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4　折磨

鏡子面前，芸熙拉著裙擺轉了三分之一個弧度，鏡前，笑得很甜。

的確，這種幸福感還伴隨著濃濃的不安，但她還是想緊抓住。握著均昊不能違抗母親的籌碼，就算感受到葉天瑜對均昊的影響，她可以假裝不知道。



結了婚，一切就會回到原來的樣子。她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許久，均昊才等到芸熙自布簾內走出。

她正笑著望著他，穿著另一套優雅的新娘禮服。「這套好看嗎？還是要再看看？」



「嗯！就這套吧！」他已經不記得她來來回回多少次了，只希望趕快結束這場劇。

他心裡的煩躁由然而起，而且顯然已經愈來愈不耐煩，頻頻望著手錶上的時間。

「芸熙，你穿禮服的樣子真的很美。要不要再多看看其他的禮服？如果都不很滿意，我們就請人設計好了。還有拍婚紗的日子，等等也一起定下來好了，均昊這麼忙，還是趕緊解決好了。」坐在一旁的母親完全沒注意到兒子的心情。

「謝謝，媽。…嗯，小姐，我們要再看看幾本設計樣本…」她走了過來，挨在均昊身邊坐了下來。



均昊沒吭聲，倒想起了那天阻止婚禮的那一幕。

腦海中浮現地也是一個穿白紗的新娘子，當他氣急敗壞帶她離開觀美，當他看著她笨拙地攀上旋轉木馬，從他遇見她開始，對她的感覺相較於芸熙，就是一個沒什麼女人味的女人。但是那天，轉過頭望著他的「葉天瑜」，真的很像一個純白的天使…那瞬間降生在觀美。



「我出去打個電話。」說完就離開了芸熙身邊，走出婚紗店。

「喂！子騫…你在哪裡？我有事要見你…嗯…好…」掛上電話，交代了大偉來這送母親和芸熙回去後，便驅車離去。

婚紗店窗內，芸熙不安地看著他離去。

均昊的母親只是拉著她的手，眼神示意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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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青蛙存錢筒，狀似發呆的天瑜其實在想她要怎麼告訴單均昊他們擁有的過去，如何他才會有感覺。回想著茼蒿初抵觀美，面對觀美拆遷命運，自己曾經生氣地認為，就是因為茼蒿沒有記憶，所以他才沒有感覺。那麼，感覺要從何而來？如何他才會對自己有感覺？

『天瑜，你要加油！你可以的！如果失去舊的，就努力創造新的吧！…創造新的？那乾脆放棄吧！你不要忘了，單均昊有未婚妻…』一想到自己上次在游泳池的失敗經驗，還有那位未婚妻，又使她癱在床上，無力地閉上雙眼…不自覺地沉沉睡去。



夢裡，是大家為茼蒿辦的生日會。

天瑜在朦朧中看見茼蒿吃著她親手做的奇怪口味蛋糕，但還是跟她說好吃的樣子。茼蒿換上新衣服的感動、兩個人喝交杯酒的開心面容…



手摀著額，天瑜想起剛剛夢中的片段，搖搖頭止住悲哀情緒入駐。這時，一旁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我是…嗯！好啊！你要我親手喔…什麼時候？這個星期六？好，知道啦！…我會告訴大家的。那星期六見…Bye」



「嗯…一個親手的蛋糕。看樣子又要拜託大師傅了。這一次做冰淇淋口味的吧！」她笑著出門，準備告訴觀美的眾人，徐總監邀請大家去他家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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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NWELL飯店內，子騫站在游泳池畔旁，手交叉於身後，似乎在深思什麼。

「子騫，等很久了嗎？我想…也該是你回來的時候了吧！假也休夠了吧？」轉身迎向均昊的眼光，子騫盯了許久。

「我是真的有辭職的打算，總經理。」說完，又將眼神瞥向他方。

「不會是為了我帶走你的新娘吧！」不理會均昊的問題，子騫只是沉默地盯著他方。

「徐子騫，真的有必要為了一個葉天瑜，要和我反目嗎？」

「總經理，這個問題該問你自己，是不是非得這樣你才會清醒？」均昊望進那眼神，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表面上視他為對手，但他不是不知道子騫一直是支持他的那一個人，儘管有過爭執，但他還是他原本認識的徐子騫。
「是你說過的，要天瑜不要再出現在你面前，你卻一而再違反了你自己所說過的話，你要的是記憶的真相，還是根本無可否認在乎她？」

「我只是想得到真相…」

「那天瑜呢？你有沒有想過她？你要的真相只是徒增她的困擾，你別忘了，你該看的是芸熙－她在等你。現在你說要尋找記憶，對天瑜來說，卻是再剝開每一道傷痕的疤，你感覺不到她的痛，卻又拼命地給她傷口。你總是這個樣子，以自己為中心的思考模式，你能不能考慮到別人的立場，能不能體會別人的想法？」



「這星期六在我家辦了生日PARTY，如果有興趣歡迎參加。我也邀了天瑜…記憶是你自己的，天瑜沒有必要被你拖下水。除非，你決定醒來再愛她，但是，你別忘了芸熙…希望你深思熟慮過再踏進我家…」

看著子騫離去的背影，均昊知道自己對於子騫所說，無法反駁。『不過，子騫…有一點你說錯了，我不是沒有感覺，我看得見…她在痛。』



這段話，一字不漏地給均昊母親給聽了進去。

原本大偉要載芸熙及均昊母親回住處，送返住處後，均昊母親決定要單獨與兒子談談，又要大偉送她到均昊的所在地，沒想到一來便聽見子騫與均昊的對話。

「難道這個叫葉天瑜的女生真的和均昊有什麼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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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5　殘忍

一如往常，子騫來到醫院探視母親。唯一不同的，今天是母親的受難日―他的生日。病塌上的母親依舊安靜地睡著，他拿起手巾擦擦母親的手，習慣性地跟她說話。

「媽，謝謝您。讓我能誕生在這個世界，還有，不用為我擔心，我不再是一個人。除了您，我身邊也有了家人。在觀美漁村，我有了一個妹妹，他叫葉天瑜…」他不斷地絮絮聒聒，直到一陣敲門聲才打斷…



「子騫？我來了…應該沒有遲到吧！今天一早，二老爺又跟我發脾氣了…」是天瑜，一身簡便的牛仔裝，還抓了下頭髮，露出了個吐舌的表情。

「過來，我幫你介紹一下…」子騫放下毛巾，很自然地拉起天瑜的手。

「媽，她就是我說的妹妹『葉天瑜』。很可愛吧！」天瑜配合地笑了笑，才發現躺在床上的人並沒有什麼反應。

「嗯？」

「我的父母早年發生了一場氣爆意外，我的父親過世了，而我的母親…」天瑜看見子騫隱忍的悲働表情，隨即接著他的話「伯母，第一次見到你，沒有帶什麼東西真是沒禮貌，不過我答應你，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子騫，我會是個『好妹妹』喔！」

這段話讓原本情緒漸低落的子騫，又恢復原本的生氣…

「那麼『好妹妹』會做些什麼呢？」盯著那張可愛的臉龐，子騫頗期待她的答案。

「這個嘛！你很奇怪耶…問這麼多…」說完兩人便相視而笑出聲音…



偕同離開了醫院，兩人此處所在位置在某一超市內。只見子騫很負責地推著車，而天瑜則是依著大師傅給了菜單挑選著商品。

「我跟你說喔…我的手藝不怎麼好，你要不要再多考慮一下？」天瑜手裡拿著一包糖，回頭問著身後的子騫。

「我在乎的是心意，其他的不重要…天瑜」接收到這個訊息，讓天瑜很放心。

「我跟你說喔…茼蒿也是，大家都嫌棄我的蛋糕，只有他說好吃…」話一出口，她愣了一下，又故作無事狀，假裝忙碌地挑選其他東西。



「天瑜，我是哥哥。你可以放心地依賴我，無論開心還是悲傷，無論是單均昊還是茼蒿，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隱藏不必偽裝，就只管說…」子騫放開推車，走到天瑜旁邊，拍拍她的頭，像是哄著一個小孩子…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還拍頭。…好了…要快一點…要不來不及宴客囉！」天瑜綻開一個開朗的笑，邊挽著子騫，拉著車急急又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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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芸熙，均昊還是來到了子騫這，依著他的脾氣，他選擇面對。

「叮咚！叮咚！」芸熙按了兩聲門鈴，又退回了均昊的身邊。
聽到了門鈴聲，又不見子騫去開門，天瑜顧不得自己身上還穿著圍裙便急急往門口去。「是鳳嬌姨你們嗎？」邊問著，同時順手打開門，乍見門口兩人時，天瑜有些錯愕。



同樣一秒，均昊看著天瑜的模樣也是愕然。

但隨即恢復了一貫的鎮定。「你為什麼穿成這個樣子？」

「我…」面對他的詢問，後面的來人打破了這個窘境。

「天瑜在幫我做蛋糕，…進來吧！」

看著兩人又是有說有笑走進了廚房，隨後捧著蛋糕出來，芸熙心裡的複雜感覺隨著均昊的目光所向愈攪愈濃，愈來愈不是滋味。

「天瑜，剛剛你媽打來說他們就不過來了…要你好好地玩！你媽好像還沒有死心喔！」

「夠了你！準備慶生了啦…」天瑜知道那道目光一直鎖著自己，儘管難受，但今天是子騫的生日，她絕對不容許因為自己或單均昊而破壞了這個慶生會。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看著天瑜拍著手打節奏唱著生日快樂歌，芸熙勉強自己輕聲附和著，反倒是均昊的表情是愈來愈難看了。

「許願吧！！」



當下，完全沒有人注意到，一位不速之客跨進了屋內…



「咦？大家都在啊！看樣子，我抵達的真是時候…子騫，送你的生日禮物。」說完，甩了包公文袋至桌上，裡面有些許文件露了出來。

「張明寒，你這個不請自來的傢伙！帶著你的鬼禮物離開這裡，我們不希罕。」

「等等，對徐總監來說，這可是一份珍貴的大禮，我想這說不定是他一直想要的東西。」天瑜回頭看著子騫拿起那幾張紙時，表情頓時大變，臉色之難看讓其他三人都想知道那文件上寫了些什麼…

「徐子騫，也該醒悟了吧！你這樣對得起你的父母嗎？唉…早就提醒過你了！」看著張明寒大搖大擺地離開，天瑜無心去理會，只是很擔心地從面無表情的子騫手中將文件拿來端詳…



她沒有忘記，今早子騫跟她提到的「氣爆事件」。閱畢，她無助地望著均昊。

「怎麼會？你的父親…居然是那場氣爆事件的原兇…」這個殘忍的真相，殘酷的事實，赤裸裸地攤開，同時也狠狠扎進了每個人的心裡。

均昊一聽到這個消息，踉蹌了幾步，一手拼命扶著額，一手抵著牆，他有些喘不過氣，望著地上的子騫，他有著同樣的劇痛。

子騫攤在地上，雖有沙發撐著，但誰都該知道他是這裡頭最痛的一個…

原以為的意外居然是一場血淋淋的陰謀，這份文件證實了子騫早年的疑惑，但因為天瑜所以讓他相信那只是場意外，但真實的確震得他無法思考，震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天瑜想扶起他，只是徒然，伴著他一顆又一顆的淚自天瑜臉上滑落。

「子騫…先起來，好不好？我們…先起來，我扶你起來…」可是面前的人一動也不動，就這樣頹然地坐者。



「你們先走吧！」天瑜幫著芸熙攙扶著均昊至車上，她很想抹去均昊那憂鬱的眉心，但她終沒是收手了，屋裡那個才真正更需要自己，眼前的人身旁會有人好好照顧他的。



她和子騫有過承諾…

『我願意！我願意成為徐子騫的家人，在他遭遇不幸、罹患重病、貧窮潦倒…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葉天瑜都不會離開徐子騫。』

她也答應過子騫的媽媽會好好照顧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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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6　看見希望

看著失落的兒子，她說起了當年事故發生的起因。

均昊終於了然，為何父母總對子騫特別好－那背後全是滿腹的內疚和補償。



「現在呢？要我怎麼辦？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做？」他大叫，一個從小長大的朋友，摯愛的父親居然因為害怕SENWELL不保，一場肇事，他這輩子怎麼去面對這個朋友這個兄弟…

「均昊，你冷靜一點，當年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芸熙想喚回均昊的理智，但均昊只是猛然推開她的手…



看著慘白臉色的芸熙，均昊似乎是察覺了自己的失控。



「老闆，這不能完全怪董事長…」大偉站在一旁，眼看著場面的混亂，便跟著勸起單均昊。

「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再給我理由…再多的理由都無法抹滅這個過錯。這個把柄又被張明寒給握住，除非子騫願意重新原諒我們，否則，SENWELL一樣不保。」他理理衣服，拿起車鑰匙，頭也不回地就跨出單家。



他知道自己必須找子騫好好談一談，如果有方法彌補，他什麼都願意做。

哪怕只能償還千萬分之一，也都必須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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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落了許久，天早已黑了許久，天瑜沒有離開，她扶著他進臥室，留下來整理善後。她將沒有動過的蛋糕原封不動地放進冰箱，長嘆了一口氣…



望著子騫頹廢的模樣，說實話，天瑜有些被嚇壞了。她從來就沒看過這樣的徐子騫，彷彿一夕之間他失去所有希望，喪失了生存的本能，失了笑容也沒了眼淚。



他只是靜靜地躺在那，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感覺。



聽見了門鈴，天瑜隨即起身去開門。門外的人，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但他至少還有生氣。儘管如此，天瑜還是感受到他帶來的憤怒和悲傷，交織在他臉上。

「我來找子騫，我想和他談談。」雖然對於天餘的應門頗感不悅，但他知道現在能給子騫溫暖的似乎也只有她。



但是，自己呢？自己何嘗不需要一個人可以依靠。那個人是不是她？他想否認，可是心底的聲音…強烈地驅著他靠向眼前的人。



「他的狀況很不好，恐怕沒有辦法…」天瑜望著那雙無助的眼，又低下頭，她想為這兩個人做些什麼，但的確她是無能為力的。她一個人改變不了什麼…

「如果我還是茼蒿，是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了？可是我不是，我是單均昊…」無預警中，天瑜感受到一股很沉的力量靠在自己肩上，好像很累很倦。

「…」她訝異著他的動作，卻也為他與生俱有的霸氣震懾。

「葉天瑜，你不要動。讓我當一下茼蒿…可不可以。讓我暫且什麼都不知道…」

她能感受到他的苦，所以也任由他抱著，那種擁抱的力量愈來愈強…

『抱著吧！如果這樣你會減輕一點痛苦和難受…』



「茼蒿告訴過我『緊要關頭不放棄，絕望就會變成希望』，所以你要加油，子騫人這麼好，一定會原諒你們一家的。」天瑜輕拍著均昊的背，心裡暗自期許事情能有個好的結束。

「葉天瑜，如果有一場不得已的交易，我真的希望你不是那個陪葬品。我希望你不會是…也不要是…」說罷便深深吻了眼前的人。抽離了天瑜的味道，此時的均昊暗自做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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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子騫起身，他想為自己倒杯水…

習慣了這麼多年，一個人和狗在空蕩漆黑的屋子，吞噬寂寞和孤獨。



經過客廳時，窗外透進的月光，讓他看見有個人坐在角落。

走上前去，是天瑜。

「天瑜，你在為我擔心嗎？」蹲下身，望著熟睡的容顏，記憶回到了那一天…



那一天，他攙扶著酒醉的天瑜回房，被困了一晚。隔天提出了三個月的找尋真愛約定，那段快樂的光陰，也想起了那個未完的婚禮。他明白，天瑜御守能招來的有錢人不是他…

「天瑜，謝謝你在我出事的時候，待在我身邊沒有離開。」



桌上的文件還放在那，只是很明顯地被整理好放進了公文袋中。子騫回房拿了件薄被和枕頭，讓面前的人躺地更舒適。而他喝著熱茶，坐在一旁又再閱讀了一次一行又一行的文字。

經過空白的狀態，子騫此刻思緒很清晰，他猜想是因為感覺變了…還是因為…她在身邊？在這其中，還有更多與單家牽扯不清的情感吧！恩怨也許難解，但情感總是最真實的流洩…



想著童年、想著芸熙、想著均昊、想著單家一切的一切…

不爭的事實背後，他等待時機，等待真相，等著一個總是望著均昊的女孩。



也許外人總誤為他不夠勇敢，不能奮不顧身地追求所愛，是因為大家不能瞭解等待背後的心思，他只是細膩地不希望別人悲傷和痛苦，因為他最能領略痛苦悲傷的滋味。



也因此，任由女孩誤會自己的心意，承擔女孩為自己帶來的痛苦。最後，依然笑著祝福女孩要幸福。



他以為黃色絲巾的愛情總會被太妃糖的記憶融化，直到遇見一個總帶著快樂的女孩，以及為女孩改變的單均昊－他陌生的單均昊，他不認識的茼蒿表哥。



而這個她，坦率、可愛又很認真，這是他所欣賞的。

當愛情蒙上灰的時候，她的眼淚還帶著希望。

她努力去爭取，想喚醒她所愛；但最終所求的，也只是希望他快樂。



均昊不明白，徐子騫為何能為她放棄一切？

因為在她身上，子騫看見希望。有了希望，就表示有了新的契機，什麼事都有扭轉的可能。

「天瑜，這就是你讓茼蒿愛上你的原因吧？雖然什麼事好像都是茼蒿教的，但是在你身上看得見希望，帶來希望的天使。你改變了均昊，或許我也能為你改變。」

子騫輕輕地替她拉上被子，眼神中的柔和天瑜沒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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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7　錯過

站在觀美旅店門口，今天是單均昊要來視察的日子。她緊張地一直用手順著呼吸，期望今天能讓觀美給單均昊留下好印象。



原以為一切都很順利地進行…

「單總經理，飲料。」她想遞給他一杯柳橙汁，硬是緊張地擠出一絲微笑。

「葉天瑜，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沒注意到她捧著杯飲料要給他，只是一個勁的說話。

「我即將要跟我的未婚妻結婚了，我希望有關茼蒿的一切，你都能把它忘記。」

他咬著牙，作了這個痛苦的決定。



這是他唯一能還子騫的…



沒有理會天瑜的之後的反應，他知道自己必須狠心往前走，他怕自己會聽見天瑜心碎的聲音，當然還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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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熙，我們結婚。馬上結婚。」芸熙耳邊一直響起均昊在今天晚餐提到的那段話，他的眼神很迫切，但她卻感受不到一絲喜悅。她明白，子騫一定選擇天瑜作為償還的代價，所以他才想要快點結婚…



坐在鏡子面前，芸熙慢慢地摘下原本掛於耳際的耳環，她一向只掛一邊，那樣才不會顯得累贅。這也證明了，自己不願意成為包袱，害怕成為累贅的心態。



打從小時候，她就跟在均昊身邊。數不完的日子，她的目光永遠凝視著他－就算只有背影，依舊不悔。只是兩人之間總有股距離，她拼命想靠近他一點，但徒然；而他卻沒發現這道距離，又或許該說他不在乎。



「均昊」她總這麼叫著他，尾音會有些拖長，或許是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不是只是知道她在身邊，偶爾需要的時候才主動回頭，她多麼希望打破均昊那麼樣的理所當然的態度，那種感覺好似她是個洋娃娃，是單均昊可以隨時掌握住的。



面對自己和均昊的婚姻，她要求過程。

如果更簡單的去看，她想證明均昊是在乎自己的，是愛自己的。

「相愛真的很難，范芸熙。你說對嗎？」她對著鏡中的臉孔說著，沒有人可以承受看著自己愛的人和別人相愛，因為記憶挽回了一次，又再得面對身邊的人再愛上別人一次，她也沒有這種雅量，只能拼了命要阻擋。

「相愛真的很難，范芸熙。要你愛的人也愛你…這多麼不容易。均昊，如果這是你心底的聲音，你就該狠狠把我甩掉，不要讓我覺得掛著未婚妻的稱謂，卻宛若包袱…在進與退之間，我承受的痛苦是因為愛你。因為愛你，所以為難。」



她將耳環置入首飾盒中，拉開底層，一張照片映入眼底，裡頭的主角深情對望，一模一樣的戒指，難道「她」才是真愛？比較著化妝台邊擱著的相框，同樣的男主角，望著她的時候，為什麼沒有這樣的光芒？



在那麼多看似忌妒防衛的作為裡，只是想讓均昊多將心思放在她身上一些，沒有「葉天瑜」，但感覺不像記憶一樣可以連根拔除，可以沒了記憶，但感覺總是熟悉…

「均昊，這樣的你…我真的可以就這樣嫁給你嗎？」她問著，老天爺應該都不會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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