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2-24 00:03:50讀.冊.人

歐遊情書:因為太美,一定要說給你聽的風景

 
歐遊情書:因為太美,一定要說給你聽的風景
書名
:《歐遊情書:因為太美,一定要說給你聽的風景》

作者:謝哲青
倫敦亞非學院的考古學和藝術史雙碩士。旅行過八十六個國家的他,認為旅行是療癒自己的一段路,在旅行中培養的豐富學養,讓他在節目中總是能順手拈來、侃侃而談。對於自己的廣博,他總是謙虛地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方沃土、一畝荒蕪,唯有不斷地探索與追逐,我才能填補內心的虛空。」

 謝哲青曾任大英博物館、倫敦國家藝廊研究助理、佳士得拍賣會策展人。近五年來人生轉彎,迅速竄紅於電台及電視圈,目前擔任飛碟電台《飛碟晚餐》主持人,並兼旅行作家、登山家、文史學者、各大藝術策展顧問等各種身分。著有《王者之爭:達文西和米開朗基羅的世紀對決》。

內容介紹:
26個不忍獨享的風景,願你在平淡的日常裡,不忘美好的他方。

 風景裡有故事,也有心情,若再加上你的傾聽,這趟旅行就完整了。
走過86個國家,一個人的旅行,曾是他拼湊破碎靈魂的方式。
 因為孤獨,他看見的不只是喧囂的華麗。
在維也納的摩天輪上,他找到了沉默而持續的堅定能量。
 在克林姆的〈擁抱〉裡,他瞥見了一瞬的幸福。
 在巴黎的蒙帕納斯墓園,他迷戀起生命的種種。
 搭過莫斯科287站地鐵後,他體悟到不見天日的自由。
哲青說:「把自己丟進荒野裡,是很容易的事,只要專心前進就好了。生命中最刺激的冒險,其實是在日復一日、枯燥殘酷的現實中,還能繼續保有相同的衝勁。平淡的日常,才是生命最大的挑戰。」
因此,他願意將在旅程中看見的一切美麗與感悟,放進你我平淡的日常裡,陪伴你我面對生命的挑戰。歐遊情書,是寫給他心愛的人,也寫給每個愛他的人!

本書特色
1. 講座場場爆滿的謝哲青,首度出書暢談旅行與藝術在他生命中的意義!
2. 書中介紹26個最觸動哲青的歐洲景點與藝術作品。除了用專業又專屬的角度,為讀者開啟全然不同的視野,更透露自己極少提及的生命故事,絕對能滿足喜愛哲青,以及喜愛旅行與藝術的廣大讀者。
3. 全書大量收錄哲青的攝影作品,並忠實呈現大師作品,將是一本圖文豐富、質感絕佳的全新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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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序〉從寂滅之城開始的旅行【義‧羅馬】
 喬托與史格羅維尼禮拜堂——從神到人的轉捩點【義‧帕多瓦】
 塞南克修道院——漫漫長路的小停頓【法‧塞南克】
 羔羊的隱喻——蘇巴朗沒有說破的陰暗現實【西‧馬德里】
 新聖母福音教堂藥局——用嗅覺療癒生命【義‧佛羅倫斯】
 聖禮拜堂的天堂之門——透過光,我們與永恆對話【法‧巴黎】
 香提伊堡的豪華日禱書——閱讀一種純真的嚮往【法‧香提伊】
 聖索維諾禮拜堂——用回憶打造的宮殿【義‧拿坡里】
 蒙帕納斯墓園——對生命的迷戀【法‧巴黎】
 當鳳尾船划過——安靜沉著的世故【義‧威尼斯】
 強人奧古斯都的巴洛克珠寶——夢,總在遙遠的他方【德‧德勒斯登】
 皇宮裡的小農莊——自欺欺人的幸福【法‧凡爾賽】
 教皇新堡酒莊——愛情的滋味【法‧亞維農】
 讀信的藍衣女子——寄一封思念給妳【荷‧阿姆斯特丹】
 阿波羅與達芙妮——愛情的執念【義‧羅馬】
 克林姆的〈擁抱〉——一瞬的幸福【奧‧維也納】
 席勒的〈家庭〉——最哀傷的全家福【奧‧維也納】
 普拉特的大摩天輪——沉默而持續地前進吧【奧‧維也納】
 威格蘭公園中的父與子——石頭般的堅定溫柔【挪‧奧斯陸】
 蒂沃麗花園——一場隔絕現實的歡樂夢【丹‧哥本哈根】
 安徒生的屏風——點亮夢想的小火光【丹‧歐登塞】
 到不來梅當個樂師吧——小人物狂想曲【德‧不來梅】
 老里斯本的電車——時鐘之外【葡‧里斯本】
 莫斯科的地下宮殿——不見天日的自由【俄‧莫斯科】
 人類激情聖殿——以死歌頌【比‧布魯塞爾】
 霧海裡的漫遊者——彷彿就在指尖的永恆【德‧漢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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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從寂滅之城開始的旅行
那遺留給我的幸福,
回來吧!我的真愛。
暮色沉落林間
你是天光,你是白晝。
心倚著心不安地跳動
飛升的希望,迎向天空。
是啊!一首悲傷的歌。
一首訴說真愛的歌,
一首終必死亡的歌。
我知道這首歌。
年輕歲月裡,我經常聽見它,
於那更美好的歲月裡。
這歌還有一小段
我還記得嗎?
儘管憂慮陰沉地前來,
回來吧!我的真愛。
以你蒼白的臉倚近,
死亡無法使我們分離。
若有一天你不得不離開我,
請相信:死後一樣有來生。
──康果爾德《死城》我永恆的幸福
第一次世界大戰,在死亡與瘟疫中黯然落幕,數以百萬計的生命在烽火前線,在狼煙外圍失去光明。自私的政客與偽善的布爾喬亞,是這場連年兵禍的元凶,年輕的人們帶著失落絕望,從廢墟中站了起來。他們用憤怒表達生活的不滿,用咆哮取代內心的哭號。這股烈火,一路從繪畫、拼貼、雕塑、詩歌延燒到音樂。康果爾德,這位來自奧地利與捷克邊境的年輕人,以二十三歲的天才,譜下二十世紀最出 色,也最神秘晦澀的歌劇《死城》(Die tote Stadt)。

 康果爾德筆下的《死城》,是法蘭德斯的布魯日:死去的、一息尚存的、帶著懷想的與失憶的,終日在這座迷霧不散的城市中流連、邂逅與道別。對我而言,布魯日太熱鬧、太活潑了。我非常喜歡康果爾德,卻總覺得布魯日與我心中的死城有距離。於是,我離開這座北海畔的水上小鎮,來到地中海岸古老的廢墟,終日徘徊飄盪,縱使是地闊天清的日子裡,這座古城也像是被蒙上一層氤氳,讓所有的故事變成可能。古城擁有的不單單是流逝的過往,更是現在與未來,在此時間不斷地凝縮又抽長。這裡,才是我心中的寂滅之城。

 公元七十九年八月二十四日上午十點到下午二點,義大利南方的維蘇威爆發。猛烈的噴發,挾帶著灼熱無情的火山灰、高溫碎屑,以及數以千萬噸計的熔岩,將附近原本活躍的城鎮瞬間凝固,在五公尺深的火山灰下死滅,世俗的榮華與驚恐的剎那,瞬間化為礦物,進入永恆。從那天開始,城市的名字在地圖上被抹去。在這片平緩起伏的丘陵上,人們任憑野薊與葡萄藤蔓生,漸漸地,大家開始遺忘這座城市的名字,而稱它為「西維塔」( la civita),意思是「城市」。

一個沒有表情、沒有特色的名字。
一千年過去了,隨著考古發掘,這座城市又有了生命。今天,龐貝是世界上唯一一座構造完全與當時相符的城市,它一點變化也沒有。許多古羅馬城市的形式規模都已改頭換面。龐貝的街道完全是棋盤方格式地縱橫交錯,黑土與石灰岩構築的兩道護城牆,依然頑強地守護著城市,界定著生命與死亡的分際。街面鋪有多邊形的石塊,它們完全是東西走向,這是正宗的古羅馬傳統。

漫步於千年前的繁華大街,穿梭於當年的酒吧、澡堂、市集、麵包鋪、青樓之間,讓我們有恍若隔世的感受,古代生活栩栩如生地展現在我們眼前,連面對死亡的恐懼也是歷歷在前。我在頹圮古城中尋找的,不是生命的歡樂,而是傷感的氛圍。

妳問我,出走的原因。我想了想,說不出話來。某年某月,我和她開始了,某年某月,我和她結束了。我想要離開生長、求學、工作、戀愛的島嶼,到世界任何一個角落,哪裡都好,只要不是我的家鄉。不知道多少歲月過去,我將回憶沉沉地積澱在回憶深處,而取代回憶的,是巨大無匹的虛空。為了填補這片荒蕪,我馬不停蹄地,在旅途上探索追逐。

在某年某月,我的某部分,裂解成億萬碎片,散落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而我,透過曲折與顛簸,重新收集自我,完成自我。只是,拼湊回來的靈魂,和原來的版本不太一樣了,有些不同,有點改變……不過,這就是今天的我,妳所熟悉的我。

龐貝,原本只是一座平凡的城市,住著平凡的市民,過著平凡的生活。充其量,在歷史上只能占據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驚世浩劫將它從地圖上抹去後,龐貝人的日常生活就被置入時空膠囊,凍結了好幾個世紀,直到人們重新發現。在這裡,日常生活似乎仍在繼續:競技場旁的角鬥士們,揚著血與砂,在城市的東南角奮力掙扎……工人們攪拌著牡蠣殼與生石灰,將粉刷貴族別墅的華麗庭園……大殿裡的神官,緩緩走上臺階,將羔羊獻祭給太陽神阿波羅……龐貝之所以動人,不在於它的規模形式,而是我們在每個角落,都可以發現與我們相同的男男女女,他們的家庭、他們的感情、他們的工作、生活中的風風雨雨,點點滴滴,都從歲月中走來。於是,我們驀然發現,身而為人,從古至今都沒有太多的改變,我們分享著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昔日的痛楚與歡愉,焦慮與想望,在這寂滅的城市中,展露無遺。

千年以後,我們又重新介入龐貝的欲望與逸樂。在凡人與眾神、世俗與神聖,生存與消亡之間,廢墟不再只是斷垣殘壁,不再只是壯烈的景觀,更不是愛戀神往的所在。死城是經驗本身,廢墟是歷史的碎片。透過人的角度,生滅帶給我們無言的悲喜。

因為龐貝,我看見內心的孤寂。因為妳,走入我這座寂滅之城,生命重新回到這片荒蕪,為妳我的未來,帶來無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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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奧地利‧維也納】
普拉特的大摩天輪──沉默而持續地前進吧
「摩天輪是誰發明的?」香具矢的視線越過玻璃看向遠方,說:「坐的時候很開心,但結束時總覺得有點感傷。」──三浦紫苑《啟航吧!編舟計畫》

妳說:喜歡從高處向遠方眺望。
妳說:在接近雲端的地方,塵世的醜陋,消融在距離之中,世界看起來變得更美好。
我要帶妳來看的這座摩天輪,不像倫敦千禧之眼,也不像新加坡的摩天觀景輪,在現在的眼光看來,它沒有那麼壯觀,也不太具有現代感,它是世界上現存最古老的摩天輪,矗立在在維也納市中心的東北方。

一八九七年,在它落成之時,頂端離地六十五公尺的高度,讓它摘下「世界最高摩天輪」的王冠。這頂由鋼鐵與玻璃打造的榮耀,今日看來並不起眼,不過在當時,可是革命性的工藝時尚,相對於笨重的磚石建築,鋼骨建築顯得輕盈、摩登,閃閃發光。為了快速搭建醒目的高聳地標,歐美各地的建築師如著魔般開始比賽,利用鋼骨結構與全新的建築概念,搭建出一座又一座的高塔與摩天輪。原非建材主流的鋼鐵與玻璃,由此躍升為當時最前衛、也最主重要的結構原料。維也納市政廳當然也不甘示弱,採納了英國技師拜塞特(Walter B. Basset)與希琴(Harry Hitchins)的提案,在大維也納的第二區,利奧波德城,打造一座符合時代精神、屬於畢達麥亞階級的遊樂設施,大摩天輪(Wiener Riesenrad)就此誕生。

當地人管這裡叫做普拉特(Prater),在拉丁文的意思為「草地」(Pratum)。妳可以想像,這裡有著一大片一大片的森林與草地,在天氣晴朗的好日子,居民喜歡與家人、朋友一起,到這裡走走逛逛。普拉特,是在地人最喜愛的都會公園,維也納的綠色心臟。

聽說,普拉特原本是多瑙河畔的一座小島,上面住滿了各式各樣的野鴨野雁。五百年前,神聖羅馬帝國的統治者──哈布斯堡家族,將這裡劃為皇家獵場。當時的人會趁著月黑風高,在夜裡游泳過河,專程到小島上偷走皇帝的天鵝。為了遏止猖獗的小偷,皇帝還特別派遣專人在島上看守天鵝呢!
在成為皇家獵場二百多年後,十八世紀後半,普拉特開始對外開放,成為維也納的都會公園。這時候不
流行偷鵝了,人們改偷鴨子。穿著大衣的遊客來到公園,經過在路旁遊盪的鴨子時,就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鴨子包起來帶回家,打打牙祭。不過,寂寞的維也納人始終覺得這裡還少些了什麼,很顯然地,看看風景散散步、順便偷鴨子回家吃,不管怎樣都還是有點無趣。

 維也納人興建大摩天輪的另一個目的,是為了慶祝奧匈帝國皇帝,法蘭茲‧約瑟夫一世(Franz Josef I)登基五十週年(Golden Jubilee)。落成之後的大摩天輪,被如此形容著:「普拉特的大摩天輪與史帝芬主教座堂(Wiener Stephansdom)、國家歌劇院(Wiener Staatsoper)與城堡劇場(Burgtheater),是市區最明亮的晨星,也是維也納人引以自豪的歷史象徵。」
可惜,這座如晨星般璀璨的大摩天輪,已經在一九四四年的空襲中消失了。我們現在看到的,是戰後復原重建,原本的三十個包廂也減成十五個。雖然已非原物,2.0版的大摩天輪依然給我們某種追憶似水年華的懷想。老式的木製包廂散發著舊時代的輕鬆,從大摩天輪六十五公尺高的頂端往下看,可以鳥瞰公園裡的小朋友追逐嬉笑;望得再遠一點,妳一定會陶醉在維也納市中心精緻優雅的天際線中,多瑙河流淌著穿過維也納森林,向東方迆邐而去。妳也一定會看見百水(Hundertwasser)設計的垃圾焚化廠,它奇特前衛的造型,是維也納天際線最引人關注的焦點。天氣好的時候,我們還可以從大摩天輪的頂端,遠眺六十公里外,斯洛伐克的首都布拉提斯拉瓦哦!

隨著視線繼續往遠方舒展,不由自主地,想起生命中那些美麗的日子。
在我成長的南方港都,曾經有一座百貨公司,是高雄人的集體記憶,它曾經是城市中最高、最繁華明亮的大樓。它的樓頂天台有座小摩天輪,約莫十五公尺高的摩天輪,是高雄孩子共同的夢。

每次我來到這裡,我都會央求父母親讓我去坐一坐樓頂的摩天輪。一次代幣二十元,小小的摩天輪會轉兩圈。在家裡,也只有我一個人喜歡摩天輪。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我可以獨自占有小小的包廂,不用跟任何人說話。隨著摩天輪緩緩升起,腳下人聲鼎沸與城市燈火也越來越遠,摩天輪沒有音樂,世界也隨著高度的改變靜了下來。

然後,我可以看見遠方,令人充滿想像、美好的遠方。
相較於摩天輪的空曠視野,在高雄的老家就顯得簇擁陰沉。位於縣市交界的老舊公寓,景觀乏善可陳。老家又是一樓,在周圍樓房的遮掩下,除了正午一段短短的時間,終日幽暗,探不到陽光。而我,最喜歡待在樓頂的水塔上,夜裡就拿著星盤看星星,遠離嘈雜的家,沉浸在星座的神話故事中。

入伍前一天,我又去百貨公司的天台,搭了最後一次摩天輪,作為對城市、對青春的告別。這不是我最後一次搭摩天輪,卻是我與天台摩天輪的永訣,一年後,百貨公司就因為火災燒成了危樓,最愛的摩天輪,熔成不忍卒睹的廢鐵。

多年下來,我對天空的想望依然熾熱。幾年前來到台北,開始四處找尋落腳的地方。就在繁華都會的另一側,我又在百貨商場的樓上,找到安身所在。位於十八層樓高的小套房,是我能力所及的極限。房租很貴,掏空口袋後,我才能撐著把房間租了下來,接下來的日子,更只能勒緊腰帶,喝西北風度日。我也沒有餘裕添購任何家具,真的是家徒四壁,環堵蕭然。

但沒有關係,只要有一扇明亮的窗,一個夢,對我來說就是全部。
有好幾年的時間,這裡是我在全世界最喜歡的角落。我總是關掉屋裡的燈,讓街上的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五顏六色、閃閃爍爍,就好像回到天台摩天輪上一樣。再一次,我可以享受片刻的寧靜,眺望地面的星光與天上的燈火,眺望自己的夢與回憶。

妳知道「摩天輪」(Ferris Wheel)這個名詞怎麼來的嗎?一八九三年,美國人喬治‧法利士(George Washington Ferris)為了芝加哥哥倫布紀念博覽會,設計了世界上第一座摩天輪,與巴黎在一八八九年為博覽會建造的巴黎鐵塔一較高下。第一個摩天輪重二、二○○噸,可乘坐二、一六○人,高八十點四公尺,相等於二十六層樓。正由於法利士的成就,日後人們都以「法利士巨輪」(Ferris Wheel)來稱呼它,也就是我們所熟悉的摩天輪。

不過,摩天輪早在十七世紀時就已經出現了。最早發明摩天輪的是保加利亞人,在没有機械動力的年代,當年的摩天輪依賴大力士(或大胖子)爬上十公尺高的梯子,利用身體下墜的重量讓摩天輪運轉。聽起來很不可思議?這種摩天輪到現在都還存在著。下一次,總有一天,我會帶妳到印度孟買的朱胡海灘,在那裡,這種古老形式的摩天輪還被繼續使用著呢!

我想帶妳一起,登上摩天輪,享受這須臾的美好。縱使摩天輪令人感傷,卻隱含著沉默而持續的能量。就是這份堅定,讓我們面對生活,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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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荷蘭‧阿姆斯特丹】
讀信的藍衣女子──寄一封思念給妳
 「一個旅人在荒野裡馳騁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他會渴望一座城市。」
──伊塔諾.卡爾維諾《看不見的城市》

 好久不見,妳好嗎?
阿姆斯特丹的冬天,這一年,特別的冷。已經下了好幾場雪,初雪時就來勢猛烈,一層又一層,白雪將整座城市包覆在沉沉的寧謐中。博物館、美術館裡,夏日嘈雜的遊客消失了,經過一季的沉澱,冬日的博物館有種霜洗水色盡的清朗,此時的美術館最適合思索、發呆,或是做白日夢。

維梅爾筆下的藍衣女子,也這麼靜靜地佇立在清朗的天光下,靜靜地讀信。妳在讀這封信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呢?維梅爾(Jan Vermeer)是我最喜歡的畫家。他總是畫著日常生活中看似平淡的小事,讀信的人、寫信的人、正在對話的人、秤著砝碼的人、倒水的人……沒有人知道畫中模特兒是誰,大部分的畫作也沒有明確背景故事。妳可以想像在十七世紀時,這是多麼違悖常識的事情嗎?當時的畫家,一窩蜂地替富商、名流作畫,除了這些業主們的肖像畫,作畫的題材不是神話,就是消失在中世紀歷史迷霧中的傳奇,一切以「市場需求」為原則。顏料十分昂貴,如果沒有人聘請,畫家是不可能單純為了興趣而畫畫的。

維梅爾所生活的年代,正值藝術史上以華貴為美的巴洛克時代。「巴洛克」(Baroque)這個字,源自於葡萄牙文裡的「Barroco」,原本指的是外觀怪異、形狀不規則的珍珠,是用來形容當時新興藝術形式的凌亂粗俗,後來則演變成十七世紀藝術主流的代名詞。

 巴洛克藝術,是世界對「絢麗」「奇特」「繁複」與「奢華」的重新理解。利用曲線產生的律動感與裝飾性,巴洛克藝術引領我們進入一個情感至上的世界。音樂是「巴洛克」最具體的範例,韋瓦第、韓德爾、蒙台威爾第,都是巴洛克音樂的代表人物,聆聽他們的作品,腦海中自然會浮現衣香鬢影的華麗舞會,或者是金碧輝煌的大教堂。

而繪畫領域,藝術浪子卡拉瓦喬、充滿生動魄力的魯本斯、將風土人情融為一體的委拉斯奎茲、光影大師林布蘭,都是巴洛克繪畫大師。維梅爾夾在這些人當中,就好像來自異世界一般,對主流文化漠不關心。他的畫作永遠是那麼寧靜,人物動作凝結在某個瞬間,好像在說:儘管外面的世界風風雨雨、蜚短流長,都與我無關。

雖然只是簡單的舉手投足,維梅爾的靜物描寫表現了平凡生活至高無上的神聖。我覺得,這就是維梅爾偉大的地方。「所謂的偉大,就是成就自己的獨特性。」這是英國歷史學家卡萊爾的觀點,我想,維梅爾不流俗的畫作,很適合用這句話來說明。

當然,維梅爾如此不媚俗、專注呈現自己所關注的世界,當然能夠靠賣畫所賺的錢也很有限。他的主業其實是經營客棧,同時也經紀藝術仲介。這兩項工作今天看來好像沒什麼相干,實際上並不衝突。當時的拍賣會都是在酒館或旅店裡進行的,像是林布蘭,在他窮愁潦倒的時候,曾在一間名為「帝冠」(The Imperial Crown)的客棧舉行家產拍賣會。

不過,維梅爾這份「主業」似乎也不是經營得非常卓越,他畢竟是個畫家。維梅爾喜歡畫畫,擅長的也是繪畫,只是他畫得很慢、產量很少,題材又冷僻,在當時根本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直到三百年後,人們開始研究他畫作中的技巧,這位神秘的畫家才被藝術史譽為荷蘭巴洛克時期的代表人物。

維梅爾這幅〈讀信的藍衣女子〉,收藏在阿姆斯特丹國家美術館裡。畫面中,一名藍衣女子窗前展信,我們看不出來她臉上的表情是喜是悲,整個場景瀰漫著微妙的光線,透露出某種居家、親密的氛圍。或許是維梅爾的作品將空間詮釋得太過私密,每次我欣賞維梅爾,總帶著些許的不好意思與歉意,就像是進了房間前卻忘了敲門,無意中闖入他人不願顯露的心事一般。

 這種私密、親密的氣氛,一如我正在寫信給妳,想像妳讀著信時,是開心?是滿足?是驚喜?還是安心?妳的種種,我的種種,在我們之間,透過信紙傳遞。與他人一點也不相干,是專屬於妳我的對話。 也許也不能算是對話,在旅途中不斷移動的我,沒有固定的收件地址,只能單方面的寄信,給妳,每一天。

寫信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習慣,我相當依賴文字。想像著,回憶著,跟遙遠的妳對話,和妳分享旅途中的點點滴滴,就像是在海上漂流的人,每天寫一封信,裝進瓶子裡,向大海中拋擲而去。也許大部分的信都會消失,只有很小很小的機會,信會被人撿起。但是,撿到的人可能看不懂,也可能當垃圾丟棄。也許,只有億萬分之一的機會,會有這樣一個人,讀懂了信的內容,遙遠地回應。

妳出現了,妳就在那兒,讀著信,不管我飄盪到多麼遙遠的地方,有妳在,一如沙漠風暴中,指引著旅人繼續前行的星星。
很多年前,曾經有一個女子,在我歸來的時候,毫無預警地消失在我的生命之中。留給我的,是一疊未拆封的信。那是我每天寫下的心事,一天一封,從世界各地寄出。有那麼一季的時間,她只收信、不拆信,離開時,將這些信件原封不動地退還給我。我手裡收拾著,卻看見世界在我面前崩壞。信封上的每一張郵票、郵戳,都提醒著我,在我寫信給她時,種種的盼望與思念,一分分、一寸寸,都隨著回憶蝕成傷痕。

那天之後,我再也無法寫出任何句子。原本是那麼依賴書寫的我,彷彿被剝奪了天賦,連存在的本質都被否定,行屍走肉的我,找不到讓日子繼續下去的動力。書寫是我唯一能與世界溝通的寄託,而原來,我所傾訴的一切,對另一個人完全不具意義。

兩個月後,我清點了存款,買了機票,一個國家又一個國家,繼續向前走。在這趟旅程中,我慢慢地,一點一點,把破碎的靈魂拼湊回來。但是,也從那一天起,我的內心多了一片巨大的荒蕪,唯有不斷地移動與追尋,才有可能,填補我內心那分虛空。

多年後,遇見了妳。
我覺得,把自己丟進荒野裡,是很容易的事,只要專心前進就好了。生命中最刺激的冒險,其實是在日復一日、枯燥殘酷的現實中,還能繼續保有相同的衝勁。平淡的日常,才是生命最大的挑戰。

梅維爾超越了時代的限制,勇敢、孤獨地挑戰這個艱難的主題,在平淡中蘊藉出優雅的詩意,在平凡中蓄涵著和諧的溫柔,將沉重的生活現實,化為輕盈靈動的色彩。讓我和妳分享奧維德在《變形記》中描寫的一段故事:
海神波賽頓傾心梅杜莎的貌美,在雅典娜的神殿中與她纏綿,雅典娜憤而詛咒梅杜莎,將她變成可怕的蛇髮女妖,每個被她目光掃過的事物都會變成石頭。柏修斯將梅杜莎可怖的頭顱砍下後,交給波賽頓,將她藏在大海最深處。波賽頓將梅杜莎的頭顱面部朝下,輕輕放入海底,放在布滿細小水草與枝椏的海床上。梅杜莎危險的目光,將脆弱的水草幻化成璀璨動人的珊瑚。海中的仙子為了拿珊瑚做為裝飾,紛紛帶著海草、枝枒而來。

維梅爾的畫筆,就像是梅杜莎幻化珊瑚的目光一樣,將生活中命定的沉重,化為最動人的光彩。
何其有幸,在妳的相伴下,我們能一起挑戰這場人生中最困難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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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哲青:《王者之爭》,完美的藝術與不完美的人
作者:陳琡分

要讓謝哲青打開話匣子、聽他滔滔不絕,就和他聊藝術。
多數人對謝哲青的印象,可能來自電視節目《關鍵時刻》。身為全台灣第一個在節目上使用ipad的來賓,每當主持人劉寶傑點名:「哲青,你怎麼看?」,謝哲青隨即好整以暇地拿出手邊早已備妥的圖文資訊,上自中外歷史下至人文地理,一路侃侃而談,條理分明。他知性的形象隨著節目走紅,名氣如旋風般竄起,網民與鄉民們總愛在寫文或回應裡模仿節目中的互動,仿若相熟地跟著點一句「哲青」,沒有人會想到,在螢光幕後、麥克風下,謝哲青一度是個口拙的人。

而多數人對謝哲青的認識,可能知道他足跡幾乎踏遍全球各地,是個世界通、旅遊通。一般觀念裡,一個身體力行踩踏各國的旅行者,應該多半亟欲與人分享遊走見聞;假若讓他擁有種種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拿個十年旅遊經驗來談談話、出出書,當成此後二十年亮相闖蕩的話梗老本,更也不是什麼難事。於是,「謝哲青出旅遊書」似乎是個天經地義的想法。
 
王者之爭:達文西和米開朗基羅的世紀對決
 但他的第一本作品,打破了讀者們對他理所當然卻不見得引頸期盼的等待──《王者之爭:達文西和米開朗基羅的世紀對決》一書,重點著眼在他所鍾愛的藝術,還是向來堪稱出版毒藥的西洋文藝復興時期藝術史。

 「我最不想寫的就是旅遊書。坊間的旅遊書已經夠多了,不差我一本;再者,我不是很喜歡講自己的旅遊經驗,我不希望讓讀者感到我總在炫耀自己去過哪些地方,好像多麼張揚。」
 關於旅行,他就只說到這裡;而關於藝術與歷史,話頭一開,他竟停不下來。「你知道吳承恩《西遊記》第七回裡有一句『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其實就是歐洲文藝復興時期人本思想的表現方式嗎?」謝哲青解釋,約莫自2009年起,歐洲各國開始重新省思現代歐洲形成起始的文藝復興時期,期盼藉古鑑今,再造興盛。「而且這次是以人和人性的角度來切入,不僅更生活化,也更現代化。」擁有英國倫敦亞非學院藝術史暨考古學系碩士學位的謝哲青,求學時便是專研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史,不只對當時的藝術作品瞭若指掌,舉凡波提且利、多那太羅、達文西、拉斐爾、米開朗基羅等諸多你我耳熟能詳的藝術巨擘,其展現出的性格,都令他深深著迷。

基於這個「輪流」的人本思想,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家們,早早就有著比稿競爭的傳統。管你多麼家喻戶曉、多麼盛名在世,想在聖母百花大教堂留名?想在市政廳牆面做濕壁畫?先比稿再說。而在《王者之爭》的敘寫當中,謝哲青抓緊達文西和米開朗基羅兩人在藝術面瑜亮情結的線頭,拉扯出的妒忌、不滿、憤恨與心機,捨去了一般藝術史教科書式的無味陳述,取而代之的是歷歷在目的人性與血肉。那些明爭暗鬥、嫉賢害能,那些因內心難抑的不服與不滿、在手稿上留下的粗口與塗改,幾乎是我們不曾也不敢設想過的、藝術完人會有的醜惡。

 「以前我們認知文藝復興,可能覺得那是一個優雅而溫良恭儉讓的時代,其實不然。」謝哲青從他的經驗裡得知,義大利人一講到藝術,就跟台灣人講到政治一樣,不只狂熱,還各有堅持,自古至今皆然。「圖書館裡收藏的藝術史料手稿,上面不只註記了一堆意見,連髒話都有。」但謝哲青並無刻意醜化或詆毀之意,「我們之所以會喜歡一個藝術家,除了他的作品很美,最主要還是因為他們也是人。」他認為,性格強烈的人,才會讓人感覺到他們的存在。「我想寫的就是藝術,就是人。」不只是肉身之人,而且一樣身在凡間。「即使文藝復興時期藝術成就這麼高,它的確是個名利場,一個競逐名利的舞台。」只要是人,對名利不免都有渴望,藝術家們不過是將自己難以言說的渴望,以神聖之美織就外衣。藝術與名利,天上人間,反覆擺盪。

 一場發生在數百年前的當代對決、此後延燒數個世紀,留下的,本就不該只是粉飾太平的完美。不論是達文西或米開朗基羅,其藝術地位當然無庸置疑,但人性化的增色,也讓他們跳出呆板冷硬的歷史,不再那麼遙不可及。「我們欣賞藝術品時,就像在審視藝術家的情緒,甚至是個人的生命歷程。他們的人生、困境,他們的失落與喜悅種種,是他們的,也是我們的。」完美的是藝術,不完美的是人;但不完美的人們,卻有能力打造出藝術上的完美盛世。「藝術家個性和行為上的缺陷,是他們留給我們的溫度,讓我們在他的筆觸或斧鑿裡,感受到他的情緒與意念。」王者相見、相爭,而不相惜,或許是種完美中的不完美,但這也像是月球的另一面,無損其光芒的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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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冊.人 2013-12-24 00:12:53

《歐遊情書:因為太美,一定要說給你聽的風景》
26個不忍獨享的風景,願讀者在平淡的日常裡,不忘美好的他方。風景裡有故事,也有心情,若再加上讀者的傾聽,這趟旅行就完整了。作者走過86個國家,一個人的旅行,曾是他拼湊破碎靈魂的方式。

因為孤獨,作者看見的不只是喧囂的華麗。
在維也納的摩天輪上,作者找到了沉默而持續的堅定能量。 在克林姆的〈擁抱〉裡,作者瞥見了一瞬的幸福。 在巴黎的蒙帕納斯墓園,作者迷戀起生命的種種。 搭過莫斯科287站地鐵後,作者體悟到不見天日的自由。

作者謝哲青說:「把自己丟進荒野裡,是很容易的事,只要專心前進就好了。生命中最刺激的冒險,其實是在日復一日、枯燥殘酷的現實中,還能繼續保有相同的衝勁。平淡的日常,才是生命最大的挑戰。」
因此,作者願意將在旅程中看見的一切美麗與感悟,放進你我平淡的日常裡,陪伴讀者面對生命的挑戰。歐遊情書,是寫給作者心愛的人,也寫給每個愛他的人。

那遺留給我的幸福,
回來吧!我的真愛。
暮色沉落林間
你是天光,你是白晝。
心倚著心不安地跳動
飛升的希望,迎向天空。
是啊!一首悲傷的歌。
一首訴說真愛的歌,
一首終必死亡的歌。
我知道這首歌。
年輕歲月裡,我經常聽見它,
於那更美好的歲月裡。
這歌還有一小段
我還記得嗎?
儘管憂慮陰沉地前來,
回來吧!我的真愛。
以你蒼白的臉倚近,
死亡無法使我們分離。
若有一天你不得不離開我,
請相信:死後一樣有來生。
──康果爾德《死城》我永恆的幸福
第一次世界大戰,在死亡與瘟疫中黯然落幕,數以百萬計的生命在烽火前線,在狼煙外圍失去光明。自私的政客與偽善的布爾喬亞,是這場連年兵禍的元凶,年輕的人們帶著失落絕望,從廢墟中站了起來。他們用憤怒表達生活的不滿,用咆哮取代內心的哭號。這股烈火,一路從繪畫、拼貼、雕塑、詩歌延燒到音樂。康果爾德,這位來自奧地利與捷克邊境的年輕人,以二十三歲的天才,譜下二十世紀最出 色,也最神秘晦澀的歌劇《死城》(Die tote Stadt)。

康果爾德筆下的《死城》,是法蘭德斯的布魯日:死去的、一息尚存的、帶著懷想的與失憶的,終日在這座迷霧不散的城市中流連、邂逅與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