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1-08 01:57:27白色的牆

【Z】4

親愛的公主:請原諒我沒有經過妳的允許,一直夢見妳一直夢見我們當初美好的時光,時間並非我想像中的厲害,它並沒有將妳由生命裡帶走,雖然已經慢慢進入冬季,但在夢裡我依然可以感受到春天的氣息與妳,還記得那開的過份粉紅的紫荊花嗎?與妳相連結的生命裡,閉上眼便清晰可見,時間帶走實體生動的妳卻帶不走回憶中盈盈笑臉的妳,在妳抽離我的生命後,有好幾年沒有夢見過妳,我想是我太刻意壓抑自己,既然已經不能愛妳,我也不想有恨。第一次夢見妳的那天是妳離開後的第1004天,夢裡妳輕撫我的頭髮,告訴我窗外的天氣很好,妳笑的很開心說要一起去看海,我立即起身卻找不到妳,但妳的溫度卻還那麼明顯,一下子又把我硬生地拉回從前,一睜開眼發現這早已經是過去好久好久的事,時間久得讓我覺得困窘,癱坐在自己的床上大哭了起來,妳既然能那麼愛我又為什麼要完全地丟下全部而離去?我用盡力氣來完成哭泣這個動作,彷彿哭完後就能輕易將妳與回憶完全脫去,可是當然並沒有,於是才決定好好面對妳的離去這件事,畢竟我已經用了太多堅強來偽裝自己,覺得疲累了,再不好好面對我的生命就要從此荒蕪,起身後喝完半瓶Vodka就開始收拾衣物,我要離開這個城市,離開這裡,這意念多清晰肯定,沒有原故於是就這麼做了。

過得那麼久的時間我想我好像又可以愛上別人了,渴望被救贖的就不應該停止告解,親愛的公主我必須不斷地向你告解,我知道妳沒有任何一點的感動或受到我一點的牽扯,但我還是不斷地不斷地這樣做著,今早下班回到自己的住所時,深覺得體力有點不如從前雖然早已適應日夜顛倒的生活方式,但這冷天裡我總是不停地感冒,青春的軀體好像慢慢地老去,從前我們在屋內赤裸地玩耍然後相擁而眠的日子裡,我都沒有生病過一次,即使冷天也一樣!反觀現在寒冷總是不時竄進我心窩,躲在被窩裡的我總是時常暗自哭泣著,因為覺得好冷!這總寒冷讓我心灰,是不是不能再愛上別人了?好像已經失去感動的核心,孤寂在暗處伺機而動不發聲響地將我團團包圍,寂寞是繁花的過往,更況且盛開後的結果,並沒有因此生根,只能帶著既寂寞又美麗的繁花,一站又一站地飄浮著。

我能選擇走出但我選擇留駐,咎由自取般的愚蠢。

跟公主認識的那一年,正處於我向繁華社會短暫告別的一年,心裡下了重大的決定,要用自己的方式生活著,仗著手裡握有青春的籌碼,便不惜資金地豪賭著,談不上輸贏,它要的不是結局,要的只是盡興而歸。那時還是大學裡的學生,離開了家鄉去到一個充滿陽光的地方學習過生活,由於課堂排得很鬆散也不像高中時那麼規律,連同班的同學都很少全部聚集在一起,畢業前我都還搞不清楚班上到底有多少人,總之那時候我有越來越多的時間在自己身上,像是手裡握了大把鈔票般的快活自在,連愛管閒事的小團體也一並消失的無影無蹤,很巧的是有一位高中同學倒是跟我編排在同個班級,如果有什麼集體的作業要進行也全靠她把我帶近團體裡,簡直像是依附在她身上的寄生蟲,就這樣她把我像風箏一樣拉著,遠遠的但不至於飛走。

「老師說妳再不來就別來了。」

「妳記得明天期中考在那棟大樓吧。」

「作業最後的截止日期是星期五。」

「記得來上課。」

這些是她最常對我說的話語,我們交情匪淺,或許是感謝她一直沒有丟下我的緣故,能順利完成學業泰半是她的功勞,其實我們高中時感情就不錯,在她身上散發出一種溫暖的光,總是能寬容地接納所有事物,這應該是家庭給的恩惠而她也不吝於表現出來,她是一個人緣很好的好好小姐,如果我是市長肯定頒發她一個「好人好事獎」世界上就是存在有這種人,總是無私地給予著,在我灰暗的潮裡她是一道暖流。

她的小名叫柔柔,從小被叫柔柔長大的女孩,果真溫柔。

「Z..這次分組我們倆個一組好嗎?」柔柔緩慢地說著。

「也好,我也不用煩惱了。」她總是能在我開口前先邀請。

「妳知道我為什麼對妳那麼好嗎?」

「嗯?」

「因為我很羨慕妳,羨慕妳能過著一個人的生活。」

「一個人的生活有什麼好羨慕,我是跟別人相處不來的。」

「我很難想像自己一個生活的樣子,覺得好孤單。」柔柔微微地皺起眉頭。

「Z..所以每次我想到這裡就覺得妳或許也會孤單就忍不住對妳好。」

柔柔不懂的是她健全美滿的家庭讓她免於孤單寂寞並給予她一個樂觀的思考模式,而我看來自由灑脫的背後卻是一道一道孤獨的傷痕,我也很羨慕柔柔她總是可以給人一種美好且溫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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