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11　習慣和愛

剛掛上金枝媽媽打來的電話，天瑜就看見一個人走近自己的身邊。

「范芸熙？」有些不確定，甚至對於她的出現感到很訝異。

「我過來看看你的狀況…聽說是因為均昊而發生的車禍，引發的後遺症。」她平靜地說著，天瑜點點頭，給出了一個柔和的笑。

「到現在，我還是很愛他。」無力地脫口，還沒能完全放手。

「也許你只是習慣使然。你把愛情跟習慣混淆了。對均昊當成了愛情，卻將子騫看成為習慣。」看著芸熙，天瑜拿出了子騫留下的聯絡方式，交給她，露出放心的表情。

「我不瞭解。」接過了她手中的字條，原以為自己會氣急敗壞地解釋，但卻想更清楚知道天瑜話裡的意思。

「對你來說，我像是闖入者，破壞了你生活原有的平衡。你察覺了茼蒿和子騫的改變，對於改變你存在著恐懼和不安，因為你掌握不住。但是，在我看來，改變是好的；唯有改變才會看見真實。如果沒有發生意外，茼蒿不會在觀美漁村找到另一個自己。如果我們沒有分開，我不知道他背著這麼沉重的包袱，我的愛情就不會完整。相信我，你的心正慢慢打開，你會看見你幸福的所在。」芸熙看著天瑜，那一瞬間她相信子騫口中說過的「希望」，天瑜能讓人看見「希望」。

「你和子騫…」天瑜點點頭，開口解開她的疑惑…

「曾經我和他試著依賴彼此跨過阻礙，所以我披上婚紗。如今互相扶持的心依然，只不過我們當家人比情人更適合，他現在可是我哥哥喔！我可是很關心他的終身大事。」看著她食指點呀點的，芸熙也被她逗笑了。

「沒有茼蒿的出現，我們最後還是逃開彼此吧！畢竟，彼此療傷的情感不是愛情。你對單均昊的感情是什麼，問問你心底的聲音吧！還有，追求真愛的過程，要勇敢接受每一個考驗。」在離開的那一秒，芸熙真的打從心底改變了對天瑜的想法。



口袋裡紙條的主人是真愛嗎？

芸熙還是無法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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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樂園內，擁擠的人潮。天瑜趁著觀美忙碌，金枝無暇來醫院，均昊出差的狀況下，她一個人偷偷換穿便服，來到這個熟悉的地方。



她坐上旋轉木馬，一個人的幸福。

和茼蒿來過，也和單均昊來過，他說：「這個地方不屬於單均昊。」

的確，單均昊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她笑笑。



逛了一會兒，她疲倦地坐在一旁，眼神中彷彿看見茼蒿在對她笑。



「葉天瑜，你跑到這幹嘛？手機也關著…」一個冷峻的聲音自右側傳來，她嚇得起身卻一個沒站穩，就在差點跌倒時，單均昊抱住了她。

「身體狀況還不太能應付，就一個人跑這來。」口氣很兇，而她只是盯著他看。

「你不是去出差？」她疑惑地問，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有的偷跑機會。

「護士要幫你作檢查，發現你人不見了！」

「可是那通知的也不會是你啊？」

「你或許不知道我留了手機給他們，要求第一時間報告你的狀況。」他雙手交叉於胸前，顯示出「他很生氣」！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上次不是說想來…」她摸摸他皺緊的眉，感覺到身邊的人真的很在意自己，那種關心程度不下於茼蒿對她的在乎。

「好啦！我也累了…要不我馬上跟你回醫院…」她靠在他身上，很安心。

「天瑜，你不要讓我擔心。真的…不要讓我擔心。」他在心裡說著，不願意再感受那場車禍的悲痛。



她靠在自己身上睡著了，但他腦海裡卻是反覆著一遍又一遍那叫他痛苦的畫面，天瑜推開他，替他擋住車的那一幕，倒在地上的那一幕，恢復記憶後這一直是他心裡的痛。所以他寧可偽裝著冷酷的面容，以單均昊的方式待她，避免她再有犧牲自己的情形發生。他寧可不是天瑜最愛的茼蒿，而是單均昊。

「天瑜，茼蒿在你心裡，存在多大的份量？你這種奮不顧身讓我很害怕…」她安穩地靠在他懷裡，而單均昊紅著眼眶望著那張臉蛋，除了擔心還有更多的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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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均昊晚了一些。天瑜穿著醫院的服裝坐在病床邊，雙腿還晃呀晃的！顯然在等他…

「茼蒿，我們找一天去遊樂園玩好不好。」躺在病床上久了，她很想出去透透氣。

「不行。」均昊知道她想跟他去遊樂園，但覺得一去就有可能穿幫，所以他得否決這項提議。

「為什麼？你很忙我也可以自己去。」她賭氣地說。

「妳身體還沒完全好。」他隨便搪塞著，其實醫生說差不多可以準備出院了！















來到美國已有一段日子了，除了照顧母親，子騫愜意地過著每一天，閱讀了許多平時沒能好好靜下心來領略的讀物，母親身體的日漸好轉，他的心情是很愉悅的。



有時心裡會隱隱有股空洞感，他不想去正視，只想維持現況這樣過下去。沒有主動和天瑜聯絡，他想像得到她會說些什麼，那個人…暫時放在心裡的角落，他真的不想主動去揭開。

「子騫，不打算回去台灣嗎？」母親捧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媽，在這裡你待不習慣嗎？」他關心地問著，母親是現在他最重視，也是唯一重視的事情。

「我…子騫，老實說…我想去見采月一面。」

「媽，讓我安排一下，我們就回台灣。」看著母親，儘管為難，他還是答應了母親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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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12 月牙兒之戀

將口紅塗上，完成了所有的化妝動作，芸熙看看自己，提著皮包，帶上了門。

老實說有點緊張，這是她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去參加同學會，過去均昊、子騫會陪著她，每一年子騫都在，今年卻只剩她一個…



不去的念頭也曾在腦海中打轉，只是望著桌上的邀請卡，她還是很想去看看大家這一年的變化。也許可能會出現自己無法預料的狀況，但她想擺脫依賴：依賴身邊的人。



依著地址來到相約的地方，尚未踏進餐館內，店名就先讓人喜歡了…

「月牙兒之戀？好特別的名字…」當她還在打量時，店門已經被打開，還跑出一個與芸熙年紀相仿的女子。

「范芸熙！」抬頭望著眼前的人，芸熙開心地拉著對方，兩個人進了店內。

「怎麼會有這家店啊？感覺真好…招牌設計十分獨特－朦朧的彎月，看到時讓人充滿好奇。」她興奮地問著身旁的人，而那個人只是領著她到同學們聚集的角落。

「嗯…大家都還認得出來吧！芸熙…」那名女子向一群人說著，大家都點點頭，露出笑容。

「這裡就只有芸熙沒什麼變吧？果然班花就是班花。」說話的是一名男子，臉上表情逗趣，芸熙只是笑笑地在一邊坐下，感受著同學會快樂的氣氛。

「芸熙，你和均昊…的婚禮？」幾個女人湊了過來，芸熙看著她們搖頭，她們還是像以前那樣八卦。

「那子騫呢？他怎麼沒來…」又有一個人問起。

「他去美國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她沒發現自己在說的時候，帶股悲哀。

「這樣啊！一定是芸熙你拋棄人家啦！子騫等你那麼多年了…」

「是啊！」

「那他現在有女朋友嗎？」有些單身的同學開始紛紛問起。

「我不知道。」她回答，現在的她不太清楚子騫的近況。

「他人那麼好，誰當他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是啊！是啊！而且他也很風趣，在一起一定不無聊。」突然間才發覺，原來在大家眼中，子騫的好是眾所見的。只是她看的是均昊，子騫對她的好難免令她沉重，既貪心地想要獲得，又討厭他多餘的付出。
看著大家繼續熱烈地討論子騫，她心底有著抱歉還有一點點不是滋味。

腦海中憶起去年的今天…

那天到來的前夕，她拿著邀請函給均昊過目。

「芸熙，我很忙。你看你要不要自己去，還是讓子騫陪你去…」芸熙明顯地感受到他並不想參與，「他為什麼總不願意為了自己，犧牲一些時間呢？」。



但另一方面，她卻接到子騫的來電。

「芸熙，你有收到同學會的邀請卡片嗎？我想你有興趣的，我們一起去好嗎？」



出席的那天，子騫來單家接她時，買了束自己愛的香檳玫瑰送到面前，她記得那時的她笑容燦爛。還跟他抱怨「均昊就不會這樣子！」子騫只是笑著發動引擎「你喜歡就好。」



服務生送來了剛點的果汁，她無意識地看著Menu，又好奇起這家店的店名，就隨意問起服務生。「這家店的名字好特別喔！有來由嗎？」服務生笑笑，要她過去問問櫃檯的老闆。「小姐，很多人都像你一樣問過這個問題。不過，要請你親自去我們老闆。」



穿過了喧鬧的人群，她捧著果汁走向櫃檯。老闆注意到她時，點了個頭。

「我想知道這個店名是不是有什麼涵意？」注視著老闆，目光中充滿好奇。

「這位小姐覺得我們的店名有故事？」老闆笑笑，繼續煮著咖啡。

「因為很特別。」說完，芸熙攪著杯中的冰塊，杯中的飲料只剩三分之一。

「是對一個人的懷念。」老闆轉了身，端了杯熱咖啡到芸熙面前。「試試吧！我們的招牌－月牙兒。」芸熙品著，有些苦但不澀的口感，仔細聞，不似咖啡濃郁香味僅淡淡的香氣傳出。

「我明白為什麼叫『月牙兒』了！」

「這種平淡不是每個人都會注意到的，只是柔和伴在身邊。小姐，你能領悟到嗎？」老闆頷首，瞇著眼望著芸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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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住邀請卡一會兒，子騫最後還是開著車朝目的地駛去。

這裡，他一直很熟悉。



推開了門，一群陌生的臉龐，朝著櫃檯走去。拍了老闆的肩，兩人熱絡地打著招呼。「子騫，很久沒過來囉！天瑜呢…去看過她了嗎？」「還沒，這裡是不是有人舉行同學會啊 ？」他詢問的同時，又四處張望起來。

「走了…怎麼了！」看出他有些失落，但又隨即恢復原來的樣子。

「沒什麼，今年沒來得及參加，我每年都一定到的！哈…」坐在吧台固定的位子，子騫看著老闆忙碌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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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13　主宰

趁著芸熙出門，采月來到兒子的書房，她想和他談談，她想了解整件事，先是子騫的行為，再來是均昊的態度，現在是芸熙的反應，她必須知道三個人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一個葉天瑜把單家搞得烏煙瘴氣。



「均昊，我想和你談一談。」均昊點點頭，采月吩咐林嫂送兩杯茶上來。

「你真的打算放棄芸熙？」

「媽！我不能辜負天瑜。」

「我不太清楚葉天瑜這號人物，我只看見芸熙在你失蹤這段日子很絕望很難過，她才是你的未婚妻。你有沒有站在她的立場想過，未婚夫失憶愛上別的女人，最後還拋棄了她。你這樣讓芸熙多難堪…」

「媽，我知道我讓她很痛苦。但你知道我在觀美漁村的日子嗎？在那裡我感受到我身為單均昊感受不到的，信任、在乎、心意…那是單均昊沒有的。」

「均昊，為什麼這樣說？好像你不是單均昊一樣。」她看著兒子，無法理解。

「如果沒有遇見天瑜，單均昊一輩子只會為了目的而活；如果沒有她，單均昊不會回到單家；如果不是天瑜推開我，那場車禍受傷的人就是我。沒錯，她在你們眼中是高攀，但在我心裡，天瑜是天使，我多麼幸運遇見天使…」聽著均昊講了許多在觀美漁村的事情，還有現在隱瞞他恢復記憶的消息，采月知道兒子在保護他心愛的人，但是誰能體會芸熙的委屈？

「所以，芸熙就必須心甘情願退讓？」她問著，沒有理由將痛苦全轉嫁芸熙，她不允許。

「均昊？」母子二人為了彼此重視的人針鋒相對，他覺得很累，一點也不想談論下去。

「我到底該怎麼做…」母親離開後，他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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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玻璃門，風鈴聲清脆，她探個頭搜尋那個久違的人影。

「天瑜？」老闆很快發現她，她眨著眼快步跑到吧台坐下，身邊的人沒說話，兩個人只是表情古怪地等著對方開口。

「我說天瑜，怎麼都感受不到歡迎我回來的喜悅！」

「嗯…誰叫你讓我累倒了，還不跟我說再見就偷跑了！」她嘟著嘴，故意找碴。

「可是均昊不是回到你身邊了嗎？這是我的功勞…」

「你身邊沒有別人，是我的失敗。」語發，兩人相視而笑。



「老闆，我要冰的喔！」老闆揮揮手，放了一杯冰咖啡在她面前，同時替子騫的杯中補上液體。

「還是子騫比較識貨。」老闆邊動作邊說。天瑜搖搖頭，「果然，我不是子騫的真愛，沒辦法了解他喜歡的東西。」

「我喜歡它的『淡』。」

「就跟你一樣啊！」天瑜不假思索地應著，子騫給人的感覺就是淡淡的溫柔。

「上午有個女孩子問起了我們的店名，是個很聰明的女孩。」老闆又添上一小盤餅乾。

「然後呢？」天瑜好奇地問，拿了一塊餅乾放進嘴裡。

「很多事情是要自己去領悟的喔…」老闆只簡單透露這句>話，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子騫。



子騫抬頭了看了老闆一眼，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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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X年月日(？) 天氣：Ö

你跟我說，因為跟地球的距離不一樣，所以我這樣看起來是第六等的星星拉近距離看，其實搞不好比一等星還亮。茼蒿，你因為失去記憶，回到過去變成另一個人，沒有共同的回憶，我們有著很遙遠的距離。現在你看不見我的光芒，我還會是你心底那顆六等星嗎？



P.S若是幸福不容易，也不輕言放棄幸福的可能性。葉天瑜，加油！』



拍拍上頭的灰塵，均昊翻開日記本，她的字跡在這。上頭的日期距今約莫過有三個月。記得她有寫日記的習慣，還會畫上自己當時的表情。那時若不是正哲，讓他感受到她的無助，她期待的王子將不會出現。自己一個落入凡間的王子，敲擊著真相，但那刻他們預料不到。

均昊看著，很心疼。可想見她哭著下筆，發誓再也不把茼蒿紀錄在裡面，那個人不是曾愛過她的茼蒿，他是單均昊。嘗試一遍遍後，始終喚不起他心底的感覺時，她一定下了很大的決心…要忘記自己…



注意到她走進來，單均昊放下手上的日記本，又開始偽裝自己。「茼蒿，等我很久了嗎？」她滿臉笑容，「跟子騫見面，這麼開心？」冰冷的口吻間，但沒有任何忌妒，他早就接到子騫的電話。子騫在電話裡是這麼說的，「天瑜借我一個下午，讓我好好看看她。還有，…我母親想見你母親，明天我會過去單家一趟。」



「嗯！好久沒看見他，也好久沒過去看看那家店了。真的好喜歡那家『月牙兒之戀』喔！老闆人真的很好，之前和子騫約會的時候很意外發現的…」在她滔滔不絕時，均昊只是欣賞著她那散發光彩的臉蛋，現在的他其實很感謝子騫那時對天瑜的照顧，讓天瑜不是一直過著留眼淚的日子…

「茼蒿，這個…給你。」看她打開包裝紙，小心翼翼地將東西遞到自己的嘴巴面前，看她期待的目光，他很配合地咬了一大口。

這不是單均昊會作的事，但她沒發覺。「好吃嗎？這個餅的名字叫『肚臍餅』，是個不有名的名產，呵呵…」他看著她點頭，這時候的均昊，希望兩個人的愛情就維持這個樣子，在允許的範圍內讓她愛著自己，他不願意為了愛情讓她撞得辛苦又滿身傷痕。



『天瑜，愛單均昊比愛茼蒿辛苦，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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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14　衝擊

小心翼翼扶著母親下車，子騫看向母親，他不知道母親來此的用意，是為了當年的事情討回公道，還是另有其他？



偕同母親走上前去，對於屋內等會將發生什麼事，他不禁有些擔憂。

「子騫，等會不論我說什麼，你只管聽就好。」他不曾見過母親這樣的眼神，超乎一般的冷靜，不是往常他所熟悉那個柔和模樣的母親。



林嫂的通知，讓原本於臥房休息的采月快步下樓，步伐踉蹌了幾下，顯得有些慌張。對上子騫身旁那雙眼眸時，采月臉上表情更是難看。支開了林嫂，屋內只有三人，子騫正訝異著怎麼芸熙和均昊都不在時，子騫的母親開了口…

「采月，好久不見了…這些年你還是沒變。」

「你…身體都好了嗎？」看著站在眼前的人，采月心中充滿著愧疚和不安。

「子騫告訴我耀榮去世了…」采月點了點頭，子騫的母親閃過一絲無奈，但為了兒子她不得不選擇冷酷。

「子騫必須回到SENWELL，他爸爸命賠上的地方。」子騫拉著母親，希望一切能理智處理。

「當然，均昊也希望他回去。SENWELL也歡迎子騫回去。」采月一聽，連忙附和。

「不過，我要求董事長換人，由子騫出任。」冷冷地口吻，但令子騫不敢置信的是，采月竟馬上點頭答應。

「伯母，你…」

「媽…」眾人回頭，是芸熙。身後的均昊眼神也不太對勁。

「伯母，這需要由董事會決定，不是我媽說讓就可以讓的。」芸熙趕來挽著采月，她急著看著子騫，希望他幫忙勸勸自己的母親。

「媽，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更何況我不想回去SENWELL。」



這時，均昊慢慢走了過來，他能了解子騫母親的想法。

「伯母，既然您認為董事長人選有問題，我會依您的意思報請董事會，相信一定給你個交代。」不理會芸熙和子騫的眼神，均昊露出的堅定讓子騫母親很安心的離開單家。在將踏出大門外，子騫回頭看了一眼，那是芸熙慌亂的神情。



在子騫和母親離開後，芸熙更是非常不諒解均昊的作為，她怒瞪著他，以往孝順的單均昊竟讓他人欺負自己的母親。

「均昊，你太過分了。」

「芸熙，這是我們欠徐家的。很理所當然！只是一個董事長位置，沒有關係。」

采月臉色難看，但還是一直安慰芸熙，不過看著她和均昊的關係持續交惡，她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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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美旅店後面，天瑜正忙著設計規劃這塊小空間，讓它能更有效利用。自她在SENWELL工作的一段時間，對於飯店管理也學到許多經驗，而她也將這些寶貴的知識運用到觀美旅店上，比起以前的顧問茼蒿，她做得毫不遜色。



「忙完了嗎？」均昊問，雖然不太想打擾她，但他現在真的需要有人跟他說說話，而那個人是天瑜，以前是，現在依然，沒有改變過。

「嗯…你在煩惱什麼？很疲倦的樣子。」

「單均昊不會露出這種被打敗的表情喔！」
「那茼蒿會嗎？」兩人坐在一旁，他突然覺得當單均昊真的很辛苦，他很過回到茼蒿那個自在坦率的日子，他的世界只有葉天瑜和單純的觀美漁村。

「我想想…」天瑜偏著頭思考，最近她常常想不起來茼蒿的樣子，是因為茼蒿的身影漸漸和單均昊重疊的嗎？最近很少提茼蒿了，她不希望讓他感覺她只愛那個失憶的茼蒿，她猜想他會不高興。但是，看得出來，單均昊過去的冷酷正慢慢化去。



「子騫的媽媽希望子騫出任SENWELL董事長…」他說出了讓他感到沉重的擔子。

「你答應了？因為那場意外吧。」看著她─諒解的目光，再想起芸熙那不諒解的眼神，更加深了他想擺脫單均昊身分的想法，但不可能。

「不過，這樣我該不會還要回去續任總監的位置吧！我還以為子騫回來，我就可以樂得清閒了說！」想化開空氣中的低氣壓，她故意這麼說著。果然沒錯，單均昊小小露出了笑容。

「對嘛！想笑就笑啊！不要憋著。」不滿意他唇的弧度，她用手引著他的笑容。「笑大一點啊！這樣才不會內傷喔!」他故意打掉她的手，但是笑意卻更深了。

「你不想回去嗎？」均昊接著她之前的話題。

「是不太想啦！每天都忙得很累，不過，還是有好處的，這樣每天都可以看到你。」看見她表情的變化，他想著『沒錯，天瑜真的是他的天使。』

「需要嗎？」天瑜忽然一本正經，「嗯？」他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讓天瑜回去那個連自己都想逃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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