書,並把字畫當作謝禮贈給他,那是〈法華戒,金剛經〉的並聯大楷字。他稱讚我書法字寫得很好看,我又說有另一張字墨詩想作為下期的投稿,他卻不收,那詩句是這樣寫的:
清溪旁兩岸
雨花拂吹而
來隨波逐流
沖下河道映
水繽紛小舟
葉任飄盪一
於是我也不勉強他的意思,忽然他問起我袋子的東西是什麼,那是光明燈和石獅子的玉佩,他也沒說什麼,我們就道別了。
其實我向他略提一下尚有一本書想借閱,可能是有關樹下與菩提的著作,他就說下次編務時告訴他確切的書名,然後再替我借。我之所以想看,是因為不記得是否曾在某顆或多顆樹蔭下納涼時,想過那些事情而結緣,也許這本書可以給我回憶的啟發。之後我搭公車到出版社委交另個卷軸給前輩作家,跟老闆了一些事情,又轉往圖書館去做預訂的上網計劃了。踱步在中正紀念堂的長廊中,我想到如果真的做了那場書法表演會是拍掌迴響的畫面嗎?也許某次我曾從廊外經過時誤聽到熱鬧哄哄的聲音,正似我在時空中完成了心願呢?
樹影總是斜的,人正直但心卻斜曲豈是好事?心立理想卻在異次元呈現,豈能有本體的利益功德,和深刻的認知?人生的在與不在對我有何重要性,我心中常作深諦而行,有時我使性子不去,有時心中有所顧忌而不往,心之所向或許還要有時機來搭才行。身為后稷的後裔,我貪圖曝曬卻不汗的光明是一種叛宗的反常嗎?沒有日那來的影子,也許祖先刺殺的是永遠毀除不去的陰影象徵,而我卻勇於面對。多日代表來日方長,長日將盡是天地滅亡與天誅地滅,十日是拾檢光明之同音意趣,神話中的主角給人無盡矛盾的沈思。
在圖書館的館內網頁上,我查了一些書法家的書目資料,也翻閱了以前塑有印象的各家筆跡,在我心目中還是惜舊故知,不會再欣賞其餘了,對偽跡也逐漸能明鑑一二,後現代主義如何破邪顯正也許在於蘊意妙識而不在真跡的貫徹。於是我用小畫家系統軟體來設計一些脫卻古意的刻章圖案、行事曆、明信片、磁片包裝袋,看似樸拙但我會思考如何用得相當富有通古鑑今的玩味,變成書法的刺激。
走出圖書館大門,趕往溫池去舒緩三個月以來的雜然疲憊,而對小說結尾的巧妙安排作一番悟想,就當成是對佛旨以身相許的魔幻假設好了。我不希望劇終對哈密瓜殘酷,收買他的男同事將他在辦公室脫下褲子拍攝那根匪疑所思的裸具,那會使這部作品在笑聲中嘎止了意趣深奧的延伸。這絕妙幽默在事後必會有不堪設想的後遺症產生,又將製造出我修行的歧路。所以我多方徵求形狀代喻的作法實在欠缺東方思想的創意,不管是雙節棍、夏娃的肋骨、膠水筒、水性筆、章魚、或是多到不可勝數的類形,我都挑不出一個比日光燈筒更好的說喻來,更何況多年前我還曾經在電腦街的路邊拿壞掉的數支日光燈泡出氣,把它們砸得碎爛不堪。
回家的路上,我在某個轉車站下車,看見對街的家具店才發現一次都沒有進去參觀過,我是當真的要買東西才會去詢問門市的人,正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但時常會有找不到想要的物品而不購買。現在我即將喬遷於新居成立工作書齋,所以去瞧瞧有無訂製型的商家,結果在功能應用上挑選而猶疑不決,我懷疑自己會收藏那些想像中的物質或使用那些材質的感受,來讓自己不開心而困於本我的創意生活和淨化。
有兩家木製傢俱店吸引我,但是新宅的各處放法我還在考慮當中,所以打算返家三思而後行,卻深怕成為十字路口各具陽光的黑暗前途,於是謹慎地作決定於心底。在離去前索取了名片,然後走向車站的方向,忽然對街有個男孩叫喚我的名字,側頭去看不識是誰,也不知為何他每次都這樣我作隔街式的招喚,潛意識裏向我傳遞些什麼也不太確定,也許我真的聽見了卻當作耳邊風,所以他再三提示我吧!概因我把世俗望作兩袖清風,不信眷戀可以獲得新生的力量,但我的寫作過程卻一直在顛覆那些眷戀的錯覺或巧合,因為找不到現證的合理。
如果男人真的要賞賜我,就不會命令我用自己的血汗錢去買我不愛的傢俱,不管換過多少人對我這麼要求,甚至說買了會有多長遠的幸福,我還是不買那種借坐因緣的感覺。就像在愛意的諂媚之後。跟他說懷孕了卻被拒絕接生,教我如何繼續去實現答應他甜話甘草,一切都不會有甘露的幻跡發生,因為我已經不要有條件的豪華,我拒絕虛幻的謊言和飾演。為何我是與他反相本性的姓名星座,還給我巨浪的泅泳,不要他替代我來作浪子,因為我連巨木的佛性路途都喪棄了,像浮木般地單獨飄泊在虛空的海中,不要他來棲息我殘破,像一隻無恩無義的單眼龜那樣壯大自己的壽命。
今天是宗教文學獎截止的日期,我蠻不在乎參不參賽的事,如果我筆停在這裏而將未完篇章趕著拿去投遞,會是怎樣呢?正如同人生終止於災厄而在未知的地方重新開始一樣,不要記起那樁前塵往事的逃避心理,我也想把哈密瓜徹底的忘懷,別讓我知曉他對我的任何感想。其實在幾年前的某天他提醒過我當日是他的生日,我傻傻地給他寄了一封卷信,是幾張我覺得他看了會高興的漫畫作品,也是種試探的信件,我應該相信他說的生日嗎?於是我仍然沒有將那個日期牢記心中,直到今年的我也不確定是否為同一天。
每次都在沒有等待的心情中收到他的信,時常是正專注在身邊的自訂事務之刻,收到連自己寄給他是什麼而得的回音都忘記了往返的意態,他的贈禮經常令我不那麼去歪想。我以為已經結束五年了,為什麼又忽然想為藝術或他寫下一些紀念,因為我不當他是虛幻,而自己充實地渡過這樣奉獻繪筆的生活。如今想要告終,只因我的志願不限於別人的砥礪,原本就是自立更生的處境,而更難修的書道或許唯有獨居才會精益求精。
他不留支字片語恰似禪宗不立文字,我不相信他寄過情書給我,就算沒收到被人沒收了,他何以不親手或以掛號信郵寄到我手中。以為能使這段愛若隱若現地昇華,但墮落的卻總是女方,只因我待他已拿不出恨來,在他的憐憫中我活不下去。不會再去拿回扣機時,順道去看那場時機錯失的書法舞蹈,也不再等候他的邀請函,從頭到尾我只當他是現實的朋友,夢幻的情人,何必為了出氣而在畫展現場竊走某張畫,以洩憤於他奪走了我所有的創作,我的歷史沒有他的陪伴會更傑出。我的畫中沒有他,他的畫中也找不到異性戀的機密,我們都只是在各自印證自我的意識,我感謝彼此未曾在畫中詛咒對方而成為敵友不分的關係。
今後只好盡可能地遠離並欺騙他,因為他如此剝削我根本就無益我理想和生存,我要緊密地防範著他們家族來二度傷害我的前途。我願神采奕奕地過著遺世獨居的生活,這世上我淘汰的欲望有很多,雜不勝數,我皆謹持不欺己心的準則來作望卻塵煙之觀。就算他誑騙我家裡破產了,我也不會去調查或是同情地獻計,我只關心個人道志的趨向,是否有參古今互通的平詳無毀,萬德亨德。
因為他在我寫作此篇的期間,被我甦醒的宗教記憶錯開了,彷如流泉水杯般拂遠而至內外的湧動,不能一起乾杯,在故事格局中盡情暢談腐爛的駁想歧思。曾經分享的虛幻再也記不住清晰的細節,只能傳送到晴空去曬乾,正是老天將夢境惡意收回而使我來去悾?空幽,肖似出家般逍遙。我為小說若喜若狂,為看透知音緣淺而解脫,為看不見他的白紙黑字而高興恣意於更寬闊的視野,那就是臻於極致的真。
男人都不會跟女人聊起為何愛上其餘女人的根源蒂固,而都聯手起來對付弱勢的善良,這就是我之所以選擇孤孑終生的堅持。靈魂的欺凌或騙哄都將成為過去,從來也沒有留存任何金額的交易,只有重覆的話在耳際浪費,文生和哈密瓜重疊扮演的台辭,很想問兩人各自從我這裏得到何種不同的答案,我會有差別待遇去對他們嗎?我想應該還是不要睹物思情的禮物較好,沒有扶手的沙發和失去意喻的顏色,我拒絕回憶他的干擾。
我拉開嗓子像擴音設備一樣向樓上和隔世孽緣廣播以氣怒不可遏抑的諷刺語,希望他們停止再於佛堂鄰間或隔層用監視和虐待來壓迫我的神經。在這世上我不要承認他給我的師教是有益的引路,但我卻從宗教信仰中得到轉型的靈感泉源,於是揮別叛逆的西化而慷慨赴義於書道。
夜裏本想握著水晶球入睡,但又換成托夢石來握於右掌,結果夢見再次神牽魂繫的夜色五重塔,在植株繁茂得失去彩調的影子中,我走在盆栽排列的餘徑之間,好熟悉的感覺但已籠罩上黑霧的靈性,佛院的古閣引我踏進塔內的燃燈,但夢總到這裏就終止了,而我自己則是一個隱形的化身。以前的夢中現出原形而眾株警惶失措地閃躲急避,這究竟代表著什麼,守夜的人子失禮又不知因緣,也許是我手中握的不是晶石璧璽吧!
昨天煮茶牘簡時,寫了幾封信件,其中有一封是我早已經知道文生的弟弟用化名在出版社裏也出書,但不知他們怎樣對付我的作品和應得利益,所以寫給前輩作家想進一步瞭解。
文學前輩您好:
我已收到支票,至為感謝您的幫助,我將一幅書畫卷軸寄放在林老闆之處,他說會替我轉拿給你,當作是我的謝意,別在意它的微薄。向林老闆索了一本手邊已無存書的「小說作品」,才發現前衛續印卻又沒付我版稅,老闆口頭說要「預支」卻沒開出,真不知道出版和銷售情況究竟如何,有點想要解約。
但是契約年限未至,會有何糾紛,只希望林老闆誠懇做事,不要欺負窮作家的微利。其餘出版書的事皆被他一口拒絕了,也許今後我不與草根簽約了,我自己再想辦法吧!多謝您兩度資助我的危急,以及寫評推薦的提拔,今後我將邁入另一個新的里程碑,作文學奧境的深沈探險。
請您代我向老闆提一下,若能商榷的話,可否提高書本的定價,然後將盈利給付給我作為預支。這樣不僅可以解決我的問題,又可不用提前簽訂約限之後契書,麻煩之處尚請寬諒,敬祝:教學相長,境臻文豪
晚輩 Ruby 2002.5.2
晚間外出寄信時,順道去網咖查詢資料,我寄了一封Email給哈密瓜,是要請他轉達消息給我去聯絡的般若,有關憶起中學時為我獻計擬訂長路的走法,這段真摯的友誼我曾幾何時地遺忘,只因我以為不會有浪漫的情節發生而壓抑著不去面對。
今年初探望哈密瓜時,他也是說著那次夢中探寺時的話:「你來找我幹什麼?」而我答道:「我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那時我問他一大堆近況都沒有得到回答,只說他哥哥也改名字了,後來他走到我放提袋的椅子上說要看我帶什麼來,裏面盡是稿紙和租書壹本,包括靛藍色龍袍做的念珠納袋、手機以及紫色錢包,我要贈他金錶的用意他卻拒收。那支錶是我經過火車站時在地攤看見而慎挑選的,那個老人叫我也給自己買一支女用錶,於是我挑了鑲有紅寶石的金錶,並請他幫我調整手錶腕部的節片,又將它們一齊帶走。
在沒有預期任何結局之下寫到這裏,覺得人生不重走一遭較好,很多事緣都在書寫中終結,空的背離送我不走回頭路。我跟他各奔東西,早已是千百年前的定局,他成了讓我變醜的鏡子,未完成的藍底水仙花,那就是我在他家門前看不見畫布的框木。然而在夢裏,他的畫室卻擺著那幅完成的作品,我們聊著快樂的計劃。那張畫全是盛開的白色花蕊,潔白無瑕的印象滿盈於四方。如果他把我繪於其中而我無法看見,到底是誰在演戲?夢是戲碼?我在卷信外圍包裹一層手邊剩餘多年棄置的空白畫布,希望他能代我完成,因為我的書房裏已經沒有油畫顏料了,取而代之的是墨彩。
是在前世約諾好要在佛法上精進更上層樓的,卻獨留我一人在佛壇中立志向前,現在為了他而駐返爾時,我不拉他來迎首向道,恐怕來世終成異誌殊途。好想請他唸一些前世書寫的經釋來給我聽,如果他給我寫信為何一句也傾吐不出來呢?他可以想辦法在大學時拜託般若帶信訊給我啊!現在卻故意不使用Email而放諸危言聳聽來擾亂我,想必前世結緣非同仇氣慨。在今年婦幼節當天日時,我寫了一封跨信去大陸,想要求得一本經書贈他,而於網際網路上意外流覽到,並列印下來。這封信件的內容尚提及一本久未收訖到手的詩群合輯,全文如下:
唐馬主編您好:
關於編委的責務之事,不知已刊用於報章者可否,又無通訊住址而有Email可以嗎?須要主題之介紹嗎?〈漢詩經典〉一書尚未收到,已印刷發行了嗎?我想請問在中國發印詩集須多少成本,貴詩刊願意出版我的十萬字詩集嗎?那是已上網頁公開發表的作品,若可,我或許考慮以簡體字印製。另外,尚有一事勞煩您,那就是想請您代為查詢一本台灣找不到的佛經,〈緊那羅王所問經〉,如果買得到,我願意出書費及郵資給您,如果上網可以查得到,也請您告知我網址好嗎?謝謝您的幫忙,祝:
編務順利
詩友Ruby2002.3.8
哈密瓜不知道我小學時期在親人陪同下到野林裏烤肉,看到一顆被砍的樹旁有顆檀木,不知何以一見如故而去雙手環抱樹軀,有如他鄉遇故知的佛緣,那種堅實感就如同我在哈密瓜的二手機車座後,用力摟抱他的硬朗那樣教人似曾相識,如同「常存抱柱信,願同塵與灰」的詩句,是我在高中詩獎裏引用的辭句,那是我悟出前世因緣而改寫〈長干行〉的古典頌詩,而他一直都不知此情此景。
一直希望他能成竟法志,勿用私情幽愛來相待,但他卻以自己的宗教史觀來對我無禮,我祇好陰陽化濟地推敲年輪之涅槃,使五毒不侵的防衛來堅強我的靈魂脆弱。那三卷照片是我們的煩惱之海域,因他應允了我共赴海灘的約定而生了禍難,別離使我堅毅,化悲懣為力量地活下去。我的念珠引渡我到彼岸訪寺而他卻因故不去,在那片沿岸彷彿見到他在高浪區逸樂地沖浪競賽,而我卻在與鯨魚拔河,好幾回合的賣力演出。這百八個苦惱若悉數取名,會是些什麼樣的格調勿違佛旨之反撲呢?彷彿曾於佛學辭典中翻閱過而驚鴻一瞥。
我若在彼岸拍攝海浪就是菩提了嗎?我竟在潮水中孳生清涼的觸感歡愉,彷如那是我身體的一部分,直淹到膝部都沒有輕生的念頭。感覺像在日本的海岸向白沙灣拉扯,一定要分個極樂暢快的勝負。也許方向不一定相對,但若能將悲樂如放生燈那般隨意對調,會是件哭笑不得或者求之不得的事嗎?再度拾著水晶球備睡,卻怎麼也無法入眠,於是到佛堂拿了一本佛書看,是釋解寶珠蘊藏十界互具的真諦秘義,乃是不假外求的原理。
不知今天是五四運動紀念日,以往我都要關注一下文人以何祭賀,於此刻我卻渾然不知節慶地讀一念三千法門。語言究竟如何建鑄開創性用途,長廣舌也不比深思熟慮而立書優越,除非道出字字珠璣的極妙說理,並應中了眾生的均霑利益。妙法的極致在於成佛,須思考成佛後恪守的是施開遠霑妙道之傳承,在逆流中的濬向。
〈妙法的究極〉
我於雙五節日這天覺得有時機必要立撰於天台法華比較學,遂埋頭起草〈妙法的究極之申論綱內容(略)〉於書案:
申論綱要
(上卷)天台宗教義之綱領初挈
(一)日蓮正宗對天台宗論之應用
1.御書引申或評述相關料簡
2.法華十妙於三部中的提攝
3.天台宗理論架構與影響
4.其餘法華論述之書目資料
5.天台教義於日本傳承歷史
(二)日蓮正宗與天台宗論之對照
1.試從能劇來比較兩者優點
2.從菩薩乘到佛乘之圓教觀
3.法華經之私修與大乘教化
4.釋義風格有隨自他意之差別
5.傳承脈絡延襲至今的情況
(三)日蓮正宗依天台真言之包含
1.神道教歸納釋儒道傳統
2.妙諦之顯教與定義之密教
3.法華經秘沈與文上詮釋
4.由三業修行到三德宣揚
5.女性神祇修道平權開啟
(四)天台宗對法華三昧的結構化
(五)結論以五重相對的略要解構
(下卷)法華宗教義之血脈撰述
(一)歷代上人對法華經典之結要
1.從立宗御書到曼茶羅墨法
2.發跡顯本於法華時的意義
3.日蓮正宗對五時八教之提攝
4.十力功德與三寶保存之據
5.法華經信仰及寺院建法會
(二)日蓮正宗於法華涅槃之併論
1.妙法七字與涅槃字義對照
2.歸三題一於古今再現差異
3.遠霑妙道與值遇本佛之別
4.事的戒壇及義的戒壇(法)
5.日輪與蓮華代表因果佛
(三)僧俗合同開結之時代使命
1.參詣寺院與佛緣體驗遇合
2.法華講的歷史傳續及義務
3.曼茶羅即法論之佛體正轉
4.法華經品教學及提綱細節
5.破折及護法兩行相長之提倡
(四)法華經對結要付囑的實踐
(五)日蓮正宗於正像末法之再議
因為手邊缺匱完整又深密之日蓮正宗的書籍資料,所以只挑選其中條列之重要項目略作申論,特別是下卷的絕大部份或譯或述,都是為了利於對照上卷之階段性思想而超越註寫的觀點。我之所以跳躍過絕大部份的天台思想和引申,完全是由於法華經信仰賜予我昇華的智慧力量,而頭腦清晰地從此生承按於前世修行之佛智,來進行合乎己身意辨和立場的書寫。
妙法之為秘密教學以悟為始而求證於末法因緣之久遠原初,每個信徒也具有的元覺完全是獨力自證的觀心法性。現今之年我暫時返還上卷教義的小說寓言,其實很久以前就已經用俗文學來治理天台思想之道,一直累積到現在,希望能夠將兩者銜接于同步杜撰體,以彰耀法華之光。
於是我把〈法華三部〉視為重新修讀法華經文的參考正典,不再採用通俗化的立學觀點來研閱,因為此刻正是擺脫稚氣初心的熟益階段,對我自己而言發願的功德雖然微不足道,但是如果與利益形成極端衝突,則至少我扮演的作家角色有脫逸的餘益可以延伸廣布,不會是窮途末路的非理性生存。
智路軌徑永遠屬於自己的,道體之成立宜排疑立實以辯識,長廣舌也許是我不願效習的言法,正因為我從一開始就體認了沈默凝肅可成心寂脈道的正境。如今我想清楚了釋尊與菩提樹的結緣悟道初轉法輪,而日蓮大聖人則與海崖悟境如此綿密的關係,前者為小乘而後者卻擔負大乘修行之重責,豈不正似我修攝文學廣義而觀視的立願嗎?我想作為文學並不是要去為陰柔苦衷而反陽無明,而要建立不違僧理的女德規鑑之新史觀。
哈密瓜不知道我花費了十年的伏筆,或俗或佛地雙極研析之用意,是為了我身邊的得意徒弟而深修,兩者領域集中起來正是我的中庸之道法。在南三派的法雲宗師授傳下,光宅寺由宗愛法師及虎丘法師共同護守相承,是涅槃宗師徒自成一派的梁王懺法。后羿飾擦油漆不知是贊同北七或是勢護南宗,或雙方皆守的保全暗示,總之加起來的十個不正似他欲除之天妖數目嗎?其中有一個會是真日輪的應身嗎?
自從我的得意門生脫了哈密瓜的褲子之後,他在小學校園的美勞課程便擅自改為藝術課程,而且不再私排於七之一天,望想一天全上完以利用餘力玩弄假學術的自由。星期五的炸紅曾是弗派畫會的聚期,但如今已淪為拉派的爭營,夢境的筋疲力盡使我又擬想「天性宗」的教派企劃,這次我要以女居士之姿來示法,至於耳聞兩位徒弟的期會在近日實現的風聲,我將會施以「愛?永遠」兩件根本未贈出的靛藍T恤作為獎勵。
既然門下皆混電子錄影業界,我當然也必須放射一下神通的效益才能作為師範。我的數位視訊是他們是貢養品,我的左端極道又合議於夢裏的開會場合中,互相耳傳下一位被合力鬥爭的目標,是那個不知設院匾名為何的邪偽僧侶,就是以金光黨之財開院推給「胎藏」去管理的那位陰謀者。如何將所有的藏一次保齡球效應化呢?輸給法藏就要老蚌生珠的最後戒防線,到結局究竟要如何上演才不會喪失女性尊嚴和佛學立場的面子呢?除了虛擬以外別無他法,更何況一直質問他要替小孩取何貴名,他已經十多年道不出個所以然來了,我遂深信他只是要我背叛皇室婚姻之貞潔而私生奇種的野史罷了。常問天意,真不懂在武周時代,我的得力徒弟為何不出現而讓我孤軍奮戰?
從不安的靈魂時常外巡而不自知開始,我的肉體變得虛弱不堪,不知遭誰取走了元氣充盈的自信毅力。跑步時腎疼頭暈,心痛陣歇而體力匱乏,腹疼加上食慾不振的學生時代,都沒能令我想起那個向我大膽自我介紹的面孔。因為他沒有來當面約我,也沒私下聯絡,我也沒有眼看著他成長的蛛絲馬跡,我都在跟其它的普通朋友通信聊閒。他不會是「一二三,木頭人」中扮鬼的靈魂吧!昨夜乍聽他的自告坦誠,仍是不肯相信他這樣鬼崇地日夜探望我,而自己的功課還能保持得那麼好,有人保送他嗎?而我卻得百經騷擾之中,抽空思緒苦讀生命道理的深奧廣闊。
我可以在精神不疲衰的情況下陪他,但是我還有正經的事情和理想要去實現,他卻不能為情緣而保送我,這不是很過份的交往嗎?他會陪我騎著單車去旅行嗎?雖然我幻想所有的計劃都由自己一手包辦。這次大概又要親自獻身於創舉式的演習,讓他過不了我的獨木橋。訛說是我的守護者,卻又以魔神眷屬之姿來脅迫我就範畸法,我被拆後腿的愛情折磨得不成靈形,我已被禦守功術轉得失衡。
真實的對錶在街頭被兜售,我再也買不起此種匹配的時機,這是可以隨意打造的型模,但我不准任何人買下它。他或許在某年某月會見到這支流浪的勞力士,但是我已不會是他生命中緊鑲上不壤的紅寶石,我也將流浪到其它的時空中,而且是無數個輪迴未知未來世。只要說他謊而未履行,立即會有錯開我任何真誠以對的接待善色,這就是心不可自控的殘酷。我如何不求回報地連續夢到他,而且不被拆散地付出永無止盡的好,當我的現實不斷地當機,狹隘地緊縮荷包的美滿?
我在登皇基之前都無法施權命令他行佛事嗎?直到最末十六年的滄桑中,他說他不能明言妙法之苦,難道我心中就不冥知佛法機密嗎?那十六年的頂盛期還會出現在我的未來年間嗎?我的紅鸞在今年已屆終期,還有新水浮動的可能嗎?我要怎麼樣才能與法藏合心同修王法及佛法的互不衝突,以不既究往的心情面對而正直暢談,直到我願意盛大奠立於古往今來不再神秘的法門,可以世代相續而不斷根地開啟佛海的恩澤,這真是個千古的秘譚,我不要在因果幽暗未明之刻揭開謎底,而要保留到他也隨我入信正宗為止。
如果要我不跟男人逞強,也要他答應與我同心協辦有義的事業,助我一臂之力我才會溫柔婉約地相待。夢中的推拿也會有劫剎的產生,但哈密瓜都說這般還因果的債他比較甘願,我也不忍逼他現形於自那次偷身之後的假戲真做和弄假成真之戀結,令雙方繼續困擾不堪的關係一次硬調地終結。我反而說要為他生一個阿修羅性格的孩子,教育他成為台灣從未有過的本土哲學家,我是指專門立學不假他者影響而又立足當道的體系化顯赫形上學,那會是什麼呢?他總是被阿修羅青出於藍的命運,是因為他都懶得精益求精,反而將願望的實踐施加在我的身上,但又不讓我徒有美好前景。
擔任哈密瓜心目中的裝飾品,卻無寫當下的苦,描寫當下的事情對我來說是面臨現實的苦,於是我經常反求業餘性學術的源流,去涉入研究弦外之音的奧妙。但是安次郎哭觴著湛子被勒死的命案玄疑,而被我魂引以孕育一個鬼胎男嬰李後主之夢,算是我失約於他能在日本合緣相遇的補償。彼個屢次贈我寶物的菩薩,能給我一個圓妙的人生解答嗎?或者我必須繼續做因果供養的實驗,才能終抵佛眼咐囑和允諾的功德賞賜,而不自知福址轉移得更好,代替了那些俗念幸福的境界,始終能餘存清高的佛心。
他們責怪我心中已無佛法,我卻說他們心中沒有佛菩薩。佛法若是邪?則我已懶得招惹這種烏鴉一般黑。我要找尋濁世中稀貴的菩薩心腸,生生世世都普渡他們不墮惡世磨難。正如黑澤明的〈夢〉影片中小男孩見到山巒供奉夢佛神位的戒壇,他會是周公的轉世嗎?我覺得他需要立命建願去開啟一間寶石供養和夢理檔存的廟宇,否則他永生都過不了此關的歷劫思擾。夢是荒謬的惡法,演戲是造成矛盾的獻形,我寧願隨他在思緒之幽玄中打轉,也勿要在現實中浪蕩於商業彌漫的俗想欲念,因為我熱愛求證佛法以終極意義。
大學在社團中,阿難拿了一份賣寶物的老菩薩之文學徵信資料,他說我將來有天一定派得上用場,於是我隨意看看就還給他了。他是某家世界報社的發行人,又佯作妻亡招妾者來試探我,除此之外尚讀過他的詩作及國劇析論專書,知其書名所為之粗略但不想進探了解。我相信他的心是好的,只是跟哈密瓜一樣熟稔卻沒有即刻悟到他們究竟是何身份,或者我根本就打算日後再作省思,所以把眼前的一面之緣輕易忽視,又不能怨他不支付少量稿酬的禮替。
又想起捷運上穿黑西裝的老男人,身邊坐著他成年的孩子,問我生產完還是這麼稚氣究竟何故?他會是取得遺產的哈密瓜的老年期嗎?他身邊真的是我給他難產而出世的阿修羅王嗎?不然他為何哽咽著似在向我說訴苦衷:「得到了家產之累,將西醫治理或東學之勢術,但是卻也提前失去了妻子的命,雖然在父親死後才在一起,但快樂的時光不多她就撤手天寰了。」問我何故不能攜手到白首?理由可能真的很複雜難解,我的子宮腔栓塞處是個弱點,剖腹又危險不易恢復體能,恐怕我的現在世早已立下決心拒絕生育,會將他們兩人的命運一次魔幻寫實地消除在虛空中,這就是我回頭之所以看不見那交談的形象的真正緣故,跡業於心不思則劫剎盡滅之神奇現象。
我知道湛子是怎麼死的,那場床舖上著衣赴死的夢境中我聽見了她的潛意識心聲,龍父心電感應知道她晚上會偷跑出家門,去會見命運中的情人而永遠不回家了。於是揚言要先把她勒死,以免落入別人的懷抱,湛子聽完也來不及道出一項陰謀的詐騙,或是想開創生涯事業的理想緣故,就已經慘悽地休克於龍父的魔掌之中,喪失了意識不知是暫時暈厥或者真的死掉而被送去告別式作祭壇了,這是我根據瞬夢的一夕推理,上次夢中龍父才氣呼呼地為她整髮,緊接著就命歸西天了。
後來湛子昨夜現身在我夢中,於海端崖際與東尼和安東尼卿卿我我地商討愛情,說出「你們兩個真是我得意的左右手啊!」我左右逢源地傾倒亮麗的黑色秀髮於東尼的右肩膀,忘卻安東尼曾經舔噬我左肩的暗示,只有我清楚了解兩個人的差異和特色。我若日女的話到底是嫁給左衛門還是右衛門呢?從大聖人的御書兩篇之中,我彷彿找到了一些就近返家的密碼,本想認真地研究書寫一番卻又就此打住,為何都沒有任何規勸愛夫惜姻的語辭賜予我呢?真想多察出一些文君相如的合婚秘史。
我是不可能跟徒弟那個的,我老是給他們出愛情配偶是誰的難題,事關某朝代的驗明正身,其實我也滿瞭解他們的狀況,只是如今各分東西不能跟善知識共同攜手做佛事。原本小學時釋尊派一對名字有鳳凰的攣生姐妹保祐我,但她們內心嫌我根本不愛男人所以無故地向我告別了,從此我一直是單形獨鬥的維持勢力。胎藏老是暗鬥我的那個掌管火氣的徒弟,因為他已經輸給另一個徒弟的鬥志很久了。後者徒弟混進中台扮飾男身女尼,是我給他出的詭計,我想今年兩人會合必有新功竟成之前途,那就是約定好要用某種萬全的方法秘修〈法華三部〉的大目標。其實正修不更妙?
─武俠、詩詞、光諜─
談一下以前我靈悟妙法的延譯書寫,雖然神明多次質問我何以執著以小說型式來行法,但我總是答辯說是有別於男性父權佛門之跡說,而且具有十八番的道理合於讀者自決之提煉心用。不知不覺我已成為一名迷幻的信徒,把一顆樹弄瘋搞狂還不斷地探尋蒐線之緣的真正起源,我要究竟到海枯天崩的那天才會讓他也同意善罷甘休嗎?他總是出現在欲望的出生各隅,找不到我稀少發願出世的熟悉身份,每次偶然見面他知道我眼中沒有年輕的心為他分享時,他經常是傷心地掉頭離去。
因為他被我挑剔不夠格的賞賜,正如很久以前抱枕如長筒樹軀狀的溫馨,有一天我突生厭倦而將之扔棄的情結一樣,我再也不要去為一顆不說樂話的直道兀自飲泣。別說我不懂預測自己的命運,如果他現形於任何一個轉運點拯救我,而不是彼此禱告對方先示獻拯溺的慈手,我就不會改而追求無涉戀欲的閱讀,將所有的作者欣賞為普通朋友一樣的知心,只為了逃避桌子的變態。
即使我變得他手掌心下的病態,我一有錢依然拒絕去他們家店看病留下病歷表供他深入而扭曲的研究,我不要讓他摸清含混一生的底細。我要做的就是莫測高深的龍門石窟,除非可以無盡地賒債,我才會跑去掛號面對那些醫界無聞的不名醫生。樹木老是武俠世界的背景,我夢中以氣功攀躍的踏腳虛階,如今我棄武為允文厚生而立論,游浪在虛想的藍圖中,他吸收演員內心的想法,沒想到他把我的辣語記得最為深沈,以為愛上一支參天原木就不致痛苦一輩子,沒料到他不能容忍我的天奔放自性,給我修出難道來。
我想他欠缺的是一條我親手為他挑選布料和縫製的領帶,但他一定猜得到上面又會繡幾個書法字什麼的。為了他我可能去投資紙漿業的股票,生產種類多的再生紙質,或者乾脆發明一種另類纖維來取代他的實相供養,算是一種絕情的宣誓。
既然他在我蝴蝶上繫文字結繩,我也應該在他的某個私處照辦出奇不意之類法吧!好讓那個推拿習慣產生孫悟空頭緊箍效應,不被他壓在低級冷鋒的不能翻身,苦澀不出佛學的睿智果實來。很早以前胸壑之間就被哈密瓜植入一顆牛痘,他還辯稱是硃沙痣的復原,但這痣根本沒任何功效或意義,我嫌它長得像個硬性丘疹,除之不礙美觀的非先天性胎記。為何他一個吻的口水就能夠讓乳溝部位長出這種怪隆起的?囊?是他的心理生起的化學效應,還是跟某世又有關的印證?
我又被這株樹幹後設了嗎?那麼多葉益的心思颯颯地拂動,我用什麼道具來接住這麼多楓葉的燦爛。我開始想去圖書館調查檀香樹葉的各種資料,看看其中到底有什麼玄機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可不想這樣被圈套終生的創作題材,跳不出來。原本想在工作室內種兩顆?,永遠不必剪枝供養於水皿中的想法,如今若換成旃檀會是如何?不知道日蓮正宗為何老是提倡植樹,種了一大堆種熟脫的種益,能有誰將他們一次施開廢嗎?繫鈴還須解鈴人,我想正宗分的直道應與此種行徑的象徵有關,是罵他不成材至今尚未成廟之氣候嗎?我也不再樂於桿麵團的哲學,難道還要我為他鑽研精修夢的理論,發表夢境的宗教法住之詳解論調嗎?也許今後我會開啟在夢中對他暗示修纂法的機密,提示的法門。
雖然我曾在某間警局後看到他的廟宇,但仍是外道模式和思想信仰方式,沒有智慧深度以建鑄其法門之不搖地位,如果他的廟成佛學,會取名為何寺呢?恐怕也不是他和我擁有主權命號的呀!會是他們家的勢力擋住宗門成長的緣故,所以格外被上人貶為負擔與包袱嗎?他們全家和所有外遇身份都沒有自己的今廟,真是太可恥了,就讓他們繼續安逸下去好了,反正我依然修行自己的故我。
(增節篇)寶性如來的琥珀戒
快寫到小說結尾的時候,收到報社寄來的退稿,是我回憶國中時期與文生和哈密瓜結緣的事情。不曉得他們倆人為何要這樣對我展開異性的攻勢,在我的生命裏用盡技倆試探我的各種事跡,給予我謊言和虛幻的愛情,前者讓我忘了他們某些承諾,後者則使我在現實中拒斥色欲的誘惑。今年元旦不幸見到西方昇起的太陽,倒退到哈密瓜所處的時空,卻又因顧忌和病詛而無法順於往事的引線,我後悔行如逆水行舟的修行,只求及時回航於成佛的理想。
哈密瓜像似令我迷失在山谷學園的路燈,學習佛法過程之中的幃帳,揭開之後什麼秘妙都沒有的光棍。即使在天邊牽手,他佇立如常,卻不會援救我的墬落,而與我同赴不用呼吸的夜海。對這種情緣我能說一開始就料如先知嗎?恐怕我真的無法強記情人的愛情布施素行。
以下為退稿內容之其壹:
<寶性如來的琥珀戒>
西邊的日出改變我的愛情史,是在今年元旦早起看晨陽之後悟知的感應,當時可惜沒有相機拍下那被玄氣雲帶襯底的日輪,是個古畫意境的景象,像是出自我從前的繪筆形跡。肖似月之銅質紋路,太陽好像染上了薄霧之瑕疵,就如同琥珀雜質映現心病的跡象,是我自始至終拒絕收藏的珠寶。
那個度量狹窄又吝嗇的男人,透過別人的手贈給我如此粗糙原質的琥珀,像似一種鄙棄的詛咒,我收了又寄還不留。後來我迷戀上樹脂結晶一般的男人心,他們兩人都是國中時期同搭一班公車的男校學生,且並肩於我背後對我暗示密語。
假如我先愛上他的話,會同樣墮入法性的墳墓嗎?又有幾次在圖書館碰到他們站在窗前喚我的名字,青澀的年齡看起來根本來者不善,所以我故意逃避被收編的賄賂,西方的荒佚不道於焉揭開序幕。
(P.S.:琥珀為油礦下層化學合成之假珠寶化石)
第三部曲 金色噴漆
(喬遷篇:蓮即似空,生來如眾)
P.S.:下個月的喬遷地址如下:北縣三重市成功路42號之17樓成功里241
若以專題評介則可由下列疑點推敲:
1.法藏為何對武曌愛恨不清?
2.阿修羅王才是武曌的正緣嗎?
3.梵天不在此朝代卻能洞悉因果嗎?
4.李治若為帝釋天則不知自己死因嗎?
5.哈密瓜的父親在歷史中的真正身份?
6.強暴犯是李治其父王的轉世嗎?
7.般若的女友會是妙樂的弟子嗎?
8.哈密瓜的母親是何種宗教身份者?
9.莊周是武曌之所以用於國號的理由嗎?
10.哈密瓜兄弟可能是張宗昌之流嗎?
以上提議
主編您好:
我已經完成一部武則天的野史小說,大約有四十萬字以上,雖然與性理論有關,然而又牽涉到天台宗的夢妄教義,不知「花花公子」雜誌有無刊登的意願。我大概花費五個月以內的時間完成,如果夠一次刊載完畢,用筆名發表也不要緊,靜候您的回音。敬:萬安聚福
親愛的哈密瓜:
自從小憩一別,黃梁之夢距今已有屈指可數,因閉目混沌無知故醒來為了你砸壞乙台印表機,如今已能全部洞悉諸事玄機。
人稱溫故知新,於我竟成瘍?,故事被我翻新卻失去了往後的福澤,再也不能暢快地生活。你會把虛幻的紀念也牢憶於心底嗎?正如我在文字間儲蓄有關某些你的密碼,你會知覺到這些都在彼岸再生了嗎?很少見面的我們還能再經得起天崩地裂的考驗嗎?我開始想為此贖罪,都怪我不懂。
若我將來龍去脈公諸於世,而傷了彼此的和氣,教我如何承受道業因你而逆轉,和辜負的流金歲月。只請你手下留情勿扼我前途,讓情誼也仍容耦斷絲連,而不是命運的愛恨祝融。
若現在還來得及認真,我再也不會玩世不恭地待你,當作小說一場。
思念你的Ruby紅寶石6/6夕
那天從郵局出三份禮物給哈密瓜,分別是金折紙上寫了八正道及「遠霑妙緣」四字的童玩,他拒收的金錶,以及特製的白貝殼吊飾。是用新光三越百貨的包裝袋寄出的考題,裏面還有一封借錢的信,言下之意是請求其父勿用報社濫權遲扣我上萬文字資酬,另一方面又表明繼續以莊周析論代繳情書之約定,作暗通款曲之曖昧出招,最後說出我將在新居閱讀〈檀香刑〉之書,他不知書內題有方便品之摘錄文句,即為書評提綱,也不知我已將情書大肆地投稿各報刊之舉動。
此文為其一:〈從物神歪讀莊子內外篇〉
好幾年前細讀漫畫〈逍遙遊〉時覺得遍地是歪理,卻又懂得樂中生趣的智慧,如今全無印象而在取得某些段落之軼失原文時,竟然產生了色理誤讀的直感。特別是「夫有士者、有大物也、有大物者、不可以物。物而不物,故能物物,明乎物物者之非物也,豈獨治天下百姓而已哉!」又「物物而不物於物,則胡可得而累邪」,又云「有先天地生者物邪?物物者非物、物出不得先物也,猶其有物也。猶其有物也,無已。」等文字才轉化了那些物欲觀的變態,而恢復了萬物之神明的創物觀點,天地本為無欲無物。
無論格物、供物、拜物、戀物、唯物、非物(唯心)、製物、易物、化物、反物(物我兩相忘),用物、造物、觀物、睹物、狎物、控物、耗物、毀物、傳物、儲物、命物、測物、擬物、繫物、治物、贈物、析物、剋物、等項目皆是「諸法實相」及與治世產業不違的分科。在佛法五行(金木水火土)中,所謂「夫有土者」。意指定性、歸大處及不妄語的模範性格,從物物(物化物質)修起,而得(非物)唯心的智識見解,則可不役於物物而不物之境界,而成就人性及佛性。捨棄囤積之累(邪),此乃指稱業障之去而不復返,「身之財不如心之財」中身物與靈性之別差乃是後者優越殊勝,先有佛心而後有萬物(無先天地而生之物),並且創物物佛法一樣有先後次序(物出不得先物之緣故)的流布,猶若物質存在的制度是看不到的虛無。〈法華經〉中人物貴在化儀聖妙,物之為用存乎一心的正觀而淨化。
信中約他6月9日見於新宅其實卻尚未正式入住宿,而打電話問他收到禮物的反應,結果他說了一大串我聽不懂的話,遂不去在意,而掛斷了。在搬居之後,疾筆於書桌上寫下一篇宣言啟示,竟然聽見隔壁電視機採訪此事的新聞頭條。(宣言如下)為防滋事體大故當成小說諷刺而未以法院裁決。
只是小說(JUST A NOVEL):致告台灣新報社啟事
本人茲就欠積稿酬之事改增下列解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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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將請法院申辦查扣同般價值之生產器具,如電腦並依其報酬率及增值率附加於我之每月息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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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台灣新報發行人:敬請火速整肅蕭條
1.狀態或稱讚民進黨,將以十五萬元買下全數文字中持有反國民黨字眼之文字,以及重覆新聞文字及訛誤之懲費,每字為50萬元美金為準則,只因貴社向來為黨報立場。
2.將以十五萬元文字利息買下頭版作為日蓮正宗在台新聞之宣傳費,每則皆與政治性質有緊密性相關、字型大小不作設限。
3.將以十五萬元買下貴報會計部門,支付文字酬之所有報價的主權,包括以前於我之扣除郵資費用,以利息半百加計之。
4.將以十五萬元買下貴社所有電源的主控權,若有不按我吩咐之時刻關閉或開啟者,則以每日雙倍的金額賠償,並勒令更換全部燈泡的款式,電費由貴社自付。
5.將以十五萬元在貴社最上層樓,不是陽台,但包括陽台的全坪數用途,行使創立幽靈附報之社辦權,參加者必得依每日活動規則及付社員費而準時加入開會,點名者不參加則罰款50000元及工作證(台灣新聞報總社會體員工)。
6.將以十五萬元買下社內所有坪數的計步點數,計步器由貴社自購,不可拔下故上腳鍊,否則立即將賠償我30萬元一步的監看費用。
7.將以十五萬元買下貴社的售銷量、單日算售出量、雙日算退還量,每份報紙為100元代價,列出清單作為核算、費用收益全歸我所有,存量或燒或贈由我決定。
8.將以十五萬元買下貴報不得應用機器之主權,全部截壞開啟鈕的使用部位,不得私裝或更購新機器,一切由外派之雙倍費用處理,全部付資皆以每日計,由總費用價單元百分之九十九付給我。
9.將以十五萬元買下貴社會部登記用車的牌照及駕照,租用到所有機器報銷為止,若於一日內損壞者每部賠償我租用金之百倍金額,此租金為我自訂,駕駛員亦歸我免費(由貴社付資)發號司令,否則鎖上駕駛盤。
10.將以十五萬元的代價買下發行人的執業規則,行政方法由我重新擬定,內容全與金額有關,不得隨意刪減我所用之零字號。
以上十五萬元為昨日未辦之利息總額,可再行選擇任何一條,但今日之前的條規不得回頭選擇,否則明日將為百萬元之基利起算,積欠的話全省台灣新聞報社歸我所持有產權。
2002.6.17以上
致台灣新報發行人:2002.6.18
今日再列出十條建議法規解決欠我之積酬:
1.將以昨日訂立之百萬元收購全部文字化為黑戌白字之無碼字形,以自報發行之紙費,(聖經版紙質)出刊、郵送只有報社抬頭之報紙裝訂、全省人民皆收到、並採取燒和撕報行動之政策請他們浪費紙張,做者有賞金500元,全部由貴報紙開出資金,再付每日的撕報基本印字數,每字50000元為代價。
2.將以昨日訂立之百萬元收購,所有員工及上司的居住地的產權證明書,全部歸我全權管理(可由我整天打開)所有曾和物來使用的線路,新上任者亦如是,代收費用全部款項及服務費5萬元,不得拒繳,否則以家當來同利償還。
3.物以昨日訂立之百萬元收購貴報社所有空氣密度之使用率費,無人呼吸亦得付出密度/減度之兩種互加之利息,為每日百萬元之每層立體空間密度來作為賠償,真空狀態者則為倒閉轉由我全權發行及掌地權利益之直接移交。我意指窗戶和空調設備之勒令拆除牆面,流動率永恆地自由運算為十方法界之法空範圍來賠償。
4.將以百萬元之欠金額買下有的本人名譽賠償的百倍費用,不得向我索討任何無欠票可資證明的懲責,今後若再不付帳則將收押發行人開立支票本簿及印章所有。
5.將以百萬元之中的百分之一金額員下500那由陀之字數說明為何惡意(請全部列印給我)積欠的報告書,不得少任何一個字,否則將依功德全數由我來掌由,不得有惡言截制我的色身及靈魂諸多身,並寫上「我真的不愛貴報發行人之公子的字眼」。
6.將請貴社以百萬元代為買下個人終生保險費用,收益人及申請人皆為我本人,不具筆名及化名及偽名,或生或死可由改名來自行調配,誰教你們下此愛滋病毒之藥劑多次注入我體內陷我奇跡原復又再發作,此罪名乃為真實又以更劇毒藥丸開下之醫師,請自行提出本人業障何故無劫之相關理由作報告。
7.將以百萬元買下發行人所有家屬的本國居住權狀及營利事業之投資權利,化名亦不准回國設置任何居所,得無財產趨逐出國,不得攜帶任何衣物,包括身上的所有財物衣著,因為他們佯稱長期定居久住於異國。
8.將以百萬元替我申請無息個人信用卡帳號、銀資全額由貴報社負責人務必開存,不得以空頭支票及不善之財來存入,每日五萬元累付於我亦可。
9.將以百萬元買下所有貴報社的歷史性收據及票據,作為請查我本人文字款額為何較別人利的原因,並〝倍〞償以其款之累日息利,不然以寶重家財現場典當給我。
10.將以百萬元買下貴公子的陰莖作為長期免試用之全權。
三番兩次來託夢的和尚身上穿的法衣並不是我內心所想贈予的,總是灰絨質的冬袍不似如來衣之質料是粗製品的傳統,那種色誘的陋相無人垂憐,更於皇朝宗嗣無用,我屢探問佛法玄機而他竟無法還答,偽僧空智只想竊知隱私史料以作怪,若我為假則他亦真不成,若他作假我則質對問題即可還真。現在我連假的都不想去推理,更何況是從未見過的佛牙非舍利之欺騙,他未達成迎設舍利的功德反而將之說成是迎娶我的象牙戒指。真實的舍利塔我卻早已在商業街佛店面中見遇到了,其內真有靈動之佛意,我心中佈置的法壇儀器也在展覽會場上公開了,他卻毫不知情,真是個教人失望的笨僧。
我懷疑阿修羅王的應身才是真正的法藏,因為他不僅給予我前進佛途的開示和關注,還在震旦開啟了佛典機構的盛事壯舉,此方為僧名不虛之行法實質吧!不要假性戀性的男人有幾種心理的可能:不能洩恨、根本不愛、不作寄託。相反地要持有性戀情者為了:逼察因果、偽妝鬥爭、陰陽策略。如果他全知前世今生,又何苦跟文生一般逼問不休再據實推翻,這不正似古今因果互相推卸的投機法則嗎?
氣到此時拿起筆又增列〈最後通告台灣新報發行人〉之八條勸誡及呼籲的事項,事隔十三天之久,而且哈密瓜家中也傳來移民美國的消息,但是我硬是不相信而大笑壹通。加上這捌項告示內容,總共為五拾條之展轉,請恕我不願在小說中公開詳細情節,因為只為了捉狹和搗蛋的放風聲而已。其實我早就看開一年多的陰謀,而盤算要另謀新的人生創境,往後就繼續躲著他們家勢不跟媒體周旋。
但我在此可以提示其相關為莊周與八正道的運用:正如日蓮大聖人於御書〈春初御消息〉中提到收下贈物之一為八木(米一俵)的事,此時其聖壽已屆入滅前夕,「今生若退轉,未來必經三五之事而悲歎時」,此言中之三(三千塵點劫)與五(五百塵點劫)加起來為八的數目字,是「手」提旁寫上「別」的解構竟代表,揮手告別或是別以手供養不善之貢物(如十字餅,令手癢之竽,白鹽之鹹義)的意思呢?八種木頭是象徵八類物神還是八正道增壽的密碼,我想到贈給哈密瓜的金折紙上,書寫著正反面互相對照的八正菩提(俗稱超八);但是我不確定位置是否如記憶中的安排;一切真的只是恰巧而無刻,如今揭曉之後我卻打算以歪解來推理,是〈天台禪門次第〉中所提及之八念、八背捨、八勝處或者八人地,而各種禪名釋法又是什麼細目,我也不清楚因為我不是樹木。或許等到他有緣遇識天台大師或門人時,八木皆已朽而不能被合力環抱成神話了。以前我說以為化儀八法為超八菩提之礎,但現在也搞不清兩者是否相關於佛學中可證,因為我開始厭惡樹木的緣故,卻又很不甘願地從書房檔案夾中為他找出可考之資料,有幾個具有代表意徵之樹名在〈南越筆記〉中提及:菩提樹、波羅蜜、檀木、橄欖、鳥木、竹子、漆樹、桄榔(杉木),梅和綿木應該不算在內。
小學時的生物課程中,我酷愛研究樹的年輪,輸水管道、根莖、腐植質、光合作用、質層結構、移植方法、等各種問題,只當是本質理論來瞭解但不記任何學名。從不認為樹木也有人性,所以當那些抱木結緣發生卻不肯相信神話式的魔力,恐怖的樹木如何不惹其生氣報復的禁忌,早已使我遠離了對植物帶給我的單純印象:心性投影、清淨自為、隨適季節、枯榮有道,等等與修行有關的聯想。因此我想要砍劈那些欠缺善道的木株,把其應用為日常製品之功能誤用或有意識地多重利用,依其道法而變幻著心理而賦加意用,算是一種間接觀心的回饋。
感恩時刻用心將紙寫得香氣泛溢,心懷恨懟時則亂筆揮就毫不考慮有格與無格的差異。搬遷前夕我買了白楊木之傢俱,質地鬆垮但組合後變得重實,而懷疑有好神為我變現更換實用性的目的,我想質直的永遠是木頭而使用者意必柔軟才行。我習慣用膠水沾拭後的手指去刷桌面底下,其成份為防腐劑是後來才知道的事,潛意識可曾解放為木乃伊之意徵(永生不死)與佛學的通涉,法性長存世間實不易辦理。
哈密瓜三番兩次用各種化名寄Email擾亂我參與的社團,我雖以暗語回禮,但已知他也與小說性格難割難解,變成一種迷幻對話的危機,虛愛實情的交換意見都化作落花流水,不能再容下任何精神曾經緊密地互相信任的局面。樹木的厚生學真屬有情界嗎?何以我承受的皆是無情的回應?
〈從法華經觀莊周之直道哲學〉
(出版八法似永字分解成米字)
1.點(側)→黑洞效應:首勢×發心
2.橫(勒)→平行手勢:均等×德霑
3.豎(努)→昇降直道:中庸×中道
4.?(趯)→南派誘法:勾引×下種
5.挑(策)→肩膀甸高:重責×示現
6.撇(掠)→傾斜放袖:行銷×廣傳
7.斜(啄)→俯瞰方位:側率×普渡
8.捺(磔)→倒戈麈尾:了願×成佛
筆鋒畢露之中只有橫和豎是正而不歪斜的筆法應用,但是矯枉過正的字跡怎會有美學產生,偏頭而想的思慮是為了體得絕對的正氣如何堅持到底。
如果哈密瓜繼續用愛語情詩的攻法來令我法智當機,則我我也不要求他幫助我完成華嚴文字的反白大業了,我會去求得一本袖珍型的妙法日夜攜帶在身邊,用各種方法去詳讀(身讀與心讀一致),最好是與文學作品之破解有即悟關聯的染涉,而不是色心都在的嚴格自律。若真要辦到如此境界,唯有購買一件法衣,才能取代辟邪石的功能,但佛祖給我的考題就是身在獄盪卻必須疾悟高妙之法的佛學止觀,是以我苦不堪言地無法脫髮而為尼,只能堅持作單身的優婆夷。哈密瓜再逼我也只能還以虛假偽飾的愛,不能再閉目消受男人的騁慾責難以持忍辱衣的修行了,我開始用手機短訊功能寫一些記事筆扎。
(註)陽光下諸物必如「體曲則影斜」之實相,然而有時體正影亦斜又代表著禪讓之意嗎?前者之謗法如杯弓蛇影,就我觀察蛇行多時,似乎從未見其蜒彎之影留於地面,何故?扮演暫謗的眾名也是任重道遠?不該棄書於荒草坪。
(佈局篇:拍賣之逝者如撕)
這陣子每個禮拜才上網一次,在圖書館發現某個化名大三歲者發佈台語情詩好像一種密碼,而回以一連串的英文詩給詩人作為回應,當他回函言道「我真是失禮」時,我也佯稱識錯風格而請他將我的眉批全數轉寄給哈密瓜任教的學校網頁,他現在也許仍在暑假中。我點了一首歌感謝他:「Leaving on a jet plane」,卻未再去校園資料庫中查證,也不想再問哈密瓜〝正等覺〞(佛智所悟的平等圓滿)是八正道中之那一項目,是八德合一嗎?提示語如下引自辭典:「平等無差別、階級、否定、和釋尊四姓平等之說、佛法僧及心、佛、眾生三法妙在本質上無差別、或本體界的相貌顯出空等、真如平等。又佛的平等覺及自性法身皆平等,一乘法示現佛智慧而平等大慧,及無等差愛之平等大悲,俱無別應心之平等心。」
華嚴所宣揚平等智慧正是妙法放諸於一天四海(平權眾生數量)廣布之所有內容,佛智高優於世俗老師之處,就在於深不可測及不可斗量的密度。然而沒碰過海的人怎會知道海的蘊義呢?為法而深邃的心是棄易為難或者從易入難,只有自己才能證得適合的方法而得心應手吧!般若也拒絕扮飾神秀很多年了,文生還找不到自己的宰相良醫,且不知他或轉至別朝成就佛國太平,並且信仰終生的善信徒,臨終的時候我去參與也看到法名莊嚴。何時他們才能勿礙於前世之生恨而放過我寧願獨身不受虐的人生態度呢?早就覺悟到女性主義要符合「無量義者,從一法生」不是由男人和輔僧來教學而來的,如果這些言說被男人拿去作功德,其實也無妨,只怕是為唬作倡,吃人還嘴貧顛倒是非,我只好用虛幻來摩擬真相。
題目:〈俗賣e抹塞往頭〉
肯尼:既然你講起我手中e半圓,底暗眠晉前一直飛風,有夠熱e日頭沒想抹照我,到月娘來送涼心,值看得質e號碼,是為我暗示e露天責任,呀是責備?我e清心爽快已經戶你,擱累比賽死死e免了米e競爭,我實在是凍未條e破坑天線,那e堪放水直直流e教示,只好唸經祈求賣擱聽著恁e亂聲放屁,我嘸是你頭殼後壁e目瞅,未當甲你e仇對當作是返頭永遠看未條e條鳥仔。我嘸愛頒演你卡胛偏e影,替你贖罪合浪費。
那是不袂熟識你,我導已經是值累看透e無傷目鏡,嗯免為你e時空分開底累痛苦、恐驚找沒這世獨生e活存勇氣。那知影你e話已經失去以前e平衡,值嗎猶擱佣我的習慣來吹聳笑乎我看,些嚨嘸係你此時顛倒是非e理由。我是讀有出虛假e筆跡,是你值偷擱偷e格仔字,你鄒沒夠格e,乎我用兩遍又擱想抹重來,去複寫卡好,就抹有人來為你膨風擱抽痛。
我沒飼你親像暗開e刺針掌,值累永遠抹末塞變成真e時陣一直煩惱,我甘奶想抹試看賣,到底我買e盆栽卡緊開花,啊是伊e情人先乎伊幸福。結果伊去苦岸出家,我呀居累甲守護值世人e假裝入俗e成熟修業,不是同款e在世苦情,你朵賣擱閃避駭驚e命運甲未知。我抹乎你彼款笑容,你免省想有一缸我e擱再為你設想,為你講想抹聽e甜言蜜語,講擱再載嗎沒路用,攏是值累背詞甲提詞,拭去我e真正路途。
我恨你e這嘛甲未來,被你困甲抹死擱愛自尋出路,過去甘有真實e賽證明我沒負你,你沒欠我是你自己賣阿奶考驗我想抹做e代誌,我永遠看抹清你e所在,甲奶值刮說古e可能,我堅持我e立場,你操弄你e想法而已。
我無想抹肖想你臭e箸船,你嗎賣擱再意我空放e對付風聲,我e船已經破漏,是乎你e領航拖落海底e,有夠煩e空號,我耳空因為拉薩,你e身軀替我搶功去深鹹,攏總是不同e往頭射擊e??。你啥米攏向我這知影,去作報告e機密甘e塞換得什米用途,我不是佛祖e卡穿,供乎你值累人研究,你嗎不是我e切片肉腸e當用豆油來消化。
以後我抹擱再猜你,臭撇你e訐計是為我好e欺騙,你不是有心e善者,只是提早使我迷失e鬼仔,擱再定嘛無效,我又擱是另外值款e軟餡餡,才會當自由扭轉e繼續幸福。你怕著永遠未斷e水龍頭,我e擱再寫下來,永無止境e尋覓甲冒險,因為太多e俗賣我不愛買,你嗎撿斤我e大拍賣計劃,白頭終生e嫁裝沒可能簡單完成,我e長途成就那是走抹到橋e彼邊盡頭,是抹罷工收線e,你甘知影你是我e剪刀得而復失?
我沒愛寫台語,是你逼我做這款蹧蹋文筆e代誌,俗語早就沒人買填,我甲意去誤會,去切斷傾聽e而本性,你乎我e忠告是違背我本性e建議,你e肥皂(沙文)我無小心去沾著傷,刺疼e感覺嘸是重生而是咒詛,你逼供e咒詛,又甲變成畫押e靈車,你白色e空氣變成e漏氣。
這封台言文學的信是我真的向舊情糾葛告別的血淚宣言,不管收信者是否為哈密瓜,我已厭倦了多年的陰陽怪氣,我下定決心要去尋找十六年國祚的太陽光,不再返回爾前積堆的懷舊思古之軌徑,質對那些於事無補的前塵往事。為了展開嶄新的生活,我籌備室內的裝潢計劃,丈量各向度的尺碼,只為了色心寂然的極簡風格及實用而考慮周旋,直到更弦易轍至符合環境現實功能的地步,其間的思慮不是自我折磨,而是老鷹心態。為了寫作更上層的文學理念,我有必要安排適性的佈置。
如果鑒真和尚在隔壁給我緊鈴,是為了后羿胤甲來尋我開心而大發醋勁,那麼我除了將隱秘私藏於心不宣說之外,7月8日和東尼的約定隔了十五年還能生效嗎?我曾經給東尼寄過大聖人的傳記及宗教文字,但遭他退回置之不理,我想他大概只是在窺探朝代秘史吧?於是不去赴他的慶生會。關於日本僧侶進貢取經之事,我略從歷史檔案和佛學傳記書中得知概略,而負責校編詩刊的教授群中,有幾個是專責當時接見外來僧的官員,和被示以〈臣軌〉真蹟的宰相之輩。
假如他們知道我最賞識的藝術品典藏為何,依何經典撰述政論及佛理,如何創發文化外移的風尚,則他們必屬惠眼良醫而勿惶恐被史學家寫濫的歷史包袱。因為這層疑慮好久跟詩社失去聯絡,住在端午佳節下旬的畫長夜長之太陽能奇象中,我再也忍耐不住空間的鹵化和過氧水源的夾攻,而跑回原居的地址開始撰寫有志修進的女性詩學論述系列文章,我習慣冷靜頭腦的靈感永續但不是凌亂的外來投射。
因為法衣(心目中想賜給的如來衣)穿在卡瑪身上,況且哈密瓜長期厭恨宗教的心理,使我從來沒有機會對他示以攜手宣揚佛法的提議和說服的勇氣。在瀕臨絕境之中,我自己向內部的菩薩祈念生路,以〈分期付款〉的願想逐篇立契,共有80多個章節小說,終於在完成整本之後相隔兩年買到了一間工作室。難道我真的要為文字淨財而被魔糟蹋,並且落魄到被男人說是淫賣之剝削財蓄,然後又被迫法拍沒收回到起點嗎?
他洩恨再多也是間接,愛得再深我也記不清晰,他被宗教說成是偷盜一念三千的邪時逆僧,我怎能再留他在宮內作不涉佛理的對談閑聊,這應該是此生青春年代可以聊開的話題才是,而哈密瓜連朋友都不把我定位,在我寫小說時才來陰陽擾亂。前天我從珍貴的卡片中找出他寄過的一張,裏面的字辭全都沒作實現,於是我就氣那個陷阱足足氣了六年都不理他、不找他、不想他、不恨他、不顧他、不忘他。
卡片中他還在暗喻我愚笨,我得了文學獎要領賞前夕還遭阻撓,被他罵或是利用他的靈欲隱私去賺取名氣利益,其實他只是小部分的配角敘述而已,唯心的成分都是我有意化解他的附恨而反成涅槃的苦跡,十分鉅細靡遺的嚴格評論和裁判,是我記錄彼此心理對峙的虛擬真實。我再怎麼貶他於孤寺中,他也不應該做此控告和報復,沒想到他們此世變得如此無肚量,又在古史中趕盡殺絕於佛德。早就知道家裏有財勢的人註定要把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他終於也拋開了陰鬱的罪惡感,去成為一個泱泱無道的笑柄製造者,外表佯得似好萊塢的春蠶到死絲方盡。
后羿賜予我的前八年戀情,充滿了嫦娥不是月亮跡身的錯覺,但我要的就是無涉性交卻有著親密感的供養標準,說穿了真是仙藥境界的賞賜讓所有滾盪在六道紅塵中入世市儈的人心不敢相信。寫到這裏已經通牒到完全將他拋諸小說之外不再提及,於是出門提款到通化夜市去買新居所需之日用品,東添西購直到兩肩提不動的手痠之地步,開心地搭車返回家中包箱,打算搬運到三重去,展開佈置的功夫,再依序將工作室的軟硬體籌備完善。
隔天神智清楚地為自己受出版社慷慨贈書,上百冊的推廣事業而撰寫廣告企劃案,然後打電話刊登,其中還包括拍賣自己書法捲軸作品的事項,報方也答應了此事。好幾天前完結了十章篇的內容,寄到各方去徵求發表之事宜,其中包括報社和出版社三五家,沒有任何善意的回應和進度,我又隨意地續增八年前為哈密瓜寫下的迷夢,每日一記小說短篇集分期付款(愛情關)整部曲,共十二萬字左右的幻思。同時在書桌前為了職業前景而整理了厚達70頁左右的履歷表,打算去找一份踏實的工作,又能維持寫作的路途。
為得雙薪之利益,而在網路上刊登數則徵召合作夥伴的租約廣告,也為了氣哈密瓜而放出徵求借鍰婚友或有意同居之文人的風聲,更早前也為誓不放棄房子主權增值之利益,而在租售網站中故意拋高天價以嚇退想要惡意侵佔房子空間的覬覦者。結果般若竊換我的電子郵帳,冠上他的去「夫姓」稱謂,似乎有意針對借金以婚訂的陰謀作刺探之意。
我去平等國小網路留言版上查看肯尼有無替我轉寄信文的情況,結果並無任何發現,於是更加確定了哈密瓜用化名對我雙重欺騙的邪心,所以再次於網頁上寫出拜託他替我變賣或典當金錶的事情,以及將用他的半裸照作售賣相機廣告的假計劃。我也持續上次的化名而作了雙面作謊之模仿回應。昨夜在網咖回詩教授的信中寫到:已歸還湯瑪斯.哈第的兩本原文小說,但無法查閱書評資料而請益之事。其次也言明不想(再為哈密瓜的法身)麻煩他幫我調借另本有關樹蔭下成菩提的小說書名,因為現在我已了無興趣去做這方面的研讀了,裝作不知道樹的本性較為有利。
我給PENT-HOUSE(保有房子)在圖書館桌上寫封短信回應上次通電話所商談之事,內容大致如下:
但又覺得如此失約不太禮貌而未寄出,打算再改寄另外一封。
蹇主編:您好,原本打算附寄以新作的目錄,字數已35萬字,但是與藝術有關的事跡仍在涉足中,故可能延長至五十萬字才會全部完成。若您考慮先出版前半部,或分成兩本書也可以,因為下半部換男主角了。請您審慎作決定,祝:文安昌隆
P.S.:所以不能全部寄影本給您,甚為抱歉,近日再傳真少許文稿給您過目好了,屆時請予回音。Ruby91.7.1
後來我想了很多廣告策略,特別是我開張成立虛擬出版社的商業宣告,以及某本預訂長達五十萬字的小說招標預告,徵求台灣各家出版社的版權爭價之未來主義廣告。我想假若廣告文案之事跡在三世之中都會屬實,再寫得如何另類都不要緊也不造成犯法吧!況且我是真的已經打字完成這部小說總集匯的內容了,根本就沒有任何顧忌,也不會被捉到把柄。
在家中將田螺撕盡倒過來懸掛於房門口旁,如果重新命名為〈菩薩的蠻〉應該頗值得玩味的。我上網去查看中學時翻來覆去地思索對照〈菩薩蠻〉譜詞的兩種版本,除了李清照的詞相當女性化引起我投入研析的興趣之外,現在又發現了李白和辛棄疾的版本,但是已經完全不願意多看一眼了。想起男人的賞美態度:文生說:「你以為你長得漂亮我就要愛你啊!」哈密瓜說:「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會變得漂亮。」般若則是耳語對女人嘲笑:「你看那種只有美貌而缺乏腦袋的鏡子/靜止。」當時那些女子在男人心目中都僅是畫面而已,他們全都使用這類狡僧的話語,來以潛意識地考驗女人的心性。
現在我為了同時擺脫三個空洞,而故意地歡心接受后羿犒賞「熱狗」的暗喻:夾九重塔的烤醃香腸,蕃茄醬添加的麵包火腿、麵粉裹炸熱狗,以及糯米腸沾醬油等意象。只有他在我危急於床第苦遭兩男施虐時,他身著法衣前來拯我走出夢魂的紊亂磁場,那是一件湛藍色的衣袍,不知是何形而上的指示。我在多年後給了一幅幽默漫畫,原題為「作家的冬眠期出版」,「月太郎的射字遊戲」,是我作為一本瘋狂筆記的開端。其實我總是三番兩次地不拿走他放在同處的食品,而每次都是為了美食的味口而去自購,現在我拿出置於床尾的田螺撕畫掛於書桌後方牆上,再貼上附加的六張圖片,目的是為了讓它成為名副其實的正人君子。
翻出十年前早就在〈日女御返事〉中讀到的「武藏」兵衛門謗法之事,懷疑是卡瑪仁波切的應身,如果不是他,我又要去那裏推理找到,難道還會有個「冷藏」出現嗎?我寧願扮「典藏」,也不要被諧稱為「私藏」或「儲藏」,甚至是「收藏」,我不要做白活的女人,而要活白的一生。后羿當嫌我「以後你會很變態我不敢娶你」,現當七月七日(五節會之一)的前夕,他卻在街頭做油漆工人,而且依然是褐髮扮相,我想他真的已向淨土宗宣戰了,而且是徵收我站在同一戰線上的暗示,我當然不願成為遮蔽的罪名。
在天空白雲掩護曙光的意象中,我又看到了秘藏的跡象,在工作室沙發上熬夜思索了整夜,特別是三遇多寶如來佛廉賣珍貴寶物給我的事情,我決定將手中所有的珠寶都善用於生活的物質用途上,例如供養小型佛像、飾物作書籤、家居裝飾品、門鎮、把手吊飾、布匹或宣紙的項圈、戒指用來套在貴重或特別偏愛的筆桿上,繫於腰間或當皮帶用。
坐南朝北的陽台上,雖然難等妙法之如北斗星的出現,但曾經繁星點點的妙音和明星天五的眷屬們,如今也在射程中找到真我的心聲和依皈了吧!我喜歡藉著聆聽來知解一念三千的秉報,像是秘密地多次理解和交流,夜空就會無止盡地放光而不用點燈。我思考著工作室未來的用途是多元化比較好,還是每天三小時上班制為佳,目前我分三階段來籌備執行企劃:1.電子預言題問捷運報的發行。2.宗教文典袖珍本的印刷。3.錢龍通寶迷你影音光碟的多容量鎖碼製編。最後一項內容和程序可能極繁複,需要一段時間來作未兩綢繆之計。
例如用手機彈錄樂器或唱歌唸詩,作帳本記錄、旅行蹤跡或行事曆的辦事登記等之資料庫,即將成為第三企劃的全面性實踐,在電訊世界的功能複合之中,還是要依誠行事而且不違本心的創造,才能夠立足於類型競爭的與開發。找已經開始考慮工作室自動搖控式的應用,但是仍要便利於生產新鮮才行。如果后羿來擔任我的工作室助理多好,才這麼想的時候看見鋁窗上的立可白字跡數目,55×202/五三,聯想到也許是那油漆帥哥曾為我裝焊工程時,他給我的密碼。這極可能代表著五五端午及童節不要遭逢五四而形成某個字謎,四少一筆劃則成日,橫日化直日,而且又是五個日光之伍輪,他居前鋒我在後衛合力夾鬥文人之命旨嗎?還是我與(貳不成)生下了他的知悉嗎?也許祇是窗戶電子化的長寬。window×p不匹之配我為他取了乳名的坦途輝耀前史之不足,那咬耳三月三日祭雛的神明根本不在乎小孩的死活,只為了懲罰女人才射千分之一精子。更何況是七七我不去七張見哈密瓜,另作其餘宗教計劃的祝慶了,而其實202若為一目有雙邊的虛日影之意徵,則重陽九九真如應不是中央的真日輪以4形方位跡立,而是空和假之間的中,也正是平假名和片假名合譯的漢文字體之真諦。史實典故中不會有對影成三日,除了天台之密大目如來以外,所以更加必要辨清明日真正輪廓到底是那一個,所用在於五日(法眼、佛眼、慧眼、肉眼、天眼),五個綱目的透視與析詳眼力。是以我在買電視線零件時又再度看到了瞽叟,心目中的堯舜之治已不成信孝的眉目了,這又是個先驗徵兆嗎?
禪宗之「正法眼藏」即似佛眼涅槃之妙心,從前就聽說過這個名詞,肆/似/視目成四眼之外的觀/海(see/sea)玄趣,只有至極佛眼才窺得一念之三千亙及末法卍年的力用。所以我只好切斷哈密瓜那個惡知識的緣份,而不要再去化驗更深的內道修緣了嗎?每每思及宗教義之矛盾處就很難審慎立截,今後我仍應心持秘譜而行法才好吧!可以我真的容易心慌意亂於外施的咒語,置諸不理地隨任定心而冥行,也許毋需計劃方為上策嚴通於我本性。
本來有意以英文著寫西陽的佛學小說,題名為極光圈(Polar-Lighten-Ring)以杜撰佛法由東向西傳的真偽猜疑,現在我卻打消念頭改成工作室的招牌商標,把磁碟附屬工商業體系的化喻發揚光大。
昨夜看另外白藥丸兩種之效用,赫然發現為狹心症的鎮解作用,從小學起就偶時地心疼,但不集約地短暫因心悔而即時痊癒的狀況有很多次,也許生產會使我休克而焦慮產下障子,如今半年月經更降低受孕機率,就算被男人逼生孩胎似乎也很難成功。小雅舊夢又仍,經遇已成往事告吹,既然〈爾雅〉之前見到魯訓韃擄,那我依然止戈少林於心,但我會記住哈密瓜為我清唱的閔南情歌,並贈予最愛的〈望春風〉之宗教蘊意作為青春祭禮。
七夕凌晨七點去HONDOIN早經會聽講,聞讀弟子檀那正直捨方便的主旨,又續思五三千塵點劫之境,每次都穿那件等值價格的藍花細麻杉去與會,今朝卻忘了攜帶藍湛色的經本。裏面附藏有原本打算當作贈品的抄經字。我想要澈察一下阿僧祇和那由佗命名的梵語底意,卻又沒有去察閱辭典,反而去偷窺吉藏的儒林內史經歷,如何於好大喜功式浮華的隨朝竊修妙法。
今晚十二點與東尼的網路約定不想去履行了,本想去看早場電影的色戒內幕,也因為近期鬧窮破財而去不成。雖然暫時的貧困蕭環,但意仍安樂地在盛藍天空中見到祥雲中的燦陽,剎時覺得前途一片光明,但我還得等討債公司替我解決問題之後,才能將生財的機器或搬運或購置於工作室內,再不然我只好繼續作虛擬式的產品,就是請益於人而代製而毋備長久固有之儀器式產業工具。以前我都是印製成紙本型,現在則想作微縮版的創意。
在讀者提醒之中,我憶起三個喜劇結局的延伸,其中一個是兩男成為MO門教徒,其二是太陽答應我要陪我去哈密瓜放鴿子的公元三千年,其三是我想要當狂草藝術系女教授的願望,致成自製文藝講話的錄音帶發售之中。在后羿的託夢中我悟見手指上的三環戒指在眼前放大由並置合成為一體的意象,這是最深奧的禮物也是最適合我的戒律,我在今年解開的是高中時於潛心內證的謎底,去世的祖父從字典中多次挑選覓找的名字,究竟還有何他意存在呢?
我每次去工作室就忍不住想玩鎖的心理遊戲,在臨走之前還將要拍賣畫幅的名稱和價格單,放置在樓梯間的公告欄壓克利格內。我不是要給前一個租者女上官看的,也不是給三顧茅蘆者覬覦的,更不是勾鬥樓上的猛獸,房內的啤酒,隔壁的名人,而是指名要向社區廣播電台的廣告播音員做英譯介紹的。
這樣一來,我就獨立於第四個喜劇之中,把前三個故事也一起化緣地快樂下去,我成為百變作家的形象也不是一天造成的。我有幾個結髮形象要去辦理,是為了參與后羿除天妖的八年吳姓國,大其中一個是髮中綁髻夾釵,其二是蓮座髮雕型,其三是儒釋道合一的風扇型,餘有其它更多可以自製的怪型尚待我實驗成功再說。不願做哈密瓜的丁香,不要文生的乙醚,而要主動去追探胤甲氏的王佛國號考績,以免結局化作十字糕丙而收尾。
(遊蹤篇:藝術聖壇之無常)
小說族的編輯部:您們好!(附註:此封信為出前後借住友人家中所寫當時身邊尚有萬餘存款,但不夠租屋)
我是在去年八月一-十六日收到簽約的郵件,而將回信寄出的,至今已超過半年的錄用時限。而我於九月份也多次打電話詢問負責稿件的施小姐,您們卻總是拖延。為了還我一個公道,仍希望將此文刊登出來,希望不會干擾到您們編輯的程序與作業,我會繼續投稿來支持貴刊,並以期待的心等候此文的刊登,等待您的回音。
感謝您的賞識與錄用!
祝:
編安
Ruby88.4.7
註:信封上的戳印可證明是七月份下旬寄出的信函。
PASTENSE/HOSTENSE
到廟宇之間悠遊而後,返家居回思了足足好幾個月,我以寓言體寫了〈沙龍回憶路〉之跡門和本門〈沙?迴意錄〉兩種敘述文體,未曾被刊登的那篇比較接近妙法的經據教義。我本來還打算援用英語口譯家的智慧來製成文學音諜,但是卻懷疑佛學術語怎麼翻譯才通俗易懂且具多關意的問題,我尚有各種奇特的創意,如上有色的壓克力作書皮,採用黑底白字式或炫彩互換式印刷,再增加特製稿紙花式的書信格字紋頁,詭異式閱讀頁碼夾,書畫卡通造型的新能劇插圖,最好還能附增本跡相對的說明表格;以上這些編輯的秘方在今年微軟的新產品Works中均可解。
為考據那些雜種誌的超前衛編輯法,我製作了下列的〈蝌蚪起思報創刊號〉試圖收集各種解答,以陶冶淘汰那些非人工的變現虛幻者,去符合現實現論創造電子文明程式,否則不過是腐朽的蘋果罷了,而且還毒死了白雪公主的貞操。這正似「教機時國序」的正機說之重要性,為了小乘隱於時世而修的法,若不與時代史蹟聯結為合理,則不過是後人造設竊踰時空之假性隱學,難怪都缺乏與他僧交流較量或化俗的歷史。
以前獨身參觀藝術陳列展覽的經驗,不外乎研究創作者的繪法和畫境之詭譎者,試圖想像思索出極其合理近似的手法,才覺得具有珍品價值感。將狎理深探實用之後卻又能止觀不妄惡的藝術家,世上能有幾人,是以更為稀貴乃在於為世法示效而入海苦鹹。充滿光明的筆法是天才秉賦,但由涉難而成道者不是更顯得高貴嗎?
我內心的光明從世俗到出世的彼此逃逸,還不都是為了在自性的悠哉中避暑,而成就燦爛的不汗顏。但耗費心力的過程通常潛蟄數久,方能悟達更高的道理出來,緣於人不如緣於心,所以養緣在於此觀之後者,止為佛母珠,觀為佛父珠,在念想之中間的是雙環合掌自己,代表本力、他願的合結。成就的致極除了發願體己所限而達之外,還需要花費全生的環顧,無常是外在,恆性在於觀本心不要的本質則怯之勿捨。
在人生百態中眼觀無盡量皆無礙瞋的時候是純真,如今已經不能記憶全數,而在生命的轉折處偶然才想及些許。我乘勝追擊地瀏覽世態的美好,把身旁的咒語置之不顧且充耳不聞,專注即為無暇及它的定理,倘若亂中有思序,那也必定是智者自理的狀態,瘋狂是可以矯正於原沉寂禪的。假設我不搭理人是由於趨除昧緣,或早知其人之所以來者不善是惡知識,但願我會因此而臻於自身的靈性至善,毋需多多益善的大眾化滿足,取代了我此般想法的不知是否為佛學成長的結果?
我的心經常在摩擬出家的思惟,所以也無緣無故地變得似無作無為的假想存在者,因此我再也不打算隱藏玄秘塔裏的墓碑即神碑,依舊隨自性所嚮而為之。障礙我的反而是周全的計劃與盤算,這完全像似被風吹而跌落窗沿的太陽能計算機一樣,吸光之開眼是種多此一舉,心算給人某種人算不如天算的聯想。生意的善緣融洽也要不邪心算計或詐騙,才有巡環的利益,遂想起資印刊物因何常換店家的原故,除了喜好之新奇、隨緣、地下化的顧慮之外,尚有了解商情,印刷原理等各種目的存在,我不會逃避印刷學的實相而魅幻作假。
日蓮正宗青年部月刊組:您好
個人有一些佛法體驗的散文及譯述,希望能得到十方禪林文教基金會的獎學金贊助,條件是我必須獲得文化宗教學術團體或相關的宗教事務處的推荐而申請。這是個以文學及宗教哲學為資助的基金會,個人專注於佛法體驗之創作雖只有短暫的時間,但已經小有成績,若你不嫌棄,可否代為撰寫短文(一百字以內)的推荐書函,幫我取得申請出版集結之贊助金?
基金會住址:北市信義路二段271號12樓,聯絡電話(02)3923100、FAX(02)3225300,楊光炸先生。如果您覺得作品不符水準難以代為推荐的話,那麼也請不吝指教,並將文章之拷貝留下作為資料典藏,甚為感謝。在推荐書末請蓋上審核通過之事務所刻章,只要把一紙介紹信寄給我即可,非常誠懇地希望能順利獲得日蓮正宗信徒弘法會相關單位的抬舉,這將是個人身為自由寫作者的最高榮譽。謹此
致謝 並祝:法會興隆
青年部信徒
Ruby 85.12.11
Ruby女士法鑒:
頃接 女士寄來之磁片,對照先前寄來的全文,本會不得已作了如下的決定:因為 女士最初寄來參加評選之摘要,並未註明是翻譯,本會所聘六位評審不清楚此一情形,故接受Ruby女士的投稿,並安排以壁報方式發表。現在發現該全文係譯自外文原著,而非Ruby女士個人創見,不符一般學研討會之慣例,故不得不奉還Ruby女士的論文與磁片。有此決定,本會實感遺憾,請Ruby女士諒察。耑此。
敬頌
法安
第五屆佛學與科學研討會主辦人陳家成
四月廿八日
圓覺文教基金會:召集人陳家成先生,您好!已收到第二次決議採納論文的通告。我決定親自參加壁報發表會,屆時將小型手冊的方式輔助說明的耗時,內容有圖片和附錄。不知磁片中的文字是基金會助印或自己負責列印發表,會前是否需要提前親自佈置會場,若是,則我會出席準備。感謝您的邀請及通知,希望能取得座談會時間進程表,以瞭解與會人士及相關情況。
祝:法喜吉祥
吳菀菱87.4.28
吳小姐:
您好!來函敬悉!
您熱愛寫作和投稿的熱忱,讓本社相當感動,不過只看到您的作品清單,實不敢妄下斷言,您作品的方向與優劣,我方僅提供幾個本社的出版方向供您參考。
本社目前共有九個系列,簡介如下:
1.半日閒:著重娛樂價值。
2.民間傳奇:中國傳奇中的忠孝節義,武俠神怪。
3.心理測驗:動動腦的遊戲書。
4.生活五術:風水、卜卦…等。
5.入門書:自助書(工藝、美容、心理…等等)。
6.快樂兒童:以有趣的故事引領孩童正確的人生態度。
7.家庭保健:全家人都可以閱讀的生活保健叢書。
8.都會愛情小說:目前市場導向於對白較輕鬆,內容較活潑,時空錯置,情節天馬行空。
9.工具書:字典。
另外附上本社之圖書目錄供您參考,若有興趣可針對本社之出版方向,自行企劃寫作內容,或先提目次大綱再進行寫作,歡迎來電討論。
祝
新春愉快
金菠蘿 周景音敬上
85.1.30
Ruby小姐
大作「赤裸的胴體」已收悉,將安排刊用,許多人寫這類文章常陷於理論,但讀「赤裸的胴體」一文卻驚覺為精彩之作,是您在這方向有相當研究嗎?(我指的是您對藝術方向之女體有研究嗎?)
另,為了日後寄發稿費,請提供本名、戶藉地址(包括鄰里)、身分證字號、及身分證統一號碼、電話等相關資料,謝了,祝
好
編輯顧問陳群方拜1.19
P.S.:那次被家人合揍的出家風波中,借住友人中之一的續信在祖厝中收到,當時我正在附近考查探訪法華禪寺,並撰〈空行母的歷史〉。
Ruby:
我和鍾維倫已有一個多月不在家了,這段日子我們跑去基隆十方大覺禪寺幫忙。昨天因事下山,收到妳寄來的信,特此回涵。
很不好意思,我雖在學書法,但不會裱框,因此幫不上忙,希望妳能找到適當的朋友幫妳完成這件美麗的計畫。
切磋書法之事,若有因緣,當可互相學習。妳如果興緻來了,手癢了,就寫了,一切章法,倒不必太過記較,唯抄寫佛經時需身、口、意、三淨。心誠手寫,以練心為宗旨,寫到心平氣和身心安泰,字自然也會跟著改變了,這是我近日學禪的心得。寄予妳一起分享。
又,金剛經的帖我已足矣,信中所言弘一大師手擬的金剛經本待他日再做打算。謝謝妳。
要我轉告鍾維倫與麗鈞的事,我會辦好。
祝
身心愉快
許鴻文87.11.27于台北
我很早就排斥斗室內的創作侷限,時常奔走于外界尋找生機,在自由的空間中隨想即興,如今我耗盡旅費而回到書房內閉門造車,卻是歷盡許多擷取觀光印象而來的紀實和轉虛謀幻。那個跡門再怎麼搞都解不開本門的題目為何一蹴可成的緣故,我也不透露給他知情,只因為了新戀情的禮數我必須隱瞞。為不遮蔽后羿,我只好跟他同一陣線對付所有的污木。
P.S.:我以前補習數學的老師是修行曹洞宗的大師,身著肉色法衣。
(這其中到底是什麼算數題目?)是@的始源?
我把這段文字輸入在殺菌牌手機中,遇到討驗的留言,就加以某些之字句括號回傳給他們所應用。例如:
自序 遼草寫唱心得(1997.5.30)Ruby(個人簡介)
偏顱搖桿中意象如電視遊樂器螢幕的位移我的新詩創作如各種軟糖符號拼湊搞不清因果法則變動率為何且將憶起那墨守成規的遺忘已經縫在雙面魚頭的鰓片裏三拾未立在文字至上的粹語時代中韃伐我是一顆反抗欲望的蔘茸滾盪碎紙馬戲團的碁格翻找浪志和抒懷歌詞不再宣誓信仰堅貞與執著就這麼回歸害人非淺的詩讀過程羽毛筆泌著毒墨心思卻漸趨仁慈而去趄過極點兩端筆劃如繩索我爬徊無盡寂想的愉悅縫合『孤樹上所有的靈感芽』奔逃繆斯才華的潘躲拉如何由蛇笛幻煙中昇華詩的原罪我凝俯案桌周圍的文具和覽籍群書的精靈結論新詩的精神乃宇宙睡眠之眼走訪馬拉美學派返還本土風景如西洋夢的航游多重性格的感知反踏著追趕著也夢遊著無限混生的徵意祁禱冥覺和吟唱的文藝抗體為了頭腦的宿疾而踝赤捷奔為了爭取無聊斷裂的生命態度而記錄時刻面對亡命的現實用橫豎語言以表達中性的聯寤絕意總之總之所有詩篇內含有和無存的經歷使我覆活了千萬人心的合成世紀『思維是長壽的線條』。
簡歷:一九七○年十一月出生,台南市人,從高中時期開始寫詩發表迄今,已集結〈萬詩藏附〉共數百首新詩作品(已印刷成詩集)。「世界詩葉」曾特為編刊個人詩選專輯,近期嘗試研析宗教詩評的撰文,未來對詩學及創作的期許仍將以超現實的風格和實驗色彩為主,目前正為「用神手冊」主題作都市詩篇的延伸。(七夕特別給哈密瓜的)
藝術界沒有平等的位置,大家都要頭角崢嶸以成鷹騖,女性創作者也得在表現上別出心裁,以闡示性別佳績。為了得到哈密瓜現在的愛,我大可以竄改從前的單身藝廊遊蹤成為失落伴侶的傷弱,但是讓我暢樂的諸畫作品之前,我那有空於眼花撩亂中神傷,我又不是為了籠絡討好他才去喜歡藝術的。以為藝術平等無觀點差別的觀念提早逝褪,差異的平權取代了我的舊日想法,但若有他在身邊我為何又不知何故地推開他,無法履行「無論我如何傷你都不要恨我」的承諾。
可能我喜歡在般若的提示觀點之中,沈思女性的創作相關性及立命安身的主張,而他則是不准我無意識地複製到他的風格,正如〈田螺〉究竟是誰所創先繪畫的爭議。我自幼就偏愛柔和搭調的色彩,整體上和諧不衝突,為了避開他的作風我只好改向突兀畫派的新形式去嚐試出路。我在哈密瓜和陰影之下生存,時刻思索女性道志的意義,如今我真的在這種詭調中快意地活出自己的本質,而不再是一隻藍色的病貓。
反抗哈密瓜的愛的忠誠條件,時常成肇了我意外內湧的生命創意,如果我為他的謊騙而靜止如妝台梳女,他又繼續缺席地干擾我的靈思,教我如何持穩情人頑固要求的外表,永恆不變動直到枕木一般地發出茶香的芬芳?我反而想要扮演一個見錢不眨眼的工作狂熱者,不辨善惡生意訂單全部去履現的吸金神明,因為過去的淳善不替生存著想的浪漫和圓滿已經被後來的劇情移位了。半貧窮而淨身安靈的時候是福氣,但是接下來的顛覆讓曾經的安穩都留不住,來自情蠱的報復總是不自覺重覆的可怕,若能逃出這巡迴的心獄,我乾脆將他所說的話都在瘋狂時分一次拋空。
沒有人會為我的畫廊遊蹤繪出線路時辰圖,我也無意識去為後來冒出來的這部小說留下記跡,寧願一切都船去水無痕,真是太高遠的幻境。凡是他說要我做的事,到了現實中都欠缺實踐,而不是我根本看不見的沙眼症,只有我這種笨女孩,才會言出必行、一言九鼎。我和他的吻,只有他意識到全部,而我卻要扮睡美人的無法感知,無法做任何記錄,去揣摩以任何形容詞的近似,那到底是何漾接觸。
我的書桌上陳列著數十支甚至已上百支的墨涸的筆,都是我苦心或流暢地寫到乾光的盡頭。想要把根本就停水的壞筆扔掉,卻又覺得做一項藝術作品弔祭也不錯。以前用完的筆並沒有留住做紀念的習慣,現在我才發現自己將世俗的「比」化作「筆」伐之氣,根本無心去強調浮華的驕奢放縱,那不是我成長過程所擁有的立足點。
但是我真的不會做生意,心中所存的始終是如釋尊棄王權以成命的思相,雖然脈絡暫被打擊但我會在亂流中尋回秩序,這一生的果報可以這麼辦到,但歷史中的佛意不准旨,於是我想像前生榮華已享盡而此世必須潛修本因妙之泉源。他所有的禮物皆有本源、供養心態彷彿也差不多。
今天打電話到戲院詢問早場電影是否真的下片了,確定要出發前接到應徵通知,於是帶著地址就出發了,沒想到後來找不到任何類似的公司及住址,結果也忘了順便去圖書館的預定計劃。在戲院裏面觀覽卡瑪仁波切的父母戀情故事,是一本在藏教分館中讀過的輪身事跡,老喇嘛尋著地圖到夢悟彩出現之處找到吉相誕生的某代法王,沒想到他就是卡瑪的老子,那他一定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法藏(知子莫若父)。這部電影主題所戒在於第三者,是孩子,外遇或是色心之外的佛緣,功德名利場還是野史事蹟?
在車程中我思考了則天年代的核心人物,包括猜疑花花公子的主編是否為冠武姓的承嗣,在歷史中為了攀緣富貴當貴族而裝傻,卻又精明地詐騙我是某家影業的編導,然後才現出真面目來,見面那天我也順便帶了要歸還的天台著述,結局是稿約竟然無疾而終。我之所以作此推斷,是由於他上司的女兒正是那個今世佯作傻大姐反派的公主,曾經是和別人冒充同性戀的同學,而且我不知道她為何要這樣子做?或許是一種掩護的替代。
我又大瞻假設哈密瓜的父親,就是那個反對討伐叛軍的落賓王,看他死到邊疆還跟賊軍示好,還有女人可摸。今天我找不到公司打手機查號台,他又來當我的機,真氣炸我也,原來真正的台灣新報社長是個喇嘛轉世,在戲中乃是掌管胎藏界的天神代理者,專門出題如何轉之等為三德的宗教實踐方法及解謎的先知,但是我也還看不清楚他究竟是何高僧。
般若暫躲於火鍋料理店打工,因為他又對我掌管火勢的徒弟展開鬥爭,或者他真的火冒三丈於我將他騙母親的錢留學的事跡曝光,而轉向機密連鎖去發展了呢?我還知道李世民的父親愛的根本不是我,他的正室是一隻女天狗。
古教授:您好
目前我並不想購買數位相機,現在我對合成及後製影像相當反感,攝影也失去了興味,雖然藝術的追求勞力又傷財,但我將轉入文字當中,不再去實踐影像平面化的作品成就,一方面我家中的人極力反對,另一方面我也無法達成治療功能所表現出來的美學顛峰,所以我真的打算推辭這次美編完成之後的任務,不去雜駁地修攝各種形式的凌亂、創意與變幻。放棄這條從來都賺不到一毛錢的理想,如今算是看破四大皆空了,向來都是為了自己的心象而繪畫的目的扔擲了反而是一種陋面的解脫,因為我根本無法創作出快樂光明的佳作,而僅是呈現存在束縛與壓抑的鏡像罷了。唯要在苦海中沈久不休,若不是為了擺脫俗世困頓無明的暫息用意,誰要兀自墮下無人願沈錨的深淵。曾經那些理的說服令人執著於看似偽道色染的觀法,如今更上層樓於五眼的識破,卻感到更加地煩悶於開創的窘迫,美妙的畫境只存於心影的私處,何必說拆與人同享,就算是遺忘了也死不足惜,不應透過手筆設法將之現形,已了無意義了。
讀過天地一沙鷗時候淚流不止的青春心靈不是故作早熟,但有海空不得伸展之屈,而嚮往著那片看似遙遠其實深修便親近的天境。但是我寧願捨天空而拍海,那是因為反涅槃的波動令人沈浮而持續著競生的意志,而天空則多半令人消極於虛玄。在現代的世界中,我假想海鷗也偶而逐樓於海波的幌盪,如白色的裙浪,迷惘地拍翅,因為當代的淨諦不易表現修持,能道出佛理實為多重反思而闡現的道境,不是抄襲能辦到的。
若非為了心中的真道而隱形於惡法的囂張勢局中,早就折斷了已心悟知的原初,我想海鷗詩刊總是不能顯露這樣的旨題和內容,是否辜負了如此響亮的詩名用意。之所以後現代,也是為著避免重蹈於文脈覆轍的故作摘取,欠缺己體之維此外更為了延伸那法外也有道心的遠途跋涉,讓前衛的另類也存有歧異的妙悟,而只是更為艱難並必得突破那層自相矛盾的井網,對於所有詩派的詩人而言,意義的自我構築不正是出自這般內抑的挫折的展覽嗎?
自毀後的成長方為佛道之坦途,但我不願回歸青澀的詩味,因為我永將避免這樣的不凝鍊風格,直到爐火純青地將真諦的光亮點著。Ruby 91.3.23大漢公主傳
棄宗弄贊 漸慕華風,中華文化佛教傳入西藏
吐蕃首領松贊干布
大昭寺、拉薩、文成公主從長安攜帶釋迦牟尼佛像
唐太宗李世民
吐蕃使臣祿東贊
布達拉宮(拉薩市城關區)
是松贊干布為迎娶文成公主而建
日月山亭、赤嶺、是黃土高原和青藏草原之分水嶺,有草原門戶之稱,是唐蕃古道必經之地,文成公主為斷絕對親人的思念,而摔壞信物,將茶葉作為嫁妝帶入西藏,茶馬古道
松贊干布(?~649或650)吐蕃王國的創建者,-作宗弄贊,又名棄蘇農,629年登贊普位
眼界之房庫:(大綱)我的事跡與自傳
他是個孤兒,國中生的戀情在公車上發生,因我長期自閉地拒絕,像隻水筆仔一樣地獨自寫作,他竊窺而暗戀,時以眼光和身體挑逗我,情事、觀察嗜好偏愛,他暱稱我荳荳,溝通交往受家人反對,而後大學時期相遇,他成了同志中的騙子,抽煙喝酒交女友,佯稱為我偷了各種家電和物件,因糾紛而絕交無緣了。牢中假釋出獄的相約,在速食店的桌角,如今成了死神的刀咒,他已被槍決刑亡了。復活的鬼月裏,再度聽見他開車反往家附近的哭聲,他說履次想開車送我接我,如今,我才知道他把我名字牌位放在靈堂裏要跟我冥婚,逼我守活寡,他於高中已因機車災禍而身亡,自從我進出鬼門關以來,床底下被母親壓放一張孽鼠符,他自鬼界出來作怪,約我夜間出巡與他相會,情人節固定在喜鵲橋下見面,我都錯過了。我現在想去日本當尼姑。
曾在電影院、火車、交通旅線上、賓館裏尋覓他的音訊,甚至有回約在舊火車站而令我錯愕,原來他的現形、和隱身術都只是他原本了應短命的前途,我不禁後悔沒有搶救他的劫難,而我也有生殖和性交的恐懼,在輪迴生命路程中,我已扮演過寡婦(清朝地主之妻室)、泰國富家女(雙胞胎中被刺心暴斃者)、日本刺青黑道之女友(江戶時期)、革命黨亡夫之妻、理髮師的女友(遭勒斃埋屍)、跳海而死(因丈夫離棄)金華夫人王妃墓、流產被公婆害死的孕婦等。命運的教訓記取令我害怕再次的悲劇,但只留一段刻骨的戀情,成為人鬼懸隔。高中的他舉家搬到屏東,全班同學繼續冷嘲熱諷於我的戀情,巨雷之後才發現他是帝釋天.毒龍的千萬個公靈之一。愛看電影、打麻將。大學的民眾運動中有個攝影師很像他的附身,我追蹤他的下落,而把愛轉移到他身上去了。我目前是一位通靈的小童女加玉女的化身女士(30歲左右),已出家幫人們解決問題,也把所有的緣份依鬼界之才筆隱寫記錄,好折伏一些無法轉世投胎之輩。
某位疑為Medesa轉世的女教授做了拆散的干預,而使我休學。
因緣的機密讓我的幸福終止了,在陽光下快變成空靈人的我,即時出家削髮以往迷路而旅行過的路線,所遇皆屬隔世之環境,我的生命化作一座空城撩起笙絃和羽扇,香氛如屢。
我勤奮向學的時期,以投稿和發表與他對話聯絡以心靈交流。藉由宗教遂發現前的烙痕是家庭所作的迫害,去醫院察明病歷卡,又發現保險被害和被迫賣淫的醜聞。在鐵路線上有以七爺八爺為首的警方追緝他的下落,取銷婚約之後,才發現他是祖先吳開盛的投胎轉世。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吳越戰爭對立中,守著祖先遺忘的南越小王,割據破權後帶著五妃逃亡而殉死。
〈時空錯亂中的靈悟秩序〉2001.11.19
觀賞馬其頓導演米丘的〈塵埃〉(Dust)影作,交錯著生靈場的血腥廝殺與暴力底下潛行的金權意志,然而愛的爭奪與垂憐喚醒了路克的執著:為欲望而生存,這也正是老嫗安姬試圖喚醒阿吉的旨意。金錢乃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而業報卻是身內之物累世攜帶,但迫於生存的苦境,兩者都得兼修,卻又在矛盾抉擇中悟知「塵歸塵,土歸土」之價值。多少的死終命於無名和耗費,無人收屍甚至死狀慘烈,印證了那世間塵埃充斥的劫難與生命意義的灰燼,不過是穿越時空之後倍感滑稽唐突的交互瞬間罷了,這乃是導演的詮釋。
那麼我們在觀影之後,是該去珍視生前的擁有事物,還去將生死置諸宗教的高閣避免去悟解其諦呢?所謂的「路克福音」的荒謬,或許就在於現時快感與利益的奪取獲得之道,在影片中有嘲諷效果。但在電影脈絡中,路克的為報恩而死可能隱含著兩種意義,一種是邪義,悟知正義而效死卻導致犧牲之悲慘下場,另一種則是正道,即投身善念所悟之道使愛成為永恆。前者是人財兩失,後者是揮金如土,然而我想兩者之間尚有另一則意義存在,那就是靈魂的覺悟乃藉由金子和肉體之物質價值而得證,此中介物質或許終究會埋入土壤,或原本就是掘自土壤,根本上都是使時空具備其因果秩序守護者,而知解與否乃在於己心之證驗與信念而已。
窺探導演重覆戰場殺戮鏡頭的用意,正是反戰意識的傳輸,他將美國牛仔代表的殖民主義,與馬其頓帝制之遺承餘黨,或參軍合作或對立討伐,正是在比較兩個政治時空交集下所產生的人性悲劇。紐約所代表的資本主義社會中,因貪婪起意而竊知一段血淚交織的歷史紀錄,這名消化故事資料而拼湊成合理始末的黑人,不正是旁觀歷經三種世界的老婦心聲的角色嗎?歷史如塵埃難以全局拾起真相,故除了見證者的傳述之外,後代的推敲循理溯源之心,亦屬於一種史觀的註解和評議。
或者這個故事完全是虛構的、輪迴的陰陽失序給我們的暗示,趨使我們去為非作歹,或不不為真愛而追求永生的價值,但生存者擁有的主權是超乎自己能夠掌握的,因為天總在善變,故天道之忽正忽邪也是一種詭異的辨證。誰能真正在悲劇中獲得超越的力量,除非如神明之熟知因果循迴之理則,否則人生的殉死永遠是不值得的浪費。不如為自己的輪迴意義而活吧!從這個前生鬼魅來生失憶的世界中覺醒吧!勿為別人的立場苟活,要像路克的弟弟那樣大義滅親,像路克找回失去的本心那樣為善念而奮鬥,則輪迴惡趣的命運終會逆轉,回歸神聖的懷抱。
世法之沙漠中人命如豬狗、安姬自受難母胎中產下,又因機運來到美國被路克的弟弟撫養長大,脫離自多災多難的祖國又心繫其史情,在異國壽終,但她本身的生命實踐又在那裏呢?此片中真正安息的又指涉著誰呢?寧同塵土者可能是非神性的詮釋語,它代表來自平凡去問平凡,也意識到人數不可超越天地限制的認命觀點。投胎於時空錯亂的所有人們,必得從外緣去找到前世今生的機密,或趨吉避凶之方法,因為去獻身於悲劇的代價畢竟太慘不忍睹了,如果能搶救輪迴之劣勢,則我想是所有追求終生幸福的人都想去取得的秘辛,在西方不如東方宗教來得重視。
從無常的觀視來看,並非教導人去視生命如賤草,而去更要將無常中的領悟化為一套提昇之學,也就是佛學中所言看透無常之緣覺境界。不管空或是不空的道理如何證得,由最接近己心的地方開始悟起是最好的,像路克反叛了自己生長的環境,想另謀前程和機運,結果卻換來一場空,不是看不透不空的本相而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塵埃是空境之喻還是不空之諦呢?佛法中所言之恆河沙數歷劫的比喻,是不是〈金剛經〉用來嚇唬爾前信者的一種教法呢?既然放棄爾前之邪義可以袪避這麼多塵點劫的侵犯,那麼人類在六道環境中應以不造業的姿態來生存並修行,才能擺脫因果嚴刑的懲治。
仔細分析影片中出現要角所象徵的生命力用,則有色道、婦職、權勢、仁慈、念舊、貪慾、犧牲、虛妄、愛取、偽善等等項目,不都因片名而墮入貶值的境地嗎?宗教要人捨棄的竟是生命過程的全部嗎?不如去存在於諸種改過遷善的念頭中,揚棄自己決定的善惡而歸由上天去審判定奪嗎?如果更近一步地作想,天若暫時是由惡勢力掌權,人也要服從命令去為惡嗎?人或可保持自己的意志力和正向立場不作其走狗,直到上天清明時仍保持定見,則幸福和光明必定是好人的,這種觀念在片中給了我們如是的啟示。
再來談到婦女的生殖遭遇,教師軍團的首領妻子在中彈後分娩而死亡,她象徵聖母瑪莉亞的慈悲與聖潔,但卻在戰亂中誤中路克之槍而受傷,他是否代表了恩將仇報的註定者。而麗拉也因為他的拋棄而投水自盡,連腹中之胎也受到波及,母子俱滅代表了無貞操之母導致子嗣之不幸的真理,則路克真是給女性帶來不幸的過客,是天理和女性縱容之惡父權。再談到不婚未生育子女的安姬(天使之譯音,代表在前輩陰影之下長不大的,不入世的赤子之心,或說是天理的使者),她之所以未婚的緣故在影片中並未點出真相,但可推敲出承襲自接生婆所言「勿忘其母」的詛咒,她內心遺傳了恐懼分娩的意識,故而未曾生產。
安姬怎能透澈知瞭路克的心事和性格呢?這是本片吊詭之處,而阿吉又如何進入照片的時空中呢?或許此二者現象暗示了後現代情境中古今交織以及宗教時空錯置的狀況,都是魔幻寫實的癥兆,重點在於我們如何還本歸源,找到自己靈死因果的秩序。相信在生命的深層記憶中仍有一些殘餘線索,唯有宗教的陰陽架構能夠使之清明。
主述者老嫗以流亡者的命運生存於無戰事的資金社會裏,私藏著祖先原本用來雪恥報仇的遺產,守護著不敢恣意開銷,最後竟然會全部送給一個陌生人,只為了拜託他將屍體火化然後埋在故鄉。她並沒承襲父親血緣中自界叛逆的侵略性格,卻有著安土歸宗的想法,也許她海外飄流的命運正如塵埃落定一般,唯有回歸宿命的原鄉才能獲得靈魂的平息。
在文學中,述說自己的故事經歷者稱為傳記,小說家則說的多是別人的故事,將自我的經驗和體知化為它者來敘述,者以抽離懸空的態度來旁觀他人的情感反應。在影片中,老嫗就如同一名小說家,她的存在不屬於上一代先祖的意識型態,故她必得藉由隔代推敲才能證得自己的存在真相,這種手法叫做倒敘。而導演將古今時空交錯切換的技法,則為插敘。
我覺得奇怪的是,她的父親殺敵無數,造下法界的惡業卻未使後代受苦受罪,這種觀點便是西方宗教不去闡述的留白,相信懺悔便可洗去罪孽,但是安姬從未有過信仰,連瀕死於病床前也不喊一聲基督的名,而且她對付阿吉的持械動作似乎可看出她並非弱者,一心信守著路克不隨意殺人的圭臬信條,可見她是無神主義論者之人性信仰者。
在土耳其的村落戰爭中,不人道地殺害村民無辜之軍隊,和最後死於路克槍下的首領,都代表著砍頭蠻道的邪行勢力,比較起美國黑道對付人的切指刑罰,後者是相對於野蠻懲罰的文明威脅,是相信資本主中貫徹的勞動生產之報酬法則的勢力。前者產生的是心理的異化,行為上失準無依地掃射和略奪地盤,後者則是勞動異化之下交易邪惡化的生態,產生經濟系統的次文化,包容無事生產之輩(小偷、混混)有空隙可鑽營。
金幣屬於文明世界的價值,而與之對立的正是塵埃代表的大自然(神性、宇宙),前者是經驗主義而後者是神秘主義的內容。金幣在片中多次使人回頭是岸,而塵埃之喻卻葬送許多為謀奪權勢和與世無爭者,更深層地去探討此片的主旨,則無形之獎勵容易煽動人心去投效沙場,但一旦獲取在手則卻因其它夢想的失落而喪失了成就感,因環境的沙漠(如警方的查緝)而不能花費逞慾。故金幣代表生的價值(理想立志的目標)而塵埃則是死的價值(榮譽正義的爭取),而醫療系統的救助和喪事處理等有關死亡的利益,不是英雄主義者捐軀的志願下所考慮的事,只有凡夫才會在意死後世界的幸福與否。
在軍事主義涅槃中,沒有人發哲思去反省生為何故死為何故,戰爭的荒謬就在於瘟疫一般蔓延開來的慘死,那些死人又復生的臉孔,不做建設只准破壞的前線,只有天空以法身常住之晴朗昭昭在目地見證人類的自相殘殺,涅槃是永遠到達不到的遙遠。天藍得不染一粒沙塵,但那顆硬幣決定的天意總是作弄人的命運,讓人弄不清其終極旨意而被縱著。正如由二千人縮小編制到二十人的場面,威脅仍是不可被調度轉換的,天人之間的衝突關係永遠是個未解的謎,沒有人永遠得到上天的眷顧。
曾是修業的尼
1.※一個回台大精神復健所探望舊識病友的女孩,在排隊等候外出參觀百貨公司的群眾中,與人閑聊。
◎她秀出自己手上的傷痕,向對方解釋自我傷害的原故:有個護士朋友不願意接受她的友誼,她因此心情低落。
2.※在家中的佛堂內,她唱著聲音優美的金剛經文。
◎完畢之後,我詢問她的佛緣經過與梗概,她談起曾於星雲法師的寺院中出家當尼姑。
3.※不知為何,她總忌諱男生接近她,躲著一個追求她的病友。
◎她說他家住得離她家很近,每次返家搭公車時,老是坐同一班車,她不想理他的無聊搭訕。
4.※問及她為何被破門,她卻不作回答。
◎我想引出她隱瞞的真相,也想探知出家時之儀規、戒律、以及何以追求佛道修行的念頭。
5.※她說自己有很多師父都欲收她為弟子,也常訪寺廟去膜拜。
◎在咖啡店裏,我們對坐聊天,她與致盎然地陳述著。
6.※鏡頭照著她虔誠而發光的雙眼,逐漸放遠。
◎她說即使被淘汰,仍想繼續走出一條出家為尼的路。
7.※遇見她在門診科坐椅中坐著,等候號碼到她。
◎問她服藥情形,她說已減到2顆之少量,病情控制得很好。
8.※她說妹妹和弟弟都很優秀,仍是研究生和大學生只有她學歷只到五專,母親常帶她接觸佛法,因此與師父結緣。
◎聽著她在電話中言談自如,我只是沈默不語。
9.※記起有回她想辦法向病友借錢買東西,借到了兩百多元。
◎她要友人陪著她到唱片行去買周慧的新專輯,最後發現身上已沒有搭公車的零錢,於是跟我借了十元然後揮手告別。
10.※最後我沒有再聯絡她,那個電話號碼一直靜靜躺在通訊錄中,覆蓋上筆記簿的扉頁,鏡頭模糊而變黑。
◎她唱經的聲音重新再放播一次,金剛經的經文上字幕,由下往上移動。
<外緣的樊籬>
為何始終無法愛戀那個壞男子,而讓他在身心上加諸各種謊言的迫害與侵略?原本想效法菩薩之心來愛他,挽他浪子回頭的心轉意迴,但卻任他在夢間剖腹出血而遭到棄擲於逃亡之途中。夜寒得令人想哭,何以他從不為愛後悔,不把女人的好當真,而任由外來的風雨騷擾輪迴的幸福。
他放言,絕對不會讓妳好過日,發狂地拍打雙頰並斥責著一連串不堪入耳的恐嚇。自從買了一條貴重的銀打造的手鍊之後,換來的竟是他突發變相的打罵,或許是醋勁的效應,然而他在卻在言語的刺諷中道出自己要愛誰就愛誰的狂言,因為嫉恨女人的自由和優雅,他要去虐待所有柔軟的主體,把她們全變成軀殼、沒有魂主的屍骸。而如今管不住他的使壞,只好也隨著外緣的左右飄浮著心思,躲著不讓他發現。
生命中來來去去的男人不多,都被腦中幻生的威脅阻礙了戀情的發展,他奪去了現實的歡愉自主,取代的是外緣造成的逆向關係,這些情感的樊籬無一不深深困擾著心中的意志元氣,將精神煥發的原質禁閉消耗到形空枯槁。他埋怨著,妳為什麼不能為我而美麗嫻淑?也不自問如何施加瘋言瘋語的吹折,怎麼能調養好一顆真心對待的魂魄,不受任何催擊所破。
就算想要將結緣的念頭淨化,外頭的變化萬千也不可能照一心之所想而來附會投緣,所以久而久之存在生活的寧靜中,遂形成一道與外界虛榮隔絕的圍牆,懶得去打破這種安貧樂道的限囿。清靜中時有嘶喊和雜音,這些鄰居於各式境界裏的情緒現象,總如拂袖而去的塵煙和憂惑,不去憶及就不致分神而自我困擾。他來去自如彷如寸步不離的鎮壓神祇,將守貞的信條封貼在身上,要女人永久迷戀他的壞性格。
只要加裝一扇門就可以走出晴空,可是那些面相陌生的形容,將又是一齣齣悲歡離合的隱私表象,光是見到就不免要受其波動。爬牆會比較沒有心理負擔嗎?把內在包藏妥善的自覺及思維都扔在牆的那邊,直到有一天外緣走到了盡頭再折返來探訪,它們會否變動或消失無蹤?只怕因果早已了無痕跡。
<無身勝有身>
太監劉子非十三歲就被宮刑,送入皇殿服侍貴族,原因是母親發現他應用符書中的隱身作法,去偷了一個青樓廂房的名妓。他像黑色黏土一般附上其身、命她熟睡不醒,加上喝了添入迷藥的茶水,即使發現有人在褪她的衣物也無法睜眼喊叫。他犯完案後並未將她的衣服恢復原狀,名妓醒來後心慌意亂,但彷彿有知覺告訴她是一名少年所為,心有不甘而詛咒他被閹,果真劉子非被母親狠心賣進宮裏當宦官。
從此他喪失了淫樂的權利,卻喜歡去偷摸宮女們的身,體隱形去親吻她們的私處。宮中謠傳著這一樁鬼習性的事件,卻一直捉不出真兇,劉子非將恐慌的謠言聽在耳裏,心中樂得很,這種性慾滿足了他被去勢的卑抑情結的彌補。
宮廷裏明爭暗鬥的權勢相逼之下,使得官官們的心術更加陰沈內斂,劉子非為了奪取同儕中的掌權令,不惜偷天換日的玩弄著明暗的權術遊戲。他的變態無人識破,而擅長收買人心的手法騙過了眾多眼目,除了一名長得很像列子的老宦官膽敢跟他豎敵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心腹大患可擔憂。
為了鬥爭列子,劉子非來到未來世偷窺他的性生活,發現他討了春香作妾,私底下又在藝妓館中以陪宿之名義搞陰謀。列子挑選姿色頗佳的妓子,利用法術將她們送到古代的宮內為婢妃,表面上是討好皇上,實際上卻是在操縱著民族主義的政治,劉子非看破了這一點,決定從中破壞。
劉子非在未來世誘引春香跟他私奔,又偷走列子所有的財產,讓他不能夠再戲弄妓群,支配後宮的利益輸送。劉子非的胡作非為惹火了列子,在皇上前告大狀,糾舉出他就是在宮中隱身偷香的兇手,還警告說若不將之重懲,則將來遺禍於皇室女性及後宮婢女,後果不堪設想。
結果劉子非被貶出皇宮降為平民,無計可施的他苦讀列子所著述的群書,打算再鬥到過去世去,把列子的著作干擾改成面目全非。劉子非的惡事作盡,遭到宗教界神明的制裁,變成一隻傳達神旨的黑狗,終日吠叫無寧日。
<春夢之快感經驗與陰陽結構>
夢境中的性愛容易發生現實不可能的變態模式,並且主宰是陰陽互相替換,故魅惑產生的執著是能量無限的。春夢的時空情境通常會異次元化,而靈肉的交媾也較實際性交來得融洽,論其結構則是由男女精氣和想像意志來達成,在清醒之後則以經驗回憶和性欲解構為主。非快感從嫌棄和逼迫就範而引起,尤其是異常的觸感和反應,經由刺激的施加身心肌理的內化性形變因而造成,屬於精神上的性欲暴動和虐待。春夢有時是性恐慌的逃逸與脫離之下的產物,也有可能是性幻想對象於夢境中投影的現象,與生活中的危機和聯想共同交織而成。興奮的隱忍或釋放在夢中的知覺無異是一項具有自知之明的考驗,無法藉由替代或轉換而悟知,然而其狀況也有可能與現實完全差異或相反,這正是春夢為陰而實為陽的結構所在。
至於姿勢的互動及能量的對流,會否支配肉體的元氣消耗於無形,則影響到靈魂存在的狀態,春夢是色心如一的虛妄驗證。感性和技術在夢中是唯心的調度,是性欲知覺和意識的次空間,主宰和對象的瘋狂淪陷與腹地攻佔是對流的經驗,固置於壓抑來源的基底而爆發於夢妄的虛構空間中,春夢有助於情緒的排洩。男女性器官接觸的魔幻化效應,例如磨擦、撫摸、舔噬等動作的超現實摩擬,容易造成處女誤以為性的體驗是舒坦而柔美,對於疼痛預感的忽略導致真實傷痛的悔不當初。夢中不知節制的欲仙欲死正是快感持續的魅力所在,但若從宗教的觀點來省思,則情色氛圍的古今相通可能使人陷入業障的困局。想像神通力之變本加厲是始料未及的突發,加諸於性欲的力用之上則控制著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扭曲,性的超越遂具有怪亂的本質。性夢的回春還陽儘管不可思議,現實的陽萎和無力感依舊苦悶,在色欲界的統治者之前沈淪於虛實間的肉慾遭遇盡收眼底。
春夢掩藏了腥羶的污穢,充滿感官流動的維美靈欲,即使是性暴力也顯得了無痛楚的遁形與縹邈,是故夢中的性愛情節有如練習兩性欲結的神秘地段,肉體的習性機密與差異得以探知體察。
第四部曲 <極光圈:言葉虛擬出版工作室>
P.S.:〈妙法蓮華經〉之跡門熟益重點在於囑累品至寶塔品之間,以序、正宗、流通之開三來合環、直抵須陀含之上的阿羅漢果位證即。試問女性如何達成此階段的文智書論而不讓鬚眉,可能要從其間提及之女角佛跡來探視。
如果法藏再同哈密瓜兩世合逼我續談戀愛,我就給他生一個虛擬的唐玄宗,和貞觀之治的盛世後設推理,我看原本是文生的開元宰相,極可能被玄宗籠絡而跑路到光明朝代去混了,因為我想生的也許是大目天王的化身。搭公車回家的時候,后羿揚言要給我五個太陽,這是何種陽謀又待我拆測一番的心思。〈妙法蓮華經〉中寫明了(大綱結構釋解)無德不授寶珠的事情,所以短壽的皇帝皆非人殺毒手也非戰死,而是承平時貪圖惡道所遭天罰。
那天我服用了一顆多月不吃的10mg粉紅色Inderal(LA-80/zeneca)卜內門廠商所製之小藥丸,給藥方的醫生是中台禪僧之跡身,結果當天下午就夢見法藏背後站立一群女眷陰魂的咒罵聲中,他說「輸了要幫我生孩子」的話。於是我就在夢中間接濕生出一名看不到的孩胎,醒來之後雙腿不僅劇烈痠疼,而且步下樓梯取信時臀部也痛不可抑,聽見鄰居鬼谷子笑稱「你又生了呀!」其實他不曉得這則迷夢以前發生過於虛中,又重覆了幾回,我應該只有替他生下一個,而不是五個吧!從前走下樓梯的那回,地上浮現青龍的瓊漿玉液,不知是何天徵地喻?現今我得到的卻是一大堆實現不成的廣告傳單的幻彩。
有一次我去看哈密瓜時,在捷運站又見那個問我要不要領養他的小男孩,結果被他的親生母親接走了。我口裏總是說好,但是真要養的話,註定皆如那些動物一樣無緣故地就夭折了,因為我完全無心於動物原理之外的現象,而或許我心想超渡牠們的苦,但卻看不到未來世的普渡成果是否歸順各願。人生的前途亦不可保證,所有的天命藉口言說都是籌碼,或許舉手之勞才是菩薩心腸吧!是以我早已不再幻想組織家庭的幸福了。
如今我只能不拭筆力地描述花謝蒂落的玄意,連推理也不想妄下斷論的虛無,上次我孤言掠省不言細節,這遍我又憐他托夢惜情而心軟道出部份實情。他若真知私生子嗣在我倆死後如此有出息,就會知道更多的命名始源之內外的機密,都是宗教歷史不可告人之處,也是有必要時機才浮現的跡象。
因為哈密瓜不願幫我搬家,只好叫計程車代勞又自己籌措佈置的心思和手工之求援及自助,整整耗了壹大天的時間和光陰將房舍簡易裝潢,尚差最後的打掃工夫未買長桿帚具,而想要再延到下次清理。房子裏的幽魂全跟我嘔氣,不願長居於陰勢的左右,只好改變成辦公務的場所來使用,或者設法除障安置佛物及燒香唸經,以長期將惡緣趨散化解,除弼祛辟,但又符合空城芝計。幻聽隔壁的寶藏說要贈我天珠裝飾窗簾,其實我已有各種色珠但是真要串上去又雜煩,戴在手上不是脫線就是夾到肉膚或衣袖絲線,我想也許空懸在那裏會比較賽金花吧!
因之所以為蓮、果之所以為華,皆「為蓮故華」之前置後擅所發生,是以佛為日扮蓮,為果扮嚴,這樣的本源成為藕禮的合株。三葉二花的金蓮華瓶供養,各代表三世因緣及開閤本跡二界,我認為相對義在於比較分證,而蓮卻屬那五字數的全部,故名為Lot-us吧!我的看法雖另類,但是又更進一步將論功行賞的標準看守得密賢,不似緊那羅那種亂凱一通的唯物主義。甚至是為了鬥爭魔神法住而立願去修妓法一週間的事跡,早已被編織得沒有一個像話的理由了,原來三業轉三德不必故意研探,而這個故事根本也不會成就諸位大師所言之圓妙境界,因為陀羅尼的棄福享智正當化成圓融玄空時,只緣一瞬之間,而無是整世的諸境無礙。
若我真有意隱秘此小說之連續可讀性,則我尚有各種方式取得游擊和突擊的發表模式,那就是每次投稿都不重覆而且每篇次皆編號,在全省各報刊之中散播為奇壇。還有一種就是形變成後現代主義的說書,分段式拆解說明,或者租用大型電子看板作為每日摘錄連載的形式,這樣會有人每天早起去看板前面等候劇情及宗教秘解嗎?必定跟股市或樂透有關才會有人願意這樣死忠地閱覽吧!
七月上旬搭車經過敦化圓環時,發現太陽光芒又再次格外地照拂那些後現代主義的建築物大樓的窗几,文明的時代開啟於我的雙眼之前,我卻不得其門而入,創造者隱於斯的哲學又要如何驗應證徵呢?我已將木造式建築擁抱成過去的菩提了,如今住在次級高等鋼筋大樓中,心中卻仍然懷有初轉法願時的旃檀芬香,故日夜焚線香,只不過將之永遠當作灰燼的堆積,不讓它們再生化作用。
公車上遇到第二次的俊男說:「那隻蝌蚪是我的精子所以價值五千萬。」我知道他是來諷刺我在室內氣男人而說「要我生孩子要給我五千萬。」的話,我則當下還以一句:「我的卵子會分裂所以比較昂貴才對。」而且「我月經半年才來一次。」回家以後我的月事竟然在他的氣話「你可以去出家了。」之下提早來了。
說到那隻蝌蚪是我首遷當夜,於流理台上看到的掙扎怪爬蟲類雕型,夢中見過有人把我的流理台當作電腦桌使用,會是這個央求我不要把它沖下通水孔的半進化物種嗎?這個夜郎自大的男人會是我的HOSTAGE嗎?可是算命先生說我要到六年後才會組織成家庭,天曉得誰才是天命真子。
我不管蜀修的哈密瓜在幹嘛,反正他答不出唐玄宗的事跡,不知道他建中怎麼混的。我的心又回到了小學時對太陽的慕戀,自幼就每圖必畫太陽,抽象的臉孔表情,現在繪畫畫風景也仍丟不開此種潛意識。自從課餘研究太陽黑洞和天文知識之後,我始終不能理解原理背面的哲學,陽光也會有陰霾而我要如何設法袪除這個物理謎障才好呢?在女幼童軍的聚會之中,有一次舉辦男幼童軍的樂奏表演活動,我看到了一個打側腰鼓的男孩精神抖擻地擊著好聽的鼓音,我彷彿只聽見那個有意志力的音,而至今不能遺忘那樣的耳根得宜。他到底是誰我根本不知曉,之後再也沒有見面的印象,也許他是高年級提早畢業了,從此我改畫和尚的光頭以示緬懷。
為何我要擔任蝴蝶小隊的女隊長,這個問題我全心全意地放諸飛翔的哲學意義來寄託並思索,每次會始固定都要嚴謹地背誦服務宣言和守條,但是到美國參與世界幼童軍聯誼之旅的機會,我們家卻沒有錢讓我去參加,所以我沒有得到認證獎狀,連秩服和全套的徽章裝備都被家人丟掉了。現在那些鬼屁宣言,我雖然一直履行到學生時代,但是入社會以後,發現功利和晦暗的商業法則,令我不願捨身奉獻和效勞。寧願關起心門來研修私學,讓有錢揮霍的人去發揚服務和博愛的精神好了,我的心思全部放在宗教的闡用之上,當作是一種心靈的禪寂追求,以為能挽來安樂平靜的修行生活。
現在我獨自修著原本就破碎斑斕的道法,拿著絞盡腦汁賺來的文字淨財去遠登昂貴的大乘山,發願的事皆義務去履行但功德卻一直遲滯,今後若不信仰得十分虔誠也仍舊會堅持元初自己的人生方向。
想起多年前夢中的他以聖形給予我的啟示,在他的靈廟裏面,我獲得的黑糖饅頭再也不溫馨了,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蔗糖果實,在我心目中不知何故地被審判為謗譽槍獄,是文生陰陽兩混的黑社會對我的埋伏猶未趨除吧!如今文生只是暗影擋路,也不去陪伴他定立婚約的婦孺,只想阻撓我每個現階段的計劃。我就是要把虛影戀情寫得很難看,把歷史忘得非常爽快,在佛教學術中拾金不昧真是太艱難的葵瓜籽,孰能不墮?
真格不想完成我的應身職務,正如在悶熱的工作室中,不能使用西屋牌而只能買東芝來煽風,若要招來涼風吹襲又要安置何種法寶才好呢?冷水澡和心境自然涼,只會令我莫名其妙地淤青,水晶球又能解除此種怪象的附著嗎?本想送給寶藏的金色存錢筒,如今在我七月八日前前後後的逃避之下失去意義,我轉而每日投遞一句俳詞於其中,代替紙鈔或孔方兄的供養,書寫在所有過期的發票上面。
「寶藏」捎來靈感信件,提供我將龍首風箏作成旗旛的如意法,真是太體貼入微了,於是我從自製的手法開始設想,要怎樣才能使風神眷顧我的陽台內外而又能空穴來風?如果世上找得到龍樹可供栽植,也無法挽回已逝的戀情,我獲取的葉益也於彌勒會的慶典中悄然謝幕了,我因枯萎而頹廢,為了惹男人討厭而明空蕩相,我跟法藏已經錯失甚久的良緣了,恁誰都愛莫能助的此情此景,即使時光倒流我仍然任性而為。事情不順志我就性情變態的心理衝勁,已能縮為情緒化的咒忘,但是誰會來接桿做我的關心果呢?也許是保持距離的天藏吧!前陣子於工作室大約在寫短篇小說的時候,想到那個神秘的東尼雖然知名,但從未正式露面以保持其神秘色彩的事情,不由得覺得能不知不覺地潛談甚歡,而恐懼將來會被他支配了寫作的意知。
高中時期私研秘史時,曾想過歷史中國裏的人物在本土化成台灣性格的不可忍受性,如今卻變得無可奈何的俗不可耐。要不是「吉藏」三番兩次煩問我,他跟我見識的因緣到底是怎樣,否則我根本不在乎他動不動就臉紅耳赤的原因。後來我憶起了一個台灣時空旳高中學生背著書包遠遠地看著我,似乎想向我道些什麼話,可是我就是聽不見。他會不會跟家人舉親移民到日本出家去了,又跑來台灣弘揚佛法呢?不可能的,因為他有個奇怪而稀有的日本姓氏,而且此字不常收半途出家者為沙彌。
怪哉,他的眼鏡怎麼多年來未曾變換,只一個矇矓的印象我還撩得起模糊記憶。好幾個月以來我沈迷小說寫作的忙務中,乾脆都不出席真言寺HONDOIN的義務和法令,他便化作青年人穿著俗衣來接近我三次之多,我都忍不住給他釋放勁爆的留言。昨夜夢見他罵我賤業,不知又那根筋不對勁了,問路人皆說是吃醋刺激之語,我卻看到他欲佯虛胖來偵探我的敵情。
今晨外出想看早場電影時,遇到一名老年黃姓的歷史學家的高僧跡身,不幸被他竊知我想增附一章歷史考據的文字說明我的女學史觀。敗興而返故將不明來歷的MOMOCK牌二手外套扔在雨窪中,才穿過兩次而且本為遮雨最後卻總是黏答噁心,這次我狠心地擲棄不要了。卡瑪已經不知跳出名片資料而去扮何「書藏」了,身不居「青康藏」的僧侶們雖操漢語但都不知何方來歷,故我沒啥印象,我對神明記得比較牢,但如今覺得想學的秘辛無人能傾囊相授。文生的史料購書已成「史藏」,很多朋友跟我都沒有上當,心知肚明他的搜集只是一種騙術而未真地深入閱覽。〈大正藏〉(P.S.不是大正琴)的管理員已經是十拿九穩的定局了,但「胎藏」不知道為何去親善月氏?
狄仁傑今世從業於女性主義論述及譯究,而張柬之也投疾日本文學的教學與研究領域,褚遂良根本就不哈佛而專攻婦產科的胎藏無盡生命學。這些人的奏褶都是由我來親批的,所以我自然認得他們的筆跡正誤,和治學的用真和偽假之處。我和法藏在今生變現出一個李白的事跡已經敗露,他們竟然在學者聚會中公然地批評又損我,但是字詞用得繁密陰沈以致於好多話聽得我囫圇不知,又氣不出回話來。
思想如雲深不知處,正是後現代主義駢麗的查跡天相,可諮之處恐怕得專研華嚴著述的雲性註解,若有人再問則天女皇心目中的佛祖是誰?以及戒壇造立的依心法「蓮觀」,這與轉世成願的擬想瞬間或長慮有關嗎?華嚴及般若之為序分,在釋尊傳揚佛法的經論中佔居大乘前先鋒,所以不加以長計議是不行的。然而在日蓮正宗的教義中,並不撤除華嚴反而鬥誦般若淪為真言邪派,可見得女正男邪立場真的相當刻苦自勵,容易頹廢的到底是男心、男身、或女心、女身之交互搭配?
心代表一念三千法門,而身則具有三十二個器官,整合起來的三惑應叫做元「品」無明中三個框,皆起始於突發或亂騙幻業。這個框架中應該各自放置何字才圓呢?隨人性和機根自填即可,或者事關初發心萌大願,不能夠任意門一般地回收隱藏?身口意之秘不成,則身業為元品之歪邪,所謂秘不是何必的同音而是示必的異音,致於所宣應為妙的作法是否可依理則學,守護大明咒的七仙女應知曉成虹的原理,以使色心混為終白的吉光。故憶起在公車上見到太陽真像個發光圈,而眼睛一直眨閃,假似為之造相的照攝切鏡效應,他果然更為光澤出於雲端籠罩之外,可見雲並非真正蔽心遮性的脈絡,而備為噴霧後之淨。
若問及武后生前閱何詩書,則必為唐前朝之與佛學有涉者,才能印證她覺性自體為如來應身使命的本知。否則以僥倖祁佛而不靠自力本願,是不可能有意志力完成女功的,我此生才不要逆溯古典文潮,反而去閱讀唐前後之諸種提及女性的小說,包括西洋各國的杜撰體及著名史事,完全沒有時代包袱拖垮我的閱書興趣,只要我心中永存一個斷代的圖誌就不致推敲失誤。既然武后出身官家,那麼必與儒學流脈的傳統思想有如出異轍的可能,才能在萬無女學擅場的時代登座。
她會與法藏聊書而相談甚歡,或者因為佛理衝突而互不搭話的冷戰?她們兩人的書會借來借去嗎?在我的經驗中,我和般若比較常做這種友誼(友直友諒友多聞)之事。當時書卷成軸狀,交換甚易但閱覽卻是苦差事,試問女皇坐擁書齋的書冊多,還是僧誘引她的資料珍貴?可惜的是她沒有正當的政治經留傳後世,也沒有親筆書寫的佛經,我指的是份量夠多的第一手史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的白狐御毛筆失竊或死當在筆槽(七尾椎)中了嗎?
我看過一些女皇親筆的冗述撰批,於公文案後予以回應,但是都是正經八擺的父權思想,於是被宗教上司強迫回俗重修女朝史跡,我懷疑一篇小說就可以逆轉或更改得了女帝的莊嚴嗎?我可能只是詮釋得很投入而已,無涉的業障我並不想紊亂地接收,但似已成河入海之勢了。為政在於治官,監督官治民之德,就宗教面而言,拜佛思作佛願,完竟初願和續願是自我的法流。
昨夜被哈密瓜摸索到發現肉身被鎖碼的真相,他煞是慌張而不知所措,想到他說「很痛苦的時候總會來找妳慰藉」的心酸,今後祇有鎖者知解方了。跡化者若瞞騙又不成折伏,那算什麼化道正緣呢?賞賜若似煮甜點,自己捨不得卻又贈予他者才是真物。后羿所為乃係天命意旨,除非我和哈密瓜合力揭開謎底,否則以後就只有以心法代替門法了。我被三分鐘測試成穴賢之陽女,但卻又要搶先修得先鋒者立法門的創意宗理,所以不管被鎖住的哪個部位,腦、手、眼、耳、洞、胃、足,我都有辦法繼續舞文弄藝而游刃有餘,但是封藏的心能再被開啟嗎?當我回絕他的甜點以「點滴記憶在心頭」的時候,他也知道是這世的不在場遺憾仍然在持續,所以讓我的文字無限期地延展。
我長期不在工作室內,因為等他等到醒醐都發揮不出智慧的甘醇味,但是泡出來的奶茶卻真格好喝到了極點。居住在這般淤紫的太陽道場裏,我雖然掌持徒弟借我的一雙金剛杵,卻也思不出應用之道法來,看來我必得請教隔壁的寶藏任何秘用之方法才行了。此外后羿也贈予我數顆吉星作為護身之尊形,我還要思想一下正道的使用擅場,這些保鑣是來勸進大明星王五現身的嗎?從阿修羅和緊那羅爭奪豎琴符想起,此神明的斗卦星辰這麼多而要一腦細數,必定是個不凡的隱修道士。虧我的法空代管這麼多年的緋聞藝星動態,他到底在混什麼?為何我還找不到他製作的CD音樂,或者已經見識過作品而銘記於心?
哈密瓜還找不到我在大和扮童話別墅裏的湛子,我已經猜到他是狂野旳安次郎了,另外我在泰國取的藝名為「品味」collage之英譯同音,這也是他料不到的泰皇史逍遙法外的輪迴結果。如果我在這裏為幸福後製一些情節,也許從熱線開始寫故事,把兩岸三世懸接在一起呢!那就是龍父真的發慈悲要將我嫁給神話中從未有過的緊那羅王,只有天台文字中存一些敘述兩人提問與答的暗示(P.S.:〈天台菩薩鈞鑒〉小說中有線索),而且我也虛心接納了。
如果小說飾演的是不記恨,現實也同般情況,則我揣測於泰國某屆皇族中有他有我,經過愛情磐石的追逐互助終成眷屬。他親生的父王要他討逆成功才答應兩人的婚事,女方怕他死於戰場也一起為殉情作準備和效獻。戰果成熟而雙雙步入婚壇的儀式,後來生下一個未來世的歌手難產而亡,他忍受不了這樣的傷慟而下令國法立佛以祭祀。男方愛得過深的悲劇,若能改寫成腹子胎死而再次生產,會是如何呢?那麼在泰國的今朝我已知道因緣,就寫在〈糾正特務的不法條款〉小說之中的輓事也許是真的,那個特務是我看破紅塵幸「福」刻在檀桌背而去毀傷的靈性嗎?我也後悔當初的莽撞而想要超渡他到完好如初的彼岸去,以示歉意。其實那古董桌子也不該硬逼我務必要專門寫有關他的事跡,在我尚未悟知之前,我怎能馬上為他揭開內幕之未然發生呢?真是苦惱極了。
童話那世是活在陰間獨生女,龍父總是看不慣她的披肩散髮,又懶得洗得芳香飄逸,因為她的天然捲式,不必像其他女孩一樣常上理髮廳補燙又離子燙地頻煩,真是天之驕子的天性使然。那歌聲狂野的安次郎要以何種手法高攀安徒生童話的門檻呢?後來在台灣才發現龍父是精專的剪髮師,而女兒卻硬要留長頭髮,以致於有一天造成口角被轟出家門。流浪到海邊巧遇安次郎全夥樂團,而小聊一番身世遭遇,就做了他們樂團裏的經紀人助理,掛名之餘又跑去當時裝模特兒。
如何淤清後不再殘留,感情的恨懟宜自癒而消除,形成「火龍果」的甜蜜滋味,難道我要去開一家名稱如此大火氣的火鍋店,跟般若暗中較勁嗎?我可能只是許願罷了,而且我早已發現預流果並不盡如人意,而是功德的異次元轉渡,有優劣之別差的成果。後來我打電話到詩教授家的時候,聽見我的童音接了電話,是他跟我說的雙生子之外的女兒嗎?聽說哈密瓜的中學跡身又跑去熱烈鬥爭她了,年齡相隔如此難道他要去當她的家教老師嗎?
如果這段情又愛不下去,會否逃之到翻版戀情去呢?還是我會繼往皆咎去調查他三世的家庭資料,特別專誠地去瞭解他呢?不如我還是面對武則天的族譜作如下的圖表分析:
武則天既然立國,那麼父母雖先亡也沾其光,而成為諡皇族之系譜家榮族譽,豈不是光耀門楣,光宗耀祖,完全符合了佛法回向的功德嗎?然而她在國宮皇室內真正的嫡生親人有幾個,還不都是借著攀緣李治的族裔想要續延勢力利益的前朝餘孽,所以他的許多太子們便糾葛在這些複雜的關係之中,以廢絀異己為風氣,誰要賞賜別親的兄弟的女人,老爸的妾誰又想去犯擾亂倫。然而當時社會沒有血種和基因檢驗,所以會有隨偽史立假裔派系之可能性,也不知是誰的孤臣孽子被流放或自逆叛他,所以駱賓王要坦護他們,於是就被一起趕出國去了。
有人說李治是花柳而夭的,不然如果他用心為政,怎麼不見那個皇太子真傳其志以綿續強國之年祚,史學官若有記載也該有正義之子去傳承政治風尚啊!恐怕此朝混生的龍身太子不少,而鬥格得你死我活的,欠缺安平治世的理念才會搞得一派換政的局面吧!真要考察後宮的話,恐怕也不只五間六間,但皇宮內有那麼多空間養女人(不被正聚立名份者又要往何處去宿居?),離國回鄉者的下落怎麼考察和追蹤?我想武則天根本懶得去理會無功德之被淘汰者,是以若真要考究武家系譜,其實她只生了沒有掐死的太平公主,和兩名太子,最信任的公公,以及入贅的駙馬爺,也許還有個唐玄宗的謎思。
(貿易篇:文具商業假廣告)
我將御書中提到些許「以信代慧」的金句抄下來,打算印製在信封上,作為流通分的小小作法。原本想要做論述,但實非本心所執故省略之。
然後我又企劃在美麗多變的格紙背面,或搜集或創作有關法華經之藝術作品的圖像,及金言主旨之類的書寫文跡,作為我出品的商標風格及特質。多年來我祇見過純粹抄經式或造玄像之妙法藝術品的畫冊典籍,唯有一張信奉南無妙法蓮華經的女妮繪像是末法時代所繪,我要到何處收錄一些獨具創意的墨畫呢?只有去向水墨畫課程的指導老師討教商議了,其實我也可以自行創意營運出更具時代性的墨字作品,只是稍欠某些體悟的靈智誦發。
也許這位女尼正是日蓮正宗的野史,正如同哈密瓜父親心中將哪個老婆視作野史一般,看著她們爭奪一番而樂不可支的變態心理,就是著名的檄跡論心態所導致。在夢中所見的法藏身後之女眷,到底是如今分散各處的李皇逝後被兒子廢宮的女人,或者是哈密瓜今世不堪其擾的側室家庭派系鬥爭,或是他做標本攝影時招風引蝶的陰影纏繞?總之女人不幫我的那一派別,我會狠心從此以後都不普渡她們,因為她們心用加助男人而色戒傷害我的道行。試問女人沒有立跡怎會成就本門,這理論委實弔詭而難辯,可答為不讀馬克思也懂得左派謀略嗎?左派女性較為快樂輕鬆嗎?恐怕又得分解為身口意來各別地參考,右派嫁左派又怎麼辦?
落賓王可能係關公興武之跡身,故有意毀滅允文朝代的極盛,打擊女帝發展佛法與世法皆太平的願志。禪派之不立文字乃在於寄託變現文字之假學鬼書,毛派代表「文字」之日音字首,但卻焚書坑儒,武家學術在於文字立佛,卻不動兵戈而止難,理由何在?有一次在關公的古老賓館裏,被文生點名去幹炮,結果兩人兼併我的神志和體力,以致於疲倒虛脫至腹汙敗血,陣痛痙攣差點兒昏死過去,他的鬼形還故意將我推下床去(吃醋),使靈火燼滅不能回魂,那時他長得孔武有力,是特別撐胖來襲擊我的,後來即使他瘦下來而以柔軟的愛欲引誘我,卻再也得不到我回頭的真情眷戀。
今天是文月十三號星期六大聖人的祭祀日,想起他大力批判弘法大師不上進的偽道,我也不願同流合污。除了吃了一顆昨日的梨以示離欲垢之外,又在佛堂裏查看資料,讀到白馬及螢火蟲之於馬鳴菩薩的史跡在<上野殿母尼御書>中所相涉的註解,我愈地覺證到東尼何以分身都酷似長滿鬃毛的緣故,他是宗仲嗎?或者安東尼(見第十七篇)是憐我陰數命理的相思樹,援以光合作用哲學的兩面照明,我會是一名堅守佛道的命女而未成尼道的優婆夷嗎?
想到這裏我便跑到佛堂去寫小說,哈密瓜的兩面照明是生不生小孩皆成美德的利誘,我被他搞成晦暗史的辛酸引泣怎知何日轉成裏應外合的順昌之道呢?「我究竟傳了何經給鑒真,以令日本成佛國之前跡修行準則呢?無有鑒真就不存傳教之於道邃,故答案可能就在此四者之間,或者法藏也是我打商量的幕僚對象,和尚不可無援經而入隔國之道元,遠心感應不成師承亦淪於禪魔。佛法的奧秘在於這類相關事跡的推證,“五種頓修之妙行”可能是一本有關五種乳味的時機教學,我猜測是作為法華秘沈之〈大般涅槃經〉。
知子莫若父根本就演變成父授子自己不成熟之遠願,寄望其成就的關係,正是佛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通史因緣考據的來由。很多人問武則天的師父到底是誰,為何總是無師自成呢?答案可能是以二乘為師吧!如海之眾成為師資,則觀盡諸多學成之機樞自身必也成益,從理論明辯之中找著自己的思想,是一種間接武裝也是曲中直道的實驗法則。女性主義宜作此源之推敲較為恰當,或者尋繹不造邏輯的玄母才能成證呢?我想這篇小說足以作為台密女學更上層樓的劇本,或許知子者為母而非父呢?五時為母而八教為父的修法是最佳的入門。」
在我家附近有幾家文具行,商品都各自不同琳瑯滿目,最重要的是有幢新式華宅是由法界頭目投資的店面,每次都算我少十元的折扣價,可能是我已悟出他十種法王跡身的優待吧!文生不與我共赴之憾事,哈密瓜說他願意變現化身去辦,問我要否跟他齊去,我好像很多年前就答應過了,但一直沒有跡象預流為果。現在不必再造反那用心不好的龍父,卻有著與緊那羅齡差、地緣之隔和地位階級懸殊等造成某些志願難成的因素,左右著這個政望的完竟,要怎樣才能提前在公元三千年,把真髓的法志道願吉卦地實踐呢?
原來哈密瓜可以買學位,但我照樣要求監看他的學術論文,正如去調查般若畢業論文何在的用意,一個男人必得成就屬於他自格靈魄的學術才算得上是體己識己,否則祇是在詐騙女人的迷眼而已。也許他也可以傾家蕩產買到政位,但他缺乏政論治志的實力又如何立足不倒墜呢?他連天台都不修,拒止為觀,我如何扶助撫持他耐著性子居於政事,不如預設另盤棋術的播種。正如沙彌的修行即似將小說的部份捨棄,而去領悟所有哲理的密度,我依然不去設想緣份資助我的外礫之金,而從已有的階段開始籌謀,不再為了眾裏尋他千百遍的佛緣去綢繆,或隨心所欲地化緣。
后羿是比較敢於擔負大任而且貫徹到底的命格,我不想理那個白日夢的掌管哲學能讓我一步登天的神話了,而曾幾何時我的遠大理想被攔劫的原因如今也水落石出,因為我離世獨遺一身孑然的業障幻化入無,沒有人查得出我每遭塵點劫的因果關係,此為減縮劫數。我真的很想偷寫戀愛的語言,但恐成為舊朝的文字把柄豈不難堪,況且到底是誰讓我飛翔華空的爭議也莫衷一是,更甭提當朝聘請那位石雕師匠為我和兩名?僧立下造像,這些宮廷秘辛足夠法界之士考驗而轉千迴的妙跡。
寫小說好像在算命,就姑且讓我為喜獲麟子的安次郎相命,他可能被媒體逼問孩子的母親是誰而構成緋聞,他會成為滿足的奶爸或者叫團員幫他分開負擔撫養和教育的責任呢?然後安次郎找到湛子的墳墓以及身世資料,為給孩子一個母親是誰的交代,他替孩子取了自己姓氏(譯成中音為馬達)之後加上「彌夫」的名字。原本打算走時裝與如來三衣相關之探討路線,而如今灰飛湮滅於童話化城中,也許湛子與龍父的私事在某本故事書裏被說諭了吧!但實際上尚未存有任何與髮結相涉的東方兒童或青少年讀物,在佛教童話中找得到嗎?
上次自己去大賣場挑選家具時,看到剛好舉辦泰國商品進口促銷的活動,而有劇舞表演的金碧閃耀。憶及自己在泰國觀賞的那場蝴蝶舞,才真是道地的文化表演,樹化身為獵人而欲俘禁一隻美蝶的自由,他使出各種秘幽心術的手段考驗蝶女的心意,她也屢出三十二種好相的花招來回以顏色,其中複雜的故事脈絡不知在影射那個朝代的事跡(我今年正好32歲)。從確定訂貨的櫃台上看到電視裏播映綺麗的皇室婚禮,是個身披金黃色嫁妝的古泰國皇妃,沒再看下去就走了,不知是喜劇還是悲劇。我很想為那個夢縈泰朝的迷題去作考古,卻在泰都百貨公司書店中找不到任何一本朝代史書而作罷。有人說是印度發生的故事,我不願被眾說紛紜,故保留延待勘察的契機出現。但我略微記得在皇宮中穿著紅寶石鑲滿的貴后衣袍,我想或許金衣只在盛典中穿著,而平時的衣著是選製偏愛者而穿吧!
這是哈密瓜達致王佛之朝代,然而我卻無能助他料理國事冶績就揮手告別了,只因為我通不過護產這未修過的胎藏界功課。既然我屢世不勝此關卡,那麼我就不如立志到真言寺求經深修此母性法理吧!可是沒有生育經驗的我,修習婦科的宗教理論是件善事嗎?無論如何,女人的法由男人來說示好像總是不夠貼切,而怨言作為批判似乎也得符合正理,而不是剽竊心法的兩相混沌。
現在我成為一個故事版本,不用真的去淒美而賦有生命意義,我的生涯意境轉換了宿命,從此祇有書香和鬼魂長相伴。本來要對身穿西裝來偷我色身的哈密瓜大發雷霆於現實,卻在醒後押抑下來,真正原因是我期望他光明正大,他卻總是受到引誘而扮做夢賊,令我一再地失望不能持續正直無欺的關係。於是我悶著心躺在床上東想西想,突然憶起一個奇怪的畫,是哈密瓜和一夥同學遇見我而當場在馬路上半暈倒的事。有人來撩撥問我這則不懂的鏡頭,我也說不出所以然來,那天我未戴眼鏡又快活悠哉,但他乍眼看到什麼,竟然說「快把她捉過來,我要操死她。」
原來他向來都是這種豪門心態,卻在我面前佯裝兩小無猜。而我也是一副不屑世俗的模樣待人,只在他面前無辜不乖張。但是在夢間的淫蕩與銷魂,卻形成某種默契,且讓我深解這場怪異情挑的偷香託夢的細節,不知衝突何在。我早晨初醒而稍憩之刻,他無聲無息地來到我閨房撲在我身上,親吻脖子的破綻處滿是憐惜。他叫我舔他,初不願意後來舔他的耳根附近各處,及至醒來才後悔要看清那部位的意圖,又自行推開的矛盾心理真是連自己的本意都無法立定,或許我的陰陽性格本是自欺之幻術。
他答應我賜我吻的探測,在那片首次成溜滑梯狀的分岔舌根中,我接納著不說出感覺,只道是他把舌頭已磨擦成鐵杵的溝渠,真是恆心毅力之作呀!他在修的不是長廣舌,而是什麼有關舌尖的道術啊?史料中從未嘗見證過的千古大疑題又來煩我了。我在他魅惑之際睜眼瞧見他的左手色澤如此白皙,又假寐而誤入他吹喉風之催眠意識,再也無力將他夢內夢外一次破道。這是沒有記錄下來的過去荒夢,只不過他更衣再考察一遍我的領悟,破解智慧有無歷時遽增。他臨走前吃醋地詢問工作室隔壁的寶藏是誰,我硬是不肯明言,於是他氣呼呼的作不溫存地收尾,就不告而別了。
我懷疑沒有經費的今年還要不要做文具設計的生意,事情一直懸而未解,我很想跟討債公司的辦事員一起出發去見那個謎面的幕後發行人,這樣就不會被欺負或佔便宜了。現在想起許多無心之過和有心的慈悲或惡劣,皆由於秉心有遺漏忘誌而不成定性,時常怪罪夢擾來中斷或中輟我的實修善脾,但說出理論來有誰會相信夢似無明的矯柔造作。很想把書本寄售於教會服務處,裏面塞的是日蓮教派的創作式仿製贈品,這分明就是搶教徒的陰謀,誰叫那個外道剝奪我的愛情理性,仍停頓在邪僧的狀態中,遠爭執著我與官員間賞罰的古今利息。
我想對他放話,別讓我搶修走他的最後一個地盤據點,那就是樂壇、藝壇、師壇、文壇、體壇之外的玄夢壇,其實我知道詩教授也研究很多年有關夢學世界的奧妙了,但都沒有人具有我悟知前因後果的評述與排解,我作夢是為了成就體弱之道正不邪。有一次夢中我作龍形穿梭飛過一個綠色樹林,自己覺得很可笑,因為我的海闊天空彷如被無界所囿,而僅如甲子眨眼而逝的芥子須彌。我知道白象也恨樹,因為從灰黑的勞工象載運樹木而成白諦之道,有誰瞭解其間之苦楚漫長無盡期,於是他們也希望將木材雕成可塑之材,最好是佛雕之類的上等應用功途,才不白費己力汗水。
再混不下去我仍有奇招,向搬家公司措款暫欠,一次搬個精光。其次我到真言寺故意找碴借小錢交換利益,再來我拿這筆錢去找帥哥拍裸體婚紗氣死哈密瓜阻我財路。我發行寫真集大賺奇銀,再把痣永久點去換一張臉孔混世,狠狠地將疲憊的過去式拋於身後。可是我懷疑信奉妙法又回到過去式的遺跡,到底有何意義,他變形為內道外表而我的內道恐將被逼為外道相貌,如此一來我不就失去理論的盤據而不斷地詭辯於世了嗎?趨逐戲弄的心理只有再去靜息修心法,為凌亂的色身花財驗傷以得到健身的保險。
沒有一件善事通過他的審查許可,助我一臂之力,他寧可去變成黑狗或蟲類的首領,浪跡我曾經的天涯也不來找我商量成佛之道。我再怎麼隨他奔走都只是白虎的本質,再如何落拓得他快樂,他也不會相信這幅畫讓人看了成醜的緣故,他連性欲也在虛擬,打擊我立志於不做任何愛而美好尼容的終生願望,那麼我就扮作俗面僧心的墮落原則好了,反正他只是騙我要同居而已,背地裏他通常另作他途的技倆,我不得不作防備以免狼狽。
純真的心好難平復,自從久遠的嘲笑聲和施打無理以來,我再也不要忠於任何權威。負債的政治就是敗壞,不淨之財更是不追求勞力付出與酬薪均等的濁世代,失業的陰間在於不合時空而淪為舉日不見的鬼址。我不要去遠赴彼處的空曠,偷渡過去未來世的重覆足跡,若能當時就滿願意成,現在也不會被逼著去相思一個〈如夢令〉的靈魂,期待他將好些年前的承諾做到。
其實我是想先將房子預租給可信任的人,先拿走時限之內的所有租金,然後到國外進修,完成我多年前留日學習佛學課程的理想。然後繼續委託人代收租金及手續辦理等事項,永久的居住在日本不回國了,我熱愛古典的風光和文化,根本無心於極端物欲的生活。我能躲他們多久就躲多久好了,自由永遠是我自己調配的,懶得理他用雙重矛盾來干擾我的隱衷,他不會保護我的利益,予以現實的樂趣。他也不只一次擺明的說道:「看到你痛苦我就好樂。」的真心話,這種心態不像夢中的他,但是我也管不到失去下落的他了,只能在無酬的夢裏跟他偽稱會繼續愛著他的靈魂,在現實中自行驅蟲。都怪他不懂我之所以做有出息的事,為了志氣的延續真理的堅持,就是不去淪為戲劇化的浮面美善,而把審查制度踢給地獄不救拯的監製標準,人生在世豈能枉為天人師的法智不去印鑑?
膚淺的政治之下應當有宗教正氣的蘊秘以示佛國的脈絡,所以我寫出一則被判重擬撰的草書,想請教判將陰陽兩版本都給予我一個女性正逆修道的建言,不要光是刁難運途從平地起的弱女子,還逼問她智從何生計由何始的源因。前世也許要有情演飾,如今可能需要無情以避劫災,但誰能悟證兩者相反是如何平步青雲的呢?菩薩交待我投胎後要好好唸經,但卻不給我暗示的安排,直到恉皆怪罪我走錯棋步時,又不說穿究竟要我異於常人以那些特質,才是符合一個佛誕的良好模範並坦途為尊。
虛夢的幸福如何證得玄理的正義?上人給我的是家法鞭笞和破損的水晶佛雕,是我蓮思境況的化為物質,從感情挫折開始修補,我不會再丟臉地祈求男人給我不變的假婚。歧視或憐憫都是他們在滅我志氣長己邪性而已,我會耐苦忍陋寫完一部長敘述,然後換一張悅目去寫歡喜劇,享盡世界的七情六欲,埋葬帆逝的為愚痴而泣的眼淚,只因為沒有一滴是植長我堅韌的聖水。哈密瓜不給我任何壯志的實現,佯扮孬種來扯我高遠的心之所嚮,當我樂他苦或我苦他樂時淪為奇怪的根源,而找不出端倪時,我常懷疑愛欲是否因人而不搭配,必要為破鏡重圓的假設而委曲求全嗎?為何我要向夢妥協,又神思不到幻象與真相的交錯,怎知衝突何來何往的普渡,惟願不斷地遠離沓去的夢之劫數。
他可以買下不用當兵的特權,還笑我掉淚為他送行的往事,把我貶為愚痴的怪獸,其實我哭的是心知肚明他在騙我,於是振奮起心力從事當時開始立定投注的女學私究,懶得跟他幻術偽語地交際下去,徒增無聊又得被神明逼著實行的口業。我的定性在於寫作的意義,不定性是能量的補充狀態,所寫的事跡太本土化了以致於不會成為漢土的史文竄書。昔日貴婦的傳說根本沒有任何印象,如今做唸經的跪婦也要身心安樂才肯唱題,不能風調雨順的日子我真的不要去吆喝偽福的矇昧,我就乾脆筆力直下地獄也不會後悔。反正我就是執著於任重道遠的文學志業,不管皺紋和五塵的浮泊,我再也不會故作小說分裂篇章之斷章及取意,以分解自己連貫意識形成後現代的迷思。即將厚文學中面對世際的實相,更加不諱言地作入世記錄。
空氣給我的曝曬,就走明智的出路去順利解決,做不當的變髮形,例如在髮髻裏用光碟來固定模法,我再也不要用噴泉式思路來行走了,以前如此做是因為男方的諾言遲未實現,不能扮枯候場景發生的排演,於是改採反抗不對戲的方式。作家被飾為傀儡成何論述之體統,複雜在於治人性而不是治假玄,後者是理性脈絡,相對於前者的擅變詭論。
說要製造文具設計和廣告的計劃,如今可能在小說中淪為文具備份的不可補貨,那麼宗教及歷史中的古董文具價值何在?文物曾歷的活用只有去用過才會知道果成,後人不得用而考古若不傾近其心之典故,則完全不能體得稀貴的價值如何而衍生。我可能在商業廣告中引用老莊的哲學作推銷噱頭:「我的筆就是你的筆,我謀虎皮就是你謀虎皮。」菩薩也要改做爛貨來觀看世局的評斷,我這樣子你還敢捧的文具就是禁忌。我挑戰邪惡的文具版本,樣式,模型,是去做使用心得回收調查研究,還是認真的去創造發行比較有利可圖呢?也許兩種精美生產本為魔幻質地。
也許在故事之外我仍會設法去達成貿易生意之願,但也不確定是何年何日、何廠牌名稱、何種拓商路線和生機。我會生產「如是我聞」的回文膠帶,超級長筒的鋼筆或漫畫筆墨水匣管,佛教資料檔案記事本,攝影照片做成上面有詩句的貼紙,棍混狀的數位測量尺,剪刀加裝成螺絲起子的端頭而夾力處改為鑽洞機的省零件型組。
跟緊那羅應該會產生何種意底型態的性學呢?我想大概會是不斷蹦出影子的鏡像原理吧!心理的複製沈浸在無邪的時候是美妙的,一旦他不悅時就令人醜化,我必須找出他動怒的原故,那是在丸的狀態釀蘊之流動與滯塞有關嗎?他缺乏某種形式之灌溉時就會這樣怪僻發作,他的養份應該是自體發香的功術所需求的營養,但那究竟是什麼我尚未發現的滋補?何種道理可使檀粉發香久燃?有可能是蜜臘製成的燭油,或者是沈水香的對流作用,也可能是他含沙射影以令催眠作用的癥結所在:塵沙惑的功德聚如何驗證的輻射性荒謬,恰巧發生在謊言之粹把耳根弄瘋之時,信力就崩塌的公式。
文具之致極在於意用,意是五根之外的第六塵,是七到九識的階梯中介之高難度,物性輔助的是公文或秘沈,都有跡可尋,這是我以前觀看書畫的初略見解。更早在小學時期我根本夢不著任何邊際,更別提到他未現形的夢象,但是腹疼卻如洗衣機旋轉式將我折磨,直到高中還是沒有哈密瓜的託夢,也許有聲息但不記得影像的空夢。醒來就忘是五根清靜的話,我怎會變成體疲心疼呢?怪栽,但是我依然捕捉得到一丁點兒故事進行的虛線脈絡,略曉是誰的心事投映在我腦中,為了避紛逃亂我又持續清地唸閑書。
床第也有性格的玄異如今我能全盤瞭解,以後我要給他儲置香料,並且向他討教夢與現實並置的美學。這跟哈密瓜處理夢相的習慣有關,由此可以得到解惑和排障的答案,我只知道他不停地對我唱頌「夢中都是你」的心境,想向我取得線索,我索性從宗教入門去悟知與他投胎輪迴和偕歸的機密,否則兩相痛苦無解真是墮落無明的池水春夢,選擇文職的私會變得肉慾,使我的孤獨旅程添加了許多華麗的肉體年輪,我會淪為他的文物嗎?
(合夥篇:言葉出版業務)
我總覺得李治是自己批奏摺勞心勞力而死的,是臣子恨他所批而剋死他,要不然一個女昭儀的筆跡他們怎不恨妒而使出奇招乎?歷史的解釋顯然大有問題,若她的治謀政績馬上為用,且即具女性思想,會是何等局勢呢?男人是沒有這種雅諒肚量的,而會說成是偷竊父權想法而來的裨論,這麼說來她的文筆在偽造心底下的真機之跡?法藏連奉修的佛像都不知如何考證,我猜他是在跟我一氣演假戲,而不具備佛緣的浮現庇益之天意指示,有人會猜她拜女性菩薩的造形,但好像不是,而似我學齡時得到的一個三公分葫蘆觀佛的眼洞境界,在裏面有黃色佛光沐浴的毗舍盧那佛及兩側的文殊普賢造像。樣子十分迷幻而聖潔,每次去偷窺都好像在變現手勢及臉孔的美容,我把祂們當成是某種佛祖的旨意而心情愉快安樂。
這禮物是祖父母說要借我掛的,不到一年就被沒收走了,現在已找不到任何靈驗的寶物隨身,而以念珠和經本取代。母系成員咸稱我此世不結婚就會成為沒有任何收入的女人,這種自小灌輸的教育心理我一度相信,但後來就立志成為有能力和智慧的女性,合應未來世的新形象,而不要苦惱於廚事和家業的紛雜。那個法藏的政治觀和宗教心如此虛靡,我為何老是要跟他混下去,而成就不了實質的佛心境?昨天更早我拿出從西門町電話亭上隨手取讀的〈大悲咒〉,為某品佛母咒的梵文作解碼,內容彷彿是一切種智又如鈍根的同義複詞,而女性的正等正覺是由歷劫修行的智慧和忍怒止怒而來的境界。
法藏使何招數令我心亂如麻,跟諸事無礙的設障心法有關,夢的十位地及各種階位構成,有若真言秘宗法地的玄觀,當真要修的話只有一天到晚夢周公。沒有幾種工作是可以普魯斯特學派一番而得致永恆的,所以我從小立定志向的職業是作家,但卻沒料到會產生這樣的難關,令我魂不守舍而輾轉反側於枕邊詛瘡的精神衰弱。
如果我在夢中對他色心持正,而醒來卻落得體弊淒慘的模樣,誰敢說他的法力是正道的磁場?夢中的善念頗值得爭議,但是我每次思考策略都是在床第沈想時,萌發瞬時吉祥出路的靈感。例如我打算在苗頭不對的宗教壓迫時刻,跑路於文學書寫的更激進意識基調,擺脫以往拒絕欣欣向道的秘跡心態,朝向光明的想像出發。此際我盤算著借貸高額,而享以銀行三個月的儲存利息後即歸還原款的計劃,似乎遭到凍結,其實我只是按著出此下策的心情在欺騙老天爺,我生性不喜歡賺這種蟲豖資金,那好似先有自修之功德而被捉去說成符合佛德之賞賜一般可笑,我也不要沒有自由創作的權利金來鐀賞。
所以我產生了自己開出版社印行作品集的計劃,資源我已經在手邊存有好久,只要遇到善緣來助力印刷即可。哈密瓜向來以昂貴的商品來誘我的購買和消費欲望,但我經常是尋繹善行先為,不愛浮華的不適應己之意義喪失。除了每次都以尚有更重要的花費而拒絕之外,我也鬥爭著商品底下可能發生的奸計,不想被作此囚禁而破壞本有的善性。明天就要搬家了,我設想著遷移本性的危機,也許是不再背叛學術而往智慧成就去建設己性,同時也將這種經驗賦加於出版業生意觀視的基礎上,而且我依然喜歡開發新文化的市場。
質問他何時陪我去看一場畫展,會看女性或男性藝術家的展覽呢?他又提起以前的話,直到你回合到自己的完整我才會愛你,這就是令我破戒的來緣吧!如果老年他真的有個孩子,會取名叫數位還是電子,我會提先在他誕生之前為他寫下一本相關的文明理論供應書,為了向哈密瓜說的:「你如果愛我就不要回來了。」的話徹底宣戰,我真的不會撕裂自己的子宮去生一個他心目中的孽種,而卻是我不會餵乳的好孩子。為實現他的詛咒,我就去擔任淑女型的檳榔西施好了,男人經常瞧不起私生隆起的山丘哲學,那正似女性主義竊下為文的脈絡,如今山丘不會是無盡的胎生。
其實我如果不幸生下他的孩子,我血脈中的哲學觀會遺傳到他身上嗎?試想過女性哲學應啟自何項領域比較中庸,且具有前衛思潮之引領者,向來宗教化的習慣或許有待更新鮮化的契端來灌頂,特別是作逆向思路的情境,會導致他父母雙向叛逆的性格浮現出來嗎?如以宗教式預言來為電子學舖路,則智慧之新興法門又怎樣因應,以取得信仰的不虧本利益呢?答案就是先發明出來的人穩賺不賠,最超前步驟的智謀在於和平生存之需求而不是衝突駭客,如此的預設文明考題可得進步不退。
原諒我在小說裏生這麼多假孩子,因為男人要孩子之後通常會棄母親於不顧,我會諒解他說這麼多謊言並付諸流水,因為我還不是為了生存而把小說寫得如虛妄又實際得不辨識的地步。睡眠這麼多,難怪記憶都紊亂了,我依然故我地昏沈於故事的偽善中,把邪惡者鎖在文字中,也許他待我有不為人知之善,但我不能被幻聽說服,是以他會被不斷地推翻,直到我的棉被裏不再有他種植的色性瘡毒,也不可能從浪漫瘡淤的消形留下某種天台宗的教示回憶。老實地說,又沒有人出錢養我,為何要當止在時空中陪他,任他撫慰到流淚?我還得花時間思索、工作、創造、修行、書寫,這不是多重人格的實踐主義,我已經不會勞心費思去研究附身鬼的史料,在時間的流程中只是永久的失落和去價值,於是我真的打算樂心之法。
有人對我說他跟人結婚了我不相信,搬到悠靜的此地之後,我無法跟他聯絡,因為目前詢問到的電話號碼被家人拿走了,而手機向來於此縣失去通訊的兌現。我卻想起那則古代捎來的誘奸畫面,我竟然心軟地答應他的求愛,而聽他興奮的請求:「快,幫我褪衣。」法藏一身襲以單薄的法袍,內裏無著物而即剝現裸,聽說古人都作此習慣,但我厚而貴飾的華服卻未在繁複手續中卸除,所以我猜這只是他的性幻想之衝動託夢而已,我不知道我又那裏惹愛憐而令之勃發如狂,若這為真史則我恐被裁判不能成佛的罪名嗎?想到古今矛盾就非常心煩,寧願隨他信奉外道。
曾經於蒲團前虔敬相對,他說你執意剃度之後我就更不能守候你了。我用心電感應對他示意,來世必先投向他的懷抱,不理那些苦惱的前朝愛恨如何折磨了,只記得〈新婦哦〉當中的甜蜜暱語都被天庭刪改字句,僅剩一些瞧不出玄機的創詞。就算我在刻意詮釋小龍女和緊那羅合演武后史的杜撰起點好了,也許真命天女才是龍母和阿修羅同扮相的正版,難怪我根本放不進感情去待他而履次失憶啊!但墮入夢境的承諾而輪迴於私幕的未來世,並未打擊我對顛覆命運的想法。為何我意圖拋開宗教審判卻換來業報代罪的現況,其實我壓根就不符合因果之正或逆,我懷疑自己道出的不是她的心旨,而寄望在爭議的小說中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武則天鬥爭邪僧未免太沒有實力了吧!為何要依照李世民的史官去隨俗而演出,媚俗討好以委曲求全地示現舊傳統女性主義的觀點心態,那麼她的後現代社會處境究竟會如何行法呢?我相信她不是弱者,也有人覺得她根本不會於像法成假之後再隨機誕生,可是夢又被我串連得這麼合理,胡縐也是今年才開始的事啊!我好傻,竟然會為了即身成佛而放棄日本及泰國的復生權,但妙法恐怕醫不及死,那麼就算了也罷。我不會對施毒手的人報復,只知自己在六道輪迴中迷心失途了,而仍在為探求根源而作合理的自問,保持各種故事版本的假涉寫完即扔的立場。真的武則天有沒有跟皇上相逢末法時代呢?她是不是也會發生兩次婚姻,然後又因宗教心法的觸犯心結而詐騙因果而安逸?這問題我也不管了,史書所載都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我只是用日蓮正宗窺法來逆向推理和詢問一下歷史家的觀點而已,我的下一篇作品又是毫不相干的時代背景,處於當代社會的無理取鬧。法門為何老是要問女性佛智從何而來,所以我真要千百個理都不對之後逃了,還是那個同樣的問題,佛祖先知為何不提早告訴我。
想到這裏就連前因後果都迷濛了,而打算今後永久都不去碰禁忌史的歪主意,還是繼續反回我對異質文化的好奇路線吧!武后的身已作古我於夢中見到,是瘦身形而非慈母樣的黑影,她的心我很少體察卻被父王奇怪的逼問搞得機智問答,當時我走的是西洋藝術的潛心態,也許男性憎恨女性主義思想的心結讓每個女人都變成四不像樣的避災躲難心理,所以我也不替武后寫〈一見恨情〉的版本了,因為我獨居而脫離了那些社交生活圈的假設(註:只是應此年之機才湧現的筆法,並非我自身歷史的前驗陳奏。)
在這時節我必須坦誠大學時才將李唐初史事蹟看完,但女皇最後的政績只是高中時私心推敲之三言兩語而已,就惹出這般紛雜的編織,我可能又被文生的史觀給設限了,他是個收集史學理論書的怪癖,而我則是五穀雜糧和諸茶皆修的泛論者,目前我仍猜不透哈密瓜在般若的學同時,是否為反拉岡學派的新異端?
為何我今年才遇見這麼多的神似他年青不經事的形象,只有哈密瓜的雞舌頭嚐起來這麼具有繞香的哲學,他肩上的奪衣婆和剝衣公是誰,叫他質問成這副德性,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壓嘴舌。我又開始研究如何全知他的舌根,一直像漏斗給我灌輸愛的教育,其實他想繼續套出陰暗的宮廷史,我也跟著他胡蓋亂道地推敲間接。結果我以前所看的小說和史評更形地晦蔽多角,簡直就跟朝令核心人物完全無關。好多當朝不可考察的怪姓民人雜處宮內,為非作歹而國外的賊患還能撫平,真是奇異的舉世大怪事,出兵的武官是誰?
香象大師是法藏之同宗,但與我的正緣就不百般刁難,還不是因為他跟我說了一句:「你看我的寺廟根本沒種檀樹,為何刻出沒去撿拾的雕塑來?」告別他的廟宿之後,我就瞭悟了他也在治理那顆後進的樹木,逼到他走上成長的佛路。以前他要贈我一雙中挑選的護身比首,刀身是檀香木做成的,但是我卻捥拒了,因為我不怕死。即使那憍陳如刺殺我,黑槍射不及我肉身,我依然睜眼昧形而為,因為我只重視眼前的目標,而也許我是以審詢真相的文學之眼來集中所有學科的嚴酷批判,從藝術理論下手,看眾人如何斷定男性的審美觀將隋遺皇宮治理得比武后更好,是軟體重要還是硬體不易成就改朝文明的禮制,反隋奢華宗派的是法相宗,那前者是什麼修陰溝之治學,華嚴如何承二先而啟後?
公公不是我閹的,為何把救他們的義務堆在我身上?我現在已經揮手不管他們放浪後現代了啦!反正我也不跟他們發生畸戀,女人年輕就亂來的活總是危機重重,老女人又真願意在古代中秘修真言器官性嗎?不知道誰才是最終的權法,她又到底立權於那裏,我看是她秉憶宗教智法及重任而終生不忘的意志力吧!
我已經問到邊緣的歿路了,不知哈密瓜還要不要抬槓下去,這種屎戀態度只會成為我的題材資源,感謝天助我為他作此思考的記載,這回我可不需要任何史官了吧!但我會狠心地將兩名皇帝的短壽說成是法藏的?術所致,和尚如何殺人,自己又如何謝世的?為了妒嫉的愛情或是為滅朝政的秘密使者,我愈地覺得他才是宗教間諜,可是他又不用筆記錄,上頭又無可測之頂頭上司,他到底要幹嘛呀!都說華嚴於末法可廢除不可由女尼修領,但也不來顯吉跡引路示此,所以應為進化為文生所搶修的法輪界?年輪、蓮華輪、日輪那個會是最後的勝利者?只有千葉蓮在〈妙法蓮華經〉中有引述,其餘皆無而淪為神道教之爾前跡門,叫我一個女子如何「施、開、廢」地三開顯一呢?他們的信徒們各自爭奇鬥裂,我幹嘛虧本去做和事佬又被三人的演技合力欺侮呢?
我們家換上的是一個後現代的輪寶,現在我才想起在宗教書籍中皆未嘗見過的新發明,是某名邪僧背著法主而命令大家徹換的嗎?我去別人家怎麼都沒見過神似的標幟?整晚想了一些電子的三世因果(三波革命)如何修成三身前衛的問題,我不希望他在成為哈密瓜的棄嬰之後,失去徵信史料而漂泊於數位世界不能引水思源,所以我在他的出生簿中向閻羅王祈求得一份履帶式影像磁碟片(公元2020年),事關他誕生前的出世本懷,如果他立願淳善有利於世益,則我想我會找一名女菩薩保祐他。
早晨的極光天空讓我想起今天要辦的事情,於是昏沈沈地在后羿的託夢中,睡到下午三點才收拾東西出門。先去買掛畫的?子,然後跑到圖書館去籌設出版事宜,但是不知如何將五十萬字的容量一併納入一張磁片之中,也許台灣沒有mini-odium的碟槽,所以無法一次排版列印,只好援用舊式的切頁系統來作編纂工程。全部都列印在極微清晰字體的航空紙頁面上,總共是分割成500張之A3裁八的大小尺寸,之後我試印一本連頁碼書的樣本,才花了每面0.16元的成本而己(四捨五入法計算),這樣子的話每本書大約花費80元投資。後來我買了4百元3尺的高級窗簾布來製作織標題的書皮,加上一層透明膠皮即大功告成了,我連裝訂法都作了革命性創舉,絕不掉頁且史無僅有。接著我拿了金紙來印作目錄,這就是我首推的出版品。
收件者:perioncl@msg.ncl.edu.tw
附註旨:search for past news
你好:我想查詢台灣新報倒刊的相關社會新聞請給我一些資巡線索,多謝,Ruby91.7.18
因為在期刊部門寄不出Email只好又再寫一次改由其他信匣投遞。
您好;要察詢台灣新報去年資金倒閉的消息報導,請您給我一些搜巡資料的線索及方向,多謝。
我需要擬定一篇商業經營理念之宣言,但被文學價值定位及前瞻的不定性而慌忙了心的穩固。向來佇立在真假的中間,不久前才發現哈密瓜繪聲繪影地在這層樓的某間租屋中,每次我在專心作特定意義的事情時,他就氣得摔門而出或跑來想撬開我的門把,但我認為這只是鬼現象的可能性,或者他不過是假用名義變裝來潛伏稀日少時而已,我將之視為錯覺而不加以理會,繼續地隱私於日常生活。
工作室的應用軟體尚未安裝妥善以前,我打算再使用虛擬的方式籌備一本商品筆扎,是專門為信徒設計的宗教及事業觀念整合的樣本,以令眾生實證「諸法實相」的治生理念。其實我目前在假行生意經而舖設文學長途成就的文字堆砌,這是聲東擊西的暫秘修之計劃,我不喜歡受到外界的騷擾,也不接受時空倒軌的重覆,所以一切隱於文字的無常以假像來存在商業世界的變動現象中,而得心安樂行。
如果我手邊有亂陣型列印系統和瓶口旋式轉換切檔的套用模式可供墨印花樣,那麼我要加入哪些花式型格呢?恐怕我真的只能擔任創意顧問,而不能夠跨足於理論實踐過程中的施行和量產企管利益,這就是現實與我如隔膜相關的微妙關係,我不會成為既杜撰又實現的智謀家,而似預言先知的角色去探測無窮盡的先機現象。所以我就安逸於小說的格局中,行有餘力則塑為實用的物質,故我存在的是提供奇思異想的點子,以及可能完成的諸種殊途同歸的系統途徑,這才符合文明競爭的真相面貌,不是嗎?
為了縮短行銷的困難度,我買了一台改裝型的Gameball Machine(類似販賣機)然後直接由工作室的電腦Email到機器中的傳真紙卷上,每天更換快報的號外消息,或者為不定時新聞機的播印台。我採用刷卡模式吸金,或保險箱式的吸鈔機口來收款項,印出多少張的檔數可以會計我的所得有多少不會有誤算。但是必須要像柏青哥一樣中獎才能得到最高情報,否則就把鋼珠買回家當巧克力吃好了,而且還是金銀箔紙包裝的白乳巧克力口味,無限至地供應。若是我轉換成問答形式的賺財法,則我的答案必須十分睿智才行,但是我如何要求提問者一定會付錢呢?以訂金來約定好了。
我每天發行全開式大張,聘請百名研究員記者來每日撰寫一則重要情報,具有時益和前瞻的商機訊息,又兼顧各種學科的專業資訊,形成一個新網體系的據點化媒體,只要文筆和紙張列印,而不需人力勞送之費事耗時。這應是報業的革命,而我考慮設置機器的地點大概在電話機或交通匯運之處,取報方法很簡單,就是機器內捲成筆軸的自動包裝,送出拿報孔之後再用手去取出即可,內容精美之外,若有讀者想發廣告,則螢幕上有英文輸入鍵,打上去再付費立即公開刊登。
再增設功能者,則我可以賣自己的書或書評推薦的訊息,賣磁片、機密文件、賣文藝消息、賣貼紙像片之標籤文字、賣文具、賣電池、賣卡片、賣詩句、春聯、節令祝辭、賣茶包、賣郵票、賣彩卷、賣地圖、賣藥方、賣口含涼錠、賣罐頭涼麵、賣車票、賣菜單食譜、賣進口糖果、賣電影票、賣錄音帶或迷幻卡帶、賣報紙的股份。
我會選擇具有長久應用功能和收藏價值的意義化商品,絕不是去兜售別家製造的上市品,稀貴的外型才會吸引顧客來消費。最好是今後連載小說都變作這樣的機器來刊登,之前的日期也都可以重覆列印,到最後又可集成印刷為一本書來販售,但內容必須是永恆暢銷的,才不會被眾流淘汰,我可能左邊賣善書而右側售俗書。另外我又加裝傳真拷貝複合機的超薄系統,換錢的功能,列印送出賣報及其他商品的清單或發票的收銀收據。最好再發明小型的軟片沖洗系統,不用再因為人工疏失而保險失償,而且藥水也不會有傷手或過期的擔憂了,一切全自動化作業。
〈後片篇:接下來想寫作的計劃案〉
我一心只想儘快完成這部小說,然後改寫〈所有的藍色〉把天空看望成海洋的法觀小說,或者是一部壓軸劇本(一邊寫一邊監督拍攝手法的技術分析實驗體裁,全部都是勁爆台詞),再不然就是電子語文的超新邏輯寓言(也許是一本商業化刊物發行)。還有女性哲學應宜選擇的題材觀想,宗教詩學已經快要完結成系列的主題化(由男性詩學走向女性詩論),後設婦孕/運的宗教美德解析,以及〈乳的碼頭〉這個初擬的非典型小說,但我打算將最後一個計劃放在臨死壽終時再寫。
今後我皆將走回繁複敘述的成熟筆法去嘗試,今年是刻意輕佻幽默化的伸展,希望惡夢趕快過去,不再耳聞他人說評為「難看的文學」又不知所指何處的激怒。誰敢到文庫中偷竊我的作品,我就用極為繁複的無常密碼來書寫使無法破解和詮釋創作心態。想到這個充滿陽光的新居,每次老使食物早衰色壞就煩惱不已,上次世貿食品排場宴席週的活動沒去,但也無人告訴我陽光牌食品如「加州太陽米」以外的適用型錄,所以絞盡腦汁地往乾糧儲蓄去設法,或即煮服完的方式籌謀。買罐頭和涼食之食譜都是權宜的方法,我還計劃買醃菜和調味品,烤肉或海鮮,因為最後我要在陽台供養辦桌祭天以健康口味的淨化,用百事可樂及茶湯代替清酒的慣例。
如果一開始遇到時即懂因緣,那還須要修行的功夫嗎?竊下到spa的哈密瓜是否與人同居於我的同層樓某間,遭我聽見幾句話語,如果他賞賜我這間房子怎會又跑去租屋監視我呢!我又想開始假裝憂鬱,好嚷自己有天晴地明的籌備,躲避夢的永續迷幻。正當我想到找出他的裸照出來玩賞時,靈光乍現地感覺他可能當時吃得有點胖(但是他到底吃什麼?)而使身材這般庸脹,還是鏡頭的某種特製效果,他突發奇想去設問我的考題?可是像片中的他將青筋暴突之手握住那端,到底去做了何粗活?為何他從山上打來的電話中向我說他好冷,而音略寒抖,我又無法抽身跑去探望他,互有隱衷之中我的愁似乎更多,如果他來找我認真的問我,我是否掏開真心對他一五一十地明言,而不是擺在瀕臨死前才打算作深潛的自我研討?我會花錢去徵信我自己的奇史怪料嗎?或許病歷卡底下有一些線索可參考。
如果可以保個誹謗流言險,我會大賺其利嗎?會受到保障嗎?懶得去理,卻忽地想起忘了質問緊那羅如何飛奔登天的本事,我猶記得那姿勢太X級了,而阿修羅王仍未有昇天的現跡。確實地交代,就是某夜牽手落海浮沈又一衝昇天的景深情景,我重心不穩而倒栽於他右側的異象代表什麼,後來我們踞立於閃爍的星光點點之間,我仍站不住腳,一點都不像固執屹立的自己。後來我在文生傷害下單飛天際,他一直質問我為何學會飛翔了,逼到我腦智都破碎的瀕臨邊緣地步,可憐兮兮的形象卻還撐強地寫述宗教漫畫的讀後心得。所以我就教他怎麼飛,他卻找來一個上司級的提婆達多逼我演對手戲,將我搞得記憶大亂,從本門墮入跡門的分離修行,還在龍宮大鬧一通心理詐術,氣得我老往海底去躲難,不跟他們造惡言聊。
星期一要去真言寺開會之前,跑到附近的美容院綁髮髻,有點偏右上側地歪斜而且插上了藍寶石金釵,但是在搭車途中進入鬼商業街,好險安全返家。迷路的車程中買了一些茶葉及器皿,時間過得意外地快速,我又回到工作室居住。星期二夜時以手工裝飾窗簾的垂吊物,又泡了東方的香片兩壼,燃香點油燈吹電扇,度過了一個綺樂的夜晚時分。星期三醒來三次,時間一直停在午間左右,不得不起床辦事。我上街去籌買製作招牌的材料,逛到大賣場去購買電腦接線15針型一捲,返家後立即動手設計花式。
原本前天預定在開會時悶頭寫求職履歷表和這篇小說的續曲:與會的仍是那位主持的三藏,這位師父似是末法時期貧困卻努力的石頭,然而他也說不出自己與妻子結緣之因由,而被我猜測為古典小說中的人物。我被眾生損稱為五藏,以前俗稱五臟廟是指人體的器官,現在竟成為〈大智度論〉中所指的五度修行(力、無所畏、禪定、解脫、三昧),豈不是在抬舉我的認真演技嗎?接下來我還想寫出宗教文學及審查制度的問題:以前被哈密瓜的靈魂緊迫釘人,於是記載成另類密碼式的文字,對付文生時是寫下真假互調互換的二元混淆法,如今我躲到上雙鎖的工作室內,再也沒有人來干擾或中涉我寫故事的意志,我得到了更寬闊的自由度。
然後我接電腦各埠位開機順利,但卻在編輯後出現存檔當機的事故,卻灌入微軟XP系統卻中途容量不足而故障。我很想救回當初刪除的那些吸納軟體之不合理複合應用檔,但是已成前塵往事的騙局,不可挽回的虛幻螢幕。回憶四年前我的自購電腦用來寫自行計劃、日文翻譯、刻章及繪圖設計,另外又作文字校對編輯的程序,直到開始想列印宗教哲學之捷運原理報告時,機器就被內用和外力交相破壞,從此被扔棄而計劃告吹。在原始宗廟中看到的電腦系統更玄怪失控,於是我認定了重要文字仍是手寫為妙,而輔助功能是為了美化和流傳的善性循環。
後來我完全忘了硬體字的世界和思考習慣,而改採書法的模式持續作家的創作生活之修行,文字幾乎反還古老意境的模擬,緊鑼密鼓的狂言把我逼向電子數理小說的高潮迷幻書寫,這種邏輯是否在未來產生影響,連我自己也懶得去解構或回想初立的用意了。每句話和意象的高度意用都潛藏在字底的隱形,所以也不知道文學可不可以換算或計算。我只知道劫難的突發是極恐怖的事,所以走避若蛇性者必設想自成念珠圓融之道路,才能走得平順安遂。電子世界的合理和無理亦同,文明被典當利益豈非同換回舊路的失真,時空退倒不可拯的局面我不願進入,於是我刪除了大量不想去浪費電源的昂貴以窺視的他者餘留檔案,是否為一種自溺的想法呢?有些後悔如今陷在隔牆猜心的景況中,只怪他派用的媒體厥無真情,而我也只是反擊得虛無。
哈密瓜若是使用這台中古電腦,在山野學校有這麼詭異程式地先進嗎?他從不在耳邊對我報告這類事情的經過,只是每天急著提早下班來愛我,深怕我被文生佔用而把他永遠拋在一旁。我不要他為了媒體戰略而掩飾過去的純真,過去的歷史資料,和巫術式的遙控情結繼續地套用,現在他給的痛苦已經了無智慧激勵的創意了,所以我真的盤算不再接近他設下地雷的環域和陷阱,是為了生存。
以前的我澱在夜深無法自拔時,就去某些消費的私密室中消磨時間直到天亮的意圖,總被人的干涉或鬼的打擾不得安寧,而產生了想要買房子不再流動性居宿的決定。每次都是我付款的空間,鬼魂卻老是以色情逼侵又剝削,又是主權的顛覆,其實傾聽那道宛如哈密瓜聲音的鬼言,如今早成為已不可考察的聊得可憐,被搞成死水一般的外形而內心卻潺潺不休地意識著千折百遶的心理情緒和苦衷,到最後我屈服的是夢的語言中令人魂樂意暢的迷湯和麻藥。
我之所以記恨於三藏夫妻將我的地下刊物成堆免費贈人之外,還懷疑他們在我的水中下迷幻藥而引發那件離奇的強暴案。那名男子剛好也住在三藏家隔巷附近的快速道路旁之相同社區,但他懂得在低級住宅區偽裝貧窮,實則他用二手賓士轎車載我,只是個詭異的謎,何以他不用來載那名逃家的老婆,而找上我扮做一夜的替身,又將我以滿口的謊言放鴿子。我知道騙我要把我納為小妾,背後卻開車帶著我的近親家屬去看別墅的價格和位置,然後轉賣給一夕致富(傳說中)的某個親家。心知肚明的當時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人間的詭計多端並非小說在訛稱,我總是因為不計較所以才輸得這樣淒慘,如此滄桑。況且,曾經於十年前竊下告知文生,誰知他不惜我反而讓我更加活該,我恨男人難道沒有苦衷嗎?我根本就不要壞男人的愛情。
容我再預擬一個假設的年代姻緣來逃生好了,那正是上個星期翻出族譜再次探測輪迴機密的沈思結果。假如夢中的自己不是滿族的御膳侍女,面前的哈密瓜也不是閹徒,那麼跑錯朝代的我可能是坐擁一群善政臣民的皇室攝政者嗎?彷彿是嘉慶年間的軼事史,年輕皇帝出巡而我僅代理一天的朝事?那個吉藏原來是不曾在夢境中見過的玄師,據我推理如果前世不是清末移台定居的寡婦,因年齡相距太大而夫先亡餘子孝母而養育負擔重大,則他也不會是我背叛先夫而私與小叔幽戀的角色吧!
守孀的我都在流淚的二樓廂房內著黑綢衣挨時間,前夫還託夢來罵我說知道我內心在暗喜不必行房事之苦,那麼我手邊會有鴉片麻痹,卻又獲得孝悌和貞節牌坊嗎?可能這代祖先的輪身不是我,而是我飄忽著靈魂去體悟的不合因果,也是起意要調查祖靈經歷故事的一個疑竇開端吧!
買馬鬃掃帚的當天,決定要在工作室內佈置一個攝影間,於是買了活頁門用的零件,回家膠黏固定桌板達三天以上,才將之永久地擺設。我把所有的攝影裝備都拿山來,放置在桌面上打算再開始以即可拍和封閉沖洗式複製法作藝術攝影,最好是可以漲價到天文數字的珍品,而且製法無法破解之作品。想到這裏是真的打算不要添購數位相機的設備了,因為看朋友後製的效果既麻煩又失真,根本就喪去了攝影的哲學真諦。
晚上修理好電磁爐之後,啟用而煮起雞蛋麵條,吃完之後坐在沙發上做一些手機資料擴充的建檔事務,然後拿著筆桿型手電筒出去倒垃圾,在信箱排列室中戡察別人信件上的情報。其實是懷疑怎麼說好要寄雜誌刊物給我的承諾,至今皆未收到而且依然空曠著好多天的信櫃,不見任何友善的回函及通訊。昨夜裏,又恍然聽見哈密瓜懷念我曾經取名叫某個法文名字的回憶,但他不知那處女形象的美好婉約,藏匿著多少內心潔癖性的痛苦,厭世獨處的哲學觀視是如此的多重防衛,我在建立的是年輕信徒接受洋墨汁的修行聖則,但似乎沒有辦法去完成那高遠而終極的目標,而擱淺在近手可完成的學問之中,特別是類似實相裏摻雜魔幻的領悟及發現心得。
我不斷地在生活中分心,磨菇於膜糊了金色光茫的高潔理想之底層,我痛恨這般才擺脫不去的微塵障礙,但又必須依佛性的耐心去各別善良地處理,無法自欺於此種固置於事物的定性慣理,抹為灰燼的失憶是我原來認定為每個快樂開端的啟始,但現在又被推返焚化爐的煙囪,靜候天空再度無染臭氧之天地澄寂。轉三業(葉)為三德的幸運草,曾看過滿地都是的幻覺,現在生命中雖罕見,但也及時得暫拯危機,只是更為難立三證。
原本想要從事電腦快報的計劃案,現在淪為小說靈感式的虛想,在磁片材質的變異上打滾著實驗的迷思。例如:磁片上改造產生的功能有何差異,鑽孔公布的效果可以防寫讀之類似嗎?正反面如何同時使用以增容量?光碟加厚度甚高可能應用為更昇級的裝備嗎?如微縮所有應用軟體而不使主機硬碟經常性的當機、失調?又如卡帶式的磁片可以變幻為各種記憶軌的型式,擴充錄影界的便利性嗎?再來透明的軟片磁片若採五角式正反分別格式化之取讀,會有區塊同時並置列印的效應嗎?
我又想了鍵盤設下儲碼紙卷的指令記憶功能,以及光碟片中央的圓洞能夠施行無欖(wireless)功能的假設,若這些虛擬皆成真,則滑鼠之平板液晶化使用,不但適應所有的筆型墨跡,又能直接輸入指控式的選擇,比光年更具廣泛實用之性能。再者,磁卡若以吸納太陽能的方式儲磁,是否無需加設體積密度或容量的限制而得以無限(∞)永續使用?磁卡不必一直複製於檔案分類上,而完全在商品複造中。我尚有口紅圓筒式的滾軌幻想,像電池的分子離子效用的原理推測,如果磁片或為滾紙式的內覆,如何不展開而進行內部之下載及資料庫存的運轉呢?也許像字典的分頁排序一般的鎖碼性,更甚之是想像不出的雷射透射讀取的跳轉三百六十度方法學,正如遊樂園中的旋轉筒之刺激卻有腰帶固定不墬的原理。我又瘋狂地想到電視螢幕成編輯器之輸入模式,則未來觀眾以數位文字向節目即時對話或投訴,也可成為溝通式之新聞另類,這就是寬頻的再超越嗎?
也許以上的提問需要實驗室來檢證結論,但我仍無禁忌地擬想語音系統成為新指令記憶的捷徑,以及或許PC進位值成為累計無機率式,會造成更棒的進化景況和革新。我看我真的可以開始寫一本電子數位的科幻小說了,但此預言世界要具備的合理性,勢必又造出某種領域的機動創新,正如輻佈效果的成立,所以我想還是符合世俗建設功益者為佳。就像X光片或幻燈片的光學產生法則,插入新式磁碟則料想得出全面取代數位相機的前景,我看數位相機乾脆製成一個磁槽來用好了啦!可以拆下來又能夠附合於電腦機體,豈不拓增視覺影像的機動性及輕便優點嗎?
我又想出一份廣搜所有時空之硬軟體被淘汰指令及程式語言之磁片辭典,這麼一來搜尋網遂致造成修復和解決疑難雜症的醫方明了,不必再與專業從業者商討決策或付費維修。但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使所有軟硬體在不完整資源狀態中,皆大歡喜地均霑這套拯救駭客恐怖的萬能軟體呢?電腦世界中的邏輯矛盾和現象謬誤實在也是實相之呈現,莫怪人性的自我矛盾如此不可思議,但後者有心理學可解除,前者呢?
(寬頻篇:地獄金釵的專精)
台灣鬼月時分的日輪總是透明無形影,猶若她走的闇路愈地下沈「愛情孤兒,曉甜甜」走上佛道途而令幸福變奏,像夜叉一般生存在情慾的夾縫中。她的安東泥令她生理瘋狂無緣故地當眾淌血,讓她不斷地失憶患病,只因害怕傷害而不願愛造成後來延續的犧牲又袪避愛,在安東泥的分身影子中徘徊不定。貴族就可奪走孤女貞操而不斷遺棄嗎?扮甜點嗎?其實她的命運已淪為寬頻和熊掌的侵逼,還有善財的削弱與阻撓,在夢裏被他針灸成紋身的疤痕以為洩慾。
有愛屋及屋之心的陶斯,現在也隨她在知識的陰間煉獄伏沈,兩人都不再愛護動物的愚痴,反而朝向存活的詭計多端去各自發展。東瀛的安東泥成了她心目中的酷客歌手,卻找不到她的生父所統治童話別墅中,彼囚禁的她經宗教亂倫之後會被利益交換而嫁給安東泥嗎?每次他都得不到處女膜。
陶斯傳授給她智慧之道,多才多藝的職業參與中,也不斷地丟開直道的準則,世事變幻陰陽之學將她灌輸成為上層行業之名氣紅人,竟又付出惡名昭彰的代價,雖然慈善遭扣錢,但她自幼寄養在親族家中忍氣吞聲,以乖巧受嘲騙所獎勵的過程中,竟也修得偽福的察因繹果之秘思睿智。
安東泥和陶斯的情歌賜給她洗禮,她卻記不住這些虛幻而打算用文字描敘來留住永恆,寫出來公諸於世卻遭斥為不稽,於是她也學會了雙重否定的技法,和男性閃躲於金釵結髮的智謀之間,她推理的是自我故事下陷結構。
她的同學借她看「千面女郎」以設法對付那些七彩玫瑰的陷阱和關卡,包括黑色玫瑰之後的生存佈局,安東泥沒有早夭反而成為宗教界的懲業者,這是據他的說詞而寫。陶斯另又訓練她成為記者,以應付演技派的戀情迷霧,但是她的語法中經常屢出奇意地破解並顛覆安東泥的偽妝。
做護士也不能醫療落栽的心,她如何反墮落和醜聞,在因緣中奉獻安東泥要的境涯,毋需藉口的叛變而得到屬於她的功德遺產呢?恰似防腐劑和獨木舟一般的男性尊嚴,她只能巧笑倩兮地送來順受,把悲泣的淤血青紫藏住,那是安東泥的父親派人來捏擰她的恐嚇指印。
她為了不倚靠而鬥智,為了獨立自由而戴個提早十年的金釵,屆時卻又不嫁而繼續為獨身貴族的實質而修行。金色的開叉即天地明暗之歧路,都要把穩兼顧實在極難,放在髮際是種勝鬘象徵嗎?比結鬘更殊勝的是光頭或變髮?世人聽佛法而崩髮瘋狂,那麼剪法不容結集型式,幾近剃度和中性化,屬於解髮去構的鬆弛狀態,她全都試過了
頭上的岔義為婚約而結繫,受到自他束縛的心結而喬扮的古典,但她很少在外面裝飾而只在家居中使用,彷彿而有女智的湧出,令自己早熟於思路的貫匯。但也不是物質神跡或奇妙所賦予,完全是趨吉避兇的玩味罷了,寫作使她的心思形成九連環,停筆時照樣地複雜地無罪。
金釵係處於地獄的理智光明,雖然她懷疑陶斯與安東泥勾結甚久,但她寧願兩者都激勵她的法智能耐,因為「地獄金釵」的頭銜是黑道幽靈將她調教出來的名譽,她希冀的是附在愛情往事中,能容幅圓之輻射的自由懷想不拘束。所以她演出十二個頻道的各自獨立的續集故事,以排除萬劫。(大綱如後)
職業:風景派業餘女攝影師。
第壹頻道:「正藏」的大學朋友「金剛藏」擅拍錄像影片,她受到鼓舞而開始以遊跡方式玩平面攝影的創意,然而「佛藏」在暗處既競爭又破壞她的軟片沖洗途徑,於是她氣得以多拍取勝的方式讓他盤查研析不及,更加諸魔幻靈感之施措來鞏固自己的興趣。「精藏」則陷計收括她的相片成疊,例如騙她有文化負責人要替她辦展須先審件,又有劇照或CD封面設計之需而求,到最後連底片都下落不明了。後來她也試拍紀錄片,申請於小電影院放映而賺門票錢之外,又計劃要出版宗教意識型態的不裸非裸寫真集,至少拍個三十捲的魅影蒙太奇之連續動作,諸如梵唱經文和燃香翻書供佛等等。特別是七波羅蜜的不良示範和〈法師功德品〉所言之修法,以及自製念珠和懸掛佛教聖物的步驟,但攝影師仍在某個未知處。
職業:墨法書道家之女流。
第貳頻道:「鎖藏」的書法作品尚有旁文詩句未題者甚多,但是紙箱書法計劃又不想去做,本思於內外盒面皆書寫文跡的裝置作法,因放置和拍攝存檔的困難度加上保存的無方而遲滯,她想或許有參賽或展示機會到來才會動手去實踐吧!此外在布料上車行書金句的裱法,也暫時有手藝不佳的阻障,再則拍賣書畫的構想也延拖無顧客,於是她又想出製作書法字招牌的服務,在工作室內兼作美勞教學,以謀求經濟出路。每次「御藏」都不准她參加除蟲法會的年度盛事,唯有讀過一冊本尊墨寶全集的史料,於是她依樣畫葫蘆地創造出後現代主義的佛號,以提醒自己行效先鋒開極前衛的超越志向,有別於古老的文房四寶之制式規格和傳統。在圖書館見過「吉藏」之書法影本,她決定學習魔幻狂草的另類作風。
職業:詮式音樂的地下實驗製造者。
第參頻道:「封藏」不僅翻過外文歌詞和樂團專訪文章,也親手創作一些即興無調性派的鋼琴彈奏,如「黑鍵曲」全部以黑色琴鍵來彈,「洗耳恭聽之狂樂」則屬於李斯特樂派風格的擬仿。現在她除了將古典音樂譜詞之外,又產生了新的構想,就是在陽台桌上放八瓶水基音,用金釵來敲打具有詮式加上靈幻梵樂的隨機旋律,且將室內的玩好之物作為敲擊音的素材。這支金釵是地藏(開設KTV連鎖店的頭目)贈送給她的優異歌喉的賞賜,她覺得開發各式用途會饒富生活的樂趣,於是作此實驗行動。前陣子給海外的「庫藏」老友寫信,希望請他在錄音後製上輔助並發片,仍待回音。而大學社團友人「包藏」的環保音諜,裏面雖有她的參與評論,但是拒其樂風於外,故她只好覓尋獨立製造之路別以噱頭。
職業:詩刊編譔之基本詩人。
第肆頻道:「秘藏」近日快馬加鞭地增寫宗教詩論專書的新章節,以前已累積了十五篇左右的論述,如今試想轉為女性詩人之經驗談來作啟承轉閤的結論。「躲藏」不斷以匿名詩的台語似楚辭民謠之風格來訪,在網路公開信箱中放情線的風箏,於是她調頭返回詩理的檀越身份,隱於道而彰於理的文字場域作思索遊藝。第三回搬家(物分三四次攤遲)時收到「淨藏」寄來的新發印夏季號詩刊贈本,發現上回校對之假訊息論文和過期詩稿皆被撒廢,而以嶄新面目刷行。而她研究「三藏」的詩學文章不知是否停擺或下輪刊載,隔壁的「西藏」似乎在窺她詩蹤而私寫某種記錄文本,而女性舊識「家藏」也即將出新詩集的消息,令她感覺壓力四面楚歌而來。她決定再以錄音誦妙法的經唱來諦聽百思不解之玄趣,增加創作的靈感來源。
職業:文學書籍的行銷委託人。
第伍頻道:最近正在撰寫宗教文學書目的經法評論之草稿時際;跟某家書商負責人「積藏」談好批發書籍百本給他的事宜,他也找了員工前來搬箱。後來我又苦思其餘寄售的地點,而試寄少本書冊及信息的航空包裹,還附上贈品的樣本提供為促銷的誘引。也想像「珍藏」那樣開女性商店來謀利,但是只會從低成本的麵店來設想投資利潤的可能性,也許食麵也有宗教哲理之道學,她有意願去煮煮看會有何種滋味的市場商機。她又著想,或許幫助善書類出版商以行銷創意來發書,會更富有累積善行的意義吧!最好是放在宗教飲料的販賣機中神牌贈送,這事情不知「珍藏」會否於店面中通融,因為她背後的「三藏」恨文字,她很想賄贈一本他的日本佛教論本作為買通「珍藏」的禮物,卻又遺留於舊址而沒有付諸行動。
職業:寺中擔任採訪義工的女居士。
第陸頻道:「窖藏」喜歡吃各式醃製蔬菜,如榨菜蘿蔔、皇帝菜、牛蒡、海藻泡高麗菜、筍茸、黃瓜等,在還沒買耗電量高的冰箱之前,她僅購買可以「泳藏」、「儲藏」一箭雙雕的食品。她不似「胎藏」僱用了女傭,可以吃兩種口味的餐飧,一切都自己動手下廚,上次逛附近的大賣場時忘了看菜色,卻意外在信用卡攤位上獲得百貨公司專賣的一套食器陶組。她打算先買個冰筒渡夏之將盡,用來「保藏」安全食品的有效防止腐敗和變味的危機。那天打算閉關修行之日,被小太保鄰居從閂外扣鎖住開啟不了門,於是透過對講機請警衛派人解決。她將「埋藏」送的古玉吊飾放在廚房已將近三月了,是為了如淨化御廚子一般的作用,正如聖人所言宜事先儲食以備需及食物三德的奉勸,她開始籌劃採訪化儀的食品供養所得之六根及三秘。(色香味)
職業:多媒體科技分部之負責人。
第柒頻道:「天藏」發出履歷書之後收到「不藏」老闆的錄用面試通知電話,其實她知道是廣播中做偽廣告宣傳的名企業家,「法藏」也從金融體系的問訊電話中詐欺要匯款五十萬給她的夢話非真,到處都是放款的陷阱,而她也因氣這個社會而製造諷譏的文化。說是截取網路上的資訊即可月入十萬,倒不如坐在辦公室中把每份列印紙字旁全寫上諮詢問題來難倒專業者,例如以稜光折射的光學效應色控螢幕的頻道或視窗轉換,而多媒體的系譜可得實嗎?科技電腦應著重於科系還是技術的演進較為超群卓越,小不起眼的系統亦可成就精緻藝術感,只要心目中有益善的藍圖,數位也能千指柔,甚至成為萬金膏脂。「收藏」已淪為她心目中的鍵盤男子,使秘鎖流於平板枯燥又常輸字出差錯不改,女打字員手下的工具無蝦米,不會是合夥。
職業:販售電子報誌的磁片商人。
第捌頻道:自從新聞果報之風波久障以來,「匿藏」於媒體之亂箭掃射中,理出一條闢徑光明,她寄出自己編輯的MB型磁片版商業電子報訊,廣至中國大陸的詩人名單,狹至佛教青年信徒的住址,又試著在捷運站人列前及車廂內推銷販賣。這種文字的「縮藏」效果不彰,乏人問津而且不易回收報內所附之討論意見表格,所以她就放置在網站上公開免費供人閱讀。「私藏」的作廢電腦說要送她,卻中古得少針或生繡又屢次當機,他自己使用的電腦板機則是到處冒貼趨動系的廠牌,她受到感情糾紛的設障而使用虛擬編輯法排除萬難。如今想起以前服務過的生涯規劃企業主管「特藏」曾播出徵求職員之廣告,她很想放棄商品模式的產物貿易,而先去受訓於寬頻網訊的進階教益,然後再重返彼個策略公司上班,公職和私家皆扮女顧問員。
職業:投資紙漿股份的小股東。
第玖頻道:「書藏」列印了一張造紙業股市資訊情報,消息來自日乘證券之可靠報導,而股息如何她起初根本不在乎,樹皮腐爛浸水的造紙法今何取代而成白漂漂的頁面,似乎機械化後就變得很廉價,有格無格全賴寫作者的用心而後天奠定價值感,但供養專用的鶴紋紙卻考倒了她的想像使用法,從未曾拿來當信紙寫遞勸信佛法的文囑,如今一時也找不到積壓於何處,紙張的良裨優窳會影響書寫之正直嗎?「書藏」想做的是買下「布藏」一卷來假以時日替代宣紙,肆百伍元的衣評理論也耗讀不上數十載的囤積,包裝紙太貴又小張不能整綑「買藏」、「收藏」、買來也是註定要「失藏」,其次膠膜也可大捲收購於居處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書藏懷疑什麼紙是「寺藏」而非「伺藏」於廢團字紙簍中的下場,她有意投資這樣的質材。
職業:佛氏夢學研究的女學者。
第拾頻道:「暗藏」又做夢看「?藏」興高采烈的笑容,每次她一有新發明他就派出救護車的鳴聲來葬送血路,他的父親「公職」所擁有的生意經他都遺傳不到,原本倆人封閉在宮本武藏式的愛情世界中,一遭拆散她依然如魚得水地旋轉,自在不假他求地做遊戲學術而至忘我之境。以前的渾然玄夢都是寫完了就扔,現在逐漸地三明治(信行學之沙巫)化,肉體現實卻不健康地獲愛情之拯溺。說好要解析李歐塔的夢論,卻又停泊擱淺在學術的外道之前不想入門,雖然她深知此學者乃是天台宗徒之跡身應身,佛氏的「性學三論」和李氏的「夢相無用」之觀點,令人疑思兩個問題:夢能啟因緣果報,夢中人能控制心智行為嗎?夢神如何讓做夢者幸福圓滿,噩夢如何轉渡成宗教原形機密的線索呢?四方吐司絕對比三角可口。
高雄市國稅局:您好
去年(2001年)台灣新聞報社的媒體中報所得稅清單並未寄給我正確金額,應為4-5萬元左右的數字,卻以2千多元匿報,而且奇怪的是為何每年的扣繳義務人都未列印而明寫「發行人」之姓名,其它報社皆具實印刷高負責人的名字,所以我不知今年此報更改發行人之後(社長變動率太高),是否符合高雄市居民投資企業守法道德之條款(此人現居台北市某處),因其於近月內以雙重住址發行不同內容之報紙,領薪之會計小姐又遲不肯發款給我,今年初(六月止)之間的稿費也不見清單與匯款,敬請詳查原始發行人(陳姓)是何故玩權喪志,履換替身之名印報?並請告知我報方違規,拒繳稅有何懲處,是否我可以取得有利控告的紙證,或直接請求您由其統一編號(76013632)扣除金額而匯入我的所在。
Ruby 91.8.1
在圖書館內看見一本計算寬頻劫難指數的論文,可是我根本就從未見過電視可接電腦而雙重使用的門路,所以我深信這是被現代科技摩擬百般而不成型管理的無政府狀態。而且它只是個突發名詞並無創造者的實質理論基礎。正如媒體惡意宣判的輿論非議,雖然於鄰居虛擬電視螢幕中乍聽,但是都不是自己真心立下志願會去做的事,如標心立異地挑釁媒體以後高額名譽賠償的事,因為我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在場,只當是被魔訊牽引的大眾積恨心態之呈現,且每個想看到的新聞都會依各人之眼而魔幻冥現,所以我永遠都聽不清也看不到實存建立的紀錄,關於自己寫作的任何正面性善意及深入文字的軌跡,冥界總是臆測不斷。
所以我陷入了空前的荒災,不是創作題源的貧乏短缺,而是自體清修的內在秩序遭到打擾破壞,於是我誠實地面對經濟的阻劫,設想十二種開啟另類財路的途徑,以防落為知名的誹謗而被預言推下窮途末路之枯漠荒田。其實我知道報社的陰謀對我不利,而內幕一想就知瞭,以前來往十年的副刊行政皆依陳姓老總的行事風格去履行,實際化的作風背面有一個逃逸的虛影印刷,那就是被偷天換日的邪宗勢力(哈密瓜同父異母的妹妹曾在大學時對我編訛報社失政的妄言:主編會提早幾個月的編務決策,故投稿登文期延乃定,又會偶有幽影發刊日的影響使主流成報被推翻調換的文字危機。)這可能根本是她的惡意詛咒。
於是今年才刷新發行人資料的刊頭,不會令我上當,而十年前某天只在般若和我吃羊肉燴飯的餐桌上看到的「一天刊頭」雖印有哈密瓜父親的名字,我仍然不信此掛名的陷設,因為後來的所有閱報份都查非此名的涉政,真正的幕後發行人應是有經營準則的喇嘛跡身,而他自己尚未確知自已的轉世詳細資料,他怎麼會被一夕風雨擊垮而不作緊急措施,例如改變為網路附報之後的行銷術?
寫到此處,我還是不懂何以哈密瓜之父擁有易名換姓本領之真正企圖,是收養的善念或者支配家室的邪佞,他如何崛起又怎樣全防眷屬對他掌權的叛心,我只是依著成長揣測印象去推理。人生浮夢中,我疑似在親生的矛盾中看不明理人間的情感,或許我驗證的別人苦衷的強加,也可能自己至死不肯承認的非血流思維。他也悟解了我不是現況中可耐性的女子,而他施以的痛楚足以直達腦神精遽裂的後果,所以彼此蛇形地閃躲又雲想多重。他有著我控制不了的陰柔化濟,他的暴發脾性,往往令我想自囚于靜修的冷宮,圖個身心的寂度清淨,那就是如污泥蓮華之想。
哈密瓜的小妹或小弟的親生母親應為他冠名的母親,此說法我在小學時偷與對面火巷的孩子們招手時臆測過,她如此年輕貌美怎會連生三個同齡而腹中還有一個?我真想把這畫面也想成是浮世陰間的幻術作想,幾個月以後他們遷移我就不再多費誰想了。哈密瓜的哥哥親生母疑為此年替代上任的鬼子母體裁者,但我也僅是胡亂推理而已,沒想到複雜的遠離依然干擾著我的觀測,寧願諸因皆忘而平心修行,但有誰能真正不被世局波動而因緣乖張?
以上十二個頻道是我籌賺經費的緊急措施,還有更多好主意,無奈財神擋路,雖然燒過五月份的紙錢大疊,但似乎沒有什麼作用發生。在這之外,我還想過替自己製作一本宗教美學的寫真集,以表虔誠的形象也能唯美的標準觀念。好多計劃皆屬於耗材勞力的開發階段,我投注得了這麼大的成本嗎?也曾打消念頭而從事販售現成商品的貿易行為,但是從前上當的經驗太多,故而目前我似乎不太想為其它冒險企業代勞或出錢出力。
如果檢舉網路假廣告和文宣有官方獎金可拿,那麼過去式的犯罪也算數嗎?是屬消基會還是新聞處管制,恐怕管理者的積案要成堆且難以徹查,尚且是打官司定罪的法務繁雜,誰要去負責專案各別處理?不知詐騙可賺何商機,實在是窺察不出發訊者怎麼有利可圖於這些文字的漏洞鏤空,我也懶得管了,於是依樣畫了一次葫蘆,將新屋拋高至二千萬售價,只是為了聲明不賣的言下之意,也為了逼迫附近急欲將社區壓低地權價的惡勢力,後來這則廣告被刪除了,稅單上的地價仍持續地小幅漲價中,我想此棟B級建築物是不可能價位折損的。
不騙讀者而透露一下我暗自思索過一些壓低房貸的方法,例如借銀行資貸轉存儲息之高者單位,或以此貸金額先冒險買下樓層附近之空屋,再租出於有緣的房客。如此一來,後者讓仲介勢必不會調漲先前宣佈的降率屋價,而前者使銀行再怎麼拋高利息,也妨礙不到我所選的至高無極的那一家存款帳戶,這是金制的控因和制因互為調整之機動定律,但是我在此計之背後仍擇以小說記寫而現實勿辦之方針,來避房債之恐遭商討惡款相借的償壓所鯨吞,所以我依然按兵不動,活在假情節的空間中。
我需要互相扮菩薩的感情,又不要朝夕相處到言語無味,過去的文生和哈密瓜都喪失了與我靈性對話的活潑,淪為佞恨不得和諧的怨語私訐,我不會為此徬徨或徘徊了,他們根本不記得我的諾言和照辦,而兀自推卸誓言之未實相。
我懷疑父親在十年前將我的退學單據拿去廣告公司換錢播用之企圖,是為我伸張不平待遇、迫我成怪史花招之女才、害我隱私被公開成負面名譽…等,而其實真相是我看不見電視廣告中的姓名,是空白的所以不信任大學體制有此種標準,又拿去惡意聲張對付我的會是別人嗎?是不准我嚼的口香糖廠商嗎?是樹膠的控訴和怨集宣誓嗎?
有一隱事我一直未托出,就是疑似妙樂屈服於父權和金權而做亂倫權柄之犧牲者時,欠缺正念抵制和抗衡的女道,竟而把自己應書寫的經本文歪邪鑄立了,成為以生物剋生物的連串迫害法,她是否把恨懟的真正對象搞錯了呢?但她待我卻時有善知識之好心腸,故我不會詈罵她的修行法。當我和哈密瓜扮作此種關係時,卻因短時之內的開釋澈悟而維持健康的成長期,但成年後的情況我不敢預測能成就何種知解因緣之正道於世,真是個未修攝過的難題當頭,凡失修者皆由新意創解的另類我想只不過「原諒」兩字的哲學而已,是原來原本即知曉,也有道歉訴苦楚理由的符合懺法之旨。我以往搶救逆倫中弱者的心態仍存,但對自己之妙驗卻祝福失效,所以只是寄了佛經繪字和恐嚇去渡他們別涉劫厄之道。
從前嚮往的「隱苦揚樂」修行目標如今形成遙遠的高標,而天真自有智慧的過去天性雖融洽,轉換某種時空就不一定維持不變的感知。我會記得病中來訪慰探的武承嗣、褚遂良之側室、和替我辦出院手續的實習醫生,還有贈助善意供物的太平公主。雖然大家都為離色界而偽涉表相行業的形跡,但止於至善的寂靜無為仍然要由本我去面對自悟,我已知瞭觀諦別者而成道的是外面假相,別人與自己的差異在於失憶仍於世間復甦的個體不能旁代。我苦的是積多記憶為謀求的全智博識,如今成為蛇的擬態路徑而不能直逼憶及全性,且讓我們用各自的方法記住彼此吧!
跑去忠孝東路找金字姓的算命老先生,他看起來像似漢朝某代皇側的高資歷公公,但這次他見死不救,只因我身無分文。他總是跟所有的算命者說一樣的意思:我生來富貴命,無奈走運不符合本命,宜婚而有福等千篇一律的話。不知我有意離逆命理,因為我的苦衷和操守不會引我到那般的福祉,所以一年一年地任不德之財蹉跎而不去賺成不惜一切代價和手段的果報。像是賣靈芝粉和靈骨塔而導致的危機,為了晉升而答應上司的一夜請求,都會使我拂袖而去,職業場域中的各種毒藥我不知如何反成善財。
他也說了一些我不費力氣就辦得到的秘法,其實根本就是我生活習慣和現況中的不能為,而不是刻意遵守,但點燈費太昂費我就沒法變了,在家自燃光明吧!為自求福路而在大樓門口寄出昨天籌備好的八封信:除了向舊職業中的好上司請求兼職正途之外(如外按翻譯稿子、擔任短期家教),我也向雜誌社寄出稿撰計劃案的提議,包括又寫禁忌極端的本行訴求,此外尚有投報社主筆評告刊登廣告而未成的內幕,以及對多年前被我放鴿子的誑騙出版社再次放出通訊資料。
寄完久後買一隻雞脖子啃,看地下捷運街的書展,又找地方設法拷貝稿件,心裏頭不是很高興今天遇到的事情,但也向一名禪尼投幣12元問路,都是已知的訊息所以也不打算違背自己的信仰而遠訪彼寺服務處。搭車回家花了兩趟轉程,口嚼藍莓波爾口香糖卻充滿對樹膠的恨意,回到家中又開始寫信解決困境:例如可信任的求職仲介、非學術雜誌社、言而無信的香港出版人,喬扮文編女禍的投機副刊負責人,又寄還社會局一封佯裝掛號信物被中途盜竊的平信。我寫信總是充滿了知情匿報的回覆手法,更別提尚有幾個重大包裹的用意了。
接著我心情很好地摺了十八個藝術信封的新鮮折法,完全不需貼黏緊密天衣無縫而卻也無法找到藏信的部位被人竊讀,封口處僅需一個小貼紙即可緘上,此外若有意洩露文字不防旁讀,則將信封背面直接當作信紙使用即好。我開發的信封袋樣品乃是具有花式創意的十八不共法,不多月前我才設計了一張格子不規則重疊的明信片,還題上一句妙法觀念文要偈:『每日作是念、速成就佛身。』目的就是要詢問收信者如何用明信片的方式啟迪此句標示的「是念」,究竟存在信文之中的何處,而所指何義終能達到佛性速成之境。
在圖書館緩慢地設計此函時,身側有位疑似詩人的前輩竟透視此意圖而感到好笑,還跟我約好想要收到這樣的明信片,因為他幫助過我而推介作品,故我答應要給他寄了一張,只是目前尚未大量印製仍為樣本階段,可能還要遲些再辦吧!所聊可能是新潮詩論與評述的嚴肅問題。到目前為止,我還在努力地敘文書寫佛教和詩學的微妙關係,這是個永遠也談論不完的題目,要為詩壇開目恐怕必得耗上深學功夫的蘊藉釋放,而不是去抄襲或攻擊男性詩人的觀視,而是出自向來存在於中庸法性的曾經體得。
或收或寄過的信件飄零似雪花,我珍視的是那大字結晶般的脈絡,正是不犯五口業(綺語、兩舌、惡口、妄言、謗)遁辭而真實做到的寫信人格,我發現真是稀罕難值遇。如今信息短缺雖圖個清靜,但卻有空寺無人訪道之感覺。想起念起那被質問過百八煩惱各箇名號的難題,我從結經中找到一些答案:1十惡2五無間3六根業4二十五有5七波羅蜜6十二苦事7八邪八難8五陰魔9十八不共法10四大苦空。詳細的內容如下列表格,我媽的念珠之所以多十顆,是因為她找不到我所遇見過的那十個羅剎女,是女性的十德難修。
十惡事:1身:(殺、盜、淫)2口:(綺語、惡口、妄言、兩舌)3意:嫉、恚、癡(貪、瞋、癡)。
五無間罪:1殺父母2破和合僧3殺佛4殺阿羅漢。
六根業:1眼(佛眼、慧眼、法眼、肉眼、天眼)2耳(天耳十方)3鼻4口5舌根五種(酢、苦、甘、辛、鹹)6意7身(殺盜溼)。
二十五有:五緣、五欲、五蓋、五法、五行(釋禪波羅次第法門)
七波羅蜜: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四弘誓願。(七寶行)
十二苦事因緣:愛、觸、六處、名色、識、行、無明、愛、取、有、生、老死。
八邪八難:(不同六易九難之國難內容)八種不正道、以及八大地獄之難。
五陰魔:天子魔、陰魔、死魔、煩惱魔、眷屬魔(以色、受、想、行、識修)。
十八不共法:十四種誹謗加上四種化儀(鈍、漸、秘密、不定)。
四大苦空:四時劫(成住壞空)以四念處修行(常樂我淨)。
我懷疑會有其它的組合方式嗎?在一百零捌個念珠煩惱之外,尚有父珠和母珠、穗、壼、裝飾珠等代表的佛學喻意,但究竟數珠上的哪一顆才是寶珠呢?或許針對個人性別和根性而有所差等相異吧!但我認為眾生皆應依眼根為寶珠,才能端正善行而不受濁世的矇騙詐欺墮入業道之迷惘。尤其是身為女性信徒的十德(憂擔、關懷、除障、慈祥、規勸、提醒、柔軟、勞碌、栽培、善根)和普賢十願的男性修持(禮佛、供養、廣修、懺業、隨喜、法輪、佛法、常學、恆順、迴向),也都是父母共修之雙十功德的內容。
(終結篇:頂樓的金色陽光)
我必須坦誠在出家決定前,已對他了無邪念而有意將他交給別的女人手掌,故先寄了一張無料的卡片夾了一張磁片資料請他為我列印,那就是要他更正錯誤典出的宗教演說記錄長文。一萬字之中我已使用電腦系統述記和改錯許多,希望他來接手破邪顯正,不知是否雙方都陷落拒聽邪義的景遇。一方面我是退縮於惡性循環的自惕,另一方面我卻又在寺中收到神明假想約他來此地大肆談天,先以藝術創作之交流為誘餌,和當場打電話的命令。打不通而未道出此奸計,他卻以另一張赧臉道破請他在寺中替我拍淑好形象的伎倆,被導師正面質問曖昧關係。
今年訪探哈密瓜時,他又問我造錢生財的方法,還有所有郵件的下落,我真被逼到角落了,於是決定暗中研究他的舌頭、手頭、莖頭、枝頭、腳趾頭、鼻頭、心頭、額頭、骨頭、奶頭、顱頭,用在我身上的各種滋味和印象。如果我能留住話頭不存根,會說出肉麻的話嗎?不可能的歌詞在體驗之前,之後則是澈悟的感歎,我處於後者狀態。所以特別想效仿徐則明的〈樂府群玉〉風格,每日作一句發辭書法古俳,將它投遞到存有孔方兄四枚的金寶馬儲蓄撲滿中去,剛才用萬金油擦淤青及毒腫部位,現在苦思意境會是何廝情緒?恰巧想起中秋節將至,除了想除尸人肉的月氏咒術之外,期待端午未竟久邀集詩群創作能再次出擊,因為上網咖還是晚間比較有意思!
也不知要將詩句存給誰了,知者自明吧!我得開始博愛思想家天下一番,才能普渡眾愛的難捨和告解,於是對象會是念及曾待我好意的人吧!然而勾引的通常是不誠的糖衣,而善者多半無色淫之意,這種治法是針對前者而非後者。他們只是為了觀察我的愛情態度和動向,不會前來接待我於斗室的淒迷。但哈密瓜的靈魂會來盤據,令我憶起小學時得到的口哨禮物,總是實習節拍和音感而有如亂吹一通,或吸或吐的想像終於到某個山谷中去放聲一拋,但我一直沒有成為社會中實質發號施令的司官,而他的舌已捲成哨子虐待的模象,而我也跑去買吸管捲舌玩具來養樂回憶於他賜的舌覺,當時的我們是柔軟的雙向,而今他已經淪為生硬的意象,而我卻是叼叼逼人的依然軟餡。那個銀色的口哨中間有一顆彈性圓球,老想拆開來研究出音效應出自何原理,後來鐵繡味愈地侵蝕我唇齒舌鼻,於是放在一旁不顧了。我當是他的圓形的心被我挑起節奏韻腳的非定律,不知心中沒有他還可會有期嗎?想到自己的無常心性,沒個終生記錄的軌徑,幸福似乎也提早遠離了,於是哀傷在天使贈來的心意中,無法得到生命的十字架,直到目前也不曾獲取任何一價的護佑。
他會知曉我的憂鬱起於神聖而倒戈俗想嗎?曾經堅持熬夜點燃智光,後來又暈天暗地蹉跎時辰的既定,繼而依神性日曆而私行,如今新於喬遷雖有年月分明之度日長遠,卻有時辰異常的晝夜模糊和朦朧時差不可定測,這就是??理論的Fuzzy(富式)存在法術嗎?我寧願去修攝天台的湛藍如何廣泛的海諦深邃,智慧的通行無阻應該用在妙驗之中,而不是鹽蝕岩劫之居奇。
認真地沈思「法華三部」如何修訂得富有樂趣,剛好腦中躍入施開廢三重教義,如蓮花從含苞到結藕的過程及喻示,我想文句施教、玄義開目、止觀廢跡,此三者宜依傍某個中心主旨來合讀。我知道必須三本書與〈法華經〉對照細心研讀,而且是針對優婆夷及優婆塞兩者並重的方式來言教,不是以僧或尼的身份解釋。我盤算著將陽台佈置成和式坐著喝茶燃香,把心寂淨後再來作讀誦妙法經文的專注研究,其實場所環境不是控因,而是心間原存的彼款思考雛型尚未浮現,我在等候某種契機之提示。
幾天前才去后羿主管的中醫診所看病,他們開了消毒散為我袪除體內毒素,但又不說出根本原因和根治方法,煞是苦惱深怕舊疾又復起作弄我的肉身健康。到樓頂曬太陽時一邊閱讀文學書會是個好法子嗎?我想讀的是金石堂網路書店詐欺我可作網上訂購的〈眾妙之門〉,據說作者為吸食迷幻藥自動書寫的赫胥黎,我手邊尚有一本關於他的原文西方宗教哲學分析理論藏書,但是我一直冷落它而不顧,未作認真研究。
明天回家去住,後天有法門主辦的役員研修會要義務參加,已經預繳報名費很久了。原來以為會有恆順佛意的演說,結果感覺三藏來者不善,而半途先行離開。想起曾在某次採訪會議上談起日本一位過勞死的詩人,因為側宗信徒故乏人問津,而我正在為詩刊補修其作品的淺論見解「如左詩之摘錄所語即為真言之犬吠日的寓言,但他身在真言寺的立場竟又何在呢?反正我只參加他兩三次的會談而已,不太深入關心他跡身為何因故而遭宗權上級懲為勞徒之淒慘。」
狗足夠力氣地吠叫而出聲
即使是一切都互相爭執而為之事
葛根田川的河源也折疊而行
什麼是過分的露珠,以一倍的位置美得有如絞棉花一般的模樣(節譯宮澤賢治詩)
細思此川所象徵的應為源流如野籐欠深下栽札之根源的攀緣附勢,故絕緣和無為果真能納入無邊行菩薩的海洋道場嗎?我懷疑石頭根本不喜日曬和湧泉。
回想起赴台中領文學獎的前晚,我好不容易衝出被阻鎖的鐵門,趁夜訪般若和三藏等友人的地下表演藝術展,剛好正是稱為我這間預購屋的編號:AB咖啡廳。我坐在黑幕之外,因為管理人員說中場不得進入,我在結束時無意窺見全部的觀眾在欣賞我的走馬燈,就裝作不知內情悠哉閑幌於場地之間,不到半小時我就告別朋友趕去搭野機班次的私營遊覽車了。火車站附近買票上車,我坐在前面看不到閉路電視的位置沈思,冷氣吹得窗景濕霧成片,看不見任何視線的具觀,右側的涼意之中忽然聽見有一群年輕人上車的聲音,笑氣朗朗卻惹得我情緒不佳,其中某個長得像后羿的大學生將沈重行李放在我前排的椅座上,然後用潛意識告訴我內有私器重械。我就是不相信帥哥也幹黑道,不似其文質的出身,是也有苦衷嗎?從逃兵攜械問到易槍換錢的疑慮,他命令我不得說溜出去,還問我要否跟他們結夥逃亡。我表示有正途要走,所以不能接受私奔的邀請,還說氣話:會私製槍隻何不改製汽車。心中想的是黑道為何總要匿槍擁彈,跟他們走會有我想要的幸福嗎?我不想被惡法蹂躝,也不知到底那一次的私奔選擇才是我最好的生涯路途。
憶起私立高中的藝術代課老師將住址寫在黑板上的事跡,夢見他叫我去找他私奔的約會,速食店中的彼此不知用潛意識說了些什麼,當時我的夢很淺,醒來卻被母親質問,心裏奇怪她怎麼連夢都可以監控,我又沒有告訴她。我沒有將住址記下嗎?沒有印象了,若我去的話會發生什麼事呢?預料可能究竟是怎樣,已經永遠不會存在我的經歷中了,我習慣把男人的臉遺忘,把似乎的戀種當作揮手過客,因為他們都不曾真實地接近我的內心世界,似蜉蝣的泳姿。
大約午夜三點多在台中下車,他還在煎熬時光中將行李拿走了,是我勸他故意忘了拿走即可遠離黑域悲情。一直沒有回頭去看他的表情,電影的配音也好難聽,煩得要死,在下車前還撞到額頭。為了坦途之心中預設我真的對男人很無情吧!後來在他們下階後才最終序下車,似影般不見蹤跡好像鬼形一樣,我不要眷戀陰影的美感。
我提款千元找到豪華旅館旁的民宿型賓館住到凌晨,在訂屋後肚子好餓而拿鑰匙下樓去逛夜街買食物裹腹。經過KTV的宵燈閃爍,有肖似電影某幕的男女演員道出愛得甚苦的酒後台詞,男方操罵台語而女方只能陪罪。然後在有些同情之中步入便利商店買熟食、粽子、關東煮、蛋、飲料,因為匆忙離家沒帶背包故手邊不想留紀念性的商品,返回住宿處去卻於宵與晨各別食用,因最後吃的粽子難以下嚥,嚐一口後又飽感興起,就放著不去理它。
洗完澡在床前看電視影片,似曾相識的洋片情節看得煞是有趣,入眠時怕醒來睡過頭趕不到會場,但還是蓋被子在寒冷空調中睡去,按紐故障不能調溫,直到早上忽醒時間還早,又看看電視節目消磨彷彿很長的時辰。吃下那顆硬飯粒的粽子,我想像中是應該出發去搭公車到達,向櫃檯或路人問的結果步行即可抵達,時間竟然流逝得更慢,我就在市議會對面的街道作下打算,先跑去逛個文化中心的展覽。叫了一部計程車,暫別在官方建築中枯候的無聊擬想,跑去蹓躂充滿綠意和橋路的地理環境。還在售票處買票入場看畫展,木雕及版畫展,一個充滿禪道天成,另者則自瀆成鉅痕裂溝。樓上還有楚戈的阿彌陀佛水墨展、名書法家的卷軸展我簽了參觀之留名,尚有本土風景的已逝油畫家的個展,原來他就是畫那張博覽會上溪流藍岩的真人,真是栩栩動人富有愛鄉親土的情感,但我卻認不出那些山水景物的地名何在。
時間忽然被我發現流逝得過快,而來不及的緊張而奪樓而下,招了計程車以最快駛速在市街上狂鳴搶道,我還開車窗吹風地樂不思蜀。進入會場指示樓層人潮漸多,我甚早之前還在商街店面中巧以試用品粉粧一番,在鏡頭前被點名作未預先告知的獲獎演說心得及理想。熟面孔中,哈密瓜的運動鞋(湛藍色)竟穿在他的腳上,我也不以為醋意而與他閑聊其餘友人的舊事和近況,他告訴我即將應徵茶具雜誌文編的工作計劃,剛好我也道出私修茶道的大略。
昨天我從貓眼窺見他在鄰室鞋箱前履繫鞋帶,而我再也死心不會打擾哈密瓜的其餘戀情了,原本還想發出邀請共聚小餐的計劃,卻反而自行廚樂美味不去理會這個念頭了。這麼熱的天我竟想吃蔬菜火鍋,而不思海鮮冷盤的華麗,最好在夜涼如水的時分吃,加入麵條撈煮而食,真是幸福。才想像到他會買一大堆超市果菜來訪的時候,覺得不像他會答應的作風,於是跑去寫近期下廚的菜單記錄籤,遂有自我滿足的幸福感,盤算著甘之如飴獨居未來。
每天太陽都璀璨得令我歡欣,去探算命術士卻言破我流年失利遭剎鬼之氣入侵,此屋的確有恨嫉者的虛音縹藐,但我已學會忘作前塵不去復思自惱或追究不捨。在街上反骨狂妄因見人而氣憤填膺,回到私居處所總收起雙重性格自適於閑寂本命。我快樂的面目有好多種:成道果樂、繁華極樂、世俗法樂、彌勒幽默之樂、常樂我淨、邪虐惡法之樂贏、離苦入樂、回憶善樂……等等不及備述詳載,但是苦的時光比較多,而且化苦為樂的心理轉折不易符合宗教的真諦,這就是我克服不了的心生厭怠起源。在輪迴中我老是由苦境起修,最早擬想的美好成熟已四分五裂,再稚氣於魔前也是無益,依然尋善而繹的習慣讓我的本性保存,不願跟反智的對話作深鬥,徒浪費聰敏的時光而礙於不明理的訴苦關係之中,那是我糊塗混沌的陷溺。
我無能重施故技也將性虐待化為迷魂也似的快樂高潮或書寫靈感,也不再留戀於互相喬扮同志之中性相而靈交的往事,愛恨的矛盾在幻間訴不清實相存在的記載,是我目前的狀態,尚待高人出現前來指點,或者有佛智的賜予自解明識之心都恢復的妙跡浮現,拯我於膩俗之想。我以反目成仇的書寫,回歸得到境智冥合的曾經嗎?不斷地煮當歸就能返回南無聖界嗎?偽世淪為瘋狂的無常我摀耳又拒悉,任性的寫作通常會易於迷失,但對自己曉以誠實的大義又難銘記,堅強到最後的理念亦無法預料。
「天晴則地明,知法華者得世法矣。」晴字的拆解是日輪之右側的青色藍天,為此而廣修海廓無邊的智鬱哲者,皆應壹氣為己性而居壽到終命,才是屆於自體涅槃的無震運轉旋陀羅尼。遠處馬路傳來淅瀝的馳音,是誰的法輪在晴氣中沾濕了,我再也不要躲著淚水哭泣或逞強無淚地悲憫自己,而歸向見日光而忘懷灰霾撲面的曙耀心地,每一面被描繪過的太陽圖都會浮出眼前的天空,正如我也記牢了自己徒手畫過的雲朵形狀,依然那麼地白。
(密碼篇:討債不成變新小說)
想對哈密瓜的父親說一些話,很抱歉在陰間旅館中跟哈密瓜演出悲情的對手戲,他演孤兒身世卻被豪門收養的頑?子弟,而我也扮作不愛性事虐道的私生女,這算是間接的叛逆父權嗎?每次都是我付錢登記身份證字號,但身邊陪的是少爺的靈魂而已,我無意將他當成牛郎使用,只是考察賓館文化的中介工具而已,所以光碟完全是假證據,是宗教法眼的偷拍制度,但那會是誰呢?是地藏、淨藏、還是法藏、梵藏,反正都是男僧之法眼,絕對不會有羅蔓帝克的意識型態容我轉寰,我看您才是名副其實的武藏吧!這麼多人查詢我,只好於事後捐出心得,佛喻為懷的見解,以示弱女性也有佛眼的觀視。
貴府少爺的鬍子到底在隱忍什麼?深怕被我的女性主義顛覆還是窺伺心法的緊密追蹤,你們都是宗教界的特務,我拒絕做男偵探的助理,這樣對我的本性修行有何益處吧?不喜歡明爭暗鬥地曝光,所以私下在改裝鎖之候門時分打了電話,將討債契約私下解除了。
FAX-TO:82526434易立上討債公司蕭思平先生
台端於九十年六月起至九十一年五月底止。總共刊登了個人五十多偏中短文不等,卻遲未付給酬額,並以不實藉口搪訛。造成個人利益約五萬餘字無償的損害。請貴社儘速予以處理妥善,否則將要求貴社提何以拒付的原因,並延緩付清資金的日期限制,以利息清算之或者無條件任用我為總主編輯,及報社之職員,作為賠償之代價:
明言如上自理後果
Ruby 91.5
女性修佛要以何立基的問題令我不敢妄寫佛語偈,而以俗文學來揣摩道在文字中間的長途習法。那些以學士或碩士學位入佛門的女弟子是否有個俗緣和法緣互相對照的自圓其說之歷史,我總是向天問一大堆女性走入天台法門的準備疑題,但沒有任何完備圓滿的答案。例如:做何種行業才符合修成正果的坦途?學業拒惡而輟習可否達成己心之內法印證?結婚真的可以證同清淨不染的禪定三昧嗎?佛法智慧如何從女性不被允許的觀點轉變禁忌又不致遭男性遮蔽推翻?女尼修作男僧的意識型態是否在逃避性別自覺?
愈問就愈偏離直道成佛的接引善緣,是以哈密瓜一直感歎我走錯路的傷辭,那究竟哪種路才是我的正途呢?我如何能表現快樂而同步於外道的標準,於是我提前做了東西方宗教典故的比較思考。如果我堅持作無酬勞的宗教文字譯述,那我的生命故事又在何處交待呢?一個沒有劇情的生涯我已無法想像,不再是最早腦中以為既可離苦又能淳淨色心的中間地帶。是故舊日眾多苦涉的浮世臉孔撩起過我的同情,卻又都回到我的肉身中反芻,而我已喪失苦集滅道的自體循環的淨化法力,我要滅夢卻起欲於更深邃的疑惑淵地,海洋中的終道能夠單身奮鬥不懈地抵達到理想夢土?
我好想寫過的即忘懷,攝足過的便遺落,以走遍一念三千的大好江山,但是樂法的筆批不易速記,而苦悶的感染卻易於記載,人間多抱怨如何令我文以載道?網路的長途跋涉若無菩薩未接引,必定如華樓倒塌,繁華的文明也需有善法來支撐,但是我要到彼處做什麼事呢?發了投胎的願望去尋找哈密瓜的存在,就真能成真嗎?我根本不能自控於徙至彼岸的神妙誕世,這般多的學海無涯的學術和學問,我都必須分別應身去投入研修並執行嗎?意志中也能容納愛的力量嗎?生存成為眾生的存在主義,浮華和赤貧的對立又如何同時成佛道大乘?夢中的法門如何慈悲為懷而不虛假?
原來夢神會回收或偷物,而慧日也不一定能消除業障?然而真正有心虔誠去辦的事情,若靠頭腦去運度籌謀,再加上有善緣來相助,一定可以渡濟難關。我的困難在於經常徘徊於省思何事為優先重要才去辦的問題,而弄得自己神經衰弱或足不出戶,乾脆就將慾望閉門造車於小說情境中而不去實際體驗。在秘壇審問時就遭遇詰問,仲宗兄弟為何又被寡婦輔成年青早夭,其實我也曾為此懺悔,而想要撰寫有關佛櫥建造和應用的研究文論,於是到圖書館複印一本佛具化儀的辭書,但後來又以正宗觀點去顛覆了爾前教義的典據襲沿,遺問諸多更高明的疑難給他們治生事業之所以不違實相的本質職志,去做輪迴後的自我解答,只求今世給我清靜的獨處,不要讓我醒來之後又是思緒大亂記憶空虛,我需要恢復智境皆丕極泰來的靈妙專注,不要太多紛雜的線索或錯綜的緋言,我很想上昇到隨年齡成熟的心智哲想的書寫,不再返回敗壞頹唐的棄世假象,例如女性的修佛哲學跟體驗的不可他代,完全地將過去及虛設的杜撰全部拋棄遺忘不做追查了,我要完整的實話情人,但沒有此種猶如親情真話般的對象存於現態生活中,於是也要求潛意識也勿要虛偽攀談,我才會認真地去愛對方。
哈密瓜目前仍存於夢的私通界中,但我不堪那種柔腸寸斷的感覺,我真希望他今年說的說都是真的,就算是假的大志也要拼命去做到才是男子漢啊!即使有點難分難捨但也終究是夢而非現實連續的長期故事,所以夢延在我心間都是佛法領悟的心得而不是小情小愛的執著勾結。女性的修行怎能淪為夢的論述,附屬於法界的邊旁,拒從來去皆自如的因緣觀,是以設障磊磊而躓步不前?但我真想得到斗室中亦可修心觀心的正道,卻被周遭雜務攪搞成逆反佛性的庸碌行為,不搶先去務職於重要的前途。
即使他找人代筆跡寫香真的回信:「紅寶石,自己收山,拒絕往來。」我也不會心酸而掉任何一滴淚水,反正多年不見之生活周折我還不是過得充實而有成就感,我的唯心主義之進展已如金剛彫刻,只要再鍍上金子就大功告成了,如今梁祝被我改寫成焦孟,像似知識人妖和假命天子的對手戲。我使用著這個亂性的新桌子,東西故意地亂佈紊擺的陣勢,看他以後如何被授記或定性檔案,反正我是他的主人,他的成材端賴我應用在何種文字敘述的遠瞻功能上。在寫作之中,我故意地歪用漢字主流,教西文系統也捉狂失譯,這種技巧乃是在女生與男性觀法的雙調義蘊,可助於文學的新鮮。
天台宗所言道的天真獨朗,如今已讓我喪失童真的清純八歲,因為佛祖教示八此字代表八卷法華經,要深修的重任大擔把我壓得老氣橫秋,苦不堪言的地步。於是發出千萬種佛法任務的誓願度,想法在信任自己若出家為尼真的全都可以辦到,而不是推卸給任何龍宮部屬去做,因為我不相信他們具有法師的秉賦和毅力,或者與生命中互相結締的體驗意義可以昇華至高極理之境界,而同時示現微妙和高妙。曾經某天,我很想以文學文筆來將每品經文都作下類似書評的結義,但是又深怕墮入不符合正宗分的敘述法,而矛盾著未寫。
其實我早就可以拋開一切書寫章法邏輯的秘義,現在就可立即始,但是又為俗眼讀眾的吸納層級所煩困,於是想要同時化導高智又折服較頓根者,這樣如何兩者兼修且一齊辦成而不悖法呢?於是我就攀索走極端思潮,在大學讀涉理論時期最先是不顧廣泛而隨緣習術的雜駁,而從多角度的方式去審視二元法觀的哲學,如今開悟形成雙稜光的折射,我這種執著還算有效用嗎?我把多少有情界也誤導了呢?
再把稿酬之事作鍥而不捨的追問,「那新上任的社長會發給新文章刊登稿費嗎?」昨晚打長途電話則是問:「社長室還有分機號碼呀!」很不想接著問:「副刊網址和信箱也換了嗎?」他們不知是后羿竊下公布另一個新信箱地址的緣故嗎?大約是我剛加入文學社之後的某個月吧!是由於我都不出席偏遠地帶的聚會嗎?或者只是個後設而虛擬的情報呢?
民松:您好嗎?
自從上次稿酬(總共累是五萬元)被延宕至今已經滿一年又兩個月,仍無解決之道,倘若更換了新社長,地址和編制,那麼統一編號也應該更改才是,麻煩您就幫我詢問,我可以用他們的統編報帳買一台電腦嗎?或者投資他們的股利?聽說報社新電話是07-2226666,最好是請舊負責人陳錦發先生用這筆錢幫我助印法華經,不要每年或經常撤換社長來掩入耳目,拜託了!Ruby 2002/08/21
本想上網寫信,但電話線路無故遭截斷,到隔日才恢復,但此夜卻耗掉了一個美術老師來重施故技的睡眠,我就開始認真地面對男人以拋棄心態求愛的心理,是孤兒心結嗎?早晨醒來,決定去求助於法師,於是穿著居士服去申請入佛式的手續,訂購佛櫥,然後又沿街找買心目中理想的牆鐘。結果不合經費所需,而打算返家將十支手錶用懸勾掛置,比較時差實驗的邏輯,一氣之下也未將加州蘋果核扔在哈密瓜家開設醫院的門口,反而買了一盒相紙(185元台幣),是Poly MAX的廠牌,和時間對抗真是太傻了。
任何一個他都不接納我的成就,所以我也真的相信他拒絕往來的建議,不再意氣用事把黃葉和金紙目錄寄出去。
我覺得他真的比女人心還難捉摸,感覺的心思也說不出來,他父親都不逼他成為一個男人嗎?他給的愛情把我拖垮,在夢中訴情意之後現實還不是得自行打理,而且我也不相信一個老師可以一天到晚作夢三昧,而不必賺錢討幸福。若法藏於佛界名號為授記之定型,那麼他所修的三昧在妙法蓮華經中是叫什麼名稱呢?有沒有多重的修法項目呢?為何外道就需求愛情而內道就要依無情斬斷緣根才能昇級呢?有時我兩者雙修竟成矛盾和正邪覆水難收之境地,所以日陰月陽,天鬼地蛇,不知何日方休而成定性之佛。
法師的梵法可懂麻將內含東西南北四如來和四季時辰哲學的秘機?橋牌觀十二因緣法,而象碁則蘊有梵語兵法的語言學及黑白陰陽之極道呢?我想研究女性法在其間如何生存的方法和密理。只有街道似碁盤而非牌桌,何故?我討厭讀書不求問答的男人,買文憑的男人,為慾望詐欺的男人,我已告別直道不疑的路線人生,也學習某些刁蠻的人打破沙鍋問到底,直到真相和下謊水落石出為止。學校裏不教宗教法,是因為都是教材文字之秘沈,不會有導師來直接傳授?若要強硬的心法記載,則我在世俗以恨反悔或以愛顛仇都是我一念之筆法,誰會唸完全部的論述而給我公正的評判,恐怕都只是隨波逐流的無形,我不會憶得無益修成正果的迫害語言,為什麼我要屈從於幸福而無視於本心的轉折,我不會為女性成佛去說自己示現的法了,我逼她們反對我的怪法,極理,非難,糟議,我恨她們在我臉上刺刻的痘疤詛咒,那就是真的恨之刀法,不會消除。
隨你於夢中載浮載沈,還怨我不要讓你丟臉,現世我們哪有聚在一起的長久時光,整晚是你在想弄我,可是我又夢剛別的男同學的事情,沒有你的鏡頭,卻全身盡是疲憊。背著雙親的纏綿,和獲得雙親的祝福,對你有何意義?我甚至都不去求問他們的真實姓名,因為你並未告訴我這些家務事,不分擔親族的複雜讓我知道,我只有胡亂猜想。如果我學電視劇本所演,吃吞所有的安眠藥而亡,你會給我的靈骨塔每天上香嗎?我不要一個十字架的法味,你根本也沒有用心地讀聖經,否則作品中為何滿是性暗喻?我的畫筆也同一樣叛逆,為了所謂女性主義式的飢荒,我採先以想像力的存在預言了愛欲的作崇情結。
分不清現實和夢魅中的哈密瓜或者哈蜜瓜,他嚴肅時的告白經常是一致的,但是生氣時就成為肆恣的病魔帶原體。朝夕相處時若也同般,教我如何避除不互相衝突地折磨,道歉已非我的傲氣常容的懊悔,我不能老是在後悔和懺夢中懷疑自己的立場,但也許我可以屈服於劇痛的哀求,然後在那之後又天真無邪地忘記承諾。就像你總是扯謊的無辜和似無破綻的聲音和回答,反正也僅是話筒交談,看不見彼此的表情變化。
春夢了無痕,我祇能偽裝修佛和侍夫同時都聖潔虔誠,而不會把蜂膠惡意塗在股溝,咒你在夢中瘋狂了意識。你是想把我嫌到轉變為好女人,而我則想抱怨到你面對真實的修行,其實我們還不是相隔兩地在思慕一個理想的對象永不令自己厭倦而已。
P.S.:有空到我新舍喝杯茶水,這個禮拜天正午我等你,6月9日有事商量,地址:北縣三重市成功路42號十七樓之一,我穿居士服來迎接你的蒞臨。
我不能以遊魂的身份再愛你了,雖然我在街頭孤走也沒人敢惹我,但我不喜歡躑躅於腐暗的末法時代,而想要逃逸那種鬼影幢幢和魚貫而入的兩種街景,我不喜歡慾望的修行,有時好的慾念導致的反相,我就覺得好煩惱。哈密瓜的父親若是不救病人,那他死後兒子的負擔豈不重沈,冤魂密佈?沒有法力是不能救人的,所以我比較沒有家累的限制,而能自由自在地創作旅走,不僅為了逃離殘理不能助人的發育期,也為了持續逃逸成年後的苦惱折磨。
為了我獨修他就會失緣而苦,而要用裁斷財路逼我付出感情,間接供養我一些會放臭屁的食料,是因為迴轉逆向而身心苦荼?還是他對廚事下了詛意,若我自己花淨賺之財買食品,廣結善緣豈不是人生樂事嗎?(外道心的賺法)
在孟蘭盆節(國曆8月23日農曆7月15日)的前夕,寫到這裏,我想由形而上的情節來閃躲物質世間的設障,來自人緣的和物資的混沌無常,因為這些皆違反了靜持密修三昧的規則,我要真正地與他們隔遠離開,請問他們這種心陷有何正道之理由?那我從明天開始都不去使用電路通訊好了,符合我的天性。
〈密碼篇:背叛愛情的迷幻色彩〉
空虛的自傳(禪修)
〈妯娌花〉受爭議的女性:嫦娥,紫式部(紫之上),毛利元就將軍之妾,釋迦的老婆,軒轅氏之妻,開國總理之元配,玉女英豪,小龍女,護士之母,武后登基,李清照,司馬遷之妻,從這些命運的酷似性情節,來找尋婦女個人修行成道之體悟,完成一趟心靈因果的旅遊,我是誰?金瓶梅的作者。(如何認同)
〈追悼生日天的禮品〉
幼齡年代裏收到好友贈與兩三顆水晶,透明黃和藍的水滴狀,因為射手座的幸運石能帶給我唯好的祝福,避難雜思和瑕亂之想。至今回想此種體貼心意,喝著鑽碎冰奶茶引起了感傷,友誼人際全走毀了,就因為早遭心理科診斷的阻害,使我遺忘善樸的往事感想。有一顆是來家裏作木櫥的工人向我要去當作吉祥物佩件用的,另一顆則被姊姊小學同學來訪時偷走(白色透明),僅剩一個黃色家人拿去換禮了。真可憐,老是被出賣的下場,它們真的如此值錢嘛?直接地想到幸運自此遠離的孤單,而曾經為了私仇對付我的大學同儕,竟也背叛藝演界的不成文規矩,向我傾詐愛上了不該愛的痛苦。借酒消愁的灰壁虎闖入我以房門,逼問我到底怎麼抉擇,我嚇得扔了三本B4大小的雜誌,用帝王百科的素描氣勢把牠驚跑。若即又離的開端中,我逃往另一個肩膀,真希望每個人都如洋娃娃般活著,烏托邦的世界裏以鬼臉扮演角色的冷暖。開始著手寫捷運上文化僭客的故事,當昨夜與導演的美戀這麼假地刺探彼此目的時,我決心解決記憶中所識者的命運,including feelings。
前幾天出門,在半途中跑了起快步,結果在停車場轉角處撞上一輛忽然進泊的計程車,煞車時撞上左膝蓋,這似乎是則警告?我幻想在瞬間飛上了空,以拋物線跌到對面的水泥公寓牆上,真恐怖。心靈孤獨沒有依靠的錯軌中,知名度愈與宗教信仰成反比,努力去忘記那些灌輸我女性的歇斯底里即意志力量的電影,商業化劇情所化導的邪惡心理。如今,怪人類寫魔語言小說上演的心情,仰天長嘯一如吃噬手拳和漱口歡喜的無理嬰兒,破門的哲學根源著胎毛頭皮屑的混淆,天然瓦斯永遠都不會爆炸!
我要整型社會,偏要它來符合我的理想和舒坦,約束裸以不自在的規矩最好革除。國小一年級在考場上與監考督學以一條題目作對,我明明可得社會科的滿分,但他三番五次走近桌位用力目瞪「東方紅」那題牽涉政治忠誠的是非題,真的敵不過其百般騷擾使分心錯亂,只好擦擦改差點把紙面弄破。那回競試我沒有得到滿百分,即使得了也把心染上了污點和間諜一樣的思想,政府何以如此對付年幼的資優生,智慧虐待術果真可以陷先制把前途一次湮滅?
帶著滿身現實的傷淤我回到高中時期,一些曾經欺負我如今已拜陣的同學,千方百計要派出俊男牌來干擾我目前的名氣計劃。並企圖阻饒我的分身策略:多歧出能力與實踐所及的路線,以達到全勝的鬥爭法。我的反抗全為了一則子虛烏有的罪名而來,我的前身命運已成絕響,政府政治在某些抗拒心強盛者的眼中好似心理變態的切砍狂。怎能如此屈辱渡日呢?我被笑蠱陣關起來了,誤以為身處三合會(大窟寵、中娥媚、小耶穌)中的女角位置,記憶燈篙頂端的招魂鯉和楊枝,包裹在念珠襯捻內,撲出三分天下的荒言。
在撒旦語言的矩陣中,筆劃字跡以幻覺消失或浮現,指涉應時機而變化。魔文學才剛開始復甦,丟問題給評論家的麻煩作品才算高明嗎?夢鬼與我恩愛,試破了我不愛溝通的習慣,最近堆了許多信函未回,方知世俗之所以不適合修道的緣故。他像是無法容忍背叛的上司情人,喜歡我穿黑色套裝,預計將去小劇場與他會合面談,難保不會撕破臉,沾滿泡泡球的憤怒。敬禮,廣告錄影師的戀情已成為過去式,鏡頭打燈的恐嚇將真情電死,我想重新開始,希望戲碼中他能從缺席清場中出現。
想要把英文字典翻譯成新人類多元語的漢文系統,天生的寫「聖腳」語言學就從此分歧。寫作與文字的輩份經驗有關,寫作如澡,在C>後面打上未從倚天轉碼的copy四個字母,結果跳出「諲驛」二字。錯碼的事在人生浮現,不正如潛意識的混政治一樣嗎?改以英譯手筆來寫記佛經之評述,在網路上通牒最夜打電話約我聚餐的外國友人,傳遞革命禪學的發展可能。在卡通電台上觀賞「老人Z」,大友克洋承襲一貫的反資本控制之風格,挖訴為了代替孝悌之職而發明的療養企業財團,情節結尾機械佛以一道白核能光把人類摧毀。
虛無表現主義文學的本質好比是一顆酸泛的熱牙疼,在那齲過翻修的齒模底內,隱發著一種躲避陰錯陽差的狡黠。咀嚼思考的政治文化如何反對閉鎖的幽懼症,其答案大致上不脫出鋼牙解放的意義。同性的壓力來自連話文的斷層,事到如今,兩性欲向的角力已不辨識別,更何況是靈感文筆差極了的網路戀情專塊對話。因為皮包(和金融卡被機器沒收)真的沒錢,所以來依約去見密友,提款機剛巧停止發印收據的功能,我可能要去刷卡並核對帳目花費的勾銷,才能查證是否屬實。
<吃毀夢想的魔者>
密碼應為1997沒錯,遭資本主義惡意下的處境也不祇一兩回了,根本就是故意玩弄數字低能騙術的系統,沿用相同的抽稅法則來玩弄儲蓄者的貧富狀況。買過無故被取消的保險,在郵政社遭常駐秘警監視匯款情形,而心中產生了害怕提款之手被切斬於機構裝置前的心情。如何健康地逃避財稅制的支配和壓迫?智慧的洗腦依經濟控制而負成長,這是針對消費卡友而言的本質,大財團為了吸收盈款,百般絕技地使出隔岸洗錢的名目廣告,犧牲的永遠是填寫資料卡的建檔者。頭腦和時間怎樣運用致極!
〈美的致命傷〉推辭一個夢,他對我承諾「我會比以前更愛你」,一面整理著醃漬鮮美的供餐,一面打理沈思片刻飛旋而出的非想。靈感與緣份的截止,始自於夢冗ET電擊我的裸睡之姿,何種談判未謀成而來提示我嗎?後來逃學到墨寶,應去購買雙硯台組及書畫臨摩繪冊,走出店門,校園正在舉辦園遊會,我逃走在平民寓所的屋頂巧遇一名相同宗教信仰的同學。教官追至,來不及乘曬衣繩索,滑離現場,竟遭兩名教官賞了七八個巴掌,我叫道,這裏根本不是我原來考上的第一志願。
接到一通普查葡萄柚水果廣告的調訪電話,題目問得差極了,我胡亂答一通,直接聯想到貢養水果與佛法的關係和意義。天理昭昭,曾過到假跛的殘廢者為了當公務員而偽裝,記得自己買了兩罐劣質的化妝品,搭高鐵返家的旅途中哀泣得像碎攪的辣紅泡菜。了無塵緣閃了腰,地下宗教如爬牆的薔薇,ET就是H的綽號?真不敢相信,他真的是富豪人家的孩子,或是為了我而誓言買下日據古屋,他是唯一開發我封閉內語系統的知音,當別人忽視我異化時,他刺激並鼓勵我學會獨特的表達方式:把驚濤駭浪,難以言喻的事全說出來。
口才&表達語言碎裂的時代,神州再度變色,謬盾的張力解放了年度,上揚的想像,如果能燒毀文字,我願反商業地寫作。首次發現兩個未滿周歲的嬰兒會吵架爭寵,以大哭的方式,以及比賽排洩量的方法取得成人的照顧與疼愛。舌頭功夫也有得比,當七月大的嬰兒發現自己尚未學會發音時,心中浮出競爭嚼舌的願望,嫉妒。夢見阿媽來台北,我在洗澡,脫了數十件衣服後,肛門處滴出了三個箭頭式的血痕字跡,好像撒旦的符號,竟然在擦藥時破口大罵阿媽把醬油香菇煮過頭了。
近日打字發現老闆是賣筆記型PC給我的前工讀生,自從我搞丟之後,宗教團體急著追討下落,那是組織專用的牌子,因為被親戚(住在美加邊境)惡意攔劫開機功能,於是送給大學社團的共產黨友人。台灣人老是為著外國資本商標的麻煩而忙碌,出賣自己的人以掙得更加名利泛流的生活,即使到了國外作了中產階級還是不忘慚愧而行。社會生存所呈的機運矛盾如此惡化,假如被出賣者重新招魂嘲笑,我的心依然不為所動,只因歷史遊戲從開始就在重覆,連革命實踐也可笑得一致。
我的親戚和家人最近正在申請移民日本,財產都變賣光淨,可能會把我扔在台灣不管,因為精神疾病的病歷不符合公民申請權,這樣倒好,何苦籌謀著逃往東洋去參透我的應身修道之路!在台灣,平民的殖民政治命運,是以「輸者必得出國賣淫或被打為同性戀者,然而居訪那些被命名為Fraget的宇宙觀時,竟感覺到一般寞鬼躡足竊行的力場,驚蜇於詭異的暗算幽冥之心。被吃定了的感想猶如錠心丸,發現那隻壁虎死在電扇下,被我扔的書壓傷而斃命了,屍體乾扁被視扭曲地掃帚了。對不起,我差點在佛堂前哭起來,他就是崛墳的無形嗎?電視裏那個日本嫖客說我輸給他,因為他將我轉賣了,恨甚。
書案忙乎的落拳擦掌,何謂東方的後現代?四處碰壁的漫畫修習生,在教室裏遇到兩名日本專業漫畫家(赤塚的弟子及助手)卻有眼不識泰山。他們是Lenny派來的文化間諜?自從會面後,他對我未透露的資訊似乎知道得一清二楚,真是communist!夢見老大跟我求婚,心底卻咒罵著要作掉我的反心態,我說:等一下讓我想想看。於是蹲在街地上不想跟他走,不要,結婚到底只是幌子,曾與大學同志策劃一場視覺小說上演在台北火車站,第七號公園或商業看板上,甚或投射在高樓大廈的窗戶版圖上,但由牽涉到太繁複的集結手續和整合思想心力的工程,故中途放棄了此企劃。訪問實驗片的召集工作室〈台灣報導〉時,才發現學運政治在影片戰鬥的意義上已潮退,但是獨立影片和紀錄片的模式依然能容整,或剪再現非標準水平的詮釋觀視。我覺得小說的功能猶如預言的聲頻,遠比影像還要絕對且遠瞻,文化制度是創作的魔障,夢是宗教生活的開眼,政治愛情的迴光返照如今竟形成星座肉剖區位意徵的魔撒吉普賽宗教?
舔欲心理學的邪惡影響與食欲消費(玩具模擬習作)的關係,女尼俱舍宗成實宗(仙跡岩)的實質為何?ET的道行在於Zen(後現代禪主義)反忍術,對信徒進行肛交的道懲接近猶太教?阿咪的亂倫父親去阿拉伯為我作砍手儀式,結果我反而在現實恢復勇氣,定陸在夢中敲門求救,ET搬到輔大街空樓房去住,我曾去打掃過,寄信到舊址全沒回音。那是三舅合夥工廠先生佔的位子,而郭回港或怎地沒回電,郵購信函的暗號,和文學雜誌退稿也跪異地與府城文學獎退申請新卡???郵件車禍,因為我的文學已快跑了好幾年、好幾歲。
〈文化的冥路〉
佛教與能劇、和服劇衣以及槃花插道研的未來,新茶道族譜史觀,繪/押花卉的學問、書畫藝評、日本宗教電影、能劇等、羅蘭巴特著:關於日本禪、文化、地圖等的散文集屋簷建築的唯美學,相撲「生活禪宗學派」學問的門市販賣各種被人遺忘的知識,不管是讀過的人或是作者自己也忘了曾為過的出版品,累積成虛假,目的破碎。太極是磁場線的圓形劃法,連續圓的間環串聯,以防範尖銳力矩道破,是槃若之道的防身(智慧缺病)術。其哲氣與力感可使生理氣蘊融合為心鏡一樣的運氣澄貫於虛實掌中。
你為何對我用情不殷勤?
Unisex,吳孋此筆名用來寫愛情小說(哲性與另類戀情的深度),夢到去拿photo寫真照,父親載我去了兩次都遇到關門拒見的遭遇,我帶了三大包巧克力,一路吃到商業街去。卻仍很快樂。舔/觸身的心理症,變態的倫理,看不下書的感覺好比賺不到錢卻拼命被徵稅(買書浪費)一樣,掏空一切地想,夢裏大家圓桌喝茶,賞析一尊灰泥觀音,和一首絕句。這菩薩名叫耨羽,意思是收斂羽翼而歸之義含,我卻不喜歡祂。我的中篇散用報紙大小字列印成報紙分發用英文寫經、譯寫心得研究。
租日本家教電影錄影帶來看。
我怎會把自己的屍首當doll玩?客人和解析者用手去愛撫,佛尊雕刻的紋理,我逕自撿著掉落在毛衣上的口味兒,在地板上為自己襝衣祇剩頭顱的屍身時,文生坐在對面向我求婚。遂記起現實中在佛堂裏巧遇其雙親的事,我責怪她亂寄包裹給兒子,三不五時地追到北縣找他,纏著他曖昧而宿,母子之間未免太親熱了吧!連我打電話去問她文生的下落皆稱不清楚。
我想要住在一個全世界最熱的地方,因為我怕冷,多少宗教界的人士說我是自己的冒牌貨,卻不知我早不肯回復到那種精神身份之緣故,乃由于物質生活令我骯髒了靈魂甚久,以致於拒絕為超脫的主體作保護措施。我甚至想預先在小說創作之前,改寫成虛小說評論,因為時空因果日漸逆反,我也想因果倒置地活。趨避自己的迴光返照,特別是小頭銳面的那一個形象,曾有位立志要嫁作日妻馮婦的國中同學,如今不知成願否?那種電器發明不需用天然動能或電力,即可發揮同樣功能??樹葉製成茶飲的修道法。虛無法不能成佛,只能成仙,前者在於存在的修行,後者為秘密守則,此即仙風道骨之意也。
古代搬運重木建法門的辛勞。寫日蓮字SGI等支派系的偽日蓮系統〈月蓮傳奇〉,吃素喝茶點法燈嘲諷偽御書的偽造心思和偷竊技巧。及法壇差異點所在寫台南史料事誌,府城的明清史,伊能矩嘉的觀察,觀光考察。記得幼時看西遊記時,孫悟空大鬧天庭偷摘仙桃來吃的場景,令我進入那個嘗吃誘人而水汁豐甜的享受畫面中,還乞求孫悟空多吃一點好讓我幻想久一點,事後他卻怪我害他被貶折下凡間,貪婪的食欲有如一幅我曾繪述的油畫,安裝了鈕扣的仙桃(暗喻長壽成仙)。
走在逛街路上,失魂落魄的失戀者,氣到同性戀俱樂部把一個顧客弄(以啤酒瓶)到陰肛濺血的地步。去KTV唱歌,被錄下對話和歌聲,原來伴者曾是一名唱片工業共產黨歌手,我仇視日本?警察、法西斯、資金系統、台灣的同性戀者?是的,我向來是宗教漫畫的史料化。極端仇日派,夢境合作宗──通貨膨脹宗當我在佛堂發病,全身僵硬時,蔓陀羅裏的神明罵我孬種,父親在一旁唸經,他冥令我倆性交,一般熱流襲入,母親在旁竊哭,一切都以邪秘的潛靈模式進行,連恨都來不及就嘔吐昏睡在佛堂內,窩在被中睡整晚。
普通時候有些惡神會叫我母親的屁股,強迫性地幻想男人莖腸,我的心思並未扭曲謗法至如此,何以懲罰如此重,是發心不合乎佛的心意,還是墨寶蔓陀羅竊聽到了我拒絕唸經的起誓,一切都是唸給母親聽的。都怪我潛意識的反應慢了半拍,或者我前世曾經強暴自己的父母親,或有情侶因緣?在床上遭矩火焚燃數次的噩夢,也是佛法唸邪的緣故罷。火圈的秘機在於螈蠑教派的勢力,那神指趨作的用力遂行,凡人無法可擋。
我想把曾捉弄我的人撞得半身不遂,姊姊去日本求了一支籤咒害我?看〈冷面驚魂〉卡露因姊攜男友去遊比薩塔,引發厭男精神症失手殺了俊男和房東,她曾被襲屋者強暴,見到牆上的裂縫產生恐懼鏡像的心理,不完美的仇恨與淤憤,來自性交破裂的強度憎畏。權力的陰影是看不見的,I am not a feet male,〈意外的旅客〉、〈高跟鞋〉、〈善意的背叛〉、〈真愛一生〉、〈我是高能動物〉都旨在探討婚外情的問題。
道不同不相為謀的兩性關係,好比是被同樣的經咒所阻礙捷運卡的乘客關係。
曾去過丼專賣店見過一個打工生,是未來的旅遊作家,新人類騙子,可能趁打工時間寫完的小說!替Filet, SUNYOWG和ECOM畫了一些Mark logo,因為肚子一直酸疼,恐失約而被神明懲罰,這個教導人行錯善的老天到底知不知道人們的心自討苦吃,全是因為祂不英明而遭殃?明知上當受罰,卻還要往不願行路的方向走去,只為了躲避死咒釘道法的作弄。書MARK未收到酬金。
吃了6顆魚肝魚、維它命A。曾在copy機旁遇見的一名男子,把我在公車尾座時不小心遺落的原子筆撿去,我返家時發現筆放在桌上,他進過我家呢!是嗎?或者他想dine me up(out)偕女友拿了我不知道他的打扮怎麼令我眼熟,不能聯想起來,搭過機車時看過吧!我們有苦衷不能(he want to kiss twice)相認。
我有個想要寫盡人生百態的志願,退而求其次的夢與理想是藝術創作。我對環境的抵抗力不強,於是借由寫作來增加入世的歷練,藉思考多種性格的處境和想法來獲得人際感較不疏離之適應過程。男友令我的性抵抗力產生於肉體上,而非soul的本質強健化,於是再也聽不見自己的性靈之subsense在說話。
寫作使我經歷心靈的冒險,特別是為了寫作而去旅行或深入詭異生活而旁觀之的那種情境。
我在幼稚園大班輟學時開天眼看到阿媽家附近有兩家關帝廟,神明指責我乖把我氣得離家出走。隔天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阿媽阿公的床上,「蠢孫子,我們已經看過一次歌舞劇團了,並沒有去兩次。」可是我明明夢見自己被遺棄在座位席上,再睡一次,一定可以在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床上阿媽家,結果果然應驗。
剪了我耳朵一個傷痕的美容師,另一個分身(造型設計婚紗公司老闆)中因大火失去所有家產和事業。男友原本是家道中落的黑道集團的傳承者,但位置被一名發跡的教官接替,以致於亡命獄途之外。為了彌補關公說要給她一把義氣之刀,她死都不接受,硬說未婚夫註要走黑道才要正氣之刀,爭辯之下她氣得出走向媽祖廟而去向不明。
(密碼篇:藝術宗教化之矛盾)
你東張西望於我的聲東擊西之極端,那即為東傳佛法和西傳藝術的雙重哲學,可能也根本無有矛盾吧!我習慣吃不削皮加州禁果,那你會去減法的退步修持嗎?
小學的時候經常在讀書不正念時腹疼,因而氣得把書拿到廁所內坐馬桶邊讀邊拉,還口中說了一大堆龍族語言,連自己也聽不懂,但知道是向佛祖求救的密語,希望能上達天庭援助我。幾次失效後,我就靠意志力來克服,或面對,不再想像人類的世界中會有妙跡因心祈而履次成僥倖了。我不要他把我的時空逆討,委己我融納在他與我本末互反的因果境界中,而能化解他欲我求的矛盾衝突,但是現實原本就會有障礙,永遠都得面對,只是反文憑或許更能成就我心間的信念,但是文藝創作卻不符審查禁忌而成為陰陽雙淪甚至多元心思,這不就是主宰小說的筆用嗎?有的作者會篩漏除弊,有文學觀念就是為了欺世,有的惡意規範非常沒有修道的水準,不足以取道的易懂且難看。
小學時校規為八德目(忠孝仁愛信義和平),我得了局長獎,一本康熙辭典是獎品,經常為了辭義的多意性去查閱難字,但有一天竟然被沒收了。到中學時為女德的條規,我卻直往知識的角尖去鑽研疑問,不為成績而取勝欺答,我在呆板的考題中已經找不到秘探的興趣了嗎?可能我從生活中尋六根之世俗修法,如看電視、聽廣播、吃淨食、學修辭、身體力行、心存善念、意志不違。這些項目都很存在主義,直到厭棄了又他修別法,以調適誤性,變遷的性格不知不覺形成喜新厭舊之表相。
在我身口意一致時所寫的女性主義論見中,哈密瓜被當作對峙的性器題材之轉折靈浮了嗎?不清楚。現在我才想起他跟我說起父親曾是牧師的提示,我就歪想到他母親令他破戒的事上去,難道如果真是文殊師利奉派去以內道慈悲於外道家庭現身說德的嗎?後來她為何求菩薩放她生路,也去走事業心的實踐之途呢?她在文殊利王子身邊是扮何護士,南丁格爾嗎?有可能,那麼另一肩膀側的護士又是誰呢?他的得意門生竟是女人,都以慧字為命名起首,為何我未被傳以門弟之法?而他在佛典中稱讚我成道呢?法外逍遙亦可成佛嗎?我無法無天是沒有後台的,只有冒險犯難的挺而走險,而又在有漏洞的記憶中示現正法的概念,那就是正當的藉口永不破除的金石哲學,我只是在寵壞自己的任性。
夢給污垢,心障的刻痕,他屢次的拋棄使幸福在彼岸之沙漠縣城締結,他說我騙他要去找工作卻搬出去自己獨居,那個曾是他筆中賢妻而嫻美的女子,分別三年之久,為何不願返回他的身邊。我在那裏不是美的暮遲所以難於挽留,在這裏不是維娜斯而似蒙娜麗莎,所以他不願直接親訪,在兩岸的痛苦都在於他綑綁我的自由財庫,我失去了使用鈔票的寬裕和體諒。
醒來時水晶彌勒佛跑到背後去了,他說我現在已經輸得淪為情婦了,但我根本沒有接受任何贍養費,而且身邊都是各種男子賜給的減價物禮,又不能賣錢維生。「我再也不會在你的嘴裏瘋狂。」儘管那矯情的樹木在怪手摧折下道出反性格的諷刺,他曾經柔軟的濫情,和堅硬的逼視法,都將成為我了解他的智慧。風將我拒絕寄出的信紙吹走了,遠颺如羽毛,若你體察我的善意就不會懷疑邪惡隱匿的雙關。
我在心的反覆思索中寫作,書寫是折磨的事不再似我想像中精神奕奕著筆皆是光明,我怎能輕鬆地去當作文教師。跟家裡賒金也已快將那筆等同值的稿酬用度竭盡,接下來要怎麼活下去,再把過期的個人網頁更換為貿易商網嗎?在大賣場之一隅以借金六千每月租店面來謀生意之利嗎?我才不要隨意將房屋權契拷貝作押呢!再度淪夜遊的女詩人,那有什麼淒楚可作浪漫的素材的,又沒有男人要收留我直到永久,還有產業階級交相鬥斥的壓力,我要保全自己賺來的這一切。
空白的五年中,我數度痛苦得想飛回屬於自己的湖泊,青海也好,夢中的奶水湖也好,後現代無人闖的溫泉湖也好,就是想要躲閉世俗的苦身修道法。卻被某種威阻逼成死水池中的惡臭魚性,我想遁湖於無形之跡,意無法用神力消失形體的存有,反而成為一種嘔吐於污澤惡世的不快活。夢中的海和湖是根本沒有苦鹹味的,如何令現世也沒有濁氣唯有唸經,我終於在新裝潢和式房間之後想通了,而又重新開始出發,中間有一度因藥物之呆化而荒廢書桌用來堆物不管理,後來找到了新的志向又專注地於其中悠哉享學。
好想問哈密瓜,離開泥土的失根感覺,正如我失去了海空翱翔的夢想時,就墮落到他的夢鄉法則去求理探問一番,我想他大概用虛妄來入世藉以麻醉自己吧!我用擬真來對待他,等到他不用物質來限囿我時,才能得到真正的愛情,但那是種人都無法超越的法界無礙。從來不曾有正緣在夢中持續,除非證婚人是夢國中閻羅九面鏡中的例外,我和哈密瓜已經不再兩小無猜了,我不再想用心事訴告的方式對他坦白告解,他是帶有色欲的傳教士,使我更陷於不可自拔雙層煩惱,男人是我不成假的旅途。
如此不善待信件的世俗人心,我不想再任意回信,閉關自休的日子沒有人再亂送我到瘋人院去治療,我是如此歡心地隔閡於不屬於散篇斷論的謬調之清靜中。
我連貫了一個因果困擾的故事腳本,但卻不全然真實在生活中演出,我的陰霾使我不敢在他的留言機內錄下天真念頭的起意,我還是繼續憂鬱扮飾作家的深奧好了。既然我已成長到獨當一面的歲數,就不該再假偽依賴男人的性格,去撒嬌求合夥之助力,擦拭了這麼多涓滴的憂傷和無助的青春期,原本不希冀任何人來分享或承擔,但如今能居住晴朗的天空景觀之旁,是我真正夢魅以求的淨地,那是由於我極力在痛苦傷抑中滿懷栽種善心想法的形成轉機之果實,雖然我沒有逐句記載下來,而守護神也一直專心傾聽,但現在都成為我寫作的女性心理基礎,無人能夠取代或奪走的定念。
我想不起來那張方格臉凱薩的石膏素描了,在那堂課或者畫室內繪成的面貌,我知道你又竊走了我的現實記憶,還惡意加上了方塊鬍子在兩個唇角,連簽名也擦掉了,你仍然繼續除去為積恨而幹的我曾存心三達德美學吧!那我就用惡女手筆令你不得剽竊改編好了。你又收買裱褙店的老闆貼在我會出現問題的視線位置,所以我又再次拒買那張湛藍色的裱畫紙布,一走了之。
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由他自箇兒的無常心去捉摸設想,而他的世界也不全都是我造成的心疼,我總是查不出他何故為情心傷,一顆哀淒於伐木匠的成熟樹株,他拒絕接受熟益的拔脫嗎?為了慰藉他而時常撫愛或抱摟他,是他所嚮往的母愛由女友付出嗎?我使他接收我生育愛情的靈感泉源,我是他的謬思嗎?那女人的靈感之神叫做什麼名號來著?丘比特嗎?或是伊甸園的骨頭?在佛中又應該是何稱謂呢?不是他那引起心臟病的琥珀,也不是龍父捨賜的寶珠,而應該是一個有靈有肉的實體神主吧!我要拷問他的答案。
昨夜他敲開我內門的雙象金鏈條,不知發生了何事,只是一場疑似假相的恐懼在下意識浮現吧!我的宗教觀要守身口意,而他的藝術是予以破折的幻醜法,說好若結婚每天都煮不一樣的菜給他品嚐,但是他只是缺席地觀望。為了女孩傳來的哭泣,我又接受他的性欲以求他莫要虐待她的身體,為何此生無法成為幸福一家人的緣由,都是因為修心陷入苦獄,而肉體又無法自在隨時空正轉聚同歡喜與共。
為何離得這麼遠他還要來日夜監督我的心情和想法,我如何取悅一個鬼魂,用電腦造像系統將他的各種年齡層的長相都虛擬,來猜測他成長的心法邏輯?寶藏也不再賭氣去混以色列了,法藏也放棄北非沙漠寫生之旅而執居畫店研藝技法,我也不要妄想去住海邊別墅的浪漫情調了。上人叫我們往西,我卻求兩邊雙向之極道,什麼佛法由東向西傳,那我怎能制止自己早已投胎於東方國度的身份,又去作西方思想深度探測呢?在西方世界的我又如何與東方的我互相心理衝突呢?我不再相信彼此牽制世願的張力,會令各別的自己願宿不達,只要雙手和色心合用,目力所及一定可以辦成真虔之嚮往。
(密碼篇:愛滋痊癒之秘學分析)
哈密瓜流血的屁股刊登於藝術雜誌上的事,傳到他父親耳中震怒而質問我原因,他不知是我們商量出來的詭計,為了讓當時的同志風氣有種止惡的效果。我提議他用紅墨汁點滴於肛門部位製造假相效果,反正也沒人相信他家財大氣粗會有人瞻敢去雞姦他啊!然後他就傻呼呼的去做了。近日我購買了這本雜誌作為紀念,不是為了每天去欣賞他的光屁股,而為了加藝術競展的簡章資料才買下的。
在浴室泡藥澡時,想到古藏解說塵點劫的時段表,釋尊的近階及遠距成佛究竟何者為最久遠之初爭議,我依然相信即身成佛只是?門成佛,而本門成佛要研修諸海學無涯的智根。那麼法藏給我的遠距浪漫已告別了數月(三十歲之中也不過夢他五次之多而已),而哈密瓜的近距浪漫卻耗費唇舌交談的長冗連續,為什麼他那麼執著地探究我的天,而我如此無視於他的紙鈔價值,還撕毀他每天變現的兩百元供養,拍攝撕毀國幣的照片作藝術概念,然後天叫窮求個職業妄想樂在工作的種種沈醉,真正找到了工作卻又老被扣薪。正如我住在高級住宅中卻失去財源,仍執著於文字的完熟程度之邁進,一切依舊返還那種心財不能變換身財昂貴的如初原點,書寫與本性之本質的甘願,難以違己卻歷經事與願違,我現在的目光如龍眼殼,目空一切。
那個有了同居戀情還暗中每天為我存一塊錢的寶藏,又有何心機呢?昨天一塊錢還從床第間冒出來,又是什麼批判學?我每回生氣於哈密瓜的弗氏諷刺語時,就會妙答說「龍根本沒有屁眼」的回應,這根本是為示眾生法而入世的修性,若我真的不攝入就當真無法搭救示同凡夫之女法嗎?他還把我投稿藝術雜誌的藝術論點修回質問題綱,連作者名字也改成化名,文章中涉及龍女成佛的所有正定之見識,都被刪除而且再度深化地問個究竟,就如同我問垮他的立場一般,我讀得雙眼好痛,頭如滂見而疼昏,不想去細唸。
似男肖女的自覺真要若〈提婆達多品〉去演練,那麼也許從拯救愛滋心理疾苦去探望能夠成中性之道,我先是勸告大眾禁欲避虐之道理,但那種狂熱風潮似乎愈地興或瘋仍,大反其道之人如今都被佛杖打為愚惡者,不知說解同志愛到底有何成道之秘理,還不是歧視女人才搞的假性戀,那麼我也以慈悲同情來逃避男人的高潮愛欲,我既免受災難又付出了示法之憫道,反成不守法祖編規的功德善道,此乃堅持向道也。
我又回到一天無漏隔日有漏的日晷去修行,閉門不出戶為了反文明讓我無故頭暈的煩厭,有些發明真的很蠢令人東挑西撿而且東嫌西憎,廢物還賣我那麼貴,拒看不買。不願物化的心,比較不能樂法梵志而活嗎?什麼樣的物資和物質使我免於垢化,而證成無垢淨土之佛?
坐在公車(Bus)上最敬陪末坐想著次等級(Sub)的法義,那不正是女身要欺覆的戰鬥基點嗎?在當時身邊都是中學生,我拿出紙筆正寫到牌局中內藏的宗教法,好幾年前我就看穿了接龍撲克牌遊戲中十二因緣法趣,若牌接不下去的終結所出現的符號有因果哲學,則必如下列:(參考大聖人的御書而作的結論,在原始佛教苑內也修了一點四念處的哲學,而觀成此戲論)我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深覺得命與運各自不同,而且眾生有別殊之命格運氣如同牌局。
(劫)?成←→?壞←→?住←→?空→(判決)K道←→K滅←→K苦←→K集
1
2
3
4
5 愛
觸
六處
名色
識 (身)苦 現在之果
6
7 行
無明 (口)業 過去之因
8
9
10 愛
取
有 煩惱(意) 現在之因
(口)業
11
12 生
生死 (身)苦 未來之果
13 苦集滅道四諦的修證階段
我只有唸經才能解脫此生的苦惱面目,不再返折述寫從憂鬱到立定向道的過程,過去思索的皆是不能擺脫煩惱的疑問,從肉身的疾苦到心靈不能容己形象的棄厭倦怠,又反復堆理未來路途的爬坡受盡滄桑,我怎能讓苦嘗都白受而了無道理的軌跡呢?但我要依對峙法還是忍隱法載心曲呢?哈密瓜,抱歉的是我今生無法以健康的色心輔助你持家立業,才會想把你祝福給其它情緣。但我知道你也徘徊於今生無緣而餘生亦失去緣遇的孤注一擲,所以捨不掉我無情告離之後的思念,所以心痛在彼此的梗塞中互相通心地絞抑。
這正是那年你告訴我父親要你娶別人的事時,我作下的決定而真正的死心要與你訣別於緣的想法,連你都受不了的感情路上,我也不會向你索討藕斷絲連的情思,只願你不要承襲我曾有過的憂傷,也不要為我排拒你在心外而難過不已,戲弄或者玩弄我們的是天意,不是彼此急著推開情欲網罟的互不相識,何不一場就罷空呢?我經常嚮往那股高潔無染的路向,換上法袍依然心地乾淨,而不是率性地棄那些柏油的不自淨步。
沒有人比佛能讓我懷有近鄉情怯的心,那是走對路的前來指引,而對待你的譭恨糾葛我真的很矛盾,不知如何自處於佛路的前程了。唯獨這般的我才能再向前探險求證,我終生的憂愁來自何方,去向何處,直到完竟的涅槃在身邊顯現,直到佛意付囑如頑石點頭為止。你不知在大戒壇前,我用你媽賣我的粉紅外套擦拭泉湧不竭的涕淚,那是她親手做的衣服,但我不是為你而哭泣,是懺悔毀佛本尊墨寶的罪行而真心領罰。也許潛意識如是而聯想,但我尚未知道你與我更透澈的過去也因緣,是故迷糊不知所以然的涕泣,你肯相信我久前的失憶嗎?虛妄中也有緊鑼密佈的恢恢法網,在其中認真過的我倆身靈俱全,尋歡作樂在心如屋簷滴水的陰陽對調之中,事後卻又必須做個完善的交代,業障的白皮書也有審核者來考察,跟你造這種身業究竟有何轉化為德行之跡?你幫我想個萬全的理由或藉口為我贖罪好否?你向來都是歷史與我最親近的聖職者不是嘛?
我知道你曾以童子問我那件純金色的燕尾婚紗好不好看,但是我已不懷有那麼昂貴的憧憬了,反正別人也可以用租的,有什麼了不起,真正使龍皮發金光的是陽光之心,又不是皮的本身就是黃金。當我完美無瑕又幸福美滿的瞬間,卻耳邊充滿男女的詛咒,那我怎麼過得下去此種感情生活。你在此岸對我苛薄,我又何嘗願意匯款去彼岸與你通訊,去買那張桂冠詩獎的證書?去勸回你那個告別三年的婉約妻室,要她跟你一樣清平樂世?連你上司也推理不出她因何故棄你而去,我又猜得到個所以然嗎?我也好希望她能依我期望的留在你身邊,而不是讓我搭飛機過去再搓合你們的婚情。
你很快又要開學了,哈密瓜,可是我一點車費也籌不出來,傳真機也故障了不能給你傳訊,手機也停用報丟了,我也不奢望你主動聯絡我,即使你用心法默念出了我的號,我也不信你會打給我說出多少次重覆的那款深情的話,我祇能落淚在那些傷情的詩句裏,體察你那些要求的相對需供的愛法,你要一隻女龍乖巧於你永遠肩膀內不叛本性所屬的歸宿嗎?我覺得你要給她另一款回心轉意的珠寶,更形而上的價值,才能夠挽留住她原本要共誓白首同渡的心啊!你可知我近日喝了冰水沖泡的當歸茶,思念佛鄉何在而于歸之日何其遠的念覺,不禁又鼓起清心再起頭的志願,但都不能與你心心相印地共同完成,真可惜。
不瞞你說,真想儘快完結這部小說,好把你忘懷,就當作是我對檀香樹行格物致知之禮儀的曾經和玄思亂想好了。在大千世界裏我只觀察想到此悟境而止,不敢再俯瞰下去了,只要曾經珍惜過不就永恆了嗎?就當我是個寫夢之變態生動的瘋作家,下一部論述的主角不會是你不就如釋重負了,是我自己要選擇此種心曠神怡的馳聘文字欲的路途的,我不會逼你去閱讀,而換你開始讓我閱讀了。我的文筆真的太超越樊籬了,不是常人俗心能體得以戲劇化之心理淪陷。
這種小說如何止觀,袪魔,勘亂,那是讀者的私事,與我無關了,任別人看成愛情的跛腳族、獨眼龍或者石膏骨,我要向大眾致歉,將武后竄寫成如此覆折的因緣何苦無奈,為情拉縴所障弊,收攬俗苦而不示正法的直道,去將法藏的百般折騰全想成善知識來修行,每個分身都有私隱不宣說之身世,我再怎麼明智也考察不完全,只好趨善道者而隨,逐?葉之芬芳而居。
曾經在某家店面門口,被一群龍族老大的跡身罵:「真沒有用,你還算是龍族成員嗎?連黑道都不敢混。」我就辯稱法華經將我書寫成善性女龍,怎麼能下去惡混一通,你們在開經中跟龍父被一起書寫,我們男女分別授記,不要一起混好了。其實是因為我不想被關到監獄裏去,所以就用筆書寫黑道小說,而且有不在場的證明,怎麼樣,夠邪惡了吧!哈密瓜被我寫成自己的兒子,跟他老子有伊底帕斯情結之心理戲。
哈密瓜透露他偷我的那天是他的生日,而贈我佛號戒指是元宵節,那蜜月期在哪裏?都在書房裏熬過,而且還賭氣找婊子來氣我,夢中施虐詛罵,外加破壞我身邊的必需用品,使我生活步調凌亂而離奇。根本就沒有去任何地方觀光渡假,這就是假婚姻的真實面貌。你說在海邊拍攝的情節像似開心的蜜月嗎?不過是恆河沙的開端,那些紀念照片灰暗得很,一點都見不著湛藍的振奮。
朋友說好要將我寄放她處多年的三喜cable電視機拿還給我,也失去連絡了。那台我和哈密瓜共同生活時,我沈迷於俄羅斯方塊和乒乓球板、麻將等,啟發結構反射以及哲學判斷的靈感遊戲中,創意驟增而且筆如泉湧不枯竭於生鮮意象和刺激的劇情。我一直留在房間,不知為何修了佛法和茶道就將它棄置一旁,不想再花小錢去接裝智慧型遊戲,如三國志、水滸傳和封神榜。
今天忽然又盡釋前嫌把他的施惡全數忘淨,而想找他去美術館聊正事,私事至此真是太詭譎難測了,不如當作友誼面對,重新議劃建構藝術新論的合集。但羅蜜歐牌的電話打不通,也不想自我陶醉在他會原諒領情的想像中,於是又照算著在〈文學講話〉的錄音帶中附加一份藝術研究女性觀點,我壓根就不需要他來推波助瀾,冷戰更好,有益我閉額澱思之清醒。我要把他的膨脹圖片貼在家具四處,時時警剔自己那種巨烈的高潮疼痛,不教他直接抽到門戶的樞鈕。
那幅畫是國中老師安排我們所有女同學到實驗室,上素描課時繪成的,不知我為何故意畫成方格狀。如今雲淡風輕,生命中沒有一個端正的男人倒仍可以成藝術,只是不要浪費天即可靠意志餘力來達成心目中的理想:潛浸於創造的寧謐中,純粹而不含雜質的意象,一生只有產獨張精彩的也好,由奢入簡難的也好,都是一條寬廣心胸的大道和奉獻。般若有一次打電話約我:「我想看看你目前畫的畫作。」那是我入社會而他繼續攻藝術研所的時候,我卻忘了在何場合拿了那些作品給他過目,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再寫下來好了。
哈密瓜曾送我一張青蛙解剖內臟的拼貼,水藍色背景的,好似一隻色情女蝸蝓的殼居,我知道他對所有事情都有解剖性格的探究心,但就是不用在醫學上。這不正似我認為疾病可神奇自癒的宗教觀點,但是有些入世者就是執著於醫藥的直接應用,如果愛滋病唸經就痊癒,還用得著病榻折磨嗎?病患的自投羅網皆因由不知病因業果和藥王譬喻的觀點,而不在於無知疾病本身的病毒體。藥物不比宗教治療一勞永逸,愛欲不比藝術能拯病懨,淨化色心永遠是生涯中永無止盡的戮力和昇華。
即使我為你返還到Camilla的面貌和心境,你也不會再親訪我的閉居生活了,而永遠是一個躲在夢想中的魅影,想要縹邈如我心間的一片雲朵,來去無蹤,何不好好的扮演你自己讓我不生疑,不詭思,不猜想,這樣其它的時空因緣也都將成為正面的相對。
其實我失憶期間都求助於朋友家借住,是因為手邊有萬餘卻出家不順利,法師用理由拒收,我設法找真的很難找的租屋,卻又碰壁,而乾脆將所有的錢都用來住賓館,以防家人再亂棍施打。於是住到拾月底,去找另外一個同學居一夜,又轉向南部廟宇求法師收我為尼,依然不順遂而看開了。只好返居祖父家,去考察府城禪寺的環境,生日當天查年曆言我命格乃是:「諸事吉利,此日出生之人雖屬薄福之人,但有才能受賢良之所愛而得福。(庚丑年、庚戍月、辛亥日、壬辰時、4七)斗、滿、水、兌之卦」原來以前算命的命盤都是在騙我的。
成功運:順利
基礎運:安定
辰時右瑞生
先天命
命局屬木(後天運)
總格靈動後運吉
先天之命優,後天之名劣,雖有興乃敗;天地人三才配置(大吉)
先天之命優,後天之名順,則必興不敗。
在朋友家請教她們如何向雜誌社追討萬餘稿費的方法,結果一直沒有效果和順利,後來到了台南才回那份稿費,但是家裏的人卻因此陷害我住院治療,而寫下了〈空空如也〉這本散文集。在院中還能創作書法,就寫了一些格言,轉院後又寫散文記錄很稀少的字,快樂地打橋牌、唱卡啦OK,不然就倒頭睡大頭覺,不覺得很淒慘落拓。還有一位醫生叫我在課堂上與他做心理問答,講述一些寫作的經驗談,但我也不怕被他問成病態的答案,祇是實話實說罷了,如今想起來也不覺悲憐可恥。
話題回到商討不到稿酬那時,我除了偶而買些寫作的文具材料以外,有時也去朋友服務的酒吧捧揚,在附近的夜街上四處地逛,然後有一次朋友為我泡了一壼菊花茶,我在等候茶泡開之間隨手寫了一些近日看到的好笑事情,以及想要開始叛逆的奇思怪念,反正我已經有點看開不能出家的事情,就有點期望任性地反性格而活,而且也不過是投射在小說中未去付諸實現而已。大約有幾百字的〈套劇〉和〈吞芽〉,是寫看電影短片和看牙炎的軼趣,都是異想天開的喜劇笑料。我並非是沒有執著修佛的苦心,只不過暫時輕鬆一下再思索下一步要做什麼嚴謹的文章,不要失去了自己的職名所應為的志氣和理念才好。但至今想起若我把錢存好而把三萬多元出詩集不挺好的?
警察在街口幹什麼?每次都擋住我的去路,煩死了。從現在開始就讓我演戲給你看。先把頭髮染成綠色,試著扮演恐龍女,介紹一些奇怪的角色去進入橡皮擦頭的房間去當臨時演員,修女、老媽媽、二胡奏者、漫畫家、廣告明星、貓咪,仲介他們去竄改劇情。我知道他住在貴子路那邊,沒有熱水器可以洗澡,大衛林區是他的隔壁室友。真的,因為有兩隻花枝丸眼珠偷窺太久,以致於發出雷電相觸的室內效應30年之後他還是套劇人。
瑪麗蓮夢露也來參與悲劇,沒有愛情的時刻他只能泡在破床上聽閃電!想像門外有一對情侶在偷情。我對警察說,你猜哪個是我演的,猜錯了要放棄倒追我,而且我要釋放那個擦頭的小寵物出獄,來玩寵物難的遊戲,任我大量複製的賺商機,警察要給我內線保庇。交易談成之後,有個警察說為了便利於破案,他自動報名去演擦頭,並公布廣告邀平民來演溜溜鳥,不,應該是抖抖鳥的病態,賞金是每個月一萬元酬勞,擦頭說他可以用一根手指頭來演,這樣應該合格吧!我差點笑死所以決定來當女導演。
女導演把抖抖鳥套在擦頭的那個位置上,教導他如何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他給它穿上服型內褲,如果你看過一本內褲奇觀的書就會知道是哪件(號角出版的書)。抖抖鳥拒絕做春客的傀儡,一直哭又一直顫抖,並尖叫:我不要。那你要穿什麼?他要被套在一瓶酒玻璃罐內,躲開人性的騷擾和嚴重曝曬的內傷,主人,說吧,可是我要把玻璃瓶致裝成一隻白天鵝,這樣帶你出場比較有面子,片酬可以平分但你不要搶戲,你覺得如何?抖抖寫說,為了不讓你有臉見女人,我寧願回去做木乃伊。女導演說,一次完鏡,非常精彩,然後腫笑著頰去擁抱擦頭。
我今天吃了一碗興奮的拉麵竟未發現野菜將填牙吞下去消化了,挖牙的習慣告終了,沒辦法
祇好
去
求助於牙醫師
夢中醫生叫我把食物從喉嚨拉出來,把胃裏的蔬菜都檢驗清楚,挑出牙用石膏的蹤跡。腐潰的菜根是魔鬼的食料,到處都找不到牙根的下落,我可能已經將之嚼碎在口腔裏吞下去溶化了。他再次賜予我銀色的堅固粉末,隱形牙套和一小時候而進食的診告,淫牙鑲一次五十元。
只要五十元就好了
我高興得學沙特的塑像一直摸牙不是磨石,醫師叫我上下咬合的動作是為了塑好齒的互補形狀,以便咀嚼嵌合和側面美觀。
他真的把牙齒修理得很好
有的牙醫會診斷病患的咬字、口語的習性、看齒的經歷、醫生曾經說過的建議,X光也照、牙結石也處理、麻劑試用於各種牙齦角度,由臉頰也插下去,真是太恐怖了。拔樹根治病的也不似他這樣變態,我要幫他畫怪牙設計醜假牙套、和獸牙材料,全都插在他的臉肉外和背尾。(P.S.他是一隻酷斯拉)我說的牙醫生總共有4到5名,唯有鑿牙時會發出巨雷聲的那位一定是怪獸冒充的,好恐怖。你已經幫我生育過兩百名小孩了,嬰兒潮我可以免費替他們作齒模或矯正幼齒,用龍孫健保卡來保障他們即可。我說,不,我不承認我生了這麼多怪牙種,你在諷刺我的牙醜會遺傳,我恨你。坐在診療椅上的秘談逐漸告終,他不再多說擺擺手表示May Be。
〈入寺之前奏曲〉
我在賓館裏使用朋友借我的筆記型電腦寫一篇能劇小說,肚子餓時叫了一客比薩來吃,時間好像不夠靈感的快速,將腦中的細節打字出來,於是只寫到情浪漫的第九節,就不寫了。因為以下章節皆為濫性勾引的骯髒,不符合能劇敘述的美感,於是在檔案列印完畢後,增加了幾個省略不寫的原因字述(大意):下列篇章不吉祥故不願意受苦磨隱忍續寫下去,到此為止。
(奮鬥篇:第三屆帝門藝評徵文獎)
想起「羅蘭巴特」在〈禪、符號、東洋風〉書中提到日本街道的文化結構,我原本打算訂機票去訪美術館時,順便找個古典街道做幾天的「街藝裝置」拍攝作品又即可收起不落痕跡的紀錄。但是上網訂機票沒有回音,而且手邊的(數十萬字)長篇小說正盤算此事實驗經歷之心得,現在只好充作虛擬的影像來描寫。假設我去了「日本東京都」的東照宮附近的都區做此表演,我的應用物質可能都是在日本買而用完剛好利用一下的隨機性質者,我不會遠從台灣帶去重物,故東西可能屬廉價平易如「普普藝術」之零件,但是我使用的是書法墨筆之藝術化加工技倆功夫。
現在我桌上零亂擺著些許想像中可能當場會用的物質,如:飲用完的寶特瓶,使我想在裏面放入一篇「茶道」心得詩文,題名為〈衝泡非充泡之沖泡為何?〉你想像得到我喝上五年之久的茶學感想嗎?我又不一定要據實回憶地去寫,萬一我寫的是那瓶子內裝盛的飲料茶味,我會買那一種品牌呢?鐵定不是易開罐,我去藝術大學回程中買的那瓶日本深綠色的中藥茶(註:薄荷涼茶)。我把作品擺在販賣機螢幕上,用左手固定遮住原來的樣品,以右手攝影。然後我又看到可能隨地拿到的型錄紙張,通常都精美彩色得華麗,紙質是墨水沾不上去的,據我的經驗談,我會把統一發票用某種方式沾黏在上面,那就是字墨的透性功能。我覺得又避免不了要寫一下有關小楷極微的創藝形式,先不談其內容之暗喻好了,反正不可能擺在廣角景觀中來遠近對照,因為字跡很細微。所以我就故意放在某家剛好買了報紙的商店外面做,那不就是玻璃的某處嗎?題目乾脆跟貼法有關好了,稱為〈相紙類印刷物可用口水倒貼幾秒?〉
接著報紙用作我下一個步驟的材質,因為便宜又多張所以才買的,我要把毛筆沾墨(也許買得到墨儲於筆管中的筆,或許我又古怪地在出國前就私下特製)然後特意將有意味的大標題用小學習字法描廓一遍,但我已有自己故意性的字體跡象,所以可能似成熟的雙關象形法來間接批評一下,反正你們也猜不到我買哪家日報,若跟以前訪日一樣看不到報紙販賣的話,我就去附近的圖書館拿好了,這會花不上我幾步的時間。我打算藏在電梯裏作,我找到最上層去卡住門(用東西夾即可)然後在手搆得著的牆面上依樣畫葫蘆,寫完拍照又拆下報紙將墨痕又拍一遍,為怕被叫出來,我從外一座門下樓,東西就卡在彼處不取走了,那是一塊錢幣,一圓銀小得查不到任何指紋證據。
本來我想像中是在大街上做,於是我連忙跑出圖書館外,去瞧瞧路磚上可以在何處放置我買物的塑膠袋,我要把它包裝一撮植物的枝葉,不拔下來,就套在株梗可以塞入的空間中,你也猜不到我包住了多少數量和哪個區域、何種植物。於是我在塑膠袋之表皮上用心地題上一首最菩提的新詞,作法我不願在此揭露,因為這有版權天機拒作傳授。
P.S.:其實這樣不安,又如果沒有公立機構的話,則先找地方寫完之後,再於無風處所放置,那不正是我身上的錢幣或者地上的小石頭嗎?我可以像擺地攤一樣販賣我剛才已拍的立即顯像裝置照片和物品,繼續地混下去。
我也許走得腳好痠,於是在某個無法被見到的角落,而剛好在麵店那裏等一碗很久才煮好為現成品的拉麵。我裝作閑著無聊樣在左手肌膚上寫一句詞,在桌面四周擺成諸角軸式的姿勢,最後用長曝法取個連續動作,實驗字體會否因而形變成魔幻之異義眼誤。然後我跑去洗手間洗掉字跡,假裝是如廁較久而在褲管掀起之內寫小腿簽字,只要四個字就好了,「中流砥柱」代表從趾到膝的正骨為法而不歇之直根,然後把褲管放下來去吃麵。其實我剛才在廁所間抽下一長捲的衛生紙,捲得很仔細幾乎無縫隙,夾帶出去,腳上的字跡不是於室內拍攝用的,還有續曲。
於是我走出麵店,閑逛到歪的結構體旁,我隨眼力之所及而挑到的背景,將腳露裸出來去拍。其實背景歪放於鏡頭前即可,但是誰敢擺那種見不得人的姿勢,只有地緣可探測之地景佳處會是何邊呢?不告訴你們自己去想好了,反正要繁複到具有紀念意義才行。完成後拿礦泉液和衛生紙去擦拭,算了我還是先沾濕字表再拓印到衛生紙上留作紀念好了,反正不嫌太麻煩,我會坐在路邊的椅子上做這件事情,然後手紙上簽名和日期。
剩下的衛生紙卷,我將於某顆圓柱上,從可固定環捲的方法設想起,不能破壞到公用物器,於是像包繃帶一般纏到底部。我在便利商店買涼麵或御飯糰和口香糖,在紙和紙之重疊處黏住,不須全部都遍佈式地糊之,技術好的話僅貼重要部位即可。
為快速寫完全部,我只好高處不寫字以避免手痠,而隨機分佈單字或辭彙寫字體於紙上,中間可任意空斷,像似「塗鴉文化」的擬法,拆下仍可作串語後修。在表演最後我補述一下前面情節之插入,想必圖書館中藏書甚多,於是我會從台灣帶一盒書法字體的名片,表面印好我的資料而背面印上作品書冊的訂單資訊,從頁中間插放進去書裏面不露出來,算是出國做生意廣告的免費秘法,旨在結緣和概念主義之關係。
8月5日給哈密瓜寄了一封用香奠信封上印有雙錢結的短箴,內容寫著父親節請他來舍吃火鍋的邀請,但必須帶菜肉煮料前來,帶友人亦可,但沒有講好明確時間。
8月6日上午打電話申請話號通用,打至中華電信局的三重分支,對方說需要交兩千二百元的選碼費於下月帳單齊繳。電話號碼很好記憶,是2772-6776,下次他們會派員工來核對資料及通話啟用之確定事項,所以我就先將電話傳真的號碼先寄給海外的朋友,準備大約九月初即可使用。這次我真名全程進入小說,因為寫的全是虛夢情節,沒有證據可存留儲察,不知法界教判會作何評論,反正我還有生路。
我想要買完好的整齊尺寸的紙箱,代替那些大小不齊而且使用於搬遷後的不新穎感,但是又苦思到底那種呈現會比較有收藏價值,連自己也不捐棄的珍貴性。又在擺設上想到放地面排列或懸掛牆上,最後乾脆將它們後設為更難解讀的平面式,需用心來將解構復原到結構主義的思慮,才能觀出內容密碼的玄機。那麼我也可以作成迷你的設計圖企劃案即可,何必真的去揮毫呢?我的斗室根本無處收置紙箱的尺碼,除非有參賽資格而送審,並且確定通過展覽申請而且有人要收藏,不然的話我何苦創作完畢後將之棄如弊屜,或燒毀?
書法箱四面八方如何都是佛法符號之邏輯?推理如圖:
一成十,十成百,百成千,千成萬(方)
(平面)+→卍→卍→ (雙卍)
魔術方(magic-Box)結構邏輯:use the structure in newly window system any impact of angles turning automaticly, how many way contained? Each plant is including nine squares, that is the base of: (Chinese Kalligrophy), will they conbine to sex-teen?
後設功能
結果待研發
1.組合軟體的整合應用(同一體系者)
2.數碼系統(Keyboard) →立體計算記憶
3.系譜立體化(檔案建構)→多角化記載
4.電路程式抽象化(各面板搭成立體狀)
5.旋陀羅尼之交叉法則(六向度迴轉)→波羅密
目前寫信到香港的音樂人家裡去,他是法藏疑似幕後的師父之一,不知他存在什麼法界天生活,我為了鬥爭緊那羅的樂變化而請求他幫我代混音諜和發行的事宜,結果收到他的電話留言說再寄信聯絡的訊息,於是我將三四卷毛帶整理完善以後,想了一個總題名叫做「怪物語」(monstress),目錄內容包括1.真空包裝(vacuum Package)2.少女的祈禱(Spray of Lass)3.洗耳恭聽之狂樂(This is the End Must-Be)4布穀鳥之歌唄(Bugood-Sing)5.後現代的理念(postmodern-dialoge)6.佛樹真軀(Sonnet he tree)7.法華經摘唸(sutra defrain),總共有五百五十分鐘左右的音程,我全部都不索創金回報而授權予香港友人去處理,只為了回賺令哈密瓜生氣的名氣,其中〈少女的祈禱〉是我趁夜在陽台上錄好的,因為每天都聽見只有音樂而不見影跡的垃圾車在吵耳,所以煩得以饒舌方式記錄不悅的心聲。
接下來我會將古典音樂搭配上自己寫填的後現代歌詞,但是尚未動腦去做,因為要邊聽填才能合於全程的音律,或者我可以只節錄少數音符音節,而改創為搖滾樂的模式。關於此事我細思結果,還是跟宗教叛逆有些許相涉較為恰當,因為這正是樂壇所短缺的繆思,我有意要生產地下之另類性質音樂。
生活的細節太多,周日到附近的大賣場買菜,只花了五百元新台幣左右的錢,卻在斤斤計較之中遺失了皮包和鎖匙。我氣急敗壞地跑到服務櫃檯去求救,廣播之後仍無人拾獲,就提著菜色走掉了。搭車回到居處的大廳,向警衛詢問鎖匠電話才打開門,換上皇家鎖感覺更加安全保障。在賣場見到他的肖似面孔在做屠夫,切割肉皮的師傅,一切就開始大亂,他的聲音很狂野,跟金髮的安次郎一樣,是我罵他「有種去虐豬」的,但他不知是我罵他如食言而肥的同類,去屠殺自己的謊言。在「捌捌節」前夕寄的白包邀請函,也在指責他不燃出香味的腐敗靈魂還在把我當奠台,至於那雙錢結則是金旁兩支戈而不是貝戈戈,表示餞很難賺的意思。那天我根本不去買菜也不洗頭,而呼呼大睡過一整天,因為他也沒打電話說要來所以不想準備,以免被放鴿子。
事實上我希望他按照信上的請求,幫我買點料理物過來,並帶著般若到來站在陽台吃。但他看到了文字和圖像的雙關而拒絕來訪,還是心有千千結,也許他根本沒有收到這封信我可以諒解,因為遷入此地之後有的信件都變得莫名邪惡沒有誠意,還有惡意假言的栽贓者的騷擾,被我作墜樓和撕票處理。我討厭假消息的得寸進尺,寸善尺魔的威脅張力就好比我喝的粉光蔘唸起來好似金賽的諧音一樣,搞不好喝了可以治療我的虎頭瘡而免針灸之見臂尷尬,我也不會去外道醫術前自討苦吃。
遙記多年前就是因膚疾而離欲的,當時的點滴回憶雖然歡樂而充滿快感,但是畢竟也會積成業苦的某種病障,教人不得不中斷而揮手別離。他讓我想起了在路邊拾撿領帶和買一條新領帶回家的事,有一天睡覺起來全都不見了,紅色的那條我只在上班時戴過一次,為了變裝的俏皮而作的嚐試,也下落不明了。他是吃醋不明來路的二手領帶,會竄入我的私生活而有了感情隙縫吧!我可能說過要送他,所以他拿去使用了,但那時的年齡的彼此都不喜歡規格式的服裝,所以都率性而穿。
以前一邊纏綿著靈魂邊聊藝術創意的事,都有如妙象在世間浮現,實際上背後所花的功夫只有交談才知內幕。以為偽惡的善行意念可以做藝術之善輩,其實仍需看觀者的反應才能將客觀存在於作品的角度徹底瞭解,但藝評或為上流的事不可能全面收集眾的諸種心態。當時我愛做禁忌的話端,而他扮美學下的變態,我的文藝理念被他不停歇地親吻著而流洩說出且淘淘不絕。我的意思是雙手萬能首腦並用,既然自已能跨足多領域題材而有所為,為何要假手於生出替胎的自己代言,所以不喜歡任意複製自己於六道輪迴的世間,去做簡易的任務。
想到這裏,去用十全消毒散自製濕巾膏藥來敷臀瘡,趴在沙發床上面入睡,隔天又泡藥澡來試圖消腫。有了一點解除骨刺淤痛般的功效,一定是哈密瓜在詛咒我,讓我的法座部位不得安寧康泰,這正是妙法五字雷同於身體五行之華字體體位,屬於密教的五輪之一。先是股溝的暗號,再則是臀左區的警訊,不知他為何要攻擊我的外股以喪失我根本不會外露給醫生看的穴道區呢?如果一針灸可以見效,那有沒有可能灸於屁股以外之穴位來拯救我的新宿疾苦惱(今年才患的病)呢?
八月十五日國曆端午節中午煮牛蒡炒青菜時,吃著美味卻憶起般若在大學時約我去後門口的山墓兜遊的事情。當時畫展將結束,我答應搭他的中古腳踏車去冒險。剛好身上帶了一台錄音機,還經過一個歌仔戲的小野台,有演員在為廟宇神明作獻唱,於是他將腳踏車放置一旁,而我站得很近於舞台而欣賞,恰巧就臨時起意錄音下來作為紀念。那是我媽媽的跡門故事,我祖父對她的女德考驗和宗教審問的經過化作一則假皇國的劇情,是我國家後才聽懂的。短駐之後,般若說目的地快到了,總共不知說了幾次,因為我一直向還有多遠。終於看到巷子前的斜坡,他說要改用走的,於是雙雙下車去爬坡,我走得好累又喘,而抵達一個水泥公園面對腑瞰市景的階地,內山有好多墳墓在樹木的後佈高處看不到觀園陳設,所以不覺得逼近的恐怖。後來般若說,你有沒有看到一個人站在那基前端,我說怎麼什麼都看不到,他又叫我聽彷彿有鬼的聲音,我才聽到些微毛骨悚然的男子幻聽,嚇得拔腳快跑,而且還是下坡路。
般若在見鬼之前先摘下了一枝樹上的黑色結晶條,很長而肖似牛蒡但極為脆弱如炭質,而且有枝梗的關節,他問我那是什麼,我答曰:是不是骨質化成的髓體有機,長成了一種樹棲性的類珊瑚,他就說我要拿回去留作紀念。下山後騎車在中途我生氣而把牛蒡炭枝故意折成一半,把一半丟在路中央,以為般若不知情,結果不到十圈車程他轉頭問我那根東西有沒有拿好,我說把它扔了。他氣極敗壞地停車騎回去撿那半根,不久就騎到我面前,叫我不要再亂丟他要做某種研究用途,於是我只好幫他拿著直到回返校園,就各自揮手告別,我已忘了那天下午還有沒有課要上。不知道那牛蒡形狀到底跟生死有何關涉,有何機秘可查?也許般若已經找到了答案而沒有告訴我,事後我也不曾過問。
昨夜又是一個不明瞭的夢,我在桌上寫著未完成的〈黑色濾鏡〉小說,是為了謀賺額稿酬而寫情慾文學,上次寫到一半的時候想要製造另一個高潮效果,卻擱置下來,現在想到一位金髮外國人在教堂前問我裝冰水做啥?於是把他寫進小說裏去了,但又想到昨晚夢到哈密瓜全裸蹲在地上,而我亦裍身去摟抱他的懺語安慰,夢中是苦衷的交談和憐惜,但現實已不知身居何處的情節了。不曉得夢間的承諾又會如何發生在凡塵某個角落,或者我跟他的如來衣都被奪衣公婆拿走了,又要再次渡入地獄前的審問,此預兆令我憂慮不已,在地獄者要做地藏供養法會才能脫罪嗎?
遂想起以前倆人棲居於地獄苦降雨滴中尋歡作樂,加上調皮搞笑的趣味,但是如今卻成為異次元的時空留滯,再去回憶真的很凌亂而拼不起劇情台詞的先後順序。他說他在享受極樂性慾,而我答自己在埋頭書寫枕邊文學,內容是新潮文化的前衛伏筆,為了拼湊一個淨財儲貸的福樂窩居,可是他卻是繼續不做未雨綢繆的儲蓄性格,仗勢家裡的財富尚寬裕而不聽我的規勸。反而弄壞我的生財電腦開關鈕逼我轉手給般若,放在畫廊的某隅等他依指示去取走,事後我問般若筆記電腦的下落,他說我的徒弟拿回香港使用了,但是打了國際電話問徒弟,他卻不搭認我。善欺的男人只會在夢裏佯裝可憐,而現實中卻又有新的鬥智計劃,我才不要變成實相的可憐而夢欲狂歡的女人,於是我否認(de-nine)雙重的色慾界天庭的法網密佈。
在九層天中,還有不少擴增的新空,可能就是夢的法相造成的偽佛空,故形構了雙面之天法。我之所以作此臆測,是由於回想到訪探哈密瓜所就讀的系所當天,在回程的捷運途中私讀一本天台宗理論書時,瞬然發現些許段落的文字幻化為玄夢式的修行論述,不再是我從前詳讀和熟稔的實相正法之理則,於是棄而拒讀,而在座位上沈思其它的事情,就是扼止醉生夢死泉源和秘法。然而后羿卻和緊那羅在左前側遠處竊笑,說要把我的故事攪得很笑感,氣得我收起耳根拒絕再聽下去。
柳易冰前輩:您好
不知收到我的航空信了沒有?
我已決定贈您一張須菩提的摘言書法,但為九宮格習字版,等我裱褙好再寄予您。除了上次的麻煩事情仍未有回音之外,我還想請您告訴我有關在大陸撰文刊登的行價、規則以及出版行情等細節,也許可以作為我的新出路之參考。
另外年前您說要為我製作的女性專文詳介的專題報導,現在還拿得到存本資料嗎?若未刊我的自我敘紹文章,可否請您寄還給我,以作為一部重大小說的內文之一節,此事較為重要,麻煩您不要寄丟,近日有空請打國際話短聊:886-02-29705635,此傳真機碼也能接收訊息,故請您使用傳訊。祝:
順安福利
晚輩紅寶石91.8.17
8月14日睡到下午三點多左右起床,打了手機請人來到府維修電腦時,楚編輯來了一通電話,但收訊不良而中斷三次,最後我再撥號也是對話未完結就失訊了。然後我就先解決電腦當機的困擾,於七點鐘安裝自備的軟體,大多都是寫作和編輯類的輔助應用設備。維修師長得好似胎藏的丈夫,就是我拒買的那一個清朝錢幣的短祚者,跟許多同朝帝王一樣,都沒有使用專營幣號的正統,所以不想收藏。並非海報的幣型背似同,也有鼎形的以及其它材質和幣值者,但是真要尋獲恐怕只有識史鑒已之皇者才懂得真情。同理,那麼武后頻換年號,幣制也常更新,跟女性的金錢觀之哲學用意有何相關?當時的文明當然不會以物易物,究竟如何考究,恐怕也要審問其宰相及財賦部門的官員才知道了吧!我聯想一定印拓得相當花俏,目的在於相異於父權體制的典故,或者讓世俗凡職不得複製的用意,其實先從史書條令去推理,不是銀票就是銅錢。
跟香港音樂人見面聊於拉麵店內,我提到許多出版的事宜,細談不少詳情和想法構想,以及近年來失去聯絡的原因。他願意幫的忙是後製及發行,而我不簽約取利於MP3的販售利潤,就此做成承諾,隔日又與其妻友見面交換資料。他之所以連絡到我,是有前夕的故事經過做導引線:
八月十一日盂蘭盆法會我沒去,母親不知如何穿過保全來找我,我從沒給家人門卡,她說香港朋友留言和信息給我,於是打手機約好8/12AM:11:00台大門口見。母親留給我蛋糕禮盒和蔬菜就走了,她說我在這裏獨居得不錯,而她也要繼續兩年任期的會計職業,因為上班地點就在鄰縣市區域,所以她兩度有空就來探視我。
裝完視窗兩千之後,付現並到樓下取拿我跟電腦工程師事先訂買的放在車上的螢幕全機電源線,是另外一台寬頻電腦要使用的連接線。順便倒了三大包垃圾,回到家裏就開始煮物吃晚餐,火鍋胡瓜湯、牛蒡炒高麗菜,天津白菜清悶,最後的剩菜合著甘藍菜心一起熬在電鍋中燉蔬菜咖哩,因為陽台的食物在夜裏料理最恰度,直到天亮見陽光時食用更是光明淨食。
不知誰隻手調節此處異樣的晝夜鐘點,每回我有意熬夜時天就迅速地發白,然後令我在白天不知何故地雙眼像被催眠而呈打盹狀,不能專心思考。是因為睡前用保麗龍盒製作了一個廚墊台,累得快死而疲憊,還是太陽光在催眠我,暫時勿辦明日預定的儲金?才剛要入睡,就發現頭上的金釵被挖走了六顆藍寶石,但我這個月一直不曾拿下來,而且寶石黏得死緊,是夢中有眼紅的人挎走的嗎?若非真的寶石怎麼會有人想盜取?好險我在金錢危機時都沒有典當,也不信任典當制度的兌現,但是詛咒偷者目瞎失明也不能換回遺失的幾顆煩惱(轉菩提)?所以打算再存錢買新的就好了,(再不然就詛咒那6 粒寶鑽變成亮片)反正舊的不離新的不訪。心想能夠用錢送走煩惱的迴轉,那怕是一兩顆也無妨,因為我真的很討厭重覆的事物(或舌語)。雖然也曾聽不膩哈密瓜的情話重播,但現今生了體疾故愛不一去,而希望有如醫方明的愛情來持續這份曖昧的關係。
15日的下午打電話想按裝上網的方式,除了電話線不夠啣接到電腦主機之外,還考慮到上次那個騙人的獎項是否更具有捷徑的免撥接(wireless)效益,如果放所謂的網路卡我機置內真的沒有嗎?不然怎麼會有線路插孔呢?昨天在師傅面前打電話問朋友借去五年的三喜電視機和魔電還有用嗎?若能還給我就免除添購的麻煩了,但是又再次失去回訊,不知她現在如何?後來在想去看醫生時打電話詢問,針灸可否根治,結果吃完菜出門前找到哈密瓜被我用104查詢的陽明山居房東的電話,原以為上次遭家人拿走,卻在皮包內尋獲。
先試打了號碼無人接聽,於是出門打算匯房貸三千多元,是賣書先得給付的現金,可由儲鈔機存入,但是當我去的時候竟然暫停服務。院長被我試破是以前心理門診的西藥醫生,反正這次是真的有急疾要治療,於是拿了鎮腫的膏藥兩片就走了,他說還有五次的免門診蓋章的藥片布可以續拿到治好為止。買了原訂的料理物品和西德拖把一隻之後,就回家勤雜了,但心裏惦憶著那醫生為何將佛經折成花筒式的心術不正,是一本不良的藥師經嗎?我沒仔細看,但有點鄙夷那種不將佛文用心去讀的供奉法。
又再作深思,他可能視此經文為漏斗型概念,有漏可癒無漏不能對流的觀點,而且褶了兩座擺在桌上如同新頁未染。女性之所以解讀為感官和官能的上下迴流,乃是佛法書寫女性不得成佛,而自設的一套內秘哲理邏輯,有別於父系佛學的異性指導階前,不知如何效行僧法理念的自決之道吧!而我的職業和志向令我感觸更多,有若搭乘著私想的救護車,小乘的措施,被家人沒收了貼身的念珠皮夾和經本,卻又在大乘的數珠提醒下痛改前非,重新作接承前題來寫的出發。
聽說被哈密瓜的同父異母家庭拿去使用了,但是沒有念珠經本和御本尊,我照樣寫作生活而不蹈覆轍,文學靈感又不是向神明求來的,是閱讀經驗加上己心所念而串連成的。苦說宿命更改而續寫,前者自然可為純粹虛構的題材而無罪過,如果寫真格的,完全的生涯被小說他那麼其中的未來式也仍待考核,神明去阻撓或查緝那個結局,但小說人物也還有其餘的悲喜方向可以去輻射式的自抉路途啊!
總之窮途潦倒的是脆弱的心,而非物質事界的操縱異變,物質也都會老去,生滅不定,永恆的應是意義的經傳與信仰的真諦超乎物質的結構,那才是昇華的嚴格所在。轉換語詞的酸腐和苛薄,而化作深蘊的修辭學術,是高級知識份子心思難以測準的緣故,但應用於文學創作之中,卻可以產生示現讀眾各種眼觀心得的效果,此稱多元接收吸納的演說一般的功用,佛法上是謂秘密和不定教法。
大聖人賜予的御書,大約係教示我統計出蔓陀羅墨法書寫的神明中,各自佈於十界的法性功德何授,或者依正報而修行的哲學意旨吧!又要依據妙法的中心秘沈來作論述依據,是故我想此事必得由諸經的實有去探究。原以為毋需劃分得如此嚴格而緊密無隙,為懲而無賞的惡神是否太多了,宗教恐怖的疏而不漏究竟疏於慈悲還是漏於原諒呢?跡身神明面對自己的法網恢恢又如何因應自處呢?
新文化的福音(Blesson/Bloomsome)都缺乏不了陽光的照拂,正如我現在肩上已聽不見同名同生的批評聲音,而戶外的陽光依然每逢正志立念即放映光輝的晴朗。以前他們甚至連?起詈來惡擾我的想法旋轉。旋陀羅尼的平面周轉是涅槃波動,立體因轉是地球的360度自轉加上公轉,這麼比喻是因為銀河的核心太陽是保持兩種的法位運轉,然而地球只是其顯示跡門的樂土,要以天下為公而多轉一項目,在於海水的藍而潮起潮落。由於火氣不動活水暢流,月映光潔,大自然的天時成晷才得以形成神道教的規律,作為新佛教的爾前基礎。爾前並不謗,如果法空調適而合乎無害自性,佛性便可自體主宰。
原本國中想寫一本海洋小說,但是那穩涉的憂鬱權本沒有真屆海洋之鹹味,如何發表得出真正不可告人的藍彩哲學?我不要先寫出讓終生都毀滅前途提早悲情,而想要成年之後再回頭去探視那種憂傷有無意義,當時的灰霾陰天如今放晴了沒有?我不要在更多的歧視中成長,一傳十傳百的恨意在當時並沒有於耳根減少,我要消除的正是言出真相的邪惡反應,有多少人真正存有體諒的心以示愛情?誰要愛性感殘廢的女人,任憑社會再給我急救的罪名,我仍扮演這種肉身自覺的意識中,書寫不健全不商業化的女性文學。經常懸念,像我這樣如何成就三昧的禪定?但是尊跪唸經時就時而會有此種境界存乎色心之間,甚是妙驗的奇跡。又想,如果我按照那虛構愛情的悲劇去走,有何復元的深刻啟示和意義,我犧牲了下意識的苦澀和苦楚,誰會來救援我,所以那祇是沒發生的戀局添加上我實際的心思苦悶而已。
看完病洗完澡回家躺趴在床上反手敷貼膏藥於股溝旁,清涼的鎮服感受在彼處發散,我換上深色內褲以防暈染到藥方的金黃色澤,隔天調皮地拾起貼布的背皮來寫打油詩。當我想要啟手使用不久前才修理好的電腦時,才發現螢幕不能顯象而護目板鏡卻有觸磁電到手的詭異現象,於是詢問維修站是否為磁針少缺所致,卻沒有收到任何解決的回音。於是打算看看傳真機怎麼使用系統設定,打了一通電號傳出詩篇(後現代女性法律)給詩教授,結果他說收到不清晰的文字,又請他傳些東西給我測試,卻無任何收訊的跡象。
於是打算暫時不要動用任何機種列印大量文本,或者跟對方商量好才傳信件及資料過去即可,我照舊悶在屋內專力寫這部小說的尾聲。現在提到的是,我今年在每逢雙複數日月時都在做什麼事,從發票上或有相關的過節事件值得一提的嗎?以下為戲稱之節分會:
元月一日(元旦)開春日 在家裡睡覺,不想於午夜搭車外出(無票)
二月二日(俄而節)仙妙節 可能在寫短簡散文回憶哈密瓜國之初識期
三月三日(雛祭)耳之日 拜讀法華某部片段給天台大師寫問候信件
四月四日(兒童節)植樹節 上網報警隔壁有男人虐待女嬰的惡事案
五月五日(端午節)勞動節 搭計程車第一批物品搬運遷居(農曆)
六月六日(年中日)吉順時 在家裏睡覺,於夢中跟哈密瓜重敘舊情欲
七月七日(七夕)情人節 沒有去浪漫的七張站相會,純屬虛構(法話)
八月八日(父親節)分手日 在家裡的沙發上睡覺,虛渡光陰三昧修晚上母親來探視我
九月九日(勾結日)重陽節 可能去會晤火車站攤位上的賣古董的老人
十月十日(雙十國慶)佛號節 可能到真言寺去回向普賢菩薩的慈悲心
十一月十一日(四方節)和平日 可能到日盛銀行開戶密碼上網設為4個壹。
十二月十二日(因緣節)曆法日 可能用撲克牌為自己算愛情運到底舊情了斷了沒。
我已經五年多聽不見哈密瓜的呼喚了,我懷疑他今年的魔幻對付只是一種策略,想起自己立誓要扮美滿馮婦的小學時心願,實則忽而感傷地假設業劫乍現而欲歸於女智獨居之志路。當時的驟改立願顯然已成為長途的真實,全然是因為現實的難關考量,如今我依舊堅持書寫致道的方向與路線,不淪落意識迷途只有記載善錄的內部而評苛惡行的敗德壞因。
他一定不相信我在小學時研究完樹植的原理後,就不想與他結緣為婚的原因,幼小的我尚未見過哈密瓜能先體會身宿悲劇的各種障礙,實在是命劫時機的不易化渡所致:如果我的命理與前途不符,遭婚約遺棄時如何自濟,又有肉體遲熟的心理化劫該麼由理論上解決?我討厭性又能不在結婚之後被不行房事的責怪而離緣嗎?潔身自愛的書寫生涯就能避免性欲題材不面對,那麼異質的身體又會被異性如何看待與對待?我的自卑心理和變態肉身真是充滿了兩階段式的衝突,唯有隱居於人鬼殊途之界外才能永享安樂吧!
以前每年到了植樹節的連續假日就很高興,不能言喻的歡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會是我忘了直道成佛的囑付,而反行其道才得到今日的逆果嗎?檀木不結果而結胎成長生檀林所聞的鼻煙沈香,利益法界的功德哲學究竟何在?我想該是前輩所示:「得精進顯法身」之善處不會錯證的,想到哈密瓜出生於基督教家庭,不知是否篤信教義,否則怎會說我是耶穌給他賜予的精神折磨,其實東西方宗教不本是鏈接在一起的嗎?他真的趕不上我的思路研修,而放棄了習道,或者他也蒙首於書案而苦讀進修,不讓我知道各種想法根源於愛恨的癥結?這些猜測令我滯足不前。再追問也是無答案可詳解,於是我提前放棄為保持情人臉的努力,一意孤行地廣修多元化的雜誌文藝,不管誰給戒疤了。我想我再也無法為任何男子重頭開始。過去因為跟哈密瓜在冥界偷情,明明是他逼我的,反而在夢中被上人用家法棍杖打在身上,不知教訓之後我的反應是否就是閉關修佛宗。我被禁足,他還來偷我的貞操,又怪罪我不顧情義,真是惡上加惡,罪名加罪的推衍責任,教我如何把佛性與情慾兼修,豈非兩面嚴厲的夾攻嘛?於是我在墨字中立私法以示長期決戰之旨。
現在我獨撐蒸蒸日上的事業,產品一帆風順地好賣吉銷,我的開發樣品包括多種項目,已經大量發行於市面販售。項目含括有口袋書、詩吟音碟、書籤、記書本、明信片、包裝紙袋、紀錄影片、傳真紙卷書、電子報、墨法抄本、曆本(年、月、日)、卡片畫冊、信函系列、攝影專輯、列印款式之卷軸、日記本、名片貼紙、紙籤、字條紙頁、目錄筆扎、各種中西式作文稿紙、相紙、列印紙、透明設計紙、包書膠紙、非食品盒子、購物袋子、光碟包裝紙設計、新式宣紙、輕薄之影印紙、面紙、用途色紙、葉紙藝術品,等等,不及備載花目撩多,每日更新款式和創意,賺的錢足以開一間尼庵。
我根本毋需仰賴他的球莖和分機,三寸金蓮不是裹腳布而是壽字麵的哲學,無欲可養生,節欲以調性,所以我就是那個拒絕纏足的寡婦,麵條不都裁成三寸嗎?究竟有何蘊義,我喜食壽麵而自知獸面人心的哲學嗎?我永遠註定要妝偽於世,所以倒不如用力地鬥智於真研吧!既然哈密瓜用買來的文憑給我下馬威,那我就做假學術來唬弄他的腦子,不使他比我靈光,比我超越卓絕。他怎透析解知假學術似新衛領域文化的靈感,與創造來源,我所預設的超越狂想,都是前所未有的先知之言,是令他的物質世界紊亂或失控的絕招。現實生活中,我目前的辦公桌係同亂性濫序者,而舊的寫稿桌子是性無能,這樣也好,省得我兩面虎威,措手不及。
我首次訪校當天是2月19日下午,明知他是我的惡知識,還浪費錢去討伐他的心智。這是菩薩所該為的事嗎?那我暫時不要上升到菩薩界好了,因為資產會流失,不被報答時還會心疼感淚,這不像龍族之所效。所以我把樹木留在沙漠中,讓他孳生自滅的思維,無依無靠,據法界因果論,淪為樹木的人是造下何種業障的懲罰呢?還請他自己去查閱法華結經中的那被我寫錯的「樹」字。
以為他會成良醫之心來慰療我診好我的病情,結果竟然使出各種奇疾的存證,來毀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損傷」之孝悌,那麼我就以不孝而避婚終生好了。休怪我再把〈金玉滿堂彼時陣〉族譜小說暗喻夾殺進來,編織成二次婚約的假幸福,而問垮哈密瓜文中的金玉滿堂到底在何代何處?筆走至此,這部巨構藝術小說已經成為剪貼寓言了。
第五部曲:狀元糕及第妙
P.S.(十字餅的十如是)卍
翻譯篇○A醉生夢死毋能者著想
錄自〈李歐塔文集〉第二章(The DREAM—WORK DOES NOT Think)
毋庸置疑地夢像運轉病理與語言的交涉旨在於〈夢的解析〉第六章節,在此章節脈絡中弗洛依德檢視了夢相呈現並且多複化其進展的本質解剖,這些處置每項解析的顯易方法根據著直接對峙於那些主控絮語的規則。夢並非慾望的語言,但卻是其效用。然而弗洛依德促使其反相甚至更為戲劇化(並藉此使眾生入門於語法中的一個形象的存現),他宣告了欲望之功能正是凡夫掌控一則文本的結果。慾望無法言說;它製成暴戾與表達秩序反目相向。此種暴力是基源的:擬想的欲求滿足包攝於此超越凌駕中,它重複了在夢的生產商行中,浮現及持續呈現出製造業中所稱為的原始魅誘。
這般形相猶如掌中手套將慾望攫獲,至少,有兩個可能性,在語言的邊緣正是我所提及的語辭容量密度中的觀點厭倦;語意的核心中亦即形組構句的厭煩。弗洛依德他本身表明許多有關他推介「魅誘」術語時,曾經一度扮演夢的前意識(facade)先驗主義以及其深度中冶煉引起的形式。此事關係到一種觀視的觸及所已然遍佈字詞中採取遮蔽性(暗喻),投遞出他們的諸邊界中不准減削的「敘說」。我們即將下一點廢跡於次等階的審視定義關乎「性別主義的雜音者」所描述詮釋的,雖然他們將美學的不光澤性袪除,卻仍然提供一項優越的機會予想像和文本之間的「連繫論壇」(Formulating the relationship 無止盡的講說折衝),將美麗的深思熟慮輔於側室,藝術於此起源。
(P.S.:若我花時間作文譯就沒空寫劇情了,故以下我打算推給哈密瓜自行花費腦力去閱讀,或請翻譯社代譯後再修正。)
如果我在新營郊區的寺廟出家,這部小說就不存在,而且我再也不寫世俗之事,那麼我會從身邊的人事物開始寫起,寫寺剎景觀、設備、書籍閱感、交談紀事、日夜風景、素食、起居、交通地理等所見所聞。但我都不依據文筆道出真實,在廟裡好像過了一千年那麼長,而不知佛家何歸。我又開始重新作人,返回文學的道途去私修,有關男性於文章中歧視女性的細節和隱趣。
如果我了忘俗世而快樂地學習,而哈密瓜也從頭到尾都為出現在廟中,或者是那個清秀的瘦僧侶,經常面對或側位於弘法大師後輩之身旁的灰衣門生,為何我潛意識說要惡劣勾引他時,他就整日躲在房裡苦修不出門來禪聊或參話題之機?哈密瓜依然是自閉症的姿態。而我也打消那種念頭,想與女居士同修外出到其他寺中去參拜或考察,簽了外出申請後卻迷了路。
明明就是有一大堆法願要辦,怎麼有如缺乏四通八達的人事物之因緣、筆也寫不出本性之字跡,讀參考書也有異于曾經苦讀且銘記印證之觀點,而撇下不看。盡是男人寫的理論,好煩眼視線都昏花了,師傅傳授的器官戒律在廟中不都過得很好嗎?怎麼去懺悔過去的生活方式,或者索引資料來作研究,這不就是醫學法術的參攝基礎,而我自己則在返家後由禪門次第之二十五項作息三昧去探究。
我徒弟總作寺長,帶頭說進食法話及禪七引導者,而我是俗眾中不專心的秘修默唸,看穿了不少菩薩的身份,如縫製法衣的觀音、請我吃告別餐的彌勒、裡面還有些是親屬、同學、前輩、信徒、老師、法師、朋友,這樣他們還嫌我修的緣不淨嗎?只可惜我忘了帶墨畫文具及收藏的經典,好關在齋房內私修,不瞞老天,我早就想好也許可達這麼完善的法智成熟的境界,可是卻又格格不入於法門。我不要作原始的安排,但安穩調適的狀況似乎令我全忘了世俗之苦,而又逆轉回到因耳根受謊騙局之愚痴原點,我成為了一位因為惡友詐害而苦的門檻前女弟子,於是我又回到世俗去教訓並推翻他們的邪惡,以及去斥責嚴問毫無根據的扯謊。去年我發誓要狠狠地甩了文生、控出所有強暴案的宗教內幕、逼問到所有的善男信女,何以性暴力能修成正果之法,再詢問宗教文學之教鞭為何小說必須影射現世實相之中的某種真相的條規?直屆所有人都有了異體同心的共識再來建立本門的真實論述,如何若靈魂不滅。
反省如來十願的事項,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更嘆心手並用得太緩慢了,如?塵過繼的真實虛掩,我或許偏遠了己位的中庸,太強求利根之道了,在乎玄相的領悟高遠幽邈,卻不能當面就指點眾生的修行格局,我如何成為導師?我禮佛卻不是常見的心中形象,我供養文字以彌補金錢的短缺天命,我廣修又常學但不能為世法所稱讚,我懺業竟得不到寬心的安樂,我的隨喜心已由天真變成惡憎怨恨,我的法輪拒絕六道輪迴之化劫為隨福,我的佛住曾在法性而今又偽俗而苦惱,我恆順於父母卻耽誤了文壇的大好前程,我吝於供養物質但祝福私祈願的迴向不是出於惡念而發。這十種心願在政界難成,在俗界又難熬,男人還要因勢逆導,莫怪尼身易思凡而僧多滅善女宿願,都在於不知見異思遷以避災厄之道,其本理就在於擇善趣而秉持而已。
我知道那個小女孩還在被虐待,根本就逃不出養父母的手掌心,我虧欠的情感是許下來世續緣的承諾,未因正緣而成,那個美術老師教導我們弗派性學的藝術理論,卻令我走向為女苦而探索的書寫路線,他真的知道所有的史情了嗎?我長成不再尊貴的佛修面目,平實而虔誠不施浮華胭脂,看起來褪去青春淑潔的庸俗卻心境平安。我想回舊址去從火巷投遞油彈焚了他們的施虐無道,或者帶著最後手稿去台灣某處我印象中最為景美的地方寫完結篇,然後將全部百萬手稿找出版商出版。
是我不願意讓美術老師看穿我的殘苦而推走他的夢中色誘,他果然嫌我肉體不全而拋棄我于夢中,而且再也不跟我聯絡,已過二十年了他也四十多歲了,我祝福他在工作崗位上走向志願的堅持理念,而不是為商政界而打宣傳及吹捧之利益,所以我也斷了音訊不與他相認,我不能放棄求學問的階段跟他避居於宿,他也多次將路邊夜歸的我推開不見,我知道他恨我忘情。
他從基礎奮發工作,為了謀職順遂而訛稱了外國文憑和假名,但我依然記得他的面目,但不會將師援的理論當成耳邊風,因為這是秘修道行的印鑑。
很想燒了那隻關公的金雞獨立,問她的雌中雄王是誰,再把佔了興隆路社區住宅的新鄰居性亂倫之事用汽油筒由後陽台炸得他稀爛,追問他何以老婆四十五還能生育三歲小孩,為了某種報復心理弄得她雖發出美妙琴音卻身心受虛,故她如何於二十歲之後傳寫出佛梵音樂的彈琴獨奏。不給她請家教上學又逼她自己練彈出天才演奏的樂章,真是下流的嚴厲。
所以我氣的想要拿重物如硬石鐵棍或銅製獎盃之類的工具來打擊他們偷渡來我新社區住的臉,那個恐懼而發出亂倫秘事的小女孩哭聲就是證據,為何她三歲不到就要接受這種圍攻,請他們交代出一個明確的因果來,否則就拿出生產接生的醫院證明,不要再用法術變出了孤兒水嬰來虐待施變態教育。為何他們的小男孩跑了卻不去追查下落,因為他也是有道行的修行者之被迫幻生養育者,是鬼孩子所以可以因某種緣故而消失。他被天台大師之門徒接走了,而女孩卻又難入天台之門檻,這就是女性被父權法門歧視而百般刁難的類棄嬰遭遇,而且女性也歧視女性的自相仇報更是可恥。讓我老實的告訴讀者好了,其實智者大師的道門戀情也造成他的師生情緣,好女人使男女一齊成道,反之則不是女反男就是男恨女而一齊墜落煉獄不能同時的鴛鴦得道,反而成為胃痛的瑤洞天地。
今年在節目購買的物質彷彿有些特殊意義,但在寫小說時根本沒有故意依日期而購物,一切都是起乎臨時,但是卻產生了諷刺的暗喻,大約如下:(今年5、7、8月都沒有假期)
元旦下午到真言寺參詣、影印並買了一瓶飲料。
婦幼節到淡水附近拍攝海邊的景觀。
五四運動夜出躲媒體而影印重要的資料。
農民抗爭日我夜出買食物裹腹並影印書法。
三八婦女節當天先去買了一台KTV伴唱影像聲像音碟機和麥克風,為了練唱進入有情境的歌曲,放下商品於房間後才跑出外去為話刊拍海景。
今年全家被真言神明佔領幸福時空的詛術而趨避新家,只剩我一個人獨居,為了飢餓而外出買罐頭包壽司來吃晚餐裹腹。
七夕當天去訪寺聽法話完畢後,母親用新買的銀色機車在我回家途中生氣,我只好下車搭公車於轉站點買甜點貪圖戀喻。
國曆中秋節買不到百事可樂,只好買其它的商品回家。為炒菜而買沙拉油取代小磨麻油的短缺,又買麵條作為儲存。
五四那天路經服飾店去買了褲裝和胸罩之類的女性衣飾品,因為被三隻手偷走而無可換洗更衣。
蔣公誕辰紀念日那晚是中央日報文學獎截稿日,我寄出了信件之後,忘記在超商買了什麼飲料。
想出家不成那年轉向台南老家借住空屋,買了一包衛生紙,在店裡看文學雜誌時見到廣告業務之名字與我同音異字。
借住友人家以避家難彼時,因愧疚借宿過久而跑去住旅館中用筆記電腦創作,大約住到我的陽曆生日當天,連吃三天的披薩。
離開佛學苑那天中午,是由法師載運到市區郵政局去提領自己手中尚餘的匯票少許金額,以作為車費返家,這是法師的忠告,但是我卻蹲在台汽站出口啜泣。因為我返家也感到是死路一條,若拿錢混色情行業恐怕也是自殺於賓館為中的預感不詳襲上心頭,一直哭到一個長的像徒弟的閩南人來跟我聊天勸我不要哭了,於是本想跟他一齊走向他的家鄉,但是我反倒又說服他同赴廟宇再試機會,看他會不會也被一起慈悲收留,不用回永康鄉去作勞工生涯。結果那個長得像棺材臉的幕後黃衣僧長硬是不肯收我們作徒弟,只答應住一晚就送走我們。結果隔天就搭一千元的計程車下山,我想好回祖籍家去勘查所有家族歷史,而他說還是返鄉去奮鬥抗爭那個鉅富的親戚好了,於是車道了交流道而依依不捨向他道別,目送他下車之後司機又開了很遠才到台南市區的火車站。
經祖父同意而住在戒壇依然在的古厝中,每日醒來就在客廳中看電視劇,書法理論則在二樓桌上寫作。有一天(87年11月5日)好奇不過道德感而去翻弄祖先牌位桌抽屜中的資料,結果看到了家族遷徙中的書面文件,大約如下記錄:
民國56年月1日 台南市東區川東星13鄰後興路85巷30街16號(P.S.我幼稚園時的確是此地址)。
民國74年月1日 台南市大同路一段97巷30弄16號。
民國63年10月14日 台南永康鄉成功村8鄰四分子(可能年份誤寫、或祖籍納入祖父知名下的遺產)1129-69號(P.S.不可能是台南縣劃入市政府)。
民國82年7月1日 台南市700樹林路一段183巷6弄16號(P.S.因巷弄拓路而成為一個獨立的街路名稱)。
既然查不到任何另有店面租人的房契,也沒有分家產的證據,何以我媽會得到兩百萬的預先發給的家產呢?父親的其餘兩兄弟也得到同值,而且還有三兄弟每人一層樓的遺產簽賜,可笑的是除非賣掉房子不然如何平分。我姊姊明明就花錢請徵信社調查祖父之遺產,而且我看到了報告書的厚達十多頁,怎麼會只有我被陷入病院說我以筆名寫的那篇搶家產之文章是慌瘋呢?也許祖父是被徵信社的假造情報逼死的,現在他們上當而仍各謀己業且互相往來融洽了。我只知道祖父省錢的方式根本不是在騙人,而只拿給小孫女一人看的官帽,金鎖等寶物是清朝之前的某朝家傳古董,也不藏在家裡的任何地方,因為祖父是阿閔佛的道身,只告訴我這樣的真諦時有用心良苦之重責予我。
以前祖母手中向我示耀的長貫清幣也打動不了我的心,有一次姊姊打開頂樓古櫥發現的卷軸和照片都不讓我看任何一眼,之後她再去開啟時全部一空不知去向。而今放在家中的水泥古器,根本就不知是哪裡來的,何以似歷史中的鑄造法都不可鑑定的樣子呢?而且石壺不可盛水飲用,石香爐不可開啟焚用,石花籃不能掀蓋置物,這種傳物簡而言之就是在諷刺後代貪圖虛恍的銀財不知應用的重要價值。看過祖母以前以石椅磨米製年糕的辛苦,但石杵卻被某個敗家子竊走去典賣,而水缸則也被賣到忠孝東路的T-ZONE大門口去種樹裝飾,祖父的慣坐讀報的木椅在路邊被別人當地頭蛇之座位一般的功能。
原來春聯是祖父親手寫的,意境勸子孫向西實為向東發展,為何我傳到祖父的毛筆卻仍不知何以他取筆名為鳴雀先生的暗義?大約是「明確」的反面哲義吧!口之順暢如伽陵頻迦之啼並且將麻雀去除啄石的壞習慣,如此才能成為明確的志道,存在日據時代之默不作聲底下實存有隱道而避迫的的苦衷,但我為深查祖父不向我訴說抗戰史實的更多內幕。我卻老是想要悟出何以祖母叫六安的佛喻,而祖父被命稱為灴勢的生涯所應為之旨。或許祖母該修的事六根識平安以及六或法門的說示(特別是阿彌陀佛的陀字所證之女性真如),然而她卻不讓我來為她撰寫念經體驗。
祖父的名字是鑄造動力的意思,灴字誤寫為灶,是火土並修之無情與定性,火力和執著於工事,不使爐灶悶住死火而是形成更廣為應用的火焰形勢,也許是香火的延續毅力、或不動明王般的守護、甚或祝融對火宅譬喻的救濟之父,但法門內有眾生的佛號不正是族裔繁衍的重責大任嗎?不知祖父為我流的淚是因為何種法故,是我辜負了他為我取名的期望嗎?
哈密瓜的命自古今都在試探我去親吻他的右側臉頰,在夢中的角度是為了什麼緣故,傾右而不佐的暗蘊?你充作左派來逼我成為右翼份子嗎?這樣想倒也不錯,這輩子若我依然傾右,你又要嘔吐我私下習左的陰心腸,其實我只是不願你沈淪於久居失德的樂園,而去將你的性向轉虐為懺,改業為德罷了。你經常給我墜落三昧,但我老是忘記那些隱喻失義的意象,而以神力旋繞蓮華八方而以常曝法照下兜轉蓮座,你的命中注定沒有蓮華座和蒲團座,我不是你寄居的如來室,請你離開。
九月九日重陽節這天太陽好神聖地放光,外窗的毘盧舍那佛的山形臉廓如此聖潔又健全安詳,像一尊毫無色欲的睡佛。上午外出去詢問織針字法和花紋的各種途徑,以及裱褙於布料上的紙不會略皺的秘方,結果都沒有一個確切的解決方案。回家的時候買了祈福平安的民俗金紙來做門神符貼,上面的人像是官職保庇之神明,我貼了對稱圖。
在商店買了台灣英文新聞,發票上都印反了,事實上後者叫接近內容和報導立場的本質。我又去買了一大瓶三花奶精和打了兩遍辦理戶籍遷入的相關電話,我要久久地定居下來。削了兩顆甜梨子,又泡了奶茶喝,我悟覺了不要祈念遠方的佛,而要在自己的龍紋供養瓶內安置一枚褪去瓣蕊裝潢的金黃蓮藕,這就是最高境界的妙乘:廢跡立本之佛乘。昨天我摘下的是開跡顯本的權門蓮華,但這種開權顯實也會成為枯相不可久存,更何況是從本垂?的花苞象徵,本門如處女戒守不開綻的稀貴真佛,為華(果為)故蓮施予(眾生大乘法),如今該是華落(脫益)蓮成(男女平等如藕)的時機,那就是分別以成道的平行立足。蓮瓣有十六,藕心有二十七洞孔,你可知道我的八歲已成偶數,而音似偶成的心卻碩果僅餘奇數,再也不管數大就是美的雌蕊多的數不清地依傍在側,原本諸方如來要同心協力的法願,女性都不去殉道的話要如何書寫女德,徒讓男性僧佛萬眾一心地鞏固正覺得牢不可破,婦女唯一可以依靠的〈華嚴經〉都被破謗了,教何人更勝上籌地前往妙法當中為四眾中的女性宣說如本?相對之牛角的菱角?
為何女性的旋陀螺尼要從花朵或開的複瓣去達成,而男性的旋陀螺尼則如太陽的原球體發熱運轉?這個道理也許跟燈籠效應有關,生為陰性而如牢杆中之光明,為了追求火焰之幸福而不知亙久於宇宙的妙道,是以冰冷如月而憂鬱如海潮。男性如棵柱,英文義為近似音之pillar/polar,不要念成了payloft/paulaw(或者名牌polo),pillow/bi-loll&pilot的意象更扭曲更差勁。今年的中秋節快要到了(9月21日),我夢到胎藏悟不得月神之佛務而閃爍晦沌的偏形曲影,但我已經不想吃月餅了。
Ruby詩友:
您好!
您的新台幣匯票已收到,但不知去哪家銀行提取?
上次來函您稱欲購大陸茶葉,不知您欲訂購哪種茶葉?紅茶、花茶或綠茶?價格大概在什麼價位?請您說明。
頌 詩安
唐馬 3/8
唐馬主編,你好
台灣的郵局匯票只要是跟台北銀行有關和交往業務的商行應該可以領取吧!以前他們有收納郵款的跨行服務,不然就傳真台灣換成郵票。我大致已喝遍台灣的各種茶葉品種了,所以想詢問有無甘甜類的綠茶(如甘草上等的、仙渣茶味香濃的、或者是特殊的香片)。聽說武昌山或武夷山的茶種甚是稀貴,想拜託您代為添購一種凍頂即可,較嫩新的葉質,不要老的香茶。另外若有白菊花茶的瓣散撥落式,我一定先訂下來,請您幫我問兩斤秤價。
尚有一事詢問,倘若我在台灣出版自資印式詩集,可否請您的詩社代為推薦,廣為宣傳並且銷售呢?因輕便故可能不會花上太貴的郵資。或者在大陸會有出版商對我的評詩論文(宗教)感興趣呢?
此外,於大陸發表文章,如大學院校的文藝誌、報紙等,有何規定或規則,文酬何價?還請您賜予指教。如果您蒐印了全國出版社的目錄資料,一定要通知並寄給我,雖然台大圖書館為數眾多,但我只想知道與文藝有關者。敬祝:
遷安
Ruby 8/18
今年我想給月亮送的禮節是一張月曆表格,希望她每個祥年都管理好假期及節慶的意義,不要讓惡神偷天換日。
大聖人於佛壽之前幾年(西元2224年)寫下〈兄弟抄〉給池上兄弟,說明法門鬩牆和夫妻失和之事理,最重要的事:「沒有何等煩惱之事以夢視之,但唯思索法華經之事可也。」其妻於2226年左右年間供養幾年貫文以收訖兩篇御書,丈夫收到目前只有讀過中譯的一封長文,但是何以丈夫的信中所咐囑的與魔入共身事慧言忠告,甚至孩提到華嚴之宗事,他都不能覺醒過來,反而犧牲於邪僧良觀之手,還於今世誣賴我接收了大額的家產維生。我猜測文生為上野殿家族,竟然收到這麼多封御書還無動於衷,期中有一篇寫到阿闇世王灌醉大象去亂踩死修行人的事跡,不正似給女兒下迷幻藥一樣邪惡之行徑嗎?
也許池上家的男人沒有早死,而是大聖人去逝後來給遺書之?不可考察罷了,況且兒子死了家產是父親的怎會落到媳婦手中呢?尚有疑的是般若在當時社會,到底是何等角色,取了誰作妻室(若是信徒則不能外遇)而得到御返事的咐囑,今日才會與我這般如此似敵若誼?我生氣的是大陸的他父親不但於三月八日退信給我,又於八月三日遲延匯票以收之事而緩捎信息,電話欠通之誤差,又買不起手頭緊迫的茶葉,於是就獨自改喝稀貴的當歸茶飲(煮至熟後再用冰冷開水沖泡),不再故意去信刁難之。
心想為什麼我被逼到破財還要給他們父子聯手的詐欺手的匯銀?這樣另求他岸之緣是否為善,從來都沒有跟哈密瓜約好一起投胎,相遇只是個宿緣偶然。
以下是文生的生日當天我去書店專賣街買宗教小說的憑證,但他在樓上以假名文件買房子騷擾我,於是在九月一日購物返家時在西門轉車站的派出所向吉藏報案檢舉他。
龍父說要給我功課書單的壓力,但我專心去寫小說半本都沒空去讀。
中午時分到三重中興橋郵局提款,卻因儲金簿本的密碼被原辦理局竊取或者忘記號碼而不能提領,只好改以金融卡去提錢,一千元整鈔。在門口的攤位買了銀稻穗胸針和水藍色檀香珠手環,又去茶售桌前大啖飲茶經,我嘗了唐明皇牌的龍珠茶(其實只是高山茶阿里山土產而已),仙山、霧雲、楓茶也都是同質異名而已,他為我泡了金萱和烏龍茶,我覺得前者好難喝而倒掉,普洱茶太昂貴而不願買。之後在便利商店中買到大地烏龍茶,想要補充做為西洋紅茶包將竭盡的奶茶泡料,反正也是紅茶的品種。打算晚上再去五金行賣小型畚箕來掃盛灰塵和落髮,然後將羊肉炒馬鈴薯,再將豬腸加佐料(神明忘食的薑蒜芹蔥榨菜)跟關廟麵條一起煮了吃,豬腸是故意斜切的。
(閉關篇○B圓融旋轉的十方陀羅尼)
P.S.摩訶止觀十規:大意、釋名、體相、攝法、偏圓、方便(修多羅六依)、正觀、果報、起教、旨歸〈十章抄〉文永八年五月
假若我出家為尼受奉上人所賜之僧名為「義命」,我會如何修證如名之德呢?查閱了梵經字義之解,此法名之姓名學大有深義在內,在台灣曆法中屬41劃,為「天賦吉運德望兼備,繼續努力,前途無限。」這是1998年夢見上人盛怒賜我一個塔婆之後的事跡,我仔細探求其旨。
天‧陽‧運
義
本不生、類例、長養/住處
1. 意味
2. 道理、真理、理趣、主義
3. 意義、意味著利義(益)
4. 正義、邪意、異義、義准量(法限定)
5. 了義、不了義、未了義
6. 義相、義理與相狀
7. 義路、意義的脈絡
8. 義解、意義解釋、旨意了解
9. 義疏、經論註釋之書鈔
10. 義智、知識、學問
地‧陰‧命
命
生、根、語言、如如/恆真
1. 俱舍、為識宗之心不相應行法
2. 過去業生一期間的生死
3. 有情身心相續而軟(體溫)
4. 意識維持,此體有壽
5. 命曰是指忘日、避諱之曰
6. 命濁、人間的壽命短
7. 命道沙門、依道生活如阿難
8. 命命鳥、共命鳥一身二頭美聲鳥
9. 正/邪命,內外道的生活方式
10. 命名令
也曾想過出家之後要書寫什麼,千萬不可再浸入俗緣罪孽之文跡的話,要撰述些何等的勵惕人的道理呢?彷彿我真的時分擅長用喻來說法,不是硬性制度的條規思訓,但這不就是關乎本門的經典正傳了嗎?不寫旁他者和男性,還有任何女智題材可示嗎?想到此處忽而暫停不觸及遠觀的設想,也許再次隨緣而註解佛文會較佳,那正是佛性和法性的三益,植栽於眾生本性內部性別平等的益善吧!
哈密瓜以外道的方式來愛我,將我考核並考驗而成的心思不會是白費,而我也想過何以他的功德果益如此袒護他的邪性魔根?也許他並不光是只放思慮於戀情對付之事,而也想及其餘家庭背景和負責義務的苦惱,護持家翼的繼承可能性,但為何他一定要把我扯進去作飾一個犄角?深情款款和特異獨行的中庸,三種方法我都應付過招了,他到底還要怎麼樣,乾脆來玩保齡球好了。
吃著未數多少顆的龍眼,回歸佛性的反性格,豈是我真要的黑寶珠?只有一種珠寶是黑色的,就是我收藏的三目戒指上鑲嵌的質地,那正是賣給我的首飾女商人口中所說的瑪瑙,代表或許是主見末那意識的禪七之秘,那麼此三眼目各自為何項象徵呢?末那不是古語中的「那末」假設語,而是反意詞嗎?想起哈密瓜三贈玫瑰花束,那豈不是要我以三種立場的告解來懺情嗎?是空回中還是根境識、身口意、首楞嚴、釋儒道,三我結構,三位一體,三種般若,三界觀照,這種填充題我都去淺試初探還有更深奧的三益功德、三段經釋、三乘學問、三角向量、開三顯一,三種開會,日月三光,三才,三昧,三時(正像末法),三性真言,三品德、三秘、三惑、三毒、三論、三敵、三方便門等的參與心,我覺得自由聯想真的很有意思,而作如是想。
幾天前想去賣小說於街頭,卻沒有臉去做賣相,做完了自繪招手語牌之後又百置一旁,打消了作攤位生意的想法。五個角面合成的立體錐形上各自寫有如下文字:定價$200元處女賓館(左右邊緣圈圍黏合之後即成為一個筆筒型),P.S.:而將定價收進去館字後面,不就形成四面之體狀。
我沒錢買他宗的法衣,也無緣得法門收名為女弟子,所以決定心在出家而身不移的修法繼續創作。夢中來往,總是你覺得孤獨先來找我,昨夜我彷彿首次去尋你,穿著帥勁卻東方化的西裝躺著,我抱住那底下削瘦的骨架,很緊的道歉,因為我對一顆檀香太苛而過度挑剔他不安分的煙形,這根本就是在強迫他不要適心調性地修人法。
你一直追問我學習過程中所有優秀的老師,指導文學或藝術的方法與態度之詳情,到底有何醋之意,不知中學時就內自立願出家為尼的我,還在文藝中追尋第二項志願的後備興趣,以防出世間不成而自立更生的專長訓練,也能朝真正身心無垢的境界去向,而不是被商業性欲搞得資本美的那種模樣,由於私下研究禁忌所以那種文藝氣質就破除了純潔童真的面貌,我熬不下的辛苦來自惡幻聽以及人際污穢濁惡的俗流。
很想哈密瓜的昨夜,潛意識想鑽入他體內去躲藏,卻進也進不去,這樣就能成所謂的直道軀殼內的原生肋骨了嗎?生性是一點雜煩炒作的塵囂都聽不下去的,卻為了化苦而作俗音俗想收聽之樂,在青春期成長中做適當的興趣,而排除所有外緣之不善本意者拒絕記憶,我願所有憶得的事皆是善良美好的,而不要在我心偽裝時也失去了真實的現象,隨風狂去。永恆的那個僧袍不止一次地經過我眼前,提醒我為求道千萬不要墮於俗想的招喚,莫要為還俗而大腹便便,莫修邪智以令光額闇眇如不剔透之石苔,書寫墮落喪志的文學。
在高級住宅內過者步步為營的日子,雖沒銀子卻又時空清幽淨寂,我用遙隔的心境去悸慰已經逝去的不可返回,牽腸掛肚的念頭叫人筆中都生疏言不由衷地失去連續合理。那就是你不對我真誠的偶然,我也會瘋語以待的緣故,不是回覆的故意。我以推理拼湊你的留言,把未知的擺於未知,才有空間做感悟其餘世間的覺醒,而將你視為每一柱剛放入香爐的線香,都有重新開始焚燒的芳香以陪伴。
為愛情求財的事我都辦不到得不到,再用意徵氣你有何用途,我也不會投胎作男孩來扮你的赴友,只要維持人間一僧身的孤躅靜修,你僧我俗或我僧你俗的緣份依然可以寬闊以心相見,忘懷那些不倫的往事再立下正向的新願舊志,人生還有很多事值得去參與,不過一念之轉圜而已,在華嚴世界中不也祇似一日一夜守更嗎?雖然你曾是愛欲的老千,而我是長程書寫的三千湖水,但是單槓上的影子依然空曠,而且是陰天時分我所看見的操場裡不似我的聯想,而山林學校中根本沒有體力設施,我永遠也雙臂搆不著上昇的懲罰遊戲,我是屬於文明繁複卻又試圖脫逃的知識份子,仍惦記著從一法生的無異義。
有人會問:春夢還有讓人走不下去的感覺,那究竟是何故?就是探尋著將之意義合理化的夜晝腦思,以及現實破折的毀滅感所造成的兩面牽制。若看前世因知今世果,那到底是中空色欲之古老年代不曾入夢,所以導致今世性求連線嗎?反正歷史跟吃葷食一樣是間接的品嚐,不會靈肉混沌到泥濘地的分際朝代中,你又何故誣賴我這個變態?你倒是說說,我賜你定情物是哪些?還是賞你為佛文的鼓勵多啊!如果你想起來,再來與我深聊史話。那個法藏為何不著內衣褲,現在我還來得及補賞他一件丁字褲嗎?就是哈密瓜擬將女性肚兜狀改為男性鏤空臀內褲的那種款是嗎?那我包的厚緊的黃袍下穿了什麼?
那晚我為他掏耳洞,竟然還穿這麼多冬衣就寢,在那唐朝女皇能穿夏衣嗎?我真懷疑,黃袍如法袍,不能隨意卸下此等榮譽。即使在當時如現在天然瓦斯被攔截,我照樣能去俱樂部泡溫泉,或在下午陽光普照時泡涼水澡,但他就是想像不到我不剝衣露裸於他目內的模樣,且讓古風成道而今世頹唐吧!
有多少個開始我希望勿讓色相侵擾,結果你老是將胡言派的繪畫創作捎來給我過目,我都尚未打算再開啟那種來自你性慾求很強烈的收納允諾。當時剛完成一部禪學修練的長篇小說不久,不能被男人破敗我了涅槃智慧,卻被你催魂手逼迫又淪墮到俗撰境地去了,窗沿一直晝夜不停地漏雨,你一定要我這樣墮法才會甘心嗎?
我給你點播紀念梵谷(反骨)的流行歌曲,好不好,是我最愛聽的意道,自割耳朵和被割耳朵的差異瘋狂,在於示愛和懲罰不愛的失落感,象徵了藝術奉獻的兩種立場,我現在才顯得緊那羅樹原本就無耳根卻又要偷聽乘涼者所思所言。想著想著有種煩悶,而自歉於不願在瘋狷中創意的持續追求,也不要尾隨你對玄學的執著而故意扮演無稽之談了。看到佛學辭本中缺解賢者(法藏)所研究的佛性緣起論見,已是千古年前的引路話了,如今印證了那句「妄體即真」的主張,在於出世如夢入世如實相的永恆/另類之次第,教我從何找著天台和華嚴接言的經句所在之篇章?天台言妄即真,而他在其中夾入“體”字,有何用意啊!我會從虛撰文藝中去體得體入,而不是用妄體去造業於無形存真,妄如何存於己身之外,我的真還要他胎來即證嗎?男女平等後孰望妄真?天玄地轉如何驗證不立文字之女弘法門?女性是真的苦而非妄苦者,又要如何達解脫三昧?所以我只好自立不玄不真的法門,是從女性個體出發的參攝,是具有苦樂邏輯的智根推敲,你予我妄玄的愛情我好難去當真自欺,落一些眼眶不易擠出來的感傷淚滴,把他們說描成是微縮的大量複製生產的寶珠佛性。(因為我已於成長期以靈魂哭完了,而且不存無益於修行的意識於世、憂鬱應轉為弘性)
舉例來說,我身上自夢端跑現出來的傷疤、淤青、挫痕,到底屬不屬於某種妄?如何妙除之,歸返璞真的本我善心,又有天怨怪獸還修好道之批奏,御書言木勝之夏月故生瘡的暗喻我真敢曲解體真?但病依舊未好啊!我才不會生育妄虛之子,天也不會賜罪變現給我天生沒有的乳胎記,原本無有竟一夜浮現有誰相信此番說法?還要我受經成長的找尋因果報應的苦悶,因果不發生在你我那朝代的話,我祇好再訪他朝戀情去找探了,此實為不得以的告別之理由,就連你也不知道,更何況是我自己原生的淵源龍父也不知,徒弟不知,上人不公布答案,我只好去找我自己的師父問了,法雲和尚的師父是誰?我再去查詢一下隋朝史料。
我只初解涅槃宗不是凡人修得成的,超越了有余和無余涅槃接成空無的昇華心胸,不是俗體可輕易證成的,又會是無師自通嗎?在戲劇裡探求的涅槃渡晝生死煩憂,但很少求得一個死得其所的大結論,我就看穿他們都是為外到標榜而犧牲無辜的範例,用以自勵自悌。
不管你作何事業扮何角色,我都覺得你履行了前朝所述的佛修行誼之百分之一即可,不必像我傾注全力於一身,因為我好強勝任而你無為立論。我們如今不須同修亦能各成己學之道,修行主義不是易於記憶互相諒解的,也許還有互相排斥推敲的張力存在。我承諾了要為你買下那支對錶,寄贈給你,但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做到,或許也會像我收藏的手錶一樣失去某種信念而磁針停擺。到那時不知又有何人情世故的變化與遷移,但我不會為脆弱的俗情才致贈留念意義。
我不再是讓你施以百無禁忌又完美的形象了,老是想要將你的身心折磨書寫成理尊人貴的文字,讓肉身去醜陋,去腐朽去生病。有時唯書寫佛法體驗或文學觀想時,才會充滿智相的靈光,於是我還是將文學如何參攝法門的講綱,拿來做新網頁內容好了,又示己身又示陀身的道理,比較宗教文學的專長和本領,不再眼高手低地偽寫假入了,不想在這般年紀去訴說重複和重疊。為了騙垮男人和擊垮性暴戾,我寫了如此多的抨擊抱怨,但是真情愛若我收悉了又會寫不出來嘛?只是我欲用更高級的尊尚的理論來定鑑,我乃是異他者的真體驗察,不要浮相。
那些曾經捫心自問養兒育女也能成皇佛是如何辦到的心思,如今變成疑思,妊娠的苦怎無史記載,以致淪為輸于男性權杖下的受難,原本想法中是為愛而生育的觀念不知如何去實踐了,因為姻緣已離去甚遙迢,我隔絕了肉慾的危機不被親訪,我不再把責任推託給下一代去擔負以輕鬆作想,不知設法於今生全數去貫徹竟完成功,就算親生的也不一定體己得如此恰符人意,魔子有可能剝奪了為父母的神聖,邪父母還不如不要撫育孩子以免造就遺憾的果報。我有一千個理由拒絕生孩子,我有堅毅的志向不回頭留戀,那個為維繫和睦而相對如禮的家庭組織,膝下無嗣的真正歡樂倒不如獨居更好的夢想,如今也沒有一個定局可知,我沒有為此下種。
面對他一直明知故問嫁給我的話語,不但沒有一回成真,我還可以回他一句:「你現在過來我床上給你生孩子。」來氣他。世上很多是都不能達成,難道他要聽我的陰謀,把父親騙出國又不讓他返國的方法,他們兄弟不就可以無法無天地繼承,或一夜之間變賣家產去改做其他投資,反正他演的是孽子。不然就做反的,去扛起那個救世醫人的責任,勿要催折我或病例中的全部疾體,又教我在夢相中所犯的婬罪如何消除?在現實裡要生那種身份的孩子才會討好他的雙親?我才不敢再想下去,要偷生嗎?我知道他曾經想過試管嬰兒和狸貓換太子,而我想過人體培養皿,和領養彼此的分身幼童,但都只是在逃避婚姻美滿中的撫養義務,他要全天守候的愛意。
曾經夢過一個胎藏在腹中踢我,又進入另一個沙發狎夢中少女來偷看的事情,那是未生胎兒的未來世嗎?兩人氣而不生育她,也不再那麼搞法,從此那個脾氣如火的美術老師就淡出夢劇了。他比哈密瓜更男子氣概,哈密瓜是後天刺激培成的心理,但是我怎麼喚他都好似兩體合一的奇謬感,不知何故,我也解不開他在夢中甩人的心態為何激不起我的淚水?反而經常將夢相歪解,以得到更多角度的觀視和跡象,然後又是一陣更加深邃的智慧雲彩,映照睿識的天光雲彩共徘徊。
我打算小說之外再跟他從長計議,問他浪漫的假相到底還要怎樣美學感化我?再惹我就去建構超前衛弗洛伊德學派的女學思想,以抗爭女性不是法器而穢垢的論調。在色情欲求的內部道德以隨喜心面對的異端心理,至高的新後現代極樂學術,我演反派春藥去接他的所有飛鏢招數,通通轉成常樂的倫理,你猜那些內容是什麼陀螺尼秘趣?可能完全跟色欲一字也不牽連,而是妙之十界互具的玄圓融合?
號為光明國佛的光源,已經是我修法架構的信仰中心,沒有他的指點,我和緊那羅的愛情也不會現光明轉機。大聖人給他那麼多任務咐囑的御信書文,而我僅有兩封,他怎麼都沒去戮力地照辦,讓我給他劃重點耳提面命,再不然他也應該自覺到此生不做餘生更辛苦的認知,我又得陪他作琉璃光圈的提示者,其實他不笨只是生性討厭為宗教效勞而已。
(○C魔術篇:睡眠的連續劇廣播)
今天雙八日在電視中看到鱷魚的生物學紀錄片,才想起小說最開頭死的那個獸屍可能是一隻鱷魚骨骸,因為牠的尾骨呈漸細的錐狀,並且因為皮很有利用價值而肉不好吃,所以被人剝了皮之後棄置到肉都腐爛殆盡,所以僅餘完好排列的骨頭而不見任何獸皮的形跡。這樣子推理不錯吧!我的公公竟然死得這個慘悽悽的,前輩子虧我任用他到壽終,於是就悶在房裡十分鬱卒地聞浸在屍骨朽臭味中,苦思不出救他的普渡方法。般若和友人們還笑得一塌糊塗地將牠的重要骨位拿去利用,般若說要把小牙根掛在脖子上避邪,徒弟說要把最巨大的骨塊懸置在牆上觀賞,另一個徒弟按兵不動,而我早在數天前就把其他骨頭曝曬在樓頂種菜的陽台上,僅以報紙鋪於其下,還噴上香水(由化妝水混調的噴霧),因為放在床底下太臭了所以移師于陽台做太陽浴吸收紫外線,我本來以為死的是龍爸爸,或者我自己的原形。原本我想過噴漆或繪彩炫圖於骨上,但是沒有等他退臭味就搬家了,而且也沒有帶走任何一根,因為般若早就搶先跑上頂樓去一次搜刮光了,遷居前我再上樓去檢視拾白骨已無存。
再聊那個高中老師好了,在夢中他引誘我一夜之後就談分手,我氣得發憤寫作不與其他同齡友人通訊,把他忘得一乾二淨的,反正是一場看不見第一滴血的春夢了無痕,有什麼好難過的,大學休業後不知何年看到一則偽稱圖書室的廣告而跑去探訪,老師走出門來說沒有這種機構,於是我無心地走掉了,連住址也沒有記憶下來。他今年又扮作廣告業務詐欺我,我寫信一狀告到與我曾有稿件交情的他上司那兒去,要求執行他的承諾。
事情的邪惡內幕是,如果我媽沒有拿走我自黑板抄下來的住址和姓名,我真的會去找他聊天嗎?他近二三年搬到巷子斜對面住得似中產階級,又和曾念及我的處境,還跑到我妹的公司去上班,我卻仍視若無睹,因為我失憶得很嚴重。在夢中他已四十多歲了還單身的模樣,於自己客廳的沙發上背對著我的視線,不知我再也不會以成熟的容貌去接近他的生活了。
某一世我又生作女皇於東瀛,他依舊懷著外道之心來左右我,一棵樹影般地糾纏,為此我作了剪報和後評以示留念,為什麼我會聘請邪僧來給我懷種生育,我已經那麼老了怎會有這種可能野史來敗壞我的功勳?我的名節?他若是來扶正我的影斜政跡,我又何以不能壽終於六十之齡,是以我不斷地堤防他,不斷地拒捕於他的鏡道之前。每世都不用親自下廚的命,到了現代真會為他做出山珍海味嗎?難怪哈密瓜說我嬌生慣養,家裡窮還能這樣本性不移,完全是心轉外境而得的尊貴,不是去偷去搶去剽竊,他不能懂得。
昨夜他還問我如何得到家產的方針,我告訴他只要把家裡的寶珠竊出遠走高飛再如〈法華經〉所寫失父若獲親情遺產一般逆行即可,不知我在嘲諷他,偽扮兩種身世:父親信任和父親不寵之雙重性格,根本還在演戲捉弄我我就演出兩種都不繼續愛的無情界。父親節以祭包紙背邀寫共嚐火鍋之請,卻在哭父的天氣中度過,我沒洗頭打扮也沒有學他作料理準備,垃圾也堆滿不倒,就為了扮苦窯相給他難看。我的言下之意是,我跟你菜(拆)肉了吧!再不然等小說寫完,我把他的夢域地盤都搶為自己的法門來管理,看他怎升高僧。
后羿指明要送我的車型,我已經在商賣會場上見到了,他扮相作新人類的時候,都勤奮扎實地做勞動工作,我知道他有意作此楷模,而我則佯裝頹廢的新人類,雖然前賺得少卻能過得節省高尚的環境生活,為的是內外都隨基地變動著既中古又新穎的心思,不時作適齡的腦力激盪的想法,為的是巧扮教徒中的急先鋒。因為末法是女性可修成授記的時代,若由男人去作未免太好笑了,所以我就一首扛下來多重包辦,可是缺乏經費而且還要自謀生路的地獄,都是為了自己求道的意志,不是為了男人的擔保幸福之綺語而書寫。
想起房內原初要擺的浮世繪,我如果作了創作品,會否變成繪師的女徒弟而成就女流繪派之宗師風格,那倒是奇事一樁,我才不要淪為風花雪月的靈肉,也不要每天起床就看見哈密瓜令我作嘔的肉腸標本(說標本是因為或許每天他都變來變去的,沒有揉樣日曆的紀錄可以固置),他也私下嫌我的花長得難看(我會答:我的花又不是為你長的),何不雙雙作罷於鬧劇的混沌之前。其實我自己對鏡子獨照見過,我的外觀很窄可是攤開時確有如大而莊嚴的面版外緣花邊呈波紋貝裙,而且沒有蝸牛可以攀岩的黏液,我生性討厭這般製造,我要既乾淨又沒有男人來碰的境界,我不要為他漂白或妝修,但我要為之意義化。
為了氣他,我早該把數日前的淤青請沙龍攝影員幫我拍得很性感美艷而且高尚,我沒有給人驗傷的部位太色情,不想隨便露給醫生看。哈密瓜,我警告你不要再碰我的涅槃,否則我用桿麵棍滾壓你的那裡直到燒餅狀。
陳女士:您好
上次承蒙您為我刊登〈霧白月曆〉一文,事已數年不緣再受貴副刊編用其餘文章,深感遺憾。目前我手邊有一份本欲參加宗教文學獎的超過字數的小說,不知您可否挪欄為她連續刊載,這部小說名為〈金色噴漆〉共分五部曲,有一部曲目前擱置於中國時報副刊部手中,或許您可以先行調閱內容大要。祝好,並
靜聆文音 紅寶石 91.8.5
後註:此假名混生活的女編輯實為哈密瓜父親的情婦,因通過電話所以總是知道她常用化名身份詐欺我有2份職缺的通知,於是我用盡藉口不想去進入靈芝的陷阱,置之不理。
吳清友老闆:您好
打擾了。
我的手邊存有絕版書,是我今年與出版社銷契的小說集〈處女賓館〉,大概有幾十本左右,希望能向您商量放在三重分店(誠品書局於龍門路上的門市)中折扣賣。大約每本減價至九十九元,上面加蓋我的私章之外,也許還來得及附上某種精緻禮品,也許是長達五百分鐘的錄音創作,或者一張藝術作品的翻拍,或許是還未開始錄製的文學講話:有關〈文學文字修成法門之方〉的主題,或許是十八種信紙摺法的圖繪解說,或許附上我的歷年發表作品事錄長表,或者是我所收藏的用到竭盡的筆管,或者偽製的電腦列印版書法小卷軸,或者是文字作品的存檔磁片,或者是一篇流通分的小說教制之白皮書。但是我不知道您願意接受哪一項目,而我經費有限也僅能提供一種款式,故還請您指教。敬祝高銷 8/7 紅寶石
我想買批發價的影印紙,以前般若把半箱再生紙給我,先是耽擱他索討的五百元代價不給,又扔在角落櫃中不想使用,最後通通都拿去影印店請人複印一本地下刊物自行發行。我還要用地上知名的心聲做他的地下情人多久才夠他滿足。真想跟國外的好友交換居屋住,一般時間也好就為了遠離他的是非心腸。就算他明知我在為他寫小說也不該演得如此絕情絕義,把他給的愛不交出個合乎真理的緣由,只會折磨我把他恨我的發洩轉化為愛的牽強,令我生理大亂而且直放訣別殤歌來暗示他,我想告別他的暴風圈。
那個老師在便利商店門口吼問:「今天有沒有那個女作家的作品發表的報紙,我要買。」可是我不認得他的臉了,而且當他來按走人對講鈴多次之後,都被我破口咒罵,我就要用聲名狼籍來氣那些拋棄我的男人,騷擾我的人就被霧法矇頭好了。
柳易冰前輩:您好
我手邊有一本小說想請您替我捐獻至紅樓夢的城閣中,或附近圖書館有紅學研究中心的地方去,這本書是才刷三版的〈紅鶴夢〉是我在二十多歲出頭時寫的作品,還麻煩您為我推薦給知名學者,我知道現代已是碩果僅存的為此學之傳人。
另外希望有緣能贈您一幅字畫,但我還未決定贈送那幅為佳,以及郵寄的安全方法,所以若您收信後與我聯絡,我再向您提供選畫的資料,好嗎?
上次寄去〈業障幻海記〉小說,在國內甚少精神分析研究之高級學者,可為之評審,故想請您用任何方式推薦,例如錄音念稿發行、出書、雜誌刊登,但最好跟此相涉之學科領域單位結交為妙。
請您深思並考慮,敬祝:
閤府康泰
晚輩
紅寶石 91.8/7
其實,我要告訴哈密瓜的就是,我演得再婊都還是比你高僧,怎樣!而任他放逐自己在雙性戀的華麗中,絕不再干涉或發醋。反正他愛用性欲去供養眾生,我就以閉欲私修來懲罰他。
肯尼在我心目中以改名為凱文了,我詛咒他舔我八乘八個小時,他的靈魂還在爽快,說要我的一輩子時光。熟不知道他竊入我浴室裝了兩個閃光電眼,我就裸傷給他好了,反正他也不會拿著家裡的監察箱來為我看病或照顧我的美好形象,他只會破壞我的氣質。雖然他改用德布西音樂的形式來臨口,也無法讓我傾倒在他的夢中,任他變卦操控,桌子少兩點才心理不平衡。即使我再抄下他的諾言,他也不會去實現,而我根本就是不喜歡隨便承諾或誇下海口的女人。
中學時我不願進入任何邪惡的愛網,而他卻佯成圖書室的恰巧正對面的陪讀者,誰不知道他買通原本坐我對面的男孩子,假裝外出好讓他來坐下,猛寫我的心思又逼我多講一點,沒完沒了的扯我的故事,習慣,遭遇,見解,興趣等資料。而他告訴我的是我都不去死記,我當他在騙我玩弄我的專心。如今我的筆不會為他停留,我的習性也可以更改,自行補給愛溺的興趣來源,我不要作他的供應對象,接受丁等的愚弄。
寫作的生活容不下重複絮語的碎石火花,他成為我的旁騖,而且是我還償不止的劃線,年少的我會在線的旁邊繪上重點的括弧以示慎重,但長大後卻作為唯心的速讀,即使疑思滿佈也不去把他們加框成合理了。哈密瓜把偷我的爆音製成踰越歷史真相的竄改,我會因而纏綿或者申請身心名譽的賠償訴訟呢?我才不想折陪控告費呢!我就生存在他的逼迫中找新題材好了,實際上我的新題材裡已增加好多複數對象,作家怎麼可能忠實於單一人格而寫呢?別的男作家何以沒有女人去為他的筆而亂醋一通呢?哈密瓜是完全的變態體,而且性格還有分支系譜,我就是要對他狡辯。
大學住校照樣吃著不怕醜了皮膚的鐵板麵,睡著秘密的恐慌中之安靜,有一天臨眠前不知何故全宿舍都在哭叫,有一個怪影在寢樓窗外疾走,而我竟平躺床上什麼也沒看到,大家在玩國王的新衣嗎?還叫我再看一次,又是來偷窺的守護神嗎?這是緊那羅愛的本事嗎?狂野的影子叫我怎麼與之相戀,於是就因為學園的歧視流言而早退離校了,誰要跟鬼戀愛,還被眼紅的陰陽目吃醋。
我在陽台上播放中音響極度的安次郎演唱會,想起一些事情,包括某世承諾白首到鑽石婚的貞節,以及在酒吧遇見他的會計術神色,我為了交進修作業而想探訪他,卻聽見他放著咒罵女人的音樂給我聽,「這裡不能點播音樂。」他說,我也忘記為自己點選了哪首,我等到他姍姍來遲的上司后羿在他電話之後趕來,為我泡一盅桃葉茶,還續壺地獨自享受著自在逍遙。后羿也在我今年訪藝大時踱步校園草地的石階,蹓一隻我厭惡的狗,我怎麼會以浪漫的心情在剛逃出劫難之後,走向他跟他說句話,我會說:「我已經去過那裡了。」然後他就在我回程的捷運中嘲笑我一點也不羅曼蒂克。
激情的戲院,賓館,不知誰予我那種深刻千里的唇印,是誰要轉手贈我的高級信刀(好像切檳榔的殺刃),我不接受間接拆穿的麻煩,不符合收信的心情,我收大量的信件都不是刀裁式的西洋信封包覆的,真抱歉。而且一定又會被家長沒收,這種太有價值的危險武器,我會犯逆罪嗎?很想卻一直沒趕去做,因為幸福的斷送和保護的謊言,沒人來帶我私奔成功。我正體居住在苦中間,為了透視更多玄機和秘密引擎,也為了在離家之後徹底的忘記,我是雙心的女哲學家嗎?我在擺脫恨與被恨嗎?
他終於道歉前世沒跟我說深奧佛法,而我也悔意於不賞賜意義身後的菩薩供養給他的用心,也不關心僧侶膳食的講究與朝代料理風尚的關係,我會因為愛看佛書而去訪寺調閱嗎?不知借得到他最珍藏的那一本?歷史的奧妙在於人性心裡的推敲,而不在於善惡的硬性教學之背誦。可是我並沒有誘僧,何以史書還虛構了三五個性曖昧?只剩下哈密瓜還在用心電感應死纏爛打,告訴我光碟複製的邪惡內幕,結果我又夢見他電梯內抱兒子用想像力弄疼我的境遇,我以反射動作將兩人親密地投懷相摟,他想組織家庭,而且不喜歡逆像的女兒,所以那次他懶得餵奶就先跑掉了。記得我在書桌前告訴過他各種煩惱,疑問,和未來的推理,結果他用陰蒂高潮刺激我自己去找答案,當時我才十五歲左右,他就用家勢逼我從事秘密結合,我總是腹衰色眇無法清爽靜心,所以性情變得十分嚴肅幾乎不苟言笑地浪費青春。
那時我就是免疫己心不往性學和色情疑惑去想,推開了花俏的男生追求而厭臉相向,我有意扮至尊無亂欲的女性,誰任何人都不敢碰我。可是哈密瓜就老是要招惹我以不光明正大的秘密戀情,還送給我一個小型的金色珠寶盒,放了綁頭髮的各種飾品在裡面,還有個小鎖至今仍存我手上,可是中學短髮用髮結向花痴,又不酷而且會被校方檢查記罰,校外時間我又很少外出,真是不想為可愛窮妝扮,我試圖充實成熟的學識,可是功課竟又一落千丈,我逐懷疑是教材在編謊。於是每天都背著全科的課本,為了怕老師教無漏法而有所遺疏之處,為作萬全對照,我回家熬夜又讀,上課又作沈思。
如今除了腹內裝個金剛燈籠之外,又寫另類文學的封鎖密碼以防哈密瓜的父親竊窺破除,心理學的千首心眼使出的花招,已經是浮沈學術的段數了,都已是救護車的前塵往事了,而我在乎的是那存在意識的修行軌跡。哈密瓜也許在小說之間的漏隙著迷,又吃味地放縱兩次滅絕的殉情火種,當時他都尚未形成我的主格,而私修著文生的逆法,試圖鑽死裡逃生的智慧門。於是今年初回憶他時寫了〈色即是空〉,只為了對付他在樓上的緊密監視,我真搞不懂他的文職思想是怎麼制訂的,差點以醋勁害死我?詳情若真要據實瞭解,則請參考〈鬼胎的醞釀〉劇本大綱,內容還提及見到天台宗醫驗血細查的事跡。
哈密瓜跟我逛書店時勸我買的佛書圖鑑中(我今年才買下)有一點關於他的原前?身的資料,因為緊那羅在妙法中沒有被授記的經文可查。又想起有位女居士供奉的金色戒壇佛緣中,她跟我有提到有的掌欲火的神明很喜歡我,還叫我就近去仔細瞧他的法身形相。現在我想起來,是掌管夢的夜(焰)摩天,或者是掌管蓮想的毘紐天?這或者跟泰國的因緣有?可尋也說不一定,那次在酒吧理看英文的音樂雜誌中也讀到了網路佛像的圖片,會有相關嗎?上網去查卻是不公開的滯頁,雖然他在世間生為瘦男形象,其實最高法身原形卻如魔王的拳擊中量級體型,有一次在睡夢之間看到他光裸肉身來找我。
般若在大學時跟我說哈密瓜要去當兵的事情,我表面上無表情,其實心裡有點難過,不知是為何故在睡寢中落淚,竟惹得鄰室笑得亂七八糟。哈密瓜的幽靈來質問,我心裡是想以後分隔重牆內外就沒靠山了,又不能放下功課去纏他,所以一次也沒去尋探他,反而跑去旅遊散心求籤,又悶在房內整天寫作,連課也不想去上。後來訂報紙每天都看有沒有投稿文章刊出,詳細地讀資訊已代替電視新聞的消息。他一封信都沒給我捎,般若也不提及他的事,我完全不知情,直到有一天好似他氣憤的靈魂來找我,將我坐在床沿寫作的專注戳次猛狠,我就在他日夜的折磨下寫完了〈愛麗思夢遊仙境〉的專欄分析,以代表我對他的思念謝罪。出於怨恨,在畫展之前或之後我不記得了,夢見般若和哈密瓜一起潛進我的房間將我用鐵絲鬆布捆包不准我動彈,然後抬去某個地方,我一直都夢不到的劇情,直到我嗚咽求饒的聲音止。
分手那年我隨手拿了一張未付錢的貓卡片寄字數磁片給哈密瓜,請他幫我列印出來,但是卻抽到這樣的明信片,而且他的承諾也沒有做到,也沒收到他說的包裹。那陣子我法身頻頻升天,彷彿命運有所轉折,於是就棄密而改修觀音及天台宗之學了。
Ruby:
卡片是你寄來的嗎?
我努力卻找不到你的電話
若你收到魚
請在4月12日晚上11~12點間聯絡我好嗎?
最近做些什麼工作呢?
若你想印刷的話我可以幫助你
另外
在我這兒有許多你的文學作品
都完整地保存著
若你想怎麼樣可保持聯絡
祝事事如意
哈密瓜 4月10日
信封上紫藤郵票上印有:86.4.10-12限時台北(6庚)
離別哈密瓜是因為他說要跟別的女孩成親了,而文生又以弱勢入獄之身來求援,於是我就先去關心他了。我在舊房內撕毀了哈密瓜的田螺畫,他就逼我將全數的家當拿去扔掉,我周折返家重修,就專心於佛學的文字書寫之中,不想再被擾言心煩惑慮,我恨男人不堪其擾的謊幻令我智根生妨,故狠心地絕欲於他的求愛,在氣憤中寫下了〈蛇也想成念珠〉的小說。
教師節領獎前夕我在檀木桌上寫下此宣言,勤勉修行。
花錢請徵信社經訪查才知文生詐欺了我坐牢的假消息。
既然哈密瓜他們家買通電視媒體製作這部小說的即席益智問答,那麼他何不在問清楚我夢中的細節考題,我可以再多列出一些問題來考倒他們,例如為何每次哈密瓜說:「只要你夢裡記得我,醒來也不忘卻我,就算報答了。」之後再說「記住,好夢成真。」的抄襲名詞時總要竊笑幾聲呢?而我總是達不到希望成真噩夢消業的幸福,他根本阻礙我名氣的維持,難道我所愛的男性性欲即構成我的文藝態度,而不是我本質上不可被複製體驗業劫之心理變動?
他一定是有意捉弄我這個童年電視癮,所以不斷拿出倉儲腳本中的經點句來暗示我,可惜我早已不記得當初的觀感,更沒想到入席是如此憤怒而否認的反性格。每次性夢醒後的回心轉意真難,現在捨棄了前塵往事是如此輕鬆,也不必擔心生了什麼又有什麼離異官司,因為我早就跟他分手多年,為了繼續戀情他試過重映夢境的試探和不重複的懲罰夢果。而我則未通過現實與夢幻的法戒功德,而迷失在檀那(暝想)的三昧碎裂中,無法回頭於佛道。以前在旅舍相依為命的事情不過是浮雲略逝,但我會記得他收留我於分租宿舍那晚上,好似陰陽叉路的分岔,他叫我關上燈任他變態地剝弄,算是一夜租金的代價。我的心好像在演戲,不將恐懼和污穢感表洩出來,讓他知道我怕被偷拍也怕被黑色淫弄的感覺。很多年前我就不想搬回家,是家裡強迫我返家居住,苦尋各處想租屋獨居的願望一直沒有合適的實現。
世貿觀展當天,在入口處走進去不遠,於敦煌帝門或朝代之前看到上人和右手邊的隨護高僧的背影,穿著黑色西裝在交耳密說「我們的小龍女來這邊混不知道要演什麼戲。」然後就忍不住竊笑起來了。在他們前面懸掛的是一幅大型墨畫,都沒有半個字,我心想難看死了這有什麼好,就捷足先溜跑掉了。
看畫展前後遂發願寫了(上)瑜珈妖剎踐行錄(寫於床頭櫃)(下)荷碁鐘繪合奏摺(未寫)
自從上次登山時上人叫我重修之後,我就矢志不要變唐為周了,自命為唐武皇或唐天帝不然就唐則后好了。有一陣子想到仰德大道去進修歷史系,順便去哈密瓜沒有帶我去看蘆葦的陽金大道。但是申請書並未通過學校核可。昨天他還揚言:你如果去日盛存錢,就表示你要轉帳愛別人了。但是我也不想為私情而貧窮,為一紙之薄而低聲下氣,所以我又另外發了好幾通短訊,開闢自己的前程。
後來我切水果吃完之後整理音樂毛帶的包裹,然後寫了一章佛書資料給友人提供他研各地下文化學之用。寫著寫著,東翻西找書櫃內的目錄資料,最後找到了自己所要的小說素材史料,於是中斷了此事。
其實我那天還想到要透過市內電話,在某間酒吧播講了即應說書的表演,不必親自到席而是遠途傳訊的方式,我想過一些方法,答錄機放音、免持話筒,收音機改裝,錄音機轉播,網路錄音,遙控式廣播,等等。
但最主要的還是故事刺激懸疑,有懸學之深奧,寓教於樂的解說,我尚未決定是長篇連載或者每日一短篇小說為妙。
法藏的愛是牽制,日藏賜予的是開目的開示,而我修攝海藏的大願如今也只有近階成就而已,我不滿足於此要更佳深奧地增智長慧,運變於文筆藝中。哈密瓜說了分手後的我「身體很柔轉但心腸很硬。」我也為那份硬的意志力反省,是出於他的反座力嗎?如今心在讓步,因為剛才翻到了佛學書本中詳解前世因緣,我才遙記五年前詳述到丈夫父親的宗崇主師,如今讀到令他們短命的仇敵,之間糾葛的複雜史因本緣,才發現要考察宗教事跡根本是極度複雜的任務。
然而從前讀的事實是父子皆信仰並和諧安享法樂家祚,如今卻淪為謗筆紀錄,曾懺悔過但也試過去世的迢遙了。又翻到吉藏的史跡,於〈太田殿御返事〉中有句「獨步吳會,慢幢最高。」大聖人所指會是天台宗義之不知己為所置何在嗎?身為哈密瓜的魂侶,我因為懺情而無垢,因為結業而續緣,但是我從不會因肉身孤獨而失意,或者夢中讚異交迫而失去離異的本心本性。
我的道志根哈密瓜一道起了些衝突,我如何面對他的愛恨都不怨無波一如聖界涅槃的節行德業,隔離他的魔式托夢而只接納福祉的好夢溫存,又能兼修成証果?他說得對,我的蛇性心思念他變態,但我也不該將他的信物棄置不顧,早在今年初就想把他的相機抱在被窩裡入睡,卻沒有這麼做,現在我試著實驗不知會有何夢,而且我也打算用心去善用他的贈禮,一如往常以心來報答禮物的存在。
哈密瓜曾說沒有我的愛情就再也創造不出作品了,而向來的東方藝術觀卻似將主觀情感革命,我也無法定性於自己的創作之中,而遲疑著多慮苦思著。他每次適時的供養物都那麼地滿足我簡單無邪的喜好,合乎安樂和喜樂的平凡,表示他真的關心細節的我,也許相思是最美好的距離,而我已住於當中卻仍嫌憎。我擔心他的苦淪為魔性,也想籌設方法來救他贖他的深情煉獄,那有救的應是我承諾要寄給他的莊子讀後感之情書信紙吧!
昨夜略讀池上兄弟的事跡之後,在月愛三昧的微光下晾屁股上的痔瘡,不知為何更形嚴重而去塗擦萬金油。我把吉藏握成那顆神秘辟邪石,於是整晚都無夢卻靈覺遭污的奇怪感又再度於醒時發現,哈密瓜依然將我視作他的夢中洩慾的伴侶,而我根本不能免疫以得到清靜。於是我盤算著再去尋訪名醫根治此及,或者找書籍解方來嘗試,我不相信每夜祈禱恢復健康會被惡靈永祟。
在睡夢間談的協議或要協的諾言,不斷地於生活中朝起朝落,根本沒有形成實際胎兒的可能,小說的魔幻神似假劫捉弄,而我依然懷著專注獨身寫作的高明位置,不讓任何人隨意進來扮演配角糞話,因為那都是令劇情離心離德的反修真言,不會有即悟妙理的緣覺。但是我還是沒有去擁抱那台攝影機的機身,或籌錢為他添購全套的防潮設備,再也沒有人會利用沖洗權來破壞我不去拍的作品。
○D考古篇:唐朝僧侶之行誼節考
聽說吉藏的老師父為法朗,教授他空假中三諦觀之另類詞修。如果他如御書中所載,為天台大師之門徒,那麼到底誰才是他義務要傳承的師法?
讀了吉藏懺悔於師逝之後,痛哭淚流而續修天台法門,那麼他應該活到隋朝之滅後的唐朝吧!我想知道他在武周時的事跡所為,是別異於其他門派之一念三千止觀,或者他亦有世俗匿名而寫作千文字帖,所以才筆走神仙之狂草?
十個老K的籌碼:(因為老K要暗藏手中)
在佛學苑裡看老二哲學而好笑,在病院牌桌上玩大老二橋牌而興味甚濃,其實我攤有的是老K哲學。法藏的師父現今是我老子,吉藏是下步戀曲的新老K,般若是我學齡時期的軍師老K,我念的日本教義是光明老K,我徒弟是守護胎藏界的(女)性愛老K,隔壁的寶藏是守護經典的文字老K,天台大師逝佛文典故中對我授記的上司老K,我龍父是授權我的婚事的家長老K,我現在居住的地盤還有個未出世的電子老K(阿修羅你在哪裡?)
資產家老是在裝窮,我拒絕再送錢給哈密瓜任何一個分身的幕後家庭,好像功名都是買來的一樣,還有連褒帶貶的批評要去背負,所以就從此拒絕往來,也不再寄出另一個版本的書信,反正這次又沒有要集結成本,而且我付出的評審費用也不知那些委員姓名有那些,不想停當女桂冠罪名。
唐馬主編:您好
不然請將匯票寄還,我再改用現金或銀行匯單寄給雜誌社好了。
我想買仙渣茶或羅漢果茶(葉)不知有否經銷的資源?
貴刊有無Email住址,較易聯絡。
錢一齊算好了,請開收據給我。
祝:
印務暢順
紅寶石 2002.8.21
P.S.:其實我想問的是雪山,有沒有產茶可以治百病?另外,你們願意出版詩論樂音嗎?而且我想要一株凍頂烏龍茶的樹苗。
管理費累積繳了近一萬元也沒有給任何憑據,還威脅住戶拒繳者要送警辦,熱水器是電力發動式的還騙我繳瓦斯費,而將莊頭北弄得故障讓我自己燒滾水洗澡。朋友欠我的東西一去無下落,也不敢回話給我,真懷疑為何自己每次都要被母親逼到絕境,而將珍貴的物品贈人,或寄放,或廉售轉讓給二手貨的店舖,又不能齊全地討回。於是我在物品上刻印自己的印章,或者留下收據在身邊,以防任何人抵賴不讓帳,或惡意不加理會。
電腦轉讓有如傳承,拒絕維修再應用即為拒傳原用者心法的意思,不還而滯留身邊者一定是愛死了那些物品,或下流地處理而交代不出一個緣由。最煩惱的報社稿酬,趁政局交接期而漏報稅責,我想以惡制惡而開空頭支票積足鉅款稅金於其單位上,或者竊入公司於發薪時期偷走一個薪水袋串通好請警衛幫我偷月入等值之職位者的薪資,或者拿走他們報社的支票本去亂發金額買夠整數才放過他們。看樣子在地攤上遇見的老董,也是有被新的托拉斯欺負的苦楚。於是我搭錯公車剛好下車去臨時起意報復,借了打火機,在假日天按門鈴進入管理大樓的門禁,將監視器螢幕關掉,上了電梯焚燒一堆臭報紙,卻缺油不能引爆,且作個警告。
又想過永久終止其信箱收信的方法,例如特別是廣告刊登收益的來源、匯票、收據、公文、重要的訂戶名單、所有對外向內公開活動的請函即時的通訊,再來就是進一步偷走報社內所有會計的清單存本,最好是正本,全都改成我的收益額。
我已經第二次在關公的?身面前重力摔滾三個鮮紅的燒紙錢香龕,加上拒絕借我打火機的那家仲介商門前的香龕,因為他們說沒有人抽煙所以沒有打火機,總共前後一共摔了四個,我打算下次不滿時再連那個路邊沒人供奉金紙冥錢的銀製香爐,用力地摔得難看,共是五個。我懷疑香灰那個少,不是根本很小氣供養鈔值,就是與神明爭錢試圖以小換大,貪圖房價降落之利潤。哈密瓜的爸爸竟敢在我面前罵我字寫得醜,我要在他們臉額上批字題為「乾」「文武」,乾還要誤寫成幹之象形,文武則筆誤為不武之類似,兩個笨蛋還不知所揚何道為何老是外腕。在本土修外道是不根本之義,西洋領土大於東土,東方人還幫著遠洋資本賣國喪權奪民,遲早心道之刃被殆於己,並遭到外海吞噬的命運,為了鬥爭他引進同志愛而抗爭了這麼久又多學問理論,如今我要免疫於諸種病態。真的要我拿一把槍抵住會計的頭,逼她開支票給我才能瞭解恩怨嗎?但是走私兵槍的后羿已不知去向,我沒有槍枝可借。
現在我才知道常寂光如來氏後裔,而緊那羅仍未得法名受記,他的父親也是於妙法及經文無祭法號,因為一個不知供養正念,一個不知止戈與義,逃避自身的義務和本性還怪女人不愛不解他們的喜好。我就在宗教教義上明察秋毫,入了兩者之法門豈非中道,不能自由地秘修男性負權不准之法理嗎?我不屈服於賣棺材機構的財勢。跟七寶結的緣,有小學當班長時某個女孩家業為採珊瑚而贈我一株,後來被母親扔棄,高中同學拿一顆蟲死琥珀中的石頭問我是否收藏,我當然不要這種定力智界之死碑。三十歲買了一串培養珍珠手環被家母杖打到手腕淤青,她要我悔捨什麼狗屎?疑似加工的紅瑪瑙做成圓形刻章,是我絕不輕易用于帳本開戶的私章。又見到火車站販賣象牙雕成硨磲的項鍊珠串我仍是遲疑未買海貝之稀貴,我還是戒得不淨,或者不夠規律於無常之世外嗎?琉璃如水鑽鑲於我的髮釵上,水藍色的光澤,就算墜離脫落了也依然可以自行黏上其他的款式何必戀舊?銀製的戒指我以停止收藏,有一塊祖位的銀鎖鍊上寫有尊神位列之字跡,以及米羅牌的銀練,我都不喜歡,而想買一個猶如銀河意象的銀杯閼伽,使法水淨如星光純如鑽石。金諦在體悟(物)之心,信念的固持,不是去信任謊言的糖衣,而是貫徹的道理。
失去了小學同學贈我的三色水滴水晶體,怎忘了她的臉目和姓名,卻了解了水晶本為透明無色的道理,在佛書櫥內擺的破痕水晶球,在某天恢復成完美無瑕,疑似上天偷換的賞賜,讓我領悟了勿讓惡道得寸進尺以傷己之原理。為了生計母親不斷地變賣來路不明的金寶、飾品,我都不管她的來源或來歷,因為我覺得花樣了無任何正向的徵旨。昨天九月初一去特製的海報,是四女菩薩的壁畫,我將她們貼上十二種珠寶象徵意趣於個別的手中,代表我對珠寶價值的看法和見解,不是真的想要那些型錄中不符實際而獲得的商品,女性結婚真的可以印證成佛嗎?
原以為武周時代多了幾位僧侶可以輔弼地免于察亂人際鬥爭的濁惡世界,但是現在事情的發展令我看清權力不一定能使曲心屈服,而唯有趕出我的光明國土才能真正的懲罰他們的惡劣。我猜是榮國夫人偕老僧共謀作了殺皇帝的事,不然怎麼未如歷史所撰被囚於冷宮而孤王?她反而狼狽為奸除去了待她刻薄的皇上,有若月支人的行為,還被人立碑撰於史有憑有據,後來又串通老僧令他派徒弟來擾女皇立像法之責務,被後代史家評為稗類。
現今公元兩千年已屬各門權法遭破折的時空,只剩方等時尚待破折,此為傳教之持法無人知其本懷。若先前不破妙法不顯本門,所以所有前修者皆應入一乘佛門,否則不能由自擇之宗派跨入圓融之正宗門檻。華嚴被破的是僧還是皇,被責備的是男人還是女人,或者根本就是未於男女平等之事上立於平衡標竿,我覺得仍待努力。在妙法經文之〈法師功德品〉中,勢將男女書寫功德平準以為地位之平等,不是在狹隘的性學上爭擾,所有不能放寬心胸而於愛情上爭權奪利者,根本就是迷途。
我想即使在夢中印驗了金黃色婚服之意義,也不能將這部小說的佛義暢酣於致極,辛亥革命成就紅色雙十,而金黃色雙十是個遙不可及的目標,我不要用肉身做為靶子,而試以精神的體悟來証得。我在陽台上念經時,祈念菩薩示予我善終的尾音,以開啟讀者的心眼。
上人和許多高僧喜歡幻化成?身來試探我,在各和買賣場合成或職司機構中施予一些指引或賞賜金言,而其餘晚輩僧者只是責罵或結仇,或者給予錯誤類例之情報,令我在陷阱中要明智以破除迷障後者即為劫數之來路。夢裡還要抽稅的法則我才不要被剝削又遵從之,這於女人有何道義立錄?他的夢間承諾未做者尚有屈指之數,可讓我也以同次數放鴿子以騙訛他,反正夢中不用守法,交換情報又不能保證忠誠,我以後都要用戀語假訓來迷幻他。不知道邃和法朗是否為同一人,吉藏真是暈了頭辨不清自己祖承自誰人,也交待不出處理智者設立的正法手續,我也無法為他解答,因為我是南方鎮持之遠道。此生不能自立為妙法之尼真是可悲可嘆之事,只好將書齋視為我廟,以俗凡之身自修妙道真髓,只要我所體悟者形同大聖人所鑑証,就不致迷路太遠,將古佛和菩薩、文人之緣識參透而更增正道,我深信遠霑妙道不就是如此罷了?
那個充當海內外誦經跑腿的鑑真,怎不改用海運與茶貨一齊辦妥,還依照古傳之小舟蠢法親護嗎?那究竟是本什麼樣的經?是傳教大師要親自審閱的真本?是天台的〈金裨論〉或者光寶寺的〈涅槃經〉,亦或是皇朝中由梵譯漢文的〈無量義經〉,總之過目者的審判奠立了各僧的功德法位,而鑑真他自己呢?擔成了未來佛的重責大任,要如何從末流轉入源流?我只從宗教雜誌中得知,他幾年前仍為中學沙彌,卻被編輯和譯者寫成我的寺廟的助法住持,他的法名不太好修成正大光明之道,有待努力。我不隨便收徒弟,而前緣還有許多法界之內外需異體同心的事務要辦,我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在宗內被厭惡和欺?的境遇,總之我不想選擇法智倒退的途程去走,為俗利而隱忍,我的本性會被磨成拙石,而非琢成器。
某位御能化開的攝影店賣給我特別的軟片膠擋,卻忘記了拿走在對面的影印墊鋼印完女菩薩海報的原稿,背面書寫有〈法師功德一品〉的修法偈句。直到現在九月初三才憶起,跟龍父翻臉無情的我,還要回頭去跟他作昂貴的生意嗎?想麻煩他寄還給我,打個電話即可吧!那位御能化也表示緊那羅不成材,所以也來開店經營他被咐囑卻管得不好的事業。他(哈密瓜)怎能執意商業化而將我拍的珍貴相片銷毀,我恨哈密瓜的濫權,但也保險不了逝者如斯之迷幻宗教玄相,從此後我不假手他人了,而要設法自己保存真正銷護的寶貴影像,不迷信影質會變卦的冒險和嗟嘆,也不去做過去文成的夢想了。
弘法有志於法律和文法,我則有志於宗法和語言學,是更上層樓的領域和視角,哈密瓜給我迷法和抄襲語法,我不想為了他而珍惜這種感情。究竟難法和廣如無邊行的胸襟才能令我飛翔自如、鵬程真如,我再也不屈就小法,特別是十四種謗法的戒律令我隱忍不公,我要將謗法的態度投向惡法者,施以獸目詛語,如此一來不就可以發洩脾氣又可以成就嚴批之正氣?
那個從小就來幻視我的情報和尚,已經成為掌女性播報言論的暫管者,因為我聽到耳背部想去裁判口業細微了。昨後有人來問我想買何種款式的法衣,我也不記得如何作答,總之不會是花紋衣袍,是素色的而且不陰(公)不女(私)的潔淨,這樣總比一件冬用春收的棉被來得好吧!關上防風門再穿厚衣,外頭再怎麼風吹雨打也不會再凍著色心,而淒苦如霜了。褚邃良早已尋得了自己的正室,而甩了那隻口交蒼蠅的謊計日深,我也知道了當朝的善僧抽象難覓,於是也去尋繹形上學的超越論述以拋棄邪智者的混沌濁惡。他的白象配偶到底是與我為友的中學生,還是高中時修持同志愛的緣稀少語者?總之胖又仁慈者亦可成母性之道,但是他就是堅持獨身主義,而且也尚未獲得親賜的寺院名稱,真不知還欠修了何種學術?
現在世間疑惑的是,武則天是由女凡伸向權力力爭上游而弒除異己,抑或由本門派僧前去化導?門國土而遠本成佛的菩薩心腸,結論是兩種下場已不會是殊途同歸的,然而卻又可以兩廂解脫成就中諦之清靜無為。前人為教法流布之先後的女權效父權之以惡制惡,為結經而?霸,後者則是質直意柔轉,用公理來拆破邪訛世態而不被寫史者征服誣賴的坦途。不管如何,她也是個僧侶的情節,不在於身份限囿而出自心胸的排練。何必為歷史文字去窮掩示範,時空已過繼了如此之久,空想之事跡也無法立下女皇的法門,何苦來哉呀!
師尊以理由延遲御下附,於是我自設佛壇求得第一杯法水嘗如奶水,次杯具有法味,我想沒有御本尊也不差。
人間副刊,楊澤主編
您好,麻煩盡快將〈涅槃的叛途〉小說全件還給我,掛號或我親至警衛處拿取,切勿扣留不採用的稿件,因我另有他用。
Ruby 2002.8.27
TO:郭達年先生
我已快要完成百萬字的小說,不知你開始向大陸的出版社商談沒有,上次給你的COPY集書我只有一份,若你讀完請務必要還予我,其餘的小說篇章可否請你兒子聯絡我,再影印全數給他轉交給你,但必須已談好事宜再移交,或許會比較妥當。祝:順利,請寫信給我,因為線路在修理中。
Ruby 2002.8.27
問:為什麼便利商店名為「七張」?
選擇題:1.夏娃的店2.女性平等3.即使也能扯平。
紅寶石,一九七0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出生於蔣中正執政時期,射手座,私立輔仁大學英語系肄業,自幼習讀三字訣經及唐詩,每日不間斷地閱讀兒童報紙和〈小作家〉刊物之詩文,習帖中之文藝警句,喜看國劇及傳統戲曲中之優美台詞意境。中學時嗜研古典詩文集之賞析學論,讀偏唐宗詩詞欣賞中所有與佛學相涉之意境者,時而於書畫展(故宮)中參見創意性質之眉句或題款、對聯。因而私修詩學的自成之道,從本土的風光景致中書寫本質,進而轉向玄理之內化,試圖超越唯物及觀心之中間而宣揚宗教詩觀。於是撰寫了一些宗教批判的師論系列,特別從信仰立場來分析並創作,不假父權及女權之權門之霸權,旨在於空道的闡述蘊藉以秘藏深意,試証文學法門之難成。詩歌可以受記憶可以批惡揚善,詩文學問是欺騙自我所成就不了的境界,抄襲作弊亦不能竊取功名的貫徹,係古往今來作為考察修持行誼的根據,於是我若重再自覺哲學當中的究竟,作為暫持世法的止觀之基礎淺薄。〈觀點〉一詩乃為語言學之觀想,涵有個人對文學修辭之想法,但這已是大學時期的文藝階段,有異于三十而立。
○E龍門篇:十字餅的如是架構
哈密瓜是你說過要幫助我成立工作室的,如今我胝足胼手一人辦到,但你彷彿已了無音訊,而我也不願意冒著風險記那些承諾要寫的研究情書予你。經街頭見到似你的幻影,淪到你憂鬱如維持的臉在世浮游,匆忙得不能停下來說句千古知己的話。從前說什麼放洋留學的願望,其實我們都迷失在遠處的學術,而不能在原地衝刺並創造,曾經有志一同的理想是我放開了手不與你的領域(西方美術)再度對流,而獨自闖往東方的于歸,仍想一去不復返,而朝著揚名立萬(卍)的道途踽踽獨行,在愛情之後隱居于更高遠的理想,和你分別情誼至今已不再會令我傷心落淚了。
以前是你付出的多,我一直為己苦耕而遺置你的情緒和感受,是如燒香念經時之所以冉冉迷幻而熏得天花板都焦黃的模樣,我不知道是你給我玄道的啟告,卻專注地端視直到一炷香將近結束,有時收尾甚至是那樣的飄惚微弱叫人覺得寂寞。
不曉得為何要彼此化這個緣,而心目中卻不清楚宿命的對象到底是誰,而盲目地依孤心平氣和而活,把最初的愛鬱期全都拋至身後。你會希望我將最動人的情話獻給你,但我認為你偏愛的應是我被你以為該當回禮的知心,我欠缺了是你一直索討的心的供養,甩不掉頭腦裡老是雙關的調性,我太吝嗇於將抒情的美感文筆付予你的守候,又憶不得你夢中托給我的飲泣信文,所以又在現實徬徨著不敢把相思夢視作為生命的連續曲元素,我怎能去跨越年齡愛上你比我弱少年紀的形象們,我拒絕此種禁忌。
當年裸身相視所聊的是一起籌錢去美國的紐約讀攝影的理想,但是我的錢不足夠,等跑去賺了錢之後又因仍舊額匱而轉買電腦來創作,得了獎金還是不多,於是我就真的死心了。但是我還是會繼續作攝影紀錄,只為了將觀/海的蘊義再嫻熟加強,不昧於小學時在姊妹和父親面前立誓要作拍攝者角色的發心。我的思想不該有多層面紗,以導致鏡頭前無法聖潔貫徹的呈現,並非我最早已為能夠拍別人,而自己也能被道德地拍攝的想像,所以我乾脆就想盡辦法躲鏡頭。
希望你我都沒有後悔也沒有走錯路,以前承諾為你做羹湯的事你也不會來促成答應扮演的角色,好比是兒戲一場的夢活如煙,而我只願你在某處嘗得到我熬煮的不變味,可以永遠不在於夢裡夢外捎來虛弱的感泣。莊子還說:「沒想到妳此世這麼有文榜成就而我也感到與有榮焉。」(大意是如此,明言已不記得了),他只留下這句話就走了,其實我心知肚明的是他為了明示我做為帝王參天地政理之玄學,而書寫了這樣的隔世道法,但是古代閱讀過的我真的已讀過了嗎?為何現在卻隱於佛學如同他出於無為,竟遭到世俗的謾罵和鄙視,女性的榜樣弄得像我這麼獨特變奏,心的無常不可捉摸,難道不是你的理論教化出來的嗎?如今你說跟不上我的想法,又不與我和諧討論,我真的覺得你跟其他神明一樣都想逼我到死角去,為私愛的求全而把理想都停住不去實現,我感到這樣才讓女人滄桑。
面對你我還是可以像普通朋友一樣待你,但年齡懸隔的你要讓我如何師導於順緣正途,我有著縹藐的狠心不去為你再誕為少女或配偶,只因你不告訴我要走什麼相符的理想故渡不到預流果合適誕期。我扮演過你夢理的非洲鬱金香,沙漠中被拋棄的草生植物,你也看穿過不是嗎?我的中性甘露即似希罕的雨露,永遠保持自性的乾涸,我本不是女身也不會輕易成為男身,為此深思立場的己心不能輕易告訴你這箇中微妙的玄機,我深修非議而於中州找尋「每日作是念」的「是」諦,為了似是而非我陪你糾纏狡結在夢的遠距,而你只想搞懂我對文藝的前因後果的主張和想法是否符合你主觀的父權式審查制度,於是我交了白卷鮮少去紀錄你的思維鞭策。
於是我的從前的想悟撩起,佛祖囑咐的事絕非信口開河,如何一個小龍女擔負起女佛立國的考題,去顛覆男帝皇們都不曾超越的建樹,哈密瓜質問過我這個難題。我逐一夢驚覺求舍利是還願的吉兆,若不成則前途渺茫,如何回佛界作交代。於是又試圖從像法的構造來增蓋石窟藝術的不除舊又可佈新的面貌,但並非神力的變造和塑立,而是符合實際功效的工程。這問題我以前猜測過各種抽象的假設和擬想角度,但也無一個定論,於是置於腦外不想。
跟和尚鬥法老是脅於色情欲望的陷阱,如何擇善固執於偽史的曖昧和造惡證據,我花了太多豪華施工費以致於阮囊虛無嗎?到了今生連法藏也不給我疏通利益,是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俚語真相嗎?生死涅槃之後的墮法,是如何開始六道輪迴的,中間隔了千百年嗎?我常常作此深思,原來不願任意投胎的性向卻有著遭鬼拉扯的恐懼,我以為穿好肉體就很安全了,卻讓靈魂更加疼痛的是什麼泉源,以致我腹疼了幼年已迄至入信求願方癒?
動手術那次無法動彈身體而躺床上昏迷無夢,在失去意識的狀態中沈睡,竟然因家人缺補飲食而昏迷不醒,在夢中向徒弟求援,說是家人拿我的毛衣去密教作法,而形骸失喪元氣,恐怕不能還陽了。他們兩人指示我飛到雪山去採草吃即可恢原,於是我苦涉長途的黑冥見到一支雪草而拔摘下來服用,於是返回陽間逃過另一個不明的命劫。
是我在夢裡開陰陽眼所以參悟肉道,幸災樂禍的不一定是外道而是恩仇胡亂的心態,但若我真的不再醒來那手術不是白動了嗎?吃了靈草跟長智齒一樣有神效的傳說,代表天台說喻不是虛構的法例,但在夢間的證實只有修行者才知解。誰知道我對著健康教育的第六章愁眉不展的原因,我在尋求從中間逃逸性交的路線,避女性之肉慾苦,成就女智的法相如何能在遙久的數十年後達致。沒想到轉了大學之後,又為世語墮俗而去求涉女身真假之道,做盡叛逆前衛的文章,這是出於一種欺世以保安的偽道,也是試想從女業即身清靜的可能性如何辦到之發心。
如果我不顧表相就只顧著學問和疾苦中的論述,而因此失去了靈魂的平安,走漫長的路途和思索的推理,卻又使佛路更久遠沓無歸期,我是否要繼續在閱讀和寫作中快樂?我今夜甚至瘋狂地想著,將小女孩寫為保險的注定受益人,會使其父母的血緣證據曝光,小說的開端也得已水落石出,但傷害到她的隱私令前途堪慮,妥當嗎?正如哈密瓜的苦衷我也不能在妄下推理中揭開,讓他的重責大任扛不下去,所以我也學會的遙遠無其的來世相約,以及不被第三者的謠傳折傷的自求多福中的祈念。說真的,為了愛而做的傻事我很少做,誰要做大膽示意的女方,被男孩去張揚信紙中的話語,於是我都採用哲學的想法來回訊,如今已記不得有哪些人了。我流淚都是因由于真情的訴苦,但弄假成真的後果通常都是說出的人自討苦吃。
昨天的忙碌已成為過去,我不會善罷干休於理想的追求,即使法界要求我改進裡外皆無逅現出苦態的不成佛相,但是我確知真正為己而生存的欲望美麗根本無佛會去授記,更何況是迫於無奈而強求的美感示範,這在女身究竟有何善益。我自幼就喜歡習讀,不知是幼稚園導師對我特別待遇,叫我一個人練習寫初級國字,不然的話何以簿本不存在我家或母親手上,而收了回去。到了大班時母親說我已背熟三字經及唐詩、書法等以及五科(算術、國語、生物、繪畫、社會)的私塾習題,於是送我到祖父家去寄宿一年,表明不用再讀升級班可以讓她省錢。在祖父母家裡,我吵著要寫字,姑姑就牽著我到文具店去挑選文具用品,於佛櫥牌位前專注地寫字,注音。我現在才領悟女性的成佛不在婚姻幸福與否,而在於頭上警珠的智慧,這就是我原初的本性追求。
祖母在飯前唸著〈阿彌陀佛〉和姑姑時而勤行的〈觀世音普門品〉,我有一天說我也想念習,結果祖母說這是梵文注音你看得懂嗎?既然不知解字義我何苦唸誦,於是就用耳根聆聽而無經可讀,有時乍聽錄音帶的音樂還真的有些頭發昏疼,而不敢言,那麼我到底應該念什麼經呢?祖母帶我去關帝廟去問此事,也不記得有何回告,但事後就獲得一個毘盧舍那(止觀之意)的小葫蘆掛鍊,腦中想的是三個佛祖的法身哲學。
祖母有回跟我提到西方極樂世界的玄妙化境,描述得如此神話幻奇,但我確有另外一種想法道不出來。那就是極樂幻境僅有夢中或罕遇的境界,而快的是現世去尋獲的即身自處。於是我每天都快活得如仙童心情。不知我投胎之前是否去過極樂西方,我也是個女作家嗎?我既非珍奧斯汀也不是夏綠蒂或是吳爾芙,而是湯瑪斯哈代筆下的女兒初長成吧,要不然為何他寫的盡是我的探索情愫和類似的體驗呢?他有女兒嗎?也承襲衣缽嗎?有化名書寫在那女性不抬頭的年代嗎?家世這麼好不去書寫女性意識,反而寄寓於父親的名氣之下發表另類羅曼史嗎?他的作品也跟拋棄絕技有通關,特別是蒞有佛理雙論的小說〈親善摯愛〉和描寫出版家世的〈藍眼睛〉中,都跟文藝的事業有涉,也不很男性化的觀點,圖突現出女性心靈的感性。這只是臆測沒有史料根據,但若我的BLUE被書寫成了歷史傳記也得感謝哈代,他不歧視女性的文筆和善體人意,使女性成為經典中的主角。
我認為有關夢與輪迴的軼事典籍,〈平妖傳〉和〈牡丹亭〉不是激勵佛道的正版,也與我的生命履歷沒有熟識感,所以都未看到透徹完畢的決心和毅力,我根本不認識那些丑角跟無謂犧牲的浪漫魔魅。我不要用夢去當男人的配角,為何我要以處女身形去勾引俗界男人或書生以調情而還不了陽?那個進京又考不上的周公,今再次把他生命中注定姻緣的女人搞死在閻羅殿嗎?春夢就是令女性脫精氣失血色,而男子也夢遺虛弱不堪。目蓮大聖人言:「父之經成為骨,母之經成為肉。」那麼夏娃為亞當肋骨之所以盲目,應該是源自男經肉力,而不是母職色心所致,所以女性由膳成金的哲思足以警惕心眼之為用,污穢娼淫之事非禮勿視,可以成德道。然而,我認同的是轉世為移民之諾亞家族的成員,而不是任何門徒的同夥,但是地主被趕出聖地,難道就不會攜帶寶重家財和所有部眾的財富嗎?他們去合夥建立了什麼城國?
王國教會也沒有幫助我就失去聯絡了,我在隔幾天後前往佛櫥店拿取定購物時,中途遇見台灣新報的幕後總主裁化為古董地攤的老人們之一員,要我買下寶石戒的那位老人最後向我展示「清明上河圖」的真偽跡兩幅,教我如何作比較並勸我買下來收藏,但我準備好買佛具的錢不想被騙走,於是只買了一支觀音毛筆(回到家發現筆桿內含恆河沙般的粉末),我知道他們都是各家中文報社總裁的化身,有一位跟我現寶的是白芙蓉的像片,另外尚有稀有銅幣,他是禁果日報的負責人,但我覺得金蓮華比較好就沒買。
東跑西逛而買到不少佛具的裝飾和法器,搭車返家後的隔天才去拿櫥台板的裝置(黑色壓克力板),我有決心要遠離異教,卻又深怕佛路會受阻,雙重的憂心加上結仇的債務者令我心生不快,於是將他們作法摔成頭破七分。正如哈密瓜仇視女人穢垢,我也具有仇視男性自大的偏見,之所以陰錯陽差不過似浮雲的藹霧,是沒有證據可存的假性愛情。當我問他舊日的我快苦死在四個宿舍處時,他有沒有知情來探望過我,他連一個藉口都交不出來,我又怎能為此書寫虛假的校園戀情呢?苦過之後我很快又找到新樂子。
我歧視邪惡於我的男人,又不要隨便的結緣為錢而姻,更不要跟各種慾望的男性結成共禽。哈密瓜用蟲術鬥爭我管轄的動物,困擾我的寧靜心思,在那個陽光普照下還生蛆的菜根殘餘的盛皿之中,我感受到不淨食供養者的低級心裡,根本給女人穢垢的就是男人的謊訛和積恨心態所咒。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武周年代根本沒有收納任何和尚說法,而是逼他們去監工製造佛性,做得不好所以聖旨趨破僧職,所以法藏比較早逝,而武后享年壽近九十歲。而且塑像石雕是僧侶應該回答的問題,女人為何要管理土木工程的事業細節,這豈不是粗枝大葉的佛修嗎?她會為此而傷罹了憂鬱症嗎?到了末法時代才知道永恆不朽的紀念碑,要如堅石擊字跡不會磨滅方為佛之亙古溯今,若是禁不起考驗而譭破,如斷手的菩薩塑像,就是被破權的印證,是以我害怕?門遭剷除而本門建構不成,而恐懼憂慮聖體被拖下墮落的境地,無法逆拯自他。
我期望那位秘密藏前來再度搭救我以大白牛車,不要賜我金錶飾盟的獎賞令我的中諦生苔,在一年之內就不能換電池而故障,是我不先為自己選錶或修錶而得到的結局嗎?送人東西而導致背叛者,該如何懲之?不善識物質亦有罪的道理到底是根據何種法律?消基法管理物化?
大聖人於〈十字御書〉所言冬逝必逢春,我除了想到今年登山會很冷之外,還為體會那種新春除舊歲的往日欣喜,曾幾何時不記恨的我,竟變成在勢逼之角隅而不願熱心相待的赤子之心不記得了呢?所謂仇恨過節的錙銖必較已經說破嘴也無效了,反正都是CROSS的過招不能平行而立道規勸。祖父的意思是叫我東西宗教皆修習,於是家中祭祖拜佛,又送我去附近的教會背誦聖經,得了獎品而誇讚我聰明,這正是雙十佛號不相違謗之中道。正如信者為難大聖人而敬奉的十字餅乾(聖餐佛經),到底要他在外道所逼時作何中間派系的解答呢?刁難才能成己道,否則就是他學之體己圓謊,早晚會被盜竊和複製。
其他的龍王不知自成何門,猜測:修者待我最好,阿那婆達多是強暴慣,龍文娑伽羅不知己前為虛空藏,德叉伽也許是我的師父,跋/難陀也許是那個三番四次煩我的徵信社僧,要不然他怎麼可以古今往來地奔跑告知我第一手情報?又一副要問垮我下一步計劃的樣子,讓我的幸運心法失效?摩那斯反過來念是那個取名叫「摩斯拉的朋友」嗎?但是我沒有任何憑據立評推理他可能比較是難陀的朋友,更何況他也還不會飛行術啊!那麼在我家對面每年頻長優?羅花的家庭中,是否養育了一個管理他妹妹不要亂交往小男生的龍王哥哥?他會否在苦海中向我邀作兄妹正倫的善者?夢中的八龍王圖裡探腦的九頭徒弟,還是那麼俏皮,我未買下大聖人想賣我的藍龍紋床,因為睡成仇是自相殘殺。
想過為何我徒弟出生在香港的九龍?那多參修的一個首腦會是小龍女嗎?寫到這裡真的覺得洩漏太多天機了,可是沒找到的話如何向大聖人交代已分別授記呢?所以我暫擬個假設,証成者即為不變本性之法身,應該也不算誤判邪測。
常法院不讓我買指明阿樽達牌子的軟片是出乎慈悲,所以我買了他給我的富士極佳名牌,打算去拍植物圓的每逢一度之蓮華。因我已找不到白河蓮池?了,而且想起了包裝盒內之示意,是指過去的獎勵何必去爭奪,況且既逝去情何必去討還公道,只要無虧於新就好了,但是我又買了40張原本想存放發票寫後現代小說的膠片,跟此用意又何相關?寫了之後在法身上會授予360萬(法界全方位)的獎勵金嗎?讓妙法七自傳播到四面八方之事,是我每日勤行必成之務,現在開始依然來得及,不必去求那些祖位的苦差事和遺跡。
修行者到底要「兼善其身,獨善天下」或「獨善其身,兼善天下」,根本上是小乘和大乘法的差異,不要為邪惡而犧牲,回向也有此差別,端視對象而定,回向於宗教血脈和家族牌位,有大乘和小乘之分別,供養正道和私養利益更有不同的結果。十乘以十等於一百,十除以十等於一,十加十等於二十,十減十等於零,個別代表百界如是、無量義者,雙十並含,常初心,四種意義在九九乘法中都未明寫的簡易規則,必須艱難自悟。所有的緊那羅雖可知象步緩慢卻持之以恆地運載有用之木頭,承載直道的重量負擔很大,但他們卻一鼻即舉,請問這是什麼喻意?因為沒有出世本懷之朽木永遠都是物化的而且有火燒山之災禍,而真正貴重的樹心不會咒人砍它去應用成材,故身輕法重。
莊周不比在裝週伴曲了,什麼曲則全的道理,尚待考證此全是否為原妙融理,而若是將善邪佞地陷計奸害,白費力氣則成天魔,還不如回去作欣賞價值好了。每次都供養我梨子,我除了思成孔融讓梨、離垢、離玉、離騷、離異、離檎、離愁、離昏、離惡、離業等等善趣之外,還要離夢遠妄,離劫、離外?、離六道輪迴、離三惡趣、離毒、離謗,再也不與自己離心離德去討好他的歪理愛欲,是他先拋棄我於涕淚縱橫的苦海,我不會再為他而漂泊尋非自受用他之法。
想要再問老前輩有關天台宗著述之前後時間排列次序,此與正機說有涉而與撰時抄較遠亙嗎?其實是想從普賢十願來探測天台所立之十修從哪些細文去勘查,也許他可以給我幾句啟示,這是在書齋裡吃完午飯後所想的事。然則在當場他只說了幾句:「錢用完了自然就來,不用就不會滾滾而來。」的提示語,我返家後思索此旨,而覺得應該把錢改成賺錢比較妥當,我依然常懷儲蓄錢財的想法,特別是在儲藏具有貴重價值的書畫實力和作品之事上。
很想為自己做一本精緻的書畫冊上,取代一次畢生難求的畫展之耗資又耗力,又有經濟的煩累和保險的顧慮,我不要被別人偷偷拿走作品去辦地下展覽,而毫不知情。
要相恨讀餘夢痕之迷幻,我真的沒有野心侵略你的家業,不要把我的信仰污穢到離異本心的私慾惡評,好嗎?祝福你:清心寡欲,教職相長。舊友RUBY20020904午夜過後
哈密瓜你可知道自己修成兩個十字將日夾在中間去正道推轉的姓氏?不卓越則淪為夸父奔日的苦力,但夸父成就了山川地理,是中國的創世紀,那麼你還在胡蝶嗎?還在聖經的創世紀裡徘徊種族泥沼嗎?
看莊子將子貢的優良成績損成那樣,我懷疑這版本真是第一手耳傳資料的紀錄,何必由他來記錄?於是我想像尚有〈第二個周公〉的小說軼事可於幾年後再顛覆之,真正的莊周果然於外道中顛倒相思了嗎?到底誰是他師父,竟然認不了祖傳,那小沙彌還在座位上拿出某師僧的筆記來宣耀,我看他八成不想活了,我要拿出上人未允核的假廟名單。
來讓他找到頭暈,看那一間才是他合乎法名和法號的廟宇。是平等寺(茨城縣石岡市)還是大林寺(東京部大田區),或者名稱正確而住址不對且為學前向法之寺廟、沒有住持在裡面正身為日達本門之弘教者。不會是本能寺,或者其他歷任上人的廟宇吧!老實說日本根本沒有那麼多廟,況且寺名不是上人賜給的也無法驗明正身啊!所以出現了一位道貌岸然的周老,想要破折哈密瓜不是真的周公的密談,把他踢下邪修的法住,他問哈密瓜以何心態毀掉歷史中的骨董藝術品,這心態難道還推怪於我嗎?我只測為因為高價稀貴可以轉換時空賺錢,但老人說他總是毀滅銷除,不是作收藏,我就答不出來了。也許是反藝術三個字可解吧!或者痛恨被剝皮供養于世。
此耆言道自己是老年期之哈密瓜,父死後不要家產而入寺深居了,以刺探緊那羅的天眼天聽道力有何反應。我們躲在夏蟬夜林中對談,而他氣得找尋不著我宿有靈魂出竅如紫苑草的足跡,所以造作了許多恰似恩愛的情節,以鬥爭孽那羅嗜喜讓人曝光出醜的天性,也許他隱身是為了令人如夢似幻地顛倒本心而現曝。這樣跟他不嚮往成名于藝壇,卻墳毀遺作的心理有關嗎?他真的厭惡人性醜惡,但又不想以惡制惡,故隱身而書寫或繪畫那麼夢幻綺麗的圖緻,但他為了前途就拋棄了我,而我為了轉向修行及創作題材而遺忘了他,再也不能無蠱地互相往來,他把配偶鄙低的恨懟,我已不想探究原因,但我會在夢裡繼續調查直到他也泫然落淚地懺法,而不是為俗情感傷為止。
才問你何時開學,以及學生們用什麼美術課本和教材,你就慌了手腳,為了演戲和圓謊你會去圖書館借用,還得借個六年級數目的課本,我已不想趁著看望徒弟的藉口去逃視,真相就是你的藝術謀生而淪墮於虛假職業了,而不是愛情讓你失去靈感。
臨寐之間我夢見一群女記者砲轟兩人的戀情,一直探測燈一般地追問不休,我氣得颱風過境而要求哈密瓜帶我逃亡去海邊,任他將我的口水吸乾直到天亮才甦醒。起來為他煮據說最愛吃的蔬菜:有黃豆釀汁義大利麵、馬鈴薯濃湯等,為了冰箱裡尚存六七顆之多的蕃茄,我又想出更棒的菜單:蕃茄片夾馬鈴薯飯糰、在蕃茄片中間塞入豬肉切片煎到熟透再包進去,然後包上一張海苔。以及蕃茄汁去掉切細丁炒拌乾飯、加上綠色香菜和胡椒,汁的部分做成甜辣蜜汁的調味料,以供燴飯搭配著吃。接著第三道菜是將蕃茄揉成醬泥以煎糖醋魚肉,加上蔥薑和細蒜末等香料,或者將魚絞肉加上蕃茄汁做成魚板永久冷藏。第四種料理是蕃茄巴比Q,第五款是蕃茄細絲切法然後去炒羊肉片,或者熬排骨湯,第六種主法是將蕃茄對半再切成米字狀,加上龍蝦去炒。
我要煮到他現出泰朝身世暴露的的地步,從第一次煮的蕃茄牛奶麵、火鍋料理到高麗菜炒蕃茄,我自己格外愛吃的蕃茄蔬菜湯,都有治療胃痛的功效,另外假設我製作了蕃茄沙拉麵包,或者蕃茄煎餃(內餡為豬肉)、蕃茄心加糖泡菜、蕃茄煮蛤蜊湯、蕃茄斜切細塊煮成日本式方磚煎蛋,以及蕃茄蔥油餅(洋蔥或青蔥皆可嘗試)。
我打算在重陽節之前趕稿子,全部完成再出門重見天日,不管時日如何晦暗依然要戮力於文學志業的光景。這些因果若夢的過去陰影總會拋到雲彩之後,永遠不會停留同樣的形狀,而我是被愛情的叛徒推就成叛途的叛徒,誰來諒解我不憶虛妄而拒解真相的曠雲命運?我要在好萊塢的庇護下閃躲郝來污,我把亞當的桂冠買來配戴,都是他把我逼成負面榮耀的,我也總回他一句:「我也好愛你哦!」的試探語。等他下世紀再把掌管的標誌主權奪回吧!這些都是我從夢裡獲得的賞賜,是他的心理暗房戡測佈道的無上勝算,我下次還要強奪他的什麼法器或統治權呢?可能是他的犄角做成髮釵的戰利品,或是拿他的相機拍他,以羅蜜歐的毒藥水來沖洗照片,穿他贈的絨毛外套去登山,偷他的存款簿印章。
暴風夜裡(辛樂克颱風來襲次日)那名美術老師前來聊齋,將我的陰門弄得充血變型,再也退縮不回去,這是否代表以前種種男人在我身上的遺跡印象都轉成空無證據,既然男人這樣不愛那樣也挑剔,那麼我就只好將這件事隱瞞不告訴哈密瓜,我直到今年才成熟的金賽秘密,我怕又成為他終生醋勁的藉口。正如哈密瓜以前二十七歲時就因我而變態的一夕異象,我總是忍痛又流血又淌淚,等到我成熟了他卻不要我,於是我便將成熟再度埋到夢痕裡去鎖住不讓人知曉。
以前哈密瓜總是以溫柔的嘴唇親我的口齒,而下體卻又膨脹得令人疼痛,我如何將溫柔不寫成另類呢?有一天我上街去逛書店看到了寶藏給我的高中時期留下的情報,而買下了美術老師的詩集回家閱讀,被哈密瓜逼問之下憶起所有合乎推理的事情,他卻氣得半死誣賴我有了別人,然後氣呼呼地跑去算帳,其實那根本就是沒有發生的夢境,哈密瓜之所以吃醋表示他真的在乎我的坦白習慣。我也不敢告訴他,我的陰唇由皺巴巴的朱瑾變成如包皮褪去的孔雀頭冠,有如夢中哈密瓜的哨子舌頭之兩瓣,其實是好幾天前救被哈密瓜咒得發出奇癢而糊涼膏油的結果。當我寫到這裡時那種英挺若男的勃起腫肉又消失回軟趴趴的原狀了。
愛情之中沒有性慾的情愫矛盾在其中翻攪,的確不能令人置信,但若真的純情如石又怎會愛到其言符詛的趨逐?哈密瓜變成那股勃起,實在是莊子文章中的秘沈文字,他把木頭每年粗獷的結實喻成抽象的形變生物練,大約是在告訴自立不成熟便夭折的老婆。為何過不了他設置的這個性學關卡,可是當時她不想去翻閱老公的手稿並探究諸種暗喻,以致於如蝴蝶而夭折。
今天是另一個雙魚日他也沒有如小說〈糾正特務的不法條款〉中的暗示而前來看我,從此以後我就真的在現實對他停電了,為了幻想而忍痛的幸福我到底要否探尋下去,從〈繕性〉和〈至樂〉兩個外篇中去歪讀他預言的育樂本性?他獲得快樂的方法,通常很難與我互補於陰陽調和,我有點後悔跟他一齊混沌於凝思和神動之間,讓他支配了我的心思中預想的動態而被干預成歧路,多麼希望他成就的是我的大志而不是捉摸我已截止的物欲,送的人心意好壞怎會不被探知,更何況尚有應用方法的刁鑽,和是否具有收藏性價值的考驗,後者經常是被偷的理由。
我知道莊子內篇是寫給所有帝王和從政者成佛看的,那麼我也為了成就他隱修的大願亦回向于己而贈予一本自己親手影印的小冊子,加附上詳解,是他是池上家所有受到大聖人親筆書信的文卷原文,這樣他就不會故意逼問我為何把他賺的錢貢給聖人的理由了,可知當作回贈書法珍貴賜予墨寶的價值,也抵不上呀!正如害怕哈密瓜有意破壞我的書畫作品之虔誠,我不知道他珍視的究竟是什麼目的底下的哲學,為何無法講出真正的道理來令我信服?在愛情的聯盟中勢均力敵的比賽,已經離我甚遠,我以推託作為他的緩刑和報復。
他不愛女人性欲之外的心意又怎能一齊愛眾生之平等無性差?老是用色情來折磨女人,以前我是想過死就死在絢爛的故事裡,在莊周懷裡躲逃今生之未來眾劫一死百了,結果又被「死在愛情裡怎麼做學術」的念頭喚醒,而振作起來於書香中遺忘了戀情。到了這個時空才懷疑是大陸詩刊籌設我成為黑名單的陰謀,大學時社團同學跟我提過,也許正是弘揚佛法的新詩得獎的緣故,又是他陷害我的壞心腸,於是我拖延至今,又將擬好的兩封信遲未寄出,算是絕交。他又能找出多少裁判來看出此篇小說究竟是反佛或是讚佛?是喜還是悲劇才能修証成佛學正道?
以前相約好做的事都成為不可收拾的緋聞畫面,而我書寫超乎實相的性愛也已成為不可磨滅的無可考據,他對動作的執著卻造成我以心理學閃躲的高妙文筆,但如今已經淪為地域聖經,唯免疫者敢嗜讀不染。前世欠的情欲現在也已還清了吧!如此集約而激情的欲念中我怎麼都想不起來因緣的始末,一心祇想趨魔逃家不被壓制在他的體重之下,可是又遭某種精神不濟的的失力感而昏迷襲身,累得不能爬起來逃跑,他應該知道我為了自濟而裝佯成理論式的狂熱性感內貌,肉身很快樂而心靈卻刻意地嫌憎,反正都是在刺探魔性的爪牙是否依真語而撒旦。
是他自己推給后羿為我泡茶的,我也吃了他煮的拉麵而感到幸福的滿足感,我沒跟他同搭電梯,因為我的潛意識真的不與他同行了,他總是破壞善行益事,而我老是要去顛覆他傷害他,這樣衝突就是剋來剋去的愛情因素,在夢裡當然同謀也不可能獲益,此為非常現實的事情真相,誰要跟我幻聽胡說我就教唆他陷害他墮入深淵。夢話的禁忌就是訴苦流淚,最好施用宗教大疑題來批鬥之,將之行思顛倒各個擊破,以成對方之無誘。
誘引教法是菩薩心起之為,不是魔狂在誑騙的邪途,他不知我已經跟后羿私下於隔代同行于有志一同的計劃了,來無影去無蹤一般地行法,很快地我就會拋棄他的各種懷疑和擔憂,因為都只是阻撓和推卸的藉口而已,哈密瓜與我相戀的光陰早已終止了,我要終止夢跟現實的同步,因為根本不曾發生證據確鑿的真實我不會被定罪於靈魂之失魄,這就是我逃避強暴命運的秘方,警覺要先於憂患。除非我死了,不然怎能保證靈魂常伴君側,我可以再去追求自由前途而不是去祈求與他合璧聯姻。現在我知道了憂鬱是因為不明因果而導致的,也是害怕歧視而來的苦惱,但我真不該孤獨自抑地隱忍到永久。
我的伊甸園(亞當)再也不知我設想為他除魔的苦勸,於是我成為轉邪為正的法輪,多希望他與我同行也不逆於彼此的觀念,也曾為他而織造快樂,但是他變成面具我也換成臉譜,成為四面佛的交戰。我違背己心就會很痛苦,而他經常為作對而撒謊,而恨懟我,讓我對光明的理想失去信念而迷路。總而言之,我碰到愛上的男人都拒絕扮演好人,只好忽而又相沖於如彼的憎惡情感,我真討厭沒有志氣的愛情。請你將我聯想成不再清純如處女的過路者,是我提議要做完一次再分手的,如今你又想起我承諾說要短暫戀情的永恆,雖已成為過去式,但我不怕更加複雜化的文字世界裡沒有你的記憶,因為寫作原本就是難免會牽涉到真實成假的境界,你可以事後再推翻,正如文生假傳厄死情報的邪惡一般,再次復活於泡沫幻影。
颱風像你飄來的恨,你回去做基智咒詛的摩門傳教士吧!我不會是受難的瑪麗亞,而如沒有月經週期的修女,不會去色誘你家族層層防守的多虞了。我原本在最終篇章中想給他寫信甚長之一封,但又收起這種了無回音的白費力氣,我希望這麼對他說:「哈密瓜,暑假已過完了,秋颯之中我也打消了約你共同創造短期事業的夥商,但我怎可能再像童女一般待你如誼?
只有我一直把自己當成童心未泯的創作欲源,從此不是依周公為傍的自悟生理。我以後將與禁忌題材真的絕緣以杜止讀者的不接受嗎?我會用筆名來封裝一本一本奇綺而不可思議的著作,像似沒有任何影射的玄話,而為文學理論格局之開創性佈幕。
以為你是舉手之勞就可以提供建言的,我卻從自己封閉的思路中找到更好的創意和理念,不用交換作品的混態風格,修行的排他性依然如常,只是我太禁不起風吹雨打的輿論而失去了原訂的方向。我期待怎麼出世生誕都為佛事效忠,然而現在只是想逐波逐流不願為起點的彼個終生書寫的誓言深自長戰遠伐。我只抵達中間的一個里程碑,但嫉怨的呼聲彷彿會如無聲翻閱的書本,永遠鎖在文字中形成格子籠獄。
我幹嘛跟你講這些事,只求你莫要囚禁我的筆,又不讓我道出心語,使你對我的存在兩面嫌膩。我想的是,你勿要把我收回的惡當成真的,我只是在躲你而不是欺騙你,以前不也安然地度過了嗎?我給你透明袋裝的黃葉,代表我不是用色情待你時的回憶,在攝影暗房中我沒有從後面去摟抱你,因為我不認為你的夢話都是真情真意的,青春過繼之後成年的面目又不會倒轉,我再也不是一個心想事成的菩薩,我祝福不了自己的美滿幸福,我不要闖入別人的感情世界。
我每天被故事中的哈密瓜審問,而真實的你不在我眼前駐留,一個探因一個離果,並不是真正快意的中立人生。你的不善永久都是我盲然無語的默然相對,很多年前傷透心的我不能看穿成熟未來的缺憾,卻知道成人世界的迷霧我不願為你去拆解,前一段感情我真是如臨倒戈,忘得更空更慘烈,就算是我先恨你們男人的吧!
談什麼超然的愛情都不會符合我的命盤了,我不要肉慾的誓約是因為你夾帶我以莫名其妙的怨仇,當我給得太多天堂的愛時,我覺得空虛而且塵砂刺眼,有如世界停止而且被夢幻所詐騙沒有成就。夢神的重複讓人好心煩,現實的誠實令人更枯竭,我只有再次消化淨化直到有一天你不會恨這個起步不穩的我,而去愛其他完美無缺的我的可能,而且不要把現實弄得心理先入為主地骯髒。
我就是不要在你面前露出獸面猙獰,但你永遠會如凡人一般視我為存有伎倆的洪水猛獸,這就是你恨我如出一轍的心態嗎?我們只能以狂狷相待嗎?但我會相信悲劇可以隔絕不生,只要你認為玫瑰永恆不謝直到你不嘲笑一心正念背後的或者雙關義,使得人生充滿驚濤駭浪的風險矯態。」
很抱歉沒能在清純年代告知你那些翻攪的思緒,折磨的苦惱未來會使愛人也同墜深淵海底的極可能發生,我的挑剔式轉注想法不過是在保存久前的煩惱不能公開,其實真想改名或者自喪天命,然而卻都不能死於毒藥的殺傷力,彷彿世願未竟了。
在家族內被傷殘本來就應該逃亡,但是我卻以偽惡策略將詩書都佛宗極理地研讀完因果秘意,在家中書房苦撐熬夜,又為了氣周公催眠而在課堂上也是拼死不打瞌睡地清醒,我不要把苦劫混過去瞞天過海有如青龍昇天之奇異,必有超脫才會飛翔,你不也一樣嗎?為何你我有如逆向心卻可以同住法位而爭吵不休,你以為辯駁歷史才能讓你欣喜,還是我回復佛性的談話才讓你安心?
我有一個突發的念頭,就是帶著最後的快完成的稿子去旅行,找一個我最喜愛的風景地把它寫完,結局已經是虛幻中的虛幻,因為我只當你是最後一個絕情的朋友,不值得挽回你那高傲又無?的心。也許是個火車抵達的漫漫海邊,或者是徒弟的廟宇,或者是原初的那個龍山寺,只要我平心靜氣地將諸種幻影真正看破,又示一個轉換明朗前景的契機,我又能法善充盈地走下去。
但我最後決定去植物園看荷花,在涼亭中飲茶沈思為何荷葉田田(卍的封閉形狀有若我的戒指上的符號)的問題。目前戴上之夜使半年才來的月經週期取消了上天給的特權,你說我有刺所以叫我玫瑰,總在求愛之某種時機讓我流出乍忽的經血,我希望每一滴為愛而流的血液都化做智慧的紅寶石,在女性的生命中閃亮懺覺的發光。就在重陽節前夕,我跑去植物園拍攝秋蓮的成長情況看到荷葉長得很高但以枯涸腐朽,看在眼中夏蓮的豔盛模樣彷彿仍存,我摘下一朵荷花拍了不少插花式的故意設計的取景照片,最後在捲帶時相機故障了,四處找暗房解決。
搭公車到夜市買完裱褙布料之後,又轉乘到公館去拿工作室的印章,並且沖洗午刻剛拍好的彩色相片,結果效果不錯而滿意歸返家裡,首先裱褙好那張經偈,是文殊師利菩薩稱讚龍女行業之略改詞句:「諸根智業,得陀羅尼。」因為我在書寫時粗心寫錯了一字。
那朵粉紅蓮花被我提著像個燈籠,走過接到各處和書店中,捷運和公車上,最終花瓣因離水太久而枯萎了,我將她插在胸前的鈕釦之上的襟領中央,不去管她已經失去我想供養于佛瓶中的美妍。
黃色的蓮心旁有許多雄蕊,我攤開所有花瓣放在杯子裡面,看樣子拔出污泥而不染色性非獨是修世法而能生存的女性,也就是最難修成的〈白諦佛學〉。早就知道哈密瓜就讀過植物園對面的學校,但是我一點也不知道他在學校裡的表現和事跡,只知道我真的不喜歡死背課業而喜歡文學藝術的志願,不是受到他的影響也不是出於討好他才做的,是自知從小學就被發覺不能夠浪費的天賦。現代台灣的〈梁山伯與祝英台〉連續劇在兩年前重播時,我每天午餐都準時守在電視前面仔細地觀看,為何祝英台一心一意要嫁給梁山伯而被拒的理由,而我則是不要嫁梁山伯的祝英台,坐擁所有之事的權力將相公踢得遠遠的。假想倘若還有第三類梁祝,會是怎樣的劇本呢?那可能是梁山伯與祝英台的角色對換了內衣褲和外衣的裝扮,即為異裝癖的互相體諒,取名也應改為祝山伯與梁英台,古劇名也變成冠夫性的〈祝梁〉才名副其實吧!十界互具的架構總括於蔓陀羅之佛名中,我卻在佛壇前面邊拭淚邊唱經,夜裡的陰霧天空似是我的爽朗背後的烏影,軟弱得快要塌下來。真正地向哈密瓜道別了,這輩子無法如大聖人所言侍夫如皿如弓如后,因為我總是性向自成強勢正道而問垮夫君的何不正直。他的傾頹就是嵌(欠金剛石一般的毅然)正道所致,他的陽壽被剋也不過是因為他自己要討悍妻之堅持到底,又不肯屈服於她所勸誡的法旨推斷。
教師節那天我想帶天人師的禮物去給徒弟,相約於雙十國慶當天找到大持國天王是誰的機密,不管哈密瓜怎麼教育子弟,或拒收僧徒的習性,我猜測某些內幕,得知了前史學立碑者的記載文學中所隱的機密。神秀可能是日本僧侶(因為拼音如日音而且震旦無此命號之流派),這種法名只能修神道教,他會與寶藏互相交換珍貴佛本嗎?又當時的僧侶多喜習效文人使用筆名或別號,故我猜想三論宗的吉藏叛了天台宗,而自立嘉祥寺內之法性宗、無相宗和法相宗,法相宗即為李世民所修之法。法藏稱己為賢首之別號,又被稱為康藏而立碑,是龍樹菩薩的第十一代弟子馬嗚菩薩(起信論)的付法弟子第十三代,那麼他知道杜順是誰嗎?他們都是華嚴宗的不同立教之祖師,可否透露一下法藏成佛號的漢字如何稱呼?會跟梵書有關嗎?
我翻找御書中的資料,悟知了再追查下去仍然是不明菩薩立?引路的應身內相,只讀到了文殊師利菩薩(杜順之法身)勸和了南三北七的分裂之爭。華嚴為圓頓而法華為純圓顯露教,兩者要過渡成正長正覺是不易之事,有如由一眼入三千的觀法,天台大師的遺言到底如何影響了唐朝宗教文化呢?法藏不理會他的親手足寶藏,於是他跑到日本修建律宗寺廟(阿含時),是今日我徒弟的父親目前擔任駐持的戒壇院,他把法藏的錢拿走了嗎?是我賞賜的那大批皇室絹布的下落嗎?他怎麼學會日文的?從此而後仍與哥哥通信往返交換佛書嗎?前朝喝了這麼久的乳味教,卻比步上今世醍醐味的十年修行,我想無論是史上尚存之智藏、蓮華藏世界或月藏經等傳奇,反正我已經不作舊帳修,而且感覺法藏並非淨土宗的門弟真傳,不過是被奪走續修華嚴並被強迫為此淨土宗父權之爪牙效勞罷了。我不要和哈密瓜一起濫用末法媒體實施權大承教的權柄,我需要心思的隱私以免誤說了暫臆之推敲而被罵為說謊,其實我也是出於查明真相的密想而已啊!
且讓我試譯〈十字御書〉作為終尾:(第二段落的自解節譯)『抑或地獄及佛界如肺之相連處可期同在,或者為出土之經文所申述者,或是西方等所闡釋之經典,雖僅詳細地立論係我輩五尺之身內的資源財富,然而卻也被記載著我輩心中的(註:伊底帕斯情節)蔑父怨母的事跡,奇人有如地獄住於心中,譬如蓮華的種籽之中花與果實弛緩(註:本因與本果不嚴格),佛祖及申說之事亦若我輩內心之囑望,猶如石中生火,珠中有財之事喻,我等凡夫睫毛之近在眼前和虛空之門徒見返歸途之一念,我輩心內佛性希冀增添而自覺到格外地需要時,然則每存疑我輩不是父母的精血變成的孩子之鄰事,乃係三毒(貪嗔痴)根本淫欲的來源,緣向低處的應佛是施給過渡性由疑迷皈依正途的嚮導,即使心中極力故意立案其為疑霧成糰的時刻,更應如蓮自污泥出而肺腑清澈,效法旌檀香反彈物欲而從地植長。勿如櫻花違背時機之物不知何時從木中先生,楊貴妃見到預想中女僕腹內懷皇胎而孳生夢魘,月自山昇起而照拂夜巒,禍從口出而災己身,福由心生而飾我命。』又如〈兄弟抄〉所寫:「今爾兩人恰如隱士之與烈士,缺一不可。」未來只期皆能成佛。(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